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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太极剑阵五行变

原来那声极为阴沉的冷哼,是由狐山仙娘所发。

她以极迅捷的动作,替红粉佳人包好伤势,即一步一步地向那刚出洞之人逼近。

红粉佳人见她师父神态,芳心几乎冲口而出,欲上前劝阻,又恐她师父窥透其内心情意,欲叫那人暂避其锋,场中数百顶尖高手,却已围得密不通风,纵他有通天本领,也无法脱此险地。

她倏然贝齿一咬,暗忖:“如他今天死于此地,我也就永不离此峰了。”

此念一决,心神顿安静下来,站在当地,一语不发。

狐山仙娘走近五六步时,剎步沉声道:“老身要不念与苍松老叟有渊源,早已把你劈成肉酱了,快将取来的密笈给我,免得老身动手。”

原来那刚出之人就是白剑虹,他听狐山仙娘话后,不由又后退一步,再举目一扫全场,见数百人无不目光闪烁,虎视自己。

当下暗忖:“密笈内含邪淫,如让人抢去,造成武林浩劫,我将有何颜面见师尊,今天即使溅血横尸,也得卫护到底!”

心念及此,即对狐山仙娘淡然说道:“动手抢夺不算稀奇,要我乖乖地将密笈给你,可就是奇闻了!”

“对!你娃儿有种,今天老夫兄弟定助你一臂之力,把这个老妖精毁掉!”

这话来得实在突兀,处此恶劣情况下的白剑虹,居然还有人敢出头助他一臂之力,此不是怪事么?

群雄都惊奇的循看去,原来发话之人,就是长白三鼎的老大过天星君。

他话犹未落,即与摩天神手向白剑虹和狐山仙娘两人走来。

白剑虹心头一愕,不过过天星君此举究何用意,暗忖:“这两个老鬼,是夺宝最为心切的人,他们怎不坐收渔利,反助我对付强敌狐山仙娘?这里面如有蹊跷,可能是假作助我,欲趁我不备之时,猝下杀手而夺宝,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决不能与他们合作。”

心念及此,内心有点发毛,正要婉言拒绝——

忽闻狐山仙娘磔磔笑道:“长白三鼎!嘿嘿!你们是否要藉那娃儿之力报一掌之仇?”

这话正言中了过天星君之意,他在阻白剑虹入洞时,接了狐山仙娘一掌,被震得内腑重伤,除欲藉白剑虹力报一掌之仇外,尚欲趁白剑虹不备之时,猝然出手夺其所得密笈。可见武林中人,无一不是老奸巨猾,心毒手辣之人。

过天星君被狐山仙娘一语击中痛处,不由老羞成怒,嘿嘿阴笑了两声道:“不管你怎么说,今天你敢动一动这娃儿,自有你难堪的后果!”

狐山仙娘倏然目光一闪,说道:“我倒想尝尝什么难堪后果。”

话声一落,右掌一挥,由掌心发出一股混沌之气,向白剑虹胸前飘去。

白剑虹早知孤山仙娘内力精湛,本欲闪避,但左有巨大石龟拦阻,右有过天星君和摩天神手,后有雪山一皓,不得已,只好运劲剑身,一圈一抖,立化一团白雾,封挡飘来掌劲。

陡地,“当”的一声,响彻云霄,周围数尺之处,散发一片映目光华。

白剑虹在硬封来势之后,踉跄后退了三步,虎口发热,胳臂酸麻,差一点握剑不住。

但见狐山仙娘也后退了一步,左手托着右手,脸色微变,显然,也被白剑虹宝剑封挡之劲,反震而伤了右手。

就在她后退之时,过天星君倏然冷哼一声,道:“礼尚往来,老妖精,老夫还你一掌!”

说时,双掌平胸推出,二道怒潮般的狂飙,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疾向狐山仙娘卷来。

这一招,是他用尽了毕生功力所发,意欲一击成功。

狐山仙娘右手受伤,一时无法运劲,如闪避不接,在此众目睽睽之下,哪能丢得起这个脸,猛一咬牙,左掌一推,硬接过天星君双掌推出的狂飙。

双方掌劲触处,暴起一声轰雷,两人都被对方震得气血上浮,掌心发热,胳臂酸麻,后退五六步。

这一掌,不但狐山仙娘与过天星君各自后退,就是站在附近观战的各路高手,也被两人所发的掌劲波及而后退,石洞之前,顿成了一块纵横三四丈的无人地带。

白剑虹见状,心头一动,旋即双脚一拔,凌空四丈多高,斜身朝狐山仙娘据守的一方泻去,欲趁狐山仙娘受伤未愈之际,离此险地。

他这一动作,委实出人意外,群雄乍见之下,无不吐声大喝,甚至有好几人,发掌向空劈去。

但白剑虹外泻之势太快,一眨眼已飘出七八丈,轻落地上,那些吐声发掌之人,也不过是出出闷气罢了。

就当白剑虹脚刚落实地,欲再拔步向下峰出口冲去时,陡然一股极为威猛的柔劲疾袭而来,他心头大骇,抬目一看,见自己落脚之地,只距五岳神君等三人五六步之遥。

那威猛柔劲正是五岳神君所发,不觉暗自叫了一声“苦”,赶忙运步向右纵闪五尺,堪堪闪过袭来掌劲。

五岳神君这掌狙击,虽未伤及白剑虹分毫,却使白剑虹不能再次拔步溜走而为憾。

此时,数百人已若一窝蜂似的涌到,首先到达白剑虹身后的,是茅山教主苦心道人和其门下七星中的四人。

他们不讲江湖规矩,一到就舞剑向白剑虹左右后三面袭击。

白剑虹想不到会弄巧成拙,内心大为火起,冷哼一声,运剑一招“古剎鸣钟”,向袭来四人扫去。

这一招是他含怒而发,也不知用了多少劲力,陡地“当”的一声,声响之地,血光冲空,剑辉眩目。

茅山四位高手,当时应剑倒地,二星身首异处,二星脑门开花,苦心道人退出一丈开外,脸色铁灰,瞪目张口,有若木鸡。

涌来群雄,都不由心灵惊然,同时剎步不敢再行涌进。

此时,正值红日东升之时,晨光照着那殷红的鲜血,相映成艳丽的色彩,一阵晨风掠过,冲起浓浑的血腥,使人嗅之毛骨悚然。

白剑虹剑靠右肘,矗立在晨辉之下,星目流转,更显得英威逼人。

他环扫场中群雄一眼之后,剑眉倏然一掀,说道:“谁敢近前五步,这四位道长就是他的榜样。”

话声不急不迟,淡然无力,却含着无限威严。

他话落之后,良久无人吭声,静得有若鬼蜮。

白剑虹见良久无人敢前来讨战,也无人吭声,当下又道:“各位既然承让,请恕在下不奉陪了!”

说罢,举步欲向下峰出口走去。

蓦地,一声冷漠沉闷的鼻哼,起自群雄之中,众人都不由主地循声看去,见那哼声,是由一个鹤发童颜,身穿月白道袍,背插长剑,手摇拂尘,好一付仙风道骨之像的老道士所发。

他忽然白眉一聚,双目暴射慑人的凌芒,嘿嘿冷笑了两声,对白剑虹鄙夷一笑道:“世间哪有这等如意之事!”

话声甫落,那向他身后的五个四五十岁的道士招了一招手,便向白剑虹慢步走来。

六个道士一行动,群雄登时骚动起来,嗡嗡低语,汇成一股紧张的气氛。

雪山一皓忽然将“白星拐”在石上一顿,发出“卡”的一声巨响,奸笑了两声,道:“太上道长真是一个突出人物,不过,道长有否衡量,贵太极教的‘太极剑阵’,对那娃儿是否有用?”

言下之意,欲激起太上真人与白剑虹火并,无论谁胜谁败,对他都有无上的利益。

原来这老道士就是勾漏山太极教主太上真人,那五个中年道士是太极教下的一流高手,太极教人数不多,其所以能扬名江湖,百年不衰,纯系靠其始祖自创的“太极剑阵”,以五剑组成,内含五行变化,有神出鬼没之妙,乍一展开,威力大得无比,当今武林中能破此阵者,简直少如凤毛麟角。

太上真人闻雪山一皓话后,并未理睬,只轻蔑地哼了一声,继续向白剑虹走去。

白剑虹乍见太上真人,不觉抽了一口凉气,暗道:“这老道好精湛的内功,他是谁?”

当下,将宝剑翻了一个身,横于腹前,吸气凝神,不敢大意。

太上真人与其五个教下高手,走至距白剑虹六步之处,一字排立,同时抽出背上长剑,也不敢大意地紧盯着对方。

太上真人淡淡说道:“请恕老夫不能讲江湖规矩,因为本教的‘太极剑阵’必须五人齐出,如你娃儿有助手,尽可请来相助,无论十个二十个,贫道决不说你以多胜少。”

白剑虹虽未见过“太极剑阵”的厉害,但听其名,已知是一种非常剑阵,自己独有千杯酒丐一个助手,亦已失踪,场中虽有数百人之多,有谁不希望他早死的呢!

他听太上话后,内心有一种不可言喻的悲哀,继之发出一股不可言喻的愤怒,杀念勃萌,当下星目一转,冷然笑道:“白剑虹一向只知助人,不知要人助我,你们尽管一齐上吧!”

太上真人冷冷一笑,道:“既如此说,贫道就不客气了!”

他说话时,退后两步,转对五个教下高手道:“上!”

五位太极教的高手闻声,立即运步散开,却没有把白剑虹完全包围,只站成南斗的星位,当中一个五旬的道士将手中是剑向上一举,喝道:“天地交泰,阴阳相调,互调互换!”

那道士喝声甫落,长剑在空中打了一个剑花,即走中宫,舞剑向白剑虹胸前刺去。

白剑虹虽无江湖经验,却很聪明,知要破阵,决不能像应付其他群攻的人一样的战术,应要沉着气,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不但徒劳无功,反必遭害。

于是,立即定气凝神,眼看四面,耳听八方,持守不攻,见那道士当胸刺来,不慌不忙,震剑一招“梵音招魂”,朝那道士右臂切下,宝剑顿起一片光辉,龙吟之声不绝于耳。

宝剑出手之后,明明见那道士的右臂,如应剑而断,但一晃眼,却切了一个空,那道士已然转至他的左侧。

就当他“梵音招魂”一招落空,宝剑刚刚收回之际,又转来另一个道士,舞剑向他胸口刺来,他又偏剑下切,但又落了空,第二个道士又向左侧转去,接着第三个道士又向他胸口刺来……

五个道士围着他由右向左游走,每至他身前的人,都舞剑向他胸口刺去,而他每次架挡,都落了空,出手十余招,竟连五个道士的兵刃都未碰上一下。

但奇怪那五个道士除抡刺向他的胸前外,并不四面乱攻,只是越走越快,渐渐地已看不清五人的面目。

只见一团灰影在转动,每到白剑虹身前之人,总要向他胸口刺一下,每人都是一样的动作。

在此怪异剑阵之下,使得白剑虹毫无办法,如不运剑封挡或反击,自要被对方刺中,但反击,又连对方的兵刃都碰不着,一连劈了五十余剑都落了空。

他渐渐地不耐起来,当下,发出一声怒啸,宝剑一震,使出“沙门十三剑”最厉害的一招“鬼哭神号”,光华陡地大盛,附近丈许之地,缭绕着冷油油的剑光,使人眼花骨寒。

道一招可说是穷极天地造化,诡谲莫测,威力无伦的剑招,但仍无法把五人伤于剑下,只不过逼退五人少许,眨眼间,又恢复了原来状态。

白剑虹见这最厉害的一招都不见效,心中顿时有些发毛,不败再贸然反攻,暗忖:“这是一种神妙的剑阵,如不窥出破阵之诀,决不能伤得五人。”

心念一动,赶忙抱元守一,除封挡五人有秩序的袭击外,便聚精会神地静观阵势的变化。

蓦然,太上真人高声叫道:“八方风雨,四面楚歌!”

五道士闻言,立即剑阵大变,五柄长剑骤雨般的向白剑虹四面袭来,同时不断地哼出极为悲哀的声音,使人听之,大有壮志消沉,心灰意冷之感。

初时,白剑虹尚不感觉什么,把宝剑舞成一团银影,风雨不透,封挡四面的袭击,但渐渐地却被那悲声感染,发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懒散之威:认为人生百岁,也不过一死,名利如流水,富贵若云烟,天地间有什么可供留恋的呢?

是以,剑势渐慢,威力也大减。

陡然,五个道士同声大喝,齐向白剑虹扑去。

白剑虹心头一震,本能地使出一招“梵音招魂”,平起一声古剎钟声。这钟声清新悦耳,回旋山峰,遮掩着那五道士哼出的悲歌。

他心头猛然一震,这一震脑筋登时清醒过来,接着又使出一招“佛渡有缘人”,把扑来五人震退。

但见五道士中的一人,长剑已被削断,退出七步之外,然俯首一看自己,却鲜血汩汩而下,左肩,臀部,右大腿均被刺中,尤其左肩一处,已伤及肩骨。

他怔了一怔,竟不知自己是怎么受伤的。

太上真人见削了一柄长剑,赶忙将自己的剑替那道人把断剑换下,并道:“打铁趁热,速战速决!”

五道人闻言,又哼起悲歌,重向白剑虹攻来。

白剑虹虽有三处剑伤,但未伤及要害,仍能舞剑封挡,威力仍不可轻视,一时之间,五道士尚无法得逞。

此时,场中高手无一不紧张万分,纷纷向斗场压近,狐山仙娘和过天星君,因对掌被对方震伤内腑,此时都已疗愈,也同时逼近斗场,站在较远的五岳神君等三人,也慢慢向斗场走来。

斗场中,除五道士哼出的悲歌和呼呼剑风之外,余无半点声息。

白剑虹身受三处剑伤,鲜血不断汩汩而出,把他的白色长衫染得通红。

一个人血液有限,饶他内功精湛,剑术神奇,但流了那么多血,又岂能再继续而战呢?眼见他就要惨死剑下,五岳神君和太上真人正在欣喜之时——

蓦地,红影一晃,接着一团烈火,挟着呼乎火声,向围攻白剑虹的五位道士泼去,烈火泼出之后,斗场陡然散播一股极端浓郁,似兰非兰,似桂非桂的芳香。

这烈火来得突兀,数百人都为之一愕,定神一看,见五个围攻白剑虹的道士,全都倒在地,斗场中除血渍斑斑的白剑虹,横剑腹前,矗立不动之外,尚站着一个红衣红裙,手握一幅红绫的美丽少女。

见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脸杀气。

场中群雄认识此女的甚少,都不知她用的是何邪术,仅仅一招,就把五个罕见高手制倒。

他们当然想得到那可能是一种毒粉。但为什么白剑虹却不会中毒呢?那是他们忘了白剑虹身怀异宝,故个个都惊怪不已,愕在当地。

太上真人见此少女把将要得胜的五人制倒,不禁又惊又怒,当下上前两步,冷惨惨地道:“敝教与姑娘素无仇怨,为何猝下杀手?请姑娘还贫道一个公道?”

原来这红衣少女就是红粉佳人柳芳容,她早就要来这一着,但恐她师父责骂,直至见白剑虹实在不能支持了,如自己再不出手,白剑虹必死于非命,哪管许多,即解下束腰红绫,运功抖出沾在红绫中的“迷茶粉”。

她听太上真人话后,倏然格格笑道:“刚才你不是说要白小侠请助手么?我就是他的助手,难道道长言而无信么?”

这话虽说得轻松,却使太上真人哑口无言,一肚子怒气只好往下猛压,半晌才道:“姑娘既是那小子的助手,何以早不出头,光明正大连手对付本教‘太极剑阵’,却学宵小之徒,猝然偷袭?”

红粉佳人又格格笑道:“如我早出头,这五位道长早就死了,再说你们不讲江湖规矩,以多为胜,我为什么一定要光明正大出手呢!”

“好吧,太极教自有与你姑娘算账的一天!”

红粉佳人正要再说几句刺激太上真人的话时——

狐山仙娘忽然喝道:“容儿回来!”

红粉佳人闻师父喝叱,侧首偷看了一眼白剑虹,见他正在服用止血丸,不觉自心底发出一股怜爱之情。

本欲上前去安慰几句,却又不敢逆师尊之意,恨恨地向太上真人瞪了一眼,走回狐山仙娘身旁。

狐山仙娘叫回红粉佳人后,即转对太上真人道:“我劝道长不必起报仇之意,否则,贵教百年来的基业,将毁在道长手上,此五位道长尚未死,我这里有解毒之药,你拿去替他们服下吧!”

太上真人为要救五人之命,纵有十丈怒火,也不敢发作,上前接过解药,替中毒五人解毒。

狐山仙娘将解药给太上真人后,转身向白剑虹走去。

她这一行动,又行起了场中群雄的骚动,雪山一皓悄悄地溜到白剑虹身后六步之处;过天星君和摩天神手向左移了三四步,站在白剑虹左侧八尺之处;悟元大师率着九大门派二十余人,却据于白剑虹右侧;红粉佳人跟在狐山仙娘身后;阴风人魔又跟在红粉佳人身后;其他各路高手也纷纷向前压迫。只有五岳神君,翻天一掌,摘星等三人,却仍站在远处。

众人虽都在行动,却不出一言,只是眼神突突,脸容冷漠,贯注着事情的演变?

白剑虹连服了两粒止血丸,三处剑伤已停止流血,但因服丸太迟,流血过多,精元自然大受伤损,然在此生死存亡之际,也得强提精神,凝注群雄的动作。

他见狐山仙娘慢慢走来,又见群雄纷纷移动,心头大震,忙运动剑身,一丝不敢大意。

狐山仙娘走至他身前五步处,沉声道:“娃儿:要想以你一人之力保住密笈,除非作梦,你若相信我,就将密笈给我,一月之后,原物归还,否则,你决无法活过今天,生死两路,任你选择。”

白剑虹闻言后,自如此话不虚,自己精元受损,如与众硬拚,决无生理,但密笈内含邪淫,岂能贪生而遗害江湖,他猛咬了一下牙,心一横,冷然道:“在白剑虹未死之前,谁都不要想得密笈,仙娘之意,恕晚辈不能苟同。”

狐山仙娘脸色倏然一沉,道:“好不知好歹,既如此说,老身就从了你的意吧!”

话毕,抬掌欲发。

红粉佳人忽然抢上一步,双手抱着狐山仙娘抬起的右掌,眼泪滂沱,说道:“师父……”

狐山仙娘反目一瞪,叱道:“滚开!”

右手一甩,直把红粉佳人甩出五六尺,“嘭”的一声跌在白剑虹右侧三步处,一时爬不起来。

狐山仙娘,原本欲用六成真力发出,经红粉佳人中途一拦,不由怒火更炽,顿时又添了二成,一招“云开月来”,掌心吐出一股混沌白雾,绵绵向白剑虹飘去。

白剑虹早已打算以死一拼,不闪不避,举剑一圈一伸,硬挡飘来猛劲。

他这拚死一挡之力岂同凡响,直把一百余年修为的狐山仙娘震退四步,胳臂酸麻失去知觉,气血上涌,差一点口吐鲜血。

但是白剑虹挡了狐山仙娘八成真力一掌之后,宝剑立时脱手落地,踉跄后退,直退至雪山一皓身前。

雪山一皓心头大喜,即运指在他背心猛点了一下,并探手撕破他胸前衣服,迅捷地在他怀中取去装密笈的玉盒,同时双脚一点,向右射去。

他这点穴、撕衣、取盒的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快得有若电光火石。

陡然连声大喝,接着“轰隆”一声,一点绿光掉落地上,五六条人影闪电般地向绿光扑去。

“嘭!嘭!”

又暴起两声巨响,向绿光扑去的五六条人影。有两条人影向斜飞出九尺,其余四条人影同时剎步向后倒退。

那绿光是一个四寸长,三寸宽的绿色玉盒,在阳光照映之下,发出令人眩目的光辉。

玉盒周围七步之处,站满目含精光,脸肉抽动,双掌蓄满劲力的人们,死盯在玉盒之上,却没有人敢上前捡取。

原来雪山一皓在白剑虹怀中取得绿盒后,来不及塞入怀中,就向右纵射,欲远走高飞,但场中所站的都是当今武林顶尖人物,哪由得他如此轻易夺去。

当他刚纵射四步时,少林派掌门悟元大师,砰然一掌朝他胸前击来。

悟元内力雄浑,用了八成真力,双掌齐出,两股掌飙有若惊涛,同时,华山掌门天风道人也发出一股猛劲,取雪山一皓腰躯。

雪山一皓在此境地,无从闪避,情急之下,赶忙松开紧握玉盘的右掌,硬接悟元大师掌劲,左掌接天风道人掌劲。

一声巨响之后,直把他震得当场吐血,玉盒落地之处,阴风人魔,铁胆子,苦心道人,黄山三义之黄天啸,洪涛,冷虎六人同时拔步向玉盒扑来,来势都快如划空流星。

过天星君,摩天神手,悟元大师见状,齐声大喝,各即发掌猛击,六道掌风交错,疾卷扑向玉盒六人,洪涛和冷虎武功较差,竟被震出九尺,其余四人见状,都不敢再向前扑而倒退数步。

四人一退,过天星君与悟元大师立即相对向玉盒扑去,彼此一见对方扑来,同自运掌前击,双方掌风一触,都被对方震回原处。

此时,场中数百高手,谁也不敢再贸然出手抢夺玉盒,只是虎视眈眈,蓄势待发。

且说白剑虹挡了狐山仙娘八成真力一掌后,被震退至雪山一皓身前,被他在背心猛力一点,浑身震动了一下,顿时失去知觉,倒于地上,胸襟被撕和玉盒被夺等事,他根本一无所知。

雪山一皓刚才那一点,正点中他的肝俞死穴。

红粉佳人见状,差一点吓昏过去,慌忙把白剑虹的“梵音宝剑”捡了起来,走至他的身旁,见他脸色灰白,口角溢血,似已气绝身死。

她正欲俯身检查他的伤势时,忽闻她师父喝道:“容儿!你在干什么?”

心头一震,回首见她师父杀机盈脸,气怒万分,不自主地退后两步,颤声道:“师父……”

狐山仙娘阴哼一声,道:“他已不能再活了,你过来!”

红粉佳人肝胆欲裂,柔肠寸断,悲痛欲绝地走至狐山仙娘身旁,语不成声地道:“师父,他……”

狐山仙娘双目一瞪,怒喝道:“我早看出你喜欢他!所以师父替你把她杀掉!”

她朝那些向玉盒虎视眈眈的高手扫了一眼,又转对红粉佳人道:“跟我来!”

话毕,拉着红粉佳人的手,向众人走去。

群雄乍见地走来,都不由心头狂跳,双掌蓄劲,防她硬夺。

她走至距玉盒六七步处,看也未看玉盒一眼对群雄磔磔笑道:“老身出力,你们却坐享其成,天下间那有如此好事?今天谁敢摸摸这玉盒,老身即要他的命。”

这话落后,场中顿时冷笑连声,似是十分不服!

过天星君沉声道:“长白三鼎又不是来此乘凉的!”

阴风人魔嘿嘿笑道:“你以为那娃儿是被你制倒的么?好不知耻!”

狐山仙娘并不生气,又磔磔笑道:“谁不知雪山老鬼点了他的肝俞死穴,若非老身把他震伤,嘿嘿,恐怕你们这些人都要死在他宝剑之下。”

悟元大师合十宣了一声“阿弥陀佛”,道:“女施主意欲如何?”

狐山仙娘倏然脸色一变,庄肃道:“请各位识相,自动罢手!”

过天星君鼻哼一声,道:“口气未免过于狂妄。”

狐山仙娘道:“不信尽管试试!”

悟元大师忙摇手,朗声说道:“老衲有一个建议,武林瑰宝,人人欲得,惟仅有这玉盒内之一册,我认为就此让此玉盒暂置于此,先作一次比斗,为武功高者得之,如有人敢中途起不良之意,一律视为公敌,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群雄乍闻此言,心中都很不愿意,但这番话确是十分公平,众人内心虽都不愿,却不敢出言反对,一时间,场中又显得异常肃静。

狐山仙娘倏然冷哼一声,道:“老和尚的话不错,谁要得此密笈,必须经过老身同意!”

过天星君轻蔑一笑道:“好吧,老夫倒要试试!”

话声甫落,即向狐山仙娘走来,群雄一见两人要动手,登时纷纷后退,于是两位一等一的高手,就此打了起来,一时掌风呼啸,怒吼如雷,兔起鹘落,紧张万分。

且说站在远处静观事变的五岳神君,翻天一掌,摘星手,见众人视线都集中在两位顶尖高手的打斗中,便悄悄地走至白剑虹身旁,向白剑虹嘿嘿奸笑了几声,五岳神君倏然低声喝道:“见你父母去吧!”

说时,右脚猛然踢出,直把白剑虹踢起五六尺高,跌出一丈开外。

五岳神君踢了白剑虹这一脚后,内心异常愉快,数月来的积郁,顿时一扫而空,对翻天一掌和摘星手道:“这小子一天不死,你我绝无安宁之日!”

翻天一掌也轻松笑道:“这小子武功当真不弱,要非遭‘太极剑阵’所伤,今天可不知要死多少人!”

他顿了一顿又道:“你是否要夺回‘梵音宝剑’?”

五岳神君感喟地道:“此剑数十年未出江湖,我一时不慎,几乎收不回来,甚至血染自己的宝剑。”

摘星手忽然忧虑说道:“现宝剑已落在红粉佳人手中,她武功并不低于死鬼白剑虹,如她不肯归还,可也是一件辣手之事呀!”

五岳神君点头道:“古兄所虑有理,尤其‘迷茶粉’更不可轻视,是以,我们切不可打草惊蛇,须趁其不备之际,猝下辣手,自能如愿以偿。”

翻天一掌道:“对!无毒不丈夫!走吧。”

话毕,三人便向斗场走去。

但见斗场中,除狐山仙娘和过天星君正在打得不可开交之外,不知什么时候,又添了两起打斗。

一起是雪山一皓和天风道人,另一起是茅山教主苦心道人和阴风人魔,四人都是使用兵两相搏,卷起漫空剑雾。

红粉佳人手握“梵昔宝剑”,凝神注视着她师父与过天星君的打斗,提防外人偷袭。

五岳神君等三人向她走来,她根本毫无所觉。

且说白剑虹被五岳神君猛力踢了一脚之后,浑身震了一下,倏觉周身骨节酸痛不已,不能动弹,脑海一片混沌,不知自己置身何地。

蓦然,一阵吆喝之声和兵器互碰的铿锵声,传入他的耳鼓,心头一震,睁目一看,见山峰景色依旧,人面熟悉,只是气氛不同,再一细思,方始记起自己的遭遇。

不过,他非常奇怪,自己被狐山仙娘震伤后,又被雪山一皓点了肝俞大穴,怎会自动解穴苏醒。

他想:也许有人替他解穴道,但这解穴之人究竟是谁?他却一无所知。

他想坐起,但周身骨节仍酸痛得像要散开一样,试一运气,却觉得百穴畅通,毫无阻滞,不禁又惊又喜,惊疑不已。

他欲取丸药吞服,但一摸胸怀,襟衣全无,心灵骤然一愕,再一摸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密笈,已不知去向,方知是在自己被点穴道时,被人撕破衣服夺走了,情不由主地长叹了一声。

幸好两瓶丸药和“鸳鸯心玉”仍在怀中,他困难地取出两粒归元丹丸,塞入口中,依旧静静躺在原地。

陡然,嗖的一声,接着一个软锦绵的身子扑倒在地他身上,同时放声大哭起来。

他心感奇怪,迟迟地睁开双目,向来人一看,心灵又是一愕,有气无力地道:“霞妹是你……你来干吗?”

高玉霞见他并没有死,不禁又痛又喜,立时停止哭泣,自怀中取出一粒丸丹,塞入他的口中,道:“我师父卜算你已死了,叫我来收你的……”

她忽然剎住话尾,顿了一顿又道:“天保佑,你还活着!”

白剑虹忽觉高玉霞塞入口中的丹丸,奇臭无比,咽至喉管又几乎吐了出来,皱眉道:“这粒丹丸好难吃!”

“是我临走时,师父交给我的,他说:你服过他老人家的‘百转归魂丹’,也许不会死,叫我将这粒丸丹带来。”

白剑虹服下“百转归魂丹”后,全身骨节渐渐消除酸痛,精神也渐渐充沛起来,骨碌坐起,道:“我不要紧了,你回去吧!”

“不!”

她腰肢猛扭了一扭,小嘴嘟得老高,向斗场看去,忽然问道:“密笈是否取到了?”

白剑虹见她不肯回去,轻叹了一声,便把密笈得失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没有把与红粉佳人相约同归于尽的事告诉她。

高玉霞向斗场细看了一下,又在白剑虹身旁附近搜视一番,急道:“你的宝剑也被人夺了?那贱人手中的是不是?”

说时,右手恨恨地向红粉佳人指了一下。

白剑虹循指一看,见红粉佳人手中的剑,果然是自己的“梵音宝剑”内心不禁跳得咚咚作响,暗道:“幸亏是她拾得,否则,又不知要费多少周折。”

高玉霞见他不语,内心有些怀疑,醋火勃发,怒道:“我去替你夺回来!”

话声一落,就要向斗场走去。

白剑虹心头一震,忙拉住她的玉臂,急道:“不要急,待我稍作休息后,叫她还回就是。”

高玉霞心中不愿,正要甩脱被拉的手臂时——

陡闻,五岳神君喝道:“神剑归主,姑娘请恕老夫手出狠辣!”

声掌同出,待红粉佳人发觉时,一股威猛无匹的柔劲,已到了她背心不足半尺。

红粉佳人大骇,顾不得自己还是个姑娘家,忙一式“见异思迁”,柳腰一缩,原地躺下,向左滚出五尺。

她武功甚高,这一式“见异思迁”,动作快得无以复加,但因与五岳神君的距离太近,而五岳神君的掌劲又异常雄浑,她虽灵活地避过掌劲正锋,但头巾仍被掌风余力刮得飞起半天高,云发也被刮散,发上银针玉钗,已不知去向。

这不过是眨眼工夫,五岳神君话犹未完,红粉佳人已滚出五尺之外。

五岳神君见一招落空,哪肯由对方缓手,忙又欺身发掌向红粉佳人尚未站起的身子击去。

白剑虹见状大惊,急道:“霞妹!你赶快回去,我去……”

话犹未完,即纵身向五岳神君扑去。

高玉霞本欲拦阻,忙道:“剑虹哥!不要管她,由她死去……”

白剑虹充耳不闻,仍向前猛扑。

且说红粉佳人避过五岳神君第一记掌风之后,正欲跃身而起,不料五岳神君第二记掌风又已到达,不得已,又依式外滚。

但这一招来得更快更猛,在她只滚出尺许之时,掌劲已然到达,“嘭”的一声,掌风落处,顿时翻起片片碎石,即成一个尺余宽,将近二尺深的陷坑。

红粉佳人虽然未中正锋,却被掌风边缘击中腰部,身子立刻失去灵活的动作。

五岳神君冷哼了一声,道:“要命便把剑留下,否则……”

翻天一掌急叫道:“高兄与她啰嗦什么,再补她一掌就是!”

五岳神君之所以没有继续出掌,是恐惹不起狐山仙娘,今听翻天一掌这一说,心一横,冷笑了一声,即再次抡掌向红粉佳人击下——

说时迟那时快,蓦然一声怒啸,白影一晃,一股无形劲道向五岳神君左肋击来。

五岳神君心头一震,赶忙收回向红粉佳人击下的右掌,翻身迎来劲推出。

陡然一声春雷暴响,雷声起处,沙石蔽空,远近山峦,回音袅袅不绝。

这一声春雷,不但把五岳神君震出五六步外,脸色大变,就是正在激烈相拼的狐山仙娘等五六人,也因此而停止拚斗,各自跳离斗场,以及数百旁观豪雄,也被震得怔在当地,目瞪口呆。

白剑虹与五岳神君对了一掌之后,也被震退三步,连忙猛吸一口气,纵至红粉佳人身旁,右手夺过宝剑,左手一提她的玉臂,扶她起来,并立场中。

只见白剑虹头发散乱,满脸尘垢,全身血污斑斑,襟衣全开,狼狈至极,但星目神光奕奕,向群豪来回扫视,仍显出一种慑人的英威。

又见红粉佳人的云发四披,头脸满积尘土,软薄绫衣,在滚闪五岳神君掌风时,破了好几处大洞,露出嫩白晶莹的胴体,狼狈之状,比白剑虹犹甚三分。

且说高玉霞见白剑虹不听她的话,气得连连跺脚撅嘴,一咬贝齿也随后跟来。

今天她似乎并不怕五岳神君了,见到五岳神君,一点也不感到气促不安,她见白剑虹与红粉佳人并肩而立,不禁酸气直冒,气冲冲地走入场中,在白剑虹和红粉佳人中间一站,小嘴一撅一撅地,一语不发。

场中群豪见白剑虹突然到来,都不由心头一震,又见他出掌威力雄浑,似是毫无受伤之样,更感惊骇万分,都想!他明明被狐山仙娘震伤了内腑,又被雪山一皓点了死穴,为何他不但未死,反在如此短短时间恢复了精元?尤其雪山一皓和五岳神君二人,更是吓得面无人色,惊疑不已。

雪山一皓暗忖:“他是被我用特别手法点的死穴,除我自己,谁也无法解救,再说这场中除两个贱婢外,谁也不会替他解救,然他竟能不死而恢复精元,真是有点邪道!”

五岳神君也暗付:“不说他被狐山仙娘震伤内腑,又被雪山一皓点了死穴,就单凭我刚才踢的一脚,纵他不死,也得脱三层皮,然而他不但没有死,而功力似乎比以前雄浑,难道他已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不成?”

他哪会想到他刚才踢白剑虹的那一脚,无巧不巧正解了白剑虹被点的死穴,要是他知道了,不大为后悔才怪哩!

他内心的惊惧,溢于容表。

白剑虹星目向群雄扫了几下,倏然侧首低声对高玉霞道:“霞妹!你赶快回去,我要把密笈夺回来。”

高玉霞小嘴一嘟,斜睨了红粉佳人一眼,愤然道:“哼!哪有那么便宜,我才不回去呢!”

这话,白剑虹初时不解,但转目一看她脸色,才知她在呷醋,不由暗叹一声,心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竟想到这上面去。”

内心虽很是不满,却没有表露出来,也没有理她,又对红粉佳人问道:“柳姑娘,你知道密笈现在谁人身上么?”

红粉佳人柳芳容向三丈置玉盒之地一指,道:“那不是!他们规定武功第一者得之。”

白剑虹举目一看,绿光闪处,果然置着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密笈,全身大震,热血倏然沸腾,上升……

他冷哼了一声,宝剑一抖,横于腹前,慢慢向玉盒所置之处走去。

红粉佳人急道:“他们规定谁敢擅取玉盒,就是公敌,我陪你一起去吧!”

说罢,也举步随后跟去。

但当她刚举步时,高玉霞忽然抢上一步,拦住她的进路,愤怒而含轻蔑的道:“谁要你去,好不要脸!”

红粉佳人轻轻一笑,立即停步不进。

高玉霞见红粉佳人并不生气,内心不由有些后悔,心想:她可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可如此无礼对待于她,我也实在太小气了。

秀脸倏然一红,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转身向白剑虹追去。

此时,白剑虹已走至距玉盒一丈五六。

突然,一声低沉的佛号,划破寂静而又紧张的气氛。

白剑虹侧头一看,见悟元大师脸色凝重,慢慢走来,不由冷笑了两声,站在原地,静待悟元的举动。

悟元大师上前三四步后,道:“施主真要与众对敌么?”

白剑虹倏然朗声笑道:“岂敢!岂敢!不过,我自己的东西不得不取回。”

悟元大师道:“有规在先,施主若要取得密笈,可参加此斗赢取。”

白剑虹又朗声笑道:“真滑稽!把我的东西作赌品,还要叫我参加比斗赢取!我白剑虹又没有发疯!”

说毕,又继续向玉盒走去。

他这一继续前进,场中登时哄动起来。

过天星君低喝一声,双脚一拔,纵至白剑虹身前。过天星君一动身,摩天神手也随后跟上,同站在白剑虹的右侧。

狐山仙娘,雪山一皓,阴风人魔,苦心道人,太上真人,及九大门派,和南北水陆高手,都纷纷向的压进,甚至一向站在远处观战的五岳神君等三人,也向密笈置放之处移近。

白剑虹星目向群豪一扫,转对高玉霞道:“你退开!”

不知怎的,今天高玉霞特别倔强,不但未听白剑虹的话而退开,反气冲冲地向摩天神手走去。

怒叱道:“你们想怎的?”

摩天神手鄙视地一笑,道:“想要你们的命!”

高玉霞倏然脸孔一扳,冷笑道:“你就试试姑娘的‘赤阳神掌’吧!”

声落掌出,一股热腾腾的气流,疾向摩天神手飘去。

摩天神手冷哼一声,道:“你找死!”

右掌一挥,一股惊涛似的掌风硬迎来劲。

双方掌劲一接,摩天神手陡然大喝一声,后纵四步,掌心热得像拍炭烧的一样,直透心坎,心头大骇,赶忙运气调压掌心高热。

高玉霞微退了半步,冷笑道:“不怕死的尽管上前一试!”

她这掌发出,镇住了数百豪雄,尤其是白剑虹更感惊异,他哪里想得到,与她分别仅仅一夜工夫,她的武功竟然高出数倍,竟能把雄据东北的二把好手震退,内心不禁又惊又喜。

原来高玉霞堕崖受伤,赤阳独尊替她疗伤时,已替她打通了任、督二脉,又在昨夜教了她三招“赤阳神掌”,故在一日一夜之间,武功已增至数倍。

摩天神手身为东北数省的二把好手,兼有六七十年之内功修为,一生江湖无敌手,气势何等之傲,不想今天竟败在一个小女娃儿之手,在此众目睽睽之下,脸皮哪能挂得住,他越想越气。

猛然一咬牙,怒吼一声,双脚一拔,凌空而起,一斜身,双掌齐出,发出两股刚猛无伦的掌飙,疾砸高玉霞脑门。

这一招不但狠辣,而且迅捷。

高玉霞心头一震,娇叱一声,双掌上抬,二道腾腾热流,直迎下砸狂飙。

这一掌相对,双方都用了十成真力。

一声震天价响之后,摩天神手的身子登时上浮了七八尺,跌出一丈开外,双掌至肘之处,水泡遍起,像被烈火灼的一样,失去知觉,头上青筋暴露,汗点如豆。

但见高玉霞在一声巨响之后,打了两个踉跄,坐倒地上,当时喷出一口鲜血,尚幸她任、督两脉已通,未曾昏厥过去。

白剑虹见状大惊,大喝一声,忙向高玉霞扑来。

但当他刚一起步时,过天星君陡然喝道:“给我站住!”

声落掌出,一股猛劲疾袭白剑虹胸前。

白剑虹心头大骇,继之,怒火狂喷,运足十成真力于剑身,一圈一伸,化出一股白雾,硬封袭来狂飙。

这一招硬碰,与他们第一次对掌的结果恰恰相反,不但过天星君大感惊骇,就观战群雄,也大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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