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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寻宝潜修

因为唯有照着蔡夫人宝藏中那么多的武功秘笈去练武,她才有希望在一年半载之中,将自己的武功,练到出人头地的地步。

是以,蔡天涯一说,凌苍苍便已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们这就启程。”

蔡天涯道:“你难道不要和三大堂堂主交待一下么?”

凌苍苍道:“自然要的,我们明天一早就走如何?”

蔡天涯点头认好,两人手挽手,向鬼教的总坛走去。当晚,凌苍苍便向三大堂主宣布,自己已经和素心派完全无关,并且要离开鬼教总坛一个时期。凌苍苍乃是教主,她讲的话,三大堂主自然只有唯唯是应的份儿。

当天晚上,凌苍苍因为终于有了决定,所以睡得十分好。

虽然,她的决定,是祸是福,是应该还是不应该,这时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但是比起将问题留在心中来,那总是舒畅得多了。

~她一觉睡醒,梳洗完毕,蔡天涯已经踱了进来。

凌苍苍似乎觉得蔡天涯今日格外容光焕发,她望着他,心头只觉得甜丝丝地,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服之感。

蔡天涯踏前一步,低声道:“苍苍,你现在别这样望我,等上了路,只有你我两人时,再这样不迟!”

一句话说得凌苍苍俏脸绯红,夺门而出!

三大堂主也早已率众在门外相候。鬼教教众列队送蔡天涯和凌苍苍两人出了北天山,凌苍苍才舒了一口气,说道:“我以前,总是羡慕人家当掌门,当帮主,如今才知道,这些并不是好当的。”

蔡天涯笑道:“又怎么了?”

凌苍苍道:“你看,出一次门,便有几百人跟住你,这会舒服么?”

蔡天涯道:“如今不是只有你我两个人了么?苍苍你……”他一面说,一面停了下来,伸手搂住了凌苍苍的纤腰。

凌苍苍娇喘细细,道:“天涯,你……想什么?”

蔡天涯的声音,这时在凌苍苍听来,更是悦耳之极,只听得他道:“苍苍,我只想靠得你近些,靠得你紧些,最好……我们两个人变成一个人。”凌苍苍微闭着眼睛,道:“我……我也是这样想。”

蔡天涯俯在凌苍苍的耳边,轻轻地讲了两句话,凌苍苍双颊,陡地飞起了两团红云,道:“天涯,你!”听她所讲的话,像是颇有责怪蔡天涯之意,但是她的双眼之中,却充满了情意。

蔡天涯在她的俏脸之上,轻轻地亲了一下,道:“苍苍,你还想不做我的妻子么?”

凌苍苍的面上更红,猛地一挣,挣了开去,向前便奔。

蔡天涯随后追上,追出了三五里,凌苍苍奔走的势子慢了下来,蔡天涯才追了上去,凌苍苍道:“我不许你再讲这样……难听的话。”

蔡天涯自然看得出凌苍苍的心中,绝无嗔怪自己之意,而她之所以如此说法,完全是为了少女的矜持而已。

他浅然一笑,道:“好,不说,但今晚我们到客店去投宿时……”

蔡天涯话未讲完,凌苍苍的粉拳,已经在他的背上,敲打了十来下!两人一面笑着,一面向前走去,天色傍晚时分,他们到了一个颇大的市镇,在客店中宿了下来,当蔡天涯向掌柜的说他们乃是夫妇,只要一间上房时,凌苍苍红着脸,低着头,一声不出!

第二天,他们又继续赶路,在以后的日子里,凌苍苍只觉得自己的决定,一点也不错,她完全浸在极度的欢乐之中,而早已将在巫山为她担着天大干系的半云,抛在脑后了。

那一天,凌苍苍和蔡天涯两人,已经将近来到三星湖边上了。

旧地重游,凌苍苍想起当日,为了寻找蔡天涯的下落,在这里一带,和雷翔风相斗,和蔡夫人相识等等事情来,益发感到如今的快乐。

那一日傍晚时分,他们在一座林子中歇了下来,蔡天涯道:“你在树下坐着,我去打野味。”

凌苍苍笑着点头,道:“好。”

蔡天涯一步三回首,仿佛他并不是去打野味,而是此去要一年半载,方能回来一样,依依不舍。凌苍苍直到望不见蔡天涯的背影了,才一跃而前,悄没声地向前掠去。

刚才,她肯听蔡天涯的话,不和蔡夭涯一齐去打野味,便是因为她心中有了一个顽皮主意的缘故,她要悄悄地前去吓蔡天涯一眺!

这时,她了无声息地追了上去,不一会儿,便已看到蔡天涯了。

她连忙将身子隐了起来,向前看去。

一看之下,她不禁大是奇怪起来。

原来蔡天涯并不是在打野味,却是在一棵大树之下站着,正在树上划些什么。

凌苍苍因为隔得远,看不真切,是以又摄手蹑足,向前走出了几步。

她走得十分轻,所以蔡天涯没有发觉她。

凌苍苍直到来到了离蔡天涯一丈五六处,才停了下来,向前看去。

只见蔡天涯在那棵大树的树身之上,剥下了一大片树皮,然后,在光滑的树身上,做了一个十分奇怪,看来像是一个圆圈的符号。

凌苍苍看着,心中不禁莫名其妙。

她心中自己问自己:这是什么意思?蔡天涯为什么要在这里留下一个这样古怪的符号?

但是她却绝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根本一点头绪也没有!

蔡天涯在刻好了这个符号之后,四面望了一下,像是在看着是否有人。凌苍苍本来想现身而出,立即问他那是什么意思的。

但是,在一转念间,她却改变主意。

凌苍苍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会改变主意的,她只觉得蔡天涯的行动,十分神秘,自己有必要进一步看他究竟是在做一些什么事。

所以,当蔡天涯转过身来之后,她身子一缩,缩到了一棵大树之后,蔡天涯自然看不到她。

只见蔡天涯继续向前走去,凌苍苍仍跟在后面,走出了里许,蔡天涯又在一棵大树之上,留下了这样一个古怪的符号……

他一共留下了三个这样古怪的符号在三个不同的地方,然后,他才去打猎野味。

而就在他开始打猎野味的时候,凌苍苍便不再跟踪他,而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蔡天涯已兴冲冲地提着几只野兔走了过来。

他才一走近,不等凌苍苍开口,便“哈”地一声,道:“别看这地方林木茂密,居然难以找到野兽,好在这几只野兔还算肥大!”

凌苍苍道:“你走出很远才找到么?”

蔡天涯道:“是啊,快生起火来,我们烤兔子吃。”

凌苍苍道:“你一直就在打野味啊?”

蔡天涯连考虑也不考虑,便道:“自然是,我还有什么可做的。”

凌苍苍呆了一呆,才起身去摘采枯枝。

那时候,她的心中,实是乱到了极点!

刚才,她跟在蔡天涯的身后,亲眼看到蔡天涯在三处地方,留下了那怪符号。

但是蔡天涯回来之后,却绝口不提。

凌苍苍并不知道那些怪符号是代表什么,但是她却知道了一点,那便是:蔡天涯是有事瞒着她!

她最信任的,她将整个生命都托付了的人,竟然不是对她真诚相对,而是有事情瞒着她!凌苍苍一想到这一点,不但心乱如麻,而且泪水直流!

等她拾完了枯枝,生着了冓火之后,面上的泪痕还在,蔡天涯回过头来,向凌苍苍望了一眼,道:“咦,你哭过了?”

凌苍苍点头道:“不错。”

蔡天涯站了起来,道:“苍苍,你为什么要哭?”

凌苍苍的泪水下得更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蔡天涯走了两步,道:“苍苍,你不应该心中有事瞒着我不说。”

凌苍苍带着泪,站了起来,道:“你呢?”

蔡天涯一怔,道:“我?我什么?”

凌苍苍道:“你为什么心中有事,瞒着我不说?”

蔡天涯一听得凌苍苍这句话,面上的神色,便自大变!但是他面色剧变,却只是极短的时间,凌苍苍泪水模糊,根本未曾看到。

蔡天涯连忙道:“我瞒着你?我有什么事瞒着你。”

凌苍苍见蔡天涯仍然不肯承认,赌气转过身去,道:“那你自己明白。”蔡天涯踏前一步,手轻轻地放在凌苍苍的肩头上,道:“苍苍,你竟不肯信我么?”

凌苍苍倏地抬起头来,道:“你要我信你,就该将心中所有的事,全都和我说,若是你对我遮遮瞒瞒,我如何能够相信你呢?”

蔡天涯竭力使自己的语调显得轻松,道:“苍苍,我究竟是有什么事不对你说了,你那么生我的气?”

凌苍苍究竟是一个直性子的人,她见蔡天涯总是不认,忍不住道:“你刚才出去,除了打这两只兔子之外,还做了些什么事情?”

蔡天涯一听,面色又微微一变。

但是他却立即伸臂,揽住了凌苍苍的肩头,笑道:“苍苍,你说我还做了些什么?”

凌苍苍听得蔡天涯笑了出来,心中不禁一呆。

她的心中,本来将这件事看得极其严重,可是蔡天涯竟笑了起来,那莫非根本是一件小事,自己却是小题大做,在无理取闹么?

她呆了片刻,道:“你又来问我了,你自己做了一些什么事,难道竟不知道么?”

蔡天涯又笑道:“我自然知道,但是如今我问你,你是如何知道的,可是你悄悄地跟在我的后面了?”

凌苍苍脸上不禁一红,分辩道:“我本来只不过想吓你一跳,但是却看到你在鬼鬼祟祟一”

她话未讲完,蔡天涯却已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凌苍苍瞪大了眼,道:“你笑什么?”蔡天涯笑着道:“苍苍,你自己鬼鬼祟祟跟在我的后面,在你看来,我的行动,自也不免鬼鬼祟祟了。”

凌苍苍又呆了一呆,心想蔡天涯的话,倒也不无道理,本来事情是自己有欠光明,或许他所做的事情,根本是微不足道,连提也不用向自已提的琐事,自己却在大大地认真!

她一生出了歉意,怒意便已大消。

她又道:“那么,你在树上刻的是什么记号?”

蔡天涯道:“那个记号啊,是召一个大坏蛋,来害一个世上最可爱的姑娘。所以那个最可爱的姑娘,就大发娇嗔了。”

凌苍苍顿足道:“我不许你乱说。”

蔡天涯摇手道:“好了,玩笑也开够了,实话告诉你,那怪符号乃是川西一个极其厉害的邪派高手的信符。”,蔡天涯这次讲来十分正经,绝不像在开玩笑,凌苍苍听了之后,大吃一惊,道:“那……你将他的信符,留在树上作什么用?”

蔡天涯说道:“青城派中高手,对这个人十分忌惮,有他在的地方,青城派高手,便裹足不前,我唯恐有青城高手在附近,会赶上来煞风景,所以才故作疑阵,在附近树上,留下了几个这样的符号!”

凌苍苍听了,呆了半晌,不禁哑然失笑!

事情说穿了,竟是如此简单。

这时候,凌苍苍只觉得事情说穿了简单,却再也不去想一想蔡天涯所说的是真是假!

凌苍苍一笑,蔡天涯便松了一大口气,道:“那个可爱的姑娘,如今又笑了

凌苍苍瞪了蔡天涯一眼,道:“那你也应该对我说。”

蔡天涯忙道:“是,我此去不但在三棵树上,刻下了这样的符号,而且还在半路之上,洗过了手,摘了一片树叶,四面张望了十七八次……”

蔡天涯还未曾讲完,凌苍苍已经道:“别说下去了,我要你说这些么?”蔡天涯笑道:“我要事无大小,都向你报告。”

凌苍苍道:“这是干什么?”

蔡天涯笑道:“市井俚语,称妻子作玉皇大帝,我这是上奏天庭,不敢或漏。”?

凌苍苍忍不住大笑起来,一面笑,一面在蔡天涯的胸前,捶了几拳,蔡天涯也跟着哈哈大笑,凌苍苍心中的愁闷,早已一扫而空了。

两人高高兴兴,将兔子烤熟,蔡天涯在篝火之旁,胸前被火头蒸得暖烘烘地,可是背后,他刚才所出的冷汗还未干,被山野间的微风吹了过来,却是阵阵发凉。

至于凌苍苍,那自然是更不会知道这种事的了。

两人吃饱肚子,趁着月色,又继续向前走去,到了将近天明时分,已经可以看到前面一片水光,那是已来到三星湖边上了。

天明时分,本是最静的时刻,而这时来到了湖边,便显得更加幽静,仿佛天地之间,就只有这一片湖水和他们两个人,再没有别的东西存在一样。

两人的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一直走到了湖边,才停了下来。

这时,东方已经现出了鱼肚白了。

两人在湖边站着不动,不多久,朝阳升起,湖上立时泛起了万道金光,映得人连眼也睁不开来,壮观美丽到了极点。

太阳光刺目,两人才低下头来,沿着湖岸,向前走去,走出了不多远,便在芦苇丛中,发现了一只小舟。

蔡天涯笑道:“苍苍,上次我们来到了湖边,被素心神尼拆散,这次大约不会了。”

凌苍苍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之间,竟有些发顗,道:“别……说她。”

蔡天涯道:“怕什么,这时她还在巫山上练功哩!”

凌苍苍叹了一口气,道:“算来离她出关的日子,也不会远了,我可以想象得出她大发雷霆的情形,我实是……”她讲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再也难以讲下去。

蔡天涯忙道:“别说了,一说起她来,便会不高兴,这是何苦?”

凌苍苍半晌不语,才身形一耸,跃到了小船上。

蔡天涯跟着跃了下来,荡起了船桨,向前划了过去,没有多久,小舟便已荡到了湖中心,而这时天色也已然大明了。

等到小船渐渐接近湖洲时,凌苍苍站在小船的船头,向前看去,只见洲上林木苍翠,一如往昔,凌苍苍想及徐不完已死,蔡夫人不生不死,一干高手,风消云散,不禁大是感慨,胸口像是有一块大石堵住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弃船上岸,才走了两三丈,蔡天涯便故意落后了几步。

凌苍苍这时,心头十分怅惘,蔡天涯究竟是在她的身边,还是已落后了几步,她也不知,只是自顾自向前,缓缓地走着。而就在蔡天涯落后几步之际,在一株大树之后,伸出了一只手来,向蔡天涯扬了扬。

蔡天涯也在其时,转过身来,向那株大树,做了几个手势。

从他所做的手势看来,似乎在令那躲在树后的人,悄悄地跟在自己身后,但又不可以离得太近。

那树后的是什么人?由于他只不过伸出一只手,而并未现身,是以也看不清楚。

在做完了手势之后,蔡天涯连忙赶前几步,道:“苍苍,你在想什么?”

凌苍苍的声音,无限伤感,道:“我在想蔡夫人,她和我年纪虽然相差如此之大,但是却真的当我是她的妹妹一样。”

蔡天涯笑道:“本来你们就应该彼此当做姐妹一样才是啊。”

凌苍苍听出蔡天涯话中的意思,叹了一口气,道:“天涯,我是多么幸运,能够委身于你,她如此多才多艺,貌如天仙的人,却偏偏红颜薄命,遇人不淑,千古怀怨!”

蔡天涯忙道:“苍苍,他们的事情早已过去了,你何必伤感太甚?”

两人一面说,一面向前走去,穿出了一片林子之后,两人陡地站住了身子。

前面是一片废墟,一条条被烧焦了的大柱,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被烟熏黑了的碎砖碎瓦,遍地皆是,景象荒凉到了极处。

凌苍苍早已知道,众人野心一起,寻宝不着,便放火烧起房子来,但是她却也想不到,会被烧得片瓦不存,她更未想到,站在一片废墟之前,心中会生出那么苍凉的感觉来!

她站在废墟之旁,一时之间,不知怎样才好!

蔡天涯见凌苍苍半晌不语,忙道:“你在想什么?”

凌苍苍道:“我在想,我在这里的一段日子,如今看来,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蔡天涯笑道:“人生本就如梦,何必认真?”

凌苍苍更被蔡天涯讲得伤感起来,欷钦不已。

蔡天涯道:“你将我大嫂的藏宝,放在什么地方,可还找得到么?”

凌苍苍道:“我想可以找得到的,本来,这些东西是藏在水轩中的柱子内的,我将之放在一口箱子中,埋到了后园的假山石下,我们先找到了水轩,我就有办法辨认途径了。”

蔡天涯点着头,道:“水轩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还是你走在前面的好。”

凌苍苍身形闪动,在废墟之上,向前掠去。

蔡天涯又落后了些,那条人影又在一株树后闪了一闪。

蔡天涯忙又做了一个手势,和刚才的那个手势一样。

那条人影立即隐到了树后。

蔡天涯接连两个起伏,赶上了凌苍苍,两人在废墟之上掠出了十来丈,已到了一个小湖之旁。

那小湖本来是湖水淸澈,游鱼可数,有一座桥贯通全湖,桥中便是水轩,那也是凌苍苍和蔡夫人初次相会的所在。

伹如今,湖水却已变绿了,发出了臭味,而且,水面之上,满是烧焦了的木头,有的上面,已经生了厚厚的一层青苔。

凌苍苍不忍观看,转过身去。

她沿着湖,向前走去,不一会儿,便到了一片空地中。

那片空地上,长满了杂草,其高过膝。

而在空地的一角,还有几堆个[倒了的假山石。

凌苍苍叹了一口气,道:“我记得就在这里了。”

蔡天涯喜道:“苍苍,我们快去挖拦!”

两人一起掠了过去,凌苍苍还依稀记得当日埋藏那只箱子的地方,她一抖手,已经取出了那柄小剑来,蔡天涯也握了断肠刃在手。―

凌苍苍小剑轻轻一挥,一道金虹过处,地上的野草,纷纷倒下,凌苍苍在假山石前,来回走了几步,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

蔡天涯忙道:“这里?”

凌苍苍点了点头,道:“多半是。”

蔡天涯连忙一步跨过,就要以手中的断肠刃去挖掘,凌苍苍忙止住他,把自己手中的小剑给了他。蔡天涯自己也深感惭愧,竟差点将如此利器用来挖土两人一阵好笑,索性将断肠刃和小剑交换了过来。

蔡天涯这才手持小剑,挖掘了起来,转眼之间,便已掘出了一个三尺来深的土坑,但是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箱子。

凌苍苍以手加额,道:“别掘了。”

蔡天涯面上,不由自主,带着失望之色,道:“为什么?”

凌苍苍道:“我当日埋箱之际,十分匆忙,绝没有埋得如此之深。”

蔡天涯忙道:“如今这里的情形,和你埋箱之日,大不相同,你可能记错了地方,还是再仔细想一想,看是在什么地方?”

凌苍苍秀眉紧蹙,道:“总是在这里附近的了。”

蔡天涯忙又在旁边掘了一个坑,但是也是一无发现,不到一个时辰之中,他已在假山边,掘了十七八个坑,几乎已将假山石前的地面,都掘起了两尺来深,可是却仍然未曾发现那只箱子。

凌苍苍着急地道:“不对啊,何以掘到如今这等地步,还未曾发现那只箱子,莫非已被人捷足先得了?”

蔡天涯也不禁面上变色。

凌苍苍摇了摇头,又道:“但是想来,却又绝无这个道理的。”

蔡天涯忙道:“何以见得?”

凌苍苍道:“我和徐教主,贲岛主两人,一离开三星湖,便见这里起了火,那些人寻宝不着,便放起火来,那么,谁会料到藏宝在废墟之下?”

蔡天涯呆了一呆,道:“贲岛主是谁?”

凌苍苍道:“便是东海枯叶岛黑衣神君贲枯。”

蔡天涯叫道:“那还用说么?一定是那黑衣神君和你分手之后,又回到这里来,将藏宝带走了。”

凌苍苍迟疑道:“只怕不会吧,黑衣神君为人,十分正直一”蔡天涯顿足道:“你知道什么,你哪会分辨他人是好是坏?”

凌苍苍苦笑道:“那你也未免太小亲我了,第一个发现雷翔风不是好人的就是我,而且,我一眼便看出你是个好人,难道你竟会是个坏人不成?”

蔡天涯一听,心中便“咚”地猛跳了一下,忙说道:“你再仔细想想看,会不会是记错了地方。”

凌苍苍道:“是在假山之旁。”

蔡天涯道:“或者这里有好几处假山?”

凌苍苍道:“本来,这里处处是亭台楼阁,那当然不止一处假山,但是我却记得……”

本来,她是想说,她的确记得是在这里的。

但是,她话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

那是因为在她离开之后,这里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和以前已完全不同,她实是不能的的确确肯定:就是在这里附近!

蔡天涯不等凌苍苍讲完,道:“我想你一定记错了,我们再到别处去找找看。”

凌苍苍无可奈何地点着头。

蔡天涯提着剑,已向前疾掠而出,没有多久,他们便又看到了一堆假山。那堆假山,还十分完整,凌苍苍道:“不会是这里的。”

蔡天涯道:“不妨试试。”他又迅速地挖掘了起来,可是却没有结果。

两人又继续寻找,一连找到了七八堆假山石,可是挖掘的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这时,天色已黑下来了,蔡天涯抹了抹汗,道:“苍苍,你真是肯定将那只箱子,藏在假山石之旁,而不是别的地方么?”

凌苍苍见蔡天涯像是因为找不到藏宝,而神情大受打击,心中不忍,道:“天涯,我确是记得的,但如今既然找不到,我看也就算了。”

蔡天涯突然怪声叫了起来,道:“算了?”

凌苍苍倒给蔡天涯这突如其来的怪叫,吓了一大跳,道:“天涯,你这是怎么了?”

蔡天涯像是自知失态,连忙改变了态度,以十分诚恳的语调道:“苍苍,你不明白,这批藏宝,对我们是如何重要!”

凌苍苍道:“我知道,但我们如果找不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不见得不能活下去,鬼教一”蔡天涯挥手道:“鬼教,鬼教,你想想,你身为鬼教教主,武功不如属下,这教主之位,你能坐多久?去了鬼教教主之位,你又托庇何处?”

凌苍苍给蔡天涯这样一说,心中也不禁大是焦急起来,道:“那……怎么是好,我……如今就算赶回巫山去,也……来不及了!”

她心中益发没有了主意,急得泪水盈睫。

蔡天涯道:“你别哭,你得仔细想想,或者你当时匆忙,记错了。”

凌苍苍哭道:“我难道连这些记性都没有么,我确是埋在假山石旁的。”蔡天涯想了一想,道:“苍苍,或者你确是记得宝藏在何处的,只是不肯和我说?”

凌苍苍一听,面色惨白,身子也把不住微微发抖。

好一会儿,她才道:“天涯,你……这是什么话?”

蔡天涯忙道:“苍苍,我也是心中焦急,才会这样说的,你可别见怪。”凌苍苍呆了半晌,叹了一口气,道:“这箱宝物,找不到倒好。”

蔡天涯惊道:“苍苍,你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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