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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前,13岁少年扒飞机在万米高空飞了90分钟,现如今他怎样了

诺哈网2023-08-14 16:25:510

海拔越高,温度越低,高度每升高1000米,温度则大约要降低6度,这也就是为什么山顶比山脚冷的原因,现代民航客机一般飞行在万米左右的对流层顶、或平流层底,有心人士不妨可以换算一下,机舱外是个什么样的温度。

现在知道扒飞机的难度了吧!

飞机的时速一般是900公里左右,是汽车的10倍,是高速列车的4倍,扒汽车扒火车的盛景在南亚大国倒是经久流传,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已是很难遇见了。

可是,在十七年前,我国一个13岁少年竟然扒上了飞机,在万米高空度过了一个半小时,最后安然降落,毫发未伤。

他是如何成功扒上了飞机,又在天空中度过那么长时间的,最后他怎样了?

2004年11月11日,一架川航B320—8670号从昆明机场正常起飞,经过90分钟飞行,最终平安降落在重庆江北机场。

按照惯例,机场工作人员此时都要对飞机的起落架、机翼等部位进行检查。

不检查不要紧,一查,查出了大问题。

他们在起落架上发现了一件儿童衣服,工作人员当即就吓呆了:飞机飞了一个半小时,每小时8、900公里的速度,怎么还会有衣服在上面?

于是他们当即在飞机周围开始搜寻,结果你猜又发现了什么?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飞机的起落舱里竟然躺着一个小男孩。

工作人员心想坏了,这个孩子纯粹作死,家长知道后,还不知道是怎样悲伤呢。

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工作人员试探性地将手伸男孩的鼻孔上,从那里感受到了微弱的呼吸,随即高喊起来:“老天呐,他还活着!”

似乎是工作人员的大嗓门吵醒了这个男孩,男孩的身体也开始微微抖动。

“快打急救电话!”高个子工作人员一边去抱那个男孩,一边大声嚷道。

几分钟之后,120急救车赶到,将奄奄一息的小男孩送往医院。

候机坪上,乘客议论纷纷:“这是谁家的孩子?他怎么会在起落舱里?”

“该不会是乘客把孩子丢在这里的吧,这家长也太粗心了。”

在医护人员的抢救下,男孩终于苏醒过了,神智也开始清醒,刚开始的时候他的反应是十分惊恐,看到医护人员比较和蔼可亲,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派出所的民警以及闻讯赶来的记者,开始跟这个小男孩进行了交谈。

小男孩承认自己是从昆明扒上了飞机,他还说自己名叫梁攀龙,刚刚13岁,家是湖南怀化的。

记者对他的话表示怀疑:“怀化到昆明有两千里路,你为什么会千里迢迢跑到昆明机场?”

梁攀龙张口就来:“我爸妈感情不好,他们在两年前离婚了,爸爸在广东一家陶瓷厂打工,把我和哥哥丢在家里,跟着爷爷。”

“可是爷爷身体不好,管不了我们,没有吃的、没有喝的,经常挨饿,所以我就离家出走,到处流浪,扒汽车,再扒火车,扒着扒着就到云南了呗。”

周围的人一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有谴责孩子母亲的:“现在的女人也太狠心了,一句'感情不好’就离婚,让孩子当牺牲品。”

有批评孩子父亲的:“赚钱为什么,不是为孩子生活更好吗?孩子没有父爱,赚再多的钱也白搭。孩子这是抢救过来了,如果出事了,孩子父亲一辈子都不会安宁。”

还有人说孩子爷爷不地道的:“多好的孩子,当爷爷的怎么能让孩子挨饿?身边不好不是理由啊。”

还是民警同志心细,他制止住大家:“还是跟孩子家长联系上,配合着让孩子康复要紧。”

于是记者问:“小攀龙,你爸爸和妈妈的电话知道吗?”

刚开始,孩子闪烁其词,不愿意说,在记者的耐心劝说下,孩子终于说出了母亲的电话号码。

孩子母亲在电话中得知儿子出事后,急得在电话那边马上哭了起来,并非人们想象得那么无情。

5个小时后,孩子母亲左君就来到了重庆医院。

刚到医院的时候,左君心急如焚,快要崩溃了,看到孩子平安无事,母亲的情绪稳定下来,跟记者说起家里的情况。

但母亲口中所说的情况,跟孩子叙述的大相径庭,原来孩子对民警和记者撒了“弥天大谎”。

梁攀龙的家庭幸福美满,父母感情很好,孩子在家吃不愁、穿不愁,有什么需求父母尽量满足,可以说要星星不给月亮。

小攀龙8岁的时候说想要一个鹦鹉,爸爸二话没说就买了一只回来。10岁的时候说喜欢小狗,爸爸一咬牙也满足了他。

为什么这样?因为攀龙的爸爸小时候家里很穷,童年的时候连顿饱饭都没有吃过,吃了不少苦。于是攀龙父亲暗暗发誓,自己吃再多的苦也不能让儿子受一点委屈。

就这样一来二去,把孩子惯坏了。孩子有错,根本批评不得。

孩子7岁时,到姥姥家去,因为小姨吵了他几句,就赤脚偷偷跑了出去,走了十几里路回家。

在家里犯错了,母亲一句不好听的话都不能说,动不动就绝食,或者出走。

2000年5月份,9岁的梁攀龙上学之后第一次离家出走,在外面待了3天。

开了头之后算是上了瘾,隔三差五就搞“出走”把戏,但都是短途出走,玩两天,也就回去了。

梁攀龙10岁那年,开始尝试着“出远门”,人家也有准备,带了不少钱,一跑就跑到了张家界,痛痛快快玩了1个星期,钱花完之后,自己回来了。

这次长途出走,左君和丈夫开始着急,但是也舍不得动孩子一根手指头,只是反省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或者给孩子讲道理。

孩子似乎也被说动,痛哭流涕的,还写了检查,表示要“痛改前非”。

可是墨迹未干,梁攀龙又跑了。

对待这种“跑上瘾了”的“惯犯”,父母亲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约束了。

2004年9月,梁攀龙直接扒车从怀化跑到了千里之外的贵阳。

据梁攀龙讲,他外出都是扒车,不是自己没钱,而是这样觉得刺激,火车、客车里面太憋屈。他到贵阳去是扒着一个大货车去的,到贵阳跳车的时候,不幸崴了脚。

左君夫妇在孩子出走之后急得团团转,到公安部门查监控,贴寻人启事,总算将孩子找到接回家。

“伤筋动骨一百天”,左君心想,这次孩子该安生一段时间了,慢慢就放松了警惕。

孩子伤养的差不多之后,谁知道,左君去了一趟娘家的工夫,回来后一看,得,儿子又不见了。

这一次离家出走,走得更远,到了两千里外的昆明,然后就是重庆机场这一次,一举成名天下知。

说一说梁攀龙这一次的大胆旅程吧。

2004年11月5日,母亲去姥姥家之后,梁攀龙一个人上了一辆三轮车,到了怀化的火车南站。

梁攀龙到车站的时候,照例没有买票,他瞄上了那里的一列货运列车,梁攀龙扒火车是轻车熟路,典型的老手了。

他轻而易举就钻进火车,半卧在车厢里,啃着火腿肠,伴随着汽笛声,优哉游哉地上了路。

火车出发前,工作人员当然是要检查的,但只是例行检查,说不好听的,基本就是走过场。因为过去检查的目的是为了防止人蹭车,现在的人都有钱了,买得起车票,很少再有扒车出远门的人了。

所以工作人员虽然做了检查,但根本不可能发现梁攀龙,再说他是个小不点的孩子,不易发现——目标太小。

而梁攀龙当时也不知道列车的终点是哪儿,当时他的想法很佛系,爱到哪儿到哪儿,到哪它不是个玩儿,只要离开父母的“魔爪”,到哪儿它都香,要说这孩子的心也真够大的。

就这样,梁攀龙跟随列车到了春城昆明。

不知道过了多久,列车到站了,睡梦中的梁攀龙被一阵说话声吵醒,他睁眼一看,几个铁路工人到了跟前,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下火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铁路工作人员被吓了一跳,但是因为那节车厢是空的,也不会丢失什么,他们也没有去追。

梁攀龙跑了一段路就趴在地上躲了起来,见没有人追,他壮着胆子,继续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刚走了没有多远,他遇到了几个公益救助队员,他们刚刚完成野外救援任务,往回赶,发现梁攀龙一个孩子大半夜的在外面,就上前盘问,听他的口音是外地的,就将其送到救助站。

在昆明救助站,梁攀龙遇到了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束清。

束清是云南禄丰县人,父母三年前离异,父亲在江苏打工,爷爷体弱多病,他成为典型的留守儿童,无人爱的路边野草,开始流浪生涯。

梁攀龙在重庆对记者撒谎,估计是受到了束清经历的启发。

这时候束清满不在乎,因为他无家可归,没有人管。但是梁攀龙有点着急,因为自己的身份如果暴露,接下来可能会被遣送回家,这次回家母亲一定不会对自己像以前那么客气。即使不打烂自己的屁股,也会对自己严加看管,那样的话自己就会成为笼中之鸟,失去自由。

他就开始游说束清,让他跟自己一起走。

束清开始并不愿意走,他已经习惯了收容所的生活,至少不会忍受饥饿。但是经不住梁攀龙的三寸不烂之舌鼓动,就决定跟他一起来个胜利大逃亡。

2004年11月10日上午,两个少年趁人不注意溜了出去,就像两只小鸟,飞向广阔天空。

两人一路走着、玩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昆明国际机场。

梁攀龙虽然见多识广,流浪到不少地方,但是还从来没有到过机场,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他们从机场北候机楼外面围栏的空档钻进了机场。

两人进了机场,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哪都是新鲜的。

就这样走啊玩啊,一直玩到日落西山后,月上柳梢头。

两人玩累了看到停机坪上有架客机,就从飞机轮胎那里爬上了起落架,进入了飞机的起落舱里,躺到里面开始睡觉。

第二天当他们被发动机的轰鸣声吵醒的时候,那架3U8670客机已经在地面上滑行。

说到这里,内行人会说,飞机在起飞时,起落架会被收回到起落舱,飞机降落的时候,起落架又会提前在空中脱离起落舱,两个孩子在起落舱里,难道就不会被碰到,如果碰到一挤,两个孩子不就没命了嘛。

因为飞机起落架可以承受上百吨的重量,自身重量也是非常可观的,如果碰上身体,不管是挤上去,还是推下去,两人活着的概率几乎为零。

他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事实上,束清在飞机从昆明机场起飞,起落架收到起落舱的过程中,猝不及防,没抓牢,直接从起落舱掉了下去,当场就摔死了。

后来,束清的父母出面,将机场方面告上法庭,要求赔偿20万元。

机场方面确实有责任,如果工作人员检查认真负责,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幸亏是两个小孩,如果是危险分子藏在里面,或者放置上危险物品,后果不堪设想。

机场方面也承认自己工作疏忽,但是觉得赔偿金额过高,经过协商之后,机场方面给予束清父母7万元的赔偿。

而梁攀龙的父母,也是在事后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机场赔偿,法院认为梁攀龙的行为是违法的,应该自己承担责任,不支持梁家的赔偿主张。

机场出于人道主义方面考虑,给了他5万元赔偿。

表面看,梁攀龙这次很值得,自己是幸存者,还拿到手5万元赔偿,比束清好多了。但是他身体也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听力大幅度下降、左耳耳膜穿孔、右耳耳膜内陷、眼睛经常看不见、腿脚时不时就抽筋。

这样看来,这次冒险真的不值得。

记者第一次采访的时候,梁攀龙根本就顾不得什么朋友之情,“江湖道义”,说自己是独自扒上飞机的,并没有提到束清,因为他也明白问题的严重性,害怕承担责任,更怕警察把他“抓起来”。

后来记者问梁攀龙:“束清掉下来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梁攀龙回答道:“我安慰自己,他掉下去应该没事的,因为感觉当时离地面没有多高。”

不管怎么说,梁攀龙这小子真是命大,他熬过了束清掉下来时收回起落架的过程,也成功躲过了飞机降落时释放起落架的过程,稍有不慎,等待他的结果就只能是粉身碎骨。

其次,客机的飞行高度在万米以上,比珠穆朗玛峰还要高,空气极为稀薄,气温都是零下,人在机舱外面能活下来的概率也几乎为零,不是被冻成冰块就是缺氧窒息。

国外是有例子的,2013年,一架从摩洛哥飞往伦敦的客机抵达终点时,飞机在起落架放下的过程中,掉下一具尸体。

调查后发现,这是一名来自摩洛哥的偷渡客,因为没钱买机票,藏在起落舱里,应该是在起落架收回起落舱的时候,被挤压至死,或者是高空窒息、冻死。

由此看来,梁攀龙除了命大,块头儿小这个特征也是救了他的命。

出事之后,乡亲们都说这个孩子有福,大难不死,名字也叫得好,“攀龙攀龙”,龙都攀了,攀个飞机啥的,那更不在话下。

经过这场劫难,父母却觉得这个名字不吉利,将孩子改名为“梁子松”。

而劫后余生的梁子松,仿佛醍醐灌顶,也真正长大了,不再给父母添麻烦,知道了怎样活着。在治好病之后,他开始努力学习,初中毕业后考入了重点。

但是由于这次冒险,一朝成名,同学们也总是拿他的经历说事,给他心里留下了些许阴影。

重庆有关部门得知此事,主动提出让他到重庆上学。

高中毕业后,梁攀龙不负众望,考入了重庆一所大学。

现在的梁攀龙已在自己当年劫后余生的地方——重庆,娶妻落户,开了一家宠物店,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偶尔也会有朋友重提他当年扒飞机的“壮举”,说他是拍动作片的天纵奇才。每当这时,他都会难为情地闭上眼睛,偶尔还会哆嗦一下,仿佛回忆起了当年在万米高空失温的那个冰冷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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