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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玉至尊原来是中原名侠

江东豪杰中,“扇中神剑”卓飞雨无疑是最令人仰慕的。

他在十七岁那年,便已凭着乌鲨剑和一柄玉青大扇,击败了当时极富盛名的“江东长鲸”杨本笙,其后又在鹿山论武大会中连挫八名高手,因而声名大噪。

他是江东富豪卓宝方的独生子,出生以来便从来没有一天挨过肚子饿的滋味,当他初出江湖之际,还有人以为他毕竟只是个纨绔子弟,所学的武功也不外乎是一些花拳绣腿,但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败在他手下的高手也越来越多,直至“江东五霸”褚氏兄弟全都栽在他的手里之后,大家终于才相信,这位卓公子的确是有其真实本领的人。

现在,卓公子已经三十八岁了,但他仍然和昔年的卓公子没有甚么差别。

他还是那么英挺潇洒,他还是那么迷人,尤其是迷死女人。

有人说,就算他身边有十只河东母狮一起在狂吼,他那双足以勾掉任何女人魂魄的眼睛,还是可以把漂亮的女人一个一个引进怀抱里的。

更何况卓公子还是卓公子,他的身边只有金山银海,宝剑名驹,又何来甚么河东吼?

这也就难怪不少女人总是情不自禁地找机会向他抛媚眼卖弄风骚了。

这天晚上,卓公子大驾光临回梦楼。

回梦楼的老板娘是个胖胖的妇人,她虽然比卓公子年轻不了多少,但却胖得很白,白得很好看,而且笑起来的时候那双弯弯的眼睛仍然可以让男人们看得心猿意马,恨不得在她的身上用力咬上一口。

她叫庄艳娘,据说她的老公给一个女飞贼抢走了,如今事隔七八年,丈夫还是音讯全无。

她只好在回梦楼里等,等他回来。

回梦楼是男人的销金窝,南脂北粉,各地佳丽的集中地,而风流倜傥的卓公子,自然是这里的大主顾。

这天晚上,卓公子又来了。

在两三年内,他也曾一度跟庄艳娘打得火热,但是近几个月以来,他却看上了一个诗妓一一童盈盈。

童盈盈确有一份与众不同的秀丽气质,她从不向男人挤眉弄眼,她的眼神彷佛永远都是笼上了一层神秘的烟雾,无论你用甚么方法,都不能把它拨开。

难怪卓公子总是无法忘记她。

庄艳娘的心情是有点矛盾的,一方面,她固然希望童盈盈多点亲近卓公子,因为只要卓公子高兴,他花钱就会像流水一般,但另一方面,她又不禁又有点妒忌,因为卓公子对自己越来越是疏远了。

卓公子已登上了小盈轩。

小盈轩是童盈盈亲自布置的,无论一椅一桌的摆设,栏杆外十几株出色的盆栽,挂在墙壁上的山水画,都是她精心安排的。

这里充满着一种雅逸清幽之气。

但在小盈轩外,庄艳娘的酸醋气味却是越来越浓厚了。

“小妖精!看你能把卓公子迷到几时?”她狠狠地了啐了一口,“总有一天他会得到你的身子,也总有一天,他会看腻了,玩腻了,说到那门子的功夫,你比得上老娘吗?”

当然,她说这几句说话的时候,旁边是没有人的,否则,她再泼辣,也不好意思这样说出来。

谁知道就在她说完这几句话的时候,背后居然有人轻轻咳嗽了两声。

庄艳娘大吃一惊,猛然回头:“甚么人?”

“男人!”一个很潇洒,很好看的男人就站在她的背后。

庄艳娘也不是脸皮嫩薄的黄花闺女了,但这时候却还是不禁为之面红耳赤,完全愣住。

“在下姓龙,叫龙城璧。”这男人淡淡一笑:“我也很想见一见童小姐。”

庄艳娘立刻摇摇头:“这是不可以的,最少,现在不可以。”

龙城璧道:“为甚么不可以?”

庄艳娘道:“因为现在有客人,而且她的客人是卓公子,所以,小盈轩里除了他们两个外,谁都不能走进去。”

龙城璧道:“你一定是弄错了,童小姐根本就不在小盈轩。”

庄艳娘吃了一惊,随即笑了起来:“龙大爷,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她若不在小盈轩,卓公子还会不走出来大呼大叫的吗?”

龙城璧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相信的。”

庄艳娘望着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不但比卓公子年轻,更有着一种奇异的魅力,她的眼波渐渐风情起来:“你若想找童盈盈,今天是注定失望的了,但不要紧,既然你来到这里,这里就一定有女人可以让你感到彻底满意的。”

她一面说,一面故意挺起丰满的乳房,悄悄的接近过去。

当她乳房抖动的时候,的确蔚为奇观,她实在仍然是一个很要命的女人。

倘若说在一千个男人之中,最少有九百九十八个愿意跟她上床,那可不能算是形容过分。

而且剩下来的两个,最少一个会是太监。

而另外一个,也必然是个怪人,或者是个白痴。

龙城璧不是太监,不是白痴,但却真的可以算是个怪人。

他居然笑了笑,在庄艳娘的耳朵边轻轻说:“我不饿,你不必给我喂奶。”

庄艳娘吃吃一笑,忽然摸着他的手。

在男人来说,他的手绝对不算粗糙,但跟这个白白胖胖的女人的手相比,他的手就变成豆腐里的豆腐干,怎么说也比不上她那么滑溜可爱。

“傻子,我又不是奶妈,怎会奶你?但在我的房子里有两坛陈年的女儿红,相信你不会不识货罢?”她全身都在散发着一种成熟女人的诱惑力,连声音也是甜腻腻的,绝大多的男人碰上她施展这种媚功,必然骨头酥软,只有那要命的地方才会硬了起来。

龙城璧也真硬,他硬的却是他的手。

庄艳娘那白白胖胖的手忽然给捏疼了,好像连骨头也要快给捏碎掉。

她当然疼得大叫,但这一叫却没有发出甚么惊人的声音来。

她只是“唔!唔!”地在叫,因为就在她大叫的时候,一个肉包子已飞入她的嘴巴里。

她疼得要命,也吃惊的难以形容。

因为她忽然又看见有两个人,在一座假石山后出现。

这两个人,一个是年纪和龙城璧差不多的青袍人,而另一个却是满脸书卷气,艳名传遍江东的童盈盈。

童盈盈怎会在这里?

童盈盈没有回答,面上也没有半点表情,她果呆滞得就像个木偶,而在她身边的青袍年青人,就是偷脑袋大侠卫空空。

庄艳娘虽然也可以算是个武林中人,她曾经练过几套功夫,但她怎样也想不到,童盈盈居然会是个女飞贼!

卫空空却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童盈盈的底蕴,她其实并不姓童,而是姓老。

江湖上最令保镖们头疼的女飞贼“血燕子”老雪瑛,就是小盈轩里的童盈盈。

三年前,老雪瑛在关外劫了一支镖,杀人三十二,伤人十七,惹起了武林公愤,但真正敢去找她算帐的人却只有两个。

这两人就是卫空空和龙城璧。

龙城璧给老雪瑛的党羽缠住,在荒山野岭上大打了一场,而卫空空则穷追七百里,但最后还是给老雪瑛用计逃脱。

自此之后,江湖上再也没有听过有关于老雪瑛的消息。

想不到,她原来意然藏身于江东,而且还在背楼里当上诗妓。

若不是为了追查冲霄教的事,龙城璧和卫空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盯上了卓公子,若不是他们盯上了卓公子,他们也绝不可能会找到小盈轩,把“童盈盈”生擒下来。

老雪瑛身手极高,那是毋庸置疑的,但她却遇上了克星。

卫空空在十招之内,便已经点了她身上十一处穴道。

但这时候,他和龙城璧的目标,却不是针对老雪瑛,而是要盯着卓公子。

卓公子并非要找“童盈盈”,因为他刚进入小盈轩,这位“诗妓”就从小盈轩里退了出来。

卓公子到小盈轩寻妓,只是掩人耳目,他真正要见的人,并非“童盈盈”,而是玉至尊!

小盈轩内,气氛沉肃,卓公子站在一道珠帘外,垂手而立。

帘内有人,他戴着一顶形状奇特的帽子,帽子遮掩了他大半边面庞。

尤其是在珠帘外,更不容易看清楚他的脸。

只听那人沉声说道:“时九公!唐老人!他们果然来了!哼哼!哼哼!”

卓公子缓缓地说道:“他们虽然来了,但也成不了甚么气候,齐玉邦迟早还是不免要死。”

帘内那人冷冷一笑:“齐玉邦当然要死,但本座不要他死的那么快!”

卓公子道:“他已挨了几个月,听说已给蛊毒毒得不成人形。”

帘中人道:“他是本座的眼中钉,这只钉子虽然一定要拔,但却不妨慢慢地拔出来!”

卓公子道:“时九公号称天下第一号神医,他能解天疯蛊之毒吗?”

帘中人冷冷道:“天疯蛊根本就无药可解,时九公虽然号称天下第一号神医,这一趟还是不免要白走了。”

卓公子道:“目下江东武林形势,只要龙泉堡崩溃下来,咱们就可以垄断一切。”

帘中人道:“这个自不待言,但是却有不少好管闲事,自命侠义之辈在碍手碍脚。”

卓公子道:“这些人倒有点真实本领,尤其是那个雪刀浪子!”

“雪刀浪子!”帘中人忽然一拍桌子:“本座总不相信,他能斗得过本教。”

卓公子道:“但凡事总要得小心一些……”

“这个本座明白!”廉中人冷笑着:“你不必来教训本座应该怎样做。”

卓公子忙道:“属下岂敢,岂敢!”

帘中人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飞雨,本座一直都很赏识你的才干,尤其是智取火云姥姥那一战,你的计划实在不错,可惜你还没有甚么手段,可以让秋莲喜欢你……”

说到这里,帘中人忽然怒喝道:“是甚么人在外面鬼鬼祟祟。”

卓公子也是面色大变,玉青大扇已陡地张开,“霍”声挥出。

扇一挥出,十三支毒针也同时在扇骨里怒射出来。

刹那间,小盈轩内刀光乱闪,十三枝毒针全被击落,帘中人陡地叫道:“小卓,快杀了他!”

小盈轩外那人,正是雪刀浪子。

卓公子的眼色又是一变,他可不敢违背帘中人的命令,依言疾攻了出去。

但帘中人却已冲天般飞起,从一扇窗子急射而逃。

他刚逃出去,立刻有一道青色的影子穷追不舍,那是卫空空。

那人冷笑一声,突然回头刺出一剑。

这一剑,剑光嗡嗡作声,气势迅愈狂飙,卫空空不敢轻视,身子一旋,闪开这厉害的杀着。

那人“嘿嘿”冷笑,沉声道:“小子,你害怕了?”

卫空空可没有给他激倒,反而微笑道:“我有甚么害怕,只是尊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那才是心中有愧,怕得要命。”

说着,长剑飞舞,使出了砍脑袋剑法中极凶暴的一式“法场斩首”。

霎眼间,只见剑气森森,杀气逼人眉睫而来,那人叫了一声:“好剑法!”卫空空以为他会接招,谁知他一闪身,只是撒出了一蓬暗器作为掩护,就向西方疾驰而去。

“玉至尊,你要跑往哪里?”卫空空疾喝,身形如箭,仍然穷追上去。

但他才追出三丈,突然一柄大扇从天而降,急划他咽喉、胸腹等要害,那是江东卓公子杀上来了。

卫空空面色一凛,他又已听见,小盈轩大厅之内,激烈的战斗声传了过来。

显然,龙城璧已给冲霄教的高手缠上了,否则,卓飞雨也不会走得出来。

卓公子的乌鲨剑,在玉青大扇掩映下,奇招送出,有时候,只见剑如飘叶,轻轻卷了过来,但有时候却晃似雷霆疾发,咄咄逼人。

但他的武功,也绝非全以乌鲨为主,他的玉清大扇,招式可刚可柔,更可以发出歹毒无比的暗器,端得令人难以捉摸,防不胜防。

在剑与扇之间,本来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兵刃,卓公子以一人之力分别施展两种武功,简直比两个人联手进攻还更互相配合,还更厉害。

卫空空很生气,因为这卓公子缠了上来,那个神秘的玉至尊已给跑掉了。

他只好全力对付了卓公子再说。

但这位卓公子,实在不容易打发,卫空空甚至无法施展砍脑袋剑法,只能以防御的剑招,招架住对方剑扇合击的奇异攻势。

说也奇怪,卫空空明明知道,自己的武功,只会在卓飞雨之上,也绝对不会比他输亏,但接战下来,他却一直都屈居于下风。

他的手心忽然冒汗,因为他已经看出,卓公子扇剑合一后的武功招式,竟然恰巧是砍脑袋剑法的克星。

卓公子的乌鲨剑和玉青大扇把卫空空每一式进攻招数都克制住,使他连杀手招式都无法施展开来。

卓公子忽然笑了,他笑得阴森,笑得得意洋洋:“卫空空,三年前,昆仑山下,尊驾苦战崔氏三妖,那一战实在精彩极了。”

“当时你也在昆仑山下?”

“不错,那是机缘巧合,尊驾的砍脑袋剑法,的确是天下间最霸道的剑法,但本公子却在半年之内,便已参悟出可以克制砍脑袋剑法的招式,如今事实证明,在下可没有苦费心机!”

卫空空冷冷道:“这样说来,卓公子真是聪明绝顶之士,何以却甘心为玉至尊效犬马之劳?这不嫌太辛苦一点吗?”

他虽然一直陷于劣势,但说话时还是从容不迫,绝对没有半点畏惧的样子。

卓公子眼色一变,不在说话,剑扇招式同时逼得更紧,更致命。

谁知卫空空的剑法忽然变了,那已不是砍脑袋剑法,而是一种不像是剑法的剑法。

卓公子瞳孔在收缩,剑网也在收缩。

他本已胸有成竹,可以克制卫空空的砍脑袋剑法,甚至把这位偷脑袋大侠置诸死地。

但卫空空的剑法却忽然变了,而经此一变之后,十招内已是形势大异,卓公子的剑扇合璧的攻势,就像积雪遇上了阳光,终于完全被化解。

卓公子本来是充满着信心可以击败卫空空的,但最后,卫空空把他的玉青大扇戳破了,剑锋直划过他的右边胸膛。

卓公子长长的抽了口冷气,他的心更已冷透。

“这……这是甚么剑法?……”他脸上的杀气,已完全被绝望和恐惧所代替。

卫空空用一块雪白的手帕抹剑,在三尺剑锋上,最少有两尺染上了血渍。

“这已不能算是剑法,而是刀法。”他慢慢地回答。

“刀法?”卓公子不懂:“但你用的分明是一口长剑。”

“那只因为你它当作剑,所以就不会认为它是一柄刀。”卫空空在解释,而这种解释,却很有点“玄”的味道。

卓公子却已明白了:“你……你用的是不是……八条龙刀法?”

卫空空缓缓地点点头:“不错,是龙城璧的八条龙刀法,而击中你的那一招,也是八条龙刀法里的‘龙腾千里’。”

“好刀法……”卓公子惨笑一声,终于缓缓地倒下了。

那边厢,龙城璧也已杀出重围,他望着卫空空,卫空空也望着他,两人都同时在苦笑。

“空空,你现在大概已知道玉至尊是谁了?”

“这真是难以想像的事,”卫空空长长地叹了口气:“乐无忌怎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龙城璧目光遥视着远方,事情的发展,确是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

但更意外的事,还在后头。

世事,本来就像是谜一样,要看透它,猜中它真不容易。

“老雪瑛呢?”龙城璧忽然问起了这个心狠手辣的女飞贼。

卫空空道:“我放走了她,也毁了她的一身武功,本来,我还想把的容貌也给毁掉的,但最后还是没有下手。”

龙城璧道:“但这已足够让她恨你一辈子。”

卫空空摇摇头:“不,她会感激我的,最少,她现在还可以嫁人。”

龙城璧叹了口气:“她若嫁人,那是不错的,就只怕她还会害人。”

卫空空道:“她答应过我永远不再害人的。”

龙城璧说道:“她若不遵守诺言又怎样?”

卫空空道:“那我只好把她杀了。”

他想了一想,忽然又说:“我是不是不该把她放了?”

龙城璧道:“这可很难说,但是你既然已毁了她一身武功,就算她还要作恶,也凶不到甚么地方去。”

卫空空吸了口气:“但女人的容貌,往往也是一种最厉害的武器,现在想起来,倒是有点后悔。”

龙城璧笑了笑,道:“算了,无论将来发生了甚么事,我一定会和你携手把事情解决!”

卫空空这才长长的吐出口气,他沉默了半晌,オ道:“齐玉邦乐无忌之间的恩怨,你知道多少?”

龙城璧皱了皱眉,思索片刻才道:“在齐夫人还没有嫁给齐玉邦之前,她和乐无忌是一对情侣。”

卫空空“噢”的一声:“一个女人若夹在两个男人的中间,必然会闹得满城风雨。”

龙城璧道:“但最后,齐夫人终于还是放弃了乐无忌,嫁给了齐玉邦。”

卫空空道:“乐无忌是中原名侠,但却又暗中搅和,组织了冲霄教,目的就是要在江东武林完全击溃齐玉邦的势力!”

龙城璧道:“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似乎事实就是如此。”

卫空空道:“卓飞雨在冲霄教中,地位看来不低。”

龙城璧道:“但无论怎样,在玉至尊的眼里,他到底只是一颗棋子。”

卫空空道:“这颗棋子重要吗?”

龙城璧道:“这一点,只有玉至尊才最清楚,也许这一颗棋子的确很重要。”

卫空空道:“但他已失去了这一颗棋子。”

龙城璧道:“失去一颗重要的棋子,未必就会全盘落败。”

这一点,卫空空是完全赞同的,他说:“就算这是一颗很重要的棋子,但说不定玉至尊已把他的功能发挥到尽点,然后他才失落。”

龙城璧点点头道:“而且,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玉至尊曾经利用这一颗棋子,下过些怎样的秒着,甚至是杀着。”

卫空空淡然一笑,道:“再说下去,我们倒有点‘棋王’的味道了。”

说到了“棋王”,龙城璧若有所思地说道:“佛门棋王这恶僧虽然凶残恶毒,但我却看得出,他和冲霄教教主之间,并不怎么合得来。”

卫空空点了点头,道:“佛门棋王本来就已经是个独当一面的大魔头,要他俯首于玉至尊之下,那真是不容易的事。”

龙城璧道:“但玉至尊却曾经办到了,不但他,还有皇甫一鹤、卓飞雨,他们全是黑白道上响当当的大人物,但却皆要听令于冲霄教教主。”

卫空空冷冷一笑:“好厉害的玉至尊!好厉害的乐无忌!”

龙城璧没有再说话,他似乎在忽然之间,堕入了沉思境界之中。

在龙泉堡中,时九公总算暂时解除了齐玉邦的痛苦。这位齐堡主,在过去百余天以来,天天都不能缺少了一大碗新鲜的狗血,否则就会发疯,甚至动手杀人。

但时九公不愧是天下第一号神医,齐玉邦用过他的药以后,人就精神起来,头脑也比平时清醒得多。

时九公和唐老人都认识齐玉邦,若非亲眼所见,真的很难相信,一个像雄狮般威武的武林大豪,竟然会在短短数月之间,变成了现在这副可怕的样子。

那就像是被一个邪恶鬼魂吸干了血液,烛干了骨髓的死人。甚至连死人也未必会像他现在那么难看。

唐老人曾再三追问:“是谁把你害成这副样子?”可是,齐玉邦没有回答。

他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唐老人莫名其妙,只好等龙城璧和卫空空带回来的消息。

他的儿子唐竹权在龙泉堡里,倒是十分写意。

他喜欢喝酒,这里的佳酿数之不尽,他喜欢吃狗肉,而这里也由于“堡主有恙”,他早已自备大量狗只而来,一则堡主有狗血可喝,二则老子有狗肉大块朵颐,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唐老人到了龙泉堡,看见儿子不是捧着酒坛,就是捧着狗肉煲子,不禁眉头大皱。唐竹权可不管,父亲不喝酒,不吃狗肉,那是父亲的事,他可不会放弃这种双重享受。

这一天,煲子里的狗肉太多了,虽然时九公很不客气,吃了一块又一块,但煲中的狗肉还是又香又多,唐竹权不禁喃喃道:“龙城璧和卫空空若是马上回来就好了……”

谁知道他这句说话真灵验,龙城璧和卫空空在这时候双双回来了,只是,他们可没有工夫在这时候喝酒吃肉,因为他们带来了一个很重要,也很可怕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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