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大家|粪便有力量!修复地球的“代谢断裂”
作者:丽娜·泽尔多维奇(Lina Zeldovich)
出品:新浪科技
编译:任天
作者简介:丽娜·泽尔多维奇(Lina Zeldovich),记者、科普作家,著有《另一种暗物质:变粪为宝的科学与生意经》(The Other Dark Matter: The Science and Business of Turning Waste into Wealth and Health)。
每年秋天,当喀山灰色的天空乌云密布,雨水连绵不断并开始变成雪花的时候,祖父就会在我们小小的家庭农场中忙碌起来,为迎接苏联漫长的冬天做好准备。他穿上结实的工作服,戴上沉重的手套和大靴子,走向化粪池,那里存放着我们家全年产生的污水。他打开化粪池沉重的盖子,将两个旧桶拴在结实的绳子上,用好几个小时将池子里的东西转移到农场的土地上。放学回家时,我就能确定祖父在一英里外进行着一年一度的下水道维护。那种气味飘得很远,四处弥漫,与秋天的其他气味——腐烂的树叶、湿漉漉的狗和人们为过冬而熏烧的猪油——混合在一起。
尽管气味浓烈,但我从未对这种气味感到厌恶。相反,我对祖父的整个行动都很着迷。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时刻,每一季都会发生一次——就像新年前夕,我最喜欢的节日。化粪池每年只打开一次,就像一个巨大的生日礼物,而祖父是唯一能触摸到它的那个人。祖母不允许我靠近化粪池,因为她害怕我掉进去。当我穿过荆棘丛和荨麻,准备向化粪池走去的时候,她就会出现在门廊上,就像一个从瓶子里出来的精灵,朝我尖叫着“马上回来!”。我愿意付出一切,去看看这个化粪池系统神秘的内部结构。我渴望看到它砖砌的内脏,里面应该满是棕色的粘稠物。但此时此刻,我只能在远处观看祖父的魔法。
祖父有一套自己的污泥分配系统。他从不把桶装满,这样当他把桶提起来时,里面黏糊糊的粪水就不会溅到靴子上。有时他用手提着桶,有时则用木头扁担把两个桶挑起来。他在番茄地里戳了几个小洞,把粘稠的粪水倒进去,再用泥土盖住。地里的番茄已经干了,不用担心果实会被粪水污染。他还往苹果树和樱桃树的根部倒了一些粪水,耙了些叶子盖上去,这样当我们四处走动时,脚底就不会沾到了。他还在一个堆肥坑里倒了一堆污泥,和其他有机垃圾混在一起。堆肥坑是大自然孕育“黑金”的地方,也自成一个系统。
农场里的三个堆肥坑是按轮作时间表运行的。在整个生长季节,堆肥坑里堆积着我们所有的有机垃圾——枯萎的花朵、拔除的杂草、枯萎的黄瓜藤茎等。厨房里的剩菜也被倒了进来,比如土豆皮和发霉的面包。在这一季结束时,祖父会在坑里混入污泥,然后封闭起来,在几年时间里让其腐烂分解。两年后的春天,当祖父打开堆肥坑时,所有死去的和发臭的东西都不见了。坑里满是柔软、肥沃的泥土,散发着大自然、春天和下一次收获的希望。新形成的土壤松软、轻盈,就和糖粉一样,只不过是黑色的。植物的根喜欢这种土壤,我也喜欢。把柔软的土壤握在手里,再把小小的绿色番茄苗种进去,这种感觉真好。我已经闻到了这些幼苗的淡淡清香,不久之后,它们将开满鲜花,结出香甜的红果。
祖父曾说,“你必须像养活人那样养活地球。”在我看来,这句话简直太美了,充满了大自然的智慧。我们向地球索取,因此也必须有所回馈。这里的夏天很短,凉爽多雨,但在祖父的果园里,草莓从6月开始变红,番茄一直成熟到9月。我们的苹果树和樱桃树年复一年地开花、结果,春天芬芳,秋天美味。对我来说,这就是生命的循环,我们的排泄物与这种循环密不可分,就像我们人类与大自然密不可分一样。排泄物不是丑陋的污秽,而是来自我们体内的高效肥料。
甚至我们的语言结构也暗示了这一点。在俄语中,肥料被称为udobrenie,是dobró的衍生词,意思是好的和丰富的。因此,常见的关于厕所的笑话也围绕着这个概念。当我的小表弟们在接受如厕训练时,我们就说他们需要去排一下dobró或bogatstvo(表示财富)。那些住在大型公寓楼里的人没有化粪池,但我肯定,他们的“财富”也会以某种方式回到土壤里。如果不施肥,地球就不能永远地有所产出——它将变得贫瘠。我原来以为,全世界都是这样的。
当我长大后——政府拿走了我们的农场,我们移民到了美国——我很震惊地发现,大多数人对他们排出的代谢物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首先,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排泄物去了哪里。他们也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此外,他们认为处理这个问题的正确方法就是冲水,然后忘掉,问题在于,地球无法处理所有这些排泄物,尤其考虑到我们排放它们的方式。我们的排泄物正在让地球窒息。
一个普通的成年人每天产生大约半公斤的粪便。这意味着纽约市(官方人口普查数据超过800万)每天排出超过4000吨的粪便。东京略高于此,每天4150吨。现在想象一下,地球上70亿人在24小时内产生的令人难以置信的成堆粪便,再乘以一年365天,那将会多么惊人!
我们要如何处理这些粪便?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试图与其保持尽可能远的距离。这个过程的具体机制取决于你所生活的地方。在西方国家,我们把粪便从厕所里冲走。在不那么幸运的地方,粪便会被留在坑厕里,或是在树下分解。但无论在哪个国家或文化背景下,人们都想离粪便越远越好。我们普遍厌恶粪便。这是屎,我们的排泄物。从定义上,粪便令人恶心,在视觉和嗅觉上都很可怕。
当然,这也是情有可原的。粪便意味着危险。如果任由大自然自行处置,一堆粪便几乎马上就会危及人类。病原体会被粪堆里的营养物质——氮、磷和未消化的蛋白质——吸引而来。有的以其为食,有的在里面产卵。当粪便物质进入饮用水时,会导致霍乱、痢疾和肠道寄生虫的传播,导致致命疾病的爆发。因此,人类与自己的排泄物之间的关系如此复杂也就不足为奇了。
在这件事情上,我们的游牧祖先处理得很轻松。他们会在休憩的时候留下危险的排泄物,然后离开。然而,当人类定居下来并开始农业耕作时,就再也不能把粪便弃之不顾了。于是,人们开始把粪便堆积在坑里,或者倒进河里。早在新石器时代,我们的一些祖先就学会了如厕后冲水——苏格兰的斯卡拉布雷保留了完整的新石器时代村落遗迹,当时的居民建立了原始形式的冲水厕所。古罗马人建造的公共厕所,座位已经与我们今天的厕所类似;这些无用的东西会落入排水沟,由不断流动的水通过污水管道将其带出城墙。中世纪欧洲的居民建造了用桶来储存粪便的厕所,之后这些桶会被密封起来,埋在地下。
然而,当人们开始聚集在城市中生活时,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事实证明,向本地水体倾倒排泄物是危险的——上游居民不仅污染了下游邻居的饮用水和洗濯水,还引发了疾病暴发。19世纪和20世纪初,臭名昭著的霍乱大流行席卷欧洲,罪魁祸首便是饮用水的粪便污染。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即使在今天,腹泻病每年在发展中国家造成约82.7万人患病和死亡。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的估计更为严峻:每天有2000多名儿童死于腹泻病,比死于艾滋病、疟疾和麻疹的儿童总和还要多。在发达国家,人们建造了冲水式厕所、地下管道和巨大的污水处理厂,以保护自己不受巨大粪堆的伤害。然而,这些现代工程奇迹对地球生态造成了重大破坏。
科学家称这种现象为“代谢断裂”(metabolic rift),或“地球营养物质的再分配”,但从概念上讲,这与我祖父的“养活地球”的观念是相呼应的。你可以想想自己的食物来自哪里,你会意识到,很多食物都是在其他地方种植出来的。随着香蕉、苹果、生菜、玉米和水稻的生长,它们从土地中汲取养分。然后,这些食物被卡车、轮船、飞机运到我们生活的地方——我们在那里吃掉它们,然后排泄出来。但我们不会像我祖父那样,把这些有机物送回原来所在的地方。我们不会通过开车、驾船或乘飞机的方式,将这些有机的馈赠归还给土地。相反,我们就只是把它们冲进下水道。
我们的污水处理厂会清除污水中的病原体,但不能清除其中富含的氮、磷和钾。这些强效肥料通常会流入附近的水体,不断地给湖泊、河流和海洋提供过量的养分。这会导致有毒藻类的大量繁殖,最终使鱼类死亡,水体衰败。从生物学的角度,这些水体并不能吸收如此多的肥料化学物质。同样地,没有了人类的“养活”,我们的地球从生物学的角度也无法继续生长粮食。
因此,由于我们没有把自己的粪便运回食物的来源地,这个星球的营养物质再分配过程就一直持续着。土壤变得贫瘠,于是我们开始使用合成肥料,而这远不如真正的粪便,而且生产过程也会造成很大的污染。在摆脱“危险的暗物质”的过程中,我们打破了自然母亲的基本规律和法则。通过将人类的粪便从这个等式中移除,我们不仅改变了农业,还改变了整个地球的生态。
修复这一断裂的链条对我们的粮食安全和生态健康都至关重要。为此,我们必须想办法将粪便运回食物的来源地。事实上,我祖父不是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一些更节俭的古代社会早在我们之前就发现了这种生态智慧。很久以前,粪便是很受欢迎的,我们也有一些很好的例子可以学习。
1737年,中国清朝的一位皇帝(乾隆)颁布了一部官书,规定所有的臣民都要努力收集自己的排泄物并加以利用。粪便被戏称为“夜香”,因为人们通常在凌晨把夜壶放在门外,由挑粪夫收走。在江南,收粪是一项蓬勃发展的业务。与此同时,中国北方人对此并不热衷。这种差异相当惊人,北方“街道不净,地气多秽”;而北方人“须当照江南之例,各家皆置粪厕”(《授时通考》卷三十五)。书中这一段的开头有一句话,既平淡又充满诗意,那就是“惜粪如惜金”。
南方人比北方人更善于收集粪便是有原因的。当时世界上一些最大的城市就位于中国南方。杭州是一个重要的海港城市,人口超过300万。另一个大规模扩张的城市是长江边上的苏州,人口为650万。所有这些人都要吃饭,因此农民必须种植大量的农产品,每一点肥料都十分宝贵。如果没有人粪,农民可能就永远无法种出足够的粮食。正如唐纳德·沃斯特在他的《好粪》(The Good Muck,2017)一书中解释的那样,收集粪便是一项重要的事业,也是一份非常受人尊敬的差事。在这本书中,沃斯特讲述了中国的“粪便史”。
收集粪便的人被称为“粪夫”,他们推着手推车穿过城市的街道,把居民家马桶里的粪便污物倒进重约60磅的木桶里。每辆手推车可以装下6到10个木桶,累计重量可达600磅。那些想要进入这个行当,但没有能力买一辆手推车的人,可以从肩挑木桶开始——就像我的祖父一样。粪夫每天收集粪便的路线,以及将粪便运出城的路线都是指定的。他们将粪便装进小船,盖上稻草以消除臭味,然后运到乡下。在那里,城市里累积的代谢产物经过处理,根据其价值摊开、干燥和分类。并不是所有的粪便都是平等的。富人的粪便卖的价最高,因为他们吃得更好,排出了更多的营养物质。穷人的粪便则售价较低。能够负担得起的农民选择了更昂贵的肥料,因为这可以种植出更好的农产品,并以更高的价格出售。粪肥就是金钱,农民们也像对待金钱一样来对待粪肥,甚至将其储存在防盗容器中。既然是惜粪如惜金,那也就必须像保护黄金一样保护人粪。
在日本,人粪的价值实际上就是以黄金来衡量的。例如,根据日本学家苏珊·汉利的说法,一两金币可以买到足够一个人吃一年的粮食。与此同时,十户家庭一年产出的粪便价格被定为半两金币。据东京立教大学的田岛夏与教授介绍,人粪在日语中被简洁而恰如其分地称为“下肥”。在快速发展的大阪和江户(今天的东京),这种“下肥”的需求如此之高,以至于管理机构必须制定一个严格的权利和监管体系。例如,如果一个家庭租了一间房子,那么谁拥有粪便的权利——房客还是房东?产出粪便的租户本应自豪地成为自己粪便的主人,这似乎合乎逻辑,但前工业时代的日本立法者却持相反的观点。他们将珍贵的下肥所有权授予房东,房东将粪便卖给收粪者,再由后者卖给农民。在某些情况下,农民与城市粪便生产者建立了直接交易的合同。城市居民向农民承诺出售自己一年内生产的所有粪便,以此换取一定数量的大米作为预付定金。心存感激的农民有时会赠送礼物,比如特制的大米点心,有时就被戏称为“粪饼”。
较为富裕的农民会与大名建立联系。大名是日本的封建领主,拥有大片土地和众多仆人,因此产生了大量的“下肥”。农民们为大名的庄园提供了柴火和用作菜园的幼苗,作为交换,他们获得优先收集大名最优质“下肥”的权利。大名及其仆人们都吃得很好,因此他们的粪便营养非常丰富。
日本农民为收集“下肥”而相互争斗并不罕见。1724年夏天,有两个村庄就爆发了“粪便战争”,争夺从大阪不同地方收集粪便的权利。作为回应,城市居民成立了自己的组织,监督粪便交易和价格谈判——并且提高了粪便的价格。一些较穷的农民发现,自己陷入了很糟糕的境地,因为他们再也买不起肥料了。这导致了一种以我们今天的标准看来很不可思议的犯罪:偷屎。这是一个相当严重的罪行,执法部门将不少重罪犯送进监狱,但这并没有阻止绝望的农民铤而走险。
同样是人类的排泄物,这些社会为何会演变出如此不同的看法?答案就埋藏在地下。与拥有茂密森林和绿色草地的欧洲国家不同,日本没有广阔而肥沃的土地。这个国家贫瘠的沙质土壤无法自然地生产出丰富的农作物。在一块新开垦的土地能够产出食物之前,农民们必须努力工作,用他们所能找到的每一点生物质来滋养它。日本有句古话说,“新开垦的田地收成薄”。只要人类还存在,“下肥”就是一种很容易获取的自然资源,永远用不完。日本人利用自己产出的肥料,将不容易耕作的多石土地变成了肥沃的田地。同样,中国农民世世代代都维护着肥沃的土地,这在欧洲农民看来,简直堪称奇迹。欧洲和美洲的农田或早或晚,都会变得尘土飞扬。
这种现象十分有趣,以至于美国农业科学家富兰克林·希拉姆·金恩在1909年前往亚洲,研究所谓“永久农业”的秘密。回国之后,金恩写下了《四千年农夫》(Farmers of Forty Centuries,1911)一书,提出了一些有关如何施肥的建议。然而,粪便事业可能太过令人震惊,无法在美洲大陆腾飞。经过一个多世纪,这个想法的种子终于萌发,变成如今被广泛讨论的“循环农业”概念。我们的人粪可以修补,或者更确切地说,可以填补由我们造成的严重的代谢断裂。
在环保主义者当中,让人粪回归土地的想法无疑正在生根发芽。然而,实现这一目标还需要克服许多现实挑战。城市居民会将他们的陶瓷厕所换成夜壶吗?他们会把夜壶放在门外,让排泄物和垃圾桶里的其他垃圾一起被收走吗?以及,污水处理厂会将城市污水泵入驳船,然后运往佛罗里达州和加利福尼亚州,使那里的农田变得肥沃吗?没有单一的解决方案可以适用于每个地理区域。事实上,我们可以找到许多种对下水道污泥进行升级利用的方法,来修复我们所造成的营养物质再分配问题。令人鼓舞的是,其中一些方法已经开始实施,有的是小规模的试点操作,有的则已经实现工业规模。
总部位于英国和马达加斯加的初创公司Loowatt几乎完全遵循了日本人利用“下肥”的策略。该公司派遣了一名服务人员前往马达加斯加首都塔那那利佛,从当地的贫困社区收集粪便。这些粪便先是保存在厕所下方的可生物降解的袋子里,然后被密封并收集起来,再加热以杀死病原体,最后装入生物分解器。在那里,大量的微生物会像在我祖父的堆肥坑里那样,将粪便分解并变成堆肥。在这个过程中,微生物也会释放以甲烷为主要成分的沼气。Loowatt的团队就通过燃烧这些甲烷来加热粪便,形成一个自我维持的循环。另一家位于海地的初创公司SOIL Haiti也以类似的方式运作,用今天人们的“下肥”来修复该国被消耗和侵蚀的农田。在水资源缺乏的地方,人工收粪是一种高效、廉价的卫生解决方案,可以同时解决两个问题——保持城市清洁和养活地球。
在西方国家,也有一些方法可以弥合“代谢断裂”。加拿大Lystek公司使用巨大的搅拌器将下水道污泥搅拌后,用卡车运到乡下,注入田间——这是一种机械化的方式,取代了我祖父将棕色粘稠物倒入土壤的做法。DC Water是美国首都华盛顿一家先进的污水处理厂,将粪便再利用提升到了新的高度。华盛顿特区及其周边地区生活着220万居民,当他们的代谢产物送到这座工厂时,会被装入巨大的高压锅中,在149摄氏度和6倍大气压下沸腾,这将杀死其中所有的生物。之后,这些产物被倒入巨大的混凝土生物消化池中,喂养饥饿的微生物。最终的产品包括用于发电的甲烷和一种黑色的液体粘稠物质。这种粘稠物经过干燥后被包装起来,在当地商店出售——这与粪夫对粪便的处理过程惊人地相似。这种肥料被称为“Bloom”,原料来自华盛顿特区的居民,其外观、质感和气味就像我和祖父在园子里种西红柿所用的土壤。
在远离电网的地区,或者能源成本较高的国家中,个人生物分解器是许多家庭的福音。这种小型分解器由以色列的HomeBiogas公司开发,采用坚固耐用的塑料制成,可以将任何类型的有机废物转化为沼气和液体肥料。总部位于美国旧金山的Epic Cleantec公司开发了另一种适用于住宅或办公楼的方案。他们采用插电式装置,对建筑物的下水道排泄物进行清洁和循环利用,使废水不流到污水处理设施,而是可以重复用于洗衣服、浇植物和冲厕所;剩下的具有臭味的粘稠物质则被转化成肥料。
既然有了这么多先进的技术,我们为什么还无法修复“代谢断裂”?问题的症结在于,我们必须修补有关排泄物的意识形态中的另一个巨大断裂——不是代谢断裂,而是思维断裂。与古人不同,我们今天仍然认为排泄物是需要处理的“终极废弃物”;我们仍然不认为这是一种非常有价值,且具有多种功能的资产。我们把许多精力和金钱花在清除危险的污秽上,而不是获取并利用这种由身体新陈代谢所产生的优质产品。身处21世纪的人类社会,我们必须实现这样的思想跨越,才能完全解决代谢断裂的问题。
我们必须对自己的“暗物质”去污名化。我们必须将其看作是一种自然的、完全可再生的、可持续的资源,并为自己是这种资源的有力生产者感到自豪——就像历史上那些更节俭的社会所做的那样。我们还必须意识到,粪便可以做成很好的生意,粪便可以赚钱。这种宝贵的财富就在那里,等着我们去抢,而我们却捏着鼻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粪便是我们与循环农业、可持续经济和合理的营养补充之间的最后一道边界。这是人类最古老的GDP,当商人和企业家们再次为谁能拿到这些东西而争吵时,我们就可以确定,代谢断裂已被修复。
蘑菇提取物可清除HPV感染
科技日报北京6月23日电(实习记者张佳欣)根据美国得克萨斯大学休斯顿健康科学中心的最新研究,每天使用蘑菇提取物有助于免疫系统清除人类乳头瘤病毒(HPV)感染。这项研究发表在22日的《肿瘤学前沿》杂志上。0000科学家在亚马孙发现古代建筑:证实曾是人口稠密的地区
科学家在亚马孙西南部发现了11个此前未知的Casarabe文化居住地遗址,该文化约存在于公元500~1400年。这些发现展示了一种此前在亚马孙地区未知的热带低密度都市性,说明亚马孙西部在前西班牙时期并不像过去以为的那样人烟稀少。相关研究近日发表于《自然》。诺哈网2023-05-26 17:15:410000高质量水稻泛基因组构建成功
近日,中国农业科学院作物科学研究所水稻分子设计技术与应用创新团队和上海交通大学合作,基于111份代表性水稻资源的二代和三代全基因组测序数据,构建了高质量水稻泛基因组,获得了9个水稻代表性群体的高质量参考基因组,其中包括5个无缺水稻基因组。相关数据对深度挖掘基因组变异和优良基因,培育突破性的水稻新品种提供重要依据。相关研究成果在线发表在《基因组研究》(GenomeResearch)上。诺哈网2023-05-25 20:25:350000为啥中国神仙竖着飞,西方神仙横着飞?
来源:壹读(ID:yiduiread)作者:彤子缺啥补啥。飞行是古时候全人类难以割舍的梦想,自己飞不起来,也要让画里的人物、故事里的人物飞。但在飞行姿势上,中西方依旧存在微妙的差异。众所周知,中国的神仙们飞行时多采用站姿,大部分还站得十分端正。而西方以超人为首的一群“新生代飞行爱好者”更爱采用水平飞行的方式。那么,为什么中国神仙普遍竖着飞,而西方神仙更爱横着飞呢?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