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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章 桑木尊者

且说司马笑予按照神奇无极罡气口诀心法同太乙罡气同时练了一个月,并没有什么不对,也没有发现意外之事,于是就放心大胆的练下去!

大凡一个练武的人,无不嗜武如命,武林中如发现什么武功秘笈,不惜以生命争夺,司马笑予自幼练武,更养成嗜武习惯。现今怀有数千年来的神奇武功秘诀,岂甘心舍弃不练?

起先,他还十分小心的练,生怕发生走火入魔现象。一月以来,既没有发现什么不对,那得不高兴的放心大胆的练下去。

无极及太乙两种内功,有夺天地造化之功,如果不是发生偏差,令人走火入魔,真是盖世莫敌。

一月过去、司马笑予又继续练了一个月。

一日凌晨,司马笑予在山峰一座崖石上,闭目打座,先练了一遍太乙罡气,接着开始练无极置气,练到中途突地六脉浮动,气血翻腾。

暗叫一声“不好”,他似感觉到要发生什么不幸的事,立即将无极罡气停止练下。

可是,已来不及了,顿时全身血液沸腾,气血倒转,真气向脑门暴涌,全身血管都快要暴裂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心底明白,这是要发生走火入魔的现象,此时来不及懊恼,只得赶紧自行闭周身穴道,定心摄神。

但,已无可挽回,只觉得头晕目眩,立时神智迷糊,一个天旋地转,人即扑倒在地。

不知经过多少时间,司马笑予悠悠醒来,全身没有异样,亦没有感觉不对的地方。

只是脑门不如平时清醒,灵台浑噩,昏沉沉的心灵上感觉无限的空虚、烦闷、恼怒、愤恨,一切不如意的往事,齐涌上心头。

此时,他对目前一草一木无不厌恨与仇视,满腔无名怒火在燃烧着,全身似要被这怒火熔化。

全身气血愈是翻腾不已,愈是感觉恼怒,愈是恼怒,愈想毁灭这个天地!

他要毁灭这个天地,也要毁灭天地间的人类。但在荒山野谷中,除了山石草木,哪有一个人迹?

愤怒与无穷大的真力,似要暴涌而出。他抬起头,一眼瞥见崖边,曾悬吊过他的那一棵千年数人合抱的大古松,怒火万丈!

他迈步上前,倏然伸出双臂,左右一分,将那棵古松合抱在怀中,这古松过于粗大,他双臂还没有搂抱一半。

他微哼一声,双臂向上一提,暗叫“起”,“扎扎”声中,古松连拫离地而起,随着双臂一抛,数千斤重的古松,“哗啦”一声,被抛于千丈崖下。

他并未就此停止愤怒,反而因运用无极太乙两罡气,脑子更昏沉迷糊,怒气更炽!

他无法控制心灵,双掌如飞由山峰上向山峰下,沿路劈去,击得崖石飞扬,树倒草偃,有如天崩地裂,日月无光,真是骇人听闻!”

他如疯狂般,较之中蛊毒不知还要厉害多少倍,他未学得怪魔神奇武功前,虽然迷糊疯狂,但还能控制心灵,不胡乱杀人。

目前,他不但学得举世无敌的神奇武功,而且脑子里迷糊得要杀人,要毁灭这天地。

试问以他这种盖世武功的人,要杀人,要毁灭天地,谁有这力量来阻拦他?

他长发披肩,衣襟仍是片片,向山谷中奔驰而去,不知道他要将这宇宙,毁灭成个什么样?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物,要死在他手里?

真是可叹而又可悲!

司马笑予奔出山谷以后,行踪如何,此时暂且不提。

且说绿衣女同贼女花婵娟逃入森林,慌不择路向前急驰,约顿饭工夫,才穿出森林。

绿衣女见已逃脱敌人手掌,想停下来休息。可是贼女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知道三个老人自己打了一阵,事情终必会拆穿赶了前来。但她并没有将一切向绿衣女道出,只是催她再继续前窜。

绿衣女只得随着贼女又向前窜去!

又翻过一个山丘,贼女忽然闹起肚子来,二人只好停下。贼女就蹲在一个崖石后大解,绿衣女则在二丈远处一棵大树下休息。

贼女蹲在崖石后大解,想起适才将三个老不死的耍得不亦乐乎一幕,真是开心极了!又想到绿衣女的机警与聪慧,真想同她交一个手足朋友,此所谓惺惺惜惺惺,英雄爱英雄。

她想:我既欢喜同绿衣女交个朋友,那么那个玉佛及什么“降魔宝相”应该一并交还给她。不过,她是否愿意同我这个贼女结交!也许她鄙视我的出身?

如果鄙视我,就不同她结交有什么了不起?这两件东西她就别想要了!

这个玉佛及“降魔宝相”是两件什么宝物?值得几个老头子来你争我夺?管他是什么宝物,反正我也用不着,我这一行的人,所学的是偷窃之技,师父的戒律,第一条就是不准学习其他门派武技,即令两件是什么武功秘笈对我没有用。

啊呀不好!她想到这里,忽然暗自叫了一声,师门的“神偷秘笈”,我怎会装在那鹿皮囊内送给那糟老头哩?糟老头拿去虽然没有用,将来我可怎样对师父交代?说不定糟老头日后会找我师父,在她老人家面前放一把火,我可吃不完兜着走。

我还得去找那个糟老头,将“神偷秘笈”偷回。

解完大便,赶忙纵出崖石向大树奔去,一看,已没有绿衣女踪迹,心想:这个丑丫头片刻会跑到哪里去?在周围寻找一遍,仍不见踪影。

她本想同绿衣女交个朋友,将玉佛及“降魔宝相”归还给她,现既不见她人,只好作罢。

她该不会被那三个糟老头无声无息的捉了去吧?不然,她怎会不见?一定是这样,我得追去,她这一下落在三个糟老头手中,哪有她好受的?于是心意一定,又往回头路窜去!

却说绿衣女在贼女大解时,正在大树下休息之际,陡然大树上跃下一老一少二人,立身在她面前。

她愕然大惊,一定神向那一老一少打量,见那老者年约九十多,精神长发过胸,高大的身躯满脸皱纹,一对眼珠闪烁着绿色晶光,寒森森地,令绿衣女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那少年却是一个翩翩公子,神采飘逸,英俊非凡,除了一对目光不正之外,却是个杰出人材!

那老者,对绿衣女十分注意的打量一阵,多皱纹的脸面上,现出一丝笑容。

他手拂着长须,向那少年道:“此女面貌虽丑,却骨格清奇,是一个好材料,寒儿,你可知道此女来历?”这少年正是假冒司马笑予大闹合江,掀起黑白两道大风波的啼红夜郎关山寒。老人,正是他的师父桑木尊者。

啼红夜郎向绿衣女审视长久,道:“此女骨格果然不错,武功亦很有根基,弟子没有见过,不知道她的来历。”

桑木尊者沉吟半晌,道:“这女孩是个不可多得之材,我倒想收为门下,寒儿,你意如何?”

啼红夜郎道:“师父之意甚好,如此资质,落在外人之手,太可惜了!”

他师徒的话,绿衣女听得清清楚楚,心说:这倒不错,我绿衣女生得这么丑,居然还有人看上我这一副骨骼。

啼红夜郎侧过头,问绿衣女道:“小妹妹,我们的话你可听见?能拜在我师门之下,算是你的福气。”

绿衣女心说:你们别卖能,任你是谁,怎能赶得我新师父司马笑予。但她想到,我如果不答应,他们岂肯放过我,不如暂时答应,日后再设法摆脱。

她沉吟一阵道:“这位老人家怎样称呼呀?愿收我为徒,真高兴极了。”

啼红夜郎笑道:“我师乃苗岭桑木尊者,你可得闻?”

绿衣女大吃一惊,桑木尊者,六十年前威震武林,当然听人说过,想不到今天竟会着这个邪道奇人。

她极力稳住惊讶情绪,道:“小女子出道江湖太晚,不认识老前辈,我想老前辈一定是个高人。”

停一停,又道:“老前辈落脚何处,小女子有点私事,一了结,即前来叩拜。”

桑木尊者哈哈大笑,道:“好,好,一月后,你到合江灵隐寺找我,这有桑木信牌一个,如有江湖中人对你作难,就拿出来,无人再敢惹你了。”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只木牌交给绿衣女转身而去!

绿衣女暗自好笑,将木牌藏好,正欲起身去唤蹲在崖石后大解的贼女,陡然“嗖、嗖、嗖”一一飞来三个人。

她还没有看清来人,穴道即被点中。

穴道虽被点中,人是清醒的,定神一打量,来人却是幻云叟、地府灵君、巧夺天工这三个老头!

她刚逃过这三个老头之手,现又被他们擒获,不由愕然而惊!心说“降魔宝相”已由贼女交还给他,为什么又来找我,她猜不出其中原因。

绿衣女至此时,还不知道,所怀有的“降魔宝相”,是贼女从她怀中偷去,而且更不知道贼女用偷天换日手段取出“降魔宝相”,将她师门的“神偷秘笈”装入鹿皮囊欺骗了幻云叟三老头。

人既已落于他们手中,只好见机行事,暗自庆幸贼女正于此时大解,否则,她也免不了落于三个老头之手。

人如腾云驾雾一般,绿衣女在幻云叟肋下,想着想着到了一个集镇,幻云叟如何处置绿衣女,此时暂且不提。桑木尊者同啼红夜郎如何在此地出现?应先交代一笔。

桑木尊者自归隐以后,本不再重履江湖。可是一想起六十年前,受尽黑白两道折辱,又不禁怒气填胸,因此才派啼红夜郎下山复仇。

在啼红夜郎下山以后,又十分的不放心,啼红夜郎武功虽已臻上乘,但天下能人甚多,恐怕爱徒有失,于是决定自己下山一行。

在他下山来到贵州赤水,就会着了玫瑰夫人。

玫瑰夫人为什么离开合江在赤水现身哩?她原本就是去寻找桑木尊者。她二十年前曾误入桑木尊者隐居之处,一度结下不解之缘。

自从幻影子在合江出现后,自知不是敌手,为了收服啼红夜郎,又同幻云叟诸人闹出意见,这时她还未弄清楚啼红夜郎是桑木尊者之徒。

因此,她生出毒计,不但要将幻影子毁灭在手里,且还要将幻云叟诸人除掉,然后将司马笑予及啼红夜郎收归麾下,立下独霸武林雄心。

以她一人之力,来敌这些武林正邪绝顶高手,任她诡计多端变化莫测,也难达到理想目的,于是就想起了六十年隐居的一位邪派奇人,同她一度结下不解之缘的桑木尊者来。能将桑木尊者请下山来,以她的机诈诡谲,配合桑木尊者绝世武功,哪怕那幻云叟及幻影子这些人不死在她手里?

因此,悄然离开合江向贵州出发,哪知在赤水就会上了桑木尊者。由此玫瑰夫人得知在合江出现的啼红夜郎,原是她老相好之徒,更使她高兴万分,这样一来,她又得着一个得力助手。

玫瑰夫人同桑木尊者秘密地返到合江之日,正是幻云叟计诱化装为司马笑予的啼红夜郎进入山谷盆地之时。

幻云叟那夜当然不知道所引引诱的司马笑予,是啼红夜郎所化装,眼见他葬于火药爆炸之中,消灭了他第一大敌手,真是高兴万分,将来争取天下武功第一不难到手了。

哪知啼红夜郎同紫竹仙恨姑,命不该绝,两人刚要接近盆地中心那个机械制成的幻云叟时,突然两人脚下一软,坠入一个地窟之中。

那地窟只有桌面大小,窟口草丛交错杂生,将窟口密密封盖,不易令人发现。

两人一坠下地窟,暗叫一声不好,正要提气上升,突然听得上面连续轰然大响,两人在地窟内亦被震得真气不能凝聚,顺着地窟下坠,好在地窟不高,约二丈余,即到达窟底。

两人落在窟底,一定神,向地窟一打量,居然发现前现有一条隧道。这隧道,通达什么地方?两人没有去考虑,就顺着隧道向前奔去。

前进十多丈远,地势渐渐升高,约顿饭工夫,到达一个破碎的洞门,进入洞门内,就是一个大石室。

这大石室,即是司马笑予被囚禁之处,两人进入隧道中之际,恰是司马笑予从隧道另一个支道穿出之时,故此三人没有遇上。

如果三人会合上,又要大打一场了!

两人在石室内,没有停留,即转入小石室,又从小石室穿入甬道,顺着甬道钻出了崖洞外面。

啼红夜郎这才嘘了一口长气,于是得意忘形的仰天打了一个大哈哈,道:“我啼红夜郎命不该绝,终逃脱了杀身之危,你们算是白费心机,岂能奈我何?”

紫竹仙恨姑,听他自报名号为啼红夜郎,大吃一惊,心说他原是啼红夜郎所化装的?

紫竹仙恨姑虽不十分机警,但也不是个笨人,心头一转,不动声色,看啼红夜郎有何举动?

啼红夜郎也是太过于高兴,又喃喃自语道:“我这一化装,险些代替司马笑予粉身碎骨而死,司马笑予啊!司马笑予,我啼红夜郎只要有一口气存在,必食你之肉,剥你之皮,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说着,他手取下人皮面具,还他本来面目。

紫竹仙恨姑,这一气,非同小可,几次险失身于他,此刻庆幸他自己露出行藏,否则还不知被他愚弄得如何地步?

她自忖凭自己武功,是敌不过这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心头一转,不如暂时逃开,日后再乘机复仇。

主意打好,正想拔腿奔跑,哪知啼红夜郎反手一抄就抓着她左上臂,接着笑道:“紫竹仙恨姑,我们终是三生有缘,又会在一起了,你以为我是你心上人司马笑予,可又上当了。你想跑,没那么容易,只要你识相,先让我痛快痛快,也许放你一条生路。”

紫竹仙恨姑也不是简单人物,功力已到炉火纯青之境,她虽外表风骚不羁,却仍是冰清玉洁,啼红夜郎此话一出,将她气个半死。

她功力虽高,对啼红夜郎仍相差太远,于是心眼一转,就乘势向啼红夜郎一靠近,道:“我本来早就钟情于你,哪知你的心在五女身上,只要你真心对我,为什么我要跑呢?”

紫竹仙恨姑亦是姿色绝代,这么向啼红夜郎一撒娇,顿时将啼红夜郎弄得有点飘飘欲仙了!

他愣然望着她,正心旌动摇之际,忽然肋下一紧,不防备被紫竹仙恨姑点中麻穴。

这一下,紫竹仙恨姑可乐开了,从来不露笑容的脸上,此时可笑得双眼不开来,开心极了!

笑了一阵,指着躺在地上的啼红夜郎,道:“想不到,你这禽兽也有今天,现在落在我手里,尚有何话可说?不过,我还不想很快的处死你,也要你尝尝折磨滋味。”她弄来一根山藤,将啼红夜郎四肢捆绑起来,吊在一棵大树上,捡来许多枯枝,堆在大树下,想用烟熏火烤,来惩治他一番。

这丫头也够毒辣了!

一堆枯枝烧燃着,熊熊火光,及袅袅浓烟,啼红夜郎被烟熏火烤得唇焦喉干,眼红鼻塞地,真如处身在地狱一般,欲生不成,死不得!

经过顿饭工夫,啼红夜郎被惩治得个半死,紫竹仙恨姑才将他从大树上放下来,但她并没有泄尽胸中的愤恨,让他略为缓过一口气来,又将他放在一个其臭无比的水塘里,全身浸人水中,只留一个头在水面。

真是冥冥之中,若有定数,啼红夜郎想不到今天受着司马笑予同样的遭遇,受着水火煎熬。司马笑予虽受着水火煎熬,而还得着千载难逢的奇遇,虽走火入魔,这不过是他生命中所必经过的一层劫难。啼红夜郎现在身受水火煎熬,而能得着什么?险些生命亦难保了!

大半天,紫竹仙感觉肚中有点饥饿,就奔向山谷中寻找山果充饥。

在她转过来,啼红夜郎已不翼而飞,人影不见,紫竹仙恨姑大感愕然!想到不啼红夜郎竟被人救走。

她愣了一阵,暗叫一声不好,啼红夜郎这一下子被人救走,怕不转头来寻找她复仇,三十六着,走为上策,慌不择路的向深山疾奔而去。

却说啼红夜郎经过水火煎熬,已是昏迷过去,不知经过多少时间,在他醒转来时,自身躺在一个锦榻之上,前立定两人,一是玫瑰夫人,一是他师父桑木尊者。

他原没有受什么重伤,赶紧爬起身向师父行礼。

桑木尊者乃道:“寒儿,不是玫瑰夫人救了你?一条命哪能活到现在,还不向玫瑰夫人拜谢。”

啼红夜郎原先以为是师父救了他,这时才明白是玫瑰夫人出手救他一条命,当然感激万分。

玫瑰夫人同桑木尊者秘密返到合江,将桑木尊者安置在灵隐寺后,亲自出外寻找啼红夜郎及踩探司马笑予行踪,此时她还不知啼红夜郎中了幻云叟等人诡计,险些粉身碎骨,死于非命。

无巧不巧,在山谷中,居然被她发现了紫竹仙恨姑将啼红夜郎浸入水池中。她本想立即出面,后来见紫竹仙恨姑并没有取啼红夜郎性命,于是仍隐藏着不动,以观动静。

因为玫瑰夫人自来到合江后,她即知道紫竹仙恨姑是辣手观音徒弟,因此不愿紫竹仙恨姑知道是她出手相救啼红夜郎,免将她的秘密拆穿。

好不容易等待紫竹仙恨姑离去寻找食物之际,她才现身将啼红夜郎救走。

啼红夜郎并没有受什么大伤,只是受了一顿折磨,休息两天,精神已完全复原。

他精神复原后,因气愤受了幻云叟及紫竹仙恨姑的暗算,一夜就去寻找他们晦气。

那一夜残红山主被怪魔点伤叙述会见司马笑予经过时,正被他寻到飞天行者家中听见。但一见在座都是高手,因此现身说了几句气愤的话就离开了。

啼红夜郎武功虽绝顶,但在这许多登峰造极的高手之前,也不敢冒失行动,何况桑木尊者来到合江后,玫瑰夫人已另有安排,因此就按捺着性子走开。

当前形势,表面看来幻云叟同玫瑰夫人是一伙,同幻影子、司马笑予是对敌地位,实际上他们彼此各自心怀诡谲,各称雄心,形成了鼎足而三了。

在幻云叟地府灵君巧夺天工等人之间,幻云叟亦同他二人为了争夺“降魔宝相”,彼此也发生了嫌隙。而且幻云叟早具有争取武林第一雄心,对地府灵君等人根本也未放在眼下。

在玫瑰夫人方面,是具有独霸江湖野心,对桑木尊者不过是利用一时,在她的诡谲之中,早安排好计划,一俟计划完成,即对桑木尊者骤下毒手,不过桑木尊者,凭自己绝世武功,当然也没有注意到这一层。他只是暗地抱着愤恨之心,想毁灭整个黑白两道。

因此,在幻云叟及玫瑰夫人两派中是相互倾轧各怀诡谲。鹿死谁手?请看事实发展,自有个了断不提。

且说玫瑰夫人同桑木尊者来到合江后,忽得着百年一现的怪魔消息,二人均感震惊,后来,又由鬼骨神鸠处得知他的门徒残红山主,有一本“降魔宝相”,被辣手观音之徒芮绿衣得去。

桑木尊者乃近百岁的人,对于怪魔历史知道甚多。现听说“降魔宝相”也同时出现,于是野心顿起,亦想谋取“降魔宝相”以控制怪魔,学习怪魔神奇武功。于是将这心意向玫瑰夫人说明。

娟儿何尝没有这个野心?现经桑木尊者一提及,高兴万分。于是将踩探司马笑予的行踪也放了下来,同桑木尊者及啼红夜郎三人即向怪魔现身之处,去寻找绿衣女。因为他们已打听好残红山主是在怪魔现身附近,会着绿衣女而将“降魔宝相”遗失。

这时,幻云叟、地府灵君、巧夺天工、阴阳鬼脸、鬼骨神鸠师徒、孔姥姥及三仙、辣手观音师徒一一等人,群聚在怪魔现身之处。

幻云叟同地府灵君巧夺天工被绿衣女及贼女花禅娟戏弄个够,“降魔宝相”不但未能手,而且连二女也被她们逃脱了。这一气,非同小可,三人又暂时言归于好,联手去寻找二女。

怪魔现身之处大山峰,乃属大庆山脉,位置属于合江之东佛宝场附近,与贵州习水交界。

佛宝场本来是一个大镇,近来更热闹起来,“怪魔”及“降魔宝相”同时出现的消息,不胫而走。不仅幻云叟玫瑰夫人都怀有野心,就是江湖上一般高手也纷纷想染一指,齐聚在这个镇上。

佛宝场有一家高升客栈,住满了江湖上朋友,男女老少各色人物都有。

这儿一清早坐茶馆,也是四川人的一种习气,客栈里大多都设茶馆。一清早,高升客栈的荼馆,已是高朋满座。这些人大多是住在客栈里,江湖中的朋友。

他们正谈论着怪魔及“降魔宝相”的消息,有人说怪魔近来没有见他的踪迹,想他已遁迹深山,不会再出现了。但谈到“降魔宝相”,却甚引人注意,不知是准,透露出“降魔宝相”,已被欲争天下第一的高人幻云叟得去。

茶馆,是最易传播消息,片刻,这消息就传遍了每个江湖人物耳里。这些人物,都是些不平凡的人物,武功虽然赶不上幻云叟,但江湖上的诡谲及狡狯,各有独到的本领。因此,这些人物各安排心计,准备不惜手段,对幻云叟下手夺取“降魔宝相”。

在这个高升客栈后院下个单房间,住着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她紧闭着门,坐差床上,面前放着一部抄本在研读。

这抄本只有薄薄的十余页,她已经读了三天,上面文字读得烂熟,从尾倒着都可以背得出来。

她现在关闭着房门,又从头仔细看了一遍,看完后,天真的双眉一展,霍然从床上眺起,打燃火折,就将那一部抄本向火折上一撩,顿时火光熊熊,那薄薄的抄本即化为灰尘。

她很仔细地将那灰尘打扫干净,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这才满意地向床上一躺。

不一会,她忽然又从床上跳了起来,似乎想起一件什么难解的问题,焦急地在房中走来走去,踱着大方步。

她有时低头沉思,有时翘首上望,好一阵,忽然笑逐颜开,匆匆地窜出房门,在她经过前面茶馆时,还听得大家谈论“降魔宝相”被幻云叟得去的消息,她得意地笑了笑,赶快向大街上走去:

在大街上买了些应用物品,又匆匆赶回小房间,将门窗关闭起来,拿出笔墨,裁好纸张,埋头伏案写起来,不知她为什么,而且是这么慎重神秘的。

整整花了一个上午,她的工作才告完成。

仔细从头看了一遍,满意地将它装订成一个小本子放入黄色封套内。

这小姑娘是谁?她即是贼女花婵娟。

那日她因大解将绿衣女失落后,忽又想起“神偷秘笈”落于幻云叟手中,将来对师父无法交代。因此焦急地来寻找幻云叟,想设法将“神偷秘笈”盗回。

她料到幻云叟不会放过她,必正在寻找。因此她就落脚于这个客栈里。

趁这时间,她将“降魔宝相”全部读熟,而且各种心法手法也练习得差不多。这才想起这个东西,终是个祸害,定要遭受许多麻烦。因此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就将“降魔宝相”焚烧。

后来,又想起不如抄写一份假“降魔宝相”,将内中字句颠倒与更换。她人本来卄分聪慧,花了半日时间写成,天衣无缝,看不出一点假造痕迹。

失之毫里,差之千里,尤其关于武功方面,更不能有丝毫的错误,大则伤命,小则走火入魔。

她在安排这个计谋以前,在客馆里很巧妙地透露着一个消息。说是“降魔宝相”已被幻云叟得手,因此,给幻云叟带来了无穷的麻烦。

一切安排好了,忽然想起绿衣女来,她对绿衣女有特别好感,十分惦记着她的安危。

那一天,绿衣女失踪,以她的想法,是被幻云叟擒去,但她料定,如果是落于幻云叟手中,绿衣女性命可保无虞,折磨难免要受一点。

绿衣女到底落于何人之手?可不正是被幻云叟捉去。那日,在山谷中贼女在崖石后大解时,幻云叟恰于此时赶来。他施出真功夫来,一出手,就将绿衣女擒获,要是贼女不是大解下也难逃幻云叟掌握。

幻云叟一出手将绿衣女擒获后,同地府灵君巧夺天工二人,来至一个隐秘地方,拷问“降魔宝相”的着落。

绿衣女实不知道“降魔宝相”如何从她身上遗失,她承认是她从残红山主身上得去,但什么时候遗失,她不得而知。

幻云叟一琢磨绿衣女的话,半信半疑,不过他对绿衣女及贼女两个小丫头认为过于刁钻,任谁也不能十分相信。

不过,幻云叟对贼女疑较重,因为鹿皮囊是由贼女交出来,“降魔宝相”多半也在贼女身上。他三人,也没有放走绿衣女,带着她去寻找贼女。

在深山寻找了几天,没有得着贼女踪迹,就转头来到佛宝场。想在佛宝场寻个落脚处,换换衣服,准备一点干粮。

佛宝场只有这一家高升客栈,幻云叟等人就寻到这家客栈来。恰好后院尚空着一厅两房,店伙就将四人安置后院里。

幻云叟四人来到后院,贼女花婵娟从窗缝中一见是他们,先是大吃一惊,随后定下心神。心说:我不正要寻找这个老儿吗?敢情好,免得我多费跋涉。

她先暗自计议一番,在掌灯时分,大着胆来到幻云叟来自动求见。

幻云叟等人一见贼女,均感愕然!尤其绿衣女大感不解,怎么贼女自投罗网呢?

贼女花婵娟进得屋来,从容的向三老行了个礼,找了位子坐下,漫声道:“三位老人家,定想不到我会找来,感到奇怪吧?不过,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我只是迫不得已。不启动前来见三位前辈,三位前辈岂肯放过我。”

地府灵君嘿嘿冷笑两声道:“你这女娃倒也识相。”

“现在你能悟前非,将‘降魔宝相’交出,我们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幻云叟极力按捺着性子,想套出“降魔宝相”来。

办女恭谨地道:“三位老前辈,先不要责备,听我将事实真相说明白,定会原谅我的。”

幻云叟说道:“难道你又想来骗我们‘降魔宝相’又被什么人得去了吗?先告诉你,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们决不会相信,再上你当的。”

贼女安详地道:“‘降魔宝相’可没有被人得去,仍在我手中。”

此言一出,幻云叟地府灵君巧夺天工三人,霍然起身将贼女包围起来,生怕贼女一下溜走。

他们原先一见贼女,万想不到她竟敢怀着“降魔宝相”前来见他们,故未作任何动作,想从她口中套出“降魔宝相”着落。

现一听“降魔宝相”还在她手中,哪不惊喜万分!

贼女安坐在椅上,不为三老声势所动,故意冷笑一声,道:“不要这么紧张,我既自动来到此地,就没有打算跑啦。”

幻云叟急道:“闲话少说,先将‘降魔宝相’交出再说。”

贼女笑道:“三位前辈先坐下,我包交出一个‘降魔宝相’来,先听我将来意说明,不要性急。以三位老前辈的声望及武功修为,怎么还不如晚辈沉得住气?”

这话虽然说得很婉转动听,但实际比骂他们还要难受,弄得三老脸红脖子粗,默默地各自间到原位坐下。

地府灵君可自我解嘲的道:“怕你娃儿今天飞上了天。”

贼女知道适才的话过重,将他撩得有点恼羞成怒,乃没理会他,只是笑道:“话不说不明,鼓不打不响,其实我一番好意,倒惹起三位老前辈恶感了。”

幻云叟被她适才一讽刺,也暗自生气着,乃接者道:“你任地舌翻莲花,我们也不会信过你。”

贼女嘟起小嘴道:“这么不相信我,就不说了,那我就失陪。”说着起身故意向屋外奔去。

三老一见她要逃走,大家忙了手脚,赶紧飞快拦着房门口。

贼女向绿衣女飞了个眼,笑道:“既不相信我,又将我拦着不放走,那位姊姊,你也得评评理呀!这是算哪一门。”

幻云叟怒道:“好,你坐下,有什么话快说,说得对就听你的,说得不对,别怪我手下无情。”

贼女镇定回到竹椅坐下,道:“我说呀!三位老人家白活了这么把年纪,这么大的火气对待一个晚辈,日后传到江湖,岂不教人笑话。”

绿衣女心说:这贼女胆也太大了,怎这么口没遮拦的顶撞他们,难道你是不想活了。

果然,地府灵君再也忍不住气,怒吼一声,道:“我毙了这个丫头再说。”

说着,伸臂出掌,正欲将贼女击毙掌下。

在地府灵君一出掌,忽然斜刺里袭来一股力量,将他掌风接下,被迫得收回手臂,举眼一看,出掌之人原是幻云叟。

幻云叟一声冷哼道:“郝兄冷静一点。”

地府灵君也是个心计歹毒之人,早想到贼女将“降魔宝相”交出,当然没有他的份。因此借这个机会想一掌将贼女击毙,以免“降魔宝相”落在幻云叟之手,这一来将来他还有一线希望。

贼女因仗着“降魔宝相”在手,故用言语戏辱他们一番,料他们还不敢骤然对她下手。她哪知地府灵君另有心计,猝然出手。想将她击毙?

在地府灵君一掌拍出,也吓得面无人色!

幻云叟替她接下一掌,才定了定神,道:“打死我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关系,那‘降魔宝相’你们永远别想得手了。”

贼女刚从死里逃生,口舌上仍不饶人。

幻云叟可不耐烦了,道:“小娃儿,有什么快说,别乱拉。”

贼女这才正经地道:“我不记得是哪一天,在山谷中捡着一个鹿皮囊,当时,我虽打开来看过,但不仅这‘降魔宝相’是什么宝贵东西,没有十分重视它。”

“那一天,在山谷中,无意间我得见三位前辈同这位绿衣女姊姊打起来,我在暗处偷听了一阵,才明白是为了我拾着的那个鹿皮囊。”

“当时,我实在替这位绿衣女姊姊难过,那个鹿皮囊本已遗失,为什么不说明呢?”

“我本想立即出面,将鹿皮囊交出来,但一回想又不对,恐怕三位老前辈误会,又将我夹在这一场是非之中。”

“但我如果不将鹿皮囊交出,又感到这位绿衣女姊姊难逃三位老人家之手。”

“因此,交出来也不是,不交出也不是,弄得我一点主张也没有,心里焦急万分了。”

“后来,居然被我想起一条妙计,就将那鹿皮费放在崖石下,这才现身出现。”

“那时,三位老人家该不会忘记吧?我不是说这鹿皮囊是我暗地得见别人放在崖石后面吗?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跳出你们是非圈外,也解除了这位绿衣女姊姊危困。”

地府灵君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上嘴,道:“你倒是跳出是非圈外,可将我们拉入了是非圈内。”

“是啊!真对不起。”贼女又接着笑道:“我那想到以三位老人家偌大年纪竟彼此不谅解,还有这么大的火气自己打起来呀!”

幻云叟道:“别废话,以后怎样?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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