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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掌出魄手

那黑衣人哈哈大笑道:“要不然,我等岂会在此久等?”

展玉梅心头一寒,暗暗叹道:“今夜只怕凶多吉少了。”

忽然——

一串长啸远远传来。

那啸声初时尚在数里之外,但眨眼间就到了数十丈外,惊骇之间,只见十余丈高的夜空中突然降下一条黑影,信手一挥,一股红蒙蒙的掌力径向花厅前一株桃树上劈去。

但听蓬的一声,那株桃树登时燃烧了起来。

展玉梅轻叹道:“血焰掌,那血碑主人当真来了。”

一语未毕,只见四名黑衣人齐齐俯首道:“四大近侍恭迎血碑尊主圣驾。”

只见那凌空而降的黑衣人已如一蓬黑云般轻飘飘的落于花厅之前,身形打扮,与那四名黑衣人完全相同,唯不同的是襟前垂挂的血骷玺。

展玉梅放声大笑道:“血碑主人魔驾来临,我们倒是造化不浅。”

血碑主人低沉的一笑道:“本碑主人主持天下武林正义,遇有邪恶之辈,凶险之徒,凡足以危及武林之安者,自愿—一除掉。”

展玉梅大骂道:“老魔,休逞口舌之利,你可以划出道儿来了。”

血碑主人忽然仰天大笑,声震屋瓦,使人耳膜嗡嗡作响。

展玉梅虽然有些心性,但仍然强自镇定的喝道:“老魔,你狂笑什么?”

血碑主人笑声一收道:“本碑主笑你们不自量力,在本碑主与四近侍之前侈言抵抗,岂不是太过滑稽。”

展玉梅也冷声大笑道:“本姑娘倒要看你血碑之主有多大本领。”

蓄势凝功,向左右双卫,以及血佛、血魑与海智、海安少林二僧等放低了声音叫道:“只待我手势一起,咱们同时奔出,齐攻血碑主人,如能一举将之格毙,我们就死也瞑目了。”

众人俱皆合意,只等待展玉梅找一个合适的有利时机出手。

血碑主人像欣赏着笼中之鸟一般,笑吟吟地道:“若是识时务的,你们就该束手待缚了。”

展玉梅却忽然咦了一声道:“老魔,你的声音为何听起来这样耳熟?”

其实这是展玉梅故意说的,只是想拖延时间,引开血碑主人的注意力,以寻找一个适当的出手时机,但血碑主人怀有心病,闻言倒不由怔了一怔道:“是么?”

展玉梅冷笑道:“本姑娘别无长处,听觉倍于常人,任你声音如何变更,本姑娘也能够一听就听得出来。”

血碑主人哈哈大笑道:“这样说来,你也算得是个人才了。”

展玉梅冷笑道:“夸奖了。”

血碑主人声调一沉道:“快些说了出来,本碑主是谁?”

四名驾前近侍也齐齐伸长了耳朵,凝神静听,展玉梅的话使他们是好奇,他们还没听说过有这样灵敏的听觉之人。

同时,他们也希望能知道这血碑主人的真实身份,究竟是武林中哪一位出了名的人物,他们虽是做了若干年的驾前近侍,却仍然不知他们的主人是谁?

展玉梅目光四转,忽然扑的一笑道:“我不说了。”

血碑主人奇道:“为什么呢?”

展玉梅笑道:“如我说了出来,也许会对你影响不浅。”

血碑主人沉吟了一下道:“只怕你是虚张声势,大言欺人。”

展玉梅眸光转动,笑道:“如果仅是说给你一个人听,倒还可以。

血碑主人哼道:“依你说该当如何说法?”

展玉梅笑道:“你不妨走近,我自会轻声附耳告诉你。”

血碑主人沉吟未答。

展玉梅冷笑道:“人言血碑主人功冠天下,没有匹敌之人,难道走近几步,还怕我会暗算了你么?”

血碑主人大声狂笑道:“好一个能言善道的鬼丫头,本碑主就看看你能有多大神通。”

身形一晃,扑向花厅之前。

展玉梅早已准备就绪,双掌齐扬,两蓬银星挥洒出手,有如满天花雨般的向血碑主人当顶罩下。

左右双卫、血佛、血魑以及少林二僧早已得到了展玉梅的暗示,同时鹘起,以疾逾电掣的手法攻出了凌厉无比的一招。

要知展玉梅等俱皆是武林中一流高手,七人同时准备,各出狠招,又兼是血碑主人防卫最疏忽之时,登时险像环生。

血碑主人撤身疾退,振臂发出两掌。

四大近侍则以快得令人眼花的速度,向七人背后扑去,一时之间,场中情势顿时一阵大乱。

但混乱的情势并没延续多久,四大近侍以高超的武功,凌厉快捷的手法,将展玉梅等俱皆闭了穴道,点翻在地。

四大近侍同时排列在血碑主人面前,齐施一礼道:“属下护驾失职,请尊主治罪。”

血碑主人淡淡一笑道:“这也难怪你们。

四大近侍之首忙道:“尊主的伤势。”

原来血碑主人双肩微颤,面前地上已经注了一滩鲜血,显然在展玉梅突袭时,他已经受到了伤害。

血碑主人豪笑一声道:“本碑主岂同泛泛之人,些许微伤,又岂能使本碑主放在心上。”

四大近侍沉默无言,血碑主人徐徐又道:“将这四名恶徒速送正义崖秘宫之内,押入铁牢,等候本碑主回宫时再行慢慢问话。”

四大近侍同声暴暗,将展玉梅等七人分别挟在助下,齐齐俯身道:“尊主还有什么吩咐”血碑主人挥挥手道:“没有了,你们去吧!”

四大近侍又是暴喏一声,纵身欲起。

血碑主人忽又沉声喝道:“且慢!”

首座近侍肋下只挟了展玉梅一人,闻声连忙收步俯身道:“属下敬候谕令。”

血碑主人阴森森喝道:“那丫头是最狠毒可恶,送入铁牢时,将她倒吊起来。”

首座近侍恭应一声,与其他三名近侍同时长身而起,两个起落之间,已消失于夜空之中。

君中圣望着四大近侍腾空跃去,又仰天爆出一串大笑,迈动脚步,就欲走去。

一经迈动脚步,方才发觉右腿之上已经受了不算太轻的剑伤,不但痛疼澈骨,而且鲜血淋漓,脚下的地面已经湿了老大一片。

花厅内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静寂,所有的婢仆早已各自觅地躲藏了起来,白水山庄中甲士虽多,但由于庄主与总管俱未露面,形成了群龙无首的状态,加以来的血碑主人与四大近侍,更是没有人敢于出头。

自然,白水山庄内内外外,还没有人知道血碑主人就是他们的庄主君中圣。

君中圣咬咬牙关,飞身而起,迅捷无比的扑回了书斋之中。

书斋中仍是先时的情形,马必武斜坐椅上,一动未动。

君中圣略一踌躇,换去身上的黑衣首先把遮脸盖头的青巾黑布拉了下来,弹去了案上的灯芯,书斋中登时大亮。目光转处,君中圣忽然为之一呆。

因为他发觉了一点不对,被点了穴道的马必武已经失去了踪迹,那斜坐在椅上的分明是另外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死人。

由于那死人摆在椅于上的姿式与被点了穴道的马必武完全相同,是以一看之下竟然没有看得出来。

君中圣老脸顿时沉肃了下来,展玉梅等人俱以被擒,是谁有这么大的胆量来老虎嘴边拔毛,太岁头上动土。

那死人也是一名老者,没有伤痕,很难找出致死之因。

由衣着及面貌上,他都无法确定死者是否白水山庄之人。

这死者为何被移来此处,代替了穴道被闭的马必武?

更重要的问题是:他是被何人移来?那马必武去了何处?

君中圣不由自心底泛起了一阵寒意,这证明了知道自己底细的已经不只君慕花、云逸龙与马必武三人。

同时敢与他作对的只怕也已不限于金碧宫、大漠鹏城,马必武被一具死尸代替之事,对他该是一个严重的警告。

他在书斋中往返踱步,皱眉苦思,似是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

终于,他迅快的穿起代表血碑主人的黑衣、套头蒙面,佩上血骷玺,振臂扬掌,向椅上的尸体压去。

但见一片俱蒙的暗红光华过处,那尸体先是冒起一股青烟,而后立即起火焚烧了起来。

君中圣不停挥掌,暗红光华四射,一座书斋顿时没在大火之中。

他纵声哈哈一笑,穿出火窟,长身飞跃而起,身形连间,有如飘忽的幽灵,不多时就消失了踪迹。

如今,且说数日前由白水山庄赶回杭城青杨岭的云逸龙与君慕花。

云逸龙惦记着走失的铃马,心中十分不安,在金碧宫来说,对他确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君慕花也自心事重重,虽然他与云逸龙已经兄妹相称,关系不凡,但她心中却有着重重的阴影,最使她不安的就是鹏城白凤展玉梅,她虽不知展玉梅与云逸龙已经亲呢到了什么程度,但依理推想,总不会比自己差些,她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但她有一种强烈的冲动,那就是不愿意云逸龙与别的女孩子亲近。

是以两人俱都沉默无言。

祖徕山与泰山相距只有七十里路,像笔架般矗立的泰山清晰在目,滴血谷中的金碧宫,血碑之下的正义崖,都在这泰山之内,如今虽然已经知道了血碑主人就是白水山庄庄主君中圣,但如何消灭正义崖,却仍然不是一件易事。

云逸龙感慨万端,他曾有回滴血谷金碧宫一行之意,但想到与君慕花同行,到金碧宫中总有许多不便之处,因为依照金碧宫内属下人的看法,小宫主第一个带去金碧宫的少女,就将是金碧宫未来的女主人。

于是,他不但不去泰山金碧宫,反而避开了接近泰山之路,沿着祖徕山南麓的丛林丘岭径向杭城方向奔去。

忽然,一阵急剧的脚步飘传入耳。

云逸龙一拉君慕花,悄声道:“有人来了,我们且躲避一下。”

君慕花也已听到了,微微颔首,与云逸龙躲到了一株巨树之后。

那脚步声听来踉踉跄跄,落脚极重,云逸龙大滋疑念,但此处杂树密生,两丈之外难见人影,却不知奔走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不久,一条摇摇欲坠的人影终于出现在视线之内,只见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满身浴血,显然已经受了重伤。

云逸龙大吃一惊,奋身而出,大叫道:“老白森,是你……”

原来那老人是九重天主人岳凤雄的随侍老仆之一。

老白森啊一声,嘶声叫道:“云……云公子……”

真气一泄,再也支持不住,登时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云逸龙急忙叫道:“老白森,你是怎样受的伤,你的主人岳家兄妹呢?”

口中在问,一面俯身查看他的伤势,只见他背后肚腹均各中了一剑,尤以肚腹上的伤势严重,已是肚破肠流,全身浴血。

君慕花骇然凑了过来道:“龙哥,你认得他?”

云逸龙来不及多加解释,匆匆应道:“是一位故友的老仆。”

老白森面如白纸,双手紧抱着溢出的肚肠,喘息着挣扎道:“老奴……奉家主……

之……命外出……遇上……了……万剑国的……人马,他……他们要摧毁……九重天……再灭……金……碧宫,云……公子……求您……帮……帮助……九……重……天……”声音由大变小,气息由强转弱,最后,终于两手一摊一命呜呼。

云逸龙牙关紧咬,面色阴沉,由牙缝中一字一顿的迸道:“好一个万剑国,摧毁九重天,再灭金碧宫,哼……”

浓重的杀机,又出现在他的俊脸之上。

君慕花关切的问道:“龙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能告诉我吗?”

云逸龙皱眉道:“我当然会告诉你,但现在,我没有这样多余的时间,如妹,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君慕花急道:“你说吧,只要是合情合理的,我自然会答应你。”

云逸龙道:“我要改变一下计划,青杨岭的正义门需要你一个人去了。

君慕花柳眉倒竖,激动的叫道:“我知道你是想甩开我,你要去九重天不带我去,要我单独去见你那什么展妹妹,我算什么人嘛!”

云逸龙苦笑道:“但这是非做不可的事,九重天要救,万剑国的人要打,单靠我一人之力,对付万剑国的大批高手,也是一件艰巨的事,所以我要梦妹赶回去青杨岭也是为了去调正义门的高手驰援。”

君慕花忖思着道:“那么你该与我一道失去青杨岭,调了高手之后再回去九重天。”

云逸龙苦笑道:“缓不济急,万剑国的人说不定已经到了九重天,我必须先去支援。”

君慕花固执的道:“那我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了,我去搬了救兵回来,你们早被打个落花流水了,有我与你在一起,多少总可帮你一下。”

云逸龙急得跺脚道:“九重天也是江湖上出名的地方,不会一下子就被打跨,你去搬救兵当然会有用处,这样吧,你帮我去一趟金碧宫可好,金碧宫就在泰山之内,路途比去青杨岭近得太多了,前后也须只费你两个时辰的功夫就够了。”

伸手抓出一幅白绫递了过去道:“这是金碧宫的地图,就传我的话,要金碧宫的人即刻赶援九重天。”

君慕花道:“金碧宫是这样近,为什么你不与我一道去,九重天再急,也差不了这么一会时间吧!”

云逸龙呐呐了一下,忽然灵机一动道:“这是因为金碧宫的老展鹏,他一定会问东问西,也许还会阻拒我去九重天,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我不回去。”

内内外外万头钻动,一片鼎沸。

四座堡门仅都紧紧的关了起来,堡墙上下布满了九重天的手下之人,个个掣刀仗剑面目沉肃。

堡门之外,布满了身着五颜六色,奇装异服的众人,他们共同的特点是俱都用剑,寒光闪闪,有如一片光海。

这些人正是万剑国的人马,以万剑国莫无稽为首,带领百余名万剑国中的高手一同赶到了九重天,自然,被云逸龙以剑划面,变得丑恶万状的万剑国王子霍然正在其内。

岳凤雄站立在九重天东面的堡墙碉楼之上,望着万剑国纷纷攘攘的人群发怒。

站在他身旁边的岳凤玲樱唇紧抿,轻轻叫道:“哥哥,你在想什么?”

岳凤雄浓眉紧蹩道:“我在想咱们该不该投降。”

“投降?”

岳凤玲嗔目叫道:“哥哥,你想到哪里去了,九重天在江湖道上也不是没有名头的地方,怎么能不待交手,就向敌人投降?”

岳凤雄摇头一叹道:“一来,万剑王子毕竟算是咱们的师叔,二来,咱们九重天只怕万难对抗得了万剑国,为了保全祖传的基业,投降也许是个好办法。”

岳凤玲咬牙叫道:“不行,咱们绝不能投降,万剑王子为了记恨云逸龙,已经恨透了咱们,就算你投降,他也不会放过咱们……”

双目蕴泪,盯着岳凤雄道:“还有,你难道不为我着想,你想到万剑王于会怎么对待我吗?”

岳凤雄心头大震,环眼圆睁道:“妹妹,你别伤心,我听你的话,咱们要和他万剑国打到底,跟他们拼个死活,绝不投降。唉,要是云逸龙在这里,那就好了。”

岳凤玲充满自信的道:“要是他听到万剑国打咱们的消息,一定会赶来的。”

岳凤雄苦笑一声道:“远水难救近火,还是别指望他吧。”

忽然,只见堡门下人头乱动,两骑黑马在数十支长剑簇拥下冲了过来。

当先一人,身着红袍,黑须垂胸,胯下佩着两柄长剑,满脸凶狠之像,后面马上的则是脸部被划破了一道剑痕,弄得五官歪斜的万剑王子,当先马上的则正是万剑国王莫无稽。

岳凤雄在碉楼上双拳一拱道:“咱家接驾来迟了,莫师叔一向可好。”

万剑国王抬头看了二眼,大吼道:“既接驾来迟,为何堡门紧闭,还不快些打开堡门,将孤家接进九重天去,也许寡人可以恕罪于你。”

万剑王子也在后面马上叫道:“岳家兄妹,快些打开堡门还则罢了,否则九重天今日是化灰之劫,保证不留下一鸡一犬。”

岳凤玲接口叫道:“我们对你以师叔相称,为什么你对我们这样凶狠。”

岳凤雄呵呵一笑,接过去道:“万师叔是记恨着金碧宫主云逸龙以剑划面之仇,万师叔,听说云逸龙已在杭城青杨岭另组正义门,莫师叔可以去找他。”

万剑王子暴跳如雷的叫道:“岳凤雄,你好大的胆子,竟在我面前卖弄口舌,告诉你,踏平九重天之后,不管金碧宫是不是正义门,定要它同化劫灰。”

万剑国王在马上大叫道:“九重天果然是不敢开门接驾么?”

万剑王子接口道:“父王不必多问了。快些下令攻打吧!”

万剑国王应声道:“好,不计手段,攻下九重天。”

唰的一声,撤出了一口锋芒的宝剑,向空中高高一举,四下的万剑国高手顿时响起了一片高呼。

同时,攻打九重天的行动开始了,百余名万剑国高手,有一半在向九重天投掷点燃起的火炮,像拳头大小,用硝磺等物所制的火炮顿时像一片火雨般向九重天中的每一地区纷纷而落。

另外,八名高手,手里各持一柄切玉断金的宝剑去刺九重天的东西堡门。

堡门是以上好的木料包铁皮制成,宽厚沉重,但却经不起八支宝剑的猛劈猛刺,不大时光,早已刺破了一个大洞,八名高手相继攻入将堡门打了开来。

万剑国王率同万剑王子及一干高手,一哄而入。

九重天已经处处火起,岳家兄妹及九重天的人手抵不住万剑国的凌厉攻势,迫而退入九重天的凌霄殿。

岳凤雄手中抓着两柄瓜瓣大锤,浓眉深蹩,环眼暴睁听着凌霄殿外的喊杀之声,咬牙叫道:“妹妹,着情形九重天已经难保,为兄要岳凤玲杏目含悲,叫道:“哥哥,你要怎样?”

岳凤雄咬咬牙道:“为兄要送你出险,快去投奔正义门的云逸龙,他一定不会慢待你的,他日再借他之力,重建九重天,妹妹,这担子要落到你头上了。”

岳凤玲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嘶声叫道:“不,哥哥,我们生则同生,死则同死,我不能抛下你独自逃生,除非咱们兄妹一起走。”

岳凤雄顿足道:“嗨,妹妹,事到如今,你还是一句话都不肯听我的么?”

岳凤玲方欲答言,忽听一串突然大笑起处,一条人影已经迅如电光石火,越过九重天的人手,到了凌霄殿内。

来人面目查憎,剑痕横面,正是万剑王子。

岳凤雄两柄瓜瓣大锤一振,叫道:“莫师叔,你不要逼人大甚。”

万剑王子呵呵大笑道:“逼人太甚,岳凤雄,你该想想看,当日你们兄妹暗助云逸龙,使他把我的面目弄成这般模样,如今你又深沟高垒,对抗万剑国,还要说我逼人太甚,你们还有没有心肝。”

岳凤玲走前一步,叫道:“莫师叔,你要把我怎么样呢?”

万剑王子阴阴的一笑道:“这个……这个……岳姑娘,我倒要先问你一个问题了。”

岳凤玲暗向岳凤雄递了一个眼色道:“师叔请讲。”

万剑王子笑道:“你看这张脸比以前怎样,是不是……难看多了?”

岳凤玲忙道:“师叔天纵奇村,又是万剑国储君,身份高贵,面貌上有点缺憾,又能算得了什么?”

万剑王子呵呵大奖道:“这样说你是不嫌我丑了?”

岳凤玲甜甜的一笑道:“师叔这话说得奇怪了,不论你面貌丑俊,反正都是我的师叔,我怎么会嫌你丑呢?”

万剑王子阴阴地道:“难道你我的关系不能更改一下么?”

岳凤玲笑道:“这关系早就是确定了的,又如何能更改呢!”

万剑王子步步进逼,放声笑道:“你不是说过了么,我是万剑国的储君,将来就是万剑国的国王,我要做的事,谁又能批评呢?”

岳凤玲步步后退,低声道:“师叔我不懂你说些什么?”

万剑王子一面继续进逼,一面得意的笑道:“这是最容易懂的,来,你看这是什么?”

岳凤玲笑道:“是两柄宝剑,万剑国中以宝剑多而出名,我不知师叔拿出这两柄剑来有什么稀奇?”

“这两柄剑一名腾龙,一名飞凤,是雌雄二剑,这腾龙剑我来佩带,飞凤剑你来佩带,现在,你明白这意思了么?呵呵,呵呵……”说话之间,已把一柄金镶玉镂的宝剑递了过去。

岳凤玲伸手接过,呐呐地道:“这剑……有什么好处呢?”

万剑王子见岳凤玲已把飞凤剑接受下来,心中大喜,傲然道:“吹毛断发,削铁如泥,这种上古神兵,敢说中原武林道上,还没有人持有,只有万剑国……”

忽然,岳凤玲向旁侧一指道:“师叔,你看……那……”

万剑王子一怔,应声转头看去,同时笑道:“我立刻就去禀明父王,停止对九重天的搏杀,今后……”

但就当他转头一顾之际,岳凤玲却突然拉出宝剑,以迅如电掣的速度向他胸前一剑刺去。

同时,已在万剑王子身后的岳凤雄,则扬起两柄瓜瓣大锤,以五岳压顶之势向万剑王子急击而下。

任凭万剑王子武功如何高强,也难抵得住兄妹两人的突然猝击,但万剑王子毕竟是久经大敌之人,匆促之间急忙身形暴缩,就地一滚。

岳凤玲一剑明明已经刺到,但万剑王子缩身太快,并未刺中前胸,却在脸上划了一道直直的剑槽。

将鼻子分割成了两半,一时鲜血满地,状至怖人。

岳凤雄两锤砸下,也未将万剑王子当场砸死,却砸到了他的右足之上,但听蹬的一声,万剑王子的一只右足早已砸成了一滩肉泥。

万剑王子痛得满地乱滚,嘶声叫道:“好……大胆……的……畜牲……”

但他是否讲的这一句话,岳家兄妹也难确定,因为他嘴唇也被从中间划成了四片,一说起话来,口唇漏风。

岳凤玲柳眉深锁,叫道:“杀人杀死,这东西绝留他不得了。”

宝剑一顺,刺了过去,岳凤雄不待吩咐,两栖瓜瓣大锤也早砸了过去。

但听叮咚两响,变故忽生。

岳家兄妹的两锤一剑同时被震了开去,两个持剑的白髯老儿已经横拦在岳家兄妹与万剑王子之间。

同时,凌霄殿中也起了一阵大乱,众多的万剑国高手已经闯了进来,与九重天的人发生了激战。

两名白髯老儿大喝道:“好大胆的岳家兄妹,竟敢伤我王子,今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了。”

岳凤玲叫道:“你们是什么人?”

两名老儿大叫道:“万剑国的左右二相。”

岳凤雄大叫道:“反正不是好人,杀。”

两柄瓜瓣大锤忽的一抡,径奔左侧的老儿砸了下去,岳凤玲也不怠慢,宝剑一晃,攻向了另一名白髯老儿。

但万剑国的左右二相武功仅次于万剑国王,远较万剑王子为高,岳家兄妹但见眼前寒光乱掣,根本分不清那两名老儿用的是什么招数。

眨眼之间,三招已过,岳凤雄哇哇大叫,手中的钢锤却已章法大乱,岳凤玲只有挥剑乱劈乱打。

左右二相纵声大笑,道:“还不给我乖乖的躺下。”

剑芒暴涨,叮咚连响。

岳家兄妹被万剑国左右二相的剑法逼得透不过气来,已失去了从容,惶乱之间,被两名老儿击中了手中的兵刃,岳凤玲宝剑顿时脱手而飞,岳凤雄虽然力大,但左右二相长剑传来的力道更是惊人,两柄瓜瓣大锤也相继脱手。

在左右二相同声大喝之中,两人复觉前胸一痛一麻,膻中穴被刺了一条寸余的血口,穴道也被闭了起来。

于是,叮咚两声,岳家兄妹相继跌倒下去。

左右二相且不顾倒下的岳家兄妹,两人双双转向万剑国王子面前,屈膝一礼道:“老臣救驾来迟,殿下恕罪………”

同时,两人急忙取出金创药来,替万剑国王子把伤处敷治包扎了起来。

万剑王子已经形同血人,虽是流血已止,但疼痛未减,双肩抽缩不止,钢牙咬得格格作声。

经左右二相一番包扎,只见他满头俱都被白绫包了起来,只露出两个黑洞,是一双眼睛,再就是鼻子嘴巴的一条裂缝。

左右二想忍着要笑的心情,再度禀道:“岳家兄妹已被老臣点倒,请示殿下应该怎样处治他们?”

万剑王子挣扎着叫道:“由……我亲自处理。”

这话说了两遍,左右二相方才听懂,因为他两瓣嘴唇变成了四半,讲起话来语不成声,实在不空易听懂。

左右二相又禀道:“殿下是要先宰男的还是女的?”

万剑王于赌气不说话了,只伸手向岳凤玲指了一指。

左右二相又同声道:“老臣尊旨。”

于是两人走向岳凤玲,把她搀了过来,右相悄声一笑道:“丫头,看你花颜玉貌,死了实在可惜,去求殿下,休看他被你伤成这样,也许还会饶你不死。”

岳凤玲虽然膻中空道被闭,但能听能言,冷叱一声道:“做梦。”

右相怔了一怔,笑道:“那可就是你自己找死了。”

当下不再多言,将她横甩在地,正好伏身在万剑王子之前,万剑王子手中的宝剑,这时也高高的举了起来。

岳凤雄见妹妹就要死在万剑王子剑下,又震又怒,放声大喊道:“住手,你不能杀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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