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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作威作福

小铃子在铺着锦缎的跳板上走着,她才一踏上跳板,船尾之上,一班童男童女,已然各持乐器,吹打起来,乐音悠扬,令得小铃子大是亲属然。

她踏上了大船,船上那数十女侍,一齐向她行大礼叩见,小铃子心中蓦地一动,转过头来,道:“吴堂主、文舵主,我要你们传谕下去,去找一个人,不知是否可以找得到?”

吴兆和文全祥两人,异口同声,道:“只要有名有姓,万无找不到之理。”小铃子道:“那就好,我要找的是一个女子,身量十分硕长,十分美貌,叫马芳珠,是淸风庄庄主马不乐的女儿,你们替我去找她来。”

吴兆和文全祥两人答应着,吴兆问道:“敢问护法,这淸风庄是什么玩意儿?”

小铃子听得吴兆那样一问,更是心花怒放。因为在她原来的生活天地之中,清风庄乃是声名响亮,一等一的大地方了。当她偷进清风庄,看到马芳珠的住处之际,心中便又羡又妒。而且,淸风庄的庄丁十分多,马芳珠一呼百诺,也令得小铃子欣羡不已。可是,淸风庄出名,却是玉门关附近的事,到了中原,什么叫淸风庄,一提了出来,连吴兆那见多识广的武林高手,也未曾听说过。由此可知自己如今的地位之高,和马芳珠相比,不知高出了多少。

她哈哈笑着,道:“那是玉门关附近的一个小庄子,不值一提,我要找这个马芳珠,是想她来做我的女侍,来服侍我。”

小铃子曾被枯叶老人威胁着要她服侍马芳珠,但此际她反可以叫马芳珠来服侍她了。

吴兆和文全祥两人忙又答应着,转身又去吩咐他们的属下,立时五六人,分头四面八方奔了开去。

小铃子道:“一找到了她,立时带来见我。噢!还有,我还要找一个人。”文全祥和吴兆两人又齐声道:“是,那是谁?”

小铃子侧着头,道:“那人叫万大成,是一个傻头傻脑的傻小子。”

小铃子这一句话才出口,只见文全祥的面色,便陡地一变,连声音也变了,道:“不知萧护法找他……是为了什么事?”

小铃子道:“他是我好朋友,我们分别日久,我想见见他。”

文全祥的面色,更是难看,道:“这……位万侠士,可是虎背熊腰,浓眉大目,讲起话来,声音沉重,看来十分诚恳的么?”

小铃子笑道:“是啊!是啊!你可是已见过他了?”

他们一面说,一面在向前走着,这时已来到了船舱之前,早已有两个女侍,拉开了悬在舱门前的珠帘。小铃子向内望去,一看到船舱之中,镶金砌玉的陈设,早已呆了,也未曾注意到文全祥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大踏步走了进去,在正中的一张虎皮交椅之上,坐了下来,她才一坐下,便听得吴兆道:“咦!文舵主,你怎么了?”

小铃子扬头向文全祥看去,只见文全祥面如土色,身子也像是在不住地发着抖,她呆了一呆,也道:“文舵主,什么事?”

文全祥道:“那……那位……万……侠士……”

他本是武林之中一等一的高手,可是这时,竟连一句话也难以讲得下去。

小铃子也是一呆,忙道:“他怎样了?”

文全祥却又没有说下去,只是苦笑。

吴兆却冷笑道:“文舵主,这位万侠士,却是萧护法的好友,他究竟怎样了?你快说啊!”

文全祥躬身道:“是,属下该死,属下不知他是萧护法的好友。”

小铃子乃是何等聪明之人,自然知道万大成已有了什么意外,她心中也是大惊,伸手在椅柄之上一拍,道:“他,他怎样了?”

文全祥干笑着,道:“半个月前,在贺兰山下,他伤了分舵中两名弟兄,是以……是以教中弟兄,与之为敌,将他赶进了贺兰山麓万毒洞之中。”

小铃子忙转头问道:“吴堂主,那万毒洞是一一”吴兆忙躬身道:“这万毒洞之中,成千成万,全是各种毒虫,相传是当年苗疆万毒教,有一位被逐的教主曾居于洞中,带来的毒物,在洞中滋事生非所致,从来也无人敢进去的。”I小铃子怒道:“好啊!文舵主,你却将我的一个好朋友,赶进了那万士毒洞?”~

文全祥虽然觉得事情十分不妙,但是他却还振振有词,道:“禀报护法,此事,一则属下全然不知;二则,也无人知他是护法好友。”

小铃子“哼”的一声,道:“依你看来,他被赶进了万毒洞之后,便会十如何?”

文全祥道:“自然……是死了。”

小铃子只觉得气血上涌,她对万大成有说不出来的好感,连马芳珠和万大成亲昵些,她心中也有着说不出来的不自在。

这时,她满想找到了万大成,以自己如今的地位,万大成一定会对她唯命是从,她也可以和万大成在一起,过逍遥日子,却不料她刚想找万大成,万大成却已遭了不幸。她正在刚尝到作威作福的甜头之际,心中如何不怒,一时之间,也不及多考虑,便自厉声道:“他死了,便要你来填命。”

文全祥和吴兆两人,本来是一左一右,躬身侍立在小铃子之前的,但是小铃子这句话才一出口,只见他们两人,身子陡地一挺,各自向后,退出了一步。!

小铃子为人十分机灵,一见两人这等情形,便知道有什么事不对头了。可是一时之间,她却也是不知究竟是什么事不分头。

她还未曾出声问,只听得吴兆问道:“萧护法,你适才说什么?”

小铃子仍在火头上,道:“我说要他替万大成填命,你难道聋了?”

吴兆又是一呆,还未曾说什么时,便听得文全祥忽然大声笑了起来,道:“护法,我如何便得了死罪,倒要请教一二。”

若是文全祥苦苦哀求,那么小铃子或者还会息怒,可是文全祥的态度,却大为不逊,这令和小铃子更是大怒,厉声道:“我要你死便死!”

文全祥却一字一顿,道:“本教历代相传,却没有这种规矩。”

小铃子一怔,道:“吴堂主,我不是护法么?”

吴兆道:“是,但要处死教中舵主、堂主一级的大员,需是教主,才有此权。”

小铃子怒道:“这不是废话么?魔教早已没有了教主,谁不知道?”

吴兆低头道:“是以,是以盼护法收回成命。”

小铃子刚有权在手,恨不得天下人都听她命令,忽然有令难行,心中自是大怒,冷笑了一声,道:“不行,我令出必行!吴堂主,我命你下手。”

吴兆面上的神色,为难至极,只是低头而立,也不出声,更不出手。

小铃子更是大怒,拍着椅柄,道:“我叫你下手,如何你不下手,难道你听不见么?”I

吴兆仍然不动,就在此际,只听得文全祥“哈哈”一笑,接着,又长叹了一声,道:“吴堂主,你好好儿侍候护法,我这就告辞了。”

他在说到“我这就告辞了”之际,语音哽塞。因为他这一告辞,自然不是离开那艘大船那么简单,而是从此脱离魔教了。

他在魔教之中这许多年,如今不明不白,逼得要离去,心中自是黯然,不但他黯然,连吴兆也不免有狐死兔悲之感。

文全祥话一讲完,便立时转过身去。

可是他才一转身,便听得小铃子喝道:“别走!”

文全祥身形一凝,小铃子已一声大喝,身子从虎皮交椅之上,直跃了起来,手腕一翻,“呼”的一掌,自上而下,拍向文全祥的头顶。

文全祥的身子一直凝立着不动,小铃子一掌拍下,见他没有什么动静,还只当他被自己的威风吓得呆了,连动也不敢动了,也只当自己那一掌,定然可以将文全祥拍中的了。

是以,她身在半空之中,便已叫道:“吴堂主,你不从我命令,我就不会亲自……”

怎知她那一句话,下面“动手么”三字,还未曾出口,只见文全祥的身形,突然一矮,紧接着,只见他的身子,陡然转了过来。

文全祥动作如风,小铃子再也料不到,刹那之间,会有那样的变化。她心知不妙,可是这时候,要她收住那一掌之势,却也不能了。

文全祥才一转过身来,只见他右掌疾翻而起,反向小铃子迎了上来。

就在那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又听得吴兆急叫道:“文舵主,不可造次。”

吴兆叫得虽然快,但是文全祥的出手更快,电光石火之间,小玲子那一掌,“啪”的一声,拍了下去,未曾击在文全祥头顶上,却击在文全祥的肩头之上。

她一掌虽然击中了文全祥,可是只觉得文全祥的肩头之上,突然生出了一股极大的潜力,竟将她的手掌,震得向上疾扬了起来。

小铃子的手掌向上一扬,胸前门户,便自大开,而文全祥的一掌,恰在此际攻到。

别说小铃子的武功,本就不高,就算这时,小铃子的武功和文全祥一样高,在那样的情形之下,想逃开那一掌,也是不能的了。

刹那之间,小铃子只觉得一股大力,疾压了上来,胸口作闷,刹那之间,眼前发黑。

小铃子想到文全祥号称“铁掌屠龙”,那掌上功夫,定然是一等一的了得,心中又惊又急,急切间,也不知如何还手好,只是怪叫了一声。

文全祥反身发掌,那一招,乃是他“屠龙掌法”中的一招“反披龙鳞”,掌势极其凌厉,小铃子本来铁定是万万逃不过去的了。

而以文全祥的功力而论,这一掌若是击中了,那小铃子不死也受重伤。可是,文全祥心中总有所忌惮,他得罪了新任的护法,离开魔教,那么以他在武林中的地位,和他与武林人物的交情而论,仍然可以得人崇敬的。但若是他竟打死了魔教护法的话,那么,魔教上下,必然以他为敌。首先,眼前的吴兆,就不会放过他了。

是以,他那一掌,在掌心堪堪贴中小铃子的胸膛之际,突然向上一扬,移向小铃子的肩头。

而在他手掌上移之际,他真气转动,也已将掌心中所蓄的内力,一齐收了回来,手掌只是在小铃子的肩头上推了一下。可是他虽然只是一推,小铃子此际,已是惊骇欲绝,根本不及运气相抗,也被文全祥推得向后连退出了三步,方始站定。

文全祥自知那一掌,根本没有用什么力道,而小铃子却连退出了三步,竟然如此不济事,也不知道何以枯叶老人竟将护法之位,传了这样一个不经事的少女,那实非魔教之福。

他的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转念一想,自己反正是难以在魔教中存身的了,魔教的盛衰,却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想到这里,“哈哈”一笑,道:“萧护法,小心站稳了。”

他一面讲,一面又转过身去。

小铃子满以为自己飞身而起,一掌击向文全祥的头顶,定然可以一掌将文全祥打死的。那时,她大展护法的神威,上下人等见了她一定更加战战兢兢,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却不料事与愿违,她非但未能击中文全祥,反几乎被文全祥打死,若不是文全祥手下留情,只怕她早已没有命了,再加上目前还要被文全祥出言讥讽,她心中实是恨到了极点。

在那一刹间,她心中所想到的只有一点,那便是本来倒还可以饶了文全祥的,但是现在却变得非杀不可了。她一见文全祥转过身去,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突然伸手入怀,握住了那柄短剑的剑柄,又是一声大喝,道:“别走!”

文全祥听得小铃子又是一声大喝,心中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立时又身形一凝。

他是准备如果小铃子再向他攻来之际,像上次那样,等到小铃子快要攻到之际,再转身应敌,也还可以来得及的,是以心中并不着急。

可是,文全祥却不知道,小铃子一面大喝,一面一扬手臂,早已将短剑拔出鞘来,一剑向前,疾刺而出。

文全祥听不到有掌风袭来,却只感到一股阴森森的寒气,自背后疾攻了过来,他是个武功见识何等之高的高手,刹那之间,已知不妙了。

是以他心中大惊,赶紧一提真气,转过身来。

如果小铃子手中所持的是寻常兵刃,那么以文全祥的武功而论,虽然他是仓促之间转过身来的,但仍然可以安然逃过的。

然而,此际小铃子手中所持的,却是一柄非同凡响的前古奇珍。

当她剑一出鞘之际,由于船舱之中,灯火通明,已是光华夺目,逼得眼前什么也看不到了。

小铃子自己一样也看不清眼前的情形,只觉得精光夺目。

但是她早知道这一点的,在出剑之际,也早有了准备,是以一剑刺出,仍然认准了目标。

然而,文全祥突然转过身来,却是根本未曾料到这一点,他才一转过身,便已见到一股精虹,直卷到了他的身前,刹那之间,寒气精芒,一齐盖到,任凭文全祥是身经百战,一等一的高手,也不免惊惶失措。

刹那之间,他只得向旁一侧,也就在他身形一侧之际,他只觉得精虹在他的身旁,疾卷了过去,左肩之上,突然一凉,陡地轻了一轻。

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他也不知疼痛,只是身子向后疾退出去。他身子一面退出,一面右手向左肩之上按去,想弄明白自己究竟受了什么伤。可是不按还好,一按之下,却不禁发出了一声惨号。

原来他右手向左肩上按下去,还未曾触到肩头,涌出来的血泉,已射在他的掌心之上。

而这时候,他也开始感到了一阵彻心彻肺的奇痛,他发出了一声怪叫之后,已知自己的一条左臂,已然齐肩断去了。

他自然更知道,自己若是不立即逃出的话,那一定会有性命之忧。

是以他双足一顿,身子疾拔而起,其时他身子尚在船舱之中,可是他拔起之势,却是猛烈至极,只听得“轰”地一声响,当他的身子拔起之际,船舱之上,立时被他撞穿了一个大洞,他也从那洞中,飞身而出。

当他飞身而出之际,洒下了一股血雨,淋得船舱中人,一头一脸,连小铃子也不能例外。

那柄剑挥出之际,光华夺目,连小铃子自己,也不知道结果究竟如何,直到听到了文全祥的一下惨叫声,她才知道已刺伤了文全祥了。

等到鲜血淋了她一头一脸之际,她一翻衣袖,将剑遮住,抬头向上看去,只见船舱之上,已破了一个大洞,心知文全祥已逃走了。她立时大叫道:“吴堂主,快率众去追他。”

吴堂主一声答应,连忙也飞身自破洞之中,穿了出去。小铃子一低头,这才看到,船舱之中,多了一条断臂。

那断臂的五指,紧紧地握着,可知手臂断得极快,断下之后,五指兀自能动。

小铃子终于出手伤了文全祥,她才算是出了一口气,而船上别的人,也知舱中出了事,刹那之间,全船上下,竟静得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小铃子向舱中那四名侍女瞪了一眼,道:“呆立着做甚?还不陪我去洗净脸。”

那四个女侍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可是刹那之间,刚才还好端端地在说着话,突然,平时在她们眼中,天神也是的文全祥,已断了一条手臂,她们如何不惊,一听得小铃子呼喝,忙不迭答应着。

也就在此际,只见舱门口人影一闪,吴兆已然回来,道:“禀报护法,追不到文……全祥。”

小铃子一声冷笑,道:“是么?他受了重伤,你武功不会低过他,如何会追不上?”

吴兆像是料到了小铃子会有此一问一样,立时道:“他水性极好,虽负了重伤,但一定是在水中走了,属下却不谙水性,是以追赶不上。”

小铃子心想,他倒说得有理,是以只好道:“吩咐各人,注意他的行踪。”

吴兆点头答应着,小铃子又道:“船该启碇了,到了分舵之后,我自会委任舵主的。”

吴兆只是诺诺连声,退了出来。

在甲板之上,高高矮矮地站了不少人,全部面色阴沉,一见吴兆退出,便一齐迎了上来。

吴兆不等他们开口,便挥手道:“开船,开船。”

人丛中有人低声道:“吴堂主,我们舵主一”

吴兆叹了一声,道:“不干你们事,她确然是新任护法,刚才她使的是枯叶老人的追月宝剑,你们总该也见到光芒的了。”

小铃子终于伤了文全祥,心中踌躇满志,但是她却也知道在魔教南宗之中,文全祥的武功及地位,都十分之高,自己出手惩了他,只怕会有人不服。

是以,她一面向内舱走去,一面也竖起了耳朵,在倾听甲板上那些人的动静。

甲板上那些人和吴兆的对话,声音虽然不响,但是在吴兆讲话之际,人人都屏气静息,没有别的声响,是以吴兆的那句话,小铃子也听得清清楚楚。

小铃子一听之下心中便陡地一怔。因为吴兆说她刚才用来杀文全祥的那柄剑是追月宝剑。

小铃子本来也是早已疑心到这一点的了,但是她却没有什么证据,只是心中疑惑而已。这时,经吴兆一说,那是再也没有疑问的了。

她立时站定了身子,她一停,跟在她身后的四名侍女,也立时站定。

小铃子的心中十分乱,在刹那之间,她想起了许多事来。首先她想到的是,自己如今得自枯叶老人身边的短剑,是真的追月剑,那么,以前得自醉樵子而后断毁了的那柄,自然是假的了。

那么,醉樵子知不知道那追月剑是假的呢?再追溯上去,冯大侠和冯夫人,是不是也知道那柄追月剑是假的呢?

小铃子本来从来也未曾想到过这一个问题,但这时一想到了之后,便觉得问题越来越大了。

因为,醉樵子得了旁门三宝,在大漠五龙谷中,隐居了将近二十年,照理来说,他二十年来,勤练《九天秘笈》,武功应该极高了。但是事实上,他的武功,却仍然十分平常,是以才见了鬼婆子的师弟,终于逃不胜逃,死于非命的。当时小铃子也曾想到过这一点,但是只当醉樵子是练之不得其法而已。但如今想来,追月剑可以是假的,《九天秘笈》自然也可以是假的。但小铃子心中又在疑惑,因为她在得了《九天秘笈》之后,曾偷空练了几句,颇觉神清气爽,功力大有进境,如果是假的,又不应如此,莫非只有开始几句是真的,以后全是假的么?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那只玉盒自然也另有古怪,整套落在冯夫人手中后来又落入醉樵子手中、令得多少武林中人近二十年来在大漠流连不去的旁门三宝,可能全是假的了?

小铃子一想到这里,实在大有啼笑皆非之感。

因为如果那一套旁门三宝是假的,那么真的在什么地方呢?想起那么多武林高手,为了这套旁门三宝而丧生,她自己的一生,也起了如此大的变化,而那套旁门三宝竟是假的,她实在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她呆了有半盏时,猛地摇了摇头,甲板上已静得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了。小铃子想起这件事,非找吴兆来问个明白不可,是以她立时扬声叫道:“吴堂主。”

她一叫,吴兆的声音立时自她的身后,传了过来,道:“属下在。”

原来在她刚才发呆之际,吴兆已然来到了他的身后,小铃子却未曾觉察。这时吴兆声音突然自她身后传出,倒将她吓了一跳,立时转过身来,怒道:“你怎么悄没声地,到了我的身后?”

吴兆忙道:“属下来了许多了,见护法正在沉思,是以不敢打扰。”

小铃子心中暗忖,自己伤了文全祥一事,一定很快传了出去。这件事,固然可以使魔教中人对自己有所畏惧,但也必然使很多人,对自己大有敌意,以后自己可得步步小心,莫遭了人暗算才好。

她心中想着,面上便现出了一个十分阴森的笑容来。小铃子本来天真未泯,这样的笑容,就算是硬叫她挤也挤不出来的。但是,自从在醉樵子手中得了旁门三宝之后,她却整个人的性情都变了,变得这样阴森的笑容,会自然而然地浮现在她的脸上。

她冷冷地道:“吴堂主,刚才我砍了文全祥一条手臂,可是有人不服么?”吴兆呆了一呆,但是他的回答,却是十分得体,道:“属下未有所闻。”小铃子又是一声冷笑道:“那么你呢?服还是不服?从实告诉我。”

吴兆的面色,微微一变,但是他究竟是老江湖了,立时恢复了镇定,道:“属下岂能妄议,护法是一宗之尊,自然可以任意处置下属。”

小铃子“哼”的一声,道:“自然如此,我看,魔教本来分南宗北宗,现在北宗早已衰落,久无教主,也不是办法,我到了伏牛山之后,与众人商议,将护法之位改成教主,你看如何?”

吴兆苦笑着,道:“属下一人,也不敢说什么,到时听听别人的意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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