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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铤而走险

凌苍苍耐着性子等着,在酒意阑珊之际,凌苍苍才看见一个一袭布衣,面上戴着人皮面具的人,走到了雷翔风的面前。

那人戴着人皮面具,凌苍苍看不到他的脸面,但从那人走路的姿态上,凌苍苍便可以认得出,那人正是自己要等的蔡天涯!

凌苍苍想要走向前去和蔡天涯相见,但是又怕坏了蔡天涯和雷翔风商议的大事,因此她只是耐着性子等着。

只见蔡天涯在雷翔风的耳际,讲了几句话,雷翔风的身子震了一震。

接着,见雷翔风向众人,拱了拱手,拉着蔡天涯,便向外走去。

他们两人在走出去之际,凌苍苍连忙站起身来。

她刚一站起身,蔡天涯恰好转过头来,两人四目交投,凌苍苍更可以肯定那人是蔡天涯。但是她仍未能和蔡天涯讲话,因为雷翔风和蔡天涯两人,转眼之间,便已出了黄鹤楼。

凌苍苍心中暗忖,蔡天涯既然看到了自己,那么,他将他自己的事和雷翔风讲完之后,一定会回到黄鹤楼上来找自己的,自己去追他也是无用。

因此,她又回到了楼上,坐了下来。

她坐的地方,凭着栏杆,向下望去,可以看到街景和江景。

只见雷翔风和蔡天涯两人,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之中,穿来插去,转眼之间,便已到了江边,上了一艘小船,向江中划去。

那小船越划越远,终于划出了凌苍苍的视线,凌苍苍呆呆地坐着,手托香腮,只盼那小船再出现,蔡天涯会来找自己。

可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江面之上,渔火点点,已看不到船只来往了。

凌苍苍叹了一口气,心想蔡天涯一定是为了自己名誉攸关的大事,因此顾不得来看自己了。她站了起来,准备向外走去。

她刚一站起,便听得楼梯口上,一阵吆喝,道:“老头儿快走,楼上全是达官贵人,大家小姐,你小心冲撞了贵人!”

凌苍苍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正要上楼来,但却为堂倌所阻。

那老头儿道:“我正是来找一位小姐的。”

堂倌喝道:“那一家的小姐?”

那老头子道:“我是受人之托,送一封信来给这位小姐的,这位小姐无名无姓,但如果她还在黄鹤楼头的话,那人告诉我,只要说是姓蔡的送信来,这位小姐便会来接信的!”

那堂倌喝道:“一派胡言,走!”

他一面说,一面就要伸手去推那老头子,可是,他的手才伸了出去,肩头上便已一阵剧痛,伸出去的手臂,不由自主垂了下来。

原来凌苍苍一听得那老者说“姓蔡的送信来”,早已闪到了那堂倌的身后,伸指弹在那堂倌的“肩井穴”上!

那堂倌一回头,见是凌苍苍,不敢再多言语。凌苍苍忙道:“老丈,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了,信呢?”

那老者打量了凌苍苍一眼,道:“托我送信的那位说,我将信送到,可得十两纹银,做棺材本的。”

凌苍苍伸手入怀,取出了一锭十两的银锭来,道:“这个给你!”那老者接了过来,欢喜得连手儿也在发抖,道:“信……在这里!”

他递了过来,凌苍苍接在手中一看,不禁一怔,原来那封信只是一个纸团!

那个纸团已十分皱,显是被人抓捏了许多时候,由此也可见写信人的狼狈匆促之处。

凌苍苍也不及问其他,连忙展开了那纸团。

只见纸团上的字迹,更是潦草得几乎难以辨认,凌苍苍用心看去,才看淸上面写道:“江湖传言,殊不可信,我误落奸人之手,姑娘不必候我。”那最后的一个“我”字,只写了一半。

而且,墨迹干枯,也不知是以什么东西写出来的。

凌苍苍看完之后,心中猛地一惊,暗忖这一封信,既无称呼,又无署名,但自然是蔡天涯写给自己的无疑了。

只是信上的字,自己虽已看淸了,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蔡天涯写这封信来给自己,并没有求助的意思,他只不过叫自己不要再等他!

由此可知,蔡天涯是一个十分聪明之人,他走出黄鹤楼之际,只不过和自己对望了一眼,便知道自己一定会等他的了。

但什么叫作“误落奸人之手”呢?

他只和方今武林之中,最负盛名的天南一侠雷翔风在一起的,又有什么奸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老虎头上拍苍提?

他又说“江湖传言,殊不可信”,那又是什么意思呢?

凌苍苍心念电转,呆在楼梯口上,想了片刻,突然之际,她一颗心,评怦乱跳起来。她想来想去,只有一点:那便是“江湖传言,殊不可信”,和“奸人”全是指雷翔风而言!

然而,凌苍苍一面这样想着,一面却连连摇头不已。

因为这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难道雷翔风在武林之中,声名如此之盛,只不过是“江湖传言”,是“殊不可信”的么?

而且,蔡天涯就算落在雷翔风手中,似乎也扯不上什么“奸人”,因为育城派已通谕武林,要捉拿蔡天涯归案的!

凌苍苍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她问道:“老丈,那姓蔡的在那里?”

她一面问,一面抬起头来。

等她抬起头来一看时,才发现那老者得了银子,早已走了。凌苍苍丢了一块碎银在桌子上,连忙追了下去,可是大街之上,人来人往,哪里还有那个送信老者的影子?

凌苍苍急急忙忙地向前追去,一直追到江边上,仍然未见那送信的老者。凌苍苍在江边呆了半晌,心想刚才自己在黄鹤楼上,亲眼看到蔡天涯和雷翔风两人,同船顺江而下的,何以忽然之间,竟起了这样的变故?

不论蔡天涯的信中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事情一定和雷翔风有关!

凌苍苍在江边徘徊了片刻,回到了客店之中,将自己装扮成一个面目猥琐的中年汉子,也顺江而下,到了雷翔风的府上。

那雷翔风乃是方今武林之中,名头最是响亮的人物,即使是黑道上人,只要不生事,到了雷翔风的府上,念在武林一脉,也可以得到十分丰隆的接待。

只不过若来人是武林中无名之辈,那说不定住上一年,也见不到主人而已。

凌苍苍到了雷翔风的府上,报了一个假名,住了下来,她也没有机会见到雷翔风本人,更没有在雷府之中看到蔡天涯。

她每天用心察看,只听得来来往往的人,一提起雷翔风来,莫不称之为当代第一大侠,绝无一人,称之为奸人的。

凌苍苍心情越来越动摇,她心想,蔡天涯信中所指,一定另有他人,但那人究竟是什么人呢?似乎除了雷翔风以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在她未曾亲自向雷翔风询问之前,她是不想就此离开去的。

她在雷翔风府上,一住便是近两个月!

在那两个月中,她一点眉目也得不到,直到那一天晚上,华秋突然前来捣乱,声称雷翔风夺了他的妻子,凌苍苍才第一次听得有人称雷翔风为奸贼!

所以,在雷翔风命人将华秋带走之际,凌苍苍便自告奋勇,她为的就是要向华秋,将事实的经过问个明白。

华秋果然将他自己的经过,向凌苍苍说了,凌苍苍也深信华秋泣血所述的,乃是事实,因为在华秋之前,蔡天涯早已在那封信上,称雷翔风为“奸人”的了!

凌苍苍同情华秋,但是凌苍苍却无能为力。

她想起武林中传说,三星湖中,住着一个邪派之中第一麋头,那魔头曾声称,不论什么人,若有为难的事,只要够胆,便可前去三星湖哭诉。

这几句话,在江湖上传来传去,几乎无人不知。

然而,在三星湖畔,却是行人绝迹!

那是因为这个大魔头,实在手段凶残,太以厉害之故,人人都知道若有什么事去求那魔头,当然是可以如愿的,但是惹上了那个么头,可能比惹上什么麻烦,更其可怕!

只不过凌苍苍想到华秋负此奇冤,他为了报仇,已可以拼出一死,所以才指他前去的!

至于华秋根本未曾到三星湖,便为人所杀一事,凌苍苍却是不知道的。当凌苍苍的真面目,为雷翔风识穿,凌苍苍向雷翔风问起蔡天涯其人,雷翔风一开始,说根本不识其人,后来,又否认曾和蔡天涯同舟顺江而下,凌苍苍心中,也已知道蔡天涯信中所指“江湖传言,殊不可信,误落奸人之手”是什么意思了。

那三句话,全是指雷翔风而言的。

可是,又有什么人相信呢?

蔡天涯的话,和雷翔风的话相比较,一个是分量太轻,一个是分量太重了,只怕有一万个人信雷翔风的话,也不会有一个人相信蔡天涯的话!

那就像失了妻子的华秋,到处哭诉,但是人人都当他是疯子一样!

凌苍苍想起了蔡天涯那种高傲而英俊的样子,想起他不知道是在如何困难的情形之下,差人送给自己的信,她觉得,蔡天涯活在世上,似乎只相信自己一个人,而她则决不能辜负了蔡天涯的这种信任!

凌苍苍本是胆子十分大的姑娘,再加上素心神尼的宠爱,她也多少有些任性,所以决定自己也向三星湖主人求助!

因为她环顾普天下武林人物,似乎除了传说中三星湖中的大魔头外,是绝没有人能和雷翔风作对,指责雷翔风的不是的了!

凌苍苍这时,身在三星湖中,站在黑衣神君的旁边,听着那梢公铁桨拨水的哗哗声,心中思潮起伏,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自己早已打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她却未曾料到会连累了紫虚上人。

她知道,自己的师傅,在未出家为尼之前,和紫虚上人,已是相识,后来不知为了什么缘故,一个归佛,一个归道,但仍同在巫山,时刻见面,紫虚上人若是一死,自己的师傅,一定会难过之极!

她低声叹着气,低下头去,心中一片茫然。

只听得黑衣神君道:“令师可好么?”

凌苍苍苦笑一声,道:“她老人家好,但如果她知道紫虚上人,死在三星湖畔的话,那她一定也会到这里来的。”

黑衣神君听了,不禁一呆。但是他随即叹了一口气,显然他虽感素心神尼之恩,但素心神尼当真来了,他也无法可施!

他叹了一口气之后,道:“其实,如果紫虚上人肯跟我们到三星湖来的话,便可无事了!”

凌苍苍黯然摇了摇头,道:“紫虚上人,刚直不阿,宁死不屈,他是不会来的,是我害了他!”

凌苍苍一面说,一面眼中,又不禁落下了泪来!

黑衣神君也是默然无语,就在此际,只听得前面湖水之上,响起了“哈哈”一笑。

那梢公运桨如飞,其时凌苍苍所在的那艘小船,早已到了湖中心,四面看去,只见水烟迷漫,望不到半分岸,也不见有人,那“哈哈”一声笑,听来像是极近,竟不知是从何而来的。

凌苍苍刚在一呆间,黑衣神君已道:“你不可多出声。”

凌苍苍还是不明白黑衣神君这样嘱咐自己是什么意思,她正待发问时,已听得湖面之上,又传来了“哈哈”一声笑。

这一下笑,已比前一下,近了许多!

凌苍苍极目向前望去,只见烟波浩渺之中,有一个黑点,迅速地向前,移了近来。

凌苍苍心中吃了一惊,心想自己所乘的小船,已算得快了,但看来那一艘的来势更快!

她正在这样想间,那一个黑点,已经迅速地接近了过来,同时,霖耳欲聋的第三下“哈哈”声,又已经传到!

这时,凌苍苍才看到,迎面疾来的,并不是什么快船,而是一个人!

那人一足踏在水面之上,足下似有一块薄薄的木板,一足向后弯着,衣袂飘飘,向前贴着水掠了过来,来势快疾之极!

只听得黑衣神君朗声道:“老邪兄,上岸去么?”

那人尖声道:“正是,看看老敖可顶得住!”

凌苍苍是绝顶聪明之人,她一听得两人这样对答,已知道那来的人,一定是白骨神君口中的“天山老邪”了!

她连忙定睛向前看去,来人也恰在此际,在她小船旁边丈许远近处掠过,小船竟因他掠过,而上下颠簸了起来,可知他去势何等之疾!

在那一瞥间,凌苍苍只见来人号称“天山老邪”,但年纪却不老,看来只有四五十岁,一身黄衣,十分宽大。

在凌苍苍向他望去之际,他也向凌苍苍望来,凌苍苍只觉得对方的两道目光,简直如同两道闪电一样,炫目之极!

而且,来人也是一闪即过,所以凌苍苍在仓促之间,只得了一个“年纪并不老”的印象而已。

只听得黑衣神君又道:“老邪兄,来的是紫虚道长,老邪兄可善罢则善罢,在下心领。”

天山老邪又是“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你昔年受了素心神尼的一点小好处,如今连紫虚上人,你也维护,也算难得!”

他这几句话一出口,人早已又只剩下了一个小黑点,可是语音却自始至终,绝不减低!

凌苍苍见了这等情形,不禁呆了。

她这才知道,敢情邪派的武功,若是修为高了,一样可以到这样惊人的地步,可知武功无分正邪,本同出一源之说,一点不错。

这天山老邪的武功,就比自己师傅的佛门功夫,和紫虚上人的道家正宗内功,要高出了不知多少,若他不是已练成了内家罡气,又怎能令得他的声音,近在咫尺,远在数里开外,听来完全是一样?

凌苍苍呆了半晌,才道:“这……就是白骨神君口中的天山老邪么?”黑衣神君道:“是,他比我强多了。”

凌苍苍忍不住道:“那么,三星湖主人,究竟是何等样人物,竟有这么多高手,听他使唤!”

需知武林之中,只是传说三星湖中,住着一个一等一的大鹰头。至于这个大魔头,究竟是何等样人,却个个说得不同,语焉不详,没有人确切知道,是以凌苍苍才有此一问的。

黑衣神君一笑,道:“你既然进了三星湖,自然会见到三星湖主人的,心急什么?”

凌苍苍心想,黑衣神君本不能算是邪派中人,而且他又受过自己师傅的好处,刚才,他托天山老邪手下留情,便是因为紫虚上人和自己的师傅,实属至交的缘故。

那么,自己向他问一些事,谅来他肯回答的。

凌苍苍主意打定,道:“神君,我这番前来,要请三星湖主人,做一件十分为难之事。”

黑衣神君道:“只怕在三星湖主人眼中,世上没有事是为难的。”

凌苍苍道:“可是,在我之前,已有一人来求过湖主人,他却被武林中传说,湖主人所使的独门暗器,抓顶金蛛所射死了。”

黑衣神君一怔,道:“别胡说。”

凌苍苍道:“一点也不假,那人是我叫他来的,他头顶上取下的金蛛,我也带来了。”

黑衣神君摇头道:“绝无此理,湖主人岂是轻易出手之人,不论什么人来,我们四个人,也足可以挡得住了,何必他使独门暗器?”

凌苍苍道:“那位朋友之死,倒是千真万确,死在武林中相传,湖主人独门暗器的金蜘蛛之手的。”

黑衣神君嘿然而笑,道:“何以见得?”

凌苍苍道:“那金蛛还在我处。”

黑衣神君一听此言,面色一变,道:“取来我看看。”凌苍苍连忙伸手入怀,将自华秋头顶上拍下来的那只金蜘蛛,取了出来,托在手中,递到了黑衣神君的面前。黑衣神君在未曾看到凌苍苍手中的金蛛之前,面色白得十分可怕。

他不但面色煞白,而且看来,连身子也像是在微微发颜!

凌苍苍在一旁见了这等情形,心中也不禁大是骇然!因为黑衣神君绝不是什么无名小卒,而是大享盛名的一流高手!

可是,像黑衣神君那样的人物,一提及湖主人的独门暗器,尚且如此吃惊,那湖主人的厉害,实是可想而知,难怪武林之中的怪诞传说,如此之多!她受了黑衣神君的感染,向前伸去的手,也不由自主,轻轻发起抖来。可是,一当她的手,递到了黑衣神君的面前,黑衣神君向她的掌心一看间,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凌苍苍心中大是愕然,道:“你……笑什么?”

黑衣神君道:“小女娃,你这个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

凌苍苍更是莫名其妙,道:“玩笑?谁开玩笑来?”

黑衣神君向凌苍苍的手心一指,道:“你所谓湖主人的独门暗器,就是这个么?”

凌苍苍道:“是,那是我在死者头顶取下来的,武林传说,三星湖主人独门暗器,六爪金蛛,专打人的顶门,难道不是么?”

黑衣神君一听,又自“哈哈”大笑起来,道:“错是不错,但是武林中人,只知道湖主人的独门暗器六爪金蛛,每发必中,每中必取人性命,但是却没有多少人看到过那金蛛的模样!”

凌苍苍呆了一呆,道:“我手中所托的金蛛,难道不是的么?”

黑衣神君道:“湖主人所使的金蛛暗器,我倒是见过一次的一”他讲到了这里,面上重又现出了骇然的神色来,吸了一口气,续道:“那金蛛大小倒也差不多,但湖主人的金蛛,身子却是两颗明珠,以金丝络起而成的,并不是像这样,通体纯金。”

凌苍苍心中起疑,道:“两颗明珠,能有多重,如何能作暗器伤人?”黑衣神君道:“内功高了,飞花可以伤人,摘叶可以却敌,两颗明珠的分量,对湖主人来说,已经是太以重了些了!”

凌苍苍忙又道:“那么,这只金蛛一”

黑衣神君道:“照我想来,那一定是有什么人,想将自己所做的事情,推在湖主人头上,好叫人家心中害怕,不再追究之故!”

凌苍苍默然半晌,想起紫虚上人曾说,华秋是在死后,头顶又被刺上这只金蛛一事来,心知华秋之死,另有曲折,绝不是为三星湖主人所害的!

那么,杀了华秋,又想将事情推在三星湖主人身上的,又是什么人呢?凌苍苍只觉得脑中乱哄哄地,一点头绪也没有。

她发着怔,并不出声,黑衣神君道:“这件事,若被湖主人知道了,必然大怒,你不妨向他提上一提,那你要求他做的事,自然也容易成功了。”

凌苍苍见黑衣神君这样处处为自己打算,心中也十分感激,她叹了一口气,道:“神君,你看我还有希望出三星湖么?”

黑衣神君一听,便昂起了头。

凌苍苍跟着昂起头,向天上看去,天上除了蓝天白云之外,便是三五成群的水鸟,在自由翱翔,凌苍苍等着黑衣神君的回答。

但是过了半晌,黑衣神君却仍然不出声,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凌苍苍乃是何等聪明之人,黑衣神君虽然不出声,但是凌苍苍从黑衣神君昂首这一下长叹之中,也可以知道,自己再要出三星湖,那是难乎其难了。她的心不禁向下一沉,不再言语。

她心中唯一的安慰,乃是肯定如果蔡天涯得救的话,那么蔡天涯一定可以知道自己这一片苦心的!

她心内将蔡天涯的名字,又翻来覆去地叫了许多遍,那股莫名的惆怅之感,重又升上了她的心头,她和黑衣神君两人都不说话,只听得那梢公铁桨拍水之声,“哗啦”,“哗啦”直响。

这时,放眼望去,前面已经可以看到一个青葱翠绿的湖洲了!

那湖洲,从老远看来,像是一只昂起了头的凤凰一样,昂头的部分,是一个高耸入云的山峰,峭壁千仞,怪石嵯峨,隔老远看来,也觉心惊。

小船迅速地向湖洲接近,不到两盏茶时,小船便已经傍了岸。

只听得黑衣神君站在船上,发出了两下短啸之声,前面林木掩映之中,立时有两个青衣小婢,连奔带跑,走了出来。

那两个青衣小婢来到了岸边,道:“人带来了么?”

黑衣神君道:“带来了!”

他一面说,一面以手肘轻轻一推凌苍苍,低声道:“你上岸去吧,紧记得,上岸之后,即使见到了喂猪烧火的人,也切不可向他们炫示你的武功,你这些本领,绝不是洲上人的敌手!”

凌苍苍听了’心中不禁十分不服,心想难道这时站在岸上的两个青衣髫龄小婢,武功也在自己之上么?

当然,她心中虽有不服之意,但是却也未曾表达出来,只是问道:“神君,你不和我一起去么?”

黑衣神君摇了摇头,道:“我欠令师之情,至今未报,你可以信我的,此去,只要战战兢兢,不生事,性命大概是不成问题的。”

凌苍苍听出,自己此去,还大是凶险,连性命也是“大致不成问题”,可知—个不好,甚至连命也难保,更不要说出三星湖了!

凌苍苍心中凛然,低头答应了一声。

岸上的两个青衣小婢已催道:“凌姑娘请上岸来。”

凌苍苍一听,便自猛地一呆。

她姓什么,名什么,在三星湖畔,绝未向人提起过,连黑衣神君和她同船而来,只怕也不知道她是姓凌,那两个青衣小婢在湖洲之上,和自己从来不相识,如何知道自己姓凌?

她心中一惊间,向黑衣神君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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