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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今古双龙

这人影身法绝快,但等飘立淳于琬面前以后,却把淳于琬看得一愕!

因为淳于琬知道这“双龙峡”内的两位龙姓怪人是一男一女,女名龙古,男名龙今,均身负极高武功,并具有极怪性格,决不容人走进“双龙峡”中半步!

照此情形,她虽猜测“龙古”定然是位飘萧白发,瘪嘴削腮的怪僻婆婆,“龙今”定然是位披头散发,形状如鬼的凶狠老叟!

但如今从“双龙峡”内闪出,站在淳于琬面前之人,却是一位年龄似还不到五十,风神颇秀的黄衫秀士!

淳于琬决不相信这黄衫秀士,就是龙今,遂好生惊疑地,暗忖对方是何来历?怎会从“双龙峡”内走出?

她念犹未了,那黄衫秀士业已冷然发话说道:“女娃儿,你方才说些甚么?”

淳于琬笑道:“我说这‘双龙峡’除非是尊驾私有园囿,否则怎能禁止别人游赏?”

黄衫秀士怒道:“你大概是故意找碴,‘庐山’胜景无数,为何……”

语音未了,突然目闪精芒,凝注在淳于琬的身上,沉声问道:“奇怪,这峡口又未镌字题名,你怎么知道是叫‘双龙峡’呢?”

淳于琬哂然笑道:“尊驾才是奇怪,你可以霸占‘双龙峡’,不许人随意进入,我却连知道山峡名称都犯忌么?”

黄衫秀士好似在强忍怒气地,蹙眉问道:“我不是怪你知道‘双龙峡’的名称,而是问你从何处听得这‘双龙峡’三字?”

淳于琬此时已知这黄衫秀士,就是“龙今”,但嫌对方情性太以怪僻,遂故意加以引逗地,微笑答道:“我是听人告诉我一桩有关这‘双龙峡’的故事,才特意跑来,打算一开眼界!”

黄衫秀士问道:“你所听得的是桩甚么故事?”

淳于琬应声答道:“我听说这‘双龙峡’所以得名之故,是因峡内藏有两条不通人性的孽龙……”

黄衫秀士“哼”了一声,脸色微变!

淳于琬根本不去理会他的神情变化,仍自继续笑道:“龙是稀世难得一见的通灵神物,虽然这‘双龙峡’内,没有神龙,只有两条不通人性的孽龙,但仍引得我……”

黄衫秀士截断淳于琬的话头,厉喝一声问道:“女娃儿,对你说这些话儿的人是谁?”

淳于琬信口胡扯地,扬眉答道:“他是一个托钵行脚僧人,自称‘降龙罗汉’!”

黄衫秀士闻言,脸上神色,又是一变,但这次的变化之中,所含惊奇成份,却是多于愤怒!

淳于琬笑道:“尊驾既然久居‘双龙峡’中,可曾看见过那两条不通人性的孽龙,究竟长得是甚么形状?”

黄衫秀士冷然答道:“这峡中确实藏龙,但所藏的不是孽龙,而是神龙,神龙不是凡夫俗子可以随意瞻仰之物,一见之下,定有奇祸!”

淳于琬含笑说道:“奇祸二字,又有何惧?我便拼着这条性命,也要看看所谓幽峡藏龙,到底是个甚么模样?”

黄衫秀士目光略转,脸上神色突然缓和下来,点了点头,淡然一笑说道:“好,婆心苦口,劝不醒在劫之人,你既然定要看龙,请自行进峡便了!”

淳于琬“咦”了一声说道:“你对我不加拦阻了么?”

黄衫秀士哂然笑道:“你说得对,‘风月无今古,林泉孰主宾’,又道是‘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你既执意进峡送死,我还有甚么理由拦你?只想对你再作最后的七字忠言,就是‘进峡容易出峡难’!”

淳于琬娇笑说道:“自古艰难唯一死,我连死都不怕,还会惧怕甚么出峡之难?但尊驾这番劝告美意,却仍应就此谢过!”

说完,向黄衫秀士微抱双拳,娇躯一晃,便飞纵到峡口石隙之前!

这石隙高度虽有丈许,但宽度尚不逾尺,必须施展极上乘的“缩骨神功”,方能进入!

淳于琬面含微笑,双臂一振,周身骨节,立即“格格”作响!

黄衫秀士跟踪纵到,见状之下,不禁愕然问道:“你也会‘缩骨神功’!”

淳于琬“哼”了一声说道:“没有三分三,谁敢上梁山?有道是:‘不是猛龙不过江’,这一点‘缩骨神功’,算得了甚么稀罕?”

话音方了,神功运成,双肩一晃一闪之间,便已穿过石隙,到了“双龙峡”内!

黄衫秀士随在淳于琬身后,越发惊奇地,向她叫道:“女娃儿,你既然功力不俗,我便告诉你那‘龙穴’所在如何?”

淳于琬本来以为这黄衫秀士,就是“龙今”,但听了他这样说法之后,却又微生疑念,认为他或许不是那两位龙姓怪人之一!

她方在转念猜测,那黄衫秀士又自缓缓说道:“你走到这山峡尽头,便可发现一片满布苔藓的青翠峭壁,壁上有一洞穴,穴中藏着神龙,只消长啸一声,神龙自会出现!”

淳于琬灵机微动,接口笑道:“我知道那‘龙穴’周围,还长着不少名贵异常、极为难得的‘龙涎龟寿草’呢!”

黄衫秀士皱眉问道:“这些话儿,你又是听谁说起?”

淳于琬笑道:“当然仍是那位自称‘降龙罗汉’的游方僧人所说!”

黄衫秀士冷笑说道:“这野秃驴简直是随口乱吹,胡说八道!”

淳于琬故作失惊问道:“他怎样胡说,莫非那‘龙穴’左近,并没有罕世难寻的‘龙涎龟寿草’么?”

黄衫秀士哂然说道:“这‘双龙峡’内,只有生长在‘毒龙池’心,玲珑石顶的十三茎‘夜光草’,可以称为罕世之物,却哪里有甚么‘龙涎龟寿草’?尤其是龙穴周围,除了肥厚苔藓以外,根本寸草不生!”

淳于琬暗喜业已套问出了一些端倪,不愿再复多问,而致露出马脚,遂扬眉娇笑说道:“我不知道你和那游方僧人,究竟谁说得对,只有前去看个明白!”

语音一落,立即腾身驰往峡内深处,那黄衫秀士,却未再复随行,只发出一阵森森冷笑!

淳于琬根本不理会黄衫秀士所发笑声中的森冷意味,只在心中暗暗盘算,自己业已知道在“毒龙池”心,“玲珑石”顶,生有十三茎“夜光草”,倘若途中能够发现,便悄悄把草取走,不必再去“龙穴”斗甚么龙姓怪人了?

她想得虽好,但一路之间,却哪里见有甚么池潭?甚至连飞瀑流泉,也未见上一点影儿。

这条“双龙峡”是条袋形峡谷,但进伸却颇为不短,由峡口到峡底,约有百数十丈远近!

淳于琬走到峡底,果然发现一片除了满布苔藓,未生半株树木的参天峭壁!

峭壁脚下,也果然有个黑暗洞穴!

最令淳于琬注意的是这黑暗洞穴之中,时有汤汤水响传出!

淳于琬恍然大悟,知道那黄衫秀士所说的“毒龙池”,定必就在这名为“龙穴”的黑洞之内!

事已至此,自无退缩之理,但淳于琬却要考虑究竟是迳行进洞,抑或依照黄衫秀士所云,发啸把洞内龙姓怪人引出?

她想了一想,觉得自己对洞穴以内的地势太以陌生,还是把对方引出,先行打交道为妥!

主意既定,遂微凝真气,遥向那黑暗涧穴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才作,黑暗洞穴中,便闪出一条人影!

来人形貌,又复大出淳于琬的意外!

这人不是个凶狞老叟,也不是个女白婆婆,却是一位约莫三十八九的玄衣美妇,但略嫌瘦削,颊上也苍白得毫无血色!

玄衣美妇出洞以后,便用一种极为惊奇的目光,向淳于琬打量几眼,秀眉微扬,冷然问道:“姑娘怎样称呼?你是怎样进入这‘双龙峡’内?”

淳于琬含笑答道:“我叫陆昭昭,是从峡口石隙之中进入!”

玄衣美妇愕然问道:“你在峡口左近,难道不曾遇着一位黄衫秀士?”

淳于琬点头笑道:“曾经遇着,并还与那位黄衫秀士,谈过不少话儿!”

玄衣美妇越发惊奇地,诧声问道:“他既曾与你答话,怎未阻止你进入‘双龙峡’呢?”

淳于琬应声答道:“那位黄衫秀士,起初确曾极力劝阻我进入‘双龙峡’内,但后来不但不再劝阻,反倒把甚么峡底有一‘龙穴’,穴中有一‘毒龙池’,池心还有‘玲珑石’等事,一并告诉我了!”

玄衣美妇闻言,一面蹙眉目注淳于琬,一面却似在深深思索!

淳于琬因对这位玄衣美妇,印象不恶,又因对方年事比自己较长,遂颇为客气地,笑声问道:“夫人怎么称谓?你在想些甚么?”

玄衣美妇欲言又止地,略作迟疑,但终于答覆淳于琬所问,冷然说道:“我叫龙古,你既系从峡口石隙进入峡内,定然练过‘缩骨神功’,且具有相当火候,是当着那黄衫秀士的面施展的么?”

淳于琬点头笑道:“夫人猜得不错,我是当着那位黄衫秀士的面,施展‘缩骨神功’的!”

她一面答话,一面心中暗忖,这龙古既一再询问自己是否由峡口石隙进入峡内,莫非除此以外,还有甚么秘密道路不成?

龙古听完淳于琬所说,又复想了一想,扬眉说道:“我当然猜得不错,那厮必是见你施展‘缩骨神功’,知道你功力不弱,才支使你前来斗我!”

淳于琬含笑问道:“龙夫人,那位黄衫秀士是谁?”

龙古答道:“他叫龙今,是与我相斗多年,难分胜负的深仇大敌!”

淳于琬对于这两位龙姓怪人的好恶不一,她有点喜欢龙古,讨厌龙今,遂微笑说道:“那位龙今先生,纵然有此用意,只怕也是白费心思,因为我根本不想与夫人相斗!”

龙古向淳于琬细看几眼,缓缓说道:“陆姑娘,我看出你确实具有上乘身手,但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怕你。”

淳于琬笑道:“夫人是前辈名家,怎会怕我这武林末学?我也不会有这种狂妄想法!”

龙古听淳于琬这样说法,脸上的冷漠神情立即敛去,换了一副蔼然笑容说道:“陆姑娘,你既然如此明白事理,我就偏让那龙今老鬼白费心思,但你却必须把你的真正来意告我!”

淳于琬心想自己既遇上这等性情怪僻之人,不如索性来个坦白无私,倒看她怎样表示?

主意既定,遂含笑说道:“我是听说这‘双龙峡’内,生长有一种‘夜光草’,想来觅取治病!”

她如此据实答话,竟似反得对方好感,收到了相当效果,龙古闻言以后,毫不犹疑地,伸手向黑洞一指,含笑说道:“那‘夜光草’就生长在这洞内‘毒龙池’心‘玲珑石’的顶端,共有一十三茎,我愿意送你几茎,但却不能全数取走!”

淳于琬想不到一步棋儿下对,事情如此容易解决,遂一面躬身道谢,一面又向龙古含笑说道:“多谢夫人慨赠‘夜光草’,陆昭昭哪敢全取,我只需三茎,便够治病之用的了!”

龙古点头笑道:“好,我就送你三茎,非把那龙今老鬼,气个半死不可!”

淳于琬颇为好奇地,扬眉笑道:“请问龙夫人,你是为了何事,竟与那龙今先生,在这‘双龙峡’内,斗了许多年呢?”

龙古摇摇头叹道:“就为了我们两人,都是姓龙,偏偏他的名儿叫做龙今,我的名儿,叫做龙古!”

淳于琬微笑说道:“龙今龙古之名,虽然巧合无阶,但似也犯不着为此而争斗多年呀!”

龙古叹道:“我和龙今老鬼,当年本不相识,在这峡谷之内尚属初次遭逢,但双方互一通名,话不投机,讥诮立起,他说是古不如今,我说是今不如古,各自傲不相让之下,遂立下重誓,除非在今古之间,分出个高下输赢,便决不离开此峡!”

淳于琬几乎难以置信地,蹙眉问道:“龙夫人,照你这样说法,莫非你们一连斗了多年,均不曾分出上下?”

龙古点头答道:“我们约定于每月朔望,相斗一次,一直斗了四百余次,均不曾明确分出胜负,遂在半年以前,改了花样。”

淳于琬颇感兴趣地,含笑问道:“你们改了甚么花样?”

龙古笑道:“我们约定,除了峡口石隙以外,谁能寻出另外的出峡秘径,便可算是获得胜利!”

淳于琬“哦”了一声,恍然笑道:“怪不得夫人一见我时,便问我是从何处进入峡内?”

龙古长叹一声说道:“我和龙今老鬼这番长达二十年的赌气,委实赌得双方均已烦闷不堪,但一来为了昔日誓言,二来谁也不肯向谁低头,才想出这个寻找秘径的方法,彼此约定,谁若寻得秘径,谁就可以从秘径走出峡外,向峡内大叫三声:‘今不如古’,或是‘古不如今’,则峡外之人,便可恢复自由,峡内之人,则自行封峡认输,永远与世相绝!”

淳于琬惑然问道:“龙夫人,你们这个方法,似乎有点荒唐,万一这‘双龙峡’根本就没有出外秘径,岂不……”

龙古摇了摇手,接口笑道:“我们绝非盲目设想,因为当初之所以来此,就是根据一桩传说,赶来寻找‘夜光草’,及一柄宝剑、一册道书!”

淳于琬扬眉问道:“龙夫人,你在‘双龙峡’内,住了这么长时日,难道仅仅寻得‘夜光草’,尚未找着那柄宝剑、那册道书么?”

龙古苦笑说道:“那桩传说,便说宝剑和道书全部都藏在可以通往峡外的一条秘径之内,故我们知道定有秘径而以寻找秘径作为赌胜之法!”

淳于琬含笑说道:“龙夫人,旁人说你性情极怪,但我和你却颇为投缘,我来帮你寻找秘径好么?”

龙古摇头笑道:“多谢陆姑娘的好意,但我既苦寻未获,你初次来此,寻觅自然更难,何况就算你能寻得,我也不愿意由于外力相助,才胜得那龙今呢?”

淳于琬暗想,这位武林奇人,果然性情极傲,遂只好点头笑道:“龙夫人既不愿借重外力,则……”

话方至此,忽然听得峡口方面,传来一声厉啸!

龙古听得啸声,慌忙向淳于琬挥手叫道:“陆姑娘,龙今老鬼来了,你赶快进洞,自取‘夜光草’,若让这老鬼知道,他决不肯送给你的!”

淳于琬闻言,知道时机难再,遂赶紧娇躯微闪,施展“千里户庭”,移形换影身法,疾如电掣地,窜进了黑洞以内!

俗语说得好:“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淳于琬在这娇躯微闪之上,所显露出来的深厚功力,使龙古看得大吃一惊,呆在当地!

龙古呆在当地,龙今却越来越近,所发啸声,也变作哈哈狂笑!

淳于琬本待立去寻找“毒龙池”,但既听龙今到来,遂就藏在暗处,想先看看这两位性情极怪的武林怪客,在见面以后,会发生甚么事故?

龙今的黄衫人影,已自盘曲峡径之上出现,笑声也又有转变!

适才他是由厉声长啸,转变为哈哈狂笑,如今他是由哈哈狂笑,转变为冷傲高呼!

龙今冷傲高呼的是:“古……不……如……今!”

龙古听得双眉一挑,也立即高声呼道:“今……不……如……古!”

淳于琬听得暗自好笑,心想这两位怪人,就为了这“今不如古”与“古不如今”两句八个字儿,竟争执了二十年之久,真是罕世难见的奇闻妙事!

龙今走到距离龙古约莫一丈左右之处止步,目光如电地,四外扫视!

龙古扬眉问道:“你在看些甚么?”

龙今冷笑说道:“我在看风光、在看山色、在看地上乱草、在看天上浮云,随便我在看甚么,你管得着么?”

龙古哼了一声,冷冷说道:“你不必狡赖强辩,我知道你是在找一位漂亮姑娘!”

龙今被龙古一言料中心思,只好装做不在乎地,淡然问道:“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龙古也针锋相对地,狂笑答道:“我把她杀了、我把她吃了、我把她打下了黄泉地府、我把她送上了灵霄天宫,随便我把她怎样,你也管得着么?”

淳于琬摇头暗笑,觉得这龙今龙古,委实性情怪僻得天造一对,地设一双,难怪会为了一句话儿,便把二十年大好光阴,浪掷在这“双龙峡”内!

这时,龙今似被龙古顶撞讽刺得无言可对,目射凶芒,厉声叫道:“你莫逞口舌之能,我们再斗上一斗!”

龙古狂笑说道:“要斗就斗,我们已经斗了二十年,我还怕你?”

语音方落,身形已飘,宛若骤雨狂风般,向龙今接连攻出七掌!

龙今勃然大怒,也立即掌掌硬接地,与龙古战在一处。

一个如蛟龙四海,一个如虎豹攫人,四掌翻飞,各不相让,刹那之间,罡风怒卷,尘扬若雾!

淳于琬冷眼旁观,看出这龙古、龙今二人,确实各具一身难分上下的奇绝武学,但要说准能高出自己,及“金手书生”司空奇,则却也未必!

她知道龙古、龙今既已动起手来,便不会立即停止,正是自己去取“夜光草”的绝好良机!

倘若错过此一良机?不仅“夜光草”难以到手,也辜负了龙古的一番好意!

淳于琬利害一明,遂不再观看这今古双龙之斗,转身向洞内汤汤水响之处行去!

因古洞静寂,传声极远,故而那汤汤水响,听来虽似甚近,其实却几经转折,走了足有二十来丈以后,方始到达!

洞势至此,豁然开朗,显系到了山腹之内!

地势也逐渐往下倾斜,终于到了尽头,面前是一片潭水。

这片潭水,占地并不太大,只约莫十二三丈方圆,但看来却有与一般潭水截然不同之处!

异处在于水色,这潭水的水色呈玄,几如墨液!

淳于琬悚然一惊,心中立即起了两种意念。

第一种意念是自己从未见过如此玄色波涛,但为何看在眼内,并不陌生,反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第二种意念是这潭水既呈奇色,必有怪处,若非深不可测,便是鹅毛沉底的弱水之属!

淳于琬一面心中忖度,一面目注潭心,搜寻龙古、龙今所说的那块生长“夜光草”的“玲珑石”!

果然,在潭水中心略略偏右之处,有块大石,兀然突出水面!

但这块大石,形状极怪,并非像太湖所产的那些百孔千窍玲珑云骨,却似一只蹲踞巨兽!

不仅像兽,更像一只威风凛凛的雄狮,巨目海口,形态生威,头项间并披垂着一些长长发须!

淳于琬见了这兽型怪石以后,不禁又是一惊,越发觉得目前景色,对自己太以熟悉。

她惊奇万分,遂蹙眉思索何以自己对这玄色波涛,及兽形怪石,感觉熟悉之故?

想了好大一会,淳于琬若有所悟地,从怀中取出那四幅得自“太行绝顶”的“藏珍图”来加以翻阅!

第一幅图形,画的是片葫芦形湖水,葫芦腰际,有一梭形红点。

这是鄱阳湖“金瓶岛”,自己已然去过,也就是与“金手书生”司空奇,弄假成真,结为夫妇的定情之处。

第二幅图形,画的是五座高山,在靠右面高山的一个三岔形山峰的峰腰飞瀑之旁,有一方形红点。

这是“泰山”秘洞,也就是淳于琬毁容铸恨之处!

第三幅图形画的是一条奔流,高山夹岸,在一片平削如砥的山壁险径之处,有一个指向壁下奔流的红色箭头。

这幅图形所画,更是淳于琬极熟之地,她就是在那红色箭头所指的幽僻水谷之中,获得了无数珍宝的敌国财富!

换句话说,四幅“藏珍图”中,有三幅所画宝窟,业已有过淳于琬的足迹!

她不曾去过的只剩第四幅,而这第四幅上所画,赫然正是一片黑茫茫的玄色波涛,波心有块兽形巨石,兽头双睛部位,并涂了两个小小红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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