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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杰道:“那是何故?”

樊九道:“免得引人注目啊!”

姚杰道:“尊驾倒还是个有心之人。”

二人的脚下功夫都不凡,三言两语之间,洛河镇业已在望。

蓦见一伙人迎面奔来,刹时到了眼前。

赫然是李玉昆率领金刀盟的三弟兄。

樊九嘿嘿笑道:“那不是金刀盟李盟主么?”

李玉昆冷眼一翻,道:“看尊驾一身锦袍,想必是名扬黑道的锦衣大盗了?”

樊九道:“过气人物,明日黄花,何堪李盟主挂齿?”

李玉昆冷笑一声,道:“堂堂霹雳剑与梁上君子坦共心腹,倒有些令人意料不到。”

樊九捱骂并未变脸,反而笑道:“姚老弟,快与李盟主一边说话去吧!不然,我樊九冤在捱骂,心头可不是滋味啊!”

姚杰道:“请尊驾耽在这儿……”转头向李玉昆接道:“可说就说,如要背人,在下不想闻问。”

李玉昆将头一点,道:“好!在下想请教尊驾一件事情……”

语气一沉,接道:“金刀盟与尊驾有何过节?”

姚杰道:“毫无过节。”

李玉昆道:“既然如此,因何将金刀盟驻于七里铺之弟兄戮杀一尽?”

姚杰大惊道:“此话怎讲?”

李玉昆道:“借一步说话如何?”

姚杰道:“在下既与锦衣盗结伴同行,就可共心腹,请直言无妨。”

李玉昆道:“尊驾在杀人之后,既然敢题名于壁,此刻又何必不敢承认?”

樊九插口道:“李盟主,在下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贵盟弟兄绝非姚老弟所杀。”

李玉昆冷声道:“尊驾的话,何足为凭?”

樊九道:“手下被戮,李盟主必然如热油烧心,怒火升腾,或有失察之处,可否带领我等前去一看现场,也许可发现一丝端倪。”

李玉昆微一沉吟,道:“去吧!”扬手一挥,四人领先往回头走去。

樊九低声道:“老弟,这都是我樊九连累了你……”

姚杰接道:“莫非是尊驾所杀?”

樊九道:“老弟会错意了。”

姚杰道:“那么,尊驾话中含意就令人难以明白了,莫非另有所指么?”

樊九道:“到时自明,老弟也就不要追问了吧。”

姚杰从对方言辞、神情之中,业已察知樊九必有什么隐秘藏于心中,暂时不想使自己知道,看来又不像有恶意,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七里铺是道地的野店,除了十几家骡马栈之外,别无人家。

老远,就看见一伙人在那里围着指指戮戮,议论纷纷。

李玉昆拦住一个店家打扮的人问道:“借问一声,官府勘验的仵作来了么?”

那店家回道:“哪有这样快?说不定要到明日方能赶到哩!”

李玉昆回头向樊九、姚杰一挥手,道:“两位来看看吧!”

樊九昨夕已然来过,知道那伙人的投宿之所,就率先向发生血案的那家骡马栈房走去。姚杰也紧跟着他的身后,进入了满是血腥的堂屋。

细点了一下,地下竟然躺着二十三具尸首,每人都是被利剑洞穿心胸而亡。

泥土墙上有污黑的血渍写的字:“杀人者:霹雳剑姚杰是也……”

李玉昆睹状不禁在目眶中显出一股炙人的怒火,高叫道:“店家何在?”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应道:“小人在这儿。”

李玉昆沉声道:“这是何时发生的事?”

老头儿道:“约莫午牌时分,这……伙客官聚在堂屋里打算要用饭。”

李玉昆道:“凶手有几个人?”

老头儿道:“就……一个。”

李玉昆冷叱道:“胡说!一个人怎能杀死这么多人?你的眼睛一定不中用了。”

老头儿道:“真……的只有一个人,那……人手执利剑,快如旋风,就如像……天……神下降!”

李玉昆抬手向姚杰一指,道:“看,凶手是不是他?”

老头儿连连摇头,道:“那人……以黑巾蒙面,小……小人怎敢冒认?”

樊九插口道:“李盟主可发现其中有诈?”

李盟主气咻咻说道:“在下不如尊驾那样智珠朗朗,请尊驾道来吧!”

樊九道:“行凶者既敢留名题姓,又何必要以黑巾蒙面,畏人认其本来面目?”

李玉昆目注姚杰,呐呐道:“如此说来,想必是有人要嫁祸尊驾了?”

姚杰缓缓摇着头说道:“在下不便置评,尊驾请自作论断。”

樊九道:“在下有一事,要请教李盟主。”

李盟主环目一张,道:“何事?”

樊九道:“贵盟刀法犀利,闻名江湖,何以不见一人出刀还招呢?”

李玉昆道:“被杀者无一人带得有刀。”

樊九道:“如此在下就更加不明白了,武林中人行在外,怎可不带兵器?”

李玉昆冷声道:“不劳动问……”

转头向姚杰说道:“方才误指尊驾为杀人凶手,多多冒犯,这里告罪。”说罢,深深一揖。

姚杰道:“尊驾怎么突然又想通了?”

李玉昆道:“显然有人嫁祸。”

姚杰道:“那么,在下可以走了么?”

李玉昆一扬手,道:“且慢!”

姚杰道:“尊驾尚有何未尽之言?”

李玉昆道:“在下想起了尊驾在旅店中所说的话,但不知如何搭档?”

姚杰故意不假以辞色,原本就要使李玉昆低头,对方果然臣服了。

樊九插口道:“李盟主,恕在下唐突,姚老弟是个血性汉子,不与交往,也罢!若要交往,就得要具有诚意才行。”

李玉昆冷声道:“不劳尊驾费神。”

樊九虽然连遭抢白,脸上有些挂不住,却还没有发作出来。

姚杰一摆手,道:“那么,你我换一个地方详谈吧!”

一行六人正待离开血案现场,突闻一阵如雷鸣般的蹄声由远而近。

六人闻声,莫不微微一愣。

那马队似是在屋外停歇下来,只听一个如洪钟般的声音说道:“去个人看看这儿出了什么事?”

李玉昆神情一惊道:“黑爪龙高如登到了。”

樊九悄声道:“你我快从后门逃走吧!”

李玉昆道:“尊驾因何怕他?”

樊九道:“并非怕他,而是以暂不见面为宜,你我快些离去吧!”

李玉昆未立即作答,只将目光凝注着姚杰,似乎要取决于他。

姚杰打从门缝中向外偷瞄一眼,然后一摆手:“锦衣盗之言倒颇有道理,此刻以暂不相见为宜,你我从后门走了吧!”

六个人悄然无声地循后门离开了野店,隐没在一片森林中。

在樊九的引领下,六人来至一处业已倒坍的山神庙。

李玉昆指示他那三名弟兄,庙外守望,他则与樊九、姚杰进入了山神庙。

一进入庙门,就发现了一具死尸。

姚杰一愣,李玉昆却是大惊,连忙蹲下身子低头察看。

樊九道:“李盟主!这位可是贵盟的弟兄?”

李玉昆神色黯然应道:“不错,却不知因何落单死在此处?”

樊九道:“这条人命理应由在下偿还。”

李玉昆道:“此话怎讲?”

樊九一指地下死尸,道:“因为这位兄弟是死在我樊九的手里。”

李玉昆环目一张,道:“是你杀了他?”

樊九点了点头,道:“不错,并非故意,而是失手。尽管如此,我樊九依然承担这笔血债。”

李玉昆冷声道:“这失手二字如何讲法?尊驾可说得明白些?”

樊九一字字如敲金击玉般说道:“尊驾将二十余名弟兄留在七里铺中,复又带着大批骡马,不无令人启疑之处,是以在下将这位弟兄掳来一问,想不到这位弟兄是硬骨头,抵死不吐只字。在下为了取供,下手可能重了些,就这样失手杀了他。”

李玉昆道:“方才清点死尸之际,原以为逃出一个活口,却想不到死在尊驾之手。”

樊九道:“这笔血债我樊九必定偿还,不过此时李盟主最好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李玉昆沉叹了一声,道:“想不到你这位锦衣盗,还是一个性情中人,你如不说,谁也不知。其实,他不死在你手,也难逃杀劫。”

语气一顿,接道:“也罢,一笔勾销。在下也不与尊驾计较了。”

樊九抱拳一揖,道:“多谢,日后在下当设案招魂,以慰死者之灵。”

姚杰道:“李盟主,想必尊驾会将来此之目的见告了吧?”

李玉昆道:“为劫财而来。”

樊九语气一振,道:“劫财?是……”

李玉昆接道:“一些不义之财。”

姚杰道:“是不义之财?”

李玉昆道:“就是十四年前在燕地沧州道上被劫的那二十万官银。”

樊九先向姚杰作了一个眼色,然后才问道:“那二十万两官银难道在这洛河地面上?”

李玉昆环目一张,道:“尊驾莫非明知故问?”

樊九道:“在下的确未曾听闻过。”

李玉昆道:“那二十万两官银藏在枫林渡,实不相瞒,金刀盟倾众而出,就是为此而来。目下虽遭锻羽之痛,抑还不打算早作归计。”

姚杰道:“快人快语……”

语气一顿,接道:“尊驾有何凭据,说那十四年前被劫的官银藏在枫林渡?”

李玉昆道:“请二位看吧!”

说着,自怀中抽出来一封书简。

那书简是柔皮纸封套,早已启封,姚杰接过来,抽出了封套中的信笺。

只见笺上写道:“十四年矣!老朽终日难安,藏银盼早作处理,盼远来枫林渡一晤,勿误!勿误!百龙手书。”

姚杰突然记起萧一峰所说,邹百龙有一封书信给他,半途被人拦截之事,难道邹百龙和萧一峰竟是劫银的真犯?那么……

一念及此,姚杰心头思维,顿如海浪般起伏难禁。双眉一挑,向李玉昆疾声问道:“请问尊驾,此信从何处得来?”

李玉昆道:“得之无意,后来打听得到十四年前官银被劫旧事,才恍然大悟。本盟缺乏财源,因而倾巢而出,却想不到……”

姚杰接着问道:“何时的事?”

李玉昆道:“约莫去岁岁尾。”

姚杰也未得李玉昆之首肯,就将那封书信塞进袖袋之中,转头向樊九问道:“请问尊驾,那盗卖官银的主谋究竟是谁?”

樊九摇摇头,道:“恕我目下还不能说。”

姚杰倏地一声拔出了剑,闪电般以剑尖抵住了樊九的咽喉,声色俱厉的说道:“如果尊驾坚持不说,在下就要一剑洞穿尊驾的咽喉。”

樊九骇然道:“老弟……”

不待他说话,姚杰复又吼道:“快说,尊驾美意在下已心领了。”

樊九连忙叫道:“老弟松手,我说就是。”

姚杰这才悻悻然缓手撤剑,回入鞘中。

李玉昆讶然道:“风闻尊驾轻功卓越,怎么连这一招也躲不掉?真是怪事。”

樊九嘿嘿笑道:“你多见就不怪了。”

姚杰道:“请尊驾说吧!”

樊九神色一正,道:“据我多年来的明察暗访,发觉盗劫官银者,竟是玉面侠萧一峰的首谋,不是我不肯说,只是他与令尊……”

李玉昆一旁插口道:“武林中谁不知道玉面侠是一正人君子,尊驾切莫信口开河。”

姚杰一扬手,示意李玉昆不要插口,复又注目问道:“樊九,那么先父被何人所害?”

樊九道:“未获铁证,不敢妄断。”

姚杰道:“难道盗劫官银一事,尊驾就找到了铁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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