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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陆礼凶威尽杀,向秦剑吟恭身答道:“公孙姑娘等所中奇毒解药,不止少魔主有,老少魔主和两位‘无影夫人’身边都有。”

奏剑吟道:“第二、这等毒力,在无法觅服解药之下,约到何时,才会发作?”

陆礼毫不迟疑,应声说道:“约莫一对周时,也就是一日一夜以后,才会发作,但一经发作,人便准死无救!”

秦剑吟继续问道:“第三、你所说的两位‘无影夫人’中,一个是‘万花魔女’刘小琳,另一个究竟是谁?”

陆礼在正常情况下,怎敢泄漏这等重大机密?但如今自知无幸,只求速死,遂也不再顾忌地,照实说道:“另一位便是‘桃花娘子’柳如绵……”

秦剑吟失声说道:“什么?你说另一位‘无影夫人’就是‘百年庵主’?”

陆礼索性尽己所知,点头赔笑说道:“正是,柳如绵与我家少魔主早有奸情,连侯剑平之父,‘紫面温侯’侯立威,也是被柳如绵下毒害死!”

秦剑吟听完,向欧阳红含笑说道:“红妹,我话已问完,你要下手,便打发他上路去吧!”

欧阳红早就恨透这种阴恶贼子,闻言之下,杀气腾眉,右掌又复举起!

陆礼瞑目待死。

这次,却是那位“东海钓鳌叟”恽南天,伸手相拦,笑呵呵地叫道:“欧阳姑娘且慢!”

欧阳红诧道:“老人家有话要问?”

恽南天笑道:“我不是有话要问,是想饶他一命!”

欧阳红越发惊奇地,目注恽南天道:“适才陆礼这厮,是何等阴险毒辣的手段对付我们,必在老人家洞鉴之中,怎么还要饶他一死?”

恽南天笑道:“我当无平白饶他,要看他是否彻底悔悟,有所赎罪表现?”

常言道:“蝼蚁尚且贪生,为人岂不惜命”?陆礼因自知孽重,又一举害了公孙璇、杜丹、秦剑吟、欧阳红等四人,使对方恨毒太深,无可侥幸,才瞑目待死,如今忽从恽南天口中,听出一线生机,自然大喜过望,立即睁目问道:“恽老人家,你……你要我怎样表现?”

恽南天道:“你若想侥幸不死?必须从此孽海回头,彻底改邪归正!”

陆礼连连点头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恽南天笑道:“你既愿改邪归正,我便分派你两桩任务,一桩是在日后,一桩是在目前。”

陆礼问道:“什么任务,老人家请加指示!”

恽南天含笑说道:“我先说日后的吧,‘桃花娘子’柳如绵与轩辕斌通奸,害死亲夫,却把罪名推在公孙宏头上,前去‘好汉坡’设计替夫报仇,赢得绿林人物一致赞誉,赠以‘节烈念珠’。异日她若借此珠,驱使整个绿林豪杰为其效命,我们必须把她的假面具揭破,真罪行拆穿,到那时,我要你当众作证!”

秦剑吟与欧阳红听完,均觉得这是一着要棋,不由暗佩恽南天的老谋深算!

陆礼道:“老人家放心,我既已改邪归正,自然愿意为了揭穿此事,挺身作证!”

语音至此略顿,目注恽南天,扬眉问道:“老人家,还有目前的任务呢?……”

恽南天道:“你中途生变,改邪归正之事,轩辕斌等不可能知晓,我要你仍将公孙姑娘、欧阳姑娘、杜老弟、秦老弟等,解往‘天魔别府’邀功!”

陆礼会意问道:“老人家是要我设法取得解药?……”

恽南天接口说道:“没有解药,怎能救公孙姑娘等人?这也是你义不容辞的赎罪有力表现!”

陆礼苦笑说道:“我知义不容辞,只怕能力太差,所求不遂,反而把公孙姑娘等人陷溺更深地,送入虎口!”

恽南天拈须笑道:“你不要怕,我跟在你的身侧,一切事儿均有我……”

陆礼闻言之下,怔了一怔,接口问道:“老人家打算以何种方法,可以随着我们……”

恽南天“呵呵”笑道:“这办法极为简单,你就说我是公孙姑娘同党,被你用‘七巧迷魂香’一并薰倒,不是便可把我冠冕堂皇地,带进‘天魔别府’了么?”

欧阳红拊掌赞道:“老人家这种方法,想得着实高妙,轩辕斌、刘小琳听说你已中了‘七巧迷魂香’,便必疏于防范了!”

陆礼接道:“即令他们欲加查察,我也要他们先察公孙姑娘、杜少侠等,一经证实确系中了‘七巧迷魂香’便不会再查恽老人家了!”

恽南天道:“事不宜迟,我们走吧!秦老弟仍背杜老弟,欧阳姑娘仍背公孙姑娘,我则只好麻烦陆朋友了!”

陆礼想起一事,又复向恽南天问道:“恽老人家,轩辕斌、刘小琳等,若是问起你的身份……”

恽南天怪笑说道:“这两个小魔鬼仔,可能知道我的名号,却绝不认识我本人,你就说我是个不明身份的无名老叟,免得他们在心理上,多了一层警戒!”

欧阳红目注陆礼,柳眉双轩叫道:“陆朋友,恽老人家交代已毕,我们可以走了!”

陆礼笑道:“慢点,恽老人家大概还有件事儿待办?”

这两句话儿,倒使恽南天听得有点愕然,扬眉问道:“我还有什么事儿?”

陆礼答道:“恽老人家总应该在我身上,作点什么手脚?”

恽南天“哦”了一声,连摇双手,“呵呵”大笑说道:“不必,不必,正邪之道,只在一心,你若是口是心非,便侥幸逃得过我的手下,也逃不过昭彰不爽的天理报应!”

这是大侠身份,也是正直光明的仁人义语!

陆礼静静听完,忽然眼角涌出两粒泪珠!

但他并未让这泪珠垂落,只是举袖拭去,向秦剑吟、欧阳红等,神情平淡地,缓缓说道:“老人家谠论极是,我们走吧!”

秦剑吟与欧阳红从陆礼的这点神情变化之中,也均看出这位“勾魂魔使”,确实有了真诚悔悟之念!

他们一行六人,返抵“天魔别府”。

“天魔派”的一般弟子,尚不知这种极机密的安排,故在见了“勾魂魔使”陆礼所扮孟迟之后,仍然拦住去路。

陆礼冷笑一声,放下背后所背的恽南天,从怀中取出一方令牌。

令牌是黝黑铁铸,牌上画了一张血红笑脸人面。

这是“天魔派”开派宗主,“长笑老天魔”轩辕旭的“天魔令”,那些崂山弟子自然认识。

但因有公孙璇等敌人同行,“天魔别府”的值勤弟子,仍不敢擅自放人,遂一面向陆礼含笑赔话,一面赶紧向内通报。

不消多久,轩辕斌亲自走出,目光注处,不禁喜于色地,向陆礼笑道:“陆兄,大功告成了么?”

他因陆礼是他父亲手下老人,故在称呼上,也来得客气一点。

陆礼笑道:“托少魔主的洪福,属下已以‘七巧迷魂香’把公孙璇、杜丹薰倒,少魔主请加察看。”

轩辕斌先把杜丹眼皮翻起,看了一看,又为公孙璇略诊脉息,知道确实中了“七巧迷魂香”,不禁得意笑道:“妙极,妙极,这一来除了服食我们独门解药,他们是再也不会自行醒转的了!”

说至此处,指着秦剑吟、欧阳红,又向陆礼问道:“他们两个并未被‘七巧迷魂香’迷倒,怎也如此乖顺?”

陆礼含笑答道:“当时属下与公孙璇、杜丹,同在洞内静坐,秦剑吟和欧阳红则在洞外守卫,属下遂于薰倒公孙璇、杜丹之余,再以毒针暗算,使秦剑吟,欧阳红中了‘慢性奇毒’,常言道:‘蝼蚁尚且贪生,为人岂不惜命’,他们怎敢不乖乖接受我一切吩咐?”

轩辕斌“哦”了一声,目光略闪!

陆礼深知这位“千面小天魔”生性极为多疑,遂含笑说道:“少魔主请察看一下,他们虽被我所发飞针,破肤见血,是否确已中毒?免得表面上佯为乖顺,暗中又出什么花样?”

轩辕斌果似仍有所疑,但在为秦剑吟、欧阳红察看以后,便自双眉高挑,“哈哈”大笑说道:“陆兄,这是你的不世奇功,我们进府一贺!”

陆礼笑道:“属下有何功可居?这还不是少魔主与夫人的巧妙安排,出敌意外所致!”

轩辕斌一面与陆礼同行,一面目注他背上所背的恽南天,诧然问道:“这个老头是谁?”

陆礼灵机一动,把原计略为改变地,扬眉笑道:“这位老兄,名叫蓝天敖,号称‘银须怪叟’,一身武学相当不错,属下于贺兰山来此时,与其结识,曾邀其前来崂山,投效少魔主麾下,谁知他今夜撞来,发现我与秦剑吟等搏斗,遂想助我一臂之力,我告以洞外无须相助,可人洞看守公孙璇等,结果竟被洞内留存的‘七巧迷魂香’余毒,一并薰倒!”

这段谎话,虽是临时急就之章,却编得合情合理,没有什么令人疑惑之处。

何况一来陆礼是“天魔派”老人,身居“天魔总宫”的“三大魔使”之一。

二来他独建奇功,把公孙璇、杜丹、秦剑吟、欧阳红等四人,一网打尽,掳进“天魔别府”。

三来,适才轩辕斌曾亲如察看,证实了公孙璇等人,确实各中奇毒。

有了这些原因,轩辕斌虽极多疑,也未起半丝疑念。

他在听完陆礼所说之后,轩眉说道:“这事好办,少时我给他一粒‘七巧迷魂香’的解药就是……”

语音略顿,又复说道:“为了公孙璇艺成下山,势必向我及夫人寻仇,一路上重重拦截,均因这丫头极机警,武功又高,致未如愿,反把我手下得力之人,损折过半,这‘银须怪叟’蓝天敖,若真功力深厚,我大可对他重用的呢!”

陆礼笑道:“少魔主放心,属下保证这位蓝天敖的功力,必然在我之上!”

听至此处,秦剑吟、欧阳红,以及那位被陆礼改名为“银须怪叟”蓝天敖的“东海钓鳌叟”恽南天,方始悬心尽放。

因为“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他们看出陆礼似乎确有改邪归正之意,但却谁也不敢保证对方,不是故意做作。

万一陆礼到了“天魔别府”以后,竟揭穿一切秘密,恽南天纵或无恙,但身中奇毒的公孙璇、杜丹、秦剑吟、欧阳红等,却是怎逃劫数?

故而,公孙璇、杜丹如今是人事不知,秦剑吟、欧阳红、恽南天等却一直都在提心吊胆!

直到如今,他们听出陆礼不单未说出秘密,反而临时生出急智,编造出一位“银须怪叟”蓝天敖来,企图骗取“七巧迷魂香”的独门解药!

由此可见,陆礼的改邪归正,确系真心,秦剑吟等怎不暗自称庆?

轩辕斌进入“天魔别府”,在距离大厅,还有好远之处,便高兴得大声叫道:“琳妹,琳妹,陆兄这次真是独建奇功,他把公孙璇、杜丹、秦剑吟、欧阳红等人,一齐掳得来了!”

刘小琳“哦”了一声,迎出厅外说道:“公孙璇那丫头的花样太多,轩辕兄要特别小心,提防她耍什……”

轩辕斌“哈哈”一笑,摇头说道:“琳妹但请放心,我已经亲自检查过了,他们四人均已毫无差错地,中了我独门奇毒!”

刘小琳闻言,目注陆礼,媚笑叫道:“陆兄,你既独建奇功,我要敬你三大杯,咦,你背上背的这位老头儿,又是谁呢?”

陆礼将恽南天轻轻放下,向刘小琳赔笑说道:“些许微劳,怎敢当夫人夸赞,属下且把此处经过,向夫人报告一遍。”

说完,又把所编谎言,向刘小琳讲了一遍。

刘小琳听完,向轩辕斌扬眉娇笑问道:“轩辕兄,我们怎样处置公孙璇等……”

话犹未了,轩辕斌便自接口说道:“我们先把陆兄那位朋友‘银须怪叟’蓝天敖救醒,然后再彼此细商处置公孙璇等的万全之策!”

语首一了,便从怀中取出一只金色小匣,拈了一粒金色药丸向陆礼递去。

陆礼接过,故意背着身儿,佯装向恽南天口中喂食,实则悄悄把那粒金色药丸,塞向恽南天的手内。

他是“天魔派”中的老人,自然知道药效,遂在约莫过了半盏热茶之后,轻拍恽南天肩头,含笑叫道:“蓝兄醒醒,蓝兄醒醒!我为你引介我家少魔主和‘无影夫人’!”

恽南天早就听清陆礼之言,佯作先把身躯慢慢转醒地“咦”了一声说道:“陆兄,我……我怎么了,这……这是什么所在?”

陆礼笑道:“蓝兄是在那秘洞之内,误中奇毒,如今业已无恙,此处便是‘天魔别府’,来来来,你见见我家‘无影夫人’和轩辕少魔主。”

恽南天缓缓站起身形,先向轩辕斌抱拳笑道:“蓝天敖参见少魔主!”

轩辕斌含笑说道:“蓝兄请坐,无须多礼。”

恽南天哪里肯坐,又向刘小琳恭身说道:“蓝天敖参见夫人,在下流浪江湖,身无所寄,还望少魔主与夫人多多栽培……”

轩辕斌笑道:“蓝兄来得正好,‘天魔派’大敌已擒,进图霸业,正是用人之际!今日,你权作客人,陪陆兄饮场‘贺功酒’,明日我再分派你适当职事!”

恽南天连连点头,恭身赔笑说道:“多谢少魔主收容提拔,蓝天敖粉身碎骨,难报厚恩!”

刘小琳娇笑说道:“蓝兄今夜是客,不必太谦,我们立时开宴,为陆兄贺功,彼此研究研究怎样处置公孙璇之策……”

秦剑吟扬眉叫道:“研究什么?你们干脆把我们杀掉,岂不永绝后患?”

轩辕斌笑道:“若是杀了你们,你们那些老不死的师父,岂非要找我们一死相拼,又起风波烦恼!”

欧阳红道:“难道你们还肯把我们放了?”

轩辕斌失笑道:“我费了多少心机,才擒住你们,怎肯放呢?”

欧阳红怒道:“既然不杀,放又不放,你究竟要想把我们怎样?”

轩辕斌恻恻地,笑了一笑说道:“我要把你们作为香饵,去钓金鳌,设法把妙音师太和焦老婆婆一齐诱来,或是除掉,或是使他们立誓归诚,扶助本派,完成武林霸业!”

秦剑吟“呸”了一声,冷笑叱道:“轩辕斌,少作你的春秋大梦,你想叫‘北岳神尼’和我师父,向你立誓归诚,办得到么?”

轩辕斌狞笑说道:“有什么办不到?武林高手最重传人,有你们这些男男女女,武林奇葩,在我手中作为人质,难道我还想不出古怪法儿,逼令他们就范?”

说至此处,“庆功宴”业已设好。

轩辕斌向值役弟子,吩咐道:“你们去请谢魔使也来为陆魔使贺功,一同饮酒。”

刘小琳向秦剑吟和欧阳红看了一眼,媚笑问道:“轩辕兄,要不要也为秦少侠和欧阳姑娘,也设上两个座位?”

轩辕斌刚答了一个“好”字,欧阳红便冷然叱道:“谁要和你们这班万恶凶邪,一齐饮酒?”

刘小琳“哟”了一声,秦剑吟却向欧阳红笑道:“红妹,我们连穿肠毒药,都在所不惧,便与他们一同饮上几杯酒,又算得了什么?”

刘小琳妙目流波,向秦剑吟媚笑说道:“还是秦少侠来得痛快一点,来来来,为秦少侠与欧阳姑娘看座。”

欧阳红适才发怒,原是做作,如今自然顺着台阶,和秦剑吟双双入座。

酒过三巡,轩辕斌向秦剑吟含笑说道:“秦少侠,请你写封信好么?”

秦剑吟道:“写信给谁?”

轩辕斌阴笑道:“是写给令师‘辣手仙婆’焦老太太,就说你和欧阳姑娘,在‘天魔别府’作‘客’,请令师来此一叙。”

秦剑吟扬眉说道:“这信儿我可以写,但我恩师功力超凡,性情更暴如烈火,你敢邀他老人家来此地么?”

轩辕斌双眉一挑,“哈哈”大笑道:“轩辕斌志在霸业江湖,统驭整个武林,无论多么高明人物,我也敢……”

话方至此,远远传来“轰”的一声爆音!

刘小琳目光方闪,轩辕斌业已失声说道:“怎么了!”

一言甫毕,“轰”然巨震,又起遥空,并似有大片火花,随之腾起。

轩辕斌、刘小琳双双顿足,闪身穿厅而出,轩辕斌并叫道:“陆兄、谢兄,我们前去‘百年庵’,为庵主打个接应,公孙璇等四人交给你们,仔细看管。”

语音落处,人已到了十四五丈以外。

这真叫变起突然,一时间,连“东海钓鳌叟”恽南天,也有点措手不及,不知应该如何应付?

直等轩辕斌、刘小琳去远,陆礼方失声叫道:“解药还在他们身上,恽老人家应该把他们……”

“索魂魔使”,谢昭听得诧异问道:“陆兄,你说什么?……”

恽南天冷冷接道:“魔鬼仔罗嗦什么?就算跑得了他们,也决跑不了你!”

谢昭听出不对,方一长身,恽南天袖袍疾翻,指风已到。

这位“索魂魔使”倒还真乖,一下便应指栽倒,被恽南天点穴制住。

陆礼叹道:“恽老人家若是早点出手,把轩辕斌、刘小琳二人之中,随便制住一个,就可以取得各种解药了!”

恽南天脸上一热,竟未能立即答上话来!

欧阳红生恐这位“东海钓鳌叟”因惭而怒,遂急忙接口道:“这也难怪恽老人家,谁会猜得到突然又生变故,我和秦师兄不是还在故意做作,想从容下手,并在轩辕斌、刘小琳等志得意满之下,多获知一些有关重要的高度秘密么?”

恽南天知道欧阳红是故意宽慰自己,不禁赧然说道:“这事的确怪我,我应该以救人为重,在一见轩辕斌和刘小琳之下,便立即出手!”

语音至此微顿,目视陆礼,皱眉说道:“轩辕斌和刘小琳是听得爆震声息,前往‘百年庵’探看,他……他们应该仍会回来……”

陆礼接道:“回来是自会回来,但老人家适才制住谢昭,我们身份恐已暴露……”

“扑扑”“扑扑”这是一阵飞鸟振翼之声,竟把陆礼的话打断!

陆礼叫声“不好”,抓起自己面前的两根牙箸,便自反手发出。

那阵飞鸟振翼之声,是四只通信健鸽,自大厅的檐下飞起。

陆礼反手飞箸的手法虽准,也只射落两只健鸽,另外两只则已仓惶逸出。

欧阳红道:“这些鸽子,是向轩辕斌和刘小琳通信的么?”

陆礼点头答道:“大概是我们在制住谢昭之际,厅外值勤人员,看出不妙,便放出信鸽,向轩辕斌、刘小琳急急报警!”

恽南天勃然大怒,闪身出厅,纵目看处,果见厅外值勤人员业已悄悄逃去。

他满面愁容地,转身进厅,向陆礼皱眉问道:“陆兄,此事怎办?”

陆礼想了一想,摇头苦笑道:“如今只好先把适才骗得那颗‘七巧迷魂香’解药,加以利用……”

恽南天目注公孙璇和杜丹二人,苦笑答道:“中毒人有两个,解药却只有一粒,应该先救谁呢?”

欧阳红道:“公孙姑娘是此行主脑,自然应先救她!”

恽南天道:“你和秦老弟呢?”

欧阳红倒是轻视生死,夷然无惧地,娇笑说道:“我们到时再说,根据陆老人家所说,这慢性奇毒,要到一对周时以后,才会发作,我和秦师兄至少也能再活上大半日呢!”

秦剑吟也含笑说道:“这将近一日一夜之中,可能机会甚多,恽老人家暂时莫为我们顾虑,先解救公孙姑娘了吧!”

恽南天闻言,遂将那粒“七巧迷魂香”的解药,喂给公孙璇服下。

约莫一盏热茶时分过后,公孙璇毒解转醒。

她双目睁处,发现自己又回到“天魔别府”之中,不禁大感茫然。

秦剑吟知她迷惑,遂将一切经过,对公孙璇扼要叙述。

公孙璇听得自己所救出的“游龙侠丐”孟迟,竟是敌人假扮的这等曲折,不禁惊心摇头,遂先行礼见恽南天,并对陆礼改邪归正之举,予以赞誉!

陆礼愧然说道:“公孙姑娘,你若再加赞誉,简直使老朽无地自容!因我改邪归正之前,大错已铸,使杜老弟、秦老弟、和欧阳姑娘,均身中‘天魔派’独门奇毒,生命未脱险境!”

公孙璇皱眉问道:“陆老人家,你是说那独门解药,只在轩辕斌,或柳如绵、刘小琳的身上才有?”

陆礼点头说道:“公孙姑娘若是不信,无妨试加搜索,不单老朽身上没有,连这‘索魂魔使’谢昭的身上也不会有。”

“陆老人家会错意了,我不是猜你有所推托,只是说轩辕斌等随身所带的解药之外,似应还有‘药库’……”

秦剑吟连连点头地,接口扬眉说道:“既有‘药库’,我们为何不往药库中取药?”

陆礼苦笑说道:“这‘药库’共有三道厚重钢门,八种厉害埋伏,除了轩辕斌、柳如绵、刘小琳外,谁也无法入内!”

公孙璇秀眉一挑, 目闪神光问道:“陆老人家,你虽未进过‘药库’,但这‘药库’所在可知道么?”

陆礼答道:“‘药库’所在当然知道,但不仅七种埋伏凶险太甚,连那三道厚重钢门,纵用宝刀宝剑,也无法将其刺破!”

恽南天点头说道:“我也猜得出‘天魔派’对这紧要所在,必尽全力布置,外人决难进入……”

语音略顿,目注陆礼,轩眉朗声又道:“但仍请陆兄带路,无论如何艰难,我们也要前往一试,决无让秦老弟、杜老弟、欧阳姑娘等坐以待毙,等那毒力发作之理!”

陆礼叹道:“带路不难,但机关确极厉害,诸位千万小心!”

说完,站起身形,觑准大厅中央壁上所镌一条金龙的龙眼部位,隔空连点两指!

一阵“隆隆”声息起处,壁下现出个方形地穴。

陆礼说道:“所谓‘药库’就在这地穴之中,诸位请随我来,最好是功力较强者,走在前面!”

群侠略一计谋,遂由公孙璇、恽南天二人,一左一右,与陆礼当前带路。

秦剑吟背着杜丹走在当中,欧阳红则压后留神照顾。

他们进入地穴不久,便听得隐隐有种“轰轰发发”的奇异声息,传入耳内。

陆礼闻声止步双眉深蹙地,诧然问道:“咦,这是什么声息?莫非轩辕斌已得飞鸽传讯,竟不惜……”

话犹未了,公孙璇便在一旁接口笑道:“陆老人家,别的事先休要管,我们还是寻找药库要紧!”

陆礼笑道:“药库就在前面,再向左一转便到……”

“到”字刚刚出口,“砰”然巨震起处,眼前顿觉地动天摇,砂石飞落!

陆礼失声叫道:“不好,轩辕斌果然得报,竟不惜炸毁整座‘天魔别府’,要把我们烧死、炸死、或活活生埋其内!”

陆礼说话其间,“砰砰”炸响,不断传来。

他们所处地穴甬道的四周墙壁,也被震撼得摇摇欲倒!

群侠自惊惶无计,一声更剧烈的“砰”然巨震,又复响起。

这声最剧烈震响的爆炸所在,自然距离他们极近。

声巨,威力也强,整座大厅均告倒塌起火,地穴中的四周墙壁,自也绝无幸理!

爆炸并不就此停止,一处处的火光,一声声的震响,仍继续不断发生。

等到爆响静止,火光仍未熄灭,但好一座美仑美奂的“天魔别府”,业已变成满布枯椽焦柱的一堆瓦砾!

“恶鬼峰”下的“天魔别府”,业已化瓦砾,那“百年崖”上的“百年庵”呢?

“百年庵”的“百”字,似乎应改为一个“十”字,因为建庵“十年”以后,便已遭逢惨劫!

“百年庵”的遭劫,虽然由于侯剑平,但若追根结底,这笔帐儿仍应算在公孙璇的帐上。

因为侯剑平虽为她那貌艳如花、心毒如蛇的庶母“桃花娘子”

柳如绵,诱入地底密室,打算使他活活饥渴而死,却仍夷然无惧!

他夷然无惧之因,并非他经得起饥、挨得起渴,有什“辟杀”

之能?而是侯剑平临危不祛,静中生慧,想出了脱身之策。

侯剑平本来无计,但忽然触及公孙璇送给他的那柄“寒铁短戟”,便自计上心头。

他知道密室石门,虽然太以厚坚,但四周石壁,却不过是用寻常小石,堆砌而成。

若在平地,任凭石墙如何坚厚,自己在竭尽所学,连环猛击之下,或许可将石墙略为击倒,寻得出路!

如今,这是地底密室,石墙之外,还有厚土,要想把墙击塌,自然绝无可能。

但若凭借“寒铁短戟”之力,将石墙挖了一大洞,然后掘土升出地面,脱身出困,似乎不是难事!

侯剑平所想的这种办法,确实可行,唯一的顾虑,就是务须保守秘密,不能被人看破。

因为若是柳如绵等看破,必加阻挠,或是改用其他方法加害,侯剑平的脱身之望,遂成泡影!

故而,轩辕斌回转“天魔别府”,发现“万花魔女”刘小琳失踪,遍寻无着,再来逼问侯剑平时,侯剑平便据实以告,让他去在“和合峰”顶搭救刘小琳,免得影响自己挖洞土遁的脱身之策。

轩辕斌走后,侯剑平遂全力进行,在壁上挖洞。

那柄“寒铁短戟”果然锋利异常,所谓坚硬山石,在短戟锋锐触及之下,纷纷化粉碎坠。

但侯剑平异常小心,宁可进行稍慢,也不愿发出声响,对“桃花娘子”有所震动!

常言道得好:“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万般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侯剑平悄然努力之下,业已把石壁挖穿。

照他想法,石壁既已挖通,挖起土来,自更容易!

谁知大谬不然,挖土虽易,除土却难,况且挖得越深,那除土困难,也就越发来得厉害!

侯剑平好不容易,挖了丈许。

这地底密室,是建在两丈以下,约莫再能挖得八九尺深,便可脱困。

但就在此时,侯剑平的鼻中,嗅得一种奇异香气。

香气入鼻,侯剑平暗叫不妙,知道“桃花娘子”柳如绵,可能有所异动,起了杀心!

这种香气分明有迷神作用,幸亏自己因防刘小琳乱施狐媚,曾经预服解药,倒可不惧。

但柳如绵人一入室,发觉自己这土遁企图必会设法破坏。

侯剑平的这种猜测,算是猜对一半,猜错一半。

猜对的一半,是柳如绵确实有所异动!

猜错的一半,是柳如绵并非起了杀心,而是起了淫心!

柳如绵天生荡妇淫娃,她与轩辕斌正在凤倒鸾颠,欲仙欲死之际,被侯剑平撞来,以致好事中断。

当时,怒火中烧,只顾设法处置侯剑平,欲念倒为之暂竭。

但等轩辕斌走后,柳如绵想起他多半是去与“万花魔女”刘小琳鬼混,不由醋火渐生,欲念也渐被引起!

柳如绵欲念既生,自思泄欲,而这泄欲对象,也自然而然的落在侯剑平身上。

她与侯剑平究竟多了一层母子名份,故而柳如绵欲念虽起,仍然尽力压抑。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柳如绵沉迷欲海太深,虽经尽力抑压,却仍然抑不住心头欲念。

她想起侯剑平比轩辕斌来得年轻,更比轩辕斌生得俊美,不禁银牙一咬,顿足自语说道:“我和他又不是亲生母子,还顾虑这些世俗礼教则甚?”

决心既定,柳如绵遂来到地下密室之外。

室中若是旁人,柳如绵不会客气,必然不着寸缕的裸体入室,向对方来个“霸王反上弓”。

但如今室中之人是侯剑平,柳如绵虽已欲火煎心,仍有点不好意思。

于是,柳如绵悄然先点燃一种名叫“蚀骨奇香”的迷神媚药,使香气满布室内。

她想等侯剑平中毒神迷,百脉皆沸之际,自己再裸体入室,稍加引逗,何愁好事不成?

巫山梦醒,好事完成,自己稍除欲火之后,索性把侯剑平立即杀死,不单绝去后患,连轩辕斌也不会知道自己曾作出逆伦之事。

柳如绵的算盘打好,那一根“蚀骨奇香”也已燃尽。

他知道这种媚药的药力极强,侯剑平此时定已两眼发赤,双颧火红,瘫软在密室之中!

柳如绵一面高兴,一面按动机关,使那厚重已极的万斤石门,徐徐开启。

谁知门不开还好,一开之下,不禁使柳如绵大吃一惊!

因为目光所及,室中哪有侯剑平的踪迹,只是堆起了一大堆泥土。

柳如绵于一怔之后,立即猜出侯剑平是先行挖穿石壁,然后掘土遁去!

她怒叫一声,纵到穴口,加以探望。

但侯剑平业已掘穴丈余,穴中暗无光线,柳如绵自然毫无所见。

她既无所见,遂不知侯剑平是业已上达地面,脱困而出,或是停滞在何种深度?

这时,侯剑平自然知道柳如绵业已进入密室,并在自己所掘的洞口探看。

他不敢有任何动作,静伏洞中,目光凝住洞口。

这情况倒也对侯剑平极为有利,柳如绵看不见他,他却可以把柳如绵的一切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柳如绵起初是想入穴搜寻,却又不敢轻于涉险!

她略一踌躇,从怀中取出两柄柳叶飞刀!

“刷,刷!”两声,她把飞刀脱手,打入穴内。

侯剑平看得分明,并不接刀,只以内力玄功,隔空指点,使飞刀略偏,插入土中!

这是侯剑平相当心细之处!

因为他若伸手接刀,则飞刀毫无声息,定是被人接去,也就证明自己人在洞中,甚至于被柳如绵测出大概深度!

如今,飞刀“嗾嗾”两声,斜插入土,仿佛洞内无人,倒令柳如绵猜不透其中深浅!

柳如绵闻得前两柄飞刀的入土声息,脱手又飞出三柄飞刀!

侯剑平依样画葫芦,仍使飞刀失准,斜插入洞壁之上。

经过两度试探,柳如绵仿佛以为洞内无人,或人在远处,竟想入洞一探!

侯剑平静等她全身钻入洞穴,无法躲闪之后,暗凝玄功一掌凌空拍出!

柳如绵闻得风声,知道不妙,但已避让不及!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把全副功力,齐聚脑门挨受当头一击!

头顶“百会”重穴,几乎是全身最脆弱部分,若是被人击中,多半是应手立毙!

但侯剑平此次发掌,只用了五成真力。

并不是侯剑平对柳如绵起了怜悯之心,而是他恨透柳如绵,不愿叫柳如绵如此轻易解脱,要想当着举世豪群,先公布柳如绵的罪行,然后再正大光明地,凭借一身所学,报复杀父之恨!

故而,他在这一掌上只用了五成真力,再加上柳如绵的全力防御,才使这位“桃花娘子”逃却裂脑之厄!

就是这样,掌风疾撞之下,柳如绵虽未应掌毙命,却仍被打得两眼金花乱飞,飞跌出地穴之外。

柳如绵以为侯剑平不肯饶她,在一掌得手之下,必会跟踪追击!

其实,侯剑平并未追她,他听得柳如绵逃出密室,便赶紧再挖掘泥土。

柳如绵出得密室,关好石门,这才心神稍定。

她脸色先是苍白,旋转铁青,终于布满了深深杀气。

就在她脸布杀气之时,在银牙咬紧的齿缝之间,也迸出了慑人狞笑。

狞笑一住,柳如绵目闪凶芒,自语说道:“好,我的秘密既被他们识破,索性公开在江湖上大闹一番,享受享受,还作什么‘守节尼姑’,要什么‘百年庵’呢?”

说至此处,下决心拉动了钉在壁上的一个铁环!

转瞬之间,巨震、火光同时而起,“百年庵”也墙颓壁倒地,消失在火光之中。

这阵爆炸,这片火光,惊动了“天魔别府”方面。

轩辕斌与刘小琳哪里晓得是柳如绵愤然之下,自爆“百年庵”,还以为是来了强敌,对庵中大加破坏!

等他们两人匆匆赶到“百年崖”上,只见“百年庵”业已全化劫灰,柳如绵脸色惨白,跌坐一旁,似在行功疗伤,那觉慧老尼则侍立在柳如绵的身后,为她护法!

刘小琳目光一扫,首先诧然叫道:“觉慧,敌人何在?”

觉慧闻言一怔,反向刘小琳问道:“夫人问的是什么敌人?”

刘小琳指着“百年庵”的一片焦土,皱眉说道:“倘若没有敌人侵犯,这‘百年庵’是怎会……”

话犹未了,觉慧便合十恭身,接口说道:“‘百年庵’是被庵主自行毁却!”

刘小琳越听越惊奇,“咦”了一声说道:“庵主好端端的自行毁庵则甚?她分明身受内伤,若是未逢大敌,却是怎样受伤的呢?”

觉慧苦笑说道:“庵主是怎样受伤,老尼就不知道了!”

刘小琳仍待再问,轩辕斌摇手叫道:“琳妹不必问了,等庵主行功完毕,一切自会清楚。”

刘小琳笑道:“何必等呢?我且为庵主略加助力,不是可以使她还原稍快一点!”

说完,一伸左掌,贴在柳如绵的“命门穴”上,缓缓传入真力。

柳如绵获得刘小琳之助,果然复原稍快,约莫半盏茶时过后,便一睁双目,站起身形。

刘小琳放回手掌,含笑叫道:“庵主……”

柳如绵双眉一挑,向刘小琳摇头说道:“琳妹不要再叫我‘庵主’,从今而后,我要脱却缁衣,不再作这‘守节尼姑’的了!”

刘小琳听出柳如绵的语音,轩眉问道:“绵姊,这样说来,你……你真是自行炸毁这‘百年庵’的了?”

柳如绵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阴毒笑容,点头笑道:“我既不想作什么‘守节尼姑’,还要这‘百年庵’则甚,干脆把它炸掉,来得干净!”

轩辕斌道:“绵姊,你既系自动炸庵,怎会身受内伤?侯剑平呢?”

柳如绵不愿当着轩辕斌、刘小琳,吐露自己欲念难禁,去找侯剑平,碰了钉子等情,遂冷冷说道:“已决心公开在江湖上大闹一番,谁还耐烦慢慢等那侯剑平饥渴而死?”

轩辕斌笑道:“绵妹是把侯剑平炸死在地下密室中了?”

柳如绵面罩寒霜地,剔眉冷笑说道:“他又不是铁铸金刚,怎能逃得过这场劫数?”

这位“桃花娘子”相当刁猾,说到如今,仍对她怎会身受内伤之事,避而不答!

轩辕斌叫了一声“绵姊”刚想再问,空中却已起了飞鸟振翼之声!

刘小琳失声叫道:“轩辕兄快看,那不是我们的信鸽么?难道‘天魔别府’之中,又出了什么紧急之事?”

轩辕斌脸色一变,皱眉顿足说道:“我们因见‘百年庵’火光冲天,急于赴援,举动太大意了,公孙璇花样极多,陆礼、谢昭两人恐怕能力不够?”

刘小琳叫道:“有什么能力不够?轩辕斌不是亲自验过,公孙璇等人均已身中我们的独门奇毒么?”

轩辕斌道:“是啊,这事太以奇怪,我便是对方均已中毒,才略为放心,交给陆礼、谢昭……”

话犹未了,两只健鸽,业已飞上“百年崖”,盘空一周,落在轩辕斌的肩头。

轩辕斌解下鸽足纸卷,注目观看。

柳如绵问道:“斌弟,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紧急之事?”

轩辕斌先把陆礼送公孙璇等,进入“天魔别府”经过,向柳如绵扼要略述,然后苦笑说道:“这事太以出人意料,陆礼竟降顺对方,如今谢昭被擒,整座‘天魔别府’恐怕都落入公孙璇等的掌握之内!”

原来飞鸽所报,是仓促所书,不够详尽,轩辕斌遂以为陆礼既已降敌,则公孙璇等人中毒象征,都是故意做作,哄骗自己!

刘小琳“呀”一声,双眉紧皱说道:“这样一来,他们竟反客为主地占了‘天魔别府’,我们是立即反攻?还是采取其他手段?”

轩辕斌目注柳如绵,苦笑摇头说道:“变生意外,弄得我方寸大乱,还是请绵姊以你如海智慧,决定应付对策!”

柳如绵目闪煞芒,面含狞笑地沉吟不语!

过了片刻,她还未说话,只是伸手向“百年庵”那一片劫灰,指了一指!

轩辕斌有所会意,吃了一惊问道:“绵姊你是想发动最后杀手,把‘天魔别府’也像‘百年庵’一样,自动炸毁?”

柳如绵狞笑说道:“公孙丫头等志得意满之下,决不会想到我们会下这等毒手,先把这班小鬼,一网打尽,然后再请出轩辕伯父、刘伯母,对付‘北岳神尼’、‘辣手仙婆’等几个老鬼,便可称霸武林,统一江湖的了!”

轩辕斌笑道:“绵姊此计虽佳,但‘天魔别府’这片基业……”

柳如绵不等他说完,便即接口说道:“一片基业算得什么?斌弟莫要忘了我们在海底暗穴之中的千万藏金,等大敌尽除,完成霸业以后,便盖上十座‘天魔别府’,也用不完呢?”

刘小琳道:“陆礼虽叛,还有谢昭和其余部下弟子……”柳如绵“哼”了一声,哂然冷笑接道:“琳妹,你是两手血腥,杀人无数的‘万花魔女’,怎也动了这等妇人之仁?拿那些酒囊饭袋,去换公孙璇、杜丹、秦剑吟、欧阳红、‘银须怪叟’、以及叛逆陆礼等的六条性命,难道还划不来么?”

刘小琳被柳如绵说得脸上一红,愧然笑道:“绵姊责备的是,我去点燃总线!”

柳如绵道:“琳妹不必单独行动,索性大家同去,因为这是我们破釜沉舟的最后杀手,决不能再出意外,再生节枝!”

刘小琳笑道:“大家同去也好,我们赶紧走吧!”

柳如绵、轩辕斌等点头飘身,与刘小琳和觉慧一起向左侧山谷走去。

原来,他们心机深远,未雨绸缪,在“天魔别府”下,埋有大量炸药,而把炸药引线,远接到半里之外。

轩辕斌等悄悄赶回,点燃了火药引线。

哪消多久,天崩地裂,巨震惊人,整个“天魔别府”都化为一片火海!

柳如绵在炸药未爆之前,便向轩辕斌、刘小琳等嘱道:“斌弟、琳妹,我们好好监视,若是发现有人从火海中逃出,不论是敌是友,一概格杀勿论!”

刘小琳方自一愕,柳如绵又复说道:“因为对方的易容之术,也颇为高明,万一被他们改装逃走,岂非又留后患?故而我们不必再辨认逃人的身份真假?宁可错杀一万,也决不放走一人!”

轩辕斌连连点头地,纵声狂笑说道:“绵姊此语,深合我心,自从公孙璇那丫头艺成下山以来,着实弄得人头疼心烦,这次宁作任何牺牲,也决不能再留给他们丝毫侥幸机会!”

群魔计议一定,却使“天魔派”若干弟子倒了大霉!

他们大部分都死于爆炸、烈火、或房屋倒坍之下,只有少数六七人,比较侥幸地,带伤逃出火圈……

谁知火神虽已避却,偏又遇上煞神!

柳如绵、轩辕斌、刘小琳、和觉慧老尼,分守四面,见人就杀,连一个也不肯放过。

炸停,火熄!

一座壮丽巍峨的“天魔别府”全化劫灰,其中并堆满乌焦骸骨!

柳如绵等巡察火场,准备验尸!

但看看所有尸骨,一齐烧成焦黑,根本无法辨认,刘小琳便扬眉叫道:“绵姊,这些尸首看不出了,好在我们四面守卫,绝未发现有任何一人逃出,似乎不必再加以检验了吧!”

柳如绵仍不放心,直等巡视遍整个火场,方长吁一声,狞笑说道:“照这样情形看来,公孙璇、杜丹、秦剑吟、欧阳红、叛逆陆礼、和什么‘银须怪叟’蓝天敖等,纵是金刚不坏之身,也必归诸劫数的了!”

刘小琳好不高兴地,向柳如绵娇笑叫道:“绵姊,我们如今作些什么?是不是立即在这废墟之上,重建‘天魔别府’?”

柳如绵脸色仍颇沉重,摇了摇头说道:“不行,重建‘天魔别府’之事,还要暂缓一步,我们必须准备应付更强敌人,铲除武林霸业的最后障碍!”

刘小琳道:“更强敌人?绵姊此话,是不是指‘北岳神尼’、‘辣手仙婆’等那群老鬼?”

柳如绵点头答道:“当然是呀! 常言道‘打了孩子,大人出来’,公孙璇等全军覆灭之后,你还怕那些老鬼们不出头么?”

刘小琳扬眉道:“绵姊打算怎样应付?那群老鬼不单功力太高,江湖经验也极老到……”

柳如绵仿佛成竹在胸地,阴笑说道:“此处不是谈话之处,斌弟、琳妹都跟我来,我们先去海底暗穴,取些藏金……”

轩辕斌闻言,不禁目注柳如绵,诧然问道:“绵姊不是说暂缓重建‘天魔别府’么?怎又去取‘海穴’藏金则甚?”

柳如绵笑道:“俗语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身无分文,各事均会感到不便,何况我为了对付那群老鬼,还要作番巧妙安排,招聚人手,没有钱怎么行呢?”

说完,遂与轩辕斌、刘小琳等,向海边走去。

就在柳如绵等前往“海底暗穴”,取得藏金,并在“天魔别府”

废墟,略作布置,相偕离去之后,两条人影,突来崂山。

这两条人影,不是拼奔“恶鬼峰”下的“天魔别府”,而是奔向“百年崖”上的“百年庵”。

这两人并不陌生,一个是恨透“天魔派”的“烈火神君”东郭炎,另一个则是水性高明无比的“穷家帮”侠丐“浪里黑条”谢三。

东郭炎是等把谢三所受的火伤,完全治愈之后,立即双双赶来,策应公孙璇等。

他们一路之间,根据公孙璇所告各情,细加推断,认为柳如绵决不会出家守节地,作甚“百年庵主”?极可能一切凶谋,都是由这往昔极称凶淫阴毒的“桃花娘子”在幕后推动。

故而,他们一到崂山便先行驰登“百年崖”,想到“百年庵”

中,佯作拜访柳如绵,实则细细察看,有无疑点!

谁知才一到达距离“百年庵”十来丈远之处,东郭炎目光略注,失声叫道:“谢兄,你看‘百年庵’怎会已化劫灰?这象是经过一场剧烈爆炸……”

话犹未了,谢三已忽有所忆,接口笑道:“东郭兄,你忘了你曾赠送公孙璇和杜老弟的‘霹雳化骨珠’么?大概是他们业已与柳如绵翻脸,才……”

东郭炎听到此处,接口摇头说道:“不象,不象!我赠送他们的‘霹雳化骨珠’,并非万众瞩目的武林异宝,只是我仿制之物,用作敌人暗器,虽有相当妙用,但还没有炸毁整座‘百年庵’,使它片瓦无存的这等威力!”

谢三问道:“东郭兄既不以为然,定有什么高明看法?”

东郭炎不愧“烈火神君”之号,于爆炸一道,确是大大行家,细一观察以后,扬眉说道:“据我看来,颇似有人在‘百年庵’下,预埋大量地雷火药,突然引发所致!”

谢三说道:“预埋大量火药之事,外人恐难作到?”

东郭炎“嗯”了一声,颔首说道:“照通常情形说来,都是主人具有深心,事先埋伏,以期在万一有甚变故,遭遇强敌,事不可为时,当作最后手段!”

谢三皱眉说道:“东郭兄说得有理,如此看来,公孙姑娘等业已与‘桃花娘子’柳如绵方面见过阵了!”

东郭炎道:“当然,这座‘百年庵’决不会在无缘无故之下,化为……”

语音未毕,眉头忽皱,拉着谢三双双旁纵数丈,隐入一棵合抱巨树之后。

谢三压低语音,向东郭炎悄然问道:“东郭兄,你这样动作,是否为了那似乎发自地底的‘沙沙’微响?”

东郭炎颔首答道:“正是,谢兄也有所闻么?”

谢三笑道:“我虽听到,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东郭炎道:“似乎是有人要从地下掘土而去!”

谢三瞿然说道:“既然被埋在地下,多半便不是敌人!”

东郭炎被他一言提醒,目闪神光叫道:“对,对,我们不必躲藏,且去看个明白。”

但等两人从树后现身,重回原地时,那“沙沙”微响却又不作。

东郭炎惊讶之下,与谢三双双伏卧,侧身贴地细听。

这回果然听得清晰,那“沙沙”微响,是越来越弱,并系间隔了一段时间,才低低响了几下。

东郭炎讶道:“这是……”

谢三眼珠转处,似有所悟地,扬眉接道:“会不会是有人被埋在地下,要想掘土而逃,而因身受重伤,气力不继,才有这等忽断忽续状况?”

东郭炎道:“这推断相当合理,我们应该设法帮帮对方!”

谢三问道:“怎么帮忙?是不是我们听准地位,向下掘土?”

东郭炎连连点头,取出身边所带的独门兵器“两仪杖”来,便即开始动作。

他这“两仪杖”是两根长约三尺的三棱钢棍,因有螺旋,也可接合起来,当作长兵器使用。

如今,东郭炎便是接成一根长杖,猛力掘土。

谢三见状,遂也取出自己的“四煞降魔棒”来,协同挖掘。

东郭炎边自挖土,边自含笑说道:“其实我听得出人在地下,并不太深,只消一粒‘霹雳弹’,就可炸通,但恐使他伤上加伤,遂只好多费一点气力,以期稳妥的了!”

说话之间,掘土已有数尺,蓦然地下泥土松处,一点乌光透土而出。

东郭炎、谢三吓了一跳,双双闪身旁纵。

那点乌光是只铁戟戟尖,但才一出土,便停止行动。

东郭炎知道告成在即,赶紧继续挖掘!

不消多久,便从土中挖出一个手持短戟,业已昏迷不醒的年轻人来!

他们两人都不认识侯剑平,但从对方英挺端正的相貌之上,也可看出不是凶邪人物!

东郭炎向谢三叫道:“谢兄,这位老弟被埋在地下,恐已有不少时间,你先喂他两粒益元灵丹,并隔体传功,略以真气相助,免得他体力过疲,或有虚脱之虑!我则继续挖掘,看看还有人在地下没有……”

谢三摇手叫道:“东郭兄你来救人,我来挖土,因为隔体传功,需要高深功力,小弟恐怕未能胜任!”

东郭炎知道他不是谦辞,遂让谢三挖土,自己取出两粒灵丹喂入侯剑平口中,并掌贴他“命门”要穴,缓缓传入真气。

原来侯剑平自从柳如绵震伤以后,知道她必不干休,定将继续发动毒手!

于是他丝毫不敢怠慢,尽量争取时间,拼命挖掘地道。

过未多久,地雷火药已炸,侯剑平人在土中,虽未受伤,人所受震荡却巨,硬被震得昏了过去!

直等悠悠醒转之后,才勉竭余力,再复掘土!

但他此时不单气血受震过巨,身受巨伤,也因被埋土中,太以气闷,哪里还有掘通地面之望?不过是尽人之求生本能,不甘束手待毙而已!

谁料上苍不聩,天相吉人,东郭炎与谢三却适时赶到,救了他的性命!

灵丹下喉,侯剑平业已渐渐醒转,但知自己内伤不轻,遂调匀气息,借着东郭炎体外传功之助,缓缓行功,平静翻腾血气。

这种情况,东郭炎自然体会得出。

他一面隔体传功,一面暗惊这少年功力之厚,禀赋之佳,竟是可与公孙璇互相伯仲的罕见绝代资质。

静等他一遍功行用罢,东郭炎方含笑问道:“老弟感觉如何?大概不妨事了!”

侯剑平双目一睁,发现谢三仍在掘土,遂未答东郭炎的答话,先向谢三叫道:“那位老人家请莫再掘土,地下业已无人。”

说完,站起身形,向东郭炎抱拳长揖,称谢笑道:“多谢老人家救命深思,晚辈侯剑平,请教两位老人家尊姓上名?”

东郭炎笑道:“些须小事,侯老弟不必挂齿,老朽复姓东郭,单名一个炎字……”

侯剑平“呀”了一声,接口说道:“东郭老人家就是隐居‘砀山斩蛇沟’中的前辈奇侠‘烈火神君’么?”

东郭炎因自己隐居已久,世间甚少人知晓!闻言之下,不禁目注侯剑平,愕然问道:“侯老弟,你纵或知晓老朽名号,怎会知道我隐居在‘砀山斩蛇沟’呢!”

侯剑平道:“在下本也不知,是听公孙姑娘谈起。”

说完,转身向谢三抱拳恭身,含笑说道:“这位老人家想是‘浪里黑条’谢前辈了!”

谢三点头笑道:“正是,侯老弟既与公孙姑娘相熟,定也认识‘游龙侠丐’孟迟兄了。”

侯剑平道:“在下久闻孟前辈侠名,可惜尚未结缘,拜识金面。”

谢三听得大大一惊,目注侯剑平道:“孟迟兄不是与公孙姑娘,同在一处……”

侯剑平不等谢三话完,便即接口说道:“谢前辈有所不知,在下与公孙姑娘是在崂山相逢,但孟老前辈却于离开‘砀山斩蛇沟’不久,便被‘千面小天魔’轩辕斌掳去!”

谢三大惊说道:“有这等事,公孙姑娘何在?”

侯剑平答道:“她人在崂山,大概与杜丹兄隐于秘处,静等月底赴约‘恶鬼滩’,与‘天魔派’互作一搏!”

说完,遂把自己的身世来历,以及崂山各事,向东郭炎、谢三扼要略述。

东郭炎静静听完,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不对……”

侯剑平脸色微变,目注东郭炎道:“什么不对?是否东郭老人家认为我所言不实?”

东郭炎知他有所误会,含笑说道:“老朽那会怀疑侯老弟之言,我只觉得这当前局势,有点不对!”

侯剑平问道:“东郭老人家定有高见,这不对之处何在?”

东郭炎指着“百年庵”所在的那堆劫灰,缓缓说道:“照这‘百年庵’毁损无遗的情况看来,当时的爆炸起火,定甚剧烈。”

侯剑平道:“不错,当时我正在挖掘地道,也感强烈爆炸,和冲天火光,即令公孙姑娘和杜老弟,所处较远,不曾闻见,但轩辕斌、刘小琳等,却定必有所惊觉!”

东郭炎接口说道:“我就是觉得‘百年庵’既毁,怎会未惊动‘天魔别府’群凶,前来探看!”

侯剑平方觉一愕,谢三却在嘻嘻直笑!

东郭炎道:“谢兄笑些什么?你认为我这见解……”

谢三笑道:“东郭兄自是高见,但你怎知‘天魔别府’群凶未曾来过,也许在我们赶到之前,他们已加察看,并把柳如绵接回‘天魔别府’了呢?”

东郭炎哑然失笑道:“这倒确有可能,如今我们还是先与公孙姑娘、杜老弟等,互相会合,再……”

语音至此微顿,侧过脸儿,向侯剑平问道:“侯老弟,公孙姑娘等人的隐居之处,你知道么?”

侯剑平俊脸微红,剑眉双蹙答道:“我不知道,因为我与公孙姑娘是突然失散,以致未问她与杜丹兄及秦剑吟兄等隐居练功之处。”

谢三笑道:“大概方位总晓得吧!只要有个大概方位,便不难寻找他们踪迹。”

侯剑平苦笑道:“连大概方位也不知道,但我对崂山地势,比较熟悉,猜想起来,可能在靠海那面峰崖的秘洞之内。”

东郭炎道:“既然如此,便烦侯老弟引路,前去找找公孙姑娘等人,你——你所受震荡,如今业已无碍了吧?”

侯剑平点头说道:“不碍事了,但这次着实危险,先是被爆炸震晕,然后又惨遭活埋,几乎生生闷死!”

说完,指着对面那座好似双峰合十的“和合峰”头说道:“这座‘和合峰’靠海一面,有些秘洞,也是公孙姑娘爱游之地,我们先去看看。”

东郭炎起初觉得“和合峰”与“百年庵”相距太短,公孙璇等似乎不会在此藏身,但转念一想,或许公孙璇等是利用“天魔群凶”

防远不防近的心理,故意隐居在此,便于监视“百年庵”中行动。

故而,闻言之下,略一寻思,便点头同意请侯剑平带路,下得“百年崖”,向“和合峰”头行去。

到了“和合峰”顶,侯剑平细搜了几处临海悬崖之间的隐秘洞穴,均无所得。

但站在另一面崖边,纵目远眺的谢三,却忽然叫道:“侯老弟,那边怎么又是一大片断瓦残垣,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所在?”

侯剑平走近一看,不禁失声说道:“那……那就是‘恶鬼峰’下的‘天魔别府’!”

东郭炎“咦”了一声,皱眉说道:“‘天魔别府’怎会也化劫灰?

……”

侯剑平道:“这事太奇怪了,我们无法猜测,还是前去看个明白如何?”

东郭炎和谢三自然点头,三人遂下山赶向“天魔别府”。

到了“天魔别府”,除了一片瓦砾之外,还有满地焦黑尸骨,情况自比“百年庵”方面,更要来得凄惨!

侯剑平巡视一遍,剑眉双扬说道:“定然正邪双方提早发生冲突,这座‘天魔别府’是毁在公孙姑娘等人之手!”

东郭炎道:“何以见得?”

侯剑平笑道:“断瓦残垣中的焦黑人骨,虽然无法辨认,但四周还有几具尸体显然是从火穴中逃生,又复被人杀死!这些都是‘天魔凶徒’,则诛除他们之人,不是公孙姑娘等还有哪个?”

东郭炎边自聆听,边自连连摇头。

侯剑平愕然问道:“东郭老人家是否另有高见?”

东郭炎脸色异常沉重地缓缓说道:“侯老弟大概没有注意,此间情况与‘百年庵’方面完全相同,除了大火以外,并曾发生强烈爆炸!”

侯剑平耳根一热,东郭炎又复说道:“公孙姑娘等放火烧却‘天魔别府’,不难,要埋下大量炸药,把广大屋基整个炸塌,却恐极难如愿!”

侯剑平道:“东郭老人家认为这‘天魔别府’也与‘百年庵’一样,是被轩辕斌等自行炸毁的么?”

东郭炎颔首答道:“这虽然不是绝对之事,但其可能性却有相当程度!”

侯剑平指着四外那些尸骸,皱眉问道:“这些‘天魔凶徒’尸骸,应该怎么解释?”

东郭炎尚未答言,谢三却在一片峭壁之下,向他们高声叫道:“东郭兄和侯老弟快来,事情不大妙了!”

侯剑平心中一惊,首先飘身纵过。

东郭炎也自赶来,只见那片峭壁上,被人用鲜血写了十六个大字,写的是:“欲救公孙,且来苗疆。万花潭畔,叩拜仙娘!”

侯剑平目瞪口呆地,连连顿足叫道:“糟透,糟透!公孙姑娘怎会落人他们手中,竟被——被掳往苗疆去了!”

谢三问道:“仙娘是谁?”

侯剑平叹道:“我也不知道所谓‘仙娘’是谁?但从上句‘万花潭畔’看来,可能是指‘万花魔女’刘小琳的母亲‘万花魔母’刘琳!”

东郭炎吃了一惊,皱眉接口问道:“这老妖婆也来中原,兴风作浪了么?”

侯剑平道:“起初未来,也许是刚刚赶到,把公孙姑娘等掳住擒去。”

谢三沉吟说道:“就算是‘万花魔母’刘琳赶来,擒走公孙姑娘等人,又何必把他们费了不少金钱心血所建成的‘天魔别府’毁去?”

东郭炎摇头说道:“是啊,我也觉得这一点有些矛盾,想不出其中缘故!”

侯剑平对于公孙璇关心之切,急急叫道:“东郭老人家,我们似乎不必再研究,对方为何炸毁‘天魔别府’之事,而应赶紧前往苗疆,援救公孙姑娘与杜丹兄弟等人!”

东郭炎笑道:“侯老弟,你误会了!我不是要追究对方为何要炸毁‘天魔别府’之事,只是因发现阴谋……”

侯剑平听得“阴谋”二字,愕然问道:“什么阴谋?”

东郭炎指着那“欲救公孙,且来苗疆,万化潭畔,叩拜仙娘”

的壁上留语,含笑说:“他们既掳走公孙姑娘,让我们大海寻针,胡乱摸索多好,为何要指明地点,岂非显有阴谋?多半是此去苗疆,设了厉害埋伏!”

侯剑平深以东郭炎之说为然,连连点头,扬眉说道:“东郭老人家之言,如见‘天魔’群凶肺腑,但我们虽明知对方设有阴谋埋伏,苗疆之行仍是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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