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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不消说,以那手下的血肉之躯,替代龙璈,被九阴天魔贾阴击毙,又是老和尚的“杰作”了。

九阴天魔贾阴惊怒不已,眼前白影一晃,老和尚已飘身而至。

龙璈不能置身事外,眼看老和尚力敌老魔头,正待抢先出手。

耳际,又响起了老和尚以“天龙音”传话说道:“这里就交给老僧了,龙三施主快走吧!”

龙璈的个性,向来不受拘束,即使是青梅竹马的小表妹金瑶,也无法驾驭这匹“野马”。

但说也奇怪,似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无形力量,使龙璈对这位白眉老僧,竟然言听计从,绝不抗拒。

老和尚最后一个“吧”字方落,龙璈已回身就走。

走!其实是闯!

“十八鬼门阵”已损其五,只剩下十三人,更无法成“阵”,那还能阻挡如出栅猛虎的龙三公子。

九阴天魔贾阴面对老和尚,强敌当头,自顾不暇,哪能抽身阻挡龙璈,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龙璈大显神威,连连击倒他数名手下,从容不迫而去。

龙璈一去数里,回首未见追敌,亦未见白眉和尚赶来,方始收住身形,坐下来运气调息。

此刻他很关心,而不是担心双方战况。

九阴天魔贾阴所恃的,是“十八鬼门阵”和“九阴飞爪”。

阵既破,爪又不在手,岂不成了拔去牙爪的老虎,徒俱虎形,毫无虎威了。

既不是担心,龙璈又起了“疑心”!

这疑念是由于“出世一神仙”,身为武林九大高手之一,又曾与先皇相交,委以重任,奉旨以天山璞玉雕琢“传国玉符”。

他更向先皇保证,有生之日,决不容玉符有失。

前此不久,龙璈首途鄱阳,消息不胫而走。

途中就连遭各方阻拦,甚而惊动少林南少林达摩院,首座长老妙善禅师,武当仅存硕果玄真子、点苍掌门徐一鹤联袂劝阻“鄱阳之行”。

盟兄“丹心剑客”夏侯刚,更不惜“死谏”以阻其行,恐其往见鄱阳王,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如今,龙璈已盗得“传国玉符”,惊传遐迩,天下皆知,老和尚居然现身,助他一臂之力,岂非有违常情?

莫非这“出世一神仙”……

念犹未了,五朵红云乍现,使龙璈一惊而起。

五朵红云看似自天空冉冉飘落,其实疾速无比,只一眨眼,已然落在龙璈的面前不远处了。

定神看去,竟是五位身穿一式红衣的女子。

她们的年纪无法估计,但个个妆扮得极其艳丽,尤其是一身红衣的女子。

龙三公子是何许人,尤其在他眼里见过的女人,不知其数,瞒他是瞒不了的,他一眼就看出,这五个红衣女子,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而已!

但她们是什么来路,龙璈一时倒尚未看出。

龙璈又站起身,却对她们视若无睹。

其中一名红衣女子,向龙璈全身上下打量一阵,转向身旁红衣女子道:“大姐,我说的没错吧!人家连正眼都不看我们呢!”

人虽“貌不惊人”,声音却无比娇柔动听,宛如黄莺婉啼。

那位大姐嫣然一笑道:“人家又不认识我们,怎么好意思盯着我们瞧。他不在乎,我还怕难为情呢!”

真是丑人多作怪,肉麻当有趣。

听得龙璈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几乎作呕。

龙璈明知她们是冲着他……

不!或者是冲着“传国玉符”而来,但他却装作若无其事,从容不迫地大步走上前去。

那位大姐身形一晃,挡住了去路,娇声道:“龙三公子,虽然我们貌不惊人,在你眼里不屑一顾。但见了面嘛!起码也该打个招呼,你说是吗?”

龙璈洒然一笑道:“你我素昧平生,但不知这招呼如何打法?”

那位“大姐”又是嫣然一笑,故作娇媚道:“龙三公子,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公子足迹遍天下,见多识广,怎会不知道我们呢?”

龙璈心念一转,诧声道:“莫非你们是地狱五……”

话犹未了,那位大姐已笑道:“龙三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一猜就中,不错,奴家姓王名香,人称‘追命罗刹’!”

龙璈暗自一怔,想不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摆脱了“九阴天魔”,又遇上了“地狱五罗刹”。

其他四女,一一自报名号。

一个是“勾魂罗刹”李艳、一个是“迷魂罗刹”万迷、另一个是“千面罗刹”罗娇,还有那声音最悦耳动听的“飞天罗刹”甄俏。

龙璈向她们微微点头打过招呼,随即开门见山道:“五位联袂而来,必有所为。是为龙某,还是别有所图?”

追命罗刹王香媚态毕露道:“江湖盛传‘龙三公子最风流’,我们仰慕已久,可惜无缘见得公子风采……”

龙璈未等她说完,已敞声笑道:“龙三浪迹江湖,遍游三山五岳,大江南北。你们若有此心,何需迟至今日?恐怕还是另有所图吧?”

一旁响起那宛若黄莺娇啼之声,飞天罗刹甄俏柔声道:“大姐,龙三公子何等聪明,你就别绕圈子,干脆直说了吧!”

追命罗刹王香道:“好,龙三公子,不瞒你说,我们是为了跟人打了个赌,所以才来……”

龙璈截口道:“跟谁打赌?”

“九阴天魔贾阴。”

“打的是什么赌?”

追命罗刹王香娇笑了一下,才道:“久闻‘龙三公子是英雄’,所以我们便跟贾老头打赌……”

飞天罗刹甄俏接口道:“我们赌你能闯过他的‘十八鬼门阵’,却‘英雄难过美人关’!”

她们居然自誉为“美人”,简直马不知脸长。

龙璈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

但他没有笑,因为听她们的口气,仍是为了那“传国玉符”,否则跟那老魔头打什么赌呢!

她们敢打赌,让九阴天魔贾阴打头阵,表示看准那老魔头不可能得手,更表示她们充满信心,必可使龙璈就范,乖乖交出玉符。

果然,追命罗刹王香又道:“老魔头只会吹牛,果不出我们所料,‘十八鬼门阵’奈何不了龙三公子。”

龙璈故意以讥讽的口气道:“如此说来,你们的‘美人关’,比‘十八鬼门阵’更胜一筹啰?”

“龙三公子一试便知。”

“如何试法?”

“这个我自然会告诉你……”

追命罗刹王香说着,一施眼色,其他四女立即采取行动。

所以“行动”,不是一拥而上,向龙璈发动攻击。

而是动作快如闪电,五女同时双手一扯一抖,身上五件红衣立即离身飞飘而去,飘落一旁。

红衣既除,衣内竟然一丝不挂,顿成赤条条五个裸女。

龙璈为之一怔!

他自出道闯荡江湖以来,走南闯北,所遇武林高手无数,见过的千奇百怪事物,也不算少;却从未见过眼前景象。

她们已不是“地狱五罗刹”,而成了“地狱五裸女”。

莫非这是“裸女阵”?

五个徐娘半老的女人,尽管犹存几分风韵,毕竟已届人老珠黄之龄,色既衰,何足以诱人?

何况,在“万花别府”中,面对鄱阳王宠妃花如玉、杨太虚及探春三个淫荡娇娘,论姿色、论风情,任挑一个,也比她们胜过千百倍。

龙璈当时曾误服“天地交泰散”及“西藏醉神香”,尚且能极力自制,眼前的景象岂能令他动心?

龙璈冷冷一哼,不屑以正眼一顾,昂然向前行去。

五个半老徐娘同时发动。

她们的身法之快,无以伦比,围绕着龙璈,如同车轮般转动,越转越快,令人眼花缭乱。

这是哪门子的阵法?

龙璈也不甘示弱,脚下快速移动,施展出“移形换位”的身法,打算尽快的闯出这个“肉阵”。

他快,五个半老徐娘更快,使他无法越雷池一步。

龙璈不由地暗自吃惊,以他的“移形换位”身法,纵观当今武林高手之中,几乎无人能与匹比。

更何况是眼前这五个赤身裸体、一丝不挂的半老徐娘?

但天下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

龙璈实在无法想像,“地狱五罗刹”名列九大高手,难道她们仗以成名的功夫,竟是这种“见不得人”的绝招?

说她们靠此“绝招”起家,并无真实本领,那倒也不尽然。

就凭她们这种奇特身法的“肉阵”,竟使龙璈被困其中,施展“移形换位”也无法闯出,足见轻功已练登峰造极。

龙璈身形骤止,忿声道:“你们跟我玩什么把戏?”

五个半老徐娘也停止转动,仍将龙璈困在中央。

追命罗刹王香笑道:“龙三公子,我们也来打个赌如何?”

龙璈道:“赌什么?”

追命罗刹王香道:“赌你闯不出我们这‘五花美人阵’?”

好一个“五花美人阵”,龙璈听了全身又起鸡皮疙瘩,说的不错,她们是总共五人,数字相符。

“阵”也没错,算得上是个奇特的阵式,但既称不上花,更不是“美人”,应该称为“五婆丑女阵”才对!

龙璈不喜欢嘴上刻薄,他只笑笑道:“赌注呢?”

王香道:“以一个时辰为限,龙三公子无论用何种方法闯出此阵,‘地狱五罗刹’从此不出江湖。”

龙璈道:“赌输的是我呢?”

王香直截了当的道:“那你就交出‘传国玉符’!”

龙璈毫不犹豫的道:“好!一言为定。”

最后一字甫出口,身形已动,出其不意的向王香的位置闯去。

好个追命罗刹王香,她似乎早已料到对方会有此一着,莲步微动,身形已迅速的飘开了。

几乎是同时,整个“肉阵”又快速转动起来。

龙璈仍然施展“移形换位”身法,配合“龙形刁手”,连连横冲直撞。

“肉阵”越转越快,速度何止令人眼花缭乱,简直似真似幻。

看上去,永远只有一人阻在前面,挡住龙璈去路,而且如影随形,随着他的身法移动。

但无论他的身法多快,却无法击中对方,更无法突破阻挡。

鄱阳之行,龙璈曾以绝世技艺,惊退联手阻挡的妙善禅师、玄真子、徐一鹤。

途中又遇“九大高手”中的“离魂飘绿影”“蚀骨是青烟”,也可以说是有惊无险,安然渡过。

“双心翠女”孟飞琼,不过是一吻香,飘然而去,并未使龙璈“魂”心窍。

“青烟毒女”司马娇娇,虽是人荡心毒,有如蛇蝎,也未能使龙璈“蚀骨”。

“四大天魔”中的“阴”“凶”二魔,龙璈先后相遇,更未使他毫发受伤,这一连串遭遇,无不惊涛骇浪,生死之斗。

“色”的方面,美丽如朱秀、索爱儿,放荡如花如玉、杨太虚和探春,龙璈亦能不为所惑,不为所动。

难道,他竟真的闯不出这“五花美人阵”?

龙璈不信,绝不相信!

他一提真力,全力施展“移形换位”身法,速度之快,已至极限。

然而,“地狱五罗刹”的身法更快,任凭龙璈如何移形换位,或闯向任何一方,她们仍然如影随形,围绕着这位龙三公子,快速无比地转动。

龙璈之全力施为,徒劳无功,眼看半个时辰已过,却仍被困阵中。

突然间,龙璈身形骤止,巍然而立,宛如玉树临风。

“地狱五罗刹”转动身法虽快,收势也快。

龙璈刚一停,她们也立即停止了转动,各据一方,以梅花形方位,似将龙璈困在核心中。

追命罗刹王香面不改色,气不喘,嫣然一笑道:“龙三公子累了吗?若要休息,时间可是你的啊!”

龙璈置之一笑,突然出其不意探手入怀,取出盛放“传国玉符”的锦盒,手一指,抛向数丈之外,同时高叫道:“小瑶,你先走!”

这一个动作,使人以为金瑶必藏身附近接应,龙璈是在自知无法闯出之下,迫不得已,将“传国玉符”抛给金瑶带走。

“地狱五罗刹”志在必得,那容“传国玉符”被别人带走,娇叫声中,五个半老徐娘已顾不得围困龙璈,齐齐腾身而起,凌空飞向锦盒。

甄俏不愧是“飞天罗刹”,轻功方面果然高出一筹,凌空出手如电,已抢先四女,将锦盒夺在手中。

龙璈趁机突围,掠身数丈之外。

甄俏是迫不及待,身在空中,尚未落地,已然打开锦盒。

就在她双足落地之际,发出一声惊呼道:“我们上当了!”

不消说,锦盒内空空如也,哪有“传国玉符”?

追命罗刹王香一听,心知中计,不禁惊怒交加。她无暇查看锦盒,身形一提,便向龙璈电射而去。

龙璈不等她开口,洒然一笑道:“我已出阵,你还不死心!”

追命罗刹王香怒斥道:“哼!想不到名满天下的龙三公子,居然也会使诈!”

龙璈理直气壮,振振有词道:“话是说好的,以一个时辰为限,无论我以何种方法,只要闯出此阵就算胜了。现在一个时辰未到,而我只是略施小计,有何不可?”

追命罗刹王香一怔,哑口无言。

龙璈敞声一笑,掠身而去。

于是乎,龙璈入宫盗取“传国玉符”,以及剑毙夏侯刚的消息,就在数日之间,经由夏侯云飞和司马娇娇,传遍了天下。

只是武林中重视的,是“传国玉符”被盗,因而冲淡了夏侯刚被杀的消息。

如今,夏侯云飞正在进行第三段报复,要以龙璈威震江湖的成名兵刃“蟠龙剑”,行尽坏事,杀尽好人。

他说到做到,而且正在做……

鄱阳王府内,这几日显得异常忙碌,形形色色的人物,忙出忙进。

三日前,鄱阳王已由飞鸽传书获得消息,知道龙璈入宫盗取“传国玉符”,已然得手了。

消息是由鄱阳王埋伏在朝中的心腹传来,不致有误,使这位野心勃勃,志在九五之尊的鄱阳王,既兴奋又紧张。

“传国玉符”一到手,鄱阳王便可举事,想到一旦事成,身登金殿龙座,文武百官朝拜,高呼万岁的风光,哪能禁住内心的兴奋。

紧张的是耽心“传国玉符”被盗,宫中势必大乱,大内高手倾巢而出,全力追查自不在话下。

万一龙璈变卦,不将“传国玉符”送来鄱阳,或途中有失,而他这里已是势在必行,举兵待发,岂不进退维谷。

三日又过,龙璈迟迟尚未抵达鄱阳王府。

鄱阳王已沉不住气,召来谋士仇基,忧形于色道:“本藩近日心神不静,不知是福是祸……”

仇基善于迎奉,谄媚道:“王爷是鸿运当头,福星高照,难免心神欠宁,此乃吉祥之兆啊!”

鄱阳王闻言似觉宽怀,展颜一笑道:“仇基,此话当真,你可不是在安慰本藩吧?”

仇基陪笑道:“王爷面前,老朽岂敢口出狂言。”

鄱阳王微微颔首,又道:“可是,那龙三公子……”

仇基接口道:“王爷放心,此人在江湖之中,向来一诺千金。那日践约前来王府,王爷已采取老朽之针,在‘九五沙盘’之上,多插三面绿旗,标明为王爷安排在朝中内应之心腹。

“如今宫中虽为‘传国玉符’被盗大乱,朝中则安静如常,足证龙三公子并未出卖王爷,私下告密!”

潘阳王又微微颔首,较为安心道:“如此看来,本藩倒是找对了人。不过,本藩耽心途中……”

仇基道:“龙三公子身怀绝艺,又有王爷所赠‘七宝匕首’,加上郡主与索公主暗中相助,绝对万无一失!倒是玉符送到之后,王爷……”

正说之间,一名王府侍卫急急入报,双手交上一小纸卷。

鄱阳王接过纸卷,斥退侍卫,始展阅内容。

卷上只有“已入鄱阳”四字,左下方画一小扇形标记。

鄱阳王顿时喜形于色笑道:“索公主飞鸽传书,龙三公子已到了鄱阳,哈哈……”

仇基忙不迭上前,恭然施大礼贺道:“恭喜王爷……是,恭喜陛下!”

皇帝宝座尚未坐上,先过过瘾也是好的,一声“陛下”听得鄱阳王心花怒放,不禁开怀敞声大笑起来。

可是,又苦候了一整天,仍然未见龙三公子的人影。

龙璈既已到了鄱阳,为何不立即来见鄱阳王,交上“传国玉符”?

鄱阳王开始焦灼不安了。

整个王府灯火通明,鄱阳王与仇基彻夜守在大厅,认为龙璈随时可能来到。

夜已深沉,更敲三鼓。

王妃花如玉也辗转不能成眠,她心情的兴奋,不逊于鄱阳王。

因为一旦事成,鄱阳王登上大基,她岂不也摇身一变,由王妃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既然睡不着,她索性披衣起身,走至妆台前,面对大铜镜顾影自怜,看看自己究竟有几分当皇后的福相。

大铜镜中,反映出除了她自己,竟多了一个人。

花如玉猛一惊,吓得魂不附体,刚要张口呼救,却被悄然来至身后之人,急以手将她的嘴掩住,使她发不出声来。

“王妃!是我……”这是个熟悉的声音。

花如玉向镜中定神一看,竟是她朝思暮想的龙三公子。

龙璈见她认出自己,心知不致再出声惊呼,这才放开手,歉然说道:“龙璈鲁莽,让王妃受惊了!”

花如玉惊魂甫定,娇嗔道:“龙三公子,你真差点把我的魂吓没了!你……你见过王爷了?”

龙璈摇摇头道:“没有!”

花如玉诧声道:“公子为何不去见王爷?莫非……莫非盗符失败了?”

龙璈道:“龙璈如果无此把握,绝不会接下此事!”

花如玉振奋道:“如此说来,龙三公子是得手了?”

龙璈一拍怀中道:“东西在此!”

花如玉迫不及待地道:“真的,快让我看看,开开眼界啊!”

锦盒已失,玉符以丝绢包裹,龙璈自怀中取出,小心翼翼打开,递向花如玉面前道:“王妃请过目。”

花如玉贵为鄱阳王宠妃,什么样的珠宝没见过,就以她那珠宝盒里珍藏的首饰,便价值连城。

但这一方“传国玉符”看在她的眼里,却不完全是“价值观”,而是代表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象征。

“符在手中,便为天子”这八个字,是鄱阳王一再提及的,几乎成了口头禅,甚至在睡梦中,亦会喃喃发出梦呓。

此刻,玉符就在花如玉手中。

她虽心里一阵狂跳,振奋不已,爱不忍释地把玩着,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更不知如何辨别真假。

花如玉端详了一阵,忽问:“这玉符是真的?”

龙璈强自一笑道:“若是膺品,纵能骗得了王妃,能骗得了鄱阳王吗?”

花如玉秋波流转,风情万种道:“龙弟弟,你真是个有心之人,冒了九死一生之险,从宫中盗出这‘传国玉符’,不去直接送交王爷,却先来见我,可见你的小心眼里,还没有把我忘怀呢!”

说时,那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已然伸出一只,紧紧握住龙璈的手。

显然地,这个淫荡的女人想起了“万花别府”中的那一幕旖旎风光,不禁心神荡漾,春情难禁起来。

龙璈无动于衷,苦笑着说道:“我若先去见了王爷,恐怕此生就永远见不到王妃你了!”

花如玉尚未听出究竟,嫣然一笑道:“不会的,王爷曾亲口说过,只要你此去宫中,能盗出‘传国玉符’来,除了赠以厚赏之外,还不惜把我当彩头,赐你数日,陪你尽情玩乐呢!”

龙璈道:“一句戏言,王妃竟然信以为真?”

花如玉认真的说道:“绝非戏言。王爷志在江山,为了当皇帝,他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龙璈似笑非笑道:“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王妃乃是王爷的宠妃,尚且不惜,又何惜对我龙璈龙背信?”

花如玉握着龙璈的手儿紧了一紧,目注着龙璈娇声道:“背信?……王爷不会背信的……”

龙璈把手往回一抽,正色道:“如果不出我所料,当我交出玉符时,即是王爷杀我灭口之时。”

花如玉顿时大吃一惊,花容失色,以不信的口吻道:“杀你灭口?我,我不信王爷会如此对待你……”

龙璈道:“我曾对王爷有过承诺,盗符之举,万一事败,由龙某一身当之。如今幸不辱命,盗符成功。

“天下皆知‘传国玉符’为我龙璈所盗,王爷志在江山,玉符既得,何必留下我这个活口?”

花如玉略一思忖,连声道:“我不信,我不信,我绝不相信王爷是个过河拆桥之人……”

龙璈肃然道:“王妃若是不信,龙某可以证实绝非多疑善忌……”

花如玉迫不及待问道:“如何证实?”

龙璈正待道出他的计策……

忽听自大厅传来,一阵人声骚动。

花如玉暗自一怔,与龙璈四目相交,相顾愕然。

这时,大厅上的骚动,乃是由于朱秀与索爱儿双双回到王府。

朱秀一进大厅,未见龙璈在场,劈头便问:“爹爹,龙三公子人呢?他还没有回来么?”

照她的估计,龙璈已到鄱阳,应该早已来到了王府。

不料鄱阳王却摇摇头道:“龙三公子尚未到,我们正在等传,已然竟日苦候……”索爱儿抢步上前道:“怎么会呢?我们是亲眼见他进入鄱阳境界,才以飞鸽传书,向王爷报喜的啊!”

朱秀眉头一皱道:“奇怪,他既赴鄱阳,不直接来王府面交‘传国玉符’,会上哪儿去呢?”

鄱阳王与仇基互望一眼,相对默默沉思,似在寻找答案。

答案很快的就闪现在他们脑海里。

龙璈并非夤缘富贵者流,在江湖中又向有一诺千金之誉,既盗得玉符赶回鄱阳,绝不可能据玉符以要挟鄱阳王,提出苛刻条件。

因此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龙璈到达鄱阳后,发生了意外事件!

这一点与索爱儿的判断不谋而合?

她也想到,大内的追兵,虽被朱秀赶尽杀绝,必然仍有更多侍卫高手追出,甚至一路追至鄱阳。

同时,龙璈盗符的消息,已然传遍江湖,鄱阳之行,尚且引出各派高手,全力阻挡他的行程。

如今,玉符得手,觊觎的更大有人在。

索爱儿念及于此,不禁忧形于色道:“龙三公子盗符之事,早已传遍江湖,各方虎视耽耽,一定是在鄱阳境内遇上了麻烦!”

朱秀急道:“爹爹,女儿与索公主去找他!”

鄱阳王尚未置可否。

朱秀已一把拖着索爱儿,转身匆匆而去。

仇基目送她们出了大厅,始向鄱阳王附耳轻声道:“王爷,老朽有此一虑,是否龙三公子已存自救之心?”

鄱阳王摇头道:“不可能,此事只有你知我知……”

话犹未了,厅外又起了一阵骚动。

一名府中侍卫快步入报,向鄱阳王恭然施礼禀道:“启禀王爷,龙三公子到!正在厅外……”

鄱阳王大喜,忙道:“快请!快请!”

“是!”

侍卫恭应一声,刚回转身,龙璈已不请自入,昂然阔步走了进来。

鄱阳王迎步上前,眉飞色舞地笑道:“本藩恭候已久,龙三公子辛苦了,哈哈……”

龙璈取出丝绢所包玉符,双手递向前道:“龙某幸不辱命,玉符在此,请王爷过目……”

他这几句话,声调低弱,略带怪异,带点娘娘腔。不似上次前来王府,语气爽朗,充满豪迈之气。

鄱阳王一心急于查看玉符真假,哪管他“娘娘腔”、“婆婆腔”,迫不及待接过手来,急急打开一看。

果然是那方梦寐以求,志在必得的“传国王符”!

玉符共有三面,一真二假,必须以利刃试过,方知真假。

鄱阳王随即问道:“龙三公子,本藩所赠‘七宝匕首’可在?”

龙璈答声:“在!”

探手入怀,取出“七宝匕首”,递向鄱阳王。

鄱阳王接过匕首,抽刀出鞘,以刀尖向玉符背面连连刺划。

玉面毫无损伤,显见是真品。

鄱阳王不禁狂喜,敞声大笑道:“‘传国玉符’已在手,本藩何愁大事不成?哈哈哈……”

仇基也自心花怒放,趋前贺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鄱阳王暗施眼色,不动声色地将匕首入鞘,递向龙璈道:“宝刀赠英雄,龙三公子请收起吧!”

龙璈正伸手去接,冷不防鄱阳王一按刀柄暗簧,柄头顿开,射出一支两寸淬毒的钢钉来。

距离不及三尺,又是变生突然,猝不及防,毒钉直射龙璈胸膛。

以龙璈的身手,足有临危应变之能力,但他却未能闪避,一声惊呼,已被毒钉射中。

几乎在同时,鄱阳王出手如电,以雷霆万钧之势,一掌劈中龙璈的“天灵”部位。

龙璈胸前中了毒钉,再经这致命的一击,顿时“天灵”碎裂,血脑顿时迸射,倒地而亡。

鄱阳王果然心狠手辣,来了个杀人灭口。

不料,“龙璈”经此一击,脸上面具震落,露出本来真面目,竟然不是龙三公子,而是鄱阳王的宠妃花如玉。

这是个出人意外的惊人场面,太出人意外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吃惊的目瞪口呆,但没有一个人惊呼出声,只是呆若木鸡,僵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他们不明白,冒九死一生,不顾江湖武林所不齿,甘为鄱阳王卖命,入宫盗取“传国玉符”的龙三公子,为何会突然遭王爷的毒手,更想不通,倒地亡命的龙三公子,竟会是戴着人皮面具的花如玉?

鄱阳王惊怒交迸,脸上却是毫无表情。

仿佛被他误杀的花如玉,只是个与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甚至是自己找死,死有余辜,死得好!

但花如玉死的不是时候,不该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在这大厅之上。

这话怎么说呢?

很简单,鄱阳王早有计划,只要龙璈入宫盗宝得手,将“传国玉符”送来鄱阳,就注定了被杀灭口的命运。

而花如玉在“万花别府”中,设下的“温柔陷阱”,虽是“奉命行事”,由鄱阳王授意的。

实际上,也要她本人“心甘情愿”才行,否则,以她一个堂堂王妃,又怎肯亲自出马去“移樽就教”?

鄱阳王在龙璈践约来王府时,就已看出花如玉对龙三公子的心态,当时他正有求于这位江湖闻名的“风流人物”。

为了“传国玉符”,不得不故示“慷慨”,扬言只要盗宝成功,事后除了重酬厚赏之外,不惜以爱妃相酬。

“绿巾之辱”,是任何男人所不能忍受的,尤其是封疆之王,志在九五之尊的鄱阳王。

鄱阳王发现误杀爱妃,第一个反应是“惊”。

惊的是死者为何不是龙璈?

继而是怒!

花如玉居然吃里扒外,甘心受那龙三公子驱使,用这“以假乱真”之计,来试探自己丈夫的诚意。

很显然的,龙璈已存戒心。

他早已怀疑到鄱阳王会有此一着,才会要求花如玉戴上人皮面具,假冒他来大厅交出“传国玉符”。

花如玉为何要听他的?因而鄱阳王虽然误杀爱妃,却毫不心痛,反而认为她是死有余辜!

在场的人之中,知道鄱阳王早有预谋,决心杀龙璈灭口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他的谋士——仇基。

仇基是惊而不怒,因为花如玉毕竟不是他的爱妃,即使红杏出墙,爱上十个龙三公子,也与他毫不相干。

但他比鄱阳王更吃惊。

因为他想到了龙三公子……

念犹未了,突闻厅外传来一阵大笑道:“王爷,你把我龙三也估计得太低了吧!哈哈哈……”

这语气,这笑声,具有无比之震撼力与讥讽,更含有几分恨意。

仇基一瞥鄱阳王,获得暗示,身如脱弦之矢,直射厅外。

在场的侍卫们又是惊诧不已,这些年来,他们只当鄱阳王的这位亲信谋士,不过是一介文士而已。

想不到他居然深藏不露,是位身怀绝艺的高手。

仇基的身法之快,速如闪电,已足令人张口结舌,听力之强,更是超乎一般常人,甚至武林高手。

仅凭那笑声传来的方位,他已辨出龙璈身在何处。

只见他自大厅内射身而出,双足甫一点地,一个“旱地拔葱”,已然腾身而起,上了屋顶飞檐。

眼光急扫,就在那飞檐角上,端坐着好整以暇的龙三公子。

仇基唯恐对方趁他身形尚未落定,突施杀手,攻他个措手不及,空中一拧身,飘回两丈余,落足在屋顶瓦面上。

龙璈并未出手,只是略带惊诧之色,以冷峻的眼光看着仇基,他以为闻声追出的,必然是王府的高手或侍卫。

想不到来的竟是鄱阳王身边的这位谋士,不禁击掌赞道:“好身手,想不到阁下竟是深藏不露,龙三倒看走了眼!”

仇基也不敢贸然出手,嘿嘿冷笑道:“彼此彼此,龙三公子的这一高着,仇某亦颇出意外!”

龙璈置之一笑,冷声道:“龙三行走江湖,向来一诺千金,从不使诈,但与鄱阳王打交道,却不得不先存防人之心。否则,血溅五步,毙命在大厅上的,恐怕就不是鄱阳王妃了!”

仇基狞声道:“堂堂龙三公子,竟以一女流之辈来作替死鬼,岂不是有失你三公子身份?”

龙璈反问道:“言而无信,以怨报德,又岂是堂堂鄱阳王应有之作为?”

仇基被问得一怔,哑口无言。

龙璈霍地起身道:“有劳阁下转达鄱阳王,龙三此行,已遵守承诺完成任务,且未存私心,将‘传国玉符’据为己有,在我来说,已是仁尽义至,鄱阳王与我龙三,从此就……”

话犹未了,仇基已出其不意发动。

龙璈并未见对方身形转动,仅只左手一抛,袖管里的“左手”竟暴伸两丈,迅如闪电直射而来。

这是那门子的怪招?

“手”居然能脱离手臂,攻敌于两丈之外?

龙璈是何等人物,虽在吃惊之下,却能临危不乱,从容应变,只见他身形微提,人已向右飘开丈余,堪堪避过对方那冷不防的突袭。

一击未逞,那只“左手”立即收回,与仇基的手臂接合。

龙璈在飘身闪避之际,已然一眼看出,原来那“左手”系精钢打造,内部精心结构,可以伸缩自如。

在手臂外层涂以肤色,乍看之下,几可乱真。

龙璈在鄱阳王府初见仇基,并未对此人的“左手”特别留意,自然也想不到它是“义肢”了。

通常人的“义肢”,充其量只能运用自若,而仇基的“左手”,却是他的“秘密武器”。

原来他的整条手臂,全是精钢打造。

“左手”断处,以钢索与“手腕”断处相连,触发“臂”内机关,即可脱臂而出,攻敌于两丈之外。

龙璈发现此一“秘密武器”,突然想起一人,不禁问道:“阁下莫非就是‘四大天魔’中,人称‘天残怪魔’的……”

说到一半,龙璈的话打住了。

因为他只听说过“天残怪魔”,却未详其名。

仇基一声狂笑,接口道:“龙三公子果然见多识广,仇某才一出手,就被识出了来龙去脉!”

龙璈振声道:“江湖传闻,‘天残’‘地缺’影形不离,阁下既已现身,想必那‘地缺暴君’也在鄱阳王府吧?”

仇基狞声道:“你知道的已够多了,纳命来吧!”

最后一个字甫出口,人已欺身抢进,闪电出手。

他的“秘密武器”既然被对方识破,不能重施故伎,只有以真才实学跟龙璈拚斗一场了。

仇基名列江湖“四大天魔”,武功不属武林八大门派,自成一宗,走的是歪门邪道歹毒功夫。

他一出手,便见右手五指弯曲如钩,刹时变成赤色,向龙璈当胸抓来。

龙璈乍见之下,识出对方用的是“火毒鹰爪功”。

慢说是被当胸抓个正着,即使身体任何部位,被那五指触及,也必被灼伤,毒力由伤处侵入体内,散发全身。

据说被“火毒鹰爪功”所伤,重者当场火毒攻心而亡,轻则迟延三日,终至全身溃烂,窒息毙命,死的更为痛苦。

龙璈既知厉害,哪敢掉以轻心。

所幸身怀家传驱毒至宝“龙涎粉”,必要时足以保命,是以他灵机一动,当下拿定了主意。

就在仇基一招攻来,距龙璈前胸不及三寸时,他一个全身暴退,退出了三丈之外,这距离,即使对方的“左手”飞出,也“手长莫及”。

身形暴退的电光石火之间,龙璈已趁机探手入怀,取出了“龙涎粉”,暗中送入口里。

仇基一招落空,提身跟进。

“火毒鹰爪”运足十成功力,连连攻出三招。

这三招有如一气呵成,分取对方喉、胸、腿三处致命部位,攻得狠毒异常,且势如迅雷。

显然仇基是奉了鄱阳王指示,绝不让龙璈活着离去。

诚如这魔头方才所说,龙璈知道的够多了,万一被他逃出,倒戈相向,已足使鄱阳王难以应付如此强敌。

若再一泄漏机密,则“九五沙盘”上所标示,埋伏朝中及京内的“内应”,岂不将全部暴露身份,一网打尽。

正因如此,鄱阳王才有所顾忌,决心在“传国玉符”到手后,出其不意的将龙璈杀之灭口。

鄱阳王误杀王妃花如玉,显见龙璈棋高一着,早有戒心。

此刻仇基责任重大,就更不能让龙璈脱身了。

他这三招,可说是以毕生所学,全力以赴而发,威力岂是等闲。

想不到龙璈竟不闪不避,居然出手硬接!

若论功力,仇基远不及龙璈,但他所练的独门武功“火毒鹰爪”,顾名思义,是在于“火”与“毒”上。

练功地点须择在奇寒深山中,内服五毒,手涂毒液,再以百毒草举火熏烤,每日早晚各一个时辰。

继续不断的熏烤三年以上,使手上火毒之气深入,达于收发自如之境,始具备练“火毒鹰爪功”之基本条件。

进一步练功,则须视本身武功基础,及功力深浅而定。

倘若功力不够,纵然练就“火毒鹰爪功”,也只能充充场面,唬唬人而已,且稍一不慎,走火入魔,重者丧命,轻则终身残废。

由此可见,“火毒鹰爪歹功”之毒霸道,较之“青烟毒女”司马娇娇的“无影之毒”,朱秀的“天丝毒剑”,甚至宫内藏符处的毒蛇,其毒更有过之。

仇基一见龙璈出手硬接,不禁暗喜。

因他自知功力虽不及对方,但只要龙璈与他的手一接触,就必然中毒。

难道龙璈真的不知厉害?

不!他已拿定主意,决心藉此作为脱身之计。

掌对掌,接个正着。

仇基被震得倒退丈余,急施“千斤坠”,始将身形稳住。

龙璈虽只连退两大步,但他突觉手掌如被火灼,酸麻达及整条手臂,不由地暗自大吃一惊。

对方的“火毒鹰爪功”,竟已练至如此火候,所幸事先服下“龙涎粉”,出手之际,又以真力闭死右臂通心血脉,否则岂不早已火毒攻心,性命难保!

就在同时,十几名侍卫,飞身上了屋檐,赶来接应仇基。

龙璈不愿久留,突施“罗浮十八掌”,双掌连发,呼呼生风,只见七八名求功心切的侍卫,尚未近身,已被打得纷纷倒栽下去。

仇基已缓过气来,趁龙璈出手攻敌之际,“左手”再度飞出,直取龙璈后方空虚部位。

“左手”五指齐张,宛如一支钢叉,攻向对方后腰。

龙璈有如脑后生眼,连头也不回,猛然腾身而去,左脚倒踏,将仇基攻来的“左手”踏个正着,比飞来的速度加快一倍,倒飞回去。

仇基眼见自己的“左手”,迎而疾飞而至,一时失去控制,不由大惊失色,暗叫一声“糟”!

他急将全身后仰,施展出“铁板桥”功夫,堪堪避过。

虽是有惊无险,老魔头也吓出一身冷汗。

同时,那只“左手”虽未击中仇基,去势仍急。

“左手”断处的钢索,与“臂腕”相连,一时失去了控制,竟将仇基的身体扯得向右一偏。

仇基的双足,正落在屋檐边沿,经这一偏,右足顿时踏空,身不由主,失足跌落了下去。

刚好鄱阳王掠身出厅,双手一托,托住了自屋上跌落的仇基,将他放下。

仇基愧愤交加,面红耳赤道:“惭愧……”

鄱阳王无暇及此,一抬眼,只见追上屋去的十几名侍卫,又纷纷跌落下数名,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眼见这批侍卫无能,鄱阳王恨不得亲自飞身上屋。

但他毕竟身为封疆之王,不比一般江湖武林人物,只得情急怒声大叫道:“快追……”

有些摔得鼻青眼肿的侍卫们,尚未及爬起身来。

仇基已阻止道:“不用追了!”

鄱阳王急道:“此人绝不能留活口!”

仇基轻声道:“王爷放心就是,他已中了老朽的‘火毒’,活不了的!”

破仰望似不放心道:“龙三不比常人,万一……”

仇基胸有成竹,道:“王爷,如今‘传国玉符’已到手,势在必行,何不趁京中尚未采取行动之前,来个先发制人,提前举事!”

鄱阳王闻言心动,不禁敞声大笑道:“好!好!玉符在手,何愁大事不成!哈哈哈……”

仇基附和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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