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9600000011

第十一章 难眠之夜

葛长生急切之下,越发把坐下之马,催得快似雕翎,往前飞赶,他暗下决心,这一次一定要把青姑追上。

这一阵紧追,少说也下来了数十里地,葛长生不但没有追上青姑,反而把人给丢了,心中好不懊恼。

这时已是正午时分,葛长生阵急奔,腹中已然饥饿,远远望见“罕阗”镇,心中想想:“到了那儿打个尖吧……说不定青姑,也在歇着,至少总可以问问她的行踪!”

这时葛长生已经驰入镇市,不少的儿童呼前拥后,拍手欢叫,葛长生听得有人喊叫:“又来了一匹马,一共四匹了。”

另外一个孩子喊叫:“这匹是我先看见的!你不能讲!”

接着几个孩子吵了起来,葛长生把马放得更缓,含笑望着他们,这一群天真活泼的儿童,又引起了他不少感触。七年以来,他都是孤独的生活着,任何人都没有接触,更不要说孩子们了!

作为一个不平凡的人,必然会牺牲很多平凡的快乐,而世界上只有这些平凡的快乐,是最接近人情的。

这个小镇是四方形的,几条土街也整齐的排列,交叉排着,并且非常繁荣,这时正是打尖的时候,商旅不少,各种货色堆得满街都是。

葛长生寻了一家较为宽敞的酒店,下马之后,早有小二把马牵去喂洗。

葛长生提着包袱,寻了一个靠窗口的位置坐下,随便叫了些酒菜,独自饮食着。

酒店之内,坐了不少过往的商旅,葛长生注意听他们的谈话,想由他们口中得到一些青姑的形迹。

这时靠左边坐上,坐着三个旅客,年纪都在二十左右,他们身旁堆着不少皮货,看样子是由“哈密”、“迪化”一带办货到“和阗”等地去脱手的。

由于他们都是年青人,喝了几杯酒,便大谈起来,其中有一个黑脸的汉子,扯着嗓子叫道:“你们昨天可看见沙丽白姑娘没有?”

葛长生心中不禁一动,倾耳听去,听得另一个人,接口道:“没有!自从上次在迪化赛马之后,已经一年没见她了,听说不久前她在和阗摆插台,败在沙漠客手下,成为夫妻了!哼……”

他说着发出了一声不满之声,葛长生侧目望去,只见他年约二十四五,穿着件程袄,虽是新疆人,穿的却是汉人的打扮。

另外一个人接口道:“这姑娘天姿国色,却嫁给了汉人!”

他言下之意,似乎非常的不服气,在他们认为,沙丽白是应该嫁给新疆人的!

那先前讲话的人,又接口道:“你怎么知道沙漠客是汉人?说不定也是我们新疆人,要不然他为什么一直在新疆?”

接着他们就为沙漠客的籍贯,展开了争辩,葛长生听在耳中不觉暗笑,这些年来,不论他走在那里,都听见别人在讨论自己,他也知道,自己在新疆的名气,确实不小了!

他们抬了一阵杠,那最早说话的人拦着道:“好了!别吵了!我昨天看见沙丽白姑娘,单人匹马,快得跟飞似的,却没见沙漠客跟着她!”

葛长生心中不禁一动,忖道:“果然沙丽白就在前面,她定是回哈密去。”

先前那人又笑着说道:“她准是回去准备嫁妆,等着嫁汉子了!”

说着他们发出了一声大笑,葛长生想由他们口中,多了解一些沙丽白的情形,不禁侧过了头,注意听着他们的谈话。

这时有一个人发现了葛长生,虽然葛长生这时的打扮,与回人没有什么两样,可是由于他出奇的仪表,和炯炯有神的双目,使人感觉得出,他绝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那些人发觉葛长生听他们谈话,脸色立时显得不大自然,因为在他们的想像中,无论是沙漠客,或是沙丽白知道,都是不得了的事。

这里店主也匆匆赶了过去,放低了声音道:“各位!昨天沙丽白姑娘才过去,各位还是少谈他的事,再说沙漠客也在这条道上,要是他知道,各位也不好受……快吃,别谈这些了!”

那三人本就在嘀咕,再听店主一嘱咐,立时绝口不谈了。

葛长生本想由他们口中,想多知道一些沙丽白家中的情形,这时不禁有些失望,他望了那堆皮货一眼,立时端了一杯酒,离坐而起。

葛长生走到那三人身旁,举了手中的酒盅,操着流利的新疆话,含笑道:“三位辛苦,我敬各位一盅酒!”

那三人见自己的话,果然引出人来!不禁有些惴惴不安,可是又不得不举蛊谦谢。

葛长生喝酒之后,坐在他们身旁,很温和地说道:“不瞒各位说,我才到本地不久,一向居住在南疆,现在因为有事,要找沙丽白姑娘帮忙,刚才听各位谈话,好似对沙丽白很是熟悉,所以请各位指点一下,怎么去找她?她现在可在哈密?”

那三人听完了葛长生的话,吓得脸上都变了色,连连摇头,一人说:“老兄……人家沙丽白姑娘是天下的凤凰,我们哪里知道,你别听我们刚才胡说,那都是放屁,你千万别当真的!我们一点也不知道!”

葛长生见他们推得一干二净,心中便有些不悦,可是转头一想也就不再生气,笑着点了点头,改了话题道:“各位既然如此说,我再找别人去问就是……兄弟走得匆忙,未置皮衣,各位既是作这买卖,不妨卖我一件皮货如何?”

不料那三人一口谢绝,连声道歉道:“啊呀!真是对不起,这些货人家都定好了,你到别处买去吧……啊!我们该走了,少陪!”

说着他们催着小二算帐,拿了东西就要走,虽然他们没有想到葛长生就是沙漠客,但推测也是这一流的人物,出店之后,一溜烟似地跑掉了!

葛长生不禁又气又笑,暗怨自己扰得人家饭都未吃好,并且暗笑自己与沙丽白一家,在新疆所作,全是锄强扶弱之事,可是新疆人却是敬畏如神,不敢多谈。

葛长生回到桌上,继续吃饭,盘算着吃饭之后,买件皮衣就走,在三天之内,一定要把沙丽白或青姑追上,追上沙丽白,自然是解决玉虎和婚姻之事,可是追上青姑作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葛长生吃喝之际,却发现店主一直注视着自己,不禁笑了一下,喝问道:“喂!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店主脸上一红,但却没有什么惊恐之状,走到葛长生身旁,含笑低声道:“小爷!你可是姓葛!”

葛长生不禁一惊,忖道:“我到新疆七年来,除了昨晚告诉过尚三叹外,就未向任何人提过真实姓名,莫非那老儿这么快就传去了?”

葛长生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愤怒,不答他的话,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葛?是谁告诉你的?”

店主用手指了一下葛长生那匹黑马,笑道:“你不是骑的黑马么?”

葛长生心中更为诧意,他在新疆行侠仗义之时,总是骑着一匹白马驹,这次出来,为了怕被人识破身分,多有不便,特地换一匹黑马,不想还是被人发觉,并且还知道了自己的真姓!

葛长生心中想着,定要把这人问出来,于是脸色一沉,做出不悦之状,低声喝道:“店家!是谁告诉你的?快把实话告诉我!”

店家果然有些惊慌,连忙带笑道:“葛少爷,你可是认识沙丽白姑娘?”

葛长生心中又是一惊,略一思忖,说道:“不错!我正有事要找她,她现在在那里?”

店主仍是满面含笑地说道:“昨天午后,她到小店来了,吃了一顿饭,临走的时候,嘱咐下来,叫我们到路口等你,说你昨晚一定赶到,可是我们等到快二更还不见你来……”

这时葛长生已经明白了一半,心中惊异,表面却不露出,点了点头,打断他的话道:“我昨晚有事耽误了一晚上……她还说些什么?”

店主点了点头,说道:“这就是了……她还留下了店钱和酒钱,叫我们好好款待,您刚才来的时候,我就在怀疑,可是不敢断定,所以酒菜也没端上来,你坐会儿,我马上叫他们上菜!”

对于沙丽白的这种关心,葛长生也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感激,总觉得心中乱得很,当时一把抓住店主,摇头道:“我已经吃饱了,我问你,她还说些什么没有?”

店主翻着眼睛想了一阵,说道:“她只留下了钱,并且告诉我们,如果收了你的钱,以后就不准开店!”

葛长生心中实在很愤怒,冷笑一声道:“哼!我葛长生堂堂汉子,岂能受妇人之惠?她如此作真不懂是什么意思!”

店主容他说完之后,这才低声说道:“小爷!恕我大胆问一句话,你可是沙……”

他下面话未出口,便被葛长生一双凌厉的眼睛给瞪了回去,葛长生紧皱着一双剑眉道:“我姓葛,你不要瞎猜!”

店主虽然怀疑,嘴上可不敢再说,葛长生皱眉沉思,店主好似想起了一事,啊了一声转身而去。

不大的工夫,他双手捧了一物回来,使得葛长生不禁大为惊讶。

看来他手中捧着的,是一套上好全狐毛的皮衣,都是紫缎面,密布扣,极为华贵。

店主走到近前,含笑说道:“这也是姑娘留下来的,叫您一定收下,不然小的又要担心了!”

葛长生脸上已然气得变了色,可是他又不能对店主发脾气,只有铁着青脸,说道:“我不要!”

这一来店主可急了,打躬作揖地道:“小爷,你这可难死我了,这么华贵的东西。我可不敢留,再说沙丽白姑娘也饶不了我,你做好事带去吧!那怕你不满意,你可以追着她,还给她呀!”这真把葛长生弄得无计可施,心中愤恨沙丽白,以这种方法来稳自己的心,不觉对她更生轻视之心。

可是看店主急得这等模样,心中又有些不忍,忖道:“看样子店主还真害怕,何必叫他为难?……也罢!我就暂且收下,以后再还给她!”

葛长生想到这里,把皮衣接过,由怀中摸出一块碎银,丢在桌上,说道:“这是饭钱,不用找了!”

店主连声叫着,说是沙丽白已经付过了,可是葛长生却是不管,出门上马而去,惹得不少人奇怪地追望着他。

葛长生心中又气又奇,忖道:“这沙丽白真聪明,她居然每一次都想好我要投的店,把银钱付了……她怎么知道我准投这家店呢?”

葛长生想了一阵,发觉了自己的毛病,忖道:“都是我爱住讲究的大店,被她猜着了,以后我在小店投宿,看她如何施惠于我?”

他本想找个皮货店,自己再另制一套皮衣,可是由于心中怒气未消,想早些追上沙丽白,没有时间等皮衣作好,立时就要放马而去。

可是他转念一想,自己那件红斗蓬,倒是可以穿出来了,不过全新疆的人,都是知道沙漠客有件红斗蓬,穿出之后被人识出身份,总是麻烦事,再加上全新疆的人,都知道沙漠客与沙丽白联婚,更会有烦人之事。

于是,他驱马到了一家皮货店,就着自己斗蓬的大小,缝了件青段面的外套,这才连沙丽白赠那一套皮衣,一同放在了革囊内。

他驱马而去,到了路口,又寻人打听了一下,知道沙丽白昨日过此,另外还有个戴红色小帽的年青人,清晨时快马过此,葛长生知道是叶潜秋,却猜不出他的身份来。

至于青姑,所有被问过的人,都说没见过这么一个人,不禁使葛长生诧异起来,忖道:“由此往北走,只有这一条驿道,况且我早上还在这条路上追她,难道她又折回沙漠去了?……不然就是她有朋友住家,投奔了去……”

他疑惑不定,但是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座下之马,迈蹄如飞,载着这大漠奇侠,向北方驰去。

连续赶了三天路,这天夜间葛长生已然到了“民丰”。三天来他一个也未追上,倒是他无论投大店小店,沙丽白总是先付了帐,有时还留些瓜果下来。

有一次葛长生连续投了三家店,三家同时都收了沙丽白的定金,使得葛长生无计可施,头痛不已。

这天晚上,没有一点风,可是却寒冷得很!接连几天来,都是灰暗暗的气候,沿途的树木,早已叶落枝枯,一片萧瑟。

葛长生估计着,大概快要下雪了,这时已然来到一家名叫“青山”的客店,葛长生下马提物,早有小二把马牵去。

葛长生才一入店,掌柜的已含笑迎了出来,说道:“你是葛少爷吧?我们早把七号房间留下来了!”

他一听这话就头大,故意摇了摇头用客家话道:“我不懂新疆话,你用汉语说罢!”

掌柜的似乎有些诧异,用着生硬的北方话,把刚才说的重覆一遍。

葛长生这才摇头,说道:“你们认错了人,我不姓葛!”

店主更为诧异,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又问道:“怪了!你不认识沙丽白姑娘么?她……”

葛长生未等他说完,便把脸色一沉,说道:“我才由关内来,谁认识什么沙丽白?你如果没有客房我就走,怎么这么罗嗦?”

店主这才以为自己认错了人,连忙陪着笑,他说着招呼小二伺候,自己却诧异着自语道:“怪了,她是说骑黑马的!怎么还没有来?”

葛长生不禁暗笑,心中想道:“这一下我总算有法子对付她了!”

葛长生入房之后,随便叫了些酒菜,吃喝已罢,靠在了炕头上,耳旁听得西北风,吹得窗户发出了哗啦啦的响声,室内非常寒冷。

葛长生靠在床头,冷冷清清,心中有种凄冷的感觉,也有一种难以抑止的寂寞,这种感觉,盘据在他的心头,已不是一天了,每当他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就会产生这种感觉,可是他却找不出任何东西,来填补这种空虚。

也总是在这个时候,才使他感到,他需要一个伴,他今年二十二岁了,一个二十二岁孤身青年,既然享受不到上一代家庭的欢乐,便希望创造自己这一代的家庭。

葛长生闭目想着,他也觉得需要几个朋友,但这些都要等回到中原再说吧!

这个年青人,七年以前,在金陵埋葬了他父母,就来到新疆,谁也不知道什么事伤了他的心,以至于心灰意冷,隐匿在大沙漠。

葛长生不觉回忆过去的事,他用别的念头岔开,正在思付连日来发生的事时,突听瓦上似有一声轻微的响声,心中不禁一惊,倾神听去。

果然听得有轻微的脚步声,只是这个轻功极高,以葛长生这等功夫,若不是全神贯注,也几乎听不出来。

葛长生不禁微微冷笑,忖道:“这还不到二更,我房内灯火未熄,你居然敢来捋虎须,胆子也太大了!”

葛长生想到这里,心中连连冷笑,但艺高人胆大,若无其事地闭上了眼睛,等候着夜行人的到来。

不大的功夫,葛长生便听得窗外有轻微的落地之声,知道那人已下了房,心中暗暗佩服他轻功之佳。

他仍然闭着眼睛,仿佛真的睡着了一样,正在等候那人的动作,突听“波!”一声轻响,葛长生知道是来了暗器,连忙睁开双眼,只见三点银星,闪电般地向自己左臂打到。

葛长生猛一侧身子,“铮!”的一声大响,暗器都打在了木板墙上,葛长生怕他还有连环暗器,身子一挺,已然跃下了床。

他再向墙上望去,只见是三支亮银钉,已然深深的陷在木板上,足见那人腕力极大,要是被它打上,只怕这条胳臂,立时就要报废。

葛长生盛怒之下,沉声喝道:“什么人?别走!”

随着这句话,他身子已扑向窗前,那人却上了房,葛长生冷笑道:“你要是逃出我的手,那可是笑话了!”

他用掌推开了窗户,身如旋风,不经过二次着地,由室内纵上了房,这等身手真是快极了。

可是那人的身手,也是快极,葛长生上房之后,见他已出去了十余丈,像是一溜轻烟似的,向街心落去。

由于那人手段太毒,葛长生心中很是愤怒,决心要把他追上,给他一个厉害。

于是他双臂一张“漫游天宫”,身如一支巨鸟,平空而起,一越八九丈,猛追过去。

那人也是不弱,身形轻巧已极,葛长生轻功虽在他以上,但一时却未能追上。

这两条人影,在黑夜之中,就像是两条人箭似的,如飞地前进着。

黑夜无光,葛长生运足目力望去,也只看到是个瘦小的影子。

不大的功夫,葛长生渐渐迫近,他冷笑一声,说道:“朋友!你既然找我来了,又何苦逃去呢?”

这时两个相距不过五六丈,前面奔跑着的那人,突又停下了身子,转过身,冷冷地喝道:“你追我干什么?”

这句话如同一阵奇妙的音乐,使得他怔在了当地,心头也猛烈的跳动着,他几乎不敢相信面前的人!

原来那以暗器算他的正是连日来盘据在他心头,使他神魂不安的青姑!

她仍是那身男装打扮,虽然夜色深浓,可是葛长生可以清晰地看出她的面容和神情。

即使是伸手不见五指之处,也没有什么分别,因为她如风的倩影,早已深深地印在了葛长生的脑海里。

葛长生惊愕之际,青姑又甩动着她肥大的袖子,发出了尖锐的声音说道:“你深更半夜的,穷追我不舍到底是要做什么?”

葛长生这才惊觉过来,把她的话想了一遍,觉得有些好笑,很平静的说道:“青姑娘,你我素无怨仇,深更半夜,连发三枚亮银钉,莫非想置我于死么?”

青姑用衣袖抹着鼻子,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笑声,接口说道:“嘻……这镇上住着这么多人,你怎么知道是我?”

她的声音非常奇特,比一般的女孩子,都要尖锐一些,说的是一口流利的京片子,吐字非常快,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他真恨不得是青姑多说几句话,让他饱饱耳福,青姑见他不答,似乎生了气,用力地跺了一下脚,放大了声音道:“喂!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葛长生就没见过这么毫不拘束的女孩子,半夜三更的,她的声音传出老远。

以葛长生的脾气,如果换了别人,他早就愤怒起来,可是现在他却笑了,他笑着说道:“姑娘,你好不讲理,这一道上,你先在酒店以籽粑辱我,这时又深夜行刺,我们的仇可大了!”

葛长生才说到这里,突听青姑低声地笑了起来,那声音好像金铃一般,非常引人。

葛长生不得不把话打住,道:“你笑什么?莫非我说得不对么?”

青姑止住笑声,脸上又恢复了刚才的冷漠和刁蛮,她一点也不压低嗓门,大着声音问道:“那天用籽粑打你,我走得太急,也没看清,不知道打着你没有?”

葛长生料不到青姑会问出这句话来,当下真有些哭笑不得,皱着眉头说道:“你还问呢!溅得我满身汤!”

青姑低声地说了一句“活该”,又轻轻地笑了起来,葛长生倒被窘在当地,不知说什么好。

青姑笑了一阵,这才抬起了头,正色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追我做什么?”

葛长生闻言一皱眉,心道:“这可真是睁眼说瞎话,跟我装起迷糊来了!”

葛长生想到这里,立时沉下了脸,作出一副颇为愤怒的样子说道:“我已经说了两遍,难道你不敢承认么?”

这句话似乎把青姑说气,她明亮的眼睛射到葛长生脸上,用牙齿咬着嘴唇,说道:“既然你认定了我杀人放火,就算我好了,我问你,你为什么沿途追纵我?”

葛长生被她问得脸上一红,几乎答不上来,还是他脑袋反应快,当下也用着半开玩笑的口气道:“上次你请我吃菜汤,我欠了你的情,所以想寻到了你回敬一下!”

青姑立时愤怒起来,她是个不愿受气的姑娘,连连地跳着脚道:“好!好!你以为全新疆的人都怕你,我可不怕,我不管你沙漠客不沙漠客,惹起我脾气照打不误!”

葛长生也觉得这个姑娘太泼悍了,心中有些不悦,冷笑了一声,说道:“青姑娘,你不要这么大声叫嚷,我并非沙漠客,这件事也与沙漠客毫无关系,你不要这么沙漠客,沙漠客的乱给我加外号!”

青姑双目一瞪,但她又忍了下去,诧异道:“怪事!他们都说你是沙漠客!”

葛长生微微一笑,说道:“我在新疆倒是住了好几年,沙漠客也见过多次,人家六十多岁了!”

青姑一双眼睛睁得大大,说道:“啊……这么说沙漠客是个老公公了?”

葛长生强忍住笑,点头道:“不错!我都叫他老伯伯呢!他人非常仁慈,由于我时常和他在一起,所以人家都把我当成沙漠客了!”

青姑对于他的话,感到很大的兴趣,低头想了一想,道:“那么你的功夫,也是沙漠客老伯伯的了?”

葛长生心中暗乐,忖道:“姑娘,你可吃了亏了!”

可是他表面上连忙接着说道:“是的!是的!不过也不是全部,所以他不准我叫他师父!”

青姑低头想了一下,又仔细观察他的脸色,然后自语道:“怪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她自语了半天,抬起了头,对葛长生道:“反正我们俩的官司打不清,只有动手了!”

葛长生见她说得这么干脆,心道:“也好!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同类推荐
  • 铁胆大侠魂

    铁胆大侠魂

    兵器谱上排名第二的上官金虹沉寂了多年,两年前忽然东山复起,网罗了兵器谱中的十七位高手,组成了‘金钱帮’,战无不胜,横行无忌,已成江湖中第一大帮派。就在此时,江湖中有一百多位武林好汉同时接到一封信:“九月十五日,兴云庄有重宝将现,盼阁下勿失之交臂。”兴云庄高手云集,风云再起,武林第一美人林仙儿从中挑拨,引得一众武林高手相互残杀。李寻欢在江湖异人天机老人、孙小红祖孙,及阿飞、郭嵩阳、吕奉先的帮助下力战上官金虹,大破金钱帮。
  • 江山如画
  • 天下第一剑

    天下第一剑

    田歌《天下第一剑》作者: 田歌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连载中……又是一个雨夜!——闪电,照亮了伫立在荒山野岭中的两座茅尾,风雨吹打着屋壁,发由了沙沙声响。这两座茅屋相距约有一二十丈来远,左边的是一座较大的茅屋,右边的茅屋,却是小而简陋的,在小茅屋之前,有一口古井。那个长发的女人,又从屋中走了出来,走向古井。每一个风雨的日子——或者夜晚,他都看见了——看见那个长发女人,走向古井……
  • 冰魄寒光剑

    冰魄寒光剑

    这是一个域外传奇的故事,讲述武当派北支掌门之子桂华生在西域的传奇经历和其与华玉公主的爱情故事。“天山七剑”之一桂仲明次子桂华生败在天山门人唐晓澜、冯瑛剑下,决心寻访奇人异士,自创剑派。他来到西藏,救下被尼泊尔额尔都王子的围攻白教长老麦士迦南。红教喇嘛藏灵上人与王子勾结,图谋进入冰窟盗宝,被白衣少女华玉赶走了。华玉与桂华生情投意合,结为兄妹。在桂华生的帮助下,华玉打败了前来盗宝的藏灵上人和赤神子等,从冰窟中获得冰魄寒光剑和冰魄神弹两大珍宝。两人相聚数日,恋情暗生,但桂华生始终不知华玉的来历,分手之后不禁怅然若失。桂华生受麦士迦南之托前...
  • 杀魔求道续
热门推荐
  • 金凤钩
  • 试剑山庄
  • 卧虎藏龙
  • 魔兽剑圣异界纵横

    魔兽剑圣异界纵横

    -“盗贼潜行术?”-“那不行,在疾风步面前,连灰尘都没的吃。-“魔法镜象?”-“那能杀人吗?不能?那你还说个屁啊,俺的镜象分身到了高级,连本尊都打不过。”-“虾米?你说你有斗气爆击?”-“能提升几倍力量?不能?-“俺的致命一击破尽天下万物。”-“你说你有禁咒?”-“我的剑刃风暴连我自己都不敢用,用出来太打击人了”
  • 赤龙金戟令

    赤龙金戟令

    江上鸥《赤龙金戟令》作者: 江上鸥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秋叶凋零,黄花满地。凄迷的驿路从京城延伸出来,向南直通向芦沟桥畔。官道上。一队马车辚辚而来,赶车的是个苍头,西风腊腊吹动他的衣袂,显得器宇轩昂。此人是“天魔刀”许墨林,他身高七尺,宽胸厚背,四方脸膛,圈腮胡子,一部白黑相杂的胡子足有尺半长,双眼精光暴射,可以想象得到他的内功有多精深。有人能请得动他,而且是在如此鬼魅出没、险恶万分的道上保镖,不能说不是绝大的面子。谁有这个面子请动他?京城里惟有林忠能请动他。
  • 七绝剑
  • 云水关情

    云水关情

    墨馀生《云水关情》作者: 墨馀生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连载中……清俊飘逸的小侠罗端被仇家鬼国十雄追杀,仓皇逃亡中无意跌入千古奇洞森罗殿。从此改变了他的一生。罗端在森罗殿这里学艺三月,熟读绢盒秘笈,每日食黑、白两丸以增功力,最后打败殿中泥塑群鬼,学得绝技九野神功、冥王剑法,得方不平绝世奇剑:五行金剑和十王冥府金钱,出殿时已是当世无二的高手。罗端再入江湖后,技艺冠绝古今,独领一代风骚;先后同方不平秘册上排列的世上261名高手中的顶尖高手分别交手。闯荡江湖中邂逅美女糜虹、绛衣仙子等,男女情怀,更增豪气。全书情节扑朔迷离,读后令人回肠荡气。
  • 拳头

    拳头

    小马受蓝兰所托,护送她重病的弟弟三日内赶到西城神医处,否则必死无疑。但不得不通过狼山,而狼山上险恶重重,各种变态的人与狼。得常无意与老皮相助,一同前往狼山,在狼山被众多不同身份的“狼”所阻截,后经过一系列波折,见到了所谓的狼山老大朱五太爷,最终识破君子狼温玉良假扮朱五太爷在“狼山”号令群狼的诡计。并知晓了蓝兰亲弟弟便是朱五太爷的亲生儿子朱云,在老皮牺牲自己将与温玉良一同抱如湖水之中同归于尽后,小马最终和小琳团聚。
  • 鬼门关
  • 天逆

    天逆

    一个监狱岛众多实验体中的失败品,他的肌肉、骨骼、经脉、大脑只有一项符合正常标准,被所有人都认为是废物的他,踏入凡尘,开始了不平凡的一生。在强者林立的大陆,为了生存,他时刻谨慎,为了活下去,他必须变强……------------------重点说一句,仙逆与天逆,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完全就是两本不同的书,所以也不用琢磨了,纯粹就是我当时懒了,名字写顺手了,于是仙逆也就用的王林,什么珠子啊,司徒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