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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舍我其谁

徐少龙对这袁琦特别感到兴趣,尽量找机会观察他。只见此人眼神闪烁不定,面型虽小,但前额突出和宽广,显示出他才智过人,可惜由于眼神不正,所以他的天赋才智,必用于邪途无疑。

徐少龙猜测这袁琦必定是钟抚仙的智囊,也即是他的军师。所以他在座中,并不使人奇怪。

至于白谢二人,乃是副帮主身份,在座亦是理所当然。可是席亦高主持“总务司”,论真正地位,比内堂堂主还低一点。然而他能列座此地,而内三堂堂主都没有份,可见得席亦高与钟抚仙,也有特殊关系了。

揆诸事实,任何一个组织中,凡是掌管钱粮之人,必是首领的私人。因为钱粮乃是命脉之故。

何况据徐少龙所知,席亦高同时也掌握全帮的情报工作,对外对内,独他知悉最详,权势当然最大。

钟抚仙向这十二个年轻高手逐一审视过,这才徐徐说道:“你们都是本帮的后起之秀,个个忠心耿耿,本座已拟加以重用。现在先选出副统领一人,然后你们还得接受一项艰苦的训练。”

他的话声略一停顿,接着又道:“本座向来认为空言无益,一切皆须以行动表现。因此之故,你们以后的训练,虽然是在忠心与纪律这两方面。你们将受到种种考验,包括美色、金钱、权势以及一些人情渊源的诱说等等。你们如果能过得这一关,便成为本帮的中坚份子。将来本帮的责任,渐渐会落在你们身上。你们可明白本座的话?”

徐少龙等十二人都轰然而应,人人热血沸腾,恨不得剖开胸膛,取出那颗赤心来给帮主看看。

徐少龙在这个时候,极其小心地表现出他的忠诚,但也不敢过火,因为他自知已有了“智”名。在才智高明之人来说,任何举动,都不会太过火的,否则便可知必是伪装了。

这是因为他晓得那“毒剑”袁琦老是盯视着他,所以他的任何举动,必须恰如其份,才不致露出破绽。

在白尚奇指示之下,这一群年轻高手,都到外面的院中。他们都尽力细心地打量这一座练武场。

这刻用不着别人解释,谁都晓得他们将在此地献演武功,以及一切本领,以便选出一个“副统领”。

钟抚仙高坐在阶上,太师椅已搬了出来。后面的两个白衣少年,一个替他打扇,一个捧着茶杯。

徐少龙看了,心中忽然泛起一个奇怪的想法,那就是这位帮主,会不会是有断袖之癖的变态心理的人?

这是因为那两个韶秀少年,都长得唇红齿白,十分漂亮。同时做的工作,又带着一点女人意味之故。

但他转念又忖道:“我这个想法无稽得很,他是天下第一大帮会的首领,这等排场,有何奇怪之有?”

白尚奇已向他们宣布道:“你们经过训练及格,在体能及武功方面,帮主已得到详细报告。此外,关于你们的各种技巧,亦令人满意,将来要就你们各人天赋擅长的技巧,分别类型,成立几个小组,再作进一步的精研,务使成为天下无双的专家。”

他停歇一下,还道:“目下在这练武场中,并不是要你们拚斗以分高下。而是在帮主座前,各自演练得意武功呈览。”

他回头望去,钟抚仙点点头,白尚奇这才回过头来,高声唱名。

被叫到名字的人,应声而出。依照白尚奇的吩咐,去兵器架上挑了一件熟手的兵刃,然后演练。

这样一个一个的献练武功,居安之是第三个,直到第十个人练过了,白尚奇便挥挥手,叫剩下的两个人一同上前。

这两个人一是徐少龙,另一个就是黄南浦。

他们都感到很诧异,大步走近白尚奇,听候吩咐。

白尚奇道:“你们放假的几天,所有行踪,俱有纪录。本座稽核之下,虽然人人皆有寻芳之事,但却没有你们两人那般沉迷于酒色之中……”

他越说下去,徐少龙的心就直向下沉,他不知道黄南浦如何,但猜想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现在他只等这个副帮主说出撤消他们两人的资格的话的,这简直像是死刑的宣判,徐少龙不禁暗暗叹气。

不过看白尚奇的面色表情,却似乎没有打算做这等严重的宣布。

白尚奇略一停顿,才接下去道:“本帮不戒女色,所以设有妓院。不过你们身份特殊,自应能够节制才对,可是你们居然极为放纵沉迷,大失常态……本座核查过你们的纪录,得知并非特别好色之人,所以你们此举,也许是有恃无恐。也许是故弄玄虚,放出烟幕,亦也许受到非常的诱惑……总之,不论是什么理由,本座却必须亲自加以测验,以看看你们的功力,曾否受到影响?”

徐黄二人都躬身唯唯以应。

白尚奇又道:“你们不须紧张,纵然功力受损,但如果是可以恢复的,以及经过情形,尚可宥恕的话,仍然有希望。因为做主脑的人,并不纯靠武功,反而更多的时候须要机智,尤甚于武功。”

徐少龙忖道:“如果他这等看法,是他自己的话。则他日后必是五旗帮帮主无疑,假如不是他,那么就多了一项证据,支持我对袁琦的想法了。”

白尚奇首先命黄南浦上前,道:“你的纪录是能平地拔起丈半,现在看看还办得到办不到?”

所谓平地拔起,就是双腿并拢,不借任何势子,硬拔起来。这样自然比之腾腾超距之法,困难十倍了。

黄南浦不敢怠慢,调匀真气,然后一振双臂,身形冲天拔起,一直到一丈四五之时,才始停顿和下坠。

他双脚落地,仍在原处,显示他功力精纯,同时还保持着少许必要的力量,才能落回原地。

徐少龙心头一震,忖道:“此人轻功如此之佳,真是大大超出我意料之外。我只要能看到那个纪录数据,就可以了然每个人的专长和造诣如何了。”

白尚奇摆摆手,道:“好,黄南浦且退,你居然没退步,甚是难得。”

黄南浦极力隐藏起他的暗喜,因为他吸引帮主等人注意,以便留下深刻印象之计,已经大功告成。

白尚奇向徐少龙道:“你各方面都很平均杰出,本座要考究一下你的内力,瞧瞧是不是退步了。”

徐少龙躬身道:“是,属下敬候吩咐。”

白尚奇凝视他一下,淡淡道:“你何以眼光闪烁不定?但眼神却毫不散涣。”

徐少龙抬目望去,四道眼光碰在一起。

徐少龙心头一震,因为对方的眼神强烈得出奇,宛如冷电般,似乎能穿透他的眼睛。

他只一惊凛,马上就恍然这是对方考查他内力的一种出奇手法。如若他神衰气弱,意志不集中,马上就得被他如电的目光击溃,不敢也不能与他对瞧。

徐少龙意志集中,与他对抗,一面高声道:“副座,属下不行啦!”

白尚奇含怒道:“为什么不行?”

徐少龙本是站得好好的,但这时上半身竟微微向后仰,生似受到极大的压力。

他口中应道:“属下不敢得罪副座,是以感到不行了。”

白尚奇突然收敛起这两道冷电般的眼神,道:“假如你集中全力,而不分心想到别的问题时,你就不致于感到吃不消了。”

他转身走上石阶,向钟抚仙道:“那徐黄二人,尚堪大用。”

钟抚仙颔首道:“如此甚好。”

白尚奇的目光转到毒剑袁琦面上,道:“琦老的绝世慧眼,兄弟向来最是佩服,只不知对这两人可有什么高见没有?”

毒剑袁琦阴阴一笑,道:“副座好说了,小弟还是头一回见识这等考试内力之法呢!”

钟抚仙插口道:“你如有意思,不妨说出来,大家听听,用不着客气。”

他的话等如命令,袁琦如果全无评论,就等如对神机营这一群后起之秀,表示他的无能了。

因此袁琦马上应道:“若论这黄南浦徐少龙两人的武功,也许黄南浦会略胜少许,起码在轻功方面,黄南浦是稳坐第一把交椅的了,然而若是这两人作生死之斗,则本人看好徐少龙。”

龙君谢沉道:“琦老这几句话,真是惊人之论。其中道理,必定奥妙得很。”

袁琦道:“说穿了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徐少龙的才智,果然高绝一时,在众人之中,要数他第一了。”

白尚奇道:“这样说来,琦老乃是认为徐少龙的才智,可以补他武功之不足,竟达到压倒群雄的地步么?”

袁琦道:“正是如此。”

谢沉道:“最好能举点实例,听来就更有趣味了。”

袁琦道:“刚才徐少龙的应变,可说是恰到好处。况且他马上就能恍悟白副座的眼神,乃是考试内力之法,这等聪明的反应,无疑已是甲冠群雄了。”

他这么一分析,人人听了,无不心服。

钟抚仙作个结论道:“现在可暂定徐少龙充任副统领之职。但是,他仍与别人一样,必须经过最后考虑。”

他转眼向白尚奇望去,又道:“最近的几个案子还须尚奇兄你去料理,这测验之事,由袁琦设计的,索性就让他执行也好。”

白尚奇道:“帮主这么说就这么办。”

当下回到厅中,摆上筵席。

这时其它的客人也到了,那是内三堂堂主,以及六七个本帮中财力雄厚的人。这些人虽然没有职位在身,但他们的财力,以及出身渊源等因素,使他们成为本帮中的有名望之人,一如到了外面社会中的贤达名流一般。

徐少龙的座位,竟是设在与帮主钟抚仙的席上,同席的除了白谢两副帮主,还有毒剑袁琦、席亦高,和内三堂的阴阳手李听音,三环追魂辛公权,瘦包公于木塘等,可见得他这个“副统领”如若当得成,则在位之高,令人咋舌。

徐少龙在贤达名流中,不但见到郑艳芳的父亲郑洪福,同时也见到了黄升,即是迷魂太岁黄老岐之兄。

帮主赐宴,乃是不可多得的盛事。

因为这钟抚仙罕得参加任何聚会,所以做成一种神秘,令人敬畏。因此大家都显得相当的小心翼翼,没有一点江湖人物的豪情,倒像是官式的场面应酬了。

直到吃喝得差不多,几个最好的乐师到达,弦管并奏。以及好些美貌歌伎们翩翩起舞时,气氛始见轻松热闹。

石芳华这位红伶,也应召来献唱。

她一出现,那艳绝的容光,顿时使所有的歌伎,为之失色。

她奉命献唱,拣些情致缠绵的小调给大家欣赏。

当她开腔时,整个大厅之中,不论男女,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所谓“几乎”,便是因为有两个人并不曾如痴如醉的观赏聆听。

这两个人一是帮主太乙神指钟抚仙,另一个就是徐少龙。

徐少龙表面上并非不看不听,但是内心没有入神的听和看。

只有钟抚仙是真的不大注意石芳华。

徐少龙当然发现这情形,他本来对石芳华这等可人儿,当真有兴趣得很。只不过他目下无暇纵情享受而已。

他非常小心地查看各人的情状,还有反应,对他来说,都很有参考价值的。

石芳华的声色和唱曲的技巧,无不已臻上乘,简直是全无瑕疵。她在唱曲之际,那对勾魂的剪水双瞳,滴溜溜的转动不停,在众人面上扫来扫去。

她首先发觉钟抚仙对她不感兴趣的情形,接着又发觉徐少龙对她乃是视如不见,也不把她放在心上。

对于钟抚仙,一来他年纪稍大,二来他身为帮主,自应比较矜持,似乎还不十分奇怪……

但徐少龙年轻英俊,本身既不是和尚道士这一类出家人,身边又没有跟着一个善妒的妻子,何以对自己的“色艺”都淡然置之?难道对他毫无吸引力?

这使她对徐少龙发生了极大的兴趣,因此当她数曲已终,帮主循例礼貌地邀她入席时,她竟欣然答应了。

她的座位,恰好是设在徐少龙身边。

钟抚仙略略与她应酬几句,夸赞过她的唱曲之后,就与身边的袁琦谈话。

在石芳华另一边的人是席亦高,他与钟抚仙的冷淡,正好相反。口中不停地赞羡她的色艺,手中之筷,也不断地为她夹菜。

石芳华不得已与他应酬,同时也不敢露出敷衍之态。

虽然如此,但她口齿伶俐,口角春风,不但可使合座皆欢,并且还有法子抽空与徐少龙说几句话。她当面问过徐少龙的姓名和职位等。虽然只是几句话而已,却已使他们改变了关系。即是从本来的陌不相识,变成了可以交谈的熟人了。

不久,曲终人散,所有的人,一一向帮主行礼辞出,石芳华觑个空,向徐少龙低声道:“你下午如有空,来找我好不好?”

徐少龙不禁一楞,心想:这个女戏子未免太大胆了。

只听她又道:“我有话跟你说。”

徐少龙心知她是众矢之的,必有无数目光在注视她的举动,当下大大方方地向她颔首而笑,一面说道:“石姑娘唱得太好了,无怪乎红透了半边天。”

席亦高踱过来,接口道:“这话一点也没夸张。石姑娘的色艺,可说是天下无双了。”

徐少龙趁这个机会走开,到袁琦身边。

袁琦发出指示,命这十二神机高手出厅,从一道侧门出去,最后,大伙儿集合在一间偏厅内。

这间偏厅内设有几个神龛,香烛供品等物,无不齐备。

人人一望而知目下必是进行一项仪式,他们就真正组织成一个团体,与过去的关系,就大为减弱了。

果然钟抚仙随后而至,他仍是那一身白衣,浓浓的眉毛下面,射出两道阴骛威严的目光。

两名侍童把虎皮太师椅也抬进来,使人禁不住感到此椅敢情是帮主的宝座,须臾都不离的。

徐少龙又一次感到那阵刺骨的微寒,因而不得不极力收敛起任何抵抗的意识,因为这“先天真气”的潜力,无与伦比,任何高手,如果不是练成了这等先天奇功,决计无法抵抗的。

袁琦首先向众人解释过一项仪式和意义,便在钟抚仙帮主主持之下,非常庄严隆重的举行。历时达一刻钟,才一切停妥。

钟抚仙示意袁琦,袁琦这才说道:“你们十二人刻已正式成为本帮核心中的核心组织了,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后,你们就分别扩充力量,每人主持一个小组,而由副统领徐少龙主持大局,节制全体人员。徐少龙……”

他叫了一声,徐少龙躬身应道:“属下在。”

袁琦道:“你直接向帮主负责。不论是白副帮主的命令,或者是我的命令,你都须尽快向帮主面禀。”

徐少龙道:“属下记得了。”

袁琦道:“本帮的五旗令,乃是表示身份尊崇,凡是本帮之人,见了此令,皆须听命。而且凡是赐有此令之人,监堂亦不能逮捕。唯有双龙敇令,代表帮主,持令之人,可以逮捕任何人,这是本帮人人皆知之事。”他停歇一下,又道:“你们每一个人入帮,照例得拜观五旗令,以便日后认识。但双龙敇令,只是描在纸上,给高级之人看过,真正的双龙敇令,你们自然未曾见过,现在帮主命我给你们看看此令,也是以资辨识之意。”

一个白衣侍童捧了玉匣过来,袁琦打匣中取出一面半尺长,三指宽的金属令牌,两面镌刻着一条花龙,但颜色不同。一面的飞龙金光灿然,另一面则作烂银色,非常精美夺目。

众人传观过之后,袁琦问道:“你们皆知此令掌握着无上权威,但可曾发觉此令乃是一件稀世之宝么?”

大家都摇摇头,说不出奇特之处。

钟抚仙向徐少龙笑一笑,道:“你呢?”

徐少龙心想:如果不显示一点过人眼力,这个副统领就不大容易服众了。

当下应道:“启禀帮主,此令入手时重量大异常物,虽然不比普通的金银为重,可是这重量不均匀,可见得乃是两种不同的质地合成。”

钟袁二人都点头,露出赞许之色。

徐少龙又道:“以此推论,可见金色的一边,必定沉重无比,而银色的一面,却轻似羽毛,若是辅以一种特别手法,此令必有惊世骇俗的威力无疑。”

钟抚仙赞叹道:“好眼力,好眼力……”他惜语如金,不大愿意开口。

因此袁琦接下去道:“你将来必是时常用此令之人,是以将使你以施展此令的秘传手法,威力则见于一击之间,能折断任何兵刃。”

他这话也是说给大家听的,用意是使他们晓得如何辨认此令真假。

袁琦又道:“最后的一次训练结束后,神机营分为十一个小组,除了徐少龙之外,其它十一人,都须设法挑选四个副手,这样你们的人手就增加数倍,至于徐少龙的副手,则是你们十一个人,他有任务时,视情况而调派。”

说到此处,他仍然大有话犹未尽之概,因此这神机营十二高手,无不深感奇怪,想不出还有什么事。

袁琦缓缓道:“你们的地位,表面上与各堂香主平行,比内三堂堂主等人为低。可是实际上,你们的权力极大,连内三堂堂主也不能把你们怎佯。所以我要提醒你们一声,在公开的场合中,你们不可跋扈,须得礼让他们。因为这些香主们,无不各有渊源历史,如果帮主一昧袒护你们,便会招致闲话了。”

众人都齐齐应了,袁琦又道:“最后,我要告诉你们的,便是对于你们的忠心,以及办事能力,尚须受到有严格的考验。在未来的一些任务中,可能有些是我设计布置的。帮主要各位无条件的服从命令,彻底执行。如有违失,必受惨酷的处罚。”

钟抚仙这时插口道:“你们都记住了没有?”

徐少龙领先叫道:“记住了!”

这一场训话,至此结束。

钟抚仙走了之后,袁琦带了他们,走到后一进屋内,下降到一个宽广的地下室,四周皆是石墙。

这个地下室之内,摆置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有些是挂在壁上。

这些人饶是黑道豪雄,但此处的刑具竟有一大部份所未见过,甚至连听也没有听过。

袁琦道:“你们既是帮主的亲信心腹,将来往往有些极重要的任务,而对方势力又非常强大,动辄有被擒之虞,那时候,你们无不面临毒刑迫供的局势了。”

十二人都微微变色,袁琦阴阴一笑,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们如果捱不起毒刑,把本帮中一切秘密供出,如此,就太危险了。因此,我们在这一方面,必须事先防止,给你们以严格的训练。”

一个人问道:“袁先生这话,敢是要我们遍尝各种毒刑,以便增加抗力么?”

袁琦道:“正是如此。”

他凌厉的看了众人一眼,又道:“可有哪一个自知受不了的,不妨先讲出来。”

偌大的刑室中,鸦雀无声。

要知道这十二神机高手,无一不是曾经苦心孤诣,吃了不少苦头,方始捱到如今的地位。就拿这入营后的几个月严酷训练,就不是常人所能忍受得了的。因此,谁肯轻易放弃,自甘恢覆没没无闻的旧况。

除了这舍不得的心理之外,还有就是他们莫不打心底承认的话,确属实情。因为他们的职责,显然是对外对内,都负有极大的责任,树敌之多,可以想见。如果不受过熬刑训练,焉能当选?

毒剑袁琦微微一笑道:“很好,既然大家都有这等决心,此项训练便开始啦!”

他环顾室中一眼,又道:“你们先细心查看一下,瞧瞧这间刑室中,哪一种最厉害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