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军首次披露F117被击伤秘闻：像土星5号那么大的导弹来打我

提到发生于1999年年初的美国干涉南联盟战争，相信很多年龄比较大的读者一直记忆犹新。发生于南联盟战争中的美国空袭中国大使馆、南联盟唯一一支装备米格-29的“骑士”中队最后的防空作战、南联盟地导部队S-125“伯朝拉河”击落编号“Vega-31”的F-117A隐身战斗机的战例，已经成为一代人共同的记忆。

其实，即使早在1999年美国空袭南联盟期间，当时还不是很发达的网络上已经出现了传言，认为当时的美国空军F-117A型隐身战斗机损失不止一架、另外还有一架F-117A型隐身战斗机同样遭到了南联盟地导的攻击，并被击落或者击伤。但你想，那时候毕竟是1999年，没有拍照手机，没有社交媒体，具备长焦拍照功能的单反相机只是极少数人的昂贵的玩具，因此这么一件事情就这样掩盖进了历史的尘埃。直到最近，一位曾经服役于美军F-117A中队的飞行员、退役空军中校Charlie.Hainline“Tunna”（查理.海因林“吞拿鱼”）在网络上公布的信息，首次证实了这一传言：那年，美军确实还有一架F-117A型战斗机在空袭南联盟的行动中被击伤。

在芬兰博物馆展出的S-125地空导弹

“吞拿鱼”中校的回忆

根据“吞拿鱼”中校的回忆，在1999年美国空袭南联盟战争期间，他正服役于美国空军第9中队，该中队的前进基地在德国施潘道勒姆（Spangdahlem），每次任务时，F-117A都要从施潘道勒姆基地出发，长途飞行6个小时，执行2次空中加油后飞赴南联盟上空执行轰炸任务，至于为啥要长途飞行这么久、甚至是从位于战略纵深的基地出击作战，“吞拿鱼”中校没有明说，应该是为了保密。

位于德国境内的施潘道勒姆空军基地（1990）

“吞拿鱼”中校回忆，每次F-117A型战斗机出击遂行任务，一般是以双机疏开编队进行，两架飞机距离大约10海里，进入战区后同步攻击2个目标；机上装载的武器一般是2枚1000lb或2000lb的激光制导炸弹（根据F-117A的常用挂载构型），采用本机制导模式导引投弹，攻击的目标一般是位于南联盟战略纵深的主要作战节点，比如重要桥梁、通讯枢纽、雷达站点，或者某位重要人物居住的建筑物等。

双机编队飞行的F-117

由于F-117A型隐身战斗机采取的是穿透性攻击方式，故而本机在进入战区后一般会将威胁探测设备（主要是RWR设备）设置为敏感度较低模式、避免接收到的雷达波束太多影响作业，或者根本就不开RWR（雷达告警）设备；另外，在F-117A遂行任务期间，战区上空一般会存在空军的EF-111、海军的EA-6B随队电子干扰机，协助F-117A型战斗机实施威胁判定与电磁压制作业。有时候，还会另外加派携带AGM-88“哈姆”反辐射导弹与反辐射吊舱的F-16CJ“野鼬鼠”战机（即防空压制分队），协助F-117A实施威胁判定与定位，甚至直接对南联盟的空情雷达、地导火控雷达等实施硬杀伤。

1999年3月31日北约联合行动中的F-16CJ

令“吞拿鱼”中校和他的战友倒霉的那次行动也不例外——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吞拿鱼”中校双机开始进入贝尔格莱德上空、打开TGP设备准备投放激光制导炸弹，只不过，当天晚上空中没有EA-6B“徘徊者”电子干扰机压制，只有承担SEAD任务的F-16CJ的存在，而正是这架F-16CJ上面的目标定位系统发现了一部正在开机的地导系统，他随即将警告信息告知了“吞拿鱼”中校双机编队。

自1971年便开始服役的EA-6B“徘徊者”电子干扰机

“吞拿鱼”中校回忆——他当时看向贝尔格莱德西边、导弹可能会飞来的方向，然后很快就看到了这枚导弹从地面发射、拖着滚滚浓烟向他们的双机编队飞来了，“看起来这枚导弹大得像‘土星五号’火箭一样”，紧接着又是另一枚导弹，两枚导弹分别瞄准了他和他的僚机。而关键时刻，“吞拿鱼”中校做出了标准的反制动作，打开自动驾驶仪平飞，据说这样可以使得F-117A保持最佳的低可探测性，而盲目使用机动动作则可能会让这架飞机更容易被地导雷达对准。

土星5号火箭的第一级，其体积之大可见一斑

“吞拿鱼”中校成功地躲过了这枚导弹，而他的僚机就没有这么走运了——他看到了一次猛烈的爆炸，但并没有看到僚机被击中，“吞拿鱼”随后打开弹舱投弹，并离开南联盟上空，一直到在匈牙利上空与美国空军的KC-135加油机汇合实施空中加油时，他才首次看到了自己的僚机受损情况：看起来由于这枚地导的破片，让这架僚机的单发停车了，同空中加油机的两次对接都没有对接上，随后又因为姿态失稳，在空中加油时把航油淋了机体一身。

正在执行空中加油任务的F-117

不过，好歹自己的僚机没有重复上次那架呼号为“Vega-31”的F-117A被惨遭击落的命运，最后“吞拿鱼”中校双机依然成功返回了施潘道勒姆基地，其人因为此次行动而荣获“飞行杰出十字勋章”一枚，作为对其临危不惧、协助僚机成功返航的奖励。

至于到底是什么“大得像土星五号的导弹”打了这两架倒霉的F-117A，目前还没有南联盟（现在叫塞尔维亚了）方面的信息能够证实，但从这两枚导弹巨大体积来说，可能并不是先前击落“Vega-31”的S-125“伯朝拉河”，“吞拿鱼”上校暗示说可能是南联盟装备的S-300PM，但当时南联盟列装的S-300PM上的48N6导弹一共只有20多枚；咱们这边则倾向于认为是南联盟装备的S-200“织女星”远程地导，但不知道南联盟是否真的装备过这种远程防空导弹。看来，这桩公案还要再扯皮一阵。

S-300PM

F-117的性能缺陷

虽然“吞拿鱼”中校的爆料从细节上说还有很多不足，但从中透露出的F-117A型隐身战机的部分性能特点与缺陷、F-117A隐身战机（其实就是一种轻型隐身轰炸机）在兵力运用中的部分特征，这“料”还是很多的。

首先说F-117A战机在性能上的缺陷，从“吞拿鱼”中校的爆料中，咱们起码能够看出两点：一、F-117A的隐身性能并不是所谓的“全向隐身”，甚至在飞行中姿态的巨大变化，都可能导致雷达反射截面积陡增，故而，该型隐身战机在早期的战术使用中，是有相当的性能限制的。同时，根据大伊万了解的情况，在国内部分高校的研究中，认为美军的F-22A型战斗机在飞行过程中、姿态变化剧烈时，同样会出现反射截面积上升的情况，只不过相比作为早期隐身战斗机的F-117A，低可探测性效果更好罢了。

作为美军现役主力战机排头兵的F-22A，其低可探测性效果要优于-117A这种早期隐身战机

二、F-117A型战斗机的RWR（雷达告警）设备设计有问题，其实这也是早期隐身战斗机一个共同的问题。由于隐身战斗机具备穿透对方防空雷达、地导火力网的性能，故而在穿透对方的要地防空或野战防空战役地幅时，机载RWR（雷达告警）设备会接收到大量的远方、近方空情雷达探测波束信号，也会接收到大量的地导雷达火控信号。

其实就F-117A是否拥有RWR（雷达告警）设备一直存在着争议，在退役的F-117A的座舱中人们似乎没有找到该设备

对于不具备低可探测性能的飞机来说，一般会在行动中尽量避让对方的空情雷达与火控雷达，一旦出现RWR告警，则意味着本机已经被对方截获或锁定，接下来就要准备实施反制动作了，F-117A这种隐身战斗机不一样，它在行动中搞的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路子，必然会接收到大量空情雷达与火控雷达的信号。而在这些繁杂的信号中分辨出哪些信号只是瞎猫碰死耗子、对着空域扫一扫就拉倒，哪些雷达是真的截获到了隐身战斗机，既需要对对手雷达性能有充分的了解，更需要先进的算法来智能判定，从而把真的对本机有威胁的信号给“过滤”出来。

看起来，F-117A隐身战斗机那个年代，美军是没有搞定这方面的问题，故而F-117A在进入战区之后，只能采取最“笨”的办法：把RWR设备给直接关了，避免此起彼伏的告警警铃干扰飞行员遂行任务。当然，伴随着技术进步，估计到F-22A、F-35A、歼-20这种隐身战斗机的时代，RWR的虚警问题应该已经得到解决了。

F-117的战术使用

从F-117A型战斗机的战术使用与兵力运用模式上看，其实“吞拿鱼”中校的那句话说的很明确了——“隐身飞机并不是完全看不见，在某些条件下也是可以被雷达探测到的”。

以F-22为代表的隐身战机也并非无敌的存在

从防御方的角度来说，不管是中国还是俄罗斯，其实在最近一些年也已经拿出了多型反隐身雷达，比如咱们在2018年的珠海航展上，就曾经拿出过YLC-8B和609型雷达两种空情雷达，具备一定的反隐身性能；

YLC-8B机动式预警相控阵雷达

而俄罗斯最近也拿出了一种采用八木天线的P-18-2“Prima”型VHF频段雷达，据说同样具备反隐身性能。这些雷达由于工作波段多在分米波甚至米波，对于为厘米波、毫米波隐身优化过的低可探测性目标具有良好的可探测性，只不过其定位精度较差，甚至比如P-18-2只是一种两坐标雷达，缺乏测高功能，要将空情态势转化为火控信号是不可能的。不过，反隐身雷达的存在，起码能让防御方知道“有隐身飞机来了”，起码在战术上做好反制准备。

据称具备反隐身能力的P-18-2“Prima”型VHF频段雷达

而从进攻方的角度来说，这意味着在使用隐身战机时，必须实施更为精密、更为严谨的ELINT作业，切实弄清防御方的对空态势感知与地导火力网防御布势，认真规划隐身战机的行动路线，力争利用隐身战机的低可探测性，在地导火力网的缝隙中“钻”过去。同时，在实战兵力运用中，隐身战机、尤其是承担纵深攻击任务的隐身战机的出动，必然要使用诸如随队电抗、防空压制、无人侦察、自杀式无人巡飞弹等装备，实施随队电磁压制，并对可能机动部署、隐显部署、突然开机的对方雷达或地导实施硬杀伤。保证隐身战机在任务过程中不受对方雷达、地导的威胁。

总之，虽然美国空袭南联盟战争已经过去了21年，美军的F-117A被击伤也已经渐渐被历史的尘埃淹没，但从“吞拿鱼”中校的爆料中，我们能一窥当年美军对F-117A的认识与运用，一窥隐身战机“到底是什么”、“到底应该怎么用”，从现在的角度来说，还是很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