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抬头一看,只见菲菲肋下,一边挟着一个童子,业已飞奔而去。
他待随后追去,又被高青青牢牢缠住。
高青青也是,她眼看菲菲的美丽容貌,即可毁在自己手中之时,却被长手怪闯来,心中已是恨极。
但此时一见菲菲走了,心下更是难舍。
她明知片刻之间,也杀不了长手怪,当下真气一提连连进逼,晃眼之间,攻出七招之多。
长手怪虽然暴吼如雷,身上却又添了五处伤痕。
他匆迫之间,无法封穴止血,此刻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几乎变成了一个血人。
而高青青七招攻出,突然身形一转,向菲菲逃走的方向,仿佛一缕轻烟般,跟踪追去。
她相信菲菲带着俊、丑二童一定逃不甚远,自己必可将其追上,毁她容貌,以泄心头大恨。
长手怪喘了一口气,也自追到。
但他才追了七八丈,眼看一路淌着鲜血,心知再追下去,势必失血过多而死,只好停了下来,包扎伤口。
当他伤口扎好之后,不要说是菲菲,连高青青的影子也不见了。
他担心菲菲,仍然一路追去。
且说菲菲,她趁着长手怪,和高青青两个动手之际,将昏了过去的李俊,和哼哼唧唧的田丑二人,一边一个,夹在肋下,略一打量,向前狂奔而去。
但她知道,高青青定会追上前来。
因此,她在转过山角之后,立即双臂连振,先将俊、丑二童抛上树去,紧接着自己足尖一点,飞上了树梢。
藉着浓枝密叶,将身形隐蔽了起来。
果然她隐身树上,只不过半盏茶时光,便见高青青身形如烟,打从大树之下,疾掠而过。
菲菲首先松了口气,又见长手怪匆匆追过。
菲菲暗自好笑,转头去看李俊和田丑。
哪知李俊已经醒来,两人眼睁睁的正在瞧她。
菲菲见了,心中高兴,微微一笑,道:“你们瞧我作甚?”
李俊道:“白衣姊姊,你……你变了。”
菲菲一拢秀发,道:“是变好了?还是变丑了?”
她明知自己变得美如天仙了,却故意如此发问,因为,她愿意千百次,让人家赞她好看。
皆因她有生以来,就没有人讲过她好看。
李俊、田丑两人抢着道:“自然是变好看了,谁也比不上。”
田丑加了一句道:“若是让袁大哥看到了,管叫他笑得连嘴都合不上,说不定神魂颠倒,叫老子做爷爷。”
李俊呸了一声道:“放屁,他愿叫白衣姊姊做娘娘,叫你爷爷作什么?”
菲菲脸上一红,叱道:“别胡说。”
她口中虽然叱责,心中却感到甜蜜无比。
李俊和田丑两人,互相扮了一个鬼脸,不敢再说。
菲菲坐在树干之上,手托着香腮,忽然道:“那天晚上,在庐山含鄱口,我走了之后,袁大哥……他去了何处?”
李俊笑道:“白衣姊姊,我们正要讲给你听,那天晚上,我们都被你吓坏了,你不该戴了面具,来吓唬我们。”
其实,那晚在含鄱口上,菲菲揭除面纱,却是真正面目,李俊究竟是个孩子,更不知其中的曲折,只道菲菲是戴了面具。
这也难怪,几天之内,容颜的变化,竟如此之大,他怎么不有怀疑。
菲菲也不说破,笑了笑道r“别废话了,袁大哥究竟去了何处?”她一心只惦记着袁一修。
李俊苦笑道:“袁大哥失魂落魄的哭着,几乎想从含鄱口上跳了下去。”
菲菲悠悠一叹,道:“那是必然的了
,他失望之极,自是伤心,他可是想,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想起我这鬼怪般的人了?”
李俊睁大了眼睛,道:“白衣姊姊,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菲菲轻叹道:“难道不是?”
田其大声道:“当然不是,老子可以发誓,袁大哥对老子说,如果见到了你,一定要老子代他向你说一句话……”
菲菲迫不及待,道:“说什么?”
李俊赶忙一伸手,按住了田丑的嘴巴,道:“不说。”
菲菲佯怒道:“不说,看我打你们。”
李俊眨了眨眼皮,道,打死也不说。”
菲菲无奈,只得道:“好兄弟,你们说吧,你们要什么,白衣姊姊一定替你们做到,这是一定的,快说吧!”
李俊又扮一个鬼脸,道:“白衣姊姊,并非是我们来要胁于你,我们两人,想拜在主人门下,希望你能美言一二。”
菲菲忙道:“好,我一定向师父说,收你们这两个师弟。”
李俊笑道:“好,袁大哥叫我们告诉你,无论怎样,他都一样的爱你,他正上嵩山日照峰,去找你去了。”
菲菲闻言,不禁泪珠滚滚而下。
她又落泪,原是心中高兴已极。
她连连问道:“是真的么?是真的么?”
李俊点头道:“白衣姊姊,我们什么人都敢骗,怎敢骗你?”
菲菲心中,只觉得甜蜜已极。
她原先只料到,袁一修见到了她真正面目之后,定是伤心欲绝,却未想到袁一修竟是如此痴情,会喜欢一个丑八怪。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世上独此专情之人,能找出几个?
她想了一想,道:“我答应替你们恳求师父,收录为徒,但你们两人,也得答应我一件事,这事极为重要。”
俊、丑两人忙道:“什么事?”
菲菲自怀中取出那幅蒙面黑纱,蒙在脸上,道:“我和你们两个,立刻上嵩山去找袁大哥,但见了袁大哥之后,不许说出我的容貌和以前有什么不同,更不能私下向袁大哥泄漏。”
李俊、田丑愕然道:“那为什么?”
菲菲沉声道:“你们别管,总之,你们要是说了,我非但不替你们请求师父收录,还要师父将你们赶了出去。”
田丑、李俊咋舌道:“好,我们不说。”
菲菲嫣然一笑,伸手拉了田丑和李俊,一纵身形,同时落下树来,认准方向,直奔嵩山而去。
其实她哪里知道,袁一修已被鬼箭老人,从半路之上,“遨”上了“死亡谷”。
菲菲虽然失去了那柄小匕首,但却知道了自己的心上人,对自己如此痴情,所以,仍然高兴到了极点。
她一路之上,不停地哼着动听的歌曲,却未想到,自己到了嵩山之时,会见不着袁一修。
而且,见不着也就罢了,偏偏又遇上长手怪,生出极大的麻烦。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且说高青青一路追赶菲菲。
她一口气追出十五六里,仍然见不着菲菲的影子,心中不禁又急又怒。
她本想继续追赶,忽然念头一转,忖道我武功如此之高,总有机会,碰上那个贱婢,何必急在一时?”
她想,此时最好那贱婢和袁一修在一起,自己以绝顶武功,迫得袁一修就范,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更令那贱婢伤心。
她打意打定,便不再追。
气愤之心,也不如刚才强烈。
当下掉转方向,竟奔“死亡谷”。
因她武功一高,便得陇望蜀,如今竟想觊觎那座“朱雀鼎”了。
她一路不停,第二天停晚时分,已进入了“死亡谷”。
但她迟到了,距离鬼箭老人谷中争鼎,已迟四天。
也就是说,神棋和鬼箭,四天之前,已经开始在这里动手。所以高青青刚一跨进“死亡谷”,便听得“罗刹刀”的呼啸之声,从那个岩洞之中,传了出来。
高青青听了一怔,心想:“罗刹刀”既然发出呼啸之声,那么,鬼箭老人应该还在那座秘室之中。
高青青心知自己的武功,至多和长手怪相同,和鬼箭老人,仍然是望尘莫及,还得小心为是。
她念头正在转动,岩洞之中,忽又传来一声长笑。
只听一个清越无比的声音道:“鬼箭,你这一招,昨天已是使过,刀尖可以削到离我身子半尺远近,可是内力已经不继了。”
只听鬼箭老人怒道:“哼,内力继不继,要分了胜负,才见分晓。”
高青青一听得那另一个的讲话之声,心中更是猛地一惊。
因为她已听出,那人正是第一高手,神棋尊者。
她知道,若是神棋尊者,和鬼箭老人两人在秘室之中动手的话,那么,自己还是远走为妙。
可是,她又猛地想到,两人在秘室之中,一定是为了那“朱雀鼎”而动手起来,自己如果在两人动手之际,偷了进去,却大有机会,将那只“朱雀鼎”攫为己有。
她想念及此,心中大是兴奋。
但她却不敢从正门而入,心念数转,便想到前次自己曾利用逃生的那个破洞,就在死亡谷外不远,何不由那个破洞之中,偷偷爬了进去?
主意打定,身形一闪,向“死亡谷”外奔去。
转眼之间,便已来到当日地奇余竹君,所挖的那条通道之旁,也就是秘室中那个破洞出口的地方。
但高青青尚未奔近,业已心有所疑。
因她远远已见,日光映射之下,那地上似有一团鲜红之物。
因为相距甚远,她无法看清,但那夺目的鲜红之色,却是十分惹眼,那分明像是“朱雀鼎”的颜色。
高青青连忙加快脚步,向前激射而出。
仿佛电掣星飞,转眼之间,已到了近处。
目光瞥处,不禁一呆。
眼前的景象实在大过离奇,令她难以相信。
她揉了揉眼睛,似乎一切并非梦境,只见草丛之中,躺着一人,那人的背影,她一看便知,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爱恨交织的冤家袁一修。
袁一修的怀中,赫然捧着那只“朱雀鼎”。
但他面色发白,正自昏迷不醒。
肩头之上,又黑又肿,高了好大一块,一个小孔之中,不断滴出黑水。
并有一条金蛇,长尾还在鼎中,身子却盘在袁一修的肩头之上,金蛇盘住的地方,更是黑肿不堪。
而金蛇之外,却是肤色如常。
高青青看了片刻,实是难以想象,发生了什么非常之事。更是莫名其妙,“朱雀鼎”既然到了袁一修手中,袁一修何以会身中奇毒,昏迷不醒?
一时之间,高青青心中,不禁矛盾已极。
她自是恨极袁一修,想来乘此机会,将袁一修置于死地,
但同时,她又爱极袁一修,要想将他救醒。
她呆了一呆,移步走了过去。
她望着脸如黄蜡的袁一修,不禁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息,她是决定要救袁一修了。
因此,她便俯下身去。
忽听鼎中“刷”的一声,一道金光暴射而出,直奔面门打到。
她原已看出袁一修怀中抱的,正是那只“朱雀鼎”,而这只“朱雀鼎”为何在袁一修怀中,高青青不免奇怪,但她未曾想到“朱雀鼎”,在袁一修怀中,那两条金蛇,仍然会暴出伤人。
金蛇激射而出,其势快疾,高青青听得“刷”的一响,眼前已是金光迸耀,为之头晕目眩。
她虽大吃一惊,但却并不慌乱。
她仗着近日来武功精进,早已到了第一流境界,立即翻腕一掌,一股狂发的劲风,迎着金光疾扫而出。
这股掌风,将金蛇的来势阻了一阻,她随之趁势一晃,宛如一溜轻烟般向外疾飘九尺开外。
回头一瞥,金光倏然而灭,金蛇业已入鼎。
高青青哼一声,心中生出好胜之念。
她看到一条金蛇,正以蛇口对准袁一修的肩头那个直冒黑水的伤口,像是在吸吮什么,便知鼎中只有一条金蛇。
她心中暗忖,自己的武功未曾大进之时,不敢走近“朱雀鼎”,如今武功大进,足可和第一流人物相抗争,难道竟制不住区区一条金蛇?
她如此一想,更想将那条金蛇捉住或斗败。
她想最好把它捉住,剥下蛇皮,灌以水银,制成一对别出心裁的金蛇鞭。
用金蛇鞭作兵刃,用夜明珠作暗器,只怕不出半年,武林中便已众口喧腾,传出自己的美名。
主意打定,不禁得意之极。
她先扣好两颗夜明珠在手,身形一晃,欺近了数步。
刚刚欺近,鼎中“刷”的一响,一条金光,又自暴射而出。
这一次,高青青早有所备,金光方起,她中指连弹了两弹,“啪啪”两声,两颗夜明珠幻出两道银虹,迎着金光打去。
她内功极高,因此她弹出的两颗夜明珠,去势极快。
但听两点珠光,各自带起一种锐厉啸空声,电光火石之间,“啪啪”两声,两颗夜明珠一齐打在金蛇身上。
高青青心想:“这两颗夜明珠去势劲疾,纵然伤不了金蛇,至少可以阻它一阻。
哪知事情的变化,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只见两颗夜明珠,齐被金蛇反震开来,直飞出三四丈以外,而金蛇的来势,却是丝毫未减,倏忽之间,业已射近自己的面门。
高青青大吃一惊,连忙倒身后仰同时真气猛提,五指如钩,反手抓去。
这一抓之势,眼明手快,确已得上乘武功的要旨,当下五指一收,已将一条金蛇,牢牢抓在手中。
高青青心中大喜,猛地一缩手,便待将那条金蛇,从“朱雀鼎”中,硬生生地把它拉出来。
缩手之间,那金蛇已长出了两尺。
高青青见状,又是一喜。
她还以为自己一拉,轻轻易易便将金蛇拉出。
怎知,就在她十分高兴之际,被她抓住的金蛇,蛇身突然向上一扬,身子又向外伸出尺许。
这一扬之势,劲力奇大无比,高青青一个不防,竟被那金蛇带得抛起半空。
她一惊非同小可,连忙五指一松,放开手来。
人在半空之中,一式“倒跃龙门”,变为“平沙落雁”,直窜出三丈以外,方始落下实地。
高青青虽未受伤,但心中已是勃然大怒。
她落地之后,哼了一声,脚尖一挑,已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四五斤重的大石,捧在手中,然后举了起来。’
她想运用神功,将那块大石,向“朱雀鼎”掷去,把它砸碎。可是,当她正要把那块大石向“朱雀鼎”掷去时,却又犹豫起来。
因那“朱雀鼎”,正被袁一修抱在怀中。纵然能将“朱雀鼎”打碎,袁一修势必断筋折骨。
她犹豫了片刻,委决不下。
但她却暗暗奇怪,那两条金蛇,何以不伤害袁一修?
而且,那两条金蛇,不但不伤害袁一修,那其中的一条,还似在替袁一修吸吮伤口的毒液。
但见袁一修眼皮跳动,分明是在半昏半醒之中。
高青青忖道:“我何不叫她一声!”
当下丹田提气叫道:“袁一修……”
这声叫唤,响亮之极,四周山谷,齐声响应,刹那之间,四面八方,传来回声,像是有千百人在叫袁一修。
袁一修中了鬼箭老人的毒箭之后,本来在一个时辰之内,非死不可,幸而他抱住了“朱雀鼎”,借着“朱雀鼎”的至阳之气,才保住了性命。
而“朱雀鼎”上的至阳之气,也只能保得他七天七夜,不致断气而已。
尚算袁一修命不该绝,当他抱定“朱雀鼎”之后,他体内的真气,便与鼎上的至阳之气混合,令得鼎内的金蛇,有了感应。
而当他在荒野之中,昏迷不醒之际,他体内的真气,已是越来越弱。
那鼎内的金蛇,俱是数百年的通灵异物,其中一条便游了出来,以蛇口对准袁一修的伤口,吸吮毒液。
而金蛇乘至阳之气生,本是万毒的克星。
袁一修中毒虽深,但在金蛇吸吮之下,却已渐渐由昏迷状态,变成了半昏迷状态,就是高青青不叫,他也将要苏醒过来。
这时,他只觉得全身热烘烘地,像是在冬日置身火炉之旁,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之感。
肩头之上,则有阵阵酸麻的感觉传来但这种酸麻之感,并没有什么痛苦。
所以,袁一修虽然有了知觉,却不愿睁开眼来。
及至高青青大声一叫,袁一修顿觉四面八方,都有人在呼唤自己,不禁猛地一怔,睁开了眼皮。
他在秘道中便已昏迷,因此不知道置身何处。
这时,睁开眼来,首先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接着,便看清自己是在荒野之中,而在自己身旁不远,却站着一个女子。眼前一团鲜红,正是自己怀中所抱的“朱雀鼎”。
而且,金光闪闪,还有一条金蛇,在吸吮自己的伤口。
袁一修定了定神,已经将昏迷以前的事,想了起来。
他心中对自己非但不死,反而醒了过来一事,感到非常奇怪。
当然,他已猜到,自己不曾毒发身亡,是和鼎中的两条金蛇有关,当下转头一看,不禁怔住。
他认出站在自己身旁不远的,竟是黑牡丹高青青。
高青青的样子并没有变,但她面上,却多了一层不可捉摸,像是前所未有的光辉,而她眼中的神采,也变得那么深湛,和以前简直完全不同。
这自然是武功已进入上乘的关系。
而袁一修却不知道,就在这几天之中,高青青已得窥上乘奥秘,所以他很是奇怪,呆了一呆,道:“是……是高姑娘么?”
高青青没好气的道:“难道你连我都认不得了。”
袁一修苦笑了一下,道:“我中了鬼箭老人的毒箭,昏倒在地,神思恍惚,高姑娘莫怪。”
高青青听他言语之间,只是一味对自己十分客气,可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只是客人一般,毫无亲密之意。
一怒之下,纤掌一扬,直向袁一修脑门要害击去,那是存心要将薄情的袁一修置于死地了。
恰于此时,那条高青青放开的金蛇,突起发难,高青青一心要杀袁一修,而忘了防备那条金蛇,立被金蛇噬中肩部。
那具有数百年气候的金蛇,毒性是何等强烈,因此,高青青立即昏死过去。
袁一修伸手一探高青青的脉搏,已微弱得快要停顿了。他心知高青青已涉临死亡边缘、自己要不要护以救助呢?回想方才高青青存心要一掌毙死自己的情形,实不应该救她。
但他也深深了解,高青青之所以要置他于死地,是忌妒,妒与爱是难分解的。
虽然目前的高青青做得太绝,但f心而论,却也情有可原,何况,她的三个哥哥都死在自己手中,尽管那也跟目前情况一样,自己无需负杀人的责任,但心中却难免感到不安。
一阵心念电转,他决定对高青青加以解救,至于解救以后的麻烦,也只好暂时不去想它了。
于是他向鼎中的金蛇悄声吩咐了一阵子。
已经通灵并已将他当作主人的金蛇很听话,立即伸出头来,在高青青肩头的伤口上吸吮起来。
约莫过了盏茶工夫,高青青已“嘤咛”一声,苏醒过来。也不知是由于一时之间还没有恢复元气,还是心中又在打什么鬼主意,高青青却仍然闭着眼睛,不言也不动,显得很虚弱的样子。
由于日光正烈,袁一修先将“朱雀鼎”搬回洞内,然后又托起高青青的身子走向洞中。
目前的袁一修由于所中鬼箭的剧毒已被金蛇吸出,身子已全康复。
同时,由于他这半天来都一直抱着“朱雀鼎”,内家真力已无形中增强了一倍以上。
他本来由于服过“天及神丹”之后,功力已在日夜大增之中,只是由于不曾好好调息,将“天及神丹”完全吸收运用,因而功效并不十分显著。
现在,经过朱雀鼎的增功作用,他目前的功力,绝对不会低于高青青了。
所以,原本感到相当吃力的朱雀鼎,现在搬将起来,轻而易举,至于双手托着高青青的娇躯,简直好像是轻如无物。
但很可惜,由于高青青是个问题人物,而这个问题又一直盘踞在他的脑子里。所以,对于他自己的功力无形中大增而特增的奇迹,他竟然还没有发觉。
当他进入洞中,俯身要将高青青放下时,奇变突生,本来好像很虚弱的高青青,突然出指如飞,接连点了他前胸的六处大穴。
袁一修骇然惊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意思。”高青青含笑接道:“放心,由于你救了我的命,我不会再杀你。”
袁一修道:“既然不杀我,为什么要点我的六处大穴?”
高青青道:“因为,我要强迫你吃点东西。”
说完,探怀取出一只小玉瓶,倾出一粒鸽卵大小的朱红色药丸,强行喂向袁一修口中。
袁一修当然不会接受,但他穴道被制,不能抗拒,而高青青的手法又很奇特,一手托住他的下颚.一拍一捏,他乖乖地张开嘴巴,药丸就进入他的口中,然后,她在他的背后轻轻一拍,就吞了下去。
袁一修急得面红耳赤。
高青青娇笑一声,道:“唔!真乖。”
袁一修怒声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丸?”
“你猜猜看。”
“是毒药?”
“你真笨,如果我要你死,指、掌、刀都可以要你的命,又何必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