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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湘君与湘夫人

众人眼看着玉情公子与他的两个女人一起走了。

他们走时,还是玉情招呼了一声风大,他喊了一声:“风大哥,你是不是跟我一起走?”

风大明白,他只好跟玉情一起走,他现在知道,他去找那一本书的事儿并不一定是最重要的事儿了,他现在很想知道他的这个结义兄弟究竟是什么人,他是哪儿的玉公子,他是不是身怀奇技,他是不是天下无敌的一个世外高人?

他默默地跟着玉情走了。

连那个小矮子的五夫人也跟着玉情走了。

似乎玉情对于她们是不是跟着他走一点儿也不关心,他只是看着风大,对风大道:“风大哥,如果你不愿意跟着我,你随时可以自己走。”

五夫人看着小矮子,她的声音中也有一点儿苦涩:“你是不是别再用那毒药害人了?我明白,你总是觉得你的那毒药是天下最毒的东西,但你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你看,你今天就没有毒死我家的公子,你自认为天下最毒的毒药‘不毒’真的能毒死任何人,可今天你败了,而且败得很惨。如果你今天不是遇上了我家公子,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小矮子盯着她,他一向对这个夫人是言听计从,他此时也是在用心听着她的话,一边听还一边点头。

五夫人道:“我要跟着公子走了,你好自为之。”

小矮子看着她,突然道:“我也要跟着你家公子走。”

五夫人一愣,她回头看着公子,公子不看她,他不需要有这个用毒的小矮子跟着他,他不需要毒死江湖上的任何人,他不愿意对江湖上的任何人下毒。

他当然用不着小矮子和他的“不毒教”。

小矮子突然道:“玉公子,你是一个大人物,你说话是不是该言而有信?”

玉情像是突然从沉思中醒来,他对着小矮子道:“你说什么?”

小矮子道:“你说过,你要是服下‘不毒’能不死,就让我从今以后听你的话。我从今以后跟着你就是了,你看这样好不好?”

玉公子正在沉吟,一边的夫人道:“既然公子吩咐过你,你就听我的命令就是了,你可以仍然在这里,但你要体谅公子的仁义之心,再也不要对来往之人下毒,如果公子有事儿,我自会招呼你的。”

小矮子还想讲话,但他看看湘君,湘君对他摇摇头,他只好不再说话了。

这时,湘君对他道:“夫君,我要随公子去了……”

小矮子真的对这位五夫人依依不舍,他对她道:“你能不能不去?我也是公子的人了,你从今就跟着我,我再也不对江湖上的人下毒了,好不好?”

湘君一笑,她对小矮子道:“我从前与姐姐都曾经发誓,一生都要好好服侍公子的,如果公子不出岛,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如今公子走出岛了,我们只好生死都跟着公子了。你要好自为之……”

说罢,两人还有一点依依难舍。

这时,众人都不再讲话,因为他们看见,那个玉情竟然不管不顾众人中的五夫人与小矮子正在告别,他一个人居然施施然走了。

夫人一声喊道:“湘君,公子已经走了,我们走吧?”她说罢,人也如飞而去。

湘君也匆匆随后追去。

这里,只留下了小矮子和他的那一些“不毒教”的下人们。

玉情如今走起路来很快,他看上去毫不费力,一步步走去,像是在闲庭信步。但他的步子不大,却让他身后的人们一阵子急步追赶也追不上。

从后边看,他走路一点儿也不费力气,他正大步慢慢走着。

但风大仍然是很难赶上。

风大心里暗暗吃惊,他心里想:我们刚刚出长白山,师父曾经说过,天下武林中有的是高手,能人之外还有能人,让我们出山后要小心从事,不要张狂。但我们从来还没有看见像这个玉情公子这样的人物呢。看来,他要比那个胖子还厉害,那个胖子号称十殿阎王,是天下武林中号称最狠的角色了,但这个玉情比起他来,却也不见得有一点儿逊色,看他的轻功与内力,他至少能同那个十殿阎王一试高低。

风大正在想着,他的脚步就慢了下来。

玉情此时竟然像看见了风大一样,他回过头来,对风大道:“风大哥,你是不是因为有伤,走不快了?我看,我们也可以慢一点儿走的。到了前面镇子里,我们可以买一匹马,让风大哥骑上,我们再走也不迟。”

众人走到了镇子里。

买了一匹好马,就又到店里歇夜。

风大知道了玉情是一个贵公子,自然就与他有一些疏远,他想到了玉情的奇怪的举止,就有一些不明所以。他想到,如果玉情真的不与人同,行为怪僻,举止乖张,他风大又何必与玉情很近,让他有一丝一点儿瞧不起我风大呢?

但玉情一入了店,就招呼风大道:“风大哥,你先去那间好屋子休息,一会儿你我兄弟再谈,好不好?”

风大见他知情知礼,却也高兴,就忙答应了。

就见玉情进了那一间自己的屋子。

也见到了那两个女人都跟着玉情进了那间屋子。

风大的耳尖,他在他自己的这一间屋子里,也可以听得见玉情的那一间屋子里的动静。

他听见了玉情同那两个女人的声音。

玉情一进了屋子,就由那两个女人服侍他,脱下了衣服,让他宽衣就坐,让人为他打来了洗脚水,请他洗脚。

就听得那五夫人道:“公子,奴婢有幸,终于又能服侍公子了,还请公子坐下,让我为你洗一洗脚……”

就听得玉情一叹道:“湘君,湘君,我已经告诉过你,你是一个好女孩子,你不必为我做什么,你只要你自己活得好一点,舒服一点儿,我就心安了。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又不是没有手,我为什么要你们天天服侍我?”

就听得那女人哽咽道:“公子,你何必这样讲话?如果你能让我们服侍你,那就是我们的天大造化了,我们也不求别的,我与姐姐也知道,公子看不起我们,但我们总是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公子一生,走到哪里,就把我们带到哪里就是了。”

玉情一叹:“湘君,夫人,你们都是天下最好的女人,你们服侍我,让苍天都会对我降祸。苍天会降罪于我,怪我这人不知道爱惜美人。你以为天生美人是为了服侍人的么?”

就听得那个白衣女人的声音很沉静,她说道:“好了,好了,公子,你这话,我与湘君已经不知道听到过多少遍了,我们明白你的心思,你再不要讲这话了好不好?你与湘君也是主仆一场,你就让她服侍你先洗一洗脚,这又会怎么样?”

玉情大概是说不过这两个女人,他只好一叹道:“好,好,听你们的就是了。”

就听得水溅声响,好半天不曾止息。

这里,风大暗暗惊奇,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玉情公子不知道如何消受美人恩,他是不是有一点儿傻?看他对来剑不管不顾那样子,就可能是因为他有一点儿傻,不然,有他那么好的内力,只用内力一震,那个狂剑吴修也就完了。他何必要冒着那天大的危险,受狂剑吴修的那一剑呢?

但他与这两个女人的主仆关系确实是真了,不然她们决不会如此对他。

有这样两个女人终相厮守,人此一生足矣。他这个玉情有如此艳福,他还不知觉,他不是个呆子,又是个什么?

但听得那一间屋子里,有人在一声一声地抽泣。

抽泣声越来越大。

就听得那玉情道:“湘君,你也不必难受,你如果想念你的那个‘不毒教’的教主,你也可以让他跟着我们,我们反正已经是罗罗嗦嗦一大群了,再多他一个人也不算多。可你一定得告诉他,只能让他一个人跟着我们,不能让他的那一个‘不毒教’都跟着我们。”

这时,只听得那个女人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为什么要哭?

这时,只听得玉情惊叫道:“湘君,湘君,你这是何苦?你哭什么?你哭什么?”

只听得那个白衣女人长长叹息道:“公子,你是聪明?你还是傻瓜?你真的就不知道,湘君与那个小矮子并没有成亲么?你看看,你看看……”

此时,大概那个白衣女人正在向玉情示意,让玉情看湘君身上的什么东西,以证实她并没有与那个小矮子成亲。

好久,那一间屋子里,没有一丁点儿声响,一切皆默然。

好半天,才听得玉情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他长长一声叹息道:“湘君,湘君,你这又是何苦?……”

他这一声中,有无限的情意,也有万般的无奈。

他看见了什么?

风大一猜便知,他是看见了那个叫做五夫人的女人的守宫砂,他才知道了那个湘君仍然是那个在岛上的玉女,他是看见了湘君别的什么信物?

此时,那个白衣女人轻轻道:“公子,公子,她就是湘君,就是你的湘君……”白衣女人的声音竟然也是一阵子呜咽。

玉情不作声。

那个湘君仍然在哭泣。

风大暗暗纳罕,他知道,这两个女子都对这玉情痴心爱慕,但看来这个玉情却对她们不理不睬,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为什么要如此?他是不是对这个世上的一切女人都如此?他是不是对这两个女人有什么难为之处?

他听得两个女人的哭泣声。

她们哭得很是悲伤。

好久了,风大不再听得她们的声音了,她们的哭声渐渐变得低下去了,再也听不到了。

这时,他听得他的门一声响,他看见进来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

这是那个白衣女人。

她的眼睛还是红的。

风大看着她,等她讲话。

她低声道:“风大哥,公子请你去。”

风大就下了床,随她走向玉情的房间。

玉情一见了他,马上就解开了愁眉,笑道:“风大哥,我想让你来和我好好聊聊,但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很累,就不太好意思去打扰你…”

风大道:“我不累。”

他不愿说他累,虽然他中了那个小矮子的毒,但他不愿意向玉情说。

玉情道:“我反正睡不着,想与风大哥好好扯一扯。”

此时,那个湘君在一边道:“公子,你可别忘了,风大哥还中了毒呢。”

风大道:“这毒一时还不碍事儿,我已经把它运到了腿部,一时还不至于怎样。”

玉情抱歉道:“我还忘了,这时事儿忙,让我把风大哥中毒的事儿都忘了,真是该死了。”

他一说他此时的事儿忙,就让那两个女人有一点嗔怨,那湘君在一边眼中一红,脸儿别过去,再也不回头的那样儿,让风大也不禁心动神驰。那个白衣女人的脸色也一红,像是儿女私情被人当场窥破,脸色也是一红一白。她那脸儿十分红润,让人以为她是从冬日的室外踏雪归来,有十二分的红润,也有十二分的娇美。

风大知道她们都是天下绝色,就不禁低下了头去,不再看她们。

玉情道:“风大哥,你坐下,让我先为你疗伤。”

风大就坐下了,他坐在玉情的前面,他等着玉情为他疗伤。

玉情就坐在了他的身后,让湘君为他在前面护住风大的心脉,然后他就用内力开始为风大疗伤。

风大一坐稳,就觉得有一股平生也没有感受过的一种源源不断的内力从后背涌来,他屏息静气,助玉情驱毒。

玉情一边运力为他疗伤,居然还能一边同风大讲话。

“风大哥,你的伤虽然不重,但你早先把这毒都驱至腿部,这解毒就麻烦一点儿了。好在你遇上了我,不然,你就没有救了。”

他说这话时,确实是一种真挚,没有一点儿夸耀。

风大又很吃惊,他明白,为人解毒时,一般人最忌的是讲话分心,如果他分心它顾,则有不可测的危机。但玉情显然并不怕这个,他一边向风大讲话,一边为他解毒,居然两不耽误。

大约有一个多时辰,玉情一跃而起,他说道:“好了,风大哥,你自己用一下内力,能运行一周天,让你自己也活动一下。”

玉情就去与湘君与夫人三人在一边谈笑去了。

风大心中暗暗纳闷,他不是与那两个女人不能和谐么,他此时为什么又与她们在一起乐乐融融地谈笑?他们之间的事儿,让风大百索不解。

但此时风大却也只好自诫:好好用功,自己绝不会有玉情那么好的功夫,绝不能心有两骛,如果真的那样,一定会走火入魔了。

风大就心内视,志如一,一视内心,气行六合,渐渐进入了心志合一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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