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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章 众人皆去我独留

她一面大声责骂,一面已大踏步地,向着那年轻人走去。凃龙是知道他女儿脾气的,心知那年轻人定要吃亏了。

那年轻人刚才,话越说越是傲慢,令得凃龙的心中,本也十有气。

可是这时,他心灰意懒,也懒得再和人争是非,再节外生枝了,是以他连忙道:“雪红,我们……”

然而他只叫出了四个字,凃雪红手扬处,“呼”地一掌,已然向那年轻人的脸上,扫了过去,也许是她心中,当真十分恼怒,是以这一掌的力道,相当惊人,掌风呼呼,看来那年轻人若是碰上这一掌的话,只怕不是立时身亡,也得将息三四个月了。

凃龙心中暗叹一声,他有心想要阻止女儿,却也已然来不及了。

电光石火之间,眼看凃雪红的手弯,已然快要打中那年轻人的左颊了,可是忽见那年轻人的左手一抬,食指向凃雪红的手腕格去。

他只用一只手指去格挡,一挡挡了个正着,手指略弯,挡住了凃雪红的脉门,凃雪红的手掌,离那年轻人的脸颊,只不过三四寸,可是却再难向前掴出。

那年轻人淡然一笑,道:“凃姑娘娇生惯养,小心闪了手,我可担当不起。”

凃雪红突然之间,当他一只手指搭了上来,只觉得身子一震,全身发软,连提真气,可是力道却一点也发不出来,凃雪红心中的着急,实是难以形容,她想要缩回手来,可是那年轻人搭在凃雪红手腕上的那只手指上,像是有着一股极大的吸力一样,她竟连手也缩不回来。

凃雪红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道:“你放手,你快放手嘛!”

那年轻人缓缓摇头道:“凃姑娘,我并没有抓住你啊!你看。”

凃雪红又急又惊,的确,对方只不过用一只手指,搭住了她的脉门,绝没有抓住她,而她缩不回手来,只是自己无能,是不能怪人家不放手的。

凃雪红不由自主,喘起气来,凃龙在一旁,看到这样情形,也不禁呆了。

他半生闯荡江湖,各门各派的怪招妙着,他也不知见了多少,五台三路短擒拿手中,有一式,是以两只手指扣人脉门的,那已被武林之中,目为前所未有,精妙之极的招数了。

可是眼前这年轻人,却只用一根手指。

而且看凃雪红那进退维谷的情形,那年轻人的确是扣住她的脉门了。

凃龙对自己女儿的武功如何,自然十分清楚,凃雪红为人虽然狂妄,但是她好胜心强,向武之心,却是甚坚,是以武功之高,虽不能说是一等一的高手,却也非同等闲,要以一只手指便将她制住,这种事,若不是亲眼目睹,凃龙是绝不会相信的。

但如今,凃雪红的确是被那年轻人,以一只手指,搭住了脉门,她便挣之不脱。

凃龙一面心中大惊,一面又怕女儿吃亏,另一方面,他也看出,那年轻人讲话和行动之际,虽然有气无力,但武功实是极高。

虽然,以他的阅历见识,他看不出那年轻人的武功究竟是什么家数。这令得他的心中,有几分诡异之感,但当时他的心中,却也十分高兴,因为这时,正是天一堡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

是以他连忙向前,跨出一步,双手一抱,向那年轻人作了一揖,道:“人皆言真人不露相,在下至今日,方始深信。”

那年轻人连忙也还了一礼,道:“凃堡主何必如此客气,却是担当不起。”

他一面还礼,凃雪红觉得对方的手指,在缩回去之际,一股大力,直涌了过来,令得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倒退了几步。

她好不容易站定身子,心中又羞、又惊、又怒,尖声叫道:“爹!”

她心中急怒交加,也未曾听到凃龙在那一刹那间,对那年轻人讲了些什么,她一声大叫,是希望她爹来替她出这一口气。

可是她一叫之后,却听得凃龙沉声道:“雪红,你过来,快向这位高人行礼。”

凃雪红陡地一呆,兀立不动。

凃龙顿足道:“雪红,你怎么还不过来?天一堡是不是能保得住,全仗这位高人是不是肯出手相助了,快过来。”

凃雪红的心中,更是震怒,她是何等任性之人,这时候,若是要她向那年轻人行礼,低声下气,那么她是宁愿天一堡化为飞灰的,是以,她非但不过来,而且还一声冷笑,转过了身去。

凃龙急道:“雪红,你——”

但是,他只叫了一声,那年轻人已道:“凃堡主,你千万别叫我高人,我若不是凃堡主收留,早已死了,天一堡有事,我义无反顾,请堡主放心。”

凃龙一听得对方如此讲法,心中确然放心不少,又问道:“少侠师承何人?你武功如此之高,当日又如何身负重伤的?”

那年轻人的脸容,来就不怎么好看,这时,更现出怫然不悦之容来,只听得他缓缓地道:“凃堡主,这些事,不要再问了,可好?”

凃龙忙连声道:“是!是!”

凃雪红心中郁闷,一声冷笑,道:“呸!什么了不起,若不是那帮皮货商人将你带了来,我爹又收容你的话,你早就死啦!臭啦!”

那年轻人道:“凃姑娘说得不错。”

凃雪红见自己的话,居然未将他激怒,也不由一怔,道:“本来就不错嘛!”

那年轻人忽然又向着凃雪红一笑,道:“凃堡主,令嫒可以说……”

他那句话,只讲到了一半,便突然停口,不再向下讲去,凃雪红扬着头,向着那年轻人逼近了几步,道:“你想说我什么?何以只讲得一半,就不讲了?”

那年轻人怔怔地望定了凃雪红,凃雪红又在他的双眼之中,感到了那股异样的神采,她的心头,又怦怦地乱跳起来。

那年轻人仍然不讲话,过了好一会,才听得他长长地叹了一声,那一下叹息声,大是愁苦,令得凃雪红这样骄妄的人听了,刹那之间,也不禁大起同情之心,对他的恨意,也去了大半。

而随着那一下长叹,那年轻人已然转过身去,道:“凃堡主,我刚才说,如果我们三个人联手,那么就可以迎敌了。”

那年轻人一转过头去,凃雪红突然之间,望不到他眼中那种异样的光采了,心中突然起了惘然若失之感,只是怔怔地站着。

凃龙忙道:“是,是,但不知少侠所说三人,还有一个是谁?”

那年轻人缓缓地道:“天一堡中,一直有一个绝顶高手在,堡主又何必明知故问?”

凃龙吃了一惊,道:“你说的是……是……那……”

他迟迟疑疑,一句话未曾说完,那年轻人已然斩金截铁地道:“就是你称她作嫦娥的那个妇人。”

凃龙一听,身子突然筛糠也似地发起抖来,道:“这……这……这只怕……不行,嫦娥她,她怎会来帮我天一堡的忙?”

那年轻人直视着凃龙,道:“凃堡主,你是不是曾害过她?”

凃龙的身子向后缩着,不由自主,一步一步向后退去,他的神情,很像是一个被当场抓住了的小偷一样,直退到了墙角,方始站定。

他苦笑着道:“是的,我……将她从苗疆带回来,那是听得人说,在苗疆有……绝顶的武功秘笈,我才去的,可是到了苗疆,我见到了,就不由自主,我……我将她带回来的。”

那年轻人冷笑了两下,道:“这话令人难信,她武功之高,高过你十倍,你怎带得她来?”

凃龙忙道:“当时,她是不会武功的,真的一点武功也不会,我万里迢迢,带她来天一堡,本来我是想娶她为妻的,可是,在半路上,她已经疯了。”

凃雪红喘着气,在听她父亲说着过去的事,凃雪红眼睛睁得老大,如在梦中一样。

因为她父亲这时所说的事,全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

凃龙苦笑着,又道:“我将她带到了天一堡,却将她关在密室中,不知怎地,她忽然会了武功,而且内功一天比一天强。”

年轻人呆了片刻,道:“不管怎样,你一定要设法令她帮助你,不然,我们两人,也是无能为力。”

凃龙苦笑道:“她疯疯癫癫,对我又恨之入骨——”

凃龙讲到这里,突然一顿又道:“她只有讲起一件事来之际,才是清醒的。”

年轻人忙道:“什么事情?”

凃龙的声音,苦涩无比,道:“讲起她的女儿时,她却十分清醒。”

年轻人呆了一呆,像是有点不十分明白,又问道:“她的女儿?她有一个女儿么?”

凃龙像是十分不愿提起这件事来,可是话却又是他自己讲开了头的,又不能不说,他迟疑了半晌,凃雪红已问到第二次了,道:“爹,你究竟在说什么,那疯妇还有一女儿么?”

凃龙无可奈何,道:“是的,她有一个女儿,我将她从苗疆带回来时,她已有了身孕,她的丈夫,便是……便是当年在邪派之中,十分有名的人物,血掌唐豪。”

凃雪红想来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秘密,是以她“啊”地一声,道:“怪不得那疯妇的口中,老是叫着血掌唐豪的名字。”

那年轻人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血掌唐豪,化装成为一个糟老头子,在天一堡附近,住了那么久。”

凃龙吃了一惊,道:“这件事,阁下早就知道了么?”

年轻人道:“是的,我一年之前,经过天一堡附近,便已知道了,我知他必有所图,在天一堡疗伤之际,好几次想向堡主说知,但是堡主却实在太忙,我这等无名小卒,难以求见。”

凃龙心中,不胜惭愧,心忖唐豪在天一堡附近,匿居了近二十年,自己一无所知,这年轻人却反倒早就知道了,由此可知他实非常人,他忙道:“多有怠慢,尚祈切勿见怪。”

年轻人道:“你且说下去。”

凃龙道:“到了天一堡之后不久,她就生下了一个女孩子,她那时已疯得可以了,她已然成为一个疯子,我当然也不再去理她,只将她锁在塔上,她在生下那女孩子之后,却清醒了几日,吵着要见我,我就去见她,她说,只要我能够善待这女孩子,那么,就算我拆散她们夫妻,将她逼疯,等等事情,她都可以不追究了。”

凃龙讲到这里,略停了一停。

那年轻人苍白的脸上,神色十分凝重。

而凃雪红却是双眼睁得老大,大有庆幸的神色,因为她从来不知道父亲所做过这许多坏事,而这时,她心中的确感到十分高兴,因为她的父亲,自己既然曾做过那么多坏事,那么,就是知道她做了坏事之后,也不能责骂她的了。

凃雪红本来一直在提心吊胆,惟恐自己杀甘德霖,逼林浩生和玉琴等事发作之后,父亲会不放过她,直到此时,才算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凃龙望着那年轻人凝重的脸色,心中也不禁发慌,呆了半晌,才道:“那时,她十分清醒,一点也不像是一个疯子。”

年轻人徐徐地道:“如此说来,那女孩子还在天一堡之中了?”

凃龙道:“是的。”

凃雪红奇道:“爹!那是什么人?”

凃龙叹了一声,道:“她,她就是玉琴。”

凃雪红的身子,陡地一震,道:“原来就是她,哼!我早就知她不是什么好来历,这样贱人,早该将她拋在山岗子中喂狼就——”

她话还未说出口,年轻人便厉声喝道:“住口!”

凃雪红陡地一怔,但随即厉笑道:“我爱说就说,谁敢管我?”

她叉着腰,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凃龙见她和那年轻人争吵起来,急得直顿足,女儿是他纵惯了的,要管也管不住。可是,就在他暗中顿足间,那年轻人连身也不转,突然之间,反手一掌,便向凃雪红的脸上掴去,那一掌,去势快疾无比,只听得“叭”地一声响,一掌已然掴了个正着。

而且,那一掌的力道,着实不轻,打得凃雪红一个踉跄,跌倒在雪地之上。

她手在地上一按,一翻身,爬了起来,半边面上,已是又红又肿,热辣辣的好生疼痛。

凃雪红可以说自出娘胎以来,未曾被人说过一句重话,几时又曾挨过人打来?这一下,。当真气疯了心,跃起之后,出声骂道:“臭小子,你敢打我?”

她陡地一抖手,“呼”地一声响,缠在腰际的软鞭,已然出手,没头没脑,向年轻人劈来。

她的那条软鞭,动不动就摸出来打人,被打的人,也从来不敢回手的,可是这一次,她却碰了霉头,她软鞭带着风声,击了下去,那年轻人一伸手,便已将鞭梢牢牢拉住。

凃雪红用力一扯,没有扯动,反倒被那年轻人轻轻一带,带着她向前跌了过来。

而且,就在她跌过来之际,那年轻人反手又是一掌掴在她的左腮之上。

这一掌,比刚才的那一掌更重,直掴得她满天星斗,不由自主,松开了软鞭,一个筋斗,栽倒在雪地之上,难以站起身来。

只听得那年轻人冷冷地道:“叫你别出声,你就别出声,我再听得你岀声,就打你一巴掌,打到你不再出声为止,听到了没有?”

凃龙心想,女儿的脾气,何等骄妄,怎肯听那年轻人的话?那么,必然要大大地吃亏了,而他自度不是那年轻人的对手,是以只得求情道:“壮士手下留情,壮士手下留情。”

年轻人道:“凃堡主,你这个女儿,应该管教,我如今出手打她,正是为你着想。”

凃雪红倒在雪地之上、心中虽然对那年轻人恨之切骨,恨不得跳过来咬下他几块肉来,但是她却不再吃眼前亏,果然除了喘气之外,不敢再出声了。

凃雪红居然不再出声,这一点,倒是大出凃龙的意料之外,凃龙忙走过去,待将凃雪红扶了起来,可是,他才向凃雪红走出半步,那年轻人便道:“別理她,我们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凃堡主,快去请那位玉琴小姐出来,快!”

凃龙听了,不禁一呆,道:“这……这……只怕难以做得到。”

年轻人道:“为什么?”

凃龙道:“玉琴一直是服侍小女的,但是前天,她却和在下内侄林浩生,一齐逃走了。”

年轻人听了,缓缓地向凃雪红望去,凃雪红一和他那冷峻的目光接触,便打了一个冷战,年轻人道:“难道堡主未派人去追么?”

凃龙道:“追是追了,可是,可是……是小女去追的,追到他们,就……”

年轻人厉声道:“就怎样?”

凃龙只知道女儿追上了林浩生和玉琴两人,那是那个取药的人说的,但是他却不知女儿将玉琴怎样了,是以迟疑着难以说得上来。

那年轻人一逼问,凃龙只得苦笑道:“那只有问…小女了。”

年轻人转过头去,喝道:“说,玉琴小姐怎么了?”

凃雪红气得紧咬着牙,她的话是从牙缝中送出来的,她道:“哪里知道?我自己只顾逃命,谁还知道她怎样了,你问我有什么用?”

年轻人一字一顿,道:“你只管自己逃命?你就逃得了么?没有她,你这条命,还是逃不了。”

凃雪红实是气到了极点,她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道:“滚!你滚!我逃得了逃不了,干你什么事,你替我滚!”

若不是她刚才吃过对方的苦头,这时她一定又狠狠地扑上了。

但此际,她却不敢再动手,只是自己紧紧地握着拳,令得手指发声,手指骨“格格”地直响。

那年轻人毫不在乎地耸耸眉,道:“那可好,你要我走,我求之不得,这可不是我忘恩负义,而是你们天一堡不要领我的情,我有什么话好说!”

他一面说,一面已转过身,背负着双手,向外缓缓地走了出去。

他走开去的时候,凃龙心中的为难,实是难以形容,那年轻人武功极高,定然是极有来历之人,那是毫无疑问之事,而天一堡大祸将临,也是绝无可存侥幸之心的余地的,那年轻人无异是天一堡的救星,可是他却又偏偏对自己的女儿如此刻薄凶恶。

这时,为了女儿着想,当然是恨不得那年轻人快些离去,但若是为了天一堡着想,却又希望那年轻人可以留下来不走。

他望着女儿,心中为难到极点,凃雪红却仍是咬牙切齿地望定了那年轻人的背影,看她的情形,实是恨不得一掌将之打成稀烂。

凃龙正在左右为难间,只听得黑暗之中,突然有一阵异声,自远而近,传了过来。

那阵异声,十分怪异,乍一听,像是一个人在笑着。可是听得几下,却又像是有人在哭,声音之凄厉可怕,实是难以名状。

凃龙和凃雪红两人,一听得那阵异声,皆是一呆。

而那年轻人本来正是一步一步,在向外缓缓走去的,这时,也突然站定了身子。

那种异声,谁都可以听得出,是自远而近,在迅速地传了过来的,那年轻人在站定了身子之后,忽然“哈哈”一笑,道:“来了!”

凃龙发出一声急呼,道:“朋友,你……快替我,想想法子。”

那年轻人道:“我早已说过了,合我们三人之力,或者还勉强可以对付一下,你又求不动那疯妇人,那还有什么话好说?”

凃龙的声音发抖,道:“你……等一等,我去试试,或者有希望,也未可知。”

年轻人喝道:“那你就快去。”

凃龙也没有一堡之主的尊严了,被那年轻人一喝,连忙道:“是!是!”

只见他身形突动,一闪之间,已没入黑暗之中,不见了。

凃龙一走,便只凃雪红和那年轻人在一起,那年轻人冷冷地望了凃雪红一眼,道:“天一堡可有什么妥当的所在,你快去躲起来。”

凃雪红怒道:“我的事,不要你管。”

那年轻人嘿嘿冷笑,道:“现在又来冒充大胆,那也不必吓得失魂落魄,逃回来了。”

凃雪红无话可说,只是厉声道:“我爱逃就逃,爱不躲就不躲,你想要管我,也不瞧瞧自己的样子。”

年轻人只是冷笑着,这时,那自远而近传来的异声,像是已经停出了,除了年轻人的冷笑声之外,天一堡中,一片死寂。

凃雪红心中不知转了多少恶毒的念头,在设想着如何将那年轻人置于死地,来出心头这一口恶气,就在这时,突然对面的墙头上,“呼”地一声响,有一大团黑影,飞堕下来。

那一大团黑影,突然飞堕下来,在凃雪红来说,可以说出乎意外之极,吓了她老大老大一跳。

她连忙向那年轻人看去,却见那年轻人仍是若无其事地站着。

凃雪红忙又再向堕在地上的那一大团黑影看去,当真是不看犹可,一看之下,身子已不住发起抖来,身子像是泡在冰水里一样。

原来,那自对面墙头上跌下来的一大团物事,竟是一个死人。

那死人跌在地上,恰好是脸向着天,虽然天色黑暗,但是仍然可以看出,那人的脸上,一片血肉模糊,他的死法,和岗哨中的那些人是一样的。

而令得凃雪红心惊胆战的,是那人的面目,虽然已血肉模糊,不可辨认,但是他的服饰,凃雪红却是一眼便可以认得出来的,那是神刀双虎中的一个。

神刀双虎,刚才是跟着别人,一齐离开的,但是他终于未能逃得出去。

他死了,死得如此之惨,死得如此令人心惊。

凃雪红实在不愿意再向死人多看一眼,但是,她的眼光却定在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移不开去。

就在此际,突然又是“呼”地一下响,“叭”地一声,又是一个死人,落在地上。两具尸体,并排在地上,正是神刀双虎。

凃雪红一见双虎尽皆死去,而且,死法也全是一样,凃雪红的心中,实是骇然之极,是以她不由自主,向那年轻人靠近了几步。她心中当然仍将那年轻人恨之切骨,但在这样的情形下,那年轻人却也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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