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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这两根细丝,不知是何金属制成,奇滑无比,并且能够耐如此高的热度。

以心灯这么高的轻功,在细丝之上,也觉得无比的油滑,必须全神贯注,才可以行动。

沈小石更不用说了,他真个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一向疯疯颠颠的他,这时却噤若寒蝉,一声也不响了!

沈小石眼看着他师父的那只铁蝴蝶,在火光的照射下,发出了晶蓝色的光华,彩辉耀目,煞是美丽,活像一件传说中的千古奇珍。

沈小石看在眼内,心中着急,恨不得一步跨过去抢在手中。

可是他现在确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空自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沈小石边走边想:“我总要想个什么法子,走得快一点才行。”

小石心中这么想着,举目之下,只见心灯双目前视,脚下缓缓的移动着,一派安祥。

那只铁蝴蝶,对于小石的诱惑太大了,他抬头之下,只见房顶上有着一个个的铁环,如果用手扶着的话,那么很容易便可接近那只蓝蝴蝶了!”

可是他却怕那些铁环上会有什么毛病,迟迟不敢决定,忖道:“卓特巴鬼计多端,不知他弄了什么虚玄没有?”

可是在他细心的观察下,那些铁环都是牢牢的钉在房顶上,分明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忖道:“也许卓特巴轻功不够,这些铁环是为他自己准备的呢!”

由于得宝心切,沈小石就不再顾虑,伸手便向那节铁环拉去。

当他的手才接触到铁环时,突觉铁环微微向内一陷,心中一惊,耳旁已听得心灯叫道:“小石!快放手!”

小石大惊之下,已觉手心奇痛,连忙把手收回,他那只右掌,已然连皮带肉撕去了一大块,痛彻肺腑。

就在同时,小石头顶突然落下了大蓬大雨,吓得小石鬼嚎般的叫了起来,也不管是否平地,脚下一用力,向前纵出了两尺,可是仍然未能逃出大雨的范围之内。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突然有一条灰大的身影,凌空而起,闪电而至,同时扬掌击来,把那满空大雨,扫出了两丈余远!

紧接着那条影子落在了这根细丝上,正是心灯!

再看沈小石,由于过于慌乱及惊怕,加上在如此滑油的细丝上跃起,不觉泄了真气,整个身子由细丝上落了下来。

小石这一惊非同小可,但在他还来不及叫的时候,已然有只有力的膀臂,紧紧的拉着了他的手。

原来是心灯,他已然越过,只见他一只手拉着小石,另一只手按在屋顶上,脚下悬空,整个的身子,就吸在了石壁之上,这种功夫可真是罕见的了。

因为心灯知道这根细丝,无法承担二人的重量,虽然他可以轻得像一只昆虫,可是在他刚跃上细丝时,他就感觉出来了。

心灯悬空提着小石,看好眼前的情势后,说道:“小石兄,你可千万不可急燥,把心神定下。”

沈小石惊魂甫定,闻言“嗯”了一声,拼命的镇静着!

心灯慢慢把他提起,再度安放在细丝上,问道:“你现在站好了没有?”

沈小石又是“嗯”了一声,心灯这才慢慢的放开了手,他的另一只手,仍然吸在房顶上,虽然他已以气护体,可是手心仍然疼痛无比。

心灯强忍着,他见小石已无危险,这才松开了手,身子又像一片飞叶似的,落回到原来的那根细丝上。

沈小石心中又是惭愧又是佩服,忖道:“我一直以为他的功夫,比我好不了多少,却不料比我高出了这么多,就让我再练十年,也不过如此啊!”

心灯这时心不旁顾,身法也快了起来,可是他身上的衣服,已然片片飞落,全被烤成了灰烬。

再看沈小石也是一样,心灯立时说道:“小石兄,衣物已朽,身上有油,可以防身,不过千万要把气穴守住,尤其是脚下。”

心灯话未说完,全身衣物已然尽毁,二人光脚站在细丝上,越发觉得不可承当。

所幸他们全身已然擦了油质,否则的话,恐怕早已无法抵抗了!

这时他们距那铁蝴蝶,大约尚有五六丈,心灯顾不得再等小石,立时加快了速度。

这时因为距离那火穴越来越近,热量也愈大,连心灯都觉得无法支持,小石更不用说了。

一会的工夫,心灯已然走近了,他见那只蓝色的铁蝴蝶,有两条极细的金属丝,牢牢的捆住。

心灯不敢造次,仔细的看了半天,看不出什么异象,可是他还不放心,又试着由食指发出了劲力,把附近全点到,仍然没有什么异状。

心灯这才放了心,断定没有什么别的机关,便伸手去取。

当心灯才把手伸出之时,这时沈小石也赶到了,他突然叫道:“心灯!让我来拿!”

心灯心中颇为不悦,因为他怕沈小石功夫不够,万一有个失手,岂不是功败垂成?

可是这令符是他师父的,按说应该由他来拿,当时想道:“好吧!由他去取,我在旁多加小心,以防不测就是了!”

心灯想着说道:“这蝴蝶一定奇热,你可不要怕痛,先捏住一角,然后才可剪断铁丝!”

小石答应了一声,立时伸出左手,捏住了蝴蝶的一只翅膀。

果然奇烫无比,阵阵疼痛攻心,可是这时他有着莫大的勇气,并且像钢铁一样的坚强!

小石咬紧了牙,强忍着痛苦,可是他的头已然感到阵阵昏疼,心神也有些昏迷,可是这一切痛苦,都被兴奋和紧张所代替了!

他极快的伸出了右手,二指微夹,已将那两根细丝剪断,伸手取了过来。

心灯见大功告成,不禁大喜,说道:“小石兄,我们赶快回去吧!”

沈小石心中也充满了极度的兴奋,含笑点了点头,与心灯同时撤离。

回来时由于铁丝是由上往下,成斜坡形,所以走起路来容易多了!

不大的功夫,他们已然相继的跃下了地,二人如飞的跑到门口,不禁相拥而笑,互相庆幸。

房外仍然是奇寒,雪势似乎越来越大,二人均是寸褛皆无。

奇怪的是,心灯身上所带的那串佛珠,及他家中留下的那块牌子,仍然完整无恙的,挂在他的脖子上。

沈小石望了望满天飞雪,笑道:“心灯,且喜大功告成,可是我们衣服均已焦毁,总不能这样光着身子回去呀!”

心灯也为此事发愁,思索了一下,突然喜道:“有了!我们可到米路卡那间房子去找衣服,以后再还他好了!”

小石闻言称好,二人立时迈步如飞,冲着满天飞雪,泻箭似的奔驰着。

不一时已然来到了,进房之后,米路卡仍然沉睡未醒,二人也不叫他,各自寻了一件藏衣穿上。

在他们转身欲离之时,心灯突然发觉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字迹颇为眼热,不禁顺手拿了起来,一看之下,只见上面写道:“大哥:

你在睡觉,我不吵你!……你送我的花已经看到了,谢谢你!

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不然爹爹看见又要打你,那你的病就永远不会好了,明天晚上我再来!

墨林娜”

心灯看罢,全身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怔了半晌,心中想道:“啊!原来米路卡与墨林娜还有一段感情!……他的病可能就是由此而来。”

这本来没有什么,心灯并且决定把佛英及墨林娜排出自己的心扉,可是他却无法逃避自己的感情,那不是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所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心灯一旦产生了这种感情,他又焉能轻易的摆脱掉?

在感情的圈子里,一切的不幸,都是因为你无法摆脱,于是你只好继续的陷下去……

心灯这时竟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虽然这种情绪并不浓厚,可是却遣之不去。

沈小石在房外等了一阵,还不见心灯出来,不禁有些焦急,叫道:“心灯,你怎么了?怎么还不出来?”

灯这才由梦中惊醒,脸上一红,忖道:“我是怎么了?为何为这些事烦恼?”

当下连忙放下了纸条,出房而去。

沈小石令符到手以后,早就恨不得一步跨回“一心楼”,好向师父报功,这时不禁埋怨道:“心灯,你是怎么了?快走!”

他说着已然移步如飞,心灯见状暗暗摇头,忖道:“唉!我是个出家人,为什么烦恼比他还多呢?”

心灯越发觉自己太软弱,太善感了!

……

回程似乎比来时更快,不大的工夫,他们已然回到了“一心楼”。

心灯因为心中烦闷,当下对小石道:“你先进去吧!不必提我与你同往!我心中很闷,想去外面逛逛!”

小石闻言有些意外,怔了一下道:“好!……不过我要告诉师父。”

他说着一点足,已然越墙而入。

心灯见他妲此高兴,心中也有些安慰,因为他这时有一种助人的快乐。

他在漫天飞雪下,慢慢的徘徊着,忖道:“我已经取出了万蛟、曲星、铁蝶、卢妪的令符,现在要取的只剩下师父和病师父的了!

“虽然很困难,不过我相信还是会很快成功的!……等我把一切都做完之后,我也就该回庙了!

“我已经离开‘布达拉宫’不少日子,不知道宫里怎么样了?”

想到了回庙,心灯对这个烦恼重重的大千世界,竟也有几分难以割舍的情绪。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即使是一件极丑恶的东西,一旦你获有他,而当他抛弃你的时候,你还是会有些空虚。

如果心灯不脱离“布达拉宫”的话,他会永远隔离尘世,可是他还了俗,他日日祈祷着重返庙宇,当这一天将要来到时,他又觉得来得太快了!

心灯怔怔的想着,突然听见身后有轻微的声息,好似有人以轻功在雪地上行走似的。

心灯转头之下,见是秦长山,当下连忙转身笑道:“长山兄,你的伤完全好了吧?”

秦长山微微一笑,点头道:“好了!……心灯,我实在感谢你那天的帮助。”

长山话未说完,心灯已摇手道:“不许说这些话,我只希望大家赶快把事做完,脱离这罪恶之地!”

长山默默地点着头,自语道:“不错!……罪恶之地!……罪恶之地!……到这里的人,都变得罪恶了!”

心灯听他说话的口气颇为特别,再看长山,他脸上竟薄薄的有一层怒意,当下越发不解。

心灯不禁走上前一步,问道:“长山兄,你此话何意呢?”

秦长山轻轻的“哼”了一声,把脸侧向一旁。

心灯好不诧异,忖道:“看他样子,好像对我颇为不悦,怪了!……我明明有恩于他,他为何还要这么对我呢?”

心灯心中正在思索,长山慢慢地走开了好几尺,背对着心灯,冷冷地说道:“心灯!……出家人是否应该贪色?”

心灯闻言一惊,上前一步,正色说道:“长山,你出此言何意?”

长山转过了脸,他面上沾落了不少雪片,越发显得寒凉,用着经过了压抑,但仍显得愤怒的声音说道:“心灯!我虽不是出家人,可是也深知淫色是出家人之大忌,难道西藏的喇嘛不同么?”

心灯闻言,就算他涵养再好,也不禁有些生气,双目紧盯着长山问道:“长山,你此言分明影射着我,难道你不知道我是黄教徒么?”

秦长山微微一笑,说道:“啊!原来你还是黄教徒,我只当是红教呢!”

在西藏,红、黄两教虽均是佛门弟子,可是却有着极大的差别和忌讳,尤其是黄教,对于不守清规,可以纳娶的红教徒,更是不齿。

心灯听他如此说,不禁霍然变色,把脸一沉,单手打着问讯,说道:“阿弥陀佛!秦施主欺人太甚,务须还我一个道理!”

长山这时仍是怒容满面,沉着声音说道:“心灯……我一向对你的为人、修行、武功……都非常敬佩,可是你生长于礼教之中,为何做出这等无耻的事来?”

心灯简直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但他却知事出有因,当下强忍着怒气,说道:“我做了什么无耻之事,尚请你明讲!”

长山又“哼!”了一声,说道:“心灯!心灯!昨天你助佛英取骨针时,为何趁她体力不支时,将她面纱取下?”

心灯闻言急怒之下,气得几乎吐血,退后一步,双手合十道:“啊呀!罪过!罪过……此话由何而出?莫非你当时在场么?”

长山只当心灯心虚,不禁往上赶了一步,双目炯炯的说道:“此话是佛英亲口告诉我的!……我与她已有婚姻之约,你这么做不嫌欺人么?”

心灯双手抚胸,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沉痛地想道:“啊!原来这是佛英告诉他的!……她为何要如此陷害我呢?”

心灯想着,正色说道:“昨日救她脱险之事,天地共鉴,我出家人焉敢做欺心之事?

“池姑娘如此说,我不知是何意,你们婚姻之约,与小僧毫无相干,且莫把我出家人,拖进这种是非的漩涡啊!

“……我还是刚才那句话,昨日之事,天地共鉴,你若不信,亦无可奈何!失陪了!”

心灯说罢拂袖而去,他像逃避罪恶似的,由长山身旁逃开,如飞似的奔回了“一心楼”。

这是心灯第一次被人诬陷,他心中充满了痛苦,他简直想不透,昨日他入室之时,佛英尚在挣扎着塞食丹药,分明神志尚清,却不知她为何造出这番可怕的假话来。

心灯痛苦若死,心中想道:“这可真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但愿他们此话不要乱说,否则我以何解释呢?”

心灯这时已然回到厅内,这座“一心楼”似乎已经空了,冷古、曲星、铁蝶、小石、万蛟、卢妪、佛英等都不知何往。

心灯回到自己房内,先把藏衣脱下,换了一件干净的僧衣,这才匆匆赶到病侠房内。

克布正在用一大张白纸,画些奇形怪状的人物,取悦病侠。

心灯入房之后,克布立时迎上,责怪道:“心灯!你散个步怎么散这么久?真是!”

心灯笑诺了一声,克布又问道:“心灯,你现在肚子还热不热?……我一点也不热了,我刚才练了一天的掌法!”

心灯含笑夸奖了两句,这时他才想起,方才腹中的那股热气,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这时病侠也招手相唤,心灯连忙赶到榻前,病侠伸出了一只枯瘦的手,细按心灯的脉膊。

不大的工夫,病侠眼中突然现出惊奇之色,示意克布取过纸笔,匆匆写道:“你脉象奇佳,似有外热相逼,更增加了药性的效能,这是怎么回事呢?”

心灯这才恍然,忖道:“我无意之中,竟使两热相逼,活了血脉,这才是塞翁失马呢!”

心灯想着,遂把助沈小石取宝,火穴历险的事,详细的告诉了病侠。

病侠闻言好不高兴,在纸上写道:“这种巧合千载难求,你入夜再好生调息,明日入水即无大碍了!”

心灯心中也异常高兴,问道:“病师父,我师父可到这里来过?”

病侠摇了摇手,表示未见。心灯不禁惊异起来,忖道:“这两天师父到底到哪里去了?”

当下三人又谈了一阵,心灯辞出,对克布道:“克布,我看你功夫已然大有进步,可是明天的事太过危险,你还是不必去了!”

克布闻言把眼一瞪,说道:“这是什么话?危险我更要去,……告诉你,要说下水的话,我是最不怕的,我从小在“拉萨河’长大,越冷的水我才越舒服呢!”

心灯见他执意要去,知道是无法阻止的,何况病侠已然首允,然而他心中仍是不放心,想了一下说道:“既然你一定要去,我也不勉强你,不过明天你入水之后,却要紧随着我,不可自恃水性好,而随意行动!

“你要知道,卓特巴是个鬼计多端的人,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毒计的!”

克布连声的答应着,二人又闲谈了一阵,这才各自回房。

心灯回房之后,冷古仍然未曾回来,当下盘膝而坐,静心的调息起来。

由于心灯连日辛劳,他这一坐竟整整的坐了两个更次,当他醒来之时,天已二更。

风雪如吼,寒气逼人,西藏的冬天,确实冷得怕人。

心灯觉得身上阵阵寒凉,室内虽然只有一盏白油灯,可是银辉四布,映着窗外白雪,益发光明。

心灯忆起了大诗人白居易的两句抒情诗,他口中默默的叨念着:“……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这时心灯突然想到,诗人的生活情趣,似乎就建筑在一个“愁”字上。

说起来,这个“愁”字,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一种无形的苦刑,可是诗人们往往把自己圈在里面,然而他们不但不感到痛苦,反而把自己深深的陷在里面,似乎越能体会到“愁”,他们的作品就愈深刻,动人和不朽!

心灯正在痴想,突然听得有人谈话,声音由寒风从窗口送入,那是一个少女的声音:“……你第一要把身体弄好,至于我……我不愿意使你失望,可是我又不能欺骗你。”

“我已经心许有人,你……你死了心吧!”

这是墨林娜的声音,谈的又是男女之事,不觉引起了心灯好奇之心。

心灯立时由床上下地,走到窗前。

窗户本来就是开着,雪花飞扬,遮人眼目,可是由于雪光的反映,所以虽是黑夜,也异常光明。

心灯放目之下,只见在一株大树之下,站着一男一女,虽然他们都是背着心灯,可是心灯很明显的可以判定,女的是墨林娜,而男的是米路卡!

米路卡呆笨地移动了一下身子,寒风把他粗哑的声音,送到了心灯的耳旁。

“我……我知道!……你喜欢的人,一定是心灯……绝对不会错!”

心灯和墨林娜一样,同时一惊,他奇怪像米路卡这么一个半疯半痴的人,怎么竟会观察出这件事?

墨林娜惊奇万分,似乎是退了一步,说道:“你……你怎么知道?”

米路卡傻笑两声,在这种情形下,他的笑声似乎显得格外悲凉。

他木木然地说道:“我知道!……他的脖子上,带着你的珠子……就像你以前送给我的一样!”

墨林娜这时才知道,墨林娜和米路卡,在以往的岁月,彼此有着一段深情,不知何时墨林娜开始转变了!

那是在她认识心灯之后,可是心灯并不知道。

墨林娜被他说得低下了头,良久才轻轻说道:“讨厌!你看得这么仔细,一点也不像个疯子!”

米路卡似乎对墨林娜说他不是疯子而大为高兴,他“嘿嘿”的笑了两声,说道:“我……没有疯,我知道我一疯你就不喜欢我了!”

接着他们谈话的声音小了些,米路卡在爱情之下,他似乎变得正常多了!

他的笑声,从来没有这么爽朗过,他的谈话,也显然比较有条理得多。

爱情能带给你疾病,却也能治疗疾病。

心灯眼中看着这幅情景,真个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极度地敬佩米路卡对墨林娜这种天真无邪、与生俱来的纯情。

那是一个男性的全部感情和骄傲,赤裸裸的呈现在他所爱的人的面前。

心灯万分同情这分感情,他不禁闭下了眼睛,默默地祝祷着:“佛啊!让他们幸福的结合吧!……不要因为我……因为我是你的信徒啊!”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再比“祝福”更可贵的了!

那两个年青人,在风雪之下畅谈,声音越来越小,米路卡已经用他的痴情,把墨林娜日渐去远的心,拉回了一大段距离,不过他们彼此都没有感觉到。

心灯痴立窗前,一直注视着他们,忖道:“他们真是理想的一对,我应该设法成全他们……我一定要这么做!”

现在,令心灯神迷意乱的两个女孩子,似乎都有了她们应该的归宿,池佛英与秦长山已有了婚约。

而墨林娜与米路卡的结合,只要心灯退出,或许也就促成了他们!

这个念头,在心灯的心中越来越紧张,他认为只有这么做,才是他脱离苦海的办法。

当心灯睁开了眼睛,那两个人影已然消失。

心灯摸着颊边,湿湿的,不知何时竟落下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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