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说过加特林机枪是医生造的,那有听说过医生还能造大炮吗?
【军武次位面】 作者:风满楼
清国闭关锁国制约了军事发展,特别是国外的舰船和火炮技术已经远超清政府。李鸿章亲眼目睹了西式战法和洋枪洋炮的威力,很是感慨。为镇压农民起义,提高淮军战斗力,他便产生了创办自己的兵工厂,生产新式武器的想法
这时,一个毕业于英国爱丁堡大学,在咸丰八年(1858年)随英国侵略军来华,后辞职英国军队加入淮军任炮队教习,叫马格里的医学博士看透了时局和李鸿章的心思。
▲马格里
他利用教习身份接近李鸿章,向李鸿章建议:“淮军买一颗从英国炮船上偷来的普通12磅炮弹要花费30两银子,买一粒最坏的铜帽也要16两银子(即6英镑),购买外国的军火价格过高,欧洲都开办大工厂制造军火。中国若要为本身利益着想,也应该建立这样的制造厂。”李鸿章听了这番话后深悟其中的道理,批准马格里带领工匠以手工方式进行试制。
一个军医不拿手术刀,又不懂物理,不懂爆破,怎么造火炮?没想到,马格里以土法上马,用粘土制造了一个熔化炉,使用简陋的工具和设备,东拼西凑,造出了一些炮弹、药引、炮门纸管自来火。
李鸿章看到产品后很是担忧,这时恰逢一位英国军官前来拜访。李遂请他过目鉴定,在得到这位军官的好评后,又经过试用,证明质量尚可,他才放心。
▲火炮质量检测(油画)
1862年,李鸿章授权马格里雇用50名工人,在淞江县的一个庙宇里筹建上海洋炮局。草创的上海洋炮的设备十分简陋,由洋人、国人分别管理两种模式,造炮材料除到上海向外商购买一些,还募外国工匠从香港购办造炮器具,生产能力很低。
1863年底,李鸿章移淮军攻克苏州,上海洋炮局也迁至苏州改称苏州洋炮局,第二年1月马格里怂恿李鸿章买下“阿思本舰队”上的一套被誉为“水上兵工厂”里的蒸汽锅炉、化铁炉、铁水包和各种机床等设备,作为制造、维修军火的机器。
▲阿思本舰队
没曾想到,有了这套洋设备后,苏州洋炮局成为江苏省也是中国第一个引进西方技术和设备、并具有机械化生产能力的企业,每周能生产2000发左右的枪炮弹及其它一些军火,产品的成本也大为降低,大小不等的炮弹约需1至3银元,比起购买外国投机商的每发12镑炮弹须费30两银子,简直是天壤之别。李鸿章甚是高兴至极,两次奏请清廷旨准,先后援予马格里三品顶戴、加“道员”虚衔。
1865年夏,李鸿章晋升为代理两江总督,驻节被清军攻克的江宁,并将苏州洋炮局马格里分厂的人员、设备一同迁去,在南京瓷塔山建立了一个规模更大的兵工厂——金陵机器制造局。
▲金陵机器制造局工厂机器
该局的机械化程度及生产力水平在当时的中国堪称一流,有工人1200人。朝廷重臣、洋务派代表人物曾国藩参观后在日记中写道:“其中如造洋火铜帽,锯大木如切豆腐,二者尤为神奇。”
马格里对火器制造做出如此大的贡献,深得李鸿章宠信,被援予总揽全局“督办”大权,地位在中国“总办”之上,给予他丰厚的薪水,另拔款2000两银为之建豪华私人别墅,特许他拥有一支公费开支、10多人组成的私人卫队。马格里知恩图报,为了扩大产品品种,赶上国际先进水平,他亲手组织试制火箭等新式武器并获得成功。1870年,金陵制造局增设火箭分局,将霍尔火箭正式投产。
但是,随着金陵制造局逐步发展,马格里变得专横跋扈,私欲也不断膨胀。1874年,李鸿章为制约马格里,增加2名中国“总办”,同时将马格里的地位降为外国“指导”,并下令解散马格里的私人卫队。面对自己特权的丧失,马格里以辞职抗争,想以“撂挑子”来要挟李鸿章。没曾想到,马格里以劣质材料替换优质钢铁造炮,造成2次炮弹炸膛和1次火药库爆炸事故。
▲火炮威力实验
发生如此大的事故李鸿章怕朝廷怪罪,于1875年7月7日,撤去了马格里在金陵制造局的职务,但念他在麾下效劳洋务多年,推荐任中国派驻英公史秘书。1876年马格里到伦敦任职,1878年在英国逝世。
▲弹药质量检查,左为当时研发的霍尔火箭
作为中国一位“洋军火专家”,马格里在华服务军工企业12年,时代的机遇使他扮演了中西之间军火生产掮客的角色,同时也为我国军工业诞生打下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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