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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回 独眼魔初领越女剑,白云女再闯滇王宫

扑入郦娇怀中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想找的白云凤蝶。

原来白云凤蝶别了郦娇,驾小舟荡过江来,先在四处打听,方知灵猴王并未进宫,她决定先去寻这江洋大盗。

这一日,她寻至一座山寨,已是夜幕低垂,这山寨在两山之间,四周群峰耸立云霄。白云凤蝶尚未进寨,就发现身后有人盯梢,她故意绕过山去,猛一回头,面前立着一人,就是那酒店见过的盘蛇老头。白云凤蝶怒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紧跟着我?”来人一笑,也不动怒,说道:“滇王公主,我俩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你肯说出郦半天所在,我俩就相安无事,要不,你滇王老子恐怕也救不了你!我独眼魔头的脾气江湖上无人不晓!”白云凤蝶早听说过这魔头杀人不眨眼,大吼一声:“郦半天关你什么事,你这怪物还配见天下第二剑?”独眼魔头仰天长笑:“都说你越女剑出自昆仑门下,老魔当然要领教,将来好对付你师父!”白云凤蝶哪还忍得住,疾调丹田之气,一股寒流从口中喷出,这是她的上乘内功,吹人必倒,要不,也会被吹出三丈开外。独眼魔头浑身一凛,他那笑声早被这寒流淹没,哪还有半点声响,疾用千斤坠力功强撑硬持,还是被这股寒流抛起,踉跄几步,差点摔倒。上次酒店一战,独眼魔头领教过白云凤蝶的越女剑,未交几回,就被麻风叫化子冲散,并不觉得越女剑如何了得。此时一见她喷出这股寒流,方知滇王公主内功远在他之上。独眼魔头尚未立稳,一道寒光已刺到了咽喉,他疾忙借势一歪,总算避过了这道寒光。他哪知道酒店一战,白云凤蝶还以为他是滇宫请来的高手,寻她回宫,故此未露杀手。今见这人乃是江湖恶棍独眼魔头,早已决心要取他性命。

越女剑本出自吴越南林之女,后传至昆仑真人,此剑阴阳五济,内气领先,泰若自然,静如流水,动似猛虎,一人可敌万夫,被越王勾践封为越女剑。白云凤蝶自幼得了真传,这一路剑法展开,如高山流水,又似猛虎啸林,把个独眼魔头杀得连取盘蛇软棍的机会都没有。独眼魔头撒嘴作哨,一声长啸,四条大汉扑上前来,刀剑齐上围攻白云凤蝶。白云凤蝶心头暗道:“你们这四个败类也配与我对剑!”不由恼火万分,剑招更是凌厉无比,四条大汉哪还抵挡得住。这四条大汉乃独眼魔头早年收下的徒弟,老大万隆吉神,天生一股蛮力,人称神力大刀;老二白木弧格,为人刁狡,深得独眼魔头欢心,一柄长剑甚为了得,人称白狐剑鬼;老三是滇南人,人称金面铁臂。姓张名铮,一柄鬼头大刀出手不凡;老四滇西人,人称铁头铜脚,姓苏名旺,善使一柄短剑。这四人都是亡命之徒,被独眼魔头十几年前收纳,这次师徒重聚。这四人竞展绝技,一时把个白云凤蝶逼退几步。白云凤蝶不由剑身一抖,绽出万般剑刃,使出了越女剑万夫难挡之招。这一招就是在千军万马之中,也是游刃有余,乃是越女剑精妙之招。听“铮铮”声不绝,二刀一剑均被越女剑削断。白狐剑鬼甚为刁滑,见此招眼花缭乱,故把长剑避开,一见三人兵刃都已削断,心头自然惊骇。只见独眼魔头朝他一笑,早已取下盘蛇软棍,呼地一声掷出,如巨蟒缠向越女剑。白云凤蝶顿感不妙,这独眼魔头所使奇怪兵器,她似乎听人讲过,此兵器专克宝剑,白云凤蝶剑势不收,反腕一剑刺上,欲夺这盘蛇软棍。哪知独眼魔头变招更快,两颗宝珠一阵怪响,宛如蛇身缠向了白云凤蝶手腕,她收剑不及,只好撒手脱剑,缩回手来,已隐隐感到手腕酸麻,似乎被蛇蜇过,盘蛇软棍却向白云凤蝶腰身缠来。白云凤蝶疾展轻功,一纵三丈多高。只听空中一人笑道:“独眼魔头,你竟敢对滇王公主下如此毒手,你死期不远了!”随着话音,一人送过越女剑。白云凤蝶凝神一窥,是江洋大盗灵猴王,白云凤蝶又惊又喜,心头暗道:“你救了我,我也不感谢你。我正找你要回《秘传》!”只听灵猴王随后说道:“滇王公主,这老魔头杀人不眨眼,你到后山等我,让我会一会这独眼魔头!”白云凤蝶点头应允,心想:“还怕你跑了,我父王也不会放过你!灵猴王!”一腾身向后山纵去。

灵猴王自从骗得郦娇《秘传》,本应交给滇王,但又犹豫不决,唯恐《秘传》落入他人之手。他一个江洋大盗又不想带兵打仗,只图个自由自在,天马行空,独往独来。独眼魔头诧道:“请来人通名,为何夺走我手中猎物,要知我独眼魔头不打无名鼠辈!”灵猴王一声长啼,众人震动。“我无名无姓,惯于江湖行盗,故此人称江洋大盗,不知为什么还加上个灵猴王。”独眼魔头虽听出这话中含讥,也不想多说,只问道:“请告诉我郦半天在哪?”灵猴王笑声不止,“自会有人告诉你,我也不知郦半天所在。数月之后,你定会寻到此人!”说完转身而去,一纵数丈之外,消逝在后山。独眼魔头懊恨万分,眼见到手的猎物,被这灵猴王轻易救走,心中恶念陡生:“早晚要除掉此人,还是先报仇要紧!”

再说白云凤蝶见灵猴王果然如约来到,乘其不备,抄出越女剑,往其颈上一放,令道:“灵猴王,好好交出《秘传》,不然难逃我越女剑!”灵猴王一惊,“她怎么知道《秘传》之事?”忙笑着答道,“公主切莫开玩笑,这《秘传》我早交给了你父王,你为何又找我要,难道《秘传》有失? 我定帮滇王陛下找回!”白云凤蝶哪肯相信,手腕一沉,剑刃已陷进颈皮,渗出血来。灵猴王“嘘”地一声,赶忙说道:“公主若不相信我,到王爷面前去辩白!”灵猴王知道滇公主不肯入宫,故此说来。白云凤蝶收回越女剑,大声吼道:“你给我滚!若败露了我的行踪,叫你死无葬身之地!”灵猴王哈哈一笑,扬长而去。白云凤蝶决定闯宫,她知道滇王已发令不许她返宫。

白云凤蝶从小对滇宫山寨了如指掌。她来到山寨前,正当勃罗破寨而去,她见寨前躺着几个守寨的高手。白云凤蝶生恐是郦娇,疾展轻功,长驱直入,一冲就上了十二层。正欲冲过栈桥,忽地一声炸雷响起,楼顶跳下一人,乃是黑雷公牛吉尔,他因未抓住刺客,心中不悦,又见乌鸡叟来此也不相告,知滇王将他冷眼相看。此时一肚子怨气正不得发泄,跳下就是一斧砍来,不由一愣,原来是滇王公主,心中顿生邪念,反正滇王有令,不准其女上山回宫。趁此生擒滇王公主,占有之后再杀掉她岂不美哉。他一声怪笑,板斧就砍了过去。白云凤蝶一见这黑雷公笑声淫*荡、出手狠毒,知此人没安好心,也不由大动肝火,越女剑寒光一颤,已刺到黑雷公咽喉,黑雷公惊呼一声,早惊动了栈桥上的笑面翁,他手持长剑奔了过来,一见黑雷公和滇王公主混战一团,忙上山去禀告滇王,滇王令他和乌鸡叟两人将滇王公主赶下寨去,不能伤害公主。笑面翁和乌鸡叟两人飞过桥去,黑雷公已身中数剑,浑身是血。越女剑尽是攻势,狂如飓风,令人心寒,乌鸡叟和笑面翁本想让黑雷公多受些罪,知道此人好色贪酒,是纳恒心腹。但要执行滇王之命,故此两人联手而上,只是防守相逼,未出杀招,意欲将白云凤蝶逼下寨去。哪知白云凤蝶越女剑万分厉害,加上黑雷公也不退下,三人围攻白云凤蝶,杀得天昏地暗。渐渐白云凤蝶气力不济,几次险乎被板斧砍伤,都被乌鸡叟竹筒拨开,笑面翁暗中给了黑雷公一脚。乌鸡叟厌恶地瞥了黑雷公一眼,疾出竹筒点中了他哑穴和麻穴,黑雷公摔倒地上,眼睁睁的怒目而视。乌鸡叟和笑面翁把白云凤蝶逼下十层,乌鸡叟笑道:“公主不要再打了,我俩奉滇王之命,赶你下山,免你死于黑雷公和纳恒之手。你要自重,下去好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笑面翁也笑道:“公主,何必惹得我们伤了和气,都是为你父王办事,请下去,省些气力。”乌鸡叟和笑面翁均已停剑。白云凤蝶还是持剑不退,问道:“两位大叔,是谁闯的宫?你把《秘传》给我,我自然下去!”乌鸡叟一笑,怪道:“一个外夷闯宫,《秘传》至今还不知在何处。公主,你要它何用?滇王不知费了多少心血,也未寻着!”笑面翁接道:“听说灵猴王夺得了《秘传》,至今还未上山入宫,滇王已派寿仙下山寻找灵猴王。公主切莫参与此事,这《秘传》乃天书,你父王要抵御秦国,非得此书不可。公主,请你先走为妙,不知你寻到郦半天没有?”白云凤蝶头一掉,转身往寨门跳下,笑面翁和乌鸡叟赶上一看,只见白云凤蝶宛如一只春燕,双臂一扬一拍,早落在寨前,足一点地,如箭射出,转眼已无踪迹。乌鸡叟、笑面翁不约而同地赞道:“真好轻功,我俩实望尘莫及!不知他父女俩为何不和,公主不挺好的!”各自守住栈桥不提。

黑雷公被纵上寨来的王童救起,他骂声不绝,但又不敢找乌鸡叟和笑面翁拼命,只好去给纳恒报个信。

白云凤蝶一口气飞下山寨,又循原路而回,去找灵猴王。她耽心时间长了郦娇在岛上呆不下去,又心想麻风叫化子也该到岛上去了,也许他会给郦娇带去些好消息。

这一日她寻至云盘江畔,还是不见其人,真想回岛告诉郦娇,突然她发现有几个人走来,脚步轻飘,分明都是有轻功之人。白云凤蝶转身拔出越女剑,早有四人扑到,原来是万隆吉神四兄弟,他们已跟踪白云凤蝶数日,眼看离师父独眼魔头的约期已到,不下手不行了。白云凤蝶一股怨气全发泄在这四人身上,纵身一跃,如大鸟掠过众人头顶,一阵寒风扫过。她意欲先削其兵刃,再杀死这四个败类。哪知这四人上次吃了亏,决不把兵刃往越女剑上碰。独眼魔头临走之时,恐徒儿们斗不过白云凤蝶,故此传授了一套阵法给四人,要四人照此阵法围攻白云凤蝶,定可生擒,万无一失。白云凤蝶知这四人再不会上当,不由肩头一耸,剑身陡长,翻腕刺中了抢先冲上的万隆吉神左臂。万隆吉神一声惨叫,他忍痛将大刀一挥,四人已将白云凤蝶团团围住。白云凤蝶一看四人阵势不同先前,刀剑从各个不同方位劈刺而来,顿觉咽喉、脑门、丹田、腿膝都有寒风袭到,忙展越女剑法中的云雾弥散,一团金光裹住周身,意欲腾身纵出这个阵势,却感头顶有千钧之力压下,无法纵起。她哪里知道此乃金木水火之阵,为独眼魔头独创,若加上他盘蛇软棍,这阵就万难对付。此时虽缺一“土”压阵,但这四字也够厉害。尽管这四人功夫远不及白云凤蝶,但他们摆阵的方位,却是从八卦中脱胎而出,以八变四,从四变八,金为硬专打头顶,自是神力大刀;木为封专缠面门咽喉,白狐剑鬼首当其冲;水为软专打下三路,鬼头大刀横扫千军。这四人又可互为变幻方位,本想布阵捉住白云凤蝶,哪知白云凤蝶竟用宝刃护住周身。四人兵刃那敢上前硬碰,只有将其封在阵内,再让其束手自缚。

白云凤蝶早窥出这四人心机,不由心头焦急如火,剑花忽地一凝,一招野鹤冲天,越女剑疾刺而上,欲冲出这阵势,不料神力大刀虽未硬碰,却借压下之力,刀背砸中了白云凤蝶肩头,神力大刀也腿中一剑,两人都落下地来。白云凤蝶仍被困在阵中,只觉险象环生,似乎有千军万马袭来,白云凤蝶不由豁出命来,越女剑大展雄风,但不知怎的总是剑法犹未使尽,就被迫招架。这木阵上的白狐剑鬼心存歹念,一柄长剑舞得神出鬼没,刺中了白云凤蝶右臂,白云凤蝶反手一剑将其长剑削断,又乘势进剑,划破了白狐剑鬼面门,白云凤蝶也身中一剑,只觉肩头一阵酸麻,忙收剑护住周身,又觉万般兵刃袭来。白云凤蝶怒吼一声,众人不由倒退出几步,原来白云凤蝶吐纳出声,对方阵势顿时大乱。白云凤蝶一声长啸。疯若狂狮,越女剑直奔白狐剑鬼,白狐剑鬼自知不敌,连呼三人赶快上前布阵。白云凤蝶不容他喘息剑尖卷起一阵寒风,往头顶疾刺,白狐剑鬼竟然往下一蹲,半截短剑脱手掷出,打偏越女剑准头,双手同时扑向白云凤蝶腰腿。白云凤蝶气羞难抑,此人竟如此下流,越女剑直进把白狐剑鬼头发掠去一片,露出一块青皮浸出血来,越女剑疾往下捣,欲将这下流坯一剑穿心,忽感脑后劲风袭到,疾拔空纵出,同时反手一掌将这下流之徒打出数丈开外。那神力大刀毫不放松,早率着二人赶到,又围住白云凤蝶,情势大变,此阵少了一个木,就功亏一篑,只见越女剑旋身而刺,三人各中一剑,总算退闪快急,才未刺中要害,但已血溅周身。三人恼羞成怒,一阵狂吼,愤潮般涌上,竟不顾师父独眼魔头之令要捉活的,只想杀死这白云凤蝶。那白云凤蝶也杀性大起,越女剑使得风雨难透,守中透着攻势。那边铁头铜脚一脚踹出,使出了毕生绝技玉环鸳鸯,这前脚起,后脚随,端是厉害无比,能碎石断铁。白云凤蝶见来势凶猛,又要挥剑格住神力大刀和金面铁臂鬼头大刀,只得疾纵身而起,后背还是被踹了一脚,似白云凤蝶这般内功精湛,还是感到浑身一震,借着跌出之势,越女剑穿花走月,就便将那鬼头大刀削为两截,才跌出丈外。身未立稳,铁头铜脚和金面铁臂早如离弦之箭,疾射而来。一用铁头撞击,一将铁臂劈下,这两人要拼命,竟忘了白云凤蝶所使乃是越女宝剑。白云凤蝶冷笑一声,摆出个怪式,如懒汉扎衣。此招暗藏杀机,眼见这两人必死于越女剑下,谁料一阵狂风呼啸而来,抢在其先砸在了越女剑上。白云凤蝶只觉虎口发麻,手臂一震,越女剑几乎脱手激飞而出,缓得一缓,凝神一看,剑尖早被砸偏,原来是一柄大刀与剑尖相撞被削为几截。说时迟那铁头铁臂攻到,白云凤蝶收剑换招不及,就势疾调丹田之气,剑柄拍向铁头,同时左掌用重手掌接了铁臂,只听“啪啪”二声,白云凤蝶跌出数丈之远,只感左臂仿佛断了筋,奇疼无比。剑柄上也滴着血,那冒着鲜血的铁头又撞了上来,铁臂也随之攻上,忽听一声怪呼,白云凤蝶知是用竹片制作的口弦发出的“叮当汪晃”之声。铁头铁臂一闻此声,疾收势而逃,神力大刀也挟起白狐剑鬼向山中纵去。原来老大万隆吉神见众人阵势已乱,战滇王公主不下,又见铁头铁臂急欲拼命,生恐伤了这滇王公主,师父独眼魔头面前不好交待,又怕滇王公主伤了这铁头铁臂故此大刀掷出。然后正欲赶上相助,只见江边走来二人一骑,神力大刀回头一看,又见后边一人闪过,竟是江洋大盗灵猴王,忙取出口弦唤退众人,这口弦是师父独眼魔头所传,谁敢不听。四人各扎伤口,赶往新城渡口去接师父独眼魔头。

白云凤蝶好生惊诧,不知众徒为何突然撒腿而逃,惶惶如丧家之犬,不由凝神四处一窥,只见江边走来二人一骑,竟是郦娇和一个蒙面人,那匹黑宝驹太熟悉啦,白云凤蝶心头一热,百感交集,又想《秘传》尚未夺回,怎好面见郦娇,只觉心力交瘁,眼前金星乱闪,栽倒在郦娇怀中。

郦娇一惊之中,双手抱住白云凤蝶。勃罗取出皮鞭,往前一纵,口中说道:“老弟,快走!我来断后!”郦娇纵上黑宝驹,沿岔路山道,狂奔起来,在一座山前勒住马缰,双手抱着白云凤蝶,跳下马来,一摸腕脉,方知内气未损,便轻轻擦净白云凤蝶身上伤口血迹。郦娇不知白云凤蝶为何浑身血迹往江边跑来,抱着白云凤蝶正沉思间,勃罗疾奔而至,似乎想回避,他误以为这美貌女子是郦娇恋人,故此踌躇不前。郦娇却喊道:“大哥,这是我义姐,你怎么见死不救,快拿药来!”勃罗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义弟还有这么个美丽的姐姐,急纵而上,取出“天灵七散”粉,递给郦娇,因为男女有别,勃罗避开身子,走了出去。马上又走回来,郦娇还抱着他那受伤的姐姐,问道:“是何人追杀我姐姐白云凤蝶?”勃罗一怔,惊讶道:“原来你姐姐是滇王公主!还是先上山避一避,等你姐姐醒后,才知详情!”郦娇嫣然一笑,她非常敏感,似乎隐约感到了什么。勃罗一听说是滇王公主,再不象先前热情,待郦娇抱着白云凤蝶跨上黑宝驹,他牵着缰绳,慢慢向山上走去。山上一片黑森森的,这山唤作玉碧山,人迹罕至,三峰并列,山径曲折嵯峨,褶皱叠叠,山上松柏阴森,郁郁葱葱。

上得山来,走进一个石洞,顿觉春天般的温暖,勃罗和郦娇均是一喜,勃罗说道:“我去打几只山鸡给你姐姐养伤!”说完就放下缰绳向洞外纵去。郦娇把白云凤蝶抱下马来,才发现洞中有张床,虎皮褥子上满是尘埃。郦娇疾展内气,用口吹掉灰尘,把白云凤蝶放在床上。

两天后,白云凤蝶才醒过来,她睁目一看,身旁坐着郦娇,还有一蒙面男子,她不认识,说道:“姐姐不才,未寻回《秘传》,《秘传》还在灵猴王手中!”郦娇笑道:“姐姐莫动了真气,毁了越女剑法!这位是我结拜的游侠勃罗。这是我姐姐白云凤蝶公主。”勃罗毫不惊奇地点了点头,白云凤蝶也欠身而起。笑道:“感谢上次相救!”勃罗不好意思地一笑,答道:“不必感谢,滇王公主,有幸相见!”白云凤蝶嘴一努,嗔道:“你不要叫我滇王公主,就叫我白云凤蝶!”说着大声笑了起来。勃罗显然被这笑声感染,他天性豪爽直率,他原以为白云凤蝶会以公主自傲,哪知却是如此平和开朗的女侠。郦娇说道:“姐姐哥哥,我们还是去寻那灵猴王吧!”

春天来了,万木复苏,一派盎然生机,郦娇等三人始终未找到灵猴王。白云凤蝶和勃罗的感情日益增进,好似恋人一般。这一日,来到龙盘江边,江水象春潮般汹涌澎湃,一路上三人虽说说笑笑,勃罗心胸坦荡无迹,他觉得白云凤蝶可爱,但不如郦娇沉静、温柔。他曾多次对郦娇说过:“你要是个姑娘,不是道童,我一定娶你为妻!”郦娇每每都是淡然一笑就走开了。眼看离师父云中道人约期已近,仍然一事无成。郦娇对着涛涛江水,心中翻腾不息。父仇,《秘传》,金羽盘龙剑,还有师哥庆云,还有那个败类莲花!郦娇柳眉怒扬,银牙紧咬。勃罗早把这些看在眼中,不由说道:“道童,既然灵猴王最近去了滇宫。你何不让我上去闯一闯,我正要找那甘池法师。”郦娇眼中滚出两颗晶莹的泪珠,嘴唇颤动了几下,正欲说话,被白云凤蝶阻住,说道:“郦娇,我回滇宫,就假充依了滇王,深入宫中,取回《秘传》。我们再去寻你爷爷郦半天!如果勃罗大哥去,不如我去!”郦娇强忍住内心的激愤,拭泪说道:“还是我上山去,我还要救我八师叔!”白云凤蝶怒道:“郦娇,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能让你闯宫,论武功你还不如我,我去去就回!”俨然一副公主神态,语气中透出不容争辩的威严。勃罗一笑,诚恳地说:“你俩既然认我为大哥,我勃罗此次上山,不想硬闯,只想智取那甘池法师。请不要为难我。”白云凤蝶只好认可,从腰中取下一柄短剑,双手递给勃罗,勃罗不解其意稍一迟疑,正欲上前接过,却瞥见郦娇圆睁双眼,显得有些慌乱。原来郦娇知道凡女子以短剑相赠,就是定情之物。却见白云凤蝶淡淡一笑,对着浩荡江水说道:“勃罗大哥,亏你还是游侠,这点见识都没有。这是我父王给我的宝刃,谁得此剑,上宫无人敢挡,你不必耽心,父王自会把你当作上宾!”勃罗一怔,忙双手接过,抽出一看,闪出一道蓝光,刺目耀眼,忙还入鞘内。惊喜不已,匆忙告辞而去。次日清早,郦娇见白云凤蝶双眼通红,噙满泪水。郦娇还以为她念着远去的勃罗,正想安慰她几句,白云凤蝶却道:“郦娇妹妹,你命和我一样苦,我连母亲是谁都不知道?《秘传》又被那灵猴王骗去,你爷爷也许不会见到我俩了!”白云凤蝶的话触到了她的隐痛,自己的母亲年爱蓉和那姓景的是怎么回事,那姓景的又是谁呢?难道爷爷真的不认她这孙女吗?郦娇把这一瞬间的感情掩饰过去,笑道:“姐姐,你父王尚未告诉你母亲是谁?”白云凤蝶转悲为笑,答道:“父王怎会告诉我?他只任我挑一个公子成婚,好接他王位!唉,他怎知我的心事!”郦娇莫名其妙,但也听出一点道儿,赶忙说道:“姐姐,你难道没有意中人,勃罗不是很好吗?”白云凤蝶笑容收敛,凝视着郦娇,突然爆笑起来:“只怕没这个缘分。”郦娇急忙试探一句:“那姐姐为何送他那定情之物?”白云凤蝶笑声顿止,漫不经心说道:“上帝自有安排。我俩还是去寻那灵猴王吧?”郦娇更觉奇怪,也不好深问,她不明白白云凤蝶为何突然变得令人不可捉摸。郦娇站起身来,一看这二郎洞,又想起父亲郦丘,那些儿女私情瞬间抛到脑后,只想抓住灵猴王报仇。

一月过去,已是杨花飞絮,柳暗花明。勃罗还未回,白云凤蝶把自己浑身的武技都传给了郦娇。这一日,艳阳高照,碧空如洗,白云凤蝶抱住郦娇,说道:“郦娇妹妹,我与勃罗大哥有言在先,一月不回,我去滇宫救他!”郦娇猛吃一惊,正欲发话,白云凤蝶笑道:“郦娇妹妹你多保重,若是你半月后还未见到勃罗,一定去闯宫。我告诉你一些滇宫情形,山前石宝寨十二层上各守一人,武功平平,但栈桥两头的笑面翁和乌鸡叟,妹妹可要用心对付,你现在武功远不及他俩,只有用暗器,也许可侥幸通过。那寿仙和白太公乃是举世无双的高人,只恐你未近身,就被他们擒住,我给你一支金钗,上面有我父王之名,到时候也许会帮你一把。若是你寻着你爷爷,也问问我母亲是谁。”说完,一道金光闪了过来,郦娇一愣,那金钗已插在自己头顶道髻上。白云凤蝶两眼含泪,道声珍重早已纵出数丈之外,向山下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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