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随即定了下来,心下暗忖,这些人望着自己,一定是等自己坐下再说了,是以她便向那张青黑色的交椅之上,坐了下去。
当她在坐下的一刹那间,只见每一个人的面上,似乎都有一种十分紧张的神色,凌苍苍的心中,莫名其妙,不知那是为了什么。
而当她坐了下去之际,突然间,只觉得一股寒气,自那张椅上发出,向上直涌了上来,凌苍苍打了一个冷颤,立即想要站了起来。
然而,就在她欲起未起之际,只见众人的面色,更是紧张之极!
她本是极聪明之人,顿时想到,自己一坐下去,若是立即起来,那一定是大大不对之事,所以这些人的面色,才会如此紧张。
就在她这一转念间,那股寒气,已冻得她几乎四肢麻木,不能动弹。
凌苍苍立时调匀真气,本身阳和之气一发,渐渐地将那股寒意压了下去。
凌苍苍舒出了一口气,叫道:“鲍堂主。”
她这里一叫,鲍微并没有回答,却听得大殿内外,响起了一阵通天彻地的欢呼之声,震得凌苍苍耳为之聋!
好一会,欢呼声才停止。
只见三大堂主,向前走来,又向凌苍苍行礼,行完礼后,便在凌苍苍身后侍立接着行礼的,便是掌刑天官,那四十八个高手,以及鬼教的所有徒众。
凌苍苍在那张椅上坐得久了,便不觉得那样冷了。
她低声叫道:“鲍堂主。”
鲍微忙道:“属下在。”
凌苍苍道:“这张椅是什么所制的?”
鲍微忙道:“这是北海之底海阴石所制,其寒无比,但有助功力,若是教主坐不住时,那全教立有奇祸发生了,尚幸教主年纪虽轻,但是功力却深,使属下佩服之极,惴然不安之心顿除。”
凌苍苍听了,心中也不禁叫了一声“好险”!
因为她刚才,若不是看到众人面上异样的紧张之色,几乎要站起来了!
她笑了一下,道:“刚才我几乎要站起来了,鲍堂主,如果我竟站了起来,那便如何?”
鲍微沉吟了片刻,道:“这连我也难以预料了。你有教主令牌在手,自然仍是鬼教教主,但是教众见你功力如此之浅,只怕会纷纷离去,那么偌大的—个鬼教,只怕也有名无实了。”
凌苍苍听了,心中不禁暗自吃惊。
她心忖,世上有许多事,若不是亲身经历过,当真是难以想象的。试想,谁能想得到,在武林中势力如此之盛的鬼教,竟会因一个人是不是起立,而决定它是否继续存在!
凌苍苍不再言语,继续接受教众的进见,鬼教的教众多,一个接着一个,一排接着一排,个个都向凌苍苍行其大。
凌苍苍从来也未曾受人这样崇敬过,这时,她的心中,十分高兴,早将自己是偷下山来的一事忘记。
但是她却十分心急,因为她直到如今为止,还未曾见到蔡天涯。
好不容易,教众行礼已完。
凌苍苍向身后的鲍微望去,鲍微低声道:“教主,该你训词了。”
凌苍苍着急,也低声道:“我有什么好说的?”
鲍微道:“无非是你就任教主之后,如何扩展教务。”
凌苍苍只得淸了清喉咙,道:“徐教主身亡之际,我恰好随侍在侧,又蒙他不弃,要我和他兄妹相称,所以才将鬼教的重任,付了与我一”她见每一个人都聚精会神地望着她,一声都不敢出,她心中也不再像刚才那样胆怯了她续道:“但是我还有要事在身,只怕暂时不能打理教务。还要将教务交给三大堂主,鬼教中人也仍然照徐教主旧令,不可出北天山去一”凌苍苍一面讲,一面在留心观察众人的反应。她看到自己最后一句话出口之际,倒有一大半人,面上露出了不满之色。
凌苍苍笑了一笑,道:“但这却是暂时的事情,等我本身的要务办妥,我—定率领鬼教合教上下,去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令得鬼教之名,千古流传!”
凌苍苍一讲到这里,只听得欢声雷动!
那想是鬼教高手,在北天山中,住得久了,但是却又不敢违反教主的命令,早已闷得可以之故,是以一听得凌苍苍这样说法,才情不自禁欢呼起来的。
众人的欢呼声中,只听得人远堂堂主哈天乐“呵呵”大笑,道:“属下敢问教主,那惊天动地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凌苍苍心头一沉,叹了一口气,道:“徐教主是被人害死的一”凌苍苍才讲了这一句话,所有的人声,立时都停了下来,大殿内外的气氛也为之一变。
万能沉声问道:“那么,教主所言之事,乃是指为徐教主报仇而言了?”
凌苍苍道:“正是。”
万能大声道:“仇人是谁,还望教主宣布。”
凌苍苍苦笑了一下,道:“仇人的实力太强,若是我早作宣布,一定有人会去冒险,那反而丧了性命,是以我暂时不说。”
万能又道:“教主刚才说要领合教上下去报仇,难道仇人的势力,如此之大?”
凌苍苍道:“就算我们合教上下齐去,能不能为徐教主报仇,还说不定哩。”
万能一听,打横跨出了两步,道:“属下斗胆说一句,教主初来到任,对本教实力,可能还不十分了然,属下武功,不及鲍堂主,哈堂主,献丑一招,请教主指教!”
他一个“教”字才出口,身形一矮,手指倏地向前一指。
他手指所指出的方向,乃是前面的一条大柱。
在他手指乍发之际,并未曾听得有什么指风嗤然之声,只是听得那条柱上,传来了“扑”地一声响,那一下声响,听来十分异样,像是有一枚长钉,在极大的力道一击之下,钉进了柱子一样。
凌苍苍知道万能言下之意,是意指自己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所以才显露一招武功,让自己看看,好知道鬼教实力的。
她连忙向那条大柱看去,只见柱上绝无痕迹,也没有什么受过力道袭击的迹象。
凌苍苍正在愕然间,只见那四十八人之中,有一名宽袖大袍的瘦子,身形一闪,闪了出来,到了柱前,衣袖疾扬而起。
只听得“呼”地一股劲风过处,木屑四下乱飞,那柱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圆洞,那圆洞贯柱而过,恰如手指般粗细,当然是万能刚才一指之力了。
而那条大柱,却有半人合抱粗细!
而且,既然做得大柱,那么木材的质地一定是紧密坚实,而不是松散浮朽的,万能凌空一指,指力竟能贯穿木柱,这份指上功力,也就罕见得很了!
凌苍苍呆了半晌,喝了一声采,道:“好功夫!”
万能连忙行礼,道:“多谢教主夸奖。”
凌苍苍道:“万堂主,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鬼教的实力和教中高手的武功,徐教主在临死之前,都曾经对我说过了。
万能忙道:“属下斗胆。”
凌苍苍道:“万堂主不必客气,徐大哥临死之际对我说,仇人势大,我若是在北天山安身,仇人也绝不会来犯我,他叫我要顾全鬼教,不可为他报仇大殿内外,人人面上,都充满了悲愤的神色。
凌苍苍续道:“但是我却不能遵守他的吩咐,想必各位也有同感?”
万能大声道:“我们自然要为徐教主报仇。”
凌苍苍道:“我如今不宣布仇人的来历,但是我仍以为,我们倾力以赴,未必定能报仇!”
万能呆了一呆,道:“属下聆听教诲了。”
凌苍苍道:“我在此处,约有二十日盘桓,我该住在何处?”
鲍微道:“由此偏门出去,一列庭院,全是教主所居,徐教主虽然不在,但是仍然打扫得十分干净,随时都可以住人的。”
凌苍苍手扬了扬,鬼教教众,便陆续退了出去。
凌苍苍已等不及,转头道:“哈堂主,你去找找看,蔡朋友在什么地方,我急于要见他。”
哈天乐一点头,道:“遵命!”身形一晃,便向外掠去。此际,陆续退出的教众,还未曾退完,门口塞满了人,哈天乐的去势极快,凌苍苍刚在想,他只怕要撞到人了。
可是,就在哈天乐掠到了门前之际,他的身子,陡然之际,直上直下,升起了六尺来高,身在半空,陡地一横,“飕”地一声,竟如同一支箭似的,向门外射了出去,一闪不见。
凌苍苍呆了一呆,失声道:“好轻功。”
鲍微道:“哈堂主的轻功,乃是天山七禽门的嫡传。”
凌苍苍“啊”地一声,道:“他和天山七禽门哈掌门,是什么关系?”鲍微微笑道:“他就是哈掌门。”
凌苍苍听了,不禁更是发呆!
那天山七禽门,在武林之中,十分有名,那是因为七禽门中的“七禽身法”,堪称天下独步的轻功之故。
只不过天山远在西域,也从来未曾听到七禽门的弟子曾在中原走动过。但是七禽门的武功,既然著称于天下,七禽门的掌门人是姓哈,那也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所以凌苍苍刚才有此一问的。
而今,鲍微的回答却是哈天乐就是七禽门的掌门人,那难怪刚才,万能也说他的武功不如另外两位堂主,看来竟是实情,而不是客套了。
凌苍苍忙道:“原来他便是七禽门的掌门,不知何以在本教之中?”
鲍微道:“那属下也不十分清楚,他人鬼教,还在属下之前。”
凌苍苍点了点头,这时,大殿中人已走完了,只剩下万能、鲍微两人,凌苍苍站了起来,道:“两位请便罢。”
两人躬身,向外退去。
凌苍苍等两人走后,才从那偏门之中,走了进去,经过了一条甬道,从一个月洞门中走了出去,陡地觉得眼前为之一亮!
只见前面,好一座花园,假山玲珑,繁花似锦,绿草如茵,数不尽的奇花异草,还有几只梅花鹿,徜徉其间,当真如同仙境一样!
凌苍苍摘了两朵鲜黄色的花柔,簪在自己的鬂边,到了一个小池边上去照了照,连她自己也觉得池中人影,俏媚无比。
正当她在池边顾影自怜之际,已听得身后有人叫道:“苍苍!苍苍!”凌苍苍一听便听出,那是蔡天涯的声音。
她连忙转过身来,只见蔡天涯已从那扇月洞门中,掠了进来,蔡天涯一进来,看到了凌苍苍,便呆了一呆,面上现出了惊叹之色来。
凌苍苍兴奋得双颊绯红,益增妩媚,笑道:“我还好看么?”
蔡天涯向前走了两步,道:“禀报教主,你……实在太美丽了。”
凌苍苍啐道:“谁和你油腔滑调!”
蔡天涯笑了起来,道:“苍苍,你终于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的。”凌苍苍来到了蔡天涯的身前,说道:“我们才分手了一个月,可是我觉得好像已分开了几十年一样!”
蔡天涯笑道:“若是分开几十年,我已成了老头儿了,苍苍,如今我们可以在一起几十年不分开了,你说是么?”
凌苍苍叹了一口气,道:“如果那样就好了。”
蔡天涯大惊,道:“又有什么意外了?”
凌苍苍道:“没有什么意外,我回山之后,师傅根本便不准我出山,我是趁她闭关练功之际,偷着出来的。我的三师姐和我担着莫大的干系,至多二十日,我一定要启程回去的。”
蔡天涯听得团团乱转,道:“苍苍,你……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凌苍苍道:“我有什么办法?”
蔡天涯道:“你如今已是一教之主了,谁还能来管束你?若是你不回巫山去,我就不信素心神尼敢将你怎么样,你怕什么?”
蔡天涯的话,令得凌苍苍的芳心之中,如同小鹿乱撞一样!
她剧烈地心跳,一方面是因为蔡天涯的话,具有太大的诱惑力量了!
她自然想和蔡天涯在一起的。
而且,她也知道,以她如今的身份而言,若是不回巫山去,素心神尼当真也只有无可奈何!
但是另一方面,她的心跳,却也是因为害怕!
因为她如果照着蔡天涯所说的去做的话,那她便是离师叛道了,凌苍苍在这以前,是从来也未曾想到过这一点的!
她呆住了说不出话来。蔡天涯又道:“苍苍,我的话你没有听到么?”
凌苍苍道:“我自然听到了。”
蔡天涯忙道:“你以为如何?”
凌苍苍苦笑道:“天涯,我……怎能……就此不回巫山去?”
蔡天涯望着她,道:“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的话,那一定能够的。”
凌苍苍道:“谁说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她一面说,一面眼中,晶莹的泪水已滚滚而下。
蔡天涯柔声道:“苍苍,你见到了我,应该高兴,为何反哭起来了?”
凌苍苍道:“你……硬说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自然要哭了。”
蔡天涯笑了起来,道:“反正还有二十天的时间,如今我们不提这件事如何?”
凌苍苍呆了半晌,道:“好,我们再也不提这件事。”她口中虽是这样说法,可是心中却在暗忖:能不提么?能不提这件事么?
她自己也知道回答是否定的,但是眼前还有二十天可拖延,又何必去为之多伤脑筋?
她一想到自己可以无优无虑,无牵无挂地和蔡天涯在一起二十天之久的时候,她又不禁高兴得笑了起来,两人手拉着手,一起向外奔了出去。
那时,在凌苍苍的想象之中,二十天一定是一个十分长久的时间了。
因为,当她怀念起蔡天涯的时候,连一天的时间,也出奇地长,长到了难以忍受,何况是二十天。
但是凌苍苍却错了,二十天的时间,在欢乐中来说,简直是太微不足道,过得太快了!
凌苍苍还未觉得日子在逝去,但事实上,却已过了十七八天了!
那一天黄昏,凌苍苍和蔡天涯两人,在一道小溪之旁,静静地站着。
蔡天涯将溪边的小石,一粒一粒跌到了溪水之中,缓缓地道:“苍苍,你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一些了么?”
凌苍苍一怔,低下了头去。
蔡天涯又道:“如果你要启程回巫山去的话,明后天就要走了。”
凌苍苍茫然道:“明后天?”
蔡天涯叹了一口气,向外走出了几步,道:“是啊,明后天……我们两人,又要分离了,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面了。”
凌苍苍忙道:“不!不!我们不要分离!”
蔡天涯转过头去,伸足尖在溪水上,轻轻地拨弄着水面的一簇浮萍,道:“苍苍,我想过了,你我两人,是没有法子不分离的。”
凌苍苍失神地道:“为什……么?”
蔡天涯道:“你想想,难道你为了要和我在一起,而不回巫山去么?”
凌苍苍道:“天涯,我回到巫山之后,看师傅如何处置我,我再作决定。”蔡天涯转过头来,直视凌苍苍,道:“如果你师傅不让你下山呢?”
凌苍苍呆了半晌,道:“那我就偷下山,与你相会。”
蔡天涯道:“令师事实上已经不准你下山了,你实是多此一举。”
凌苍苍道:“我若是苦苦哀求,我想师傅或者允许我下山的。”
蔡天涯问道:“许你下山又怎样呢?她肯让你当鬼教教主么?肯让你和我这个青城派的叛徒在一起么?肯让你在江湖上快乐逍遥么?”
蔡天涯一连几个问题,将凌苍苍问得哑口无言。
她呆呆地望着潺潺向前流去的溪水,好一会儿,才道:“那么,依你说,我又该当如何呢?”
蔡天涯将手放在凌苍苍的肩头上,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苍苍,你该知道,这是你一生中最大的决定,你自己没有主意,怎好来问别人?”凌苍苍又呆了半晌,茫然向外走了开去,走出了七八步,才回过头来。
只见蔡天涯仍然站在溪边上,长身玉立,相貌英俊。凌苍苍没有法子不承认自己已被蔡天涯将芳心紧紧地攫住了。
她实是难以想象,自己若是离开了蔡天涯之后,还能有丝毫快乐可言。她呆了好一会儿,心中不知问了自己千百次:应该怎么办,应该怎么办。可是,随便她问多少遍,她都难以有肯定的答案。
蔡天涯也抬头向凌苍苍望来,望了片刻,他突然转过身,离开凌苍苍,向外走去。凌苍苍惊叫道:“天涯,你到哪里去?”
蔡天涯站定了身子,遥遥答道:“我看你难以决定,心想若是离开你,只怕便可使你心静下来,便可以有所决定了。”
凌苍苍近乎盲目地叫道:“别离开我!”
蔡天涯苦笑了一下,道:“苍苍,我看你想我不离开也不行了,纵使我陪得你这一两天,但是以后应该如何呢?你可曾想过?”
凌苍苍喘着气,向蔡天涯奔了过去。
在奔到蔡天涯身前的时候,她只觉得身子发软,不由自主,向前扑去,蔡天涯一伸手,便将她扶住。
凌苍苍哭道:“天涯,你……以后真的不要离开我才好!”
蔡天涯忙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苍苍,只有你离开我,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凌苍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我一一我不能离开你了。”
蔡天涯像是一呆,随即道:“苍苍,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可是说,你不回巫山去了?”
凌苍苍点了点头,将头靠在蔡天涯的胸前。
蔡天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道:“苍苍,我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凌苍苍抬起头来,道:“你……可感到高兴么?”
蔡天涯道:“我当然高兴,能够和你在一起,那是最令人高兴的事情了。”凌苍苍吁了一口气,道:“那就好了。”
蔡天涯隔了片刻,道:“苍苍,你告诉我,在你作了这样的决定之后,你心中可是立即生出了后悔之感么?”
凌苍苍摇了摇头,道:“不。”
蔡天涯道:“那是因为你比我幸运的缘故。”
凌苍苍呆了一呆,道:“你是怎样的心情?”
蔡天涯苦笑了一下,道:“我偷了断肠刃,下青城山来,一到了山脚下,我的心中,便生出了茫然无依的感觉,感到我虽然得了一柄断肠刃,但是从今而后,何去何从?心中的那阵空虚之感,直到如今,还是没有法子填补。”凌苍苍叹了一口气,说道:“天涯,其实我也和你一样的,只不过我有你在一起,便觉得好些。”
蔡天涯道:“还有一点不同,你虽然离开了素心派,素心神尼或者也不会放过你,但是你却有鬼教作后盾,你身为鬼教教主,不像我,无依无靠,简直像是无主孤魂一样。”
凌苍苍忙道:“你千万别那么说,你大哥是少林方丈,这比鬼教教主好多了。”
蔡天涯缓缓地摇了摇头,道:“苍苍,你错了,我大哥他要与你为难,我是绝不会去依靠他的。”
凌苍苍的心中,大受感动,忙叫道:“天涯!”
蔡天涯又道:“只不过,我当然也不会将他当做敌人。我知道你一定会率领鬼教上下,到少林寺去找他报仇的,是也不是?”
凌苍苍点了点头。
蔡天涯道:“到时,我两面不帮,你可会怪我?”
凌苍苍忙道:“我当然不会怪你,难道我会逼你去和你大哥动手么?”
蔡天涯道:“由于这个原因,所以我也不能介人鬼教,我……”
他讲到这里,剑眉紧蹙,来回踱了几步。
凌苍苍忙道:“天涯,你不必难过,我有办法。”
蔡天涯道:“什么办法?”
凌苍苍道:“你大嫂留给我的宝藏之中,各门各派的武林秘笈都有,有许多是各门各派中失落已有数十年的秘本,你拣那声势壮大的一派武功学了,再投入那一派中,地位必高,那也可以不必怕青城派了。”
蔡天涯想了一想,道:“办法倒是不错,但是那是你的东西,我又怎可以规颜^~
他话还未曾讲完,凌苍苍已大发娇嗔,一顿足,说道:“天涯,你再讲下去,我可真要发怒了!”
蔡天涯不再出声,满面皆是感激的神色,道:“苍苍广若是要去取我大嫂宝藏的话,如今就可以动身了,若是再拖下去,只怕素心神尼下山找你,你离了鬼教总坛,便大是危险!”
凌苍苍在这二十天中,也曾细察鬼教中各高手的武功,即使撇开三大堂主,两掌刑天官不说,其余人中,武功和凌苍苍相当的也不少。
凌苍苍知道,自己的武功,如果不是有迅速进步的话,这鬼教教主之位,始终是靠不住的!
而且,自己要率领教众为徐不完去报仇,难道到时,自己不出手,只是袖手旁观么?而要动手的话,自己这些武功,又怎能和少林高手相比?
所以,凌苍苍本也已有打算,要将蔡夫人的宝藏,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