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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上回谈到心灯、池佛英、秦长山、沈小石等四小夜探青窟,为他们的师父,去偷盗重逾生命的令符。

在他们分头之后,心灯万料不到,会遇见云姑,并且云姑已经疯了,疯得那么可怕!

她拼命地向心灯下手,使得心灯惊惶万状,但是由于云姑的武功,出乎意料之外的高,逼得心灯不得不还手,这时他正发足了掌力,向云姑的背心袭来。

心灯的还手,似乎使云姑更为愤怒,她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怪叫,在凄风冷雨的边地里,使得心灯一阵阵地心颤,当然他内心也感到无比的悲痛。

心灯的这一掌,很快被云姑让过,她长发甩了一个大圈,右掌已然高高的举起,“五指深海”,分别透着五股绝大的劲力,向心灯的顶门便抓!

心灯心中一惊,忖道:“她好毒的心!……”

心灯一念未毕,云姑的五指已然压到,好个小和尚,他在盛怒之下,已顾不得交手的是什么人,蓦地大喝一声,待云姑的手指离他顶门尚有数寸时,突然闪电般地扬起了右掌“接驾来迟”,也是大张着五指,迎着云姑的势子接了上来。

他们二人同时觉得一股绝大的劲力间隔着,那云姑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突然极快地收回了她发出去的右手,把身形拉出了两三丈。

她似乎显得无比的惊奇:“这个年轻人是谁?他的功大怎么这么高?……”

心灯趁她歇手的一刹那,连忙说道:“我不愿意和你动手!我走了!”

心灯说完了这句话,疾忙翻身,快若闪电,用着最大的速度,疯狂地向后奔去。

云姑一怔,但她立时飞快的追去,口中大声叫道:“你回来!……我不打你……”

可是心灯像是逃避罪恶似的,使出了全身劲力,拼命地狂奔着,他内心如被刀绞,心口发闷,几乎使他喘不过气来。

云姑只追出去了十余丈,便停了下来,痴立在雨里,闪电下她像是一个魔鬼,一双惨白的手,痛苦地交织在她的胸前。

她早就晕迷了,不知道与她动手的是什么人,她也记不起有些什么人,在她的身边生活着,但她却记得一件事:她的丈夫临死时的呼叫和挣扎!

她热泪盈眶,痛苦地跪了下来,低声的自语道:“杀我丈夫的人呢?……跑了?……”

心灯疯狂地疾奔了好一阵,才慢慢放松了脚步,他怎么也忘不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的母亲疯了!

经过这一阵急跑,心灯也不知道已经到了什么地方,举目四望,远远隐约可以看见几排有灯光的房子。

心灯沉痛地坐在一块大石上,虽然寒凉的暴雨,疯狂地淋打着他,可是他仍然不能冷静下来。

他实在很后悔到这里来了!可是这是他避免不了的命运,谁叫他的母亲在这里?谁叫他师父们的共同仇人是卓特巴?

不知过了多久,心灯一直沉默地坐着,远处传过了二更的鼓声,才惊动了他。

心灯急忙站起身子,忖道:“一切都是无法避免的,我苦恼又有什么用?……时间可贵,我还是赶快去探索吧!”

心灯略一察看地势,决定先到那排最近的石屋去看看,于是他立时扑了过去。

不大的功夫,心灯已经来到了近前,他见一圈修整得极为整齐的丛树,围绕着一间建筑颇为奇特的小房子,这间房子是椭圆形的,周围开着七八个拳大的小圆窗,并没有门,窗口内射出了很明亮的灯光。

那七八个小窗户,都用云母一类的上好薄石封住,心灯即使纵越起来,也无法窥得室内一丝一毫。

室内也没有一丝声息传出,心灯不禁大为诧然,暗忖:“这房子好怪,人从什么地方进去呢?”

心灯观察了一阵,不得要领,当时决定先跃上房顶,再看看有无入口。

当心灯正要飞身上跃时,突听室内传出一声极长的呼啸之声,寒夜雨骤,听来令人心悸不已。

心灯心知不妙,连忙把身子隐在暗处,立时便见一条黑影,疾如闪电般自房顶跃出,飞快地向外跑去,刹那就失去了踪影。

心灯看出这人正是秦长山。心中正在诧异,接着又是一条黑影自内跃出,凌空而下,直似一只绝大的怪鸟,但带着一声极长的怪笑,追着秦长山的身形而去,快得像一阵风。

心灯由身形去判断,似乎是卓特巴。他不知秦长山怎么进去的,也不知卓特巴为何如此苦追他,莫非长山已经得手了么?

在心灯思索的这一会功夫,长山及卓特巴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心灯想追上去看看已来不及了。

心灯暗暗想道:“他们是由房顶上出来的,想必入口定在房顶上,我且上去看看……”

心灯想到这里,立时点脚而起,“苍鹰觅食”一个大盘旋,已然落到房上。

就在心灯脚尖才接触到屋面时,突觉脚下一松,心中一惊,正要提气而上,已然来不及了!

心灯只觉得脚下有股极大的吸力,就在他惊慌错愕的一刹那,突觉眼前一黑,接着听见“砰!”的一声大响,身子已然落在了石屋内。

室内奇黑,伸手不见五指,心灯才由电光闪闪之处,进入这间暗室,虽说他练就夜眼,一时也看不出来。

心灯心知自己已被陷入了困地,但他却不敢慌乱,当下立时闭上了眼睛,暗暗的运集目力。

读者当会想到,心灯随病侠学艺时,便是在暗无天日的地洞中练成,所以他对于黑暗,倒是一些也不畏惧的。

心灯运了一阵目力,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这时如果有人在心灯对面的话,当会看见那双眼睛正在散发着精锐的光芒——那就是他的精神。

心灯慢慢地看清了室内的摆设,最令他惊奇的是,在外面看时有灯光外泄,入内之后,不但不见任何灯亮,就是连刚才那七八个小的窗户也不知去向,好似中间隔了一层石壁似的。

心灯的目光慢慢搜索过去,这是一间八丈见方的石屋,形状不如外观,而成四方形,整个的建筑好似是由一块整石筑成,连一点衔接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在石屋的中央,放了一张低矮的石桌,桌上有一支烧得半残的蜡烛,那意味很是凄凉。

桌上还有一只棋盘,黑白棋子一团凌乱,有些落在地上,黑白杂陈,心灯甚是奇怪,忖道:“谁会在这里陪他下棋?……”

心灯的目光再移过去,墙上有不少白色的圈点,为数总有百十个之多,有的高高在上,有的在最下墙角,大小形式却一样,令人费解。

心灯再抬头看看屋顶,只见也是平整整的一块,对于他自己怎么进来的,不禁感到深深的疑惑。

心灯用双手试了试石壁,只觉其坚如铁,当时不禁有些着急了。

他被困在这样一间空空的石室中,又找不出什么端倪来,虽然心灯定力过人,亦不禁暗暗心焦,忖道:“这房子内,卓特巴定然放了重要的东西,否则他不会设这些机关的。可是这房子空空的,又无旁门,放的东西皆可一目了然,根本没有什么奇怪之处,这是什么道理呢?……”

心灯决心要把这房子的每一处,再详细的检查一遍,当下全神贯注地,把每一件东西,及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

过了一阵,心灯已然查看了每一件东西,实在没有什么可看的了,但仍找不出一点可疑的地方来。

可是心灯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他认为卓特巴绝不会费尽心机,造成一座这么奇特的房子,而让它空着!

这时心灯不禁想到那满墙的黑点了。虽然刚才心灯查看时它们只是用黑颜色画上去的,非常触目。

但心灯在别无收获之下,认定了古怪必然出在这些黑点上。

于是,他决定把每一个黑点都查看一下,当时他略定心神,展开了身形,双手如电,由下而上,逐次的去抚按每一个黑点。

在这奇黑如漆的石屋中,心灯就似个鬼魂似的,身形之快,令人惊疑。他有时一跃丈余,有时返身扑地。不大的工夫,这满室的黑点,都被他一一按抚到了,仍是一点异状也无。

心灯痴痴的站在那里,忖道:“这里一共是一百一十一个黑点,这是什么道理?……让我再看看这些黑点排列的秩序,也许可以找出点头绪来……”

心灯当时坐在了那张低矮的石桌上,运足了目力,去端详那些七零八落的图案。

当心灯举目看到这些黑点时,他脑中突然涌出了一幅图案:

他忆起了曲星曾传了他一套出奇的掌法,那套掌法的传授,乃是教他把一张白绢之上,数百个零乱的黑点,用针线连贯起来的。

于是心灯闭上了眼晴,回忆那块白绢上的图案,可是心灯思索的结果,除了同是七零八落外,却找不出其他相同的地方来。

因为心灯所绣的那块白绢,其上黑点比石室中要多二倍以上,所以心灯比较不出什么结果来。

心灯思索一下不得要领,突然有一个念头掠过他的脑际,忖道:“我绣图案时,是由左而右,由上而下,这时何不也试一下?……”

心灯想到这里,决定这么试一试,于是他选定了一个最高而且靠左边的黑点,提起了丹田之气,身起如同“飞龙探爪”,二指便按了上去。

出乎意料之外的,心灯的二指刚刚沾到那黑点时,突然觉得手臂一阵奇麻,头脑也无比昏眩。

心灯大惊之下,身子已然落了下来,几乎摔倒在地上,连忙提住真气,把心神定了下来。

心灯站在那里,心中又惊又奇,忖道:“我刚才抚摸这些黑点时,根本没有什么感觉,为什么运了劲力之后,会这个样子呢?……”

心灯思索良久不得要领,时间已经过了不少,大约已有三更了!

心灯渐渐地焦急起来,忖道:“难道我就被困在这里等死不成?……”

他懊恼地坐在了石桌上,却把石桌上的棋子,碰了一些掉在地上,发出了轻脆的叮咚之声。

心灯发了一阵呆,心想:“我把这些棋子拣起来,按照墙上的图形摆出,再详细研究一下……”

于是他把落在地上的石子完全拾起,在石桌上照着墙上的图形摆出。

心灯眼手均快,那消一会功夫便已摆好,正想低头研究时,突然一个念头涌起,忖道:“奇怪!……怎么这棋子的数目,与墙上黑点的数目完全样,也是一百一十一个呢?……”

所谓“福至心灵”,心灯思索了一下,不禁恍然大悟,忖道:“原来卓特巴要出此室,也不能用手指去按,全要靠这些棋子啊!”

于是他拿起了一颗棋子,略用劲力,抖手打向空白之处,只听得“铮!”的一声脆响,那粒棋子迸了回来,恰好落在石桌上。

心灯越发判定这些棋子是用来当暗器用的,当下又拾起了一粒棋子,对准最左最高的那个黑点,抖手打了出去。

这一次心灯只用了一成力,但听“呛——”的一声,甚是悠扬,与先前那颗迥然不同。

接着,奇迹出现了,心灯耳旁听得一阵“轧轧”之声,似乎整个的房子都在摇动起来。

心灯惊喜之下,不知是福是祸,正要连续发出第二颗棋子时,突然发现对面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圆圆的空洞。

心灯大为惊奇,一颗心怦怦地跳动着,他想不到自己一粒棋子,竟把卓特巴的机关打了出来。

那圆孔约有两个人头大,里面黑暗无光,看来颇为深远,心灯满腹狐疑地走了过去,想探看个究竟。

心灯走近了圆孔之后,耳听孔内隆隆之声不住转出,突然觉得远处似有青色光华一闪即逝。

心灯好不惊奇,忖道:“这是什么东西?……莫非是鬼魅不成?……难道会是师父们常说的宝物?……”

心灯时常听冷古等人,把些飞仙法宝的故事告诉他,像这样情形,颇似宝窟中的神物显灵似的。

由于好奇心的吸引,心灯靠近了窗口,把头伸进去欲观就里,谁知当心灯才把头伸入洞时,只听得“波”的一声轻响,鼻端闻得一股奇臭。

心灯大惊之下,连忙屏息闭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当时只觉得一阵昏眩,几乎要吐出来,再想静坐调息,已是力不从心,竟昏倒在地!

接着,由那个小洞中喷出了一股股的浓烟,一种奇毒无比的瘴气放出来了!

眼看着这个小和尚,就要在瘴气中丧命,正在这千钧一发的一霎那,突听一阵隆隆之声,房顶竟开了一个圆形的小孔,风雨立时袭了进来。

有一条清淡的身影,几乎是用着与风雨同样的速度,扑到了心灯身侧,他略一弯腰,便把心灯抱了起来,一点脚,二次已扑了出去,身形之快,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就在这人才出房之后,“砰!”的一声大响,那石屋的洞口已然合了起来。

他抱着心灯,飞快地狂奔,一霎时消失在风雨里……

当心灯清醒过来时,发现他已回到了多济拔母宫,倒卧在禅房上,身上盖了一床厚厚的棉被,全身衣服已然脱掉,在床前放着一只水盆,盆中的水是淡红色的。

心灯只觉得浑身冰冷,手脚发软,好不难过,在床前坐着两个老人,却是冷古和曲星。

心灯回想发生的事,又是惭愧又是悲伤,几乎流下眼泪来,提着气道:“师父,我……”

心灯话尚未说出,冷古已然摇头道:“你不要难过,也不要说话。你中的瘴毒颇深,不是两天能好的……唉!我们料不到卓特巴竟然备有瘴气,这老小子也太歹毒了!

“你中毒不轻,需要好好的养几天,不可急燥,等你复元之后,我再教给你避毒之法。……”

冷古说着,不住地皱着眉头,显然他觉得卓特巴设置的瘴气,是不容易应付的!

心灯点着头,忍不住又问道:“师父,可是你把我救回来的?……”

冷古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是你师爷……你看!”

冷古说着,递过了一张纸条,心灯接在手内,展看之下,上面写着:“以‘蒸毒法’疗之,‘百子星丁’法,望速授,以免误事!”

心灯见这张纸上,只写了这么几个字,看得似懂不懂,正要询问,曲星已含笑说道:“心灯,你巧入暗室,卓特巴所设为‘百子星丁’,你以前曾随我学过,想是经验太少,未能悟出原因,等你复原之后,自己再好好参悟吧!”

心灯只是点头,冷古又说道:“你这时再睡一下,等你醒后我们还有好些话问你呢!”

心灯答应一声,冷古及曲星即坐到离床头较远的一张长凳上,两人都是微蹙着眉头,低声的在讨论着。

心灯头脑昏昏,当时闭上了眼睛,把棉被裹得更紧一些,心中不住地想道:“我真是没有用,学了十几年的功夫,想不到初次探险,就几乎丧了性命,要不是师爷救我,我现在早就死了,还谈什么为师父效命呢?唉……”

心灯懊恼万分,耳听得冷古和曲星,低声的交谈着,好似在商量怎么样来克服瘴气的事。

心灯侧耳听了一会,不觉沉沉睡去。

自此心灯每天卧床,由冷古每日为他疗伤。心灯虽然中毒颇深,仗着体质特佳,又急救得早,再加上有这些天下奇人在旁守护,所以三天就恢复了。

这一日,心灯已经完全康复了,晨起之时,天气阴霾,虽然大雨早已停了,可是仍然昏暗得很。

冷古及曲星坐在桌前,把心灯叫过,面授机宜。

冷古喝了一口热茶,搓着一双干枯的手掌,对曲星道:“曲老,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我看这件事还得赶快办,不然一下雪,说不定卓特巴又来了新花样呢?”

曲星闻言不住地点头,说道:“你所虑与我一样,我想趁下雪前把这些事办妥,不过……”

曲星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他与冷古互相了解的对了一下目光,虽然他们都非常焦急,但是他们却没法露面,而要把这些天大的事情,交给一群孩子去办,自然使他们忧心挂怀了!

心灯在旁听他们讨论着,他也是焦急异常,恨不得立时便将这些令符偷盗回来。

曲星望了心灯一阵,说道:“心灯,那天你太大意了,‘百子星丁’虽然神妙,可是学过我‘飞针绣掌’之后,再去参悟它,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所以你那天被困在石室之中,实在有些出我意料……”

心灯听到这里,不觉一阵惭愧,脸也羞红了,曲星好似很生气地“哼”了一声,说道:“……我真想不到你差点葬身石室之中,真是!……”

曲星说着,失望地摇摇头。心灯越发羞愧得无地自容。冷古则仍然一丝表情也无。

曲星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也许你下次还有机会再进去,那时我希望你把我传授的掌法好好想一想,我向来传艺,每样功夫只传一次,所以现在我不再讲解,下次你可要小心,再想不出来,可没人二次救你了!”

曲星说完站起了身子,转向冷古道:“冷老,我要走了,明天见!”

曲星说着推门而出,冷古也不相送,含笑把门关上,慢吞吞地转过了身子。

心灯羞愧万分,低头不语。冷古见状微微一笑道:“曲老儿也有他的怪脾气,你不必在意,不过也不能怪他,因为他见你未能应用他传你的功夫脱险,非常地失望……”

心灯抬起眼睛,望了冷古一眼,颇为懊丧地说道:“师父!……弟子无能,初次下山就险些送命,真是辜负了师父!……”

心灯话未说完,冷古双眉突然一扬,怒道:“你怎么无能?你要是真无能,我会把这样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么?……这些江湖怪人,会一个个把生平绝学抢着传授你吗?……”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受了一点挫折就自暴自弃的人!……以后再不准说这些话,知道吗?”

心灯被冷古叱责,更是面红过耳,恭身道:“是!弟子记得。”

冷古脸上这才带出一丝笑容,点头道:“年轻人是应该如此的,否则都像这样脆弱无恒,千百年后,我们的子孙还能做出些什么事业呢?”

心灯默不作声。冷古坐回了原来的位子,继续说道:“今天晚上你要再入‘青窟’,我希望你在一夜之间,把我的令符,或病侠的红羽探出下落来……不过,自己的安全也要小心,你现在把你上次的经过,详细地告诉我吧!”

于是心灯就把那日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独把云姑发疯拼命一段瞒着不提。

冷古全神贯注地听完之后,面露诧异之色,思索着低声说道:“你说你曾看见有绿光闪动?……”

心灯连连的点头,说道:“我看得清清楚楚,师父,是不是什么宝物呢?”

冷古冷笑一声,说道:“哼,凭卓特巴还会有什么仙缘?……啊!我知道了,那准是卢老婆子的东西了!”

心灯闻言有些惊喜,立时问道:“师父,难道那绿光就是卢师伯的‘绿骨针’?”

冷古点点,说道:“如果我推测得不错,那准是卢老婆子之物无疑了!……你今天再去,不必再去犯难,那是与你无关的,要尽快把我与病老儿的令符探个下落出来!”

心灯闻言连声答应,问道:“师父不是要教我抵御瘴气的方法么?”

冷古闻言冷冷一笑,不悦地说道:“哼!你学他做甚?难道你要为卢老婆子去取绿骨针么?”

心灯原是无心之语,冷古如此误会,倒令他有口莫辩,红着脸讪讪说道:“弟子没有此意,那是师父前几天说要教给我的!”

冷古脸色这才和缓些,点了点头,说道:“我原来是要传授你的,只是现在已知那间石室中,放的是卢老婆子的‘绿骨针’,你便不用去涉险,还是办自己的事吧!”

心灯听完冷古的话,心中颇为不舒服,忖道:“师父怎么这么自私!真是……”

冷古望了心灯一阵,他知道心灯在想些什么,但他却不理会,正色说道:“你今天再去可要小心,不要随便露面,你要知道,在没有探准我们令符下落之前,与卓特巴碰面是很不智的!”

心灯恭身答应,接着问道:“师父,你这几天是不是也忙着这些事呢?”

冷古点点头,说道:“当然呀……我虽然入了‘青窟’,可是我无法露面,就算令符摆在我的面前,我也不能拿取,因为我要守着以前的诺言!……我之所以到‘青窟’去,只是帮你打探消息而已!”

心灯突然想起了于危难中营救自己的萧鲁西,不禁问道:“师父!那么师爷也去‘青窟’,是为的什么呢?”

冷古摇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一生行事比我还怪异得多,说不定他现在又离开牟卓雍湖了呢!……上次救你,或是出于巧合,你可不要存了依赖之心!”

心灯诺诺连声,冷古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说道:“徒儿,好好的干!遇见事情先好好想一下,我想你会成功的!……现在我有事,明早再来看你!”

冷古说罢推门而去。心灯送走了师父,坐在房中思忖,他想道:“师父限我今天要查出令符的下落,这可不是容易的事啊!……”

心灯正在想着,突听门外有轻微的叩门之声,当下说道:“谁呀?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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