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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章 百年怪魔

幻云叟恼羞成怒,正下不了台的时候,巧夺天工王乙工不好意思看着闹僵下去,乃指着黑白两傻道:“幻云叟老前辈不是看在你们的令尊情面,早给你们好看了。你们说个明白,到底为什么要出面替人家顶这个梁子?”

黑白两傻对望一眼,白傻乃道:“这位绿衣姑娘,对我兄弟有恩,江湖上讲的是恩怨分明,眼见有人欺侮她,我兄弟就得伸手管一管。”

幻云叟暗忖:同这两个傻东西,不会说得清楚,不如将他们料理下来再论。

这一回,幻云叟可显出真功夫来,只见他人影一晃,并喝道:“与我躺下。”

黑白两傻还没有看清,即已被点中穴道。

他转过头对着绿衣女道:“为了你,令老夫栽了个大跟头,我也没好说的了,你不拿出‘降魔宝相’,我只好将你擒住交给你师父处理。”

说着身形一闪,向绿衣女扑去。

绿衣女见这情势,知难讨好,心想我不如将那个什么“降魔宝相”交给他,只将玉佛留下,也许玉佛的价值较那“降魔宝相”要大,何必自过苦吃?

她一面后退一面叫道:“慢来,我将那个东西拿出来就是,不用动手了。”

幻云叟沉着面孔道:“只要你识相,我也不为已甚,拿出来,放你一条生路。”

绿衣女处于当前境况,也无可奈何,只得伸手向怀中衣袋摸去。

这一摸,那双手就抽不出来,脸色也变了,这情形同残红山主发觉失落“降魔宝相”神态毫无两样。

地府灵君巧夺天工都是老江湖,一见绿衣女张惶失措神态,就料定发生了什么事!

地府灵君急问道:“娃儿,发生了什么事吗?”

绿衣女定了定神道:“我们白打了半天,那东西不知什么时候丢掉了。”

地府灵君同巧夺天工王乙工二人同时“啊”地一声!

幻云叟可极沉默地不语,走近黑傻身边,伸手解开穴道,道:“你替我做点事,放你兄弟走路,来,替我搜搜这个丫头身上。”

黑傻望了望被点中穴道的白傻,只好走近绿衣女讶边,伸手从她身上衣袋内搜出十两银子、药瓶、火折等物,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因为夏天,绿衣女衣服本穿的单薄,这当然不会有收藏的地方,不由令幻云叟愣了。

伏在暗处的贼女花婵娟暗道:“真活该,这东西不是我偷来,岂不落于这些坏人之手。”

绿衣女定了定神道:“现在东西丢了,没有我的事,该放我走了。”

说着转向林内奔去。

幻云叟在真相未弄清楚以前,岂肯放绿衣女离去,大喝一声道:“站住。”

转头阴恻恻地向地府灵君道:“适才女娃说那个东西交给老兄藏着,此话可当真?”

地府灵君在江湖上亦是极负盛名的前辈,见幻云叟这种态度质问他,岂能忍受?

他面色一沉道:“我地府灵君行走江湖数十年,想不到今天给这毛丫头所捉弄,日后传到江湖,有何脸见人,你老兄声名亦是响当当的,怎也会上这个丫头当?”

这话明捧暗损,地府灵君口舌上却说防害,说得幻云叟老脸上顿失光彩,感觉极不自然。

巧夺天工王乙工恐怕二人弄僵,“降魔宝相”没有得到手,自己人反而内讧起来,岂不是笑话。

他哈哈大笑道:“这娃儿真有两手,我们几个老不死的今天都栽在你手里了。你可说老实话,‘降魔宝相’到底放在什么地方?快说个明白,不然,你可难逃公道。”

幻云叟听他话音,心想分明在我未来以前,他们已做好了手脚,想到这里不由冷哼一声。

贼女花婵娟在崖石后,眼看目前情势,绿衣女绝对难讨好,这是我害了她,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得替她解决这个问题。但,那个什么“降魔宝相”分明是一本武林秘笈,我怎能交给这几个糟老头?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忙将鹿皮口袋内的玉佛及“降魔宝相”取出来,另外从身上取出一件东西装在内面,将鹿皮口袋用绳索捆了又捆,绑了又绑,放在崖石下。

放好后,慢慢移动身形,离开崖石约七八丈远,纵身而出。

她一现身,在场的除了绿衣女、两傻认识她,幻云叟三老却不知她是谁?

她一现身先向三老行了个礼道:“小女子向三位老爷子问安!”

三位老头愣了愣,幻云叟却问道:“你这娃儿是谁?”

黑傻不等贼女花婵娟开口即接着道:“她是闻名的贼女花婵娟。”

贼女花婵娟一听这黑娃当着这多人面前,又喊出她不愿别人知道的外号,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伸手向腰间一摸,亮银软索随手而出,一招“灵蛇吞信”向黑傻咽喉点去。黑傻慌了手脚,原是她手中败将,现剩下他一人更敌不过,乃纵身向被点中穴道的白傻身边闪避。

贼女花婵娟大概气极了,亮银软索一招落空,手腕一翻,接着一招“魁星点斗”,索头向对方中极穴点去。

中极穴乃人生死穴之一,一经点中,黑娃就要命丧当地。幻云叟等一见这女娃倒是心狠手黑的人物,禁不住替黑娃担下了心思。

黑娃一见贼女软索又接踵点来,心头一慌,就一矮身滚在地下,同躺在地上的白娃并头而卧。

哪知,贼女亮银索虽没点中黑娃,却老老实实点中白娃背脊,刚好将白娃被封闭的穴道点开。

白娃吐了一口闷气,拉着黑娃纵起,道:“黑娃,这丫头怎么来了?我们不正是要寻找她吗?来,我们仍用子午鞭捣她,糟老头都被我们料理下来,这丫头算什么?”

黑娃道:“我仍用一记‘笨牛发疯’捣她前胸,你仍用一招‘风卷残叶’扫她下盘,这回,准叫这野丫头栽在我哥俩手里。”

白娃想了想道:“你用一招‘笨牛发疯’,她一定又用‘隔山打牛’来破我。我用一招‘风卷残叶’,果真要用‘平步青云’避过,可不像糟老头那样不听话。”

“要是这样岂不糟了,还是不打好了。”黑娃沮丧地说。

贼女收回亮银索指着两傻道:“你们再在姑娘面前口舌上不干不净,就是你们死期到了。”

她侧过头向幻云叟道:“我本来是有消息报告你老,经这两个傻瓜一闹,倒叫你老见笑了。”

幻云叟面色并不好看,仍冷冷地道:“有什么事,你快说。”

“是有关‘降魔宝相’的事。”贼女见幻云叟冷冷态度,她也故作不高兴的神气道:“你老既不愿意听,我也懒得说,打扰你老了。”说着转身就走!

幻云叟一听说是有关“降魔宝相”的消息,哪容得她走,赶忙拦在她身前,道:“你知道‘降魔宝相’的着落,你说出来,我老头子有你好处。”

贼女花婵娟暗自好笑,心说:“你这三个老头子不教你们自己打一场,也不知我们小姑娘的厉害。”

她故沉吟一阵,道:“我要是说出来,恐怕有人不放过我。”

幻云叟即接着道:“有我老头替你作主,放心大胆的说好了。”

“那个什么‘降魔宝相’我倒着见放在什么地方。”贼女望了地府灵君及巧夺天工二人一眼道:“我要是说出来……”

幻云叟看她神态,疑云更起,亦是冷冷地望了望地府灵君及巧夺天工二人一眼。

地府灵君及巧夺天工二人愕然地愣在当地一语不发。

绿衣女心里可透着古怪,她怎会知道“降魔宝相”的下落?想不出其中道理。

贼女花婵娟顿一顿接着道:“我要是说出来,你老可要放走这位绿衣姊姊,因为这件事,根本不与她相关。”

幻云叟一心想得“降魔宝相”,这一个条件,当然没有问题,随即答道:“只要‘降魔宝相’拿出来,一切不究,你们自由离开,不会有人阻栏。”

贼女不放松的道:“你老的话可算数?要是别人为难我们,你老也替我们出面?”

说着,又斜着眼望了望地府灵君及巧夺天工二人。

幻云叟面色一沉道:“我老头子的话,能不算数?”

贼女亦庄严的道:“武林中一诺千金,晚辈哪敢不相信你老的话。”

说着向四周故一打量,接着飞身上崖,从崖石后取出一个鹿皮口袋。飞下崖石,举在头顶道:“你老可要的是这只鹿皮口袋?”

幻云叟原本听残红山主说过,“降魔宝相”是装一个鹿皮口袋内。

现一见这只口袋,可不正是鹿皮做的,他赶紧上前一步,伸手要来拿这只口袋,生怕别人抢了去似的。

贼女高举着鹿皮口袋,忙道:“老前辈慢来,候我交代几句话,交给你还不迟。”

幻云叟也不好意思过于性急,只得站立原地道:“你还有什么话可交代的快说。”

绿衣女一见贼女手中的鹿皮门袋,可不正是她从残红山主那里得来之物?心头纳闷得紧,不知这个鹿皮口袋是如何藏在那崖石之后?这贼女又如何发现的?

贼女见她一副狐疑态度,暗自好笑,但表面仍十分庄重的道:“我要先弄明白,大家所争夺的是不是这个鹿皮口袋,那位绿衣女姊姊你过来检验一下,你们适才放在崖石后的东西是不是这只鹿皮口袋?”

绿衣女又沮丧又狐疑的道:“是这个鹿皮口袋。”

贼女又加紧一步道:“那么不会错?”

绿衣女道:“不会错。”

幻云叟一双凌厉的眼神紧盯着二女身上,从绿衣女神态看来,知道这个鹿皮口袋正是他所寻求之物不会假。

乃道:“我也相信是这一只鹿皮口袋,交给我,你们各自离开好了。”

贼女这才将鹿皮口袋交于幻云叟道:“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我花婵娟好管闲事,可同人结下了梁子。”

说着,又用眼斜视地府灵君及巧夺天工二人一眼。

幻云叟接过鹿皮口袋,在口袋摸了摸,内面果装有一本书正要打开,地府灵君同巧夺天工二人可再也忍不住,从贼女话音中,再三的显示,鹿皮口袋是他二人所为。黑狗吃粪,黄狗遭殃,自己二人没有得着这“降魔宝相”,反而受一身闲气。这个气,可大了,两人左右一分,闪身拦在二女面前。

贼女算到有这一着,一手携着绿衣女,向幻云叟身后一闪,大叫道:“老前辈,我早算到这两个糟老头不会放过我们,你老怎么说?”

幻云叟已得着“降魔宝相”,当然不愿失信于小辈。同时他对地府灵君巧夺天工二人,已有很深的成见。不过,他终于按捺着性子道:“请你们两位,看在我的薄面放过她们,过去的事,我也不提,免伤了我们和气。”

说着,转头向二女道:“你们还不走?”

贼女所望的就是他这一句话,携着绿衣女话也不说一句飞身穿入林中。

地府灵君可受不了这个冤气,仰天打个大哈哈道:“幻云叟兄你是怀疑我二人所做的手脚了?”

幻云叟面色一沉道:“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幻云叟不是好受欺骗的人。”

地府灵君同巧夺天工王乙工都是黑道上前辈,哪曾受过这种奚落,手底下虽较幻云叟逊一筹,但合二人之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巧夺天工药锄一摆道:“郝兄,我们何必在口舌上申辩,这一来,倒显示我弟兄太弱太怕事,我看不见真章,不易了断。”

地府灵君暗忖:这口气,实难咽下,不如合二人之力,同他一拼,纵不能胜,也不会落败,也许可以将他收拾下来,将“降魔宝相”夺过来,也未可定。

巧夺天工亦有这个念头,才说出这强硬的话来。

幻云叟得着了“降魔宝相”,原本不愿同二人翻脸,现见二人态度强硬,更证实了“降魔宝相”是二人藏在崖石的,因此气也就大了。

将鹿皮口袋向怀中一放,冷冷地道:“我早想见见二位功夫,不妨一齐上。”

地府灵君亦即冷笑道:“别夸大,我们就一齐上。”

这时黑白两傻,瞪着眼不知他们为什么要打起来,呆在一旁看热闹。

黑傻忍不住问道:“三个糟老头、为什么自己打起来!”

白傻回道:“以我看,是贼女叫他们打起来的。”

黑傻又道:“贼女偷的那一只鹿皮口袋为什么要还给他们?”

“大概贼女打不过这三个老头子。”白傻停了停又道:“贼女不是好东西,三个糟老头也会上她的当。”

黑白两傻的话,三个江湖中的巨人,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幻云叟听来心头一动,三人将剑拔弩张的情势,立即缓和下来。

黑傻接着又道:“那个鹿皮袋内装的是什么东西?该不会同贼女交还给我们的钱囊一样,内面是空的。”

原来,贼女偷了黑白两傻的钱囊,经过绿衣女和解,将钱囊还给他们,在他们离开以后,打开钱囊一看才发现内面是空空的,没有一两银子,早给贼女取去。因此,两傻不服,才找到此地来。

可是两傻在这里发现了贼女后经过一场纠纷,可又将这回事忘记了。

白傻经黑傻一提,“啊’地一声,道:“黑娃,我们来是干什么的还不快追去?”

黑傻愣了,同白傻拔步如飞地钻入林中。

两傻这么一提起,倒将幻云叟提醒了。他手一摆道:“慢来,让我先看清囊内的东西后再动手不迟。”

地府灵君一回想贼女神态,及她匆忙慌张之色,亦有点疑心了,只好点点头同意。

幻云叟又从怀中取出鹿皮囊,好容易才将袋口层层捆绑的绳索解开,内面可不正是一本书,他的紧张心情就松懈下来,老脸上泛起一丝笑容。

在他慢条斯理的抽出那本书一看,顿时老脸上变得铁青,一双眼瞪得好大。

地府灵君已看出幻云叟神色不对,冷笑一声道:“幻云叟兄,这就是‘降魔宝相’吗,如果放心,给我们开开眼界。”

幻云叟正在气头上,可没有注意到地府灵君语带讽刺,将书掷过去道:“你们自己去看。”

地府灵君接过书,巧夺天工也走过来靠在他身边,一看那书,上面写着“神偷秘笈”四个字。

二人禁不住哈哈大笑,笑得老泪纵横!幻云叟可也忍不住地陪着大笑!

好不容易停止笑,幻云叟道:“真是三岁孩儿倒绷老娘,想不到今天都栽在两个女娃儿手里,我们还有什么可打的,快些追下去。”

三人,目前只好暂时言归于好,追了下去不提。

且说司马笑予自被绿衣女关在断壁崖洞里,睡了一觉醒来,脑子更是迷糊一片,闷气地吃了几个桃子后,又睡着了,到了第三天,即是盆地被炸的那一天,他再次中的蛊毒,愈来愈厉害,神经一个控制不住,就在大石室中挥起神掌的乱打一阵,将石洞击得石屑横飞。

不知怎地,石室中有一道密门,被他掌风击碎,他迷糊地就从那个密门钻了出去。

进入密门,是一道很长的甬道,约一刻前面有两条隧道,他没有考虑地就从右边的一条隧道奔去。

大半天,才钻出洞外,他不分东南西北向前急奔而出,狂奔了一天,就奔到怪魔出现的那座高大山峰不远处。

那时已是深夜,他疲倦地就睡在一间破土地庙内,贼女即于此时发现他这个疯人,当时她以为司马笑予是个乞丐。

到了第二天,他吃了一点山果,向那高大山峰奔去,破土地庙距离那山峰看来甚近,其实还有六七十里地。他奔到距山峰还有三四十里地时,山峰下蓦地一声清啸,划破长空。

眨眼,陡然耳边风生,飞来一人,他还未来得及看清那人时,猝然肋下一紧,已被那人点中穴道挟持而去!此时即是残红山主击毙老人离开村屋之时。

那人即是点伤残红山主的百年难得一现的怪魔。以司马笑予的功力,竟如此轻易被怪魔点中穴道,即可见这怪魔武功到如何之境了。

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司马笑予昏昏沉沉在怪魔肋下,只觉两耳风生,宛如腾云驾雾,风驰电掣般,翻过一个山峰又二个山峰,在夕阳西坠,明月高升时,到达一个山谷中。

这山谷,三面千丈高陡壁悬崖,只有一条狭长谷口,婉蜒向外伸出。

怪魔将司马笑予穴道解开向草地上一摔,双手后负的望着他。

司马笑予脑子是一片迷糊,居然被捉弄,哪不恼怒异常,他还没有去看清当面之人面目,纵起身就是一记五九神掌中的“蚩尤闯山”用上十成劲力向怪魔拍去。

司马笑予现时功力何等了得,一掌拍出,狂飚顿起,呼地一掌,怪魔人影不见,只见掌风到处,地面立陷成一个桌面大小五尺余深大洞。

怪魔并不感到惊讶,只是冷冷地瞧着司马笑予不语,司马笑予一掌落空,亦感愕然!没见对方怎样挪动身形,人影即不见,这种轻功,还是他第一次所见。

这是司马笑予自学得“五九神功”以来第一次遇到的劲敌。

其实,这怪魔只仅仅地闪避而没有还击。只要他举手投足,十个百个司马笑予也不是他的敌手。

司马笑予一掌落空,可恼怒已极!

一挫身,双掌连续拍出一招“泰山北斗”,一击丹田,一击小腹。这两掌用上了十二成劲力,凌厉无俦,就是一座小山,也可以被他击崩。

这次,怪魔并没有闪躲,只是举起前袖轻轻一拂,立有一股绝大的柔力,将司马笑予两掌掌风挡住,如击破絮似地,闷响一声,司马笑予拿桩不稳,“噔噔蹬——”后退三步。

司马笑予大吃一惊,他虽脑子迷糊,但本能地感觉到对方功力太高,不由立定身,定一定神向对方打量。

这一打量,可气穿了他的肚皮,原来对方看来不过只是一个二十不到的少年,红红的脸,高鼻梁,双眼迟钝地没有一点惊人的光彩。

司马笑予再也不相信对方有如许功力,揉一揉双眼再向那人看去,可不还是一个貌不惊人的小孩。

不相信又怎样?可是事实俱在,两掌拍出,连人家衣角都没有沾上。

他哪就此服输,暗自一运气,将全身劲力贯于双臂,正要拼着全身劲力一拼时,怪魔可没有先等他出手,长袖一拂,一股绝大无比柔和之劲向他袭来。

司马笑予本是蓄劲待发,现见对方先行发动,双掌亦同时拍出。

听得“噗”地一声,怪魔纹风不动地仍站立在原地,司马笑予可惨了,又被摔于五丈远外,仆倒在地。

司马笑予很矫捷地从地下纵起,又纵身来到怪魔身边,虎目圆睁,施起五九轻功,腾身空中,一个头下脚上,双掌猛拍一招“开天辟地”中“混沌初开”、“乾坤始奠”、“天清地浊”三式。

这三式是幻影子从“五九神功”研究出来的,威猛无俦,再加上司马笑予督任二脉一通,内功绝顶三式连环使出,绝顶高手,也难逃过。

谁知怪魔仍立原地不动,长袖向上又一拂,一股柔劲不但将司马笑予三式化解于无形,而且人从空中又被摔于五丈远外。

不过,这次怪魔面色略现出惊讶之色!

这一摔,摔得司马笑予骨酸腿软头破血流!

司马笑予可不就此下台,很快地纵身而起,一摇肩施起“五九神功”、“声光遁迹”轻功,闪到对方背后。

这“声光遁迹”轻功司马笑予还是第一次运用,非同小可,真如一缕轻烟般地快!

怪魔也禁不住地“咦”了一声。

司马笑予闪到怪魔身后,双掌骈指如戟,快如闪电伸出,一点灵台一点玉枕两大穴。

好个怪魔,身形仍是不动,又举起长袖向后一拂,司马笑予如中魔鬼一样,又被摔于五丈远外,仆倒地上。

这一次,摔得更惨,身子恰摔于一堆碎石上,痛得他闷哼一声,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再也爬不起来。

接连三次,摔得司马笑予昏头转向,脸上血水和汗水混合的涔涔下滴。

他在地上,暗一运气,运行三十六周天,通过督任二脉,天庭红光闪烁,已恢复了原有的精神。

一抬头,怪魔正立在他面前,双眼更露出惊奇的光彩。

他正要纵身而起,再同怪魔一拼,哪知怪魔手法特快,一伸臂即点中他穴道,挟着他飞驰而去。

怪魔将他挟至西边一个山峰上,这山峰高人云霄,怪魔挟着他如履平地,眨眼已到峰顶。

来到峰顶一个约三五丈大的平坦崖石上,拿来一根绵藤,将司马笑予四肢捆绑一个结实,悬挂于一个极大的古松虬枝上。

这棵古松虬枝斜伸于悬崖之外,下临千丈,虬枝临风摇曳,胆量再大的人,也要被吓得发昏!

司马笑予想不到对方残忍到如此地步,他自从接连受了几次伤,还未完全复原,适才又接连摔了几次,精神上更无法支持。

既然落在人家手里,又有什么办法,只得紧闭双目,等待死神到来。

他被悬挂在松枝上,风吹日晒,转眼两天过去!

这两天,司马笑予如处身在人间地狱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苦与饥饿交织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司马笑予因受过地腑灵气洗伐,又吸过千年茯苓,体质特佳。虽然受了两天痛苦与饥饿,并没有被折磨得死去。

他心想:你大概折磨我够了!现在应该了却我残生了吧?

但怪魔并没有置他于死地,相反地取出一粒灵丹塞在他口内,灵丹到口即化,一股清香沁脾,精神陡地焕发。

怪魔并没有将他身上绵藤解开。他在那一棵松树下生燃一堆火,将司马笑予挂在那一堆熊熊火光上面的松枝上。

火烤烟熏,这种残忍手法,岂是血肉之躯的人可以忍受的?

司马笑予咬紧牙关,不哼一声等死神到来,全身被火烤得口干舌焦汗水涔涔而一下,两眼被烟熏得泪水也直流。

真够惨了,残酷得不忍目睹,司马笑予不是铁打的金钢哪能受得了,不一会就昏死过去!

不知经过多少时间,司马笑予悠悠醒来,发觉自身已不是在松枝上,而是被浸在一个水池里,四肢仍被捆绑着,全身浸在水池里,只露出一个头来。

水池里的水,与普通池塘或河流的水不同,虽是炎热天气,仍觉得这水冷砭刺骨,奇寒无比!

这样又过了三天,三天中司马笑予因吞了怪魔的灵丹也不知饥饿,但人却又昏死过去。三天后,怪魔才将他从水池提出,又塞了一粒灵丹在他口里,他才又从死里逃生一次,人仍是昏迷不醒。

司马笑予全身被水浸得肿胀起来,虽又吞服了一粒灵丹,但神智不再清醒了。

怪魔将他捆绑的绵藤解开,挟人一个崖洞内,放在石床上,将他全身破乱衣服脱光,双掌不断在他三十六大穴推拿,一股热流,导入奇经八脉。片刻,司马笑予霍然而醒,醒转来,一睁眼见当前有一个少年,用双掌在他身上推拿,觉得奇怪,分明这少年用种种残酷手段折磨他,怎会又来救他哩?

他现时奇怪的还不是这件事而是感觉仿佛做了一场梦,过去的一切,一点也不记得,他想:我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我到底变成怎样的一个人哩?

不过,他对于在未服过绿衣女偷来的解药以前的事,依稀还想得出,但在服绿衣女偷来解药以后的事,一点也不记得了。

以前也好,以后也好,他现时完全明了那一切行为恍如一场梦。他想到大概是中了玫瑰夫人虫毒所至吧?可是为什么现在完全清醒了,难道中的蛊毒被解除了吗?

可不是,他经过怪魔用烟薫火烤,风吹日晒水淹,将他中的蛊毒,全部由内部从毛孔中排泄出来,他现在完全是一个正常的人了。

蛊毒一解除,他顿时灵台清净,恢复了往日的聪慧,这才醒悟地为什么怪魔用种种手段来折磨他,原来是用这种种方法来解除他的蛊毒。这人有起死回生之能,定是前辈异人。

怪魔已停手不再替他推拿,他乃趺坐在石床上,双目紧闭,如老僧入定的默做内功,运气阔息,运行三十六周天,通过督任二脉,顿饭工夫,内功做完,精神焕发,天庭红光闪烁,他睁开双眼,立起身,深深向当面少年跪下。

他道:“弟子承蒙老前辈伸手解除蛊毒,铭感五衷,不知老前辈怎么称呼?”

怪魔笑道:“我没有名,但人人都称我为怪魔,你就叫我为怪魔好了。”

司马笑予大吃一惊,怪魔?难道他即是武林中所传的百年一见的怪魔?除了他,哪有人有这么大的功力?以我的功力,在目前武林中还没有逢过敌手,我记得同他相敌时,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一招也接不下。

他正沉思间,怪魔却道:“你的资质太好,想不到督任二脉已打通,这是我这一派历代难得的人才。你虽是中了人家蛊毒,现在不妨碍,我已替你解除,从现在起,你即是我派中人,亦即是我的弟子。”

“我现在已有九十多岁,因为我练到化元为虚,归璞返真,故外表看来是个少年,但我先天资质不够,一个月后,我就要离开人间。”

“我这一派,将武功练好后,就要走火入魔,在三百年前,我派祖师遗留有一种功力,能够控制自己心性,虽走火入魔,但没有危害武林。”

“谁知三百年后,神师遗留下的那个能够控制心性的功力抄本,忽然遗失。因此近三百年来,每一代祖先走火入魔都要在江湖上闹一番,确也杀死了不少武林中人,因此,江湖上称我们为怪魔。”

“我这一派,传到我恩师时,却悟出其中道理。因为我派祖传有两种内功,一为无极罡气,一为太乙罡气,这两种内功,练成一种,即可无敌于天下,两种齐练,当然威力更大。”

“这两种神奇内功,因在三百年前,渐渐发生了偏差,两种齐练,即发生相克之弊,因而传至三百年后,就走火入魔了。”

“我恩师从这两种内功上悟出了这个道理,只教我练太乙罡气,没有练无极罡气,故我没有走火入魔,也未在江湖上伤一个人。”

“数十年来,我天天在物色一个传人,但没一个中我的意,在未会着你以前,我倒遇着一个人,年龄在三十左右,资质尚可。可经我一考虑,那人一点骨气没有,而且心术也不好,我将他点伤放走了。我所以将他点伤,不过是警戒他日后不要在江湖上为非作歹,并没有其他用意。”

怪魔所指的是残红山主,司马笑予当然不知道,也没有去追问。

处于目前情势,他只好拜在怪魔门下,怪魔亦知道他是武当门人,仍然同意他不脱离武当关系,司马笑予这才正式拜怪魔为师。

一月过去,司马笑予尽得怪魔所得,因他武功本己登峰造极,经过指点就一通百通。

一月后,怪魔果然无疾而终,司马笑予本想立即下山,但突然对那个不能同太乙罡气合练的无极罡气起了贪心。

怪魔在未死以前,亦只是教他练太乙罡气,为了免使祖师所创神奇内功失传,将无极罡气口诀与方法,亦传授给他。

他不全相信怪魔的话,以为他师父不过是一种臆测,不一定可靠,想在下山以前,试练一下,万一情形不对时,即停止练也未尝不可。

于是他按照无极罡气口诀心法同太乙罡气同时练下去。

谁知在一月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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