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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鹅掌大的雪花,满空飞舞着,酷寒的风,像是无数锋利的刀刃,它们意图来伤害这整个的世界……

这时节,应该是西藏最可怕的时节了!

心灯坐在一块雪石上,不时的拂扫着身上的落雪,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沈小石及米路卡。

这两个身怀奇技的年青人,正在疯狂地拼杀着,他们的一切动作,似乎比迅雷还要来得快和残忍!

人与人之间,本来是没有仇恨的,当他们碰面时,渴望着与对方结识,可是当他们结识之后,仇恨却跟着来了,这不是很矛盾么?

沈小石虽然嬉笑如常,可是心灯看得出来,他几乎是尽了全力,来迎战米路卡。

米路卡——这个年青的西藏人,应该比沈小石还要单纯和无知,然而他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人向沈小石拼命,为什么要卫护他罪恶的师父。

这些他都不了解,也根本没有去想它,在这个世界上,往往有很多人,靠着单纯和冲动活着的!

米路卡虽然是这么单纯和无知,可是他的那身功夫,却是出奇的,以至于连沈小石,也不能轻易取胜。

这时沈小石才躲过米路卡的右掌,他左臂倏伸“探阴山”,二指如电,向米路卡的背后“灵台穴”便点,指力如钢,甚是惊人。

米路卡猛然撤身,退后二尺,沈小石指尖滑过。

米路卡退身抬头时,却望见了在旁观战的心灯,他不禁一惊,“啊!”了一声道:“啊!……你这个喇嘛……”

谁知他话未说完,沈小石已然换式。

他一掌扑空之下,身随掌走,身躯一个盘旋,已然到了米路卡背后,右掌随着转身之势,贯足内力,反向米路卡后脑“玉枕穴”点来。

这招来得又快又猛,米路卡惊惧心灯现身之下,已然分了神,他料不到沈小石有此奇招,大惊之下“螳螂捕蝉”,身如急电,往外闪出了一丈多远。

饶他躲得再快,可是沈小石的指力,已然扫在了他的左肩上,立时留下了两个指印,痛得他大叫起来。

沈小石这时也看见了心灯,他不禁为他的这一招得手而感到骄傲,因为他们已战了两个多时辰,而恰好在心灯来时,他才伤了米路卡。

于是他趾高气扬地,向心灯招招手,笑道:“心灯!你看我好好的耍这个光猴!”

心灯笑了一下,尚未答言,忖道:“如果不是米路卡看见我而分神,你哪会得手呢?”

米路卡吃了亏,不禁大怒,慢慢的转过了身子,狠声地说道:“你……你也伤了我。”

他赤裸的身子,在雪花掩覆下,仍然发出了古铜色的光泽,显得他与钢铁一般的坚强。他似乎对别人伤害他,感到无比的惊痛,可是他却想不到,他的每一招,都可以使对方致命。

沈小石看了他一眼,说道:“谁叫你纠缠我?……我告诉你,只要你离开这里,我绝对不伤害你!”

米路卡对沈小石的话似惧不惧,他用手摸着自己的躯体,喃喃的自语道:“要我离开这里?”

心灯第一眼便对这个西藏孩子有着好感,尤其当他发觉他是一个半疯痴的人时,更增加了怜悯之心,这时他见米路卡正在犹豫,当时想到:“我应该劝他离去,免受这些无谓的伤害!”

心灯想到这里,双手一按浮雪,身如飘风,已然落在了沈小石及米路卡之间。

米路卡蓦地一惊,他退后一步,以掌防身,用着粗哑的嗓子问道:“你……你是不是也来打我?”

自上次与心灯过手之后,他是余悸犹存,满脸现出了惊恐之色。

心灯由他的神情中看出,他是一个善良、忠厚的年青人,不禁更生爱惜之心,当下满脸含笑,用藏语对他说道:“米路卡,你是一个好人!我们绝不再伤害你,不过我却要请你离开这里。”

心灯话未说完,米路卡已用手指着沈小石道:“那……他要偷我师父的东西!”

心灯见他一派天真,不禁笑了起来,说道:“你错了!这些东西是我们的,你师父叫我们来拿的,那天在吃酒的时候,你不是也听见了么?”

米路卡闻言似乎觉得有理,他用手摸着头,思索了一下,似乎很难决定。

心灯见他已动了心,立时接着说道:“你好好想一下,我们这么大的功夫,是不会来偷东西的!”

沈小石在旁插嘴道:“心灯!你到底跟他讲些什么呀?叽哩咕噜的!”

心灯摇手阻止了小石,双目紧紧的盯着米路卡,他实在不愿意这个年青人再受到任何伤害,盼他赶快离去。

可是米路卡抱头想了半天,说道:“不!我不走!是墨林娜叫我来的!”

心灯闻言一惊,问道:“怎么?……是墨林娜叫你来的……她为什么叫你来?”

米路卡俊目中射出一丝异光,摇头道:“不知道!除非她叫我走,不然我绝对不走!”

心灯知道这种人,最会咬死理,只要是他决定要做的事,就是天塌了也不会变更。

沈小石虽然不懂藏话,但他也由二人谈话的神情间,猜出了一个大概,当时愤愤说道:“真是傻小子!你不肯走,还不是自找苦吃!”

米路卡闻言一声怪叫,伸手把心灯推开,五指大张“笑采桑麻”,劲力如钢,向沈小石顶门抓来。

沈小石口中也叫道:“心灯!你站开!……他非要吃点苦才甘心!”

沈小石说话之时,已然避开了米路卡的右掌,他侧身抬头,二指如风“巧点天灯”,向米路卡的“脉腕穴”点去。

心灯见他们又战斗起来,不禁轻叹了一口气,退向了一旁。

这次二人动起手来,声势又自不同,各人使出了全力,高飞低扑,在冰天雪地之中,直如两头猛兽,好不惊人。

心灯虽然遍随天下奇人学技,可是像这种惊天动地的打斗,却是初次见到,当时不禁全神贯注,双目紧随着他们的身形移动。

如果以他们的功力来说,自然是沈小石较高一筹,可是沈小石却不够米路卡的那份“勇”。

所以他们虽然如此的剧战,可是一时之间,仍然分不出胜负来。

当着心灯的面,沈小石久难取胜,不禁有些着急起来,忖道:“这小子力猛如虎,如果不出奇招,只怕难以取胜……要是让他占了便宜,那才丢人呢!”

沈小石一念之间,已是三招过去,沈小石把身形拉出,掌势一变,掌影如蝶,竟施出了师门独传,震惊江湖的“飞蝶掌”来。

铁蝶当年走遍江湖,此一套“飞蝶掌”从未败过,即使在年青时与冷古过掌,也以这套“飞蝶掌”巧胜一着,此乃前情,将在另著《天涯歌》中交待,此处暂略。

且说心灯见沈小石使出这套绝妙的掌法,人如飞蝶,掌似寒星,着着以“快”取胜,真个有天机难测之妙,不禁为米路卡担起心来,忖道:“看样子米路卡要折在他手下了!”

米路卡面对这套从所未见的怪掌,果然显得惊慌起来,他庞大的身子,已有些闪躲不灵了!

沈小石得势,掌势越发加紧,双掌雨点般地向米路卡拍到,看似轻松写意,实则蕴力藏锋。他身形架式又极轻盈美观,直如一只凌空飞翔的灰色大蝴蝶一般。

心灯看在眼内,也不禁暗暗心惊,忖道:“这一群老人能够成名江湖,却非偶然啊!”

这时米路卡已然急出了汗,落在他身上的雪花,溶化得更快,像流水一般,顺着身子流下去。

沈小石的左掌他才让过,右掌又如闪电而出,“扑花采粉”,掌心半开,向米路卡右肩抓来。

米路卡晃肩让过,正待反击,沈小石左掌又到,“拍石印花”,拍向米路卡前胸。

这连续的三招,都是奇怪无比,使米路卡有些怵目惊心,他借着方才一式的余力,凹腹吸胸,让过了沈小石的第二掌,已然惊得口目俱呆。

心灯在旁看得清楚,米路卡几乎有些手忙脚乱了,而沈小石的掌势越来越急,急得米路卡像个光猴似的,东跳西闪,口中不住怪叫。

心灯知道,如果再战下去,米路卡早晚要挂彩,说不定受的伤还不会轻呢。

心灯正要出声喝止沈小石,突见沈小石双掌两分,由两面侧击米路卡,而身体整个正面,完全卖给了米路卡。

米路卡早已不可支持,这时突见沈小石露出这大破绽,心中不禁大喜,立时把头一低,双掌急愈星火向沈小石小腹击到。

就在同时,耳旁听得心灯大叫道:“小心!他是虚招!”

米路卡心方一惊,可是已来不及了!

沈小石果是虚招诱敌,他倏的撤回双掌,身子退后了两尺,双掌由上而下,“十指种荷”,向米路卡后脑抓到。

而在同时,他又猛出右足,“雪里踏梅”向米路卡的“下阴穴”点去。

米路卡贪功心切,出招太猛,万料不到沈小石奇招突出,当时怎么躲也躲不过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儿,只听一声:“小石!且慢!”

心灯已然飞身而至,快如闪电,置身二人之间,挥袖之下,已然把沈小石震退了三尺。

而心灯更不耽误,翻掌之下,已然点了米路卡的“睡穴”,一只手揽着他昏迷的身子。

沈小石对心灯此举,似乎颇为愤怒,他圆瞪了一双小眼道:“心灯!你……你怎么如此护他?”

心灯含笑说道:“他本是率性之人,心地是很善良的,你伤他何益?再说就是你把他打死,他也不会屈服。

“现在天色已不早,何必尽自与他纠缠?所以我才点了他睡穴,趁此时快去取铁师伯的令符!”

沈小石心中虽然不乐,可是也说不出什么理由来,当下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你看顾他,我走了!”

沈小石说完便要作势离去,心灯连忙道:“且慢!……我随你一起去!”

沈小石闻言有些意外,问道:“你与我一起去?……那你自己的事呢?”

心灯含笑说道:“我今天没有事了,师父叫我出来活动活动,正好碰见你,我倒想借这机会,把‘西藏第一家’好好的领教一下呢!”

沈小石闻言,双目转动,想了一下道:“你跟我走可以,不过发现我师父的令符时,你要让我动手取回才行!”

心灯闻言不禁笑了起来,说道:“放心!我不会与你争功的!……再说这也是你的责任呀!”

沈小石这才露出了笑容,说道:“这才像话,不然传出去,说我沈小石靠人吃饭,那我在江湖上的英名,可就付之东流啦!”

沈小石说得趾高气扬,好似他是一个成名江湖数十年的奇人一样。

心灯心中暗笑,但他嘴上却不再说,问道:“这米路卡由何而来?我们要把他送回去才行呀?不然这大风雪,一会儿就把他埋没了!”

沈小石用手向左一指道:“那边有间石房,他就住在那!”

心灯颇喜,立时将米路卡拦腰抱起,由沈小石带路,送进了那间石屋。

这间石屋并不大,其中只有一张石床,上面有一套寝具,此外在桌子上,放着一堆干粮,可见他生活得很简单。

心灯取过一块干布,把米路卡身上雪水拭净,并取过一件外衣与他穿上,摇头道:“他一定有段悲惨的身世,不然是不会这样半疯半痴的!”

心灯说着,一面为他推宫和血,沈小石有些不耐,催道:“唉呀!你真是菩萨心肠,他又没受伤,你为他推拿个什么劲嘛?”

心灯一脸正经的说道:“上次与我过招,不慎伤了他的内腑,刚才送他回来时,我曾号了他的脉象,尚未完全复元,趁此机会为他推拿一下,也稍减我那时无心之罪。”

心灯说得非常真诚,可见他时时仍在忏悔着那一掌。

沈小石不再说话,心灯为他推拿了一阵,盖上了被子,这才离去。

就在心灯转身欲去之时,他突然看见墙璧上挂着一串佛珠,形式、质地,与墨林娜给他那串一模一样。

心灯不禁怔了一下,忖道:“卓特巴家不知有多少佛珠……可是他又不像一个佛教徒!”

这时沈小石早已不耐,又大声的催促起来,心灯连声答应着,随他一同出了石屋,笑道:“小石兄,你如此毛燥,一点气也沉不住,真不知你如何来应付一些大场面!”

心灯几句话说得沈小石满面通红,“咦唔”了半天才道:“那也不见得……有时候误打误撞,反而成功得快呢!”

心灯不愿意与他拾杠,闻言只“唔”了一声,转了话题,问道:“小石兄,铁师伯的令符,你可发现了么?”

沈小石点点头,说道:“已经有了线索了,要不是那个疯小子捣乱,说不定我早就得手了!”

心灯见沈小石把事情说得这么简单,心中颇不以为然,但当时并未说出,只“唔”了一声,说道:“那么我们赶快去吧……待会天黑了雪还要大,不要再耽误了!”

沈小石闻言笑道:“不远!马上就到……你怎么知道晚上雪还要大?”

心灯微微一笑,说道:“我生长在西藏,已经二十年了,怎么会看不出来呢?……铁师伯令符被卓特巴放在什么地方?”

沈小石对这件事好像漫不经心,随口说道:“还不就是一间黑房子,别的没什么!”

心灯见他说得如此轻松,也懒得再答理他,忖道:“果然师父说的不错,卓特巴已把这些令符,封入了暗房!”

心灯正在想着,突听沈小石道:“你看!就在那座小房子里!”

心灯顺着他的手势向前望去,十丈以外,果然有一座孤独的小房子,在一株古木之下。

这座小房子,由外表上看来,与普通房屋一样,并无甚出奇之处,心灯不禁问道:“这房子里的情形怎么样呢?”

沈小石仍然毫不在意的答道:“没什么!比外面暖和一点,你到了里面就知道了!”

心灯颇为不悦,忖道:“废话!外面当然没里面暖和!”

说着他们已然到了石房之外,这时他才注意到这房子有着惊人之处!

原来这房子上,连一片雪花均无,非但如此,就连周围十丈以内,飞雪不入,均化成了雪水。

心灯心头一懔,身上也觉得一股强烈的热气,不禁脱口说道:“啊!……这房子可不简单啊!”

沈小石却不在乎,仍是喜笑颜开地说道:“我刚才不是告诉你,这里暖和些吗?”

心灯正色道:“小石兄,不要尽自说笑,你可想到这室内是何物么?”

沈小石这才稍微正经了一些,说道:“不知道……难道你想到了?”

心灯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我没有猜猎的话,卓特巴定在这里,引来了地穴之火了!”

沈小石闻言也不禁吓了一跳,说道:“啊……卓特巴真有这大能耐吗?”

心灯摇了摇头道:“这并不在乎有多大能耐,主要是凑巧发现了这种地势,略加利用而已!”

沈小石怔了一下,说道:“那我们怎么办?”

心灯望了望那扇厚厚的石门,说道:“再多困难!我们也要进去的!……现在试试再说罢!”

心灯话才说完,沈小石一步上前,伸手便要去推门。

心灯连忙一把把他抓住,说道:“小石兄,不可太大意,这地火非比寻常,一经炙伤,绝非普通药物可救呢!”

沈小石睁大了一双小眼,说道:“那么我们就不进去了么?”

心灯听他的话实在有些生气,说道:“怎么会不进去呢?不过我们要以隔空掌力,把石门推开。”

沈小石这才了然,当下二人站立距石门三尺之地,四掌平伸,各把一股浑厚的劲力逼到石门上。

这一股力量可是非同小可,那扇厚有数尺的石门,立时被他们推开了来。

沈小石一晃肩就想进去,但又被心灯一把拉住,说道:“等等!让飞雪及寒风消它一些热气再进去!”

心灯说着,拉了小石退后了好几尺,但那热气,仍然阵阵的由石门中扑出,烤得二人面如火刺。

沈小石很佩服心灯的细心,忍不住问道:“心灯,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心灯微微一笑道:“这些道理很浅显,你不过不愿思索罢了!”

他们二人,在大风雪之下,站了将近半盏茶的时间,渐渐的觉得身上的热气已然减退了不少。

心灯抬头望了望满空的飞雪,笑道:“卓特巴绝没料到,恰好在昨天落了雪,大减了他这间火室的威力,否则他就不会这么放心了!”

沈小石根本不太了解心灯的话,但他也不住地点头称是。心灯接着说道:“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不过不要忘记用罡气护体,尤其是重要的穴道!”

这些经验,完全是心灯在地洞中,随病侠历“七劫”时得来的。

沈小石答应一声,运气护身,与心灯同时进了这座石屋。

二人才一跨入,立觉奇热扑体,小石不禁喊道:“乖乖!这可真受不了!”

心灯仍然一派安祥,闻言笑道:“这还亏下了雪,不然更受不了呢!……让我们看看,卓特巴把铁师伯令符如何安排的!”

说着二人走了不几步,抬头看时,不禁一起停住了脚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原来往前是一排石阶,约有数十丈,一直向下伸延,下面为一片广场,中央有一个面盆大小的火口,正在喷着愈丈的火焰。

附近的石头,全是乳白色的晶体,显然是被烈火烧炼而成。

在心灯站身之处,有两根极长的金属丝,一直向上,不知通往何处。

这两根细丝,凌空而架,成一个斜的“十”字形,在交插处,又用细丝垂着一个数寸见方,金体晶蓝的铁蝴蝶,那喷火区就垂直在下,距离约有三十数丈。

小石一眼望见那只铁蝴蝶,不禁兴奋的跳了起来,大声叫喊道:“心灯,快看,那就是我师父的令符!”

心灯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看这情形,要想取到手中,必须要由这细丝上走过去……可是火口就在下面,就算速度再快,皮肤也必定受伤不可。”

心灯心中不禁有些发愁,沈小石突然想起一事,由怀中摸出一只小瓶说道:“师父给我一瓶药,叫我必要时擦在身上。”

心灯闻言大喜,未等小石把话说完,已然一把抓到手中,笑道:“原来铁师伯早来过了,你怎么不早说?”

沈小石笑道:“我刚才没想起来!”

这时心灯已把小瓶打开,笑道:“果然这是涂体之油,虽然不能退热,但却可保护皮肤……我们赶快擦吧!”

心灯说着早已全身衣服尽脱,小石也跟着脱了,二人开始擦油,他们把全身涂满,连脚心都涂好,这才穿上了衣服。

心灯望了望地势,见靠左边的那根细丝,距离火口较近,当下走了过去,对小石道:“小石兄,你由右边上,我走这边……注意千万要护住气穴,别的我想大概没问题了!”

这当儿,二人已然遍体大汗,浑身犹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心灯说完之后,不待小石答言,长袖摆时,人若轻风,已然落在了那根细丝上,立时觉得脚下奇痛,但他却镇定着,一点也不慌忙。

沈小石知道心灯留了一条较安全的路给他,但他知道心灯功夫,比他高得多,当时并未说话,也腾身而起,跃上了另一根细丝。

二人距那铁蝴蝶约有二十余丈远,要在平时,就算在细丝上,也只有二跃之功便可到手。

可是这根细丝,竟不知是何金属制成,不但奇热,并且奇滑无比,如非二人轻功特佳,早就滑了下去。

更糟的是,二人是由下而上,走的是个斜势,下面那惊人的热气,更是阵阵的扑至,沈小石的头发都被烤干了。

心灯一面寸移而上,一面提气说道:“小石,千万别看喷火口,否则眼睛吃不消的!”

沈小石已经没有余力说话,只“嗯”了一声。

这是一幕奇险的镜头,只要稍一不慎,落下之后,全身就要化为灰烬了!

心灯虽然可以走得快些,但他恐怕沈小石发生万一,所以随着他的速度,二人半侧着身,一寸一寸的向上移动。

心灯更是不时注意着小石,深怕他失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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