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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〇章 贼女救人

贼女道:“当时,我为了要解这位衣姊姊危困,慌张地怎么将鹿皮内装的东西弄错了。‘降魔宝相’可仍在我手中,误将我们师门秘笈错装在鹿皮囊内,这是我后来才发现的。”

贼女眨了眨眼,又接着道:“我不希罕那个‘降魔宝相’,倒是我师门的那个秘笈可丢不得。”

幻云叟即接着道:“‘降魔宝相’对你本来就没有用你交出来,我不会难为你。”

贼女故沉吟一阵,道:“我来此目的,就是要交还‘降魔宝相’,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老人家交还我师门秘笈日后别再找我麻烦就得了。”

幻云叟即从身上取出那本“神偷秘笈”,道:“这当然没有问题,你将‘降魔宝相’交出来,这个秘笈即还给你。”

贼女笑道:“你老人家这么小气,先将我师门秘笈交给我,还怕我跑了不成?在二位大人物面前,我纵有通天本领,也难逃过如来佛手掌心,是吗?先给我,我一定交还‘降魔宝相’。”

翻开来一看,果然不错,即是她那本师门“神偷秘笈”,她放心地将秘笈放人怀中。

她手指着绿衣女向幻云叟道:“‘降魔宝相’交出后,这位绿衣姊姊——”

幻云叟不等她说下去,即接着道:“没有她的事,当然放她走路。”

贼女起身,道:“同我来。”

幻云叟可有点不放心,即问道:“到什么地方去?”

贼女笑道:“你老人家虽紧张,‘降魔宝相’在我房内,跟我来取。”

数人跟在贼女身后,来到她房间,贼女一纵身,上了房梁,从椽木下,取出一个黄色封套,纵身下来,双手将黄色封套亲手交与幻云叟手。

幻云叟接过黄色封套,打开一看,封面上可不是正楷写着“降魔宝相”四个字,再翻开内容一看,默默地念了数行,暗自大喜。

贼女乃道:“老人家可看清了,日后如有什么不对,我可不负任何责任。”

幻云叟呵呵大笑道:“此地没有你们的事,还是离开为妙,郝兄王兄,我们回到房间休息一会吧了

说着,将“降魔宝相”揣于怀中,同着地府灵君巧夺天工回到住房而去。

贼女花婵娼拉着绿衣女:“你如没有什么可收拾的,我们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绿衣女感动地道:“谢谢你又救了我,没有可收拾的,走吧!”

二女离开客店后,绿衣女道:“我要去寻找师父,妹妹你到什么地方去?”

贼女想了想道:“我没有地方可去,不如陪你一道可好?”

绿衣女当然同意,于是二人备了干粮向那深山高峰而去。

二女刚进入深山谷口,后面似乎有数起人跟来,迎面也有数人来到。

贼女花婵娟眉头一展,向绿衣女耳边如此如此细语一番。绿衣女也是个天真刁钻的丫头,点头同意,于是自个儿闪身在崖石后藏起来。

贼女见绿衣女已藏好在崖石后,迎面来的数人离不过数丈远,于是就蹲在树旁大哭起来。

哭着,哭着,迎面数人已来到她身边。她更是哭得伤心,眼泪鼻涕一把流,哭得声嘶力哑,筋疲力竭!

来人,却是桑木尊者、玫瑰夫人及啼红夜郎三人。三人来到身边,只这么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哭得伤心极了,不由引起好奇与同情。

第一个忍不住地是啼红夜郎,上前一步问道:“小姑娘你为什么哭?”

贼女没好气地嘟起小嘴道:“别理我,你们都不是好人,你们这些大人都只会欺侮我小孩子,可是,我并不小呀!”

无头无脑,语气中天真得可笑,桑木尊者三人并没有因她态度言语生硬而生气,相反还觉得可爱。

啼红夜郎也调皮的笑道:“谁说你小!看你样,有十五六岁,也够得上找婆家了。”

贼女伸出手指在脸上直羞,道:“好羞好羞,我说你们都不是好人,比那老头还要坏!”

玫瑰夫人却会错了意思,以为贼女受了什么侮辱,以她这个淫魔,也认为侮辱这小姑娘的人过于残忍,不由愤恨之心顿起。

于是她俯身抬起贼女下颔,端详一阵,见这小姑娘生得清秀无比,活泼可爱,心头对她,就不由有几分喜欢。

她端详一阵问道:“姑娘你受了什么人欺侮,告诉我,我代你作主。”

贼女又伤心地哭了,边哭边说道:“大娘,谢谢你好意,那老头可透着厉害,你代我作不了主。”

玫瑰夫人笑道:“你先说受了什么气?——”

说着,凑近她耳边又小声道:“是不是那个人对你非礼,侮辱了你的身子?”

贼女花婵虽是十六岁的小姑娘,但一个十六岁走江湖的姑娘,对男女闲事,哪有不懂?听了玫瑰夫人的话,直羞得抬不起头来。

这一来,玫瑰夫人更认为猜对了,又小声道:“你已经被那个老头欺侮了吗!江湖多黑暗,小小年纪为什么向外跑?——”

“不是,不是!”玫瑰夫人话未说完,贼女忙道:“那老头抢了我一件东西去了。”

玫瑰夫人嘘了一口大气,啼红夜郎禁不住失声笑出口来。

贼女小嘴一撅,向啼红夜郎瞪眼道:“有什么好笑?这么大个男人,也不害羞。”

桑木尊者伸手丢下一锭银子,道:“想你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被人抢去!这一锭银子可够赔你了。”

贼女故睁大眼,张口吐舌地拾起银子瞧了瞧,好似生下来就没有见过银子似的。

桑木尊者丢下一锭银子,三人即拔步走去,走不了几步听得贼女自言自语道:“那部没有用的什么降魔本子,却换来了一锭银子,真是天晓得。”

三人一听到贼女所说的话,心间猛地一震,大家交换一个眼色,又转过头来,玫瑰夫人又问道:“小姑娘你刚牙说什么?”

贼女故惊愕地道:“我说这位老人家要比那个老头好几百倍,他抢我的东西去,不但不给我银子,还骂得我狗血淋头,险些还要找死我!啊呀!不好——”

她这“啊呀”一声,可将桑木尊者三人愕着了。啼红夜郎忍不住即问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贼女现出极害怕的样子,哭丧着脸道:“那老头向我警告过,如果我要将这消息传出来,无论我走到天涯海角,他定要取我一条小命。我不能说下去了,但是我已说出一半怎么办呢?我的妈呀!”

三人又相互对望一眼,玫瑰夫人和善地问道:“是一本什么降魔本子,你说出,我决不告诉别人,我们还送你一锭银子。”

说着,取出一锭银子送给贼女手中。

贼女手中拿着那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惊讶地道:“天啦!我生下来就没见过这多银子,怕不可过半年。”

啼红夜郎庄严地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是本什么降魔本子?”

贼女一手拿着银子,看了又看,然后望着他们道:“不成,说出来,我的命都没有了,我不能说。”

玫瑰夫人对绿衣女道:“你告诉我们,我们不说出来,那个老头就不会知道。”

贼女眼晴睁得好大,道:“真的?你们不说出是我告诉你们的?好,那我就说出来吧!”

她顿了顿接着道:“前几天我在山里拾着一个鹿皮囊,内面有一个黄色封套。”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

桑木尊者三人神色可紧张了,啼红夜郎正在开催贼女说下去,玫瑰夫人立即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制止他不要逼紧了。

贼女看在眼里,暗自不由得好笑。她故意看了看四周,才小心地又道:“黄色封套内有一个本子,因为我不认识字,还有许多图画,我正看得有兴趣,突然来了一个老人家,一双贼眼老远的盯着我手中的那个本子。”

“我一见那老头贪婪的盯着我那本子,赶紧就藏起来,哪知那老头子凶霸霸地走到我面前,索取我那本子。”

“我说,你凭什么要我的东西,不给你怎样?那老头见我凶起来,却比我更凶,大声吼道:那本‘降魔宝相’对你这娃儿有什么用,送给我幻云叟留你一条活命。”

“他说着,在我身上一摸,我就昏过去了。在我醒来时,老儿已不见,那本什么‘降魔宝相’也被老头夺去了。”

桑木尊者面色凝重,问道:“那老儿名叫幻云叟吗?你可听清楚了?”

贼女气呼呼地道:“谁知道他叫什么?我倒是听他自己说叫幻云叟。”

玫瑰夫人向贼女关切的道:“娃儿,你赶快离开这里,最好你投奔到合江灵隐寺。到那里,你就说玫瑰夫人命你来的,自有人会照料你。”

贼女到现在,还不知道当前的这位风韵绝美的佳人,即是震骇江湖的万魔之魔玫瑰夫人。一听她自报出名号,暗自不由抽了一口冷气!

她年龄虽轻,因经常在江湖上行走,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故极其沉着。

此刻,一听这妇人是玫瑰夫人,虽暗自极力沉静的不现于表面。

她用[引处待查]的语气道:“只要大娘不要将我适才说的话透露出,救我一条小命,就感谢不尽。有机会我到合江灵隐寺去找你。”

桑木尊者师徒,自与绿衣女分手后,会合夫人在山谷中,正寻找“降魔宝相”,现在无意之间从贼女口中得着消息,高兴万分,如电掣般隐没于山谷之中。

贼女见三人走后,知他三人已上了她的圈套,正自高兴时,忽听得绿衣女藏身之处,一声惊呼!

她大吃一惊地赶紧纵上崖石一看,即见一个极美的中年妇人,肋下挟着绿衣女飞驰而去!

不知怎地,她对绿衣女愈来愈好感,一见绿衣女被那妇人挟持而去大惊,大急地即衔尾急追!

此刻,天已黄昏,美妇人挟持着绿衣女迳往深山中奔去,脚程快极!贼女施展起平生所学轻功,仍渐渐地落后十余丈远了。

前面,是一座山峰,正屹立于大路当中,如一座屏风,左右有两条岔道。美妇人挟持着绿衣女向左边一条岔道转过去,贼女虽落后十余丈,依然看得很清楚。

她一面奔窜,一面心说:我无论如何也要将你追到,这个美妇人一定对绿衣女姊姊,没有好意,我必得救她。心里想着,脚步一加快,几个起落,刚奔到山峰下,正要向左转过去,蓦地斜刺里从右边一条岔道上,“嗖嗖嗖——”数条人影,向她迎面奔来。转眼间,已拦身在她面前。

贼女立定脚步定神一看,来人是两个蒙面的一男一女,看来年纪均不轻,尤其那女的装束不伦不类。

贼女见这两个蒙面一男一女拦在她身前,焦急万分!也不管这当面是什么人,乃大怒道:“不要拦着我,快让开。”

她边嚷边向两人身旁窜去。但无论她如何向前奔窜,似乎当前有一道无形墙堵着,总不能越雷池一步。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大哭大叫:“我的姊姊被人捉去了,你们拦着我干什么?”

那个蒙面妇人见贼女焦急之态,心实不忍,闷不出声,伸手将那蒙面老者一带,让出路来。

贼女哪敢怠慢,“嗖”地一声,就窜了过去,一拧身,转入左边山峰岔道而去,身法快极!

宫装蒙面妇人同那蒙面老头,相互一愕,不知为什么也随着贼女身后跟下。

这一耽搁,贼女转过山峰一看,哪再有前面那个挟持着绿衣女那个美妇人影子?

她略一打量,仍迳向前面奔去!

奔到一片树林边,“嗖嗖——”又是两条人影,快如鹰隼地从林内窜出,一左一右,将贼女夹在当中。

贼女定神一看,那两人原是黑白二傻。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偏偏在这紧急当儿,又遇上两个纠缠不清的宝贝。

黑娃子午鞭一摆,道:“好贼女,今天总算我弟兄运气好,找着你了。”

白娃大叫道:“别同这贼丫头多说,我们用子午鞭捣她。”

贼女虽气个半死,但为了要去追寻绿衣女,乃忍下一口气道:“我同你们无怨无仇,拦着我干什么?姑娘今夜有要事在身,不同你们计较,赶快让开,不然,就难逃公道了。”

黑娃大喝道:“偷了人家银子不还,放你走,可没有那么容易,你逃上天,我兄弟追到南天门。你逃到地下,我兄弟追到鬼门关。”

贼女气急交加,赶快掏出两锭银子丢了过去,并道:“银子给你们,日后再不要同我纠缠了。”说着,闪身向前奔去!

她刚一闪身,黑白二傻可又一左一右拦在她身前,持着子午鞭,神气活现的望着贼女傻笑!

贼女怒道:“银子已给你们了,还拦着我干什么?”

白傻眨眨眼道:“我弟兄的银子岂是好拿的,不加一点利息,也说不过去呀!”

贼女真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实在惦记着绿衣女的安危,极力按捺着性子,又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丢了过去,道:“拿去!”

银子丢过去,心说你们该满意了吧?

她刚要起身拔步,二傻两条子午鞭一摆,乌光闪闪,将贼女逼回原地,道:“你要冲过去我弟兄之处,可先得再交出一锭银子,作为买路钱。”

此言一出,气得贼女全身打颤,杀机顿起。但目前她惦记着绿衣女的安危,乃又极力忍着性子,又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丢了过去。

并道:“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黑白两傻对望一眼,白傻笑道:“本利都够了,不过,你得交代一个明白,你今夜为什么这么好说话呀!是不是对我兄弟另有阴谋?”

“我姑娘今夜要救一个人,故没有时间同你们两个宝贝纠缠。”贼女气呼呼地说。

黑傻一愕地道:“你是不是追赶适才窜过去的那个美女人?”

贼女心一动地问道:“你们见过吗?那个女人肋下还挟持一个姑娘。”

白傻接着道:“对呀!那美女人胁下似乎挟着一个人。”

贼女急问道:“她向哪个方向逃去,快告诉我。”

黑傻笑了笑,道:“告诉你不难,你还得送给我们一锭银子。”

贼女又急又气,抖出亮银软索,自言自语道:“可怜的绿衣姊姊,我被这两个傻瓜纠缠得不能来救你了,要是你被那人害死,你的冤魂可直向这两个傻瓜索命吧!”

说着,亮银软索一抖,向二傻卷去!

二傻左右一分,窜了开去,同时大叫道:“慢来,慢来。”

话音未了,“叭哒”一声,白傻已被软索缠上,摔倒在地,黑傻刚要出手相救时,麻穴也被软索梢头点中,动弹不得。

贼女抖起亮银软索,分向二人百会及丹田两大穴点去,忽然心头一软,将抖出的软索抽回,轻轻地哼了一声,手指着白傻,道:“我本想毁了你们,但我又不忍心出手杀人,你只告诉我,你们所见的那个妇人,挟着一个绿衣女向哪一条路窜去,我不为已甚,放了你们两条狗命。”

黑白两傻武功不弱,因听了贼女提起绿衣女,心一分,未防备地故着了道儿。

他弟兄因受了绿衣女恩惠,贼女一提起绿衣女被那妇人擒去,想问个明白。但话未说明,贼女因气急交加,就动起手来。

白傻忙道:“那个妇人转过树林左边,进入那山峰下的一间小土地庙内——”

贼女不等他话说完,从他的身上,夺回时才给他们的四锭银子,转过树林,向那山峰土地庙奔去。

白傻睁睁睁地看着贼女又将银子拿走,痛心极了,无法只得爬起来,解开黑傻穴道,黑傻翻身爬起道:“白娃,我们也得去救救那位绿衣女娃呀,大丈夫恩怨分明,对不对?”

白傻眨眨眼,道:“对,救了绿衣女娃,再找寻贼女算帐,走!”两个宝贝亦急向土地庙奔去!

却说贼女向树林左侧转过去,不一会,就到达那个破土地庙。

这个破土地庙,即是司马笑予会着怪魔以前在那儿睡过一晚的那个庙。

在贼女赶到那里时,忽然得见那个蒙面老头及蒙面宫装妇人,正同那妇人斗得激烈,那妇人肋下,还挟持绿衣女,这一来,功力大减的攻少守多。

那妇人可也厉害,饶是肋下还挟持一个人,以一个单掌力敌二位蒙面高手,仍绰绰有余。不过,一时要想得胜,也不易事。她大概也明白这一着,只见她猛力拍出三掌,将两个蒙面人击退数步,“嗖”地一声,向斜刺里飞驰而去!贼女哪愿放手,即含尾急追!

这两个蒙面人即是司马笑予的父亲司马人龙及他母亲周逸君,俩夫妻来到此地,是寻找司马笑予,无意在岔道口会着了贼女。

二人见贼女惊惶之色,好奇地将她阻拦想问个明白。后见贼女焦急万分,并听得贼女说要去救人,才不忍心让开路放她而去。二人并且也随着贼女身后追来。她们从一条水路,反而窜到贼女前面,奔到破土地庙,即发现一个妇人挟持一个女孩,进入土地庙。

司马人龙夫妇料定那妇人肋下挟着的女娃,即是贼女所要救的人。他二人,一个是神经不大正常,一个生性怪癖。为了同情贼女,就糊里糊涂同那人打起来。

那妇人,即是绿衣女原先师父辣手观音余媚娘,她来到此地,一面是寻找“降魔宝相”,一面寻找绿衣女,哪知冤家路狭,在桑木尊者及玫瑰夫人离开贼女,她刚窜到此地,就发现躲在崖石后面绿衣女,故将她挟持而去!

贼女急追,司马人龙同周逸君亦赶了上来,周逸君忍不住地一面奔跑,一面向贼女问道:“小姑娘那女人挟持着的女娃是谁?”

贼女经她一问,即被愕着了!她根本还不知道绿衣女姓什么名谁,但她却想起绿衣女同她第一次见面曾说过,她是司马笑予的徒弟,乃顺口答道:“她是武当司马笑予门人。”

此言一出,司马人龙及周逸君二人不约而同齐伸手将贼女拉着,停下身来,愕然地急问道:她是司马笑予的门人,此话当真?”

贼女被他二人神态,也弄得莫名其妙,傲然答道:“她是司马笑予的门人,可关你们的事吗?”

周逸君又问道:“司马笑予现在何处?你可得见?”

贼女没好气地道:“绿衣女告诉我,司马笑予已被怪魔捉去了,现在生死还不知道哩。”

周逸君听她话后,“啊”地一声,昏倒在地,贼女更愕然而惊!司马人龙立即将周逸君扶起,替她推拿。

贼女因一心在绿衣女身上,也不管二人,即施起轻功飞窜而去!

这一耽,辣手观音踪影又不见。贼女焦急地向四周一打量,见左前方山谷中!隐约有灯火交烁。一考虑,即向那灯光之处奔去!

片刻,贼女到那灯光之处,原是一座小茅屋,灯光是从茅屋中露出。

这茅屋看来造成不久,茅屋旁边有一堆黄土坟墓,墓旁栽有数棵白扬,树枝正迎着夜风轻舞着

黄土墓前耸立着一座石碑,上面有:“徐九公之墓”四个大字。

贼女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心里正在琢磨,那妇人挟着绿衣女是否在茅屋中?看情形茅屋中似乎不可能藏有二人。

正犹豫间,茅屋“呀”然一声打开,内面走出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婆婆,满头白发,临风飘拂,手执着一盏油灯,巍峨地立在门口。两道明电炬的眸子,射在贼女身上,如两把利剪,使贼女禁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更奇怪地是,老婆婆手中一盏油灯,在阵阵夜风中,灯光如豆地不但没有被吹灭,而且闪也不闪一下!

她闷不出声地像一具幽灵出现在茅屋门口,贼女在江湖上所见奇怪事甚多,终也忍不住有点胆怯。

贼女被这个老婆婆神态所慑,一双腿像生了根似的,一步也不能拔动。

半晌,她才怯生生地道:“老婆婆一一你是人还是鬼?”

老婆婆没有理会她,立在那里如一具僵尸!

贼女见不出声,心头就有点“扑通扑通”乱跳起来!呐呐地又道:“我追一个人,不想打扰了你老人家,对不起,我走了——”

口里说着,可是两只脚却一点也不能挪动。

猝然,老婆婆手中那盏半明不暗的油灯,幽如绿色的火头,一闪三尺多高,如一条火舌顿现光明,吓得贼女全身冒起鸡皮疙瘩双脚也打起哆嗦来!

那灯光渐渐地又小了,不一时恢复了原来如一点鬼火那样,贼女又急又怕,眨着眼如木雕泥塑般。

老婆婆打量贼女好一阵,抬起右手向贼女一招,顿有一股吸力罩着贼女全身。

老婆婆侧转身走进茅屋内,贼女即被那一股力量也吸入茅屋内。

进入茅屋内,老婆婆转身将木板门闭上,油灯向一个破乱的木桌上一放。

真奇怪,油灯一放在木桌上,不再是那么绿幽幽地,顿时熊熊火头早起大放光明了!”

老婆婆手一摆,命贼女坐在一个竹椅上,然后冷冷地道:“你是谁?’干什么的?若有半句假言,今夜难得有一条活命离开这里。”

贼女这时见老婆婆开口说话,心头倒平静多了,先以为今夜会着了活鬼了。

她先定了定神,才回答道:“小女花婵娟,因追一个妇人及绿衣姑娘,故冒犯了你老人家。”

她口里说着,心头可嘀咕起来,暗说:今夜,我怎么这么倒霉,连遭受了这多阻拦,难道是绿衣姊姊命该丧于今晚?果真这样,也怨不得我,我的心已尽到了。

想着,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老婆婆锐利的眼光盯着她,半晌又问道:“玫瑰夫人是你什么人?”

贼女心头一怔,暗想这老婆婆阴阳怪气地,定不是个好人,必同玫瑰夫人是同道的。我不若如此如此,也许她不加害于我。

心意一定,立即得意地回道:“玫瑰夫人是我师父。”

她本意是说玫瑰夫人她师父朋友。但话音未了,老婆婆身子一闪,即来到身边,一举臂,贼女立被点中麻穴倒地。

老婆婆将贼女点倒后,将她摔在屋角地下。

贼女虽被点穴道,心头可甚明白,在这个阴森森的鬼地方,她的思想可乱极了。

她想:这个老婆婆大概是一个恶鬼,恐怕不下如目前百年一现的“怪魔”。

我曾听师父说过,江湖上邪名堂很多,说不定这老婆婆也是邪流人物。

啊呀!我的命运看来要完结在这恶婆手里了!

想着,想着,不觉求生之念顿起。她想:我只要有一口气存在,就不放弃求生的机会。我还是小孩,才不愿被这个恶婆婆活生生的弄死!

天色已过五更,黎明前的黑暗及静寂,是令人最难捱的时刻。那一盏如鬼火的油灯,大概因油干而熄灭了,阴森森的气氛,笼罩着她整个恐怖心灵!

她忽然又想到茅屋外,那一坯黄土方墓,几棵孤寂的白扬,心灵的恐惧更加重起来!求生之念更炽!

要求生,必须先解开穴道。

听师父说过,一个人被封闭了穴道,除了被人解开外,另外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借着外来的力量,在身体上撞击,也许可以将穴道撞开。

不过,就是这样,希望也很渺茫,何况睡在地面,又哪有外来的力量哩?假如是处身在一只大风浪里的木船,借着船身摇摆,也许还有一点希望。

她想来想去,忽想到“降魔宝相”上面心法与口诀来。她对于“降魔宝相”上面的心法与口诀,背得烂熟。她默默地念,念到活脉通经篇,不由怦然心动!

心想:“降魔宝相”内活脉通经篇,曾说凡是经脉封,按照上面的记载的口诀,运行内功,就可以解开,我为何不试一试?

想到这里,即闭目按照“降魔宝相”活脉通经篇上所记载的运行内功口诀与方法,练了下去!

贼女内功,本有良好基础,练起来并不困难。练了一遍,果然穴道霍然而弹,这一份高兴,实无法可以形容!

在她四肢一动弹,尚幸没有被老婆婆发觉,一则是天色黑暗,再者老婆婆根本也未曾想到贼女会自动解开穴道。

她十分小心地移动着身躯,她蜷曲之处,离门边不远,老婆婆似乎正在小憩,在贼女身子移动时,她还未发觉。

门是虚掩着,贼女身子贴地面移近门边。她暗自祷告着,希望老婆婆已睡熟过去。

她耳目本灵,屏息静气地一听,并没有听出老婆婆鼾睡声,只是一片静寂!

拉开木板,势必发出"呀”然声响,肖然会惊醒老婆婆,那她当然也跑不脱。

除了这个大门出口外,这小茅屋中连一个窗都没有,这可将这个刁钻的丫头难着了。

在没有办法中,只好冒险拉开大门。她仍伏身在地下,伸出臂,轻轻将木门向上一托,然后向内一移动,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贼女扁着身子,刚刚爬出一半,突然足踝一紧,犹如一道铁箍扎上。功亏一篑,贼女大吃一惊地知道事已败露,只好闭目等死!

捉贼女足踩的人,当然是老婆婆。她功力绝高,如果想在她手下逃脱,实不是易事:

此时,天已露出曙光,从晨光赉微中,贼女看出老婆婆多皱纹的脸顿上,那一对精光暴射的眼光,涌出惊讶光彩!

老婆婆仍将她摔于地下,冷冷地道:“看不出你还会自动解开穴道,这种无上绝技,失传已久,你师玫瑰夫人决没有这个能耐,你是从哪里学来?”

贼女此时才明白这老婆婆不是玫瑰夫人同道,似乎还是仇敌。

于是她心头一转道:“老婆婆你别会错意思,我不是玫瑰夫人的徒弟。自动解穴功夫没有人教我,是从一部书上学会的。自动解穴,算得什么,就是走火入魔,我也有办法——”

她话末说完,老婆婆焦急地接着道:“你那一本书呢?给我看。”

贼女漫不经意地道:“那一本书,被一个老头子夺去了。”

老婆婆沮丧地叹了口气,失望极了!半晌,忽问道:“你可知道那老头是谁?”

贼女回道:“那老头叫什么幻云叟——”

老婆婆更沮丧地喃喃自语道:“在他手里可难夺取了。”

贼女得意地道:“真奇怪,好多人都想夺取这本书,我可不在乎,他虽然夺去,我可早已学会了。”

“什么?”老婆婆陡然从竹椅上跳起来,道:“你已经学会,那好极了。”

她伸臂抓起贼女来到土榻边,伸出另一只手揭开榻上木板。木板下,赫然现出一个地洞来。

贼女可心慌了,懊悔已极,不该多言多语的说出懂得“降魔全相”功来。

这老婆婆多半个逼我将“降魔宝相”抄写出来,哼!你别做梦,我照样抄一份假的给你,岂能奈我何?

钻入地窟中,拾级而下,约数十级,是一条狭长的甬道。十余丈远,到达一个崖洞中。

老婆婆仍抓着贼女的手没有放开,生怕她插翅飞了似的。

崖洞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贼女内功还没有练到黑夜能见物阶段。对于崖洞内一切,一无所见,只听得有数个呼吸迫促声音。

阴森森地,令人可怕,贼女忐忑不安地,心想:这崖洞大概关着有什么毒蛇猛兽,老婆婆不会将我给这些毒物当饲料吧?

想到这里,全身汗毛倒竖,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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