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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岂必局促为人鞿

傲霜却神色不动,直等克业笑声止住,才道:“笑什么?”

克业道:“我笑霜妹事理不明!”

傲霜道:“我本来知道的事情就不多嘛!”

克业道:“古人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知道的事情不怕少,只怕不知道认为知道!”

傲霜道:“二哥是说我,自以为是喽?”

克业道:“霜妹,二哥足上的这双鞋子,是购自市上,这种鞋,市上多得无计其数,怎能凭这双鞋,认定白衣……”

克业话还没有说完,傲霜就接口道:“哦,鞋是市上购得,市上多得很,人人能够穿它,所以不能凭鞋认定二哥就是那位白衣怪客,对不?”

克业道:“这是当然!”

傲霜一笑,不慌不忙的把那藤编小食盒捧了过来,眼睛看着克业,手却慢慢地打开了食盒的盖儿!

然后,声调一变,道:“二哥,这也是市上买来的吗?”

话声中,傲霜玉腕轻舒,柔荑一抓一抖,将食盒中所放置的东西抖了开来,赫然正是一袭银衫!

克业神色陡变,倏地站起,左顾右盼不已!

傲霜却道:“别急,兰儿我打发她去奶奶那儿了!”

克业三把两把,将银衫又乱塞进食盒里,紧紧的扣上了藤盖,喘了一口粗而长的气,道:“霜妹,你在哪儿找到的?”

傲霜调皮的说道:“你放在哪儿,我就是从哪儿找到的!”

克业摇摇头,低声道:“算你厉害!”

话锋至此一顿,克业的目光紧盯在傲霜的脸上,直视不瞬,似要在傲霜脸上,揭发些什么一样。

傲霜却大方的把眉头一紧,道:“看什么?不高兴了是不?”

克业声调有了寒意,道:“霜妹,并非我因你揭露了我就是那白衣人,而对你不满,实在是你这种行为,迹近……”

饱读经书的克业,一时之间,竟也想不出个合适的名词来表达他的意思,因之在“迹近”二字后,不得不停了下来。

傲霜却替他接了上去,道:“迹近‘胁迫’于你,对么?”

克业一惊,双目闪射奇异的光辉,道:“霜妹怎会想到用这两个字的?”

傲霜道:“很简单,你提醒了我!”

克业剑眉一扬,道:“霜妹你……”

傲霜接口道:“我本来是像第一夜听到‘武楼’中的怪声似的,是好奇,因此在你飞东飘西拦阻云腾去路时,聚神注意!”

“说实话,就算我没找到这袭银衣,也早已知道是你了,不过我却说不出道理来,直觉得那就是你!

“后来奶奶也动了疑心,暗示克图大哥细搜‘武楼’,我才更认定了自己的直觉绝没有错!

“当克图大哥搜过‘武楼’,又赶往你居室的时候,我溜进了‘武楼’,终于找到了这件银衣……”

克业冷冷地接口道:“你怎能知道放衣服的地方?”

傲霜道:“想出来的!”

克业淡然一笑道:“这真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了!”

傲霜白了克业一眼,道:“那‘武楼’,除掉角落裏你那张‘书案’外,别无可藏之处,克图大哥,可能因为书案并无‘抽屉’,一眼可见,又因书案太明显了,才大意放过,要不,凭克图大哥的精细,早找出来了!”

克业哼了一声,道:“以大哥之精细,竟未注意及彼,你却能……”

傲霜接口道:“奶奶说,她和那白衣怪客,前后进入‘武楼’,只刹那之隔,但当奶奶进楼之后,却只见你伏案阅读!

“在你,也许认为这是最恰当的矫饰,在我却已立刻就知道了银衣藏处,因为你匆忙中……”

克业摆手接话道:“不必再说了,你推断的极对,在匆忙中,我除了书案外,别无藏衣处,尤其当你碰动案面发现中空……”

傲霜哼了一声,道:“我没有碰那案面,而是发现两端露出了一丝交错过的痕迹,总之,我那时只是好奇,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克业突然正色问道:“现在呢?”

傲霜道:“现在不同了!”

克业道:“怎么不同法?”

傲霜道:“你非但不感激我代你守秘的这份情,反而认为我是有心找出你的秘密,来‘胁迫’你……”

克业急忙分辨,道:“这‘胁迫’二字,是你自己说的!”

傲霜道:“你没有这个念头?”

克业语塞,迟疑刹那才说道:“我只是要说,你不应该想尽方法,查究别人不愿告人的秘密事,你该知道,每一个人有他自己的……”

傲霜道:“我懂,你不是也曾闯入我的秘密中吗?”

克业一愣,道:“没有的事!”

傲霜一笑道:“你忘记了,我夜间在‘武楼’外面听怪声的事啦?”

克业急道:“你!我……我那是善意!”

傲霜调皮的一笑,道:“现在我是恶意喽?”

克业脸一红,歉然道:“是我错了,咱们言归于好如何?”

傲霜摇头道:“你没有错,我现在是真的要‘胁迫’你了!”

克业尴尬的笑道:“我再为这事致歉,总可以了吧?”

傲霜道:“我也再为此事声明,是‘胁迫’定了!”

克业无奈,摇摇头道:“霜妹真够刁蛮!”

傲霜道:“你还能怎样批评我?”

克业含笑摇摇头,道:“没有了,没有了!”

傲霜却突然神色一正,道:“二哥,你为什么要隐瞒……”

克业接口道:“这是师命,我曾立过重誓!”

傲霜道:“能告诉我你这位恩师是谁?”

克业一笑,摇头道:“这是强人所难了!”

傲霜近于祈求的说道:“告诉我你是在哪儿学的功夫,可以吧?”

克业道:“这倒可以,是在‘禅源寺’!”

傲霜道:“禅源寺在哪儿嘛?”

克业道:“浮玉西峰,又叫作西天目山!”

傲霜哦了一声,道:“既是‘寺’,里面都是和尚了?”

克业笑道:“这是当然!”

傲霜突然道:“我已经猜出来,你师父是个和尚!”

克业点头道:“不错。”

说到这里,话锋一变,又道:“有关此事,咱们就说到这里为止了!”

傲霜道:“再问一句,我只再问一句可行?”

克业喟叹一声,道:“你这个‘小磨人精’,问吧!”

傲霜道:“二哥可不能骗我?”

克业皱眉道:“你又忘了,我最恨人说这个字!”

傲霜嫣然一笑,道:“我认错,二哥,以你现在这身功力来说,能否胜过‘一苇丈人、红叶公主、穷神、冷君子’等人?”

克业心头一惊,道:“你怎知道这多武林前辈?”

傲霜故嗔道:“是我问你,你怎又问起我来了?”

克业暗皱眉头,但却诚恳的答复道:“你所提及的这些前辈,功力已到化境,乃当代武林中无敌的高手,只是还差了我那恩师一筹!”

克业答复的很妙,不以自己作比,但聪明的傲霜,却已听懂了含意,很郑重的点着头。

克业认为谈话已了,手指食盒,道:“霜妹,这银衫……”

傲霜道:“放在我这里最安全,你用时来取就是,我发誓在没得到你同意之前,永远守住这项秘密!”

克业道:“我由衷的感激。”

傲霜突然一笑,道:“二哥,你信不信我已经知道你师父是谁?”

克业摇头道:“这不可能,我无法相信!”

傲霜又是一笑,道:“敢打赌?”

克业把肩头一耸,道:“怎么不敢!”

傲霜道:“那咱们赌了?”

克业一笑道:“好嘛。”

傲霜道:“赌什么?”

克业道:“你提起打赌,赌什么你说吧!”

傲霜想了想,道:“我要是胜了,你必须教我武技!”

克业一愣,道:“什么武技?”

傲霜白了克业一眼,道:“武技就是武技,难道还分什么不成?”

克业一笑,道:“分的多呢,有轻功,有剑术,有防身之技……”

其实傲霜对武技种种,早已熟知,她故意假作不懂,是动了些狡猾,并存另一种决念!

于是她接口道:“我要学你那飞东飘西的功夫,和防身之技!”

克业道:“那是轻功和奇特的拳、掌武技,你……”

傲霜道:“对了,就学这两样!”

克业剑眉微扬,道:“你很怪!”

傲霜道:“怪什么?”

克业道:“武技中,最最深奥而上乘的,是内功修为,基本的心法,你却不学,这岂不是奇怪!”

傲霜一笑,道:“怪就怪吧,你教不教?”

她话是这样说,心里却在暗笑,想道:“你当我真不懂,不过我却不跟你学这个,跟你学的话,顶了天和你一样,不!我要将来比你的功力高!

“只要你教了我轻身功夫,和防身之技,我就不惧人欺,海角天涯,就会找到我要找的恩师……”

她正想到这里,克业含笑说道:“这不是教不教的问题。”

傲霜赶紧收起思忖,道:“什么?你说什么?”

克业道:“我说这不是教不教的问题。”

傲霜道:“我懂,是咱们这场赌谁胜谁负的问题!”

克业道:“对了!”

傲霜道:“我要开始猜了,敢说一猜必中!”

克业含笑道:“慢些,慢些,万一你没有猜中,怎么说?”

傲霜道:“随你说吧!”

克业正色道:“听仔细,你输的话,忘记白衣怪客的事,忘记要学武技的事,安安静静的作个柔顺的姑娘!”

傲霜道:“好一辈子受人欺侮!”

克业道:“万般皆前定,半丝不由人,良善的人,多遇良善,逞勇的人,多死于逞勇,愿霜妹能多想想这几句话!”

这是由衷的言语,使傲霜深感,因之傲霜也正色道:“我永不忘二哥这几句话。”

克业含仁慈的微笑,很自然的握住傲霜的柔荑,道:“愿霜妹在安善中寻得快乐。”

傲霜心灵颤动,低下头,轻轻频颔,默然无语。

克业似有所觉,蓦地松脱了手掌,道:“我最能扯了,越扯越远,霜妹,你试猜吧!”

傲霜突然抬起头来,双目中的光辉,是那样纯正,柔美和无邪。克业深感心海震撼,似自语的说道:“我也盼你能猜得对!”

傲霜竟也似自语的道:“猜得对又有什么好!”

是的,她深为克业那“安善中寻得快乐”的话所感,人之一生,短若春梦,什么才是最不辜负这短促人生的呢?

唯有“安善中的快乐”!

此时,是傲霜心志最易转变的一刹那,寻师学武而复大仇的意念,被“安善”和“快乐”掩过了一线!

但是克业却不了解傲霜此时的心情,缓缓答道:“至少我能多伴你些时间,况轻功得成之日,双双飞驰于山峦郊野中,晨望日出,夜观星列,也是人间至乐!”

傲霜心头猛震,脱口而说出一句:“原来功夫习成,也有快乐。”

克业道:“人间到处是乐土,只看……”

傲霜陡地微一挺胸,接口道:“我要猜!”

这是她决定之下的心语,哪知却说了出来。

克业微愣的接口道:“猜嘛,本来这是我们早说定的。”

傲霜香舌舔舔双唇,道:“二哥,你那师父是‘糊涂和尚’!”

克业霍地站起,虽说他知道傲霜十分聪明,更希望傲霜能够猜到,但当傲霜说出之后,他却仍然感到震惊!

他这种神态,已足证明傲霜没有猜错,因之傲霜道:“猜对了吧?”

克业道:“对是对了,不过我却奇怪,你怎会知道……”

傲霜知道克业要说些什么,于是接口调皮地道:“你不是说过吗,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克业正色道:“非武林中人,绝难知道我恩师的名……”

傲霜道:“我是‘武林世家’之女!”

克业大惊,道:“当真?”

傲霜噗哧一笑,道:“怎么不真,‘武林汤家’……”

话还没有说完,克业已手指傲霜道:“你还能有多调皮?”

傲霜嘻嘻一笑,道:“谁知道呢?”

克业摇摇头,继之正色道:“我不问你了,不过你要记住,在别人面前可万不能过露锋芒,尤其是小心着俭叔些,他似是对你很有成见!”

傲霜也正色道:“我只是对你才这样,也说不出是什么原故来,就是觉得你足以信赖,自自然然的也就无所掩饰了!”

克业心头怦动,看了傲霜一眼,没有答话。

最后,他们谈清楚,从明天起,开始习练轻身功夫和防身的掌、拳招法,地点和杂事,皆由克业设法安排!

老太爷汤怀仁回来了!

当夜,汤老太爷和老夫人,促膝密谈了多时。

次日,老夫人下了谕示!

一、收傲霜为“武林汤家”弟子,但暂时不授武技,而由克业在“武楼”旁的书房中,为她讲授经文诗词!

自此,这汤老太爷专用的书房,成了傲霜所专用,老夫人亲自将开钥,交给傲霜,并预为之贺。

二、“武林汤家”今后的主家人,由老夫人负责了,兹后有关汤家对外的事,皆须禀陈老夫人而行。

三、自即日起,汤家除克业和傲霜外,余者不论辈分,不分男女,仍按二、五更,到“武楼”习艺!

四、苏州城内、外,汤家的产业,开始变卖!

汤家自经上次之变,至今防守甚严,但却未再有何事故发生。

这天!

是盛夏的傍晚,天气热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武林汤家”的大门口,来了一老一小两个女人。

老的一位,满头白发,一身古铜色的衣衫,拄着一支桃木寿星杖,年纪看来已在七十开外!

年轻的女子,二十不到,一身蓝衣,配上雪也似白的肌肤,显得分外脱俗,模样长得更是极美!

汤家平日,门前是没有人的,大门也紧闭,但自上次那件事后,变了,开着门,一面多了一个家人。

这一老一小,登上石阶,左边一名家人,立即向前客气的问道:“请问老人家有什么事?”

老婆婆把头一仰,道:“当然有事,没事来干什么!”

门口的家人,是经过老夫人亲自精选出来的,一听这老婆婆的话锋不善,已断定可能是寻事的高手,越发客气,并含笑说道:“是是,老人家请吩咐吧。”

老婆婆哼了一声,道:“笑嘻嘻地,准不是好东西!”

这名家丁神色不变,道:“老人家别生气,小的……”

那年轻少女,这时突然开口道:“师父,你怎么和人家发火呢?”

老婆婆道:“我看到汤家的人就有气!”

少女道:“师父你又忘了,咱们不是说好的……”

话没说完,老婆婆已接口道:“好好,你办这件事吧,我懒得多说话了。”

少女对着老婆婆一笑,探手取出一张名帖,转向那名家人道:“烦你把这名帖送进去。”

那名家人双手接过名帖,道:“敬问姑娘,你是要哪位出迎?”

少女懂得这名家人的意思,道:“帖子送给汤老爷子!”

家人一听,神色越发恭敬,应着是,道:“姑娘先请和这位老人家里面请,小的就去报……”

话说完,转身大步向门中走入。

那老婆婆就待迈步往里面走,少女却悄声道:“师父,咱们自己不能进去!”

老婆婆哼了一声,道:“为什么不能,凭汤家老儿也配师父在门外等他?”

少女明知说别的没有用,师父性格奇特,越是不行的就越要干,于是立动灵机,一笑道:“就为这个,咱们师徒才不能现在进去呢!”

老婆婆哦了一声,道:“还有讲究?”

少女道:“当然喽,你请想,一个汤家的下人,就能请得师父你老人家进门,那还成什么话?至少也要正主来接才行呀!”

老婆婆听完,点头道:“对,好徒儿,真乖。”

少女趁势又道:“师父,这次可不是寻仇来的,无论怎样,上来可不能发脾气,否则汤家的会笑我们的。”

老婆婆一瞪眼道:“他们敢!”

少女道:“当然他们表面上不敢,可是他们心里在暗笑,我们又看不出,听不到,那有什么办法可想呢?”

老婆婆道:“他们为什么笑?”

少女道:“咱们比他们汤家门户高,要是动不动就发了脾气,岂不是让人家看不起,笑我们不够风度?”

老婆婆又点点头道:“还是徒儿心细,师父当年脾气火爆,难怪处处吃亏!”

正说,由“影壁墙”旁,转出来了一列灯笼,汤家的老爷子汤怀仁,和老伴儿“生死婆婆”亲自出迎!

汤老夫妇身后,是汤正等兄弟,珍姑娘和傲霜,分隔在老夫人身旁,但第三代的克图等人,却没有来迎。

汤怀仁夫妇,率子亲迎,是极为客气和隆重,第三代孙儿,无武林名望,也没有出迎的地位!

珍姑娘和傲霜所以出现,那是因为家人报的清楚,人家有位少女随着,故才有这份荣誉随迎出来。

汤怀仁在转过“影壁墙”后,立即和老夫人紧行几步,手一挥,门前的家人已将尺高门槛取了下来。

接着,汤怀仁大步走出门外,对那老婆婆一躬,道:“梦想不到,屈谷主侠驾光临草舍,恕汤怀仁迎迟。”

老婆婆姓屈,还是什么“谷主”,难怪威风八面。

别看这位屈谷主刚刚有些卖老,此时却十分有礼的说道:“怎能当汤大侠和生死婆婆亲迎,我真要受宠若惊了!”

老夫人适时道:“谷主,咱们有话里面详谈吧,谷主请!”

说到“请”,汤老夫妇向旁一闪,屈老婆婆拉她那徒儿,略以客气,坦然的步进了汤家大门!

汤怀仁吩咐门旁家人道:“大门不得关闭,再加几盏灯笼!”

屈老婆婆却接口道:“别这样客气,我看还是把大门关上吧,万一有什么不成材的东西,混进了贵府,我老婆子可就难堪了!”

老夫人接上话锋,道:“谷主贵客,拙夫怎敢失礼,况以谷主的威名来说,江湖上不成气候的东西,怎敢于此时前来自寻死路!”

屈老婆婆哼了一声,才待还上句厉害话,随行那少女已看出师父的心意,立即故意的向屈老婆婆道:“师父,徒儿该给汤老前辈行礼呀……”

老夫人一把拉住了少女道:“别客套。”

说着转对珍姑娘道:“珍丫头,过来陪着少谷主!”

珍姑娘答应连声,和这少女走了并肩。

“养心园”内的小客厅中,汤家老夫妇,接待贵宾。

时间恰好赶上晚饭,因此,摆上了满桌的酒菜!

那屈老婆婆,坐在宾位上,少女相侍其旁。

汤怀仁夫妇,带着珍姑娘和傲霜陪客。

屈老婆婆并不客气,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中似的,毫无拘束的吃着,喝着。

饭后,撇下杯盏,拭净桌面,换上了香茗。

屈老婆婆这时才开了口,道:“汤大侠,咱们要不要算算当年的旧账?”

汤怀仁起座拱手道:“昔日汤怀仁气盛,得罪谷主,今愿负荆请罪!”

屈老婆婆淡淡地说道:“前些日子,听说我那不敢见我面的师弟来过?”

老夫人这次接口道:“是云腾来的,云飞没有露面。”

屈老婆婆看了身旁的徒弟一眼,道:“我知道,这件事蓝姑告诉过我了!”

屈老婆婆的这句话,使汤怀仁老夫妇吃了一惊!

不过汤老夫妇没有追问内情,一是他夫妇已经想到,当夜蓝姑在场,只是没有露面罢了!

再就是,设若蓝姑是随同云家兄弟来的话,如今问及此事,是十分尴尬的,不如沉默为高!

况且以“汤家”在武林中的地位而言,当时既未能发现蓝姑,事后追问,徒招“蔑视”,又是何苦?

因之汤老夫妇,只是存疑心田,并以不动声色的淡淡沉默,来作回答,这是避免找岔最高的妙着!

适时,屈老婆婆话锋一转,谈到当年,道:“当年我与汤大侠动手,一招失误,退出了武林,这多年来从未忘怀此耻,心灵上的重荷,实难忍耐!”

汤怀仁十分郑重的欠身说道:“谷主,老朽刚刚是至诚之言,愿负荆请罪!”

屈老婆婆冷哼一声,道:“不对吧,今夜是我老婆子来贵府请罪的!”

汤怀仁道:“老朽敢誓言一句,曾四出访寻谷主,惜未……”

屈老婆婆接口道:“就算能找到我,又怎样,能还我已逝的岁月?”

汤怀仁喟叹一声,道:“谷主你知道,那是谁也办不到的事情!”

岂料屈老婆婆冷哼一声,说出了惊人的言语,使汤怀仁心胆寒颤!那是句什么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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