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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花呆了一呆,他们三人要带走穆秀珍!

这正是木兰花意料之中的最坏的情形,如今这种最坏的情形出现了!

“唤,我堂妹是一位十分难以侍候的小姐!”

“她在我们这里会听话的。如果有人问起这位小姐的下落,你最好说她在法国里维拉海滩渡假。不然,你们这次分别,只怕是永诀了!”刀疤话说完,立即一挥手!

另一个人立时取出了一只透明的胶袋来。在胶袋中取出一块摺得力方整整的手巾,覆在穆秀珍的脸上,木兰花隔得相当远,但是她也可以闻到一阵“哥罗芳”的浓烈味。

“我们告辞了,在我们成功键后,会将这位小姐送回来的,如果你合作的话,她绝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而且还可以得到我们据给她的礼物,那礼物是一定可以使你惊奇的!”

木兰花木来想说:“可是此梨还大的钻石?”

可是她一转念间,觉出此际,自己表示知道越多,便越是不利,她便改口道:“我可以知道你们将她带到什么地方么?”

“她将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那么,你们到什么地方去?”木兰花故作不知地向他们发问。

那三人互望了一眼,道:“谢天谢地,你居然也有不知道的事情,请恕我们不能告诉你了!”

他们三人开始向后退去,到了厨房的后门,一个汉子抬腿踢开了门,门后有一辆汽车停着,另一个汉子则已挟起了穆秀珍,一柄手提机枪的枪口始终指着穆秀珍的胸口 那不是在告诉木兰花,如果她妄动的话,她可能制服眼前三个人,但首先遭殃的则是穆秀珍!

所以木兰花仍然不动,她的身子虽然不动,她的脑子却在飞速地活动着。

那三人来到了车子边时,刀疤脸才道:“小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这件事保守秘密的,因为我们不想伤害东方三侠的美名!”

他向木兰花笑了一笑,三人以极快的动作,进了汽车,车子立时向前,飞驶而出!

木兰花在那三人车子的排气管喷出黑气之际,已经抓起了电话,发现电话已通,便拨了高翔的号码。一等高翔接听,她便不等高翔开口,道:“事情起了变化,你先命令所有离开本市的交通工具,都要受检查,通知水警轮加强巡逻,尤其是大浪湾方面,而你再替我备一张去南美洲的机票,利用警方的力量,尽快替我弄妥赴委内瑞拉的护照。”

“兰花,”高翔好不容易等到木兰花讲完。才有机会反问:“为什么?”

“秀珍被歹徒绑走了。”木兰花沉痛地同答。

“什么?”高翔叫了起来,但在高翔的叫声之中,木兰花已放下了电话。

她手按在电话上,冷静地思索着。

那三个人的目的地,当然是利马高原,他们是那三人还是有更多人呢?但不论他们有多少人,他们手下有两个俘虏,那却是确定不移的事实,他们手中的俘虏是马超文和穆秀珍。

他们将如何离开本市呢?离开本市之后,又如何可以万里迢迢,带着马超文或更带着穆秀珍,到达南美洲的委内瑞拉,而不被人发觉呢?他们用的是什么方法呢?

木兰花当然希望能够在歹徒未曾离开之前,便将他们截下来。

然而歹徒不会用普通的办法离开。这时可以肯定的事情。不了解歹徒是用什么办法离开的。要截住歹徒,就没有可能了。

而如果截不住歹徒的话,可行的办法,就是追踪到利马高原去了,因为这是匪徒最后的目的地,可是这样一来,事情就复杂得多了!

而且,穆秀珍可能在半途中进行反抗,她成功的机会是极微的!

木兰花一想到这裹,忍不住“碎”地一声,一掌击向沙发旁的茶几上。

她那一掌,正拍在放在茶几上的报纸上,将报纸拍碎,随着她手掌的扬起。碎纸片飞了起来,木兰花偶然一瞥间,突然条地伸出了手指,挟住了在空中飞荡的一片报纸。

那片报纸上有一张图片,是七八个印度人合摄的,木兰花看了几眼,连忙将碎片拼到了报纸上,她又着到了图片说明。

图片说明的标题是:有世界首富之称的印度藩王环游世界,内文则是:印度巴哈甘蒲耳四大土王之一浦杰辛环游世界,带有姬妾及随从多人,自备豪华客机,所到之处,人皆视为财神,查巴哈瓦浦耳四大藩王,乃是世界首富,据估计,他们四人的财产,远在盛产石油的科威特及沙乌地阿拉伯酋长之上,无怪到处轰动,附图为藩王及侍从在机场合影,背景则为其环游世界所趁坐的豪华客机。

木兰花将这条新闻读了两遍,她并不是对这新闻有与趣,而是对邢张图片中的有兴趣。那张图片并不是十分大,而且制成了电版,刊在报纸上,也不很清楚了,每一个人的头部,是不过普通原稿纸的格子那样大小。但是木兰花是观察力十分锐利的人,她最善于捕捉人脸部的特徵,一个人在经过她的发眼之后若不是他的化装真正巧妙到极点,木兰花总是可以将他认得出来的。

而刚才木兰花之所以陡地以手指挟住了那张碎报纸,就是因为她看到,那张照片上,站在那个藩王左右的两人,竟就是刚才在厨房内那三人中的两个!

木兰花迅速地转着念,这是一个巧妙之极的计划,世上所有的人,对于出手豪 的人,总不免另眼相着的。租一架豪华客机,用许多人来扮饰印度藩王和他的侍从,再假造护照,那虽然要化许多钱,但却并不是完全办不到的事情。

而且,在化了本钱之后,这架豪华客机便可以十分随便地来往东西,从美洲到欧洲,从欧洲到亚洲,都可以通行了。因为他们不但公开,而且是极其招摇地来往,谁会想到他们是假的?

而且他们所到之处,一定手段极之豪舖,而且又绝不走私夹带,海关人员当然不会麻烦他们的。

这可以说是带一个人。堂而皇之从亚洲到南美洲的最佳办法刊木兰花一直风闻欧洲的一些大的歹徒组织,行动十分大胆,十分豪奢,但是她一直未曾与之交过手,直到如今。她才感到欧洲的大犯罪,果然名不虚传。

她连忙一跃而起,打电话到机场,问:“浦杰辛藩王的座机。将飞往何处?”

“准备飞往南美洲,你是哪一家报馆的记者?”对方答。

木兰花没有再说什么,她放下了电话。飞往南美,这正是她所需要的答覆。

然而,她知道了这个印度藩王是假装的话。又有什么办法去阻止他们呢?

他们所备的假证件,一定十分精巧,说不定他们早已贿赂了藩王的部属,取得了正式的证件,那么。她一加阻止的话,便引起大问题了。

看来,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跟踪他们到南美洲去!

印度藩王显然是假的,他们的目的地也是南美利马高原,但他们半途上,只怕在几个的城市之中,还要装模作样地下机来游览一番,以免得人家疑心,那么,木兰花还有可能在他们之先,到达南美洲了。

正当木兰花又想打电话给高翔的时侯,高翔已经在木兰花的门外,按着电铃了。

等木兰花将门打开之后,高翔第一句话就是:“秀珍怎么了?她有没有危险?”

木兰花叹了一口气,道:“暂时是没有的。”

“唉,”高翔摇了摇头:“马绅士在警局大发脾气。而且声言要在市议会中,提出彻底整顿本市的警务组织。”

“他还敢发脾气,他的儿子犯了罪,他还得不到教训么?”

“他就是想以他在市议局的地位来威胁方局长,要方局长不再扣留超武,如今,方局长的处境十分为难。”

“笑话。他凭什么来威胁警方?”

“马超文失踪了,他说警方低能。”

“市议会不是刚召开过么?就算他要攻击警方,也要再等二十多天 ”木兰花顿了一顿。“到这时候,我想马超文一定可以回来了。马超武是本市着名的花花公子,仗着势力,也已作了许多恶了,这次绝不能让他再漏出法网!”

“你有把握使马超文平安同来?”

“是的,我有。”

“好。那我留在这里,代表方局长和马多禄周旋,我们一定对马超武起诉,使他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不能让他逍遥法外!”高翔沉声道。

“你将我南美旅行的一切。准备好了没有?”

“明天就可以齐备了,兰花,我祝你成功。”

木兰花握住了高翔伸出来的手,她的心中也不禁黯然,一连好几件冒险的事,她都和高翔援手的,但这一次,她却不得不和高翔分手。

且为她明白高翔所谓“和马多禄周旋”是什么意思,高翔是准备用一个方法。甚至回复他投身警界之前的身份,来对付马多禄!

X X X

第二天,下午时分。木兰花提着一只轻便的手提箱,上了飞机。她的行动保持着高度的机密,高翔特地派了一个面目身材,和木兰花十分尚似的女警,在木兰花的家中居住。

如果那个犯罪组织方面,还有人留在本市监视木兰花的话,也是足可以瞒得过去的,监视的人将会满意于木兰花的足不出户!

木兰花至昨晚已定下了追踪的方法,因为那“印度藩王”的行动,绝不保守秘密,而且是新闻记者追踪的目标。木兰花就知道“印度藩王”的专机在离开本市之后,是飞往夏威夷的。在夏威夷停一日,然后再飞往加拿大,由加拿大再渡过北美洲,经过墨西哥,而到达南美洲北部的委内瑞拉。

当然,豪华的喷射客机是不能直接飞往利马高原的,到了委内瑞拉之后,他们还要有新的行动。

木兰花的计划是:在夏威夷,她要先设法与这群絗大妄为匪徒接触,如果不能成功的话,那么她就从夏威夷直飞委内瑞拉。

木兰花是化装成为一个中年妇人上机的,她不艨心自行的行踪被人发现,也不担心那个犯罪组织十分难以对付,她所最担心的,便是落在匪徒手中的穆秀珍,她是深知穆秀珍坚强,妄动的性格的。

穆秀珍绝不甘心自己落在匪徒的手中,她一定要设法脱出匪徒之手,然而她的行动又不够小心,计划也不够慎密。如果她胡来的话,那么她的处境就变得极其危险了!

飞机上的旅客。只怕谁也想不到一个闭着眼睛在养神的中年妇女。就是鼎鼎大名的女黑侠木兰花,也想不到一个着来像是养神的人,心中却是如此之紧张。

飞机那种轻微的,有规律的震动和声音,是十分容易引人入睡的。木兰花心中在祈求着:秀珍啊秀珍,你千万不要生事才好。。

X x X

当穆秀珍重新又醒了过来的时候,她觉出眼前一团漆黑,而她的身子则卷曲着。

穆秀珍只觉得头部阵阵刺痛,在黑暗之中,眼前似乎有许多发光的蚊子在飞舞一样。

穆秀珍又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再睁开眼来。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

但这时,她却感到了一阵震荡。

那一阵震荡,使得她卷曲的身子弹起了几寸,头撞在一种不软不硬的橡皮上。

似乎是在车子上,穆秀珍想着,然而,她存身之处,看来却又不像是车厢。穆秀珍手、脚上的束缚已经没有了,她伸手转动鞋跟,藏在鞋跟中的小电筒还在,她按亮了小电筒之后,不禁苦笑!

她存身之处,是一个三 高,四 宽长的空间,四面全是密不通风的,她的小电筒并没有用处,因为她立即看到有一具更大的电筒,附在箱子上。她伸手将大电筒取了下来。

按亮了之后,她看得更清楚了,箱子内部是灰白色的橡皮,手按上去,十分有弹性,那是绝对隔声的,当然也不透气。

穆秀珍一想到自己存身的地方是不透气,她不禁惊慌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穆秀珍却看到箱子顶上,有着凹陷下去的地方,在那地方。放着一排六罐压缩氧气,和一具氧气面罩,以及一只铝质盒子。

着来,这个箱子竟是专用来装人的!

因为在那长罐压缩氧气和面具以及那只铝质盒子之旁,有两行英文字。写的是:当你呼吸困难时才使用氧气,你要经过长途旅行,不要浪费氧气。你的食物是压缩营养剂,你将忍受肚饿,但不会饿死。

穆秀珍看完了这两行字之后,用力握着拳头,在橡皮壁上,用力地槌着。

可是橡皮的弹力,却使她的拳头,弹得十分高,而且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敲了许久,穆秀珍才喘气坐下来。那箱子里面的空间,不能使她睡下,但是却可以比较舒服地坐着,她坐了下来之后,拉卜了一罐氧气,按下了一个掣,任由氧气“嗤嗤”地喷出来。

新鲜的氧气,使得她精神一振。她曲着身子站了起来。可是也就在此际,她的那只箱子。却摇荡了起来,令得她跌倒在箱子的一角。她不知道那箱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只得双手按在箱壁上,竭力平衡着身手。

穆秀珍不知道这时,她正是在机场上,一辆起重机正将两只大箱子吊了起来,放进印度藩王专机的行李舱中。

而那两只大木箱,外表看来。如任何装货箱子没有分别。上面印着“玻璃器皿,小心搬运”等字样,穆秀珍在箱子摇荡得十分剧烈的时候,放声大叫了起来,可是她的叫声,在外面却是完全听不到。

等到大木箱被放在行李舱中之后,穆秀珍觉得震荡已停止了。两只大木箱并排放在一齐的,穆秀珍当然也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飞机已经起飞,她已经在高空之中了。

她早已旋开了另一个鞋跟,在鞋跟中取出了一柄小刀子来。那柄小刀抓起来,只不过寸许见方,但是拉开来之后,却是一柄锋长三寸的小刀,一面是锋利的刀口,另一面是嵌有金刚砂的利锯。这柄利锯。是可以锯断径约半寸的铁条的。

穆秀珍用小刀在橡皮上挖着,橡皮十分纫,十分硬,要挖出一个洞来。十分困难,穆秀珍仍然不断地挖着,她也不知道用多少时间,才挖出了一个小洞来。穆秀珍用眼凑在那个小洞上,向外看去。

外面的光线十分黑暗,在蒙拢地,穆秀珍目光所及之处,是许多旅行箱和布袋。

“我难道是在一个货仓之中?”穆秀珍心中暗忖。她绝想不到自己已经在一万多 的高空之中飞行了。

她又利用那小刀有锯齿的一面,将那个橡皮洞渐渐地扩大,橡皮足有三寸来厚,要弄出一个足可以供人钻出去的大洞,是更加困难的事。

穆秀珍好几次中途停了下来,但是当她想及那是她唯一的逃生之路的时候她又继续工作了下去。

她满头大汗,算来足足化了一个多小时,才锯开了一个可以供她钻出来的大洞,富她的身子从那个大洞中挤出来的时侯,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这时,她也已觉察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轻微的震荡,马达声,机舱特有的形状,都使她知道,她在一架正在飞行的飞机上!

由于是在行李舱中,她也没有法子看到飞机是在什么地方的上空飞行。

穆秀珍想找到一具降落伞,那么她便可以不顾一切地设法跳下去,可是她却找不到降落伞,她只是发觉,那种大木箱有两个之多。

她到了另一个大木箱上。用手指敲了两下。道:“喂,里面有人么?”

她的问话出口之后,才觉得好笑,因为当她的手指透过木板的夹缝之际,她也碰到了橡皮。

她知道那箱子中一定也关着一个人。

那是什么人呢?穆秀珍却想不出来。

她先撬开了一块木板,找到了一把锁,她用一根铁条将锁扭了开来,用力掀起了橡皮盖子,叫道:“有人么,还不快出来 ”

怎知她一句话刚讲完,突然从箱子中跳起一个人来,那人拿着一长罐罐装氧气,向穆秀珍当头击了下来。穆秀珍绝料不到自己打开了箱子,箱子中的人竟会向自己突袭的!

她连忙身子-矮,侧身滚了开去:“咚”地一声响,那一长罐氧气未曾击中她,穆秀珍却已一跃而起,向那人一掌劈了下去,那人一侧身,穆秀珍的一掌,还是劈中了那人的肩头,那人“咕咚”一声,跌进了箱子中,穆秀珍“拍”地盖上了箱子盖,百忙中将那罐氧气夹在箱盖之下,使箱盖不能完全阖上。

但穆秀珍却也理不了那么多了,她身子-耸,坐到了箱盖上,用力压住了箱盖。

只听得箱子有人叫道:“放我出来,放我出来。”

“呸!”穆秀珍道:“你一出来就打我,我为什么还要放你出来?”

箱子中那人,不再出声。

“你是什么人?”穆秀珍俯身,向缝中张望,希望看清楚箱子中是什么人,刚才她因为急于躲避,根本未曾看得清楚。

箱子中沉默了片刻,才道:“笑话,你们不知我是什么人,将我关在箱子中作什么?”

“乌龟王八蛋才是将你关在箱子中的人,老实和你说,我和你一样,也是被人家关在箱子中的,只不过我够本领,逃了出来,不像你那样,要我来放你!”穆秀珍得意地回答。

“那么,你又是什么人?”

“我叫穆秀珍,我是木兰花的妹妹。”

“木兰花 ”箱子中的声音沉吟了一下,立即又“咦”地一声,道:“我明白了,在美国,我在华侨社会中时时听得两位的大名,你们是有名的女黑侠,是不是?”

“哼,算你还有些儿见识,咦,那你是什么人啊?”

“我是马超文。”

“马超文?”穆秀珍手在箱盖上一按,跳了下来。“马超文,啊哈,啊哈,人家找得你好苦。你却在这裹优哉游哉,哼,你们这种花花公子,真不是东西。”

马超文被人关在箱子中,是和“优哉游哉”绝扯不上关系的,但穆秀珍为了要骂马超文“不是东西”,却硬这样说他。

穆秀珍素知马超武是出名的花花公子,想来马超文也不会好到什么地方去,所以一开口,便没头没脑地先骂他起来。

马超文顶开了箱盖,站了起来。

穆秀珍一脸不屑的神情,向马超文望去。

可是她一着到了马超文,不禁呆了一呆。

从箱子中站起来的马超文,神情十分樵悸,右手按在肩头近头部之处,这正是被穆秀珍刚才一掌劈中的地方,想来仍十分疼痛。

从马超文的神情看来,他实在不能算是一个花花公子,而是一个第一眼便给人以好印象的知识青年。

马超文慢慢地抬起了头来,他也看到了穆秀珍,他不禁一呆 。

从穆氏姐妹的名气,本领。以及他刚才捏了一掌。这几方面着来,穆秀珍应该是一个孔武有力,腰粗如牛的大力士了。

马超文在未见穆秀珍之前,心中就存着这样的印象。

然而,这时站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十分娇秀美丽的少女,大眼、杏脸,嘴唇的线条十分顽皮。一看就知道她是一个十分淘气的姑娘。

两个人在一时之间呆住了,因为对方的样子。和他们心中预先所想象的完全不同,所以令得他她们都呆呆地望着对方。

好一会,马超文才笑了一下,道:“刚才那一掌。是你劈我的么?”

“是啊,可曾劈伤你?”穆秀珍有点抱歉。

马超文勉强笑了一下,道:“还好,没有。”

“哼,别假装了!”.穆秀珍走了过去,一把拉开马超文的手,用力在马超文的颈际摸了两下,马超文“咦啃”叫了起来,可是他马上现出了笑容,道:“好多了,真的好多了。”

“谁叫你没头没脑就用铁罐打人?”穆秀珍瞪着马超文,埋怨他。

“咦,我哪里知道是穆女侠呢?”

“嗤 ”穆秀珍抵嘴一笑道:“看你,人在箱子里,称多谢女侠,你倒像是在演武侠片。”

“是有点像,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出得了这个箱子呢?你说是么?”

“当然,”穆秀珍得意起来,她等马超文跨出了箱子之后,才问道:“恨,我来问你,你从南美洲回来了后,行动为什么那么神秘?”

“我神秘?”马超文苦笑了一下:“我其实一点也不神秘,我只不过着到了他们那些人就觉得讨厌,所以我将自己关了起来。同时。我的精神还十分恍惚。我在利马高原上所发现的 ”他讲到了这裹,顿了一顿。

“你在利马高原上发现了什么?”穆秀珍立叩问。

“钻石,”马超文的声音十分神秘:“你决不会 信世界上有那么多大颗大颗,纯正而又自然的钻石,几乎整条小溪的底部都是钻石!”

“哼,那时你一定在做梦。”

“我不是在做梦,但当时我的精神因为中了毒,而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之中,但是我如今仍可以清晰地记起那种闪光,那一块一大块的钻石……”

“只有你一个人发现这些钻石么?”

“不,还有一个探险队的队员,叫作谷柏.汉烈,但后来我们是如何分的手、以及如何下利马高原的,我却一点也记不得了,我们一定是误服了有毒的东西,探险队其他成员也都死在那神秘的高原上了。”

“那么,如今掳劫你的是什么人,你可料得到么?”

“我料不到,那天清晨,我爬墙回去,就中了伏,之后,我一直被麻醉着,等我醒来时。我已在那个箱子中了!”

穆秀珍“嗯”地一声,将他的哥哥马超武设计绑架他,又向自己父亲勒索的事,向他讲了一遍。

“无耻,无耻,太无耻了!”马超文狠狠地斥责着他邦不成才的哥哥。

穆秀珍暗暗地点头,道:“但如今,我们是在什么人的手中,那却不知道了。”

“穆小姐,你是怎么落入他们手中的?”马超文忽然这样问。

“我?”穆秀珍脸上红了一下,她是个好胜的人,是绝不好意思在马超文的面前,说出她是在沉睡中被人叫醒,叫醒便落入别人手中的,她支吾了片刻,才道:“他们人多,我打不过他们,不过我被他们带走的时侯,兰花姐是看到的,我想这时候,她一定会设法救我们的。”

“咦。着来我们是在一架飞机上,木兰花小姐怎来救我们?”马超文愁眉苦脸。

“怕什么?有我啊!”穆秀珍拍了拍胸口:“包在我身上,叫你安然脱险!”

“当然,穆小姐是有名的女侠,我是可以放心的!”马超文望着穆秀珍,他的话使穆秀珍更是信心百倍,她又道:“那么,你可得听从我的指挥才好!”

马超文点了点头,道:“当然。”

穆秀珍的心目中大是高兴,她参加起的冒险事迹虽多,但几平出主意的全是木兰花,如今,轮到她来出主意了,这使她异常兴奋,她几乎要欢迎目前的处境了。

“首先!”她扬起手来,竭力学着木兰花的神气:“行李舱通常是在飞机的尾部的,我们设法通知客舱中的人,告诉他们,我们被困在这里,那么,飞机师一定会在最近的地点着落,将我们放出来了!”

穆秀珍讲完之后,忽然想到,事情太简单了,简直一点也不惊险刺激,她觉得十分不够瘾。

“你是说,”马超文却表示怀疑:“我们被装进箱子之后,坏蛋就不再理我们了么?”

“这个 ”穆秀珍呆了一呆:“当然不是不理,而是将我们当做货物一样,在到了目的地之后,再将我们交到“收货人”的手上!所以,我们只消通知机舱中的人,便可以脱险了。”

地看到马超文的脸上,还有犹豫的神色,便挥了挥手,道:“这是极其简单的,等我来看看,这行李舱是不是有通同机舱的门。”

穆秀珍向前走去,推开了许多行李箱,来到了行李舱的尽头。马超文仍然不相信事情那样简单,但他仍然跟在穆秀珍的后面。

“看,这里果然是有一扇门的,只不过要从外面才能打开而已,让我弄出一些声响来,使人注意我们,将门打开来!”穆秀珍拿起了一只行李箱,便向前面撞去,发出了碎然巨响来!

如果这时候,从橡皮箱中脱身而出的是木兰花,那木兰花一定不会这样莽撞的,即使她不知道匪党扮成了印度土王,包有专机,她也会想到飞机和匪党有关,一定先打开所有的行李箱来检查一下,等飞机停下的时候再作打算,而不会像穆秀珍如今所做的那样,反倒发出巨响来,令人注意。

穆秀珍用行李箱在门上撞了几下之后,只听得门外响起了一阵声响,接着。那扇门突然被打了开来。

穆秀珍心中得意,抬起了双手,道:“啊哈,你们想不到飞机上有免费的 ”

她一句话才讲到这里,便不禁陡地呆住了!

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当她揉了揉眼睛之后,所着到的仍是一样。

她着到在机舱中,有二十来人,约有七八个女子,或坐或卧,每一个人都望着她,每一个人都作印度人的打扮,连那三个站在门前,用手提机枪指着她的人在内。穆秀珍认得出,那三个人,就是睡梦中将她捉住的人。

穆秀珍吸了一口气,才道:“你们……你们全是印度人么?”

她这句话讲了出口,才觉得这话十分滑稽,想要发笑,然而她却又笑不出来,她只是摇了摇手,道:“不要开枪,在飞机上是不能开枪的,一开枪,大家都完结了,你们知道么?金手指就是因为在飞机上开枪,而被涌进机舱的激流,卷出去的?”

“我们当然知道,”讲话的仍是那个刀疤脸,他抛去了手中的枪,却又迅疾无比地自腰际抽出另一柄枪来,道:“这柄枪所发射的,不是子弹,而是在四秒钟内致人死命的毒针!”

穆秀珍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在她身后的马超文立时踏前一步,低声道:“穆小姐,别怕!”

“呸!谁害怕来?”穆秀珍立时反驳,她想做大英雄,却不料事情的发展,和她所预料的完全不同,反倒要马超文来安慰她,耍她不要害怕,她心中自然是十分气恼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将我们囚禁?”马超文向前跨出一步,沉声发问。

穆秀珍这时才发现,马超文并不是尽如他外表一样。着来文质彬彬,在应该勇敢的时候,他也十分之勇敢。穆秀珍唯恐他受到伤害,连忙踏前两步,护在马超文的身前。

可是马超文却又怕她受到伤害,又踏前一步,站到了她的身前,穆秀珍忙又再跨前了一步,他们两人一个接一个地跨向前去。刀疤脸反倒后退了两步。他疾喝道:“站住。不准动!”

穆秀珍停了下来,突然之间。她发觉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和马超文是手和手紧紧地相握着的,而富穆秀珍一发觉了这一点之后,她突然觉得身子震了一震,心头起了一种极其异样的感觉,连忙缩了缩手,马超文转过头来,同她抱歉它一笑。

穆秀珍低下头去,她从来也不是害羞的人,但这时,她却自然而然地低下了头去!

就在这时候,刀疤脸侧了侧身子,一个身形肥胖的人,已到了两人的前面。

那人挺着大肚子。穿着极其豪华的印度衣服,衣服上缀着许多各种颜色的宝石,看来那些宝石全是十分名贵的真货。

只不过这个“印度人”头上却没有缠着布,而且他的脸十分黜黑,就像印度人一样,而他头上没有缠布的地方,皮肤则十分白,这分明是一个白种人,只不过化装成印度人而已。

他来到了两人的面前,伸出他戴满了戒指的手来,道:“马超文先生,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勃列斯登,意大利邦不勒浏的勃列斯登。”

马超文翻着眼睛,无动于中,因为他是一个科学工作者,他的世界就是他所研究的科学:“那不勒斯的勃列斯登”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就和张三李四一样,是绝无别的意义的。

然而穆秀珍却不同了。

木兰花有着世界着名匪徒的许多资料,穆秀珍自然知道,在欧洲,发源自意大利的两个歹徒组织的势力最大。最大的是“黑手党”,据国际刑警组织的统计,黑手党徒,远布欧美,超过一百五十万人。

而第二个歹徒组织,则是红衫俱乐部。“红衫俱乐部”和黑手党之所以能一齐存在,而不起火并的原故。是因为这两个歹徒组织作风不同的原故。

黑手党广收党徒,不理会党徒成份,黑手党所做的是黑社会做的事,党徒走私。贩毒、暗杀。打人、行动卑鄙。是世界上最大的黑社会组织。而且历史悠久,美国在禁酒时期。黑社会大为猖獗,芝加哥黑社会大头目中,就有好几个原来是黑手党中的人。

而“红衫俱乐部”则不同:“红衫俱乐部”吸收成员极之严格,要参加“红衫俱乐部”几乎比要竞选参议员更难,要经过极其严格的调查。

“红衫俱乐部”中的人,自然也全是罪犯,但却是“斯文的罪犯”,他们包括第一流的珠宝窃贼,和伪造珠宝者,古画窃贼和古画伪造者,业馀走私高手,大凶案,大阴谋的策划者,银行。赌窟抢劫的设计者,商业上的大骗案制造者,甚至于受雇于任何政府的高级特务等等。

“红衫俱乐部”份子所犯的每一件案子,事先经过绝对秘密的布置,事后也绝无线索可循。

许多国家的警方,都知道有些悬案是他们这些人做的,但是却也奈何不了他们。这便是这个犯罪组织手段高强之处。

而这个“不勒斯的勃列斯登”,正是红衫俱乐部的两大巨头之一!

所以,在马超文绝无反应之际,穆秀珍却已吸了一口冷气,道:“是你!”

“他是什么人?”马超文问。

“世界上最狡狯的罪犯!”穆秀珍回答。

“小姐,你错了,我是世界上最狡狯的罪犯之一!”他在“之一”两字上,特别加重语气。

“别忘了我们的好朋友,虽然他不在机上!”

穆秀珍知道,他所谓“好朋友”,那当然是红衫俱乐部中另一个头子了。

“我不理会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要囚禁我们,快说!”马超文理直气壮地问。

“好!”勃列斯登道:“我们喜欢像马先生一样的爽快,马先生,我们要你带路。”

“带路!”

“是的,到利马高原去。”

“你们……你们……”马超文不胜讶异。

“我们找到了谷柏.汉烈。”

“啊,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他的?”

“我们中的一个成员,发现他在圭亚那一个小城游荡。他神经失常了。”勃列斯登讲到这里,像是不胜同情似摇了摇头。

马超文叹了一口气,道:“他和我是探险队中唯一生还的两个人,他却成了疯子,这真是太不幸了!”

“不,马先生,对你来说。他神经失常,是天大的幸事。因为如果他不是神经失常,我们就要他来带路,而这是一个大秘密,我们不想有别的人知道,你应该料得到你的后果是如何的了。”

“杀人灭口?”马超文愤然反问。

勃列斯登点了点头。

机舱中十分沉静,除了勃列斯登和马超文两人的对话之外,没有别人出声,这时他们两人都住了口,机中就只是沉静。

“马先生,谷柏虽然成了疯子,但是每一天之中,间或有一两分钟是清醒的,在清醒的时候,他嚷叫着说他在利马高原上发现了大量的钻石,凑巧得很,我们对钻石十分有兴趣。这可以说是我们的弱点,”勃列斯登笑了一下:“而他又说是和你一齐下利马高原的,那时你的神智模糊,他的神智清醒,他还说有好几次,你几乎失足跌死,都是他救你的!”

马超文沉痛地点了点头,这是完全可能的。因为直到如今为止,他对于如何会下了利马高原的经过,他自己全然不知!

“所以,”勃列斯登继续说:“我们知道你,一定也在利马高原上发现过大量的钻石是不是?”

马超文站着不动。

勃列斯登突然厉声吼叫了起来,道:“是,或不是!”

马超文仍不出声,穆秀珍碰了碰他的身子,低声道:“别吃眼前亏!”

马超文这才点了点头,道:“是。”

“很好,你一定还记得路程,我们的飞机如今就是往南美去的,因为我们假扮成了印度藩王,所以在一些着名的城市中,我们要逗留一阵,譬如说。再过六小时,我们就可以到达夏威夷了,在夏威夷,我们要过一夜,在飞机停留的时候,你们必需被麻醉,但在事情成功了之后,马先生,你和穆小姐,都可以得到巨额的 赠,红衫俱乐部是绝不会亏待人的。”

“我反对受麻醉!”穆秀珍大声说。

“你的反对无效。”勃列斯登一字一顿地回答道。

“先生,”马超文缓缓地道;“我还未曾答应带你前去呢。”

“你会的,马先生,你会的!”勃列斯登在马超文的肩头上拍了拍,然后又道:“因为你不想我们丧失斯文的,是不是?”

“你们这些 ”

“不顾廉耻的匪徒!”勃列斯登立即接了下去:“我想你是想这样骂我们。不错,我们是不择手段为钱。可是我们对我们的目标和使用的手段都直言不讳。马先生,令尊是一位巨富,他得到那么多钱的手段,你敢保证是完全合法的么?你敢保证没有罔顾廉耻的事在内么?你能保证么?”

“你们 ”马超文铁青着脸,难以讲下去,他自然知道他父亲是用过许多不正当手段的。事实上,也不只是马多禄一人,世上能有多少富豪,清夜们心自问,可以说自己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人的事?

穆秀珍看到马超文受窘。连忙大声道:“他是他。马多禄是马多禄!”

马超文十分感激地望了穆秀珍一眼。道:“不错,他是他。我是我。”

“我们现在暂时不讨论这个问题。请两位随便坐。”

“我们宁愿同行李抢去!”穆秀珍道。

“那也可以,行李舱中的确是谈情说爱的好所在,刚才如果不是你们那么大力地撞击。我们也不知道两位已经脱身了。穆小姐,我们曾向令姐保证过你的安全,希望你不要自己自作聪明。”

穆秀珍被勃列斯登的话,讲得俏脸通红,她瞪了勃列斯登一眼,和马超文退回了行李舱,行李舱的门立即被关上,穆秀珍握着右拳,向关上了的门扬一扬,恨恨地说道:“总有一天我要叫你饱 老拳!”

回到了行李舱之后。马超文的面色已镇定了许多。他笑了一笑,道:“穆小姐。我看我们还是等到了利马高原之后再说罢。”

“什么?”穆秀珍叫了起来:“每到一个地方,就接受一次麻醉么?”

“那又有什么办法?”

“当然有,你别着急!”穆秀珍在机舱中来回走着,不时咬着指甲,搔着头皮。

“出去和他们硬拚!”她扬着小刀。

“不行,他们人多。”不到一分钟,她便自己否定了自己的办法。

“设法找降落伞,跳下去!”她又挥着手说。

“也不行,太高了,而且你又没有跳伞的经验!”她瞪着马超文,像是她逃不出去,全是因为马超文没有跳伞经验的原故。

马超文忍住了笑。道:“穆小姐,真想不到原来你是那样的一个人!”

“我怎么样?”穆秀珍双手叉着腰间。

“你天真,爽直,勇敢,还……还……”

穆秀珍听到了那么多赞美的话,已经兴奋得红了脸,这使她着来更美丽。

她忙道:“还怎么样?”

马超文直视着她,道:“还那么可爱。”

穆秀珍呆了一呆,连忙转过身去,心头无缘无故地乱跳了起来。

马超文忙道:“讲的是全是由衷之言。”

“谁说你撒谎来着?”穆秀珍向前走了两步,并不转过身来,但是她少女特有的敏锐的感觉。却使她感到马超文正紧紧地望着她。

“穆小姐,我可以说是一个书凯子,你们所过的生活是极其多姿多采的,你可以向我讲述一些么?”马超文力图打破僵局。

“当然可以!”穆秀珍转过身,开朗地笑了起来,她全然忘却了自己是在“红衫俱乐部”一帮匪徒的掌握之中,揽全局采烈地讲了起来。

她讲了如何和贺天雄以及隐伏在警方组织中的陈探长争夺死光武器,也讲了如何和黑龙党作斗争,更讲了她在古董店买了六只木人头之后经过一连串的曲折之后,获得了国际警方巨额奖金的经过。

飞机依照正常的航线向前飞着。当飞机在夏威夷机场降落之前,刀疤脸打开了行李舱的门,向他们两人迅速地发射了麻醉针,又将他们两人分别地放进了大木箱之中,藏了起来。

在夏威夷机场上,记者詍集,富“印度藩王”的专机降落之后。掌声雷动。当“印度藩王”下机的时候,热情的夏威夷少女,奔上去将花环套在所有人的颈上,而一队夏威夷的舞厅,则在柔和的吉他声中,跳着传统性的草裙舞:“印度藩王”头上,当然已裹了白布,而且在白布的正中,佩着一块老大红宝石 即使对珠宝完全外行的人,也可以看出那是一颗真正的,价值钜万的红宝石。

“红衫俱乐部”是一个不同凡响的,极其超特的犯罪组织,他们假扮印度藩王,那种豪 奢侈的手段,使得真的印度藩王为之自愧不如!

X X X

在印度“藩王”正在市内最高贵的酒店休息的时候。另一班由东方飞来的客机,也降落在夏威夷机场上,搭客鱼贯而下。

木兰花在这些旅客之中,她一下机,就着到了停在机场中。印度藩王的专机。

她只着了一眼,便向机场的出口处走去。

这时候,她已想到了两个可能:一个是马超文和穆秀珍就在飞机上,第二个可能是两人被带进了市区,后一个可能当然不大。

所以,当她通过了海关的检查之后,并不立 离开机场,只是在候机室中来回镀着步,她注意着搬运车的驾驶员匆匆地走来走去,直到她着到了一个身子和她差不多高矮的,才向前迎了上去。

“先生,请问你 ”她来到了那个搬运车驾驶员的面前,慢慢地说着,由于她的衣着十分华贵,那驾驶员连忙停了下来,有礼貌地听她的话。木兰花已来到离他极近了,才继续道:“你的搬运车是第几号?”

“夫人,”那驾驶员不胜骇异:“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的,因为我要代替你工作片刻,你着这个。”木兰花伸手入手袋中,取出了一柄十分精致的手枪来,那驾驶员吓了一跳。

“我对你绝无恶意,只不过要借你的工作制服和你的工作车一用,你更可以放心,我绝不是去犯罪,而且去制止犯罪!”

“这……这……”

“你不必犹豫了,快到冷僻的均方去将衣服脱下来,要不然,你纵使不致于丧命,可也得在医院中躺上一个时期了!”

那驾驶员向前走着,有几个机场的保安人员迎面走来,可是那驾驶员却一声也不敢出,不一会,到了一个冷僻的角落处,那驾驶员将身上的制服脱了下来,木兰花冷冷地道:“朋友,如果你在我工作还未曾完毕之前, 露这件事,我就说你是和我合谋的,那时。你的职业就保不住了,所以最聪明的办法,是到厕所中去躲上一会,我只要十五分钟的时间就够了,你的车子,是第几号?”

“第……七十九号!”

“好,十五分钟后,你可以得回衣服,和五百元美金的酬报,如果你声张,那你就先失去工作,还要惹上警方的麻烦,你自己去考虑吧!”木兰花迅速地向后退去,追到了另一角落中。

当她从那墙角中走出来的时侯,她已经是搬运车的司机,她堂而皇之地进了机场,在停着搬运车的地方,轻而易举地找到了第七十九号车子,她驾驶着那辆车子,向“印度藩王”的飞机驶去。

夏威夷机场是一个规模十分宏大的机场,行李货物搬运车不下百馀辆之多,在广 的机场上,穿梭也似地来回工作着,木兰花的行动,是绝不会受到任何人注意的。她顺利地到了那架飞机之旁,她按动了一个掣,车上的一块铁板向上升去,直升到和机舱的一样高。

这是每一辆搬运车都有的设备,为的是方便行李的搬运。

木兰花下了驾驶位,在铁梯上向上攀去,到了机舱门口,她四面着了一着,仍然没有人注意她,她取出了开锁的工具,不消两分钟,她已打开机舱门,她立时闪身而入。

她一闪进了舱,身子立时伏下,向旁滚了滚,然而她立即发觉那是她过份的小心,机舱之中,根本一个人也没有。

木兰花站了起来,关上了舱门。

她四面着了一着,约客地检查了一下座位,便来到了飞机机舱的后部。

那是空中小姐工作和休息的地方,也是机上厕所的所在处,有着许多小的间隔。

木兰花一个门一个门打开着看里面全没有人。

她到了机舱的最尾部。那里有一扇门。木兰花自然知道那是通向行李舱的。

她握住了通向行李舱的那舱门的把手,慢慢地旋转着,然而。也就在此际,她突然听得背后一个喝道:“别动,你做什么?”

木兰花陡地一呆好转过身来。她着到通向驾驶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机师模样的人。正向她大踏步地走了过来,声势淘汹。

木兰花笑着。迎了上去道:“先生。搬行李啊。不搬行李?听说藩王给的小费很高 ”

“快滚下去!”不等木兰花说完。那机师一伸手,便抓住了木兰花胸前的衣服,几乎将木兰花提了起来。他沾到了木兰花,那就算他倒霉了!木兰花手在椅背上一按。双足腾起,夹住了他的头颈。猛地一绞,那机师突然身子一侧头向舱门撞去:“咚”地一声响过处。他已倒在沙发上不能动弹了。

木兰花舒了一口气。可是也就在此际却另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道:“好精采的一式倒挂脚。”

木兰花连忙抬头着去。只见在驾驶窒中,还有着一个人,那人坐在一张可以旋转的椅子上,正冷冷地望着木兰花。木兰花立时掣枪,可是那人口中的烟嘴,突然抖了一抖:“台”地一声过处。有一件东西,向木兰花射来!

木兰花岂能给他射中。身子一侧,那东西“拍”地一声,射在木兰花身边的沙发背上。那是一枚针。在射中了沙发背后,针后的一个小皮囊。迅速地癌了下去,显然是射中了人的话,那么小皮囊中的液体,也一定会注进人体内了。

木兰花在沙发背后。扬起枪来,道:“举起双手,放下你的烟嘴!”

那人哈哈笑了起来,道:“你敢放枪么?枪声一响,会有什么结果?”

“我有灭音器!”木兰花陡地站了起来。也就在那时,那人突然向前扑来:“抨”地一声,将驾驶室的门关上了!

木兰花迅疾无比地冲到了门前,用力一拉。门已被在里面栓上了。

同时,在机舱扩音器中,有声音传了出来。道:“你是什么人,你登机有什么用意?我要通知机场防卫人员来捕捉你了!”

木兰花笑一声,道:“贼喊捉贼么?”

从扩音器中传出的声音道:“你太过份了!”

木兰花向外看去,已看到有几个穿着机场守卫制服的警员正在奔了过来,木兰花连忙退到了行李舱的门口。可是,就在她要拉开行李舱门之际,一个守卫人员已攀上了机身,叫道:“你被捕了!”

他身子一俯,藉着椅背的掩遮,猛地向木兰花抛出了一枚催泪弹,那枚催泪弹在向前抛来之际,嗤嗤有声,冒出浓烟来。

木兰花瞧准了催泪弹的来势,一脚踢在催泪弹上。将那枚催泪弹踢得向外反弹了出去:“轰”地一声响,催泪弹在机舱门口,爆了开来,浓烟开始滚滚而出,一半涌进了机舱中。另一半则向外涌去,木兰花此际,若是知道穆秀珍和马超文两人就在行李舱中的话,她是一定会设法冲进去的,可是她却不知道,是以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只想先脱身再说。

她冒着浓烟。向外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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