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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宝剑在握治恶辟邪

神猿上人翻着眼睛,一声不出,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却又并不让道!两个大汉互望了一眼,忙又道:“请上人让路,我们好去交差。”

神猿上人这才冷冰冰地道:“去看谁?”

两个大汉一怔,心想刚才不是说过了么?但是他们只不过略想了一想,立时醒悟,忙道:“是去见辛真满。”

神猿上人一声冷笑,道:“这就是了,什么大侠小侠,我听不顺耳!”

他这才懒洋洋地,向旁踏开了半步。

那两个大汉想来绝不敢开罪他,就在他让开的那一些地方,侧着身子,走了过去。

王竹心这时也已知道对方便是藏边怪人,神猿上人,心中也不禁暗生寒意。

闻得武林中人说,这神猿上人怪诞无匹,半人半猿,凶残之极,时常生裂敌人,啖其心肝的,王竹心想到要在这样的一个妖人身边经过,心中不免吃惊。

但是,王竹心却也不愿意太以示弱,像那两个大汉一样,侧着身子向前走去,他略停了一停,并不去看神猿上人,不亢不卑地向前走着。

当他经过神猿上人的身边之际,忽然听得神猿上人的口中,发出了“嗤”的一声响,那一声响,还未曾响完,陡然之间,一股腥风,夹着一溜红影,已突然向王竹心的面前扑到!

那一溜红影的来势之快,当真可以称得上无可比拟,王竹心猛地一怔间,突然又听得神猿上人,又响起了“嘘”的一声!

这时,那溜红影已将扑到了王竹心的身前,相距至多也不过尺许了。

可是,神猿上人第二下“嘘”的一声才一响起,那溜已将扑到他面前的红影,却突然向后一翻,幻成一道红虹,翻了开去。

瞬霎之间,起了这样的变化,王竹心心中,实是又惊又怒,可是就在他站定了身子,不知该如何才好之际,眼前一股劲风,神猿上人却已踏到了他的身前,仰着大头,双目之中冷电四射地望着他手上的那柄剑。

王竹心直到此际,才算是略略定下心来!

他匆道,神猿上人的脾气,极其古怪,几乎没有道理可说,自己虽有堂主之命,但是他仍然要对自己不利,若不是这柄宝剑的话,自己说不定要吃什么大亏了。

他吸了一口气道:“上人请让路!”

神猿上人刚才还是一副倨傲之极,对人爱理不理的神态,但是此际,他却连声道:“是!是!”一面说,一面向旁退了开去。

而在他向旁退去之际,他的双眼,却一直定在王竹心手中的这柄剑上!显然,他并不是在给王竹心让路,而是替王竹心手中的这柄剑让路!

王竹心的心中,暗叫了一声惭愧!他心忖,若不是自己在假山石旁,遇到了那人,又低声问了一句,惹得那人一剑向自己刺来的话,自己不知道已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了。

但是,那人为什么行动又如此之仓皇呢?何以他一剑刺向自己,剑陷入石中,他不待将剑拔出,便急急地跃出围墙去了呢?

王竹心大踏步地向前走去,前面那两个大汉,回过头来,望了望王竹心,面上现出了惊讶无比的神色来,他们不知道何以神猿上人忽然之间,会对王竹心变得这样有礼貌起来。

王竹心也看出了那两个大汉心中的疑惑,同时他也明白了一点,那便是自己手中的剑,绝不是普通人物认得出来的。一定要是髙手,像神猿上人,或是聚英堂堂主之类,那才能认出它的来历来。

王竹心也不说什么,又跟着两人向前走去,走过了一堵满是藤萝的围墙,便是一个小院子。才一踏进那个小院子,便听得一下一下沉重之极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人耳如同打鼓一样。

两个大汉一进院子,便停了下来,道:“辛大侠就在前面,他脾气不好,阁下请自己前去。”

王竹心点头道:“我知道了。”

他向前走出了几步,那沉重的脚步声立时停止,只听得辛真满的声音怒叱道:“是谁来了?王八羔子,快滚过来见我。”

王竹心听出,辛真满的声音,怒到了极点。他忙道:“辛大侠,是我。”辛真满厉声道:“你是谁?”

随着那一声喝问,辛真满自屋内向外踱了出来,只见他形容相当憔悴,但是双目之中,却是神光不减,一见王竹心,他不禁陡地一呆,道:“是你?”王竹心忙道:“是我,辛大侠,我来看你来了,你可好么?”

辛真满却立时寒下了一张脸,冷冷地道:“你来看我来了?你何以能够到这里来看我的?嘿嘿,我人还未老,眼睛倒居然老了,看不清人了。”

王竹心耐着性子等他讲完,才踏前一步,道:“辛大侠,你听我说,说来十分话长,但是我能够到这儿来见你,全因为这柄宝剑的原故。”

他一面说,一面扬起了那柄宝剑来。

辛真满一看,陡地一伸手,抓向王竹心的右腕。王竹心的右腕一紧,那柄剑便已到了辛真满的手中,辛真满横剑一看,面上微微变色。

王竹心忙道:“这剑一”

可是,他一开口,只不过讲了两个字,便被辛真满将话打断了,他疾声道:“这剑你是从哪里来的?”

王竹心说道:“我是无意中得来的,这剑怎么样?”

辛真满却并不说话,只是望了那宝剑一眼,又望了王竹心一眼,好一会儿,才道:“是福是祸,你就难说了,那要看你运气如何才定了。”

王竹心心中打了一个突,不知怎样再问才好,他四面一看,见周围并没有别人,这才道:“辛大侠,你如何不出去,却在这里做甚?”

辛真满长叹一声,道:“王老弟,我是为什么来的,你知不知?”

王竹心道:“我当然知道,你是为辛姑娘而来这里的。”

辛真满又长叹几下,道:“是啊,可是我还未见到她,你叫我怎么离去?你可以来这里见我,是谁准你来的,可是那蒙面矮子么?”

王竹心忙道:“是啊,这蒙面矮子就是秦府聚英堂的堂主,他的武功身份看来极高,却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知道么?”

辛真满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但是我却知道,其人不但武功身份极髙,而且机智也髙人一等,我来到这里,不让我见蕾儿,我便不能离去,这便是他机谋过人的地方。”

王竹心忙又低声道:“辛大侠,秦贼还准备送第二道圣旨去朱仙镇,你知道么?”

辛真满道:“这是意料中事,可是第一道金字牌,已然遏阻了么?”

王竹心叹了一口气,道:“未曾。”

接着,他便将陆文礼诈伤骗人,诬己为敌,终被发现,但是金字牌和圣旨,却已由陆文礼交给了巫山双煞一事,讲了一遍。

辛真满一听到金字牌和圣旨,已到了巫山双煞的手上,不禁面上变色,顿足道:“完了!完了!这两人轻功绝顶,又擅于易容化装之术,他们一定是迳赴兵营,去见岳元帅的了。”

王竹心道:“辛大侠不必忧心,我想前线如此吃紧,岳元帅为国为民,绝不会立时撤兵的。”

辛真满抬起头来,道:“不错,可是一道一道的命令传过去,岳元帅能一直抗命么?我们已失败了一次,不能再失败了。”

王竹心苦笑道:“辛大侠,可是你却在秦府之中,有谁能主持其事?”

辛真满的面上,现出了极其痛苦的神色来。他的面肉,甚至在簌簌地跳动着!‘,他唯一的爱女,落人了敌人的手中,他知道自己在这里,爱女的生命才有保障,如果自己一走的话,那么这干妖邪之徒,恼羞成怒,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爱女只怕性命难保。

这样想来,他是万万不能离去的了。

然而,他又知道,在外面,多少人在等着他,要他去主持一切,要依靠他的力量,国难当头,他又怎能中了敌人的狡计,让敌人软禁在这里?

他心中的矛盾,激烈之极,实令得他一点决断也没有,只觉得心里痛苦之极!

辛真满心中的痛苦,王竹心自然也体会得出的,他想了一想,说道:“辛大侠,我持着这柄剑,要聚英堂堂主答应我去看一看辛姑娘,你说可好么?”辛真满“啊”的一声道:“他,他肯答应么?”

王竹心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一说要来见你,他就答应了,我看再去找一找他,他或者还肯让我去见辛姑娘。”

辛真满虽然是一代大侠,但是他这时内心交战,方寸已乱,忙道:“好,那你快去,见到了她之后,最好再来见我一下。”

王竹心忙道:“这个自然。”他一个转身,便向外退了出去。

辛真满连声叹气。王竹心急步来到了外面,两个大汉迎了上来,道:“阁下已见过辛大侠了,待我们送阁下出宅去吧。”

王竹心摇头道:“不,我还要见你们堂主。”

那两个大汉道:“这个……堂主未曾吩咐,我们却是不敢擅专。”

王竹心心忖,这时候,若是不摆些威风出来,只怕压服不了那两个人。他面色一沉,斥道:“胡说,我要见他,你们若不带我去,误了事你们可负责么?”

那两个大汉本不知王竹心是何许人,只见他神气不凡,而且堂主和神猿上人,似乎都对他十分恭敬,他自然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了。

是以王竹心一发怒,两人面上不禁变色,互望了一眼,道:“阁下若是执意要见,那么……那么我们也只好带阁下去一次了。”

王竹心点了点头,道:“这才像话,堂主若有责怪,我一力承当好了。”

那两个大汉的面色,十分惊骇,听了王竹心的这句话,稍微好了一些,但是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转身向前走去。

王竹心跟在后面,不一会儿,来到了一堵极髙的髙墙之前。

王竹心仰头看去,只见这堵高墙,足有三四丈髙,全是青色的水磨砖砌成的,光滑平整,看来要越过这高墙,非要有一口气拔髙三丈来髙的轻功不可,因为半途之中,是绝无可供立足之处的。

王竹心见那两个汉子在髙墙之前站定了身子,正想发问时,已听得那两个汉子齐声道:“启禀堂主一”他们两人,才讲出了四个字,便听得髙墙之内,传来了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道:“未发呼唤,何以擅自前来惊扰?”

那两人面上变色,道:“是、是,是那位朋友,要来见堂主。”

那冰冷阴森的声音又道:“谁,哪位朋友?”

王竹心忙道:“是我!”他还怕那堂主想不起来,又道:“我看过辛大侠了,但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几句话。”

王竹心的话才一出口,便听得高墙之内,传来了“唔”的一声,道:“请进来。”

王竹心心中一喜,心想那堂主既然请自己进去,那么一定有希望了。他转过头去,望向那两个大汉,他的意思是要那两个大汉带路,可是那两个大汉道:“这道墙是没有门的,要进去,就必须跃过去。”

王竹心一呆,心中暗忖,若要跃过去,那自己可没有这功力。

然则这时候,若说自己没有功力,那岂不是太失面子了么?

那两个大汉也看出了王竹心心中的为难处,两人低声道:“阁下可是跃不上去么?”

王竹心的面上一红,道:“是的,我……轻功差些。”

那两个大汉乃是老江湖了,焉有看不出王竹心乃是初出茅庐的嫩鸡儿之理?

但是他们却也知道王竹心的来头一定极大,是以便讨好道:“我们助阁下一臂之力可好?”

王竹心忙道:“好!好!”

那两人身形一俯,手臂齐伸,手掌放在王竹心的腰际,手臂振动,猛地向上一送,王竹心真气一提,身子“刷”的一声,向上飞了起来,越过了墙头,向下落去,王竹心连忙真气连提,总算勉强站稳了身子。

他向前看去,只见前面,灯火辉煌,乃是一所巨宅。

在大门之前,挂着四盏极大的灯笼,瞧着大门之上的一块横匾,匾上写着三个大字,聚英堂。

王竹心本来,未曾想到高墙之内,便是天下闻名的秦府聚英堂,这时,他一看到了那三个字,心便不禁暗暗地吃惊。

他略站了一站,只听得大堂之内,传来了那堂主的声音,道:“阁下既已跃过了围墙,何以还踟蹰不前,是何原故?”

王竹心不再犹豫,大踏步地向前,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便步上了石阶,大堂中的情形,他也可以看得十分清楚了。

只见大堂之中,放着四五列交椅,有些椅子上坐着人,有些空着。在正中一张老大的虎皮交椅之上,坐着那个矮子。

那矮子的面上,仍是戴着那个面具。王竹心才一走进,他两道目光便已对准了王竹心。王竹心仍是握着剑,向前走了进来。

一时之间,他只觉得所有的人,全都向他望了过来。

那些人,奇形怪状,男女老丑,什么样子的都有,看来十分可怖,王竹心知道这些全是邪魔外道中的异能人士,自己居然会置身在这些人之中,那真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那堂主的语气,已不像刚才那样阴森,他道:“阁下已见过辛大侠了?”

王竹心道:“不错。”

那堂主道:“我们并没有亏待辛大侠,是也不是?”

王竹心道:“不错,但我还有一件事,想要请你答应。”

那堂主道:“什么事?”

王竹心道:“请你让我一”

他下面的话未曾出口,只听得外面有一个洪亮的声音道:“敬禀堂主,风雷双杰,自冀北来见,刻在府外,听候指示!”

这几句话一传进来,大堂之内,立时引起了一阵微微的骚动。

王竹心的心中,也是一怔。

因为冀北风雷双杰,绝不是等闲的人物!这两兄弟在黄河之北,名头极其响亮,自开封向北走,武林中人,大都分为两途,一是直奔冀北风雷堡的,而另一股,则是远远避开风雷堡的。

直扑风雷堡的武林中人,当然是风雷双杰有交情,或是还未曾相识,前去结交的,攀附的。另一股,则是一听到风雷双杰便心惊肉跳的,所以便远远地避了开去,惟恐之与见面。

而风雷双杰的为人究竟怎样,武林之中,口碑也是不一,有的人说他们两人豪气干云,侠义澳然,是真正的大侠。有的人却说他们两人,手段狠辣,是许多黑道上人暗中撑腰的人物!

但不论如何,他们两人声名煊赫,风雷堡威镇冀北、那却是每一个人都承认的事情。是以这时传报风雷双杰来见,大堂之中,每一个人的心头,都起了不少的震动!而大堂中有几个人,本来是和风雷双杰有过节的,胆子大的,还沉得住气,只不过面上变色而已。有胆子小的,竟起身欲离去。

那蒙面矮子则摆了摆手沉声道:“来到聚英堂中的都是朋友,各位不必惊慌。”他一开口,那几个起身要离去的人面上为之一红,立时坐了下来。

蒙面矮子又转向王竹心道:“阁下也请稍待如何?风雷双杰乃是武林之中数一数二的英雄人物,阁下也可一瞻两位的风采,不知意下如何?”

王竹心虽然急于要见辛蕾,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明知自己就算立逼着那蒙面矮子派人带自己去见辛蕾的话,他也是不肯答应的,是以,王竹心只得勉强地点了点头。

但是,他却站着不坐,因为这时候,坐在聚英堂之中的,几乎全是那派异教之中穷凶极恶的人物,他如果一坐下来,那岂不是等于和这些人同流合污了?

是以他站在椅子之前,并不坐下,一时之间,也没有人再来理会他。

而直到此时,才听得那蒙面矮子以一种十分沉缓低实的声音道:“原来是冀北风雷双杰到了,幸何如之,请来聚英堂和各路豪杰相会!”

那蒙面矮子的声音,低沉得使人听了极不舒服,但是他的声音,却绵绵不绝地向外传了开去,不知道可以传出多远。

而他的话才一讲完,便听得远处,传来了“哈哈”,“哈哈”两下笑声。

那两下笑声,初起之际,分明还在相当远的地方,可是笑到了尾声,却已传到了近前,来势之快,实是难以形容,紧接着,便听得聚英堂之外,传来了一个十分粗矿的声音,道:“冒昧来访,只怕来得不是时候,尚祈堂主原谅。”

聚英堂的大门,本来是开着的,那声音一传来,那蒙面矮子双手一伸,又陡地缩了一缩,他所坐之处,和大门相距,足有两丈左右,但是在他双手一缩之间,一股极大的吸力过处,大门便陡地打了开来。

大门一打开,众人向门外一看间,便不禁心中暗喝了一声彩!

只见站在门口的,共是两个人,在首那个,身髙八尺,腰粗十围,熊背虎腰,威风凛壤,一身黑色的劲装,腰际缠着一条乌光锃亮的竹节钢鞭,面色微黑,浓眉大眼,一蓬虬髯,站在门口,简直如同天神一样,实是非同凡响,好一条汉子!

而在他的身旁,却是一个儒生打扮,貌相英俊,一身紫色长袍的人,手中持着一柄两尺长短的折扇,扇骨金光闪闪,一望而知是纯金打就的。那人貌相十分英俊,玉树临风,称得上是一个美男子。

两人面上的神情,十分严肃,大门一开,两人便一齐向前跨来。

聚英堂中的人,几乎都已知道,那神威凛凛的大汉,乃是风雷双杰中的陈天雷,而那个儒雅潇洒的男子,则是老二陈天风。

两人跨前了几步,双双向堂上一拱手,齐声道:“哪一位是堂主?”

那蒙面矮子一听,便站了起来,道:“在下便是。”

堂主一站了起来,聚英堂中的其余人,也一齐霍地站了起来。

这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王竹心年纪究竟还轻,行事不免有点孩儿脾气,众人皆立,他一声冷笑,反倒立时坐了下来。

这时,聚英堂中十分静,是以王竹心的那一下冷笑之声,听来也十分刺耳。

风雷双杰立时向他望来,但是他们两人只不过向王竹心望了一眼便立时收回眼光去,仍然向着堂主道:“久仰堂主威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堂主客气道:“哪里,哪里,两位侠名远播,才是威震天下的好汉!”本来,这样的客套寒暄之后,便应该是堂主请风雷双杰人座了。

可贼在这时,忽然听得陈天赃“大哥,我们见到聚英堂的堂主了么?”陈天雷道:“当然见到了,我们自冀北,千里迢迢,来到了临安,若是连聚英堂的堂主都见不着,这点薄面也没有,那岂不是被武林豪杰耻笑,我们也不必在江湖上走动了!”

陈天风忙又道:“大哥,你说得对。可是,人家若是问起来,聚英堂的堂主是怎生模样的一个人,姓甚名谁,来历如何,我们怎么回答啊?”

陈天雷“啊”的一声,道:“说得是啊,这可得向堂主请教才是。”

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讲得极是合拍,这分明是他们两人,早已商量好了的言语!

他们两兄弟在这样说的时候,大堂之中的其余人,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有好些人,心中大是欢喜。

心中大是欢喜的人,倒也不是同道。有几个和风雷双杰,本就是极深过节的人,一听得两人这样讲法,觉出两人前来聚英堂,居然有找麻烦之意,那算是两人吃了豹心熊胆,活得有点不耐烦了,聚英堂中髙手如云,风雷双杰的武功再高,又怎讨得了好去?

而心中高兴的人中,却又有王竹心在。

王竹心乍一听到风雷双杰来此,心头大受震动,以为风雷双杰是来投聚英堂来的了。以他们两人的武功之高,在武林中交游之广,影响之大,若是投人了聚英堂中,那对奸贼秦桧来说,实是一项极大的帮助!

但这时,他却又听出,风雷双杰一上来便冷言冷语,似乎存心生事,绝不是前来投顺的,是以他心中又觉得十分髙兴。

但王竹心也不禁暗捏了一把汗!

因为他也看出,风雷双杰若是闹了起来,一定是占不到便宜的。但是他的心中,却立即决定,如果一旦打了起来,那么一定站在风雷双杰这一边,和聚英堂中的群邪,拼上一拼!

风雷双杰的话一讲完,聚英堂中的所有人,全不出声,而风雷双杰的四道目光,一齐定在堂主的身上,分明是在等他的回答。

难堪的静默,维持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堂主干笑了几声,道:“原来两位是为了想知道在下的面目、姓名、来历而来的么?”

他那几句话,缓缓讲来,绝听不出他有丝毫的怒意,可是大堂中的气氛,这时却紧张到了极点。

陈天风“哈哈”一笑,道:“堂主讲错了,我们兄弟两人,乃是慕名而来的,原想投在堂主麾下,为堂主效劳的,但是若是堂主的来历、姓名、面目,我们全不知道,如何又能甘心,设若阁下易身处地,也必然会和我们一样的。”堂主也是“哈哈”一笑,道:“说得好,^但若是在下处有两位的地位,那必然不去追究,只看堂主的武功,是不是足七领袖群英,是不是值得自己追随,那实是比什么都重要!”

堂主的语音,听来仍是没有一点火气。但是他的话,却已充满了挑衅的意味,那分明是说,不必问他的姓名、来历,反正他的武功,在众人之上,那就是足可以当聚英堂的堂主了。

风雷双杰互望了一眼,仍然由陈天风开口,道:“原来如此,那看来,我们是非要领教一二不可了?”

堂主道:“不敢,不敢,来聚英堂的朋友,大都要在众位英雄之前,露几手功夫,在下也例必奉陪,尚请两位指教!”

这蒙面矮子居然说来就来,一面讲,一面已向前走出了两三步。

他走出了两三步之后,一扬手,道:"各位请坐,风雷双杰的武功,非同凡响,兄弟两人所学,全是武学中的无上之作,定然可以令得各位大开眼界,千万不要失去了机会!

堂主的话,虽然句句都是在捧风雷双杰的,但是听来听去,他自己却总是在风雷双杰之上,陈天风和陈天雷两人也不出声。

堂主又向前踏出了两步,道:“两位请!”

他这三个字,听来平平常常,但是口气之大,却是无以复加!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绝不是等闲人物,而是威名赫赫的风雷双杰,但是堂主一开口便是“两位请”,竟叫两人一齐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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