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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花花僧:佛门败类,经常夜出奸淫良家妇女,受害者无敌,凡能缉捕其归案者,赏银一千两……”

钟文麟第二个索要缉捕的对象,就是这个佛门败类花花僧!

关于这个花花僧,他只知道两点:一是花花僧武功很高,擅长飞檐走壁;一是花花僧做案的地点大都在金陵。

除此而外,他毫无所知,但他仍然打定主意要缉捕这个花花僧,理由是可得到一千两银子。

于是,他就到了金陵。

金陵是个繁华之地,城中有数不尽的巍峨建筑,街上车如流水马如龙,商店林立栉比,每到晚上,万家灯火,气象万千,处处显示出这座历史文化悠久的古城的不同凡响。

钟文麟抵达金陵时,正是华灯初上,他在一条最繁华的街上找到一家最豪华的客栈,投了进去。

盥洗吃食已毕,他召唤一个店小二进入房间,劈面就先抓了一把碎银塞入店小二手中;店小二又惊又喜道:“大爷,您这是……您这是……”

钟文麟微微一笑道:“赏你喝茶,你只管收下,我要向你打听一些事情。”

店小二哈腰道:“是,谢谢大爷赏赐,大爷要打听什么,只要小的知道,一定详细奉告。”

钟文麟道:“这件事你不一定知道详细情形,但只要把你所知的告诉我就行了。”

店小二再哈腰道:“是,大爷。”

钟文麟道:“听说过‘花花僧’奸杀良家妇女的事么?”

店小二吃了一惊道:“大爷要打听的就是‘花花僧’这个人?”

钟文麟点头道:“正是,他在金陵奸杀许多良家妇女,官府悬赏缉捕他已有一年之久,却无一人能将他缉捕归案,不但如此,这中间又有不少妇女遭受蹂躏致死,是么?”

店小二道:“是啊,这个花和尚实在太可恶了,该遭天打雷劈!”

钟文麟问道:“他在此做案多久了?”

店小二道:“大约两三年了,受害的妇女有百个之多,其中大半是大家闺秀呢!”

钟文麟道:“有人见过他么?”

店小二道:“有的,有几个人见过他,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大约是三更时分,本城名捕头张三爷”

带着手下几个捕快埋伏在王尚书的宅第外面,看见那‘花花僧’出现,张三爷便率领手下捕快现身围攻,结果很不幸,张三爷和两个捕快死在他掌下,另一个捕快也受了重伤。

钟文麟道:“如此说来,已有人见过‘花花僧’的相貌,可知他多大年纪?模样如何?”

店小二道:“据说是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不高也不矮,头上有戒疤,模样如何,小的没见过,说不上来。”

钟文麟道:“他每次出现时,是否都穿着僧衣?”

店小二道::“是的,所以大家猜叫他‘花花僧’,这个和尚实在可恶,每次把人家黄花闺女蹂躏了不算,临走一刀砍下脑袋,真他妈的混蛋!”

钟文麟道:“最近一次出现做案是什么时候?”

店小二道:“才上个月初的事,北海的是萧员外的女儿,他们就住在后街上。”

钟文麟道:“再上一次呢?”

店小二道:“再上一次……记得好像是五月初几,小的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再遇害的是本城富商包老先生的么女,可怜那姑娘今年才十六岁呢!”

钟文麟道:“这‘花花僧’经常在金陵一带做案,分明是本地的和尚,你能不能把本地的寺院一一说给我听?”

店小二便将金陵境内的远近寺院,就自己所知一一说了出来。

钟文麟取出纸笔记下,然后又问道:“你说萧员外就住在后街上?”

店小二道:“是的。”

“那位富商包老先生呢?”

“在东大街上。”

“另外的呢?”

“同一条街上还有一个姑娘遇害,她是文举人的女儿;还有住在北城门附近的一个柳姑娘和住在西门城附近的一个贺姑娘……”

钟文麟一一记下之后,再问道:“刚才你说本城名捕张三爷的一个手下受了重伤,他叫什么?”

店小二道:“他姓桑,叫桑八郎。”

钟文麟道:“他现在情况如何?”

店小二道:“听说已辞去捕快之职,详细情形小的不知。”

钟文麟道:“他家在何处?”

店小二道:“好像住在‘金陵酒坊’后面的一条巷子里,大爷若想见他,去那‘金陵酒坊’一问便知,那‘金陵酒坊’就在附近,出了客栈往右拐,过一个十字路口,便可见到。”

钟文麟最后问道:“关于‘花花僧’这个人,你还知道一些什么?”

店小二道:“没有了。”

“谢谢。”

“不客气。”

桑八郎的家在巷子里的最后一间,是一栋古老的平房,钟文麟在门口站了一会,只见堂屋中一灯如豆,却不见一人,于是开声道:“请问,有人在家么?”

“谁呀?”

屋内,透出一个老婆子的声音,不久便见一个裹着小脚的白发老媪摇摇晃晃走出来。

她扶着门框,对着钟文麟打量,问道:“你找谁呀?”

钟文麟拱手道:“请问,桑捕快桑八郎是不是住在这里?”

老媪的面上立刻浮现一丝疑惧,问道:“你是谁?你找我儿子干么?”

钟文麟这才知道她是桑八郎的母亲,连忙再揖道:“原来是伯母,失敬了。”

老媪见她态度客气有礼,稍稍放心道:“你是我儿子的朋友?”

钟文麟点头道:“是的,小可钟文麟,特来拜望令郎,不知令郎在不在家?”

老媪“唉!”了一声,指指屋内道:“他在后面房中,你要见他,自个进去吧!”

钟文麟从她脸上看出一丝感伤之色,心知桑八郎必是卧病在床,当下应了一声,便举步入屋。

走过一条短短的黑暗甬道,看见左边一间卧房透出灯火,乃住足道:“请问——”

房中,立刻有人借口道:“我是桑八郎,尊驾是谁?”

钟文麟道:“我姓钟,叫钟文麟。”

房中人道:“我没有姓钟的朋友。”

钟文麟道:“桑兄也许听到过先父的名讳,先父人称‘太湖大侠钟灿’,我还有一位叔叔人称‘四海游侠钟辉’……”

房中人道:“原来是钟大侠的后人,你……找我有什么贵干?”

钟文麟道:“听说桑兄不幸为‘花花僧’所伤,特来了解一下。”

房中人道:“门没闩着,请进来吧。”

钟文麟推门而入,但见房中陈设简陋,一张旧木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汉子,他的一条右腿齐膝而断,断口还包着布条,情况显示他的断足伤口尚未痊愈。

这人正是桑八郎。

他向钟文麟微微点一下头,一指床边一张竹椅道:“请坐。”

钟文麟道谢坐下。

桑八郎有气无力的问道:“有何指教?”

钟文麟欠身道:“很抱歉打扰了桑兄的静养,请容小弟先自我介绍一下……”

他将自己的身世来历,以及前一阵子缉捕“夜猫王卜雁天”及江洋大盗严必高等等,详细的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小弟闻说‘花花僧’在金陵为害甚剧,故不自量力希望能缉捕他归案,为金陵一地的父女剪除大害,只因小弟对‘花花僧’了解不多,是以不揣冒昧前来请教,希望桑兄能提供一些宝贵的线索。”

桑八郎听了微露苦笑道:“不错,我是与‘花花僧’朝过相动过手的唯一生还者,可是……我对‘花花僧’所知也有限,恐怕帮不上忙。”

钟文麟道:“尽你所知的告诉小弟便了——他多大年纪?相貌身材如何?”

桑八郎道:“那天晚上天黑地暗,视线不清,我没有看的很清楚,而且他出手很快,不到十招之间,张三爷和陈、郑三捕快就已死在他刀下,我也被砍断了一只脚……他的年纪大概不到五十,身材不高,但很雄壮 ,头上有戒疤,面貌很难形容,没有什么特征,平平常常……”

“使用的武器是哪一种刀?”

“戒刀。”

“看的出他的刀法是哪一门派的么?”

“看不出,总之刀法非常诡奇快速,令人防不胜防。”

“说话的声音呢?”

“他一直不肯开口说话。”

“做案的手法是……?”

“所有遇害的姑娘在被杀害,脸部的表情均甚安详,毫无恐惧之色,因此我们推测他必是先使用某种迷魂香之类的药物将妇女迷昏过去,然后才入房逞其兽欲。”

“他经常在金陵做案,根据小弟的调查,最多会有一个月三次的记录,因此似乎可以断定他是境内某一寺院的和尚,你们曾经查过各寺院的和尚么?”

“查过了,可惜没有任何发现。”

“直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眉目么?”

“没有。”

“那么,你们那次在王尚书的宅第外面埋伏,根据的是什么?”

“张捕头偶然在王尚书的宅第外墙上发现一个眉月记号,怀疑可能歹徒准备行劫的记号,当晚便带我们三个人去宅外埋伏,想不到果然发现了他,可惜他身手太高,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好像只在每月初的夜里才出来做案,是么?”

“是的,每当上弦月出现的时候……”

“金陵一地,香火最鼎盛的寺院是哪一座?”

“卧龙寺。”

“多少僧人?”

“两百多个。”

“其次呢?”

“佛光寺也有几十个和尚……这些我们都一一清查过了,没有可疑的和尚。”

“告示上说凡能擒得他归案者,赏银一千两,现在还是吧?”

“是的,你如能逮到他,除了官府的悬赏之外,还有各被害者的家属也有赏金,萧员外悬赏五百两银子,包老先生悬赏更多,一千两百两!”

“还有呢?”

“文举人三百两,吴讼师也是三百两,还有一个开香铺的周老板好像也答应付出两百两,大概就是这么多了。”

钟文麟一算共有三千八百两的赏银,心中暗喜,道:“除非‘花花僧’不是境内的和尚,如果是的话,应该不难找到他——好,谢谢你,小弟告辞了。”

次日,他分别访问被害者的家属,一家一家仔细的访问,察看现场,并求证悬赏是否确实……

这天,他有了很价值的收获!

第三天,他以一整天的时间前往金陵各大寺院游赏,一共看过十二座大小寺院……

第四天,他拜访金陵一个地头蛇——笑面虎西门九爷!

笑面虎西门九爷是金陵一霸,五十多岁的瘦小老头,脸上经常挂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给人的印象是精明,强悍。

钟文麟登门投刺求见,而由一个下人领他进入一间精美的花厅上时——

笑面虎西门九爷高高坐在厅上的一张紫檀雕椅上,他的身后和左右两边雁翅般排立着九个彪形大汉,一看即知是他西门九爷的打手。

钟文麟跨入花厅时,见他不起身相迎,也就不与他叙礼相见,只笑了笑道:“你就是西门九爷?”

西门九爷且不答话,静静的注视他好半晌,才开口缓缓道:“你就是‘太湖大侠钟灿’的儿子?”

钟文麟点头道:“是,我叫钟文麟。”

西门九爷微微一笑道:“我怎么相信你是罗大侠的儿子呢?”

钟文麟见他太过倨傲无礼,决定杀杀他的威风,便笑道:“很简单,印证几招便知道真假!”

西门九爷面色一变道:“你来见我,为的何事?”

钟文麟耸耸肩道:“既然你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我看还是等你相信我确是‘太湖大侠’的儿子之后,再奉告来意吧!”

任何人都听得出他这句话充满挑战的意味。

西门九爷面色挂了下来,冷冷道:“原来你是来找碴儿的,有过节么?”

钟文麟摇头道:“没有,你我之间全无瓜葛,我也不是找碴儿来的!只因你不相信我的身份,我觉得必须先让你相信无疑之后,才能与你谈事情,这一点十分重要。”

西门九爷冷笑道:“你想怎样?”

钟文麟一指那九个打手道:“这些人都是你的打手吧?我想他们的本领一定不错……”

西门九爷道:“不错,他们是我最得力的手下,金陵这个地方,提起‘拼命九郎’四个字,不知道的人大概不多。”

“拼命九郎”是他们的总称,个人则以“拼命一郎”、“拼命二郎”、“拼命三郎”、“拼命四郎”……呼之。

他就是靠这就人在金陵打出天下的,对他们的身手相当有信心,因此说完了这句话后,随即起身道:“阁下有意一试,就请跟我来吧!”

于是,钟文麟随着他们十个来到一片颇为宽敞的天井上。

钟文麟解下宝剑扔在一边,然后往天井正中一站,含笑道:“我就这么接贵属下几招吧。”

西门九郎目中射出怒火道:“你好狂啊!”

钟文麟笑道:“这倒不是,我还想跟你西门九爷交个朋友,所以不想动兵器,以免弄得不可收拾。”

西门九爷向其中一个打手使了个眼色,便有一个打手跨步而出,面对钟文麟站定了身子,准备与钟文麟一搏。

钟文麟摇头道:“这样不成!”

西门九爷道:“什么不成?”

钟文麟道:“最好九个一起下场——”

那个打手是“拼命一郎”,脾气非常暴躁,一听此言,登时勃然震怒,大吼一声,一个箭步窜出,对钟文麟的胸口就是一拳!

这一拳的力量很强,大概可以击破一块三寸厚的木板。

可惜钟文麟并不是一块木板,他是一个聪明的人,一个眼明手快的武林高手。

他等到对方的拳头快要击中自己的胸口之际,才突然一个拧身错步转到左边,左掌在对方的右腕上一推——

拼命一郎收势不及,向前直冲了出去。

不,就在他向前冲出的一刹那,钟文麟已悄然身处一个绊脚,登时将他绊得一个踉跄,扑跌在地!

钟文麟这两个动作非常漂亮,一举手一投足,就已胜了一仗;他没有继续出手攻击,而回对西门九爷笑道:“我说西门九爷,你还是——”

不料就在此时,那扑倒在地的拼命一郎忽然一跃而起使尽全力一拳打向他的背心!

钟文麟的背上好像长着眼睛,只见他不慌不忙的一挫腰,双手一扬,正好抓住了拼命一郎的右手,随之腰部一顶,拼命一郎整个人顿时离地而起,从钟文麟的肩上翻过,跌在数丈开外!

这一摔十分不轻,拼命一郎爬起又扑倒,没有力气再拼命了。

西门九爷眉头一皱,轻轻做了个手势。

拼命二郎、拼命三郎、拼命四郎立刻跃入场中,将钟文麟包围起来。

钟文麟笑道:“这还差不多。”

三个打手齐声暴叱,从三个方向同时出手,有拳有掌,还有点穴功夫!

钟文麟身如行云流水,一进一退之间,只听“啪!噗!砰!”三种不同的声响,不但完全避开了对方三人的攻击,而且分别在他们三人身上打了一拳,切了一掌,踢了一脚。

三个打手便一齐滚到在地。

西门九爷面色大变。

但他很快就换上一副笑脸,哈哈大笑道:“好!好!名家之后,身手果然不同凡响!”

钟文麟笑问道:“这是真心的夸奖?”

西门九爷点头笑道:“当然,以钟世兄这等技艺,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佩服之至!”

这句话,当然表示他已完全相信钟文麟是“太湖大侠钟灿”的儿子了。

钟文麟微笑等待着。

西门九爷变得又客气又亲切,撇手肃客道:“钟世兄请,咱们还是花厅上长叙。”

他遣走拼命九郎,与钟文麟回到花厅上,吩咐下人献上香茗,然后很客气的问道:“钟世兄来意为何,现在可以赐告了吧?”

钟文麟含笑道:“听说你是金陵一地的头头,金城的赌场和秦楼楚馆都在你的控制之下……”

西门九爷面色微变道:“钟世兄莫非想接收这个地盘?”

钟文麟摇头道:“不,我只想请你帮个小忙,事情一过,你仍是此地的头头。”

西门九爷闻言心头大宽,笑道:“既如此,钟世兄请吩咐,只要是我办得到的,无不从命。”

钟文麟道:“我此番前来金陵,目的是要缉捕‘花花僧’,你是此地的头头,应该知道‘花花僧’的底细……”

西门九爷一呆道:“你要捉拿‘花花僧’?”

钟文麟点头道:“正是。”

西门九爷连连摇头道:“别的我可以帮忙,这个我可爱莫能助。”

“为什么?”

“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他,对他毫不了解。”

“真的么?”

“真的!我西门蛟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我有自知之明,我只不过是金陵的一个混混,还不配与黑道人物交往。”

“完全不知?”

“完全不知!”

“你的手下遍布全城每个角落,当真对‘花花僧’这个人全不清楚?”

“是的,这个淫僧非常奇特,一直独来独往,谁也弄不清他的底细,这一两年我也曾吩咐兄弟留意这个人,可惜没有任何发现。”

“西门九爷,我钟文麟是诚心诚意想跟你交个朋友,如果你知道‘花花僧’的底细而不说,将来我一旦查出时,可别怪我不客气。”

“可以。”

钟文麟目光如刀凝住在他脸上,直到确定他不是说谎时,才微微一笑道:“我可以告诉你,我已发现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证明‘花花僧’确实藏身于境内的一间寺院中。”

西门九爷色喜道:“那好啊!钟世兄若能逮到他,马上可领得几千两银子的悬赏——他躲藏在哪一间寺院?”

钟文麟道:“对不起,现在不能透露。”

西门九爷道:“需要我帮忙么?”

钟文麟道:“不错,要请你帮个忙。”

西门九爷道:“请吩咐便是。”

钟文麟道:“借我一间房子,要漂亮的才行。”

西门九爷道:“钟师兄要自己住?”

钟文麟道:“对,如果事情顺利,说不定一个月之内就可还给你。”

西门九爷点头道:“好,我在玄武湖畔新买了一幢别庄,就借钟世兄暂住便了。”

钟文麟道:“其次,我要一位姑娘,最漂亮的姑娘!”

西门九爷一怔道:“干么?”

钟文麟道:“做我的妹妹。”

西门九爷忽然明白了,笑道:“做鱼饵?”

钟文麟道:“正是。”

西门九爷笑了笑道:“好,不过我没有良家闺女可提供,只能从各花院中挑选出一个紫色最佳的借给你,这样可以吧?”

钟文麟道:“可以。然后你不妨这样告诉人:从长安来了一对兄妹,买下了你玄武湖畔的别庄,哥哥是个读书人,妹妹是个天姿国色的美女。”

第五天,一辆华丽的马车开到了玄武湖畔的一座别庄,从车厢中下来一格文质彬彬的青年和一位花样娇美的佳人。

青年是钟文麟。

佳人是陆玉凤。

陆玉凤是她的化名,她花名叫“凤姬”,是金陵最著名的一家花院里的花魁。

她现在做淑女的打扮,看上去真似一个冰清玉洁,花容月貌的大家闺秀呢!

车夫将他们的机箱行李提入别庄,钟文麟和陆玉凤就这样在西门九爷的别庄居住下来……

西门九爷还借给他一个做饭的妈妈、两个女婢和两个男仆,因此他们几乎甚至都无需费心,便成了别庄的主人。

第六天,他和陆玉凤在玄武湖上划船采菱,将他们的笑声散播在湖面上。

第七天,他们游明孝陵。

第八天,他们游莫愁湖。

第九天,游钟山。

钟山,又名紫金山,山上有天保城,风景优美,是金陵郊外的名胜之一。

他们漫步登上天保城,俯览金陵全城。

天保城位在钟山两峰之巅,地形高平,四周围以石叠,中间是 台,监视全城,故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晌午时分,陆玉凤觉得饿了,便向钟文麟道:“哥哥,咱们回去吧。”

几天的相处,她已能适应钟文麟的需要,把“哥哥”两个字叫得十分自然。

钟文麟扶着她在石板椅上坐下,说道:“不急,等下咱们还要去游一个地方。”

陆玉凤掏出香帕轻拭脸上的汗珠,道:“一连玩了几天,我有些累了。”

钟文麟 声道:“很抱歉,不过那地方距此不太远,那是我今天来此的目的地。”

陆玉凤问道:“你说的是……?”

钟文麟摇指东边重山道:“那山中有一座古刹,名叫‘灵林禅院’。”

陆玉凤道:“我知道,听说那里的菩萨很灵,不过那地方的景色并不怎么样。”

钟文麟微笑道:“是的,我前几天曾经去过,的确没有什么可看的……”

陆玉凤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丝困惑,道:“那为什么还要去呢?”

直到现在,钟文麟都还没告诉她原因,西门九爷也没有说明;她当然明白钟文麟这样安排必有目的,只不过做梦也没想到钟文麟是要利用她为“鱼饵”,去钓“花花僧”这条大鱼。

西门九爷曾经警告她不要多问,这时由于话题接近,她便很技巧的问:“那为什么还要去?”希望钟文麟解释明白。

钟文麟不愿解释,只笑笑道:“你刚才说了,你说那‘灵林禅院’的菩萨很灵,我也听说如此,据说很多姑娘都来此烧香拜佛,所以我也想带你去,希望菩萨降幅给你。”

陆玉凤抿唇一笑道:“像我们这样的姑娘去烧香拜佛,那是有渎菩萨了。”

钟文麟四望一眼,低声道:“不要这么说,别忘了你现在是我陆鸣宇的妹妹,我们是清清白白的书香之家!”

陆玉凤一笑道:“我能不能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钟文麟道:“现在还不便说,过一阵子再告诉你便了。”

陆玉凤忽然幽幽一叹道:“这几天跟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变得干净多了,可惜我们是假凤虚凰,如是真正的兄妹,那该多好!”

钟文麟笑笑不语,这句话使他颇为高兴,但并不很感动,因为他对小艳的爱情始终不渝,除了小艳之外,这世上已无第二个女人能引起他的兴趣。

西门九爷在把这位“凤姬”交给他之前,曾经暗示可以不必把她当作“妹妹”看待,可是他没有那样做,他一心一意的只想捉拿花花僧,获取那三千八百两的悬赏, 然后会回太湖为小艳赎身,娶她为妻。

陆玉凤并不知道这些内情,她总觉得凭自己的紫色,眼前这个“陆鸣宇”没有不喜欢自己之理,但见钟文麟不言不语,心中微感失望,乃又说道:“我们当然不可能是兄妹,我的意思是说,我很喜欢这样的日子,最好……最好不要让我回去那个地方。”

钟文麟笑了笑道:“你想从良?”

陆玉凤道:“是的。”

钟文麟道:“这是对的,女人的青春十分短暂,我想……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王孙公子不少吧?”

陆玉凤微叹道:“很多,可惜均非可托为终身者……”

钟文麟道:“不妨慢慢的找,缘分一到,一定会叫你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陆玉凤苦笑了一下,一阵沉默之后,问道:“我们这场戏还要演多久?”

钟文麟道:“也许很快会结束。”

陆玉凤仰脸望着他,目中透出几分幽怨,道:“不能一直演下去么?”

钟文麟道:“不能。”

陆玉凤道:“是不是因为我是残花败柳?”

钟文麟摇头道:“不是!”

陆玉凤道:“或是我长得难看?”

钟文麟笑道:“全金陵只怕再也找不到比你更美丽的姑娘了。”

陆玉凤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

钟文麟不愿再谈下去,伸手搀扶她起身,道:“走,咱们去‘灵林禅院’烧香……记住,等下到了那寺中,别忘记我是你哥哥!”

下了天保城,走过一条很长的蜿蜒山径,灵林禅院便呈现在眼前了。

灵林禅院不是一座很著名的佛刹,只因地点适中,距离城市不远,因此平日香火颇盛,也因此寺中和尚也多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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