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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方雄才

在银衫青轮万兆扬的引导下,一行七人缓缓穿过一道曲折的回廊,踏上一道大麻石的台阶。

台阶上,却是一个宽阔而幽雅的庭园,随着各人缓缓踏升的脚步,江青自银衫青轮的肩头望去,已可看见在这庭园中,一座恢弘雄伟的大厅前,赫然立着男男女女,形形色色的一群,约有数十人之多。

当江青踏上最后的一级石阶时,他已然看清站立在最前面的一个人,是位身着儒衫,面庞晶莹如玉的中年书生。

这中年书生身后束手恭立着两个身着紫衫,神态冷峻的高瘦老者。

另外一个风姿绰约,已届中年的美妇,却立于他的身旁。

而那俏娇慧美的双飞仙子,正立在这中年美妇的两侧。

此外,最令江青注意的,却是一高一矮,两个腰缠虎皮的披发怪人。

这时,那中年书生文质彬彬地踏前两步,优雅地含笑说道:“老朽全立,这位想是昔日邪神传人江兄了?烟霞山庄幸蒙玉驾莅临,可谓蓬荜生辉,只是老朽迎迓来迟,万祈江兄勿怪才是!”

江青一见这丰神俊朗的中年书生,竟是雄霸一方,威声煊赫的飞索专诸全立,不由觉得十分惊愕。

而这飞索专诸言谈之间,却又如此尔雅有礼,哪像是一位在武林之中,威震半边天的雄才?

江青这时连忙整容一揖,沉声道:“在下江青,为月前与令嫒在会泽酒楼之事,特谒贵庄,以践令嫒之约,幸蒙庄主降台下迎,感惭十分……”

飞索专诸全立那如玉般的面容上,浮起一丝浅笑,他又向红面韦陀战千羽及大旋风白孤道:“战兄亦赏光至此,实乃全某之幸,白兄与全某虽未见过面,全某亦久仰之至,各位玉趾光临,全某谨代敝庄各人,表示无限欢迎!”

飞索专诸全立侃侃言谈,神态雍容,顾盼之间,棱棱生威,确实有着一派霸主的风范气度。

大旋风白孤见状,暗自骂了一声:“口蜜腹剑!”

但面孔上却仍旧挤出一丝笑容,连道不敢。

这时,飞索专诸全立,并不为江青等人引见他身旁之人,便径自束手让客。

全立引导各人行不数步,江青已看见在那大厅之前,一座宽敞的花棚之下,摆着两桌酒筵。

花棚外,尚立着八名黑衣大汉。

飞索专诸尔雅的向众人一笑道:“各位远来不易,粗茶淡酒聊表地主之谊,倒是委屈各位了!”

说罢,招呼江青等人与烟霞山庄各人分别落座。

这时,江青目光环扫之下,发现这花棚之前,尚辟有一方约三丈宽阔的广地,其上铺满了银白色的细砂,看来清爽无比。

他心中微感一动,已知道稍停的这顿酒宴,必是不易下箸的了。

他正在举目回顾,云山孤雁夏蕙忽然悄声在江青耳旁道:“青哥,这些武林中,威名盛极一时的高人,气度多么恢弘!若不是和你在一起,我恐怕一辈子也见不着这些人呢?”

“而且,烟霞山庄的这些人里面,还有一位美丽的姑娘一直目不转睛地瞧着你。”

江青闻言一惊,目光微掠,果然发现隔席,坐在那中年美妇身旁的双飞仙子大姐——全玲玲,正在美目盼兮,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

江青不是白痴,全玲玲这时目光中所流露出的神色,其中隐约含蕴着些什么,他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

而且,聪慧明艳的云山孤雁夏蕙,早已更确切的了然于怀,全玲玲目光中对江青所透露出的情意。

因为,夏蕙是女人,而且,女人在“情”这一方面,似乎更较男人来得敏感些。

江青急急转过头来,向夏蕙尴尬地一笑,低声道:“蕙,你别瞎疑心,这姑娘便是那双飞仙子之一的全玲玲,她与我目前是势不两立,恨不得将我剥皮抽筋!”

夏蕙嘴角一翘,嗔道:“哼!爱之深才恨之切呢!”

江青不由连忙低声向夏蕙解释,一方面尚要面带笑容,向在座各人做着表面功夫。

天星麻姑钱素依着夏蕙而坐,她这时是旁观者清,暗自窃笑道:“公子与夏姑娘真可说是一对欢喜冤家,卿卿我我的,目前却是不得其时,嘿……”

这时,坐在江青右侧的红面韦陀战千羽,一面看着八名黑衣大汉,正在全立的招呼下端菜送酒,一面沉声对江青道:“四弟,为兄料不到烟霞山庄之内,竟然到了如此多的武林高手,而且,这些人物,好似都与那飞索专诸渊源不浅,再加上烟霞山庄原有的好手,威势之大,确实令人头痛,今日吾等若不妥为应对,恐怕便要弄个灰头土脸。”

红面韦陀仅知双飞仙子与江青在会泽酒楼之中所发生之事,故而,他以为这次订约仅以此事为主因而已。

其实,他却不知道,武林“双飞三绝掌”的后人,早已沆瀣一气,为了他们今后的基业与名声,联手合力,要将邪神的后人毁灭。

而且,其中更关连着一件邪神昔日牵连极深的仇怨在内。

这些错综复杂的因素,及飞索专诸所包含的祸心,又岂是别人所能逆料得到的。

这时,战千羽游目四顾,又低声对江青道:“坐在飞索专诸全立下首的两名灰衣老人,号称连心双老,此二人乃是孪生兄弟,武功诡异莫测,为人更是冷漠无情,但此二人却被飞索专诸倚为左右手,对全立极是忠心,已在全立身旁效命二十年之久,那一高一矮,腰围虎皮的两怪人,乃是飞索专诸的两大护卫,一谓虎魄,一谓虎魂,出身于苗荒蛮族,此二人乃全立之父,九索飞龙全为柱所收,后又送至苗疆独眼人魔乌鲁布手下习艺十年,武功更是奇奥无比,这两个怪物,对飞索专诸视若兄长,忠心耿耿,极为不易对付。”

江青听到红面韦陀对敌人的详细分析后,一双剑眉,已逐渐皱起,他目光一转之下,低声问道:“大哥,那中年美妇又是谁呢?”

战千羽顺势一瞧,沉声道:“此乃飞索专诸元配,双飞仙子生身之母,武林中鼎鼎大名的妃衣女罗十娘!”

江青这时不由觉得心头沉重,十分担忧。

因为烟霞山庄已经露面的江湖高手,已有十余人之多,仅只这些人物,已属不易力敌,而其中尚不知是否更有其他好手隐匿未露?

他暗自忖道:“看情形,今日只怕讨不了便宜!”

一个人的心理作用,是非常奇异的,江青心神一冷,面上亦自然显露出来,而无形中,这股沉重的气氛,也感染到席上其他与之同来诸人。

忽然,飞索专诸全立此刻举杯起立,向江青等人道:“贵客远来不易,老夫谨以水酒一杯,聊表衷心。”

江青等人急急站起来,连声道谢中,各将面前的醇酒一饮而尽。

全立此刻微微一笑道:“粗菜劣肴,不成敬客之道,尚请各位随意饮用,无须拘束!”

说罢,众人的酒菜虽然是那么丰富珍罕,江青等人却是食不知味,个个均是心事满腹。

坐于另一桌首位的飞索专诸全立,俊朗的面孔上,轻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他有意无意地望着江青等人,目光中却隐隐包含着一丝欢愉的成分。

双飞仙子全玲玲、全楚楚二人,仅略微沾杯,那两张俏丽的面庞上,已泛出两朵桃花也似的嫣红。

全玲玲那双水汪汪的剪水双眸,好似被磁石吸引似的,时而悄然望向江青身上。

若是你细心观察,便可发现全玲玲的神态之中,尚含有一股怔忡不安的意味。

这时,飞索专诸全立,忽然将手中镶着金边的牙筷轻轻放下,他的面容,也随着这微小的动作,而逐渐转为冷峻。

这股寒意,就好似和煦的天空,突然被云霾遮布,是那么阴沉,又那么突兀。

江青一直用眼角斜视着飞索专诸的神态,此际,他亦不自觉的将手中那双考究的牙筷放下,微带紧张地凝视着全立,讲得更露骨些,江青已在忐忑不宁地等待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飞索专诸全立,双眸含煞的四周一扫,冷然开口道:“江兄,老夫身为地主,极不愿先行破坏这祥和之气,但是,吾等却不能不面对现实,想江兄定知老夫此言之意。”

江青明白这场不可避免的争纷,已即将到来。

他故作沉静地一笑道:“不错,在下亦不至忘记,在下此来何为。”

他说到这里,回眸向同来诸人一瞥,又道:“一月之前,在下于会泽城中,与令嫒发生过一段误会,承令嫒相约,订下今日之会,当时,令嫒亦曾提及,尚有在下义父昔日的一段恩怨,须由在下解决。”

飞索专诸全立阴冷地一笑道:“江兄近日崛起江湖,又为昔年邪神衣钵传人,将来成就,正是指日可待,不过……”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道:“不过阁下于会泽城中,那狂傲无人之态,却是令人不敢恭维,况且,阁下目无余子,非但当众凌辱小女,更出言污蔑双飞后人,难道说,这便是邪神对阁下的一贯教诲么?”

江青一听全立说话之间,不但断章取义,污抹事实,更带着嘲弄的意味。

他当下怒火倏炽,抗声道:“全庄主如此说话,未免令在下十分抱憾,在下素仰全庄主明断果敢,哪知尊驾竟然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江青话尚未说完,坐在下首那腰围虎皮的苗荒怪人虎魄霍然站起,怒瞪着那双如铜铃似的双眼,破锣般大叫道:“江青,你吃了熊心豹胆不成?须知辱及老夫少君,要以命相抵么?”

江青正自愕然,大旋风白孤已狂笑一声道:“这位想是称为虎魄鲁木的仁兄了,阁下少君与宾客谈话之际,阁下如此横插干预,可还懂得一些宾主之道?”

虎魄鲁木闻言之下,神色骤寒,厉吼道:“白孤,老夫不会饶过你的,等着瞧吧!”

飞索专诸这时深沉地一笑,佯怒道:“鲁木,休得如此无礼,还不给我坐下。”

虎魄鲁木悻然瞪视了白孤一眼,始回位落座。

这时,江青面孔之上,已变得微微苍白,他略一思忖,大声向全立道:“全庄主,此事之是非黑白,但请尊驾详询令嫒,自可知晓其中原因,在下亦不愿多作分辩。”

飞索专诸全立目光毫不斜转,冷然道:“不用再问,无论阁下是否有理,只要进得我烟霞山庄,便休想全身而退!”

他竟毫不理会激动异常的江青,又向战千羽等五人一瞥,傲然道:“便是偕阁下同来的五位,亦将遭受相同的命运!”

红面韦陀战千羽如此老成持重,此际也忍受不住全立如此狂傲的态度,他一阵宏声狂笑,霍然起身道:“全立,凭你为一方霸主的身份,言谈之间,却如此跋扈张狂,也不怕令天下人士齿冷么?老夫倒要试试,阁下是否能留得住老夫等人。”

飞索专诸毫无表情地一笑,缓缓落座,根本没有回答战千羽的话。

这时,大旋风白孤早已气得全身微颤,他怒极反笑道:“好极了,料不到烟霞山庄的各位英雄好汉,尚有这么多的威风,在我们兄弟面前抖搂!”

红面韦陀战千羽受了全立这无言的难堪后,却仅自面孔微微颤动,没有说话。

江青见自己新近结义的大哥,平昔一向受着武林人物的敬仰,如今却为了自己,被烟霞山庄之人如此侮辱,他心中不由难过至极。

于是,他在瞬息间做了一项决定,纵然对方威势远扬,雄踞一方,自己也绝对不再做那委曲求全之举。

江青激动地一扶战千羽肩头,向他做了一个歉疚的苦笑。

然后,他回过头来,大声说道:“全立,你凭什么如此狂傲?莫非凭着你继承双飞的遗荫么?哼哼,你看错人了,全立,你有什么阴诡手段,尽管使出来,看看到底是双飞后人的手段厉害,还是邪神义子的艺业高明!”

大旋风白孤奋然叫道:“骂得好,四弟,这才是男儿本色!”

此刻,飞索专诸全立,阴沉地摆手阻止烟霞山庄愤然欲动的各人,冷冷一笑道:“有骨气,江青,老夫最欣赏如阁下此等威武不屈的作风,只是,阁下却也看错人了,老夫岂会被你这几句幼稚的谈话所吓倒?”

江青勃然色变,厉声道:“全立,你不用倚老卖老,须知江青亦非好欺之辈。”

江青此言始毕,忽听一个嘶哑的声音叫道:“我黑豹林寅倒要试试……”

江青正待回头望去,一股尖锐的劲风,猝然自花棚之外向他右胁袭到。

江青目光才转,劲风已至,他身形仿若电掣般倏然暴缩一尺,右掌食中二指并排微勾,在众人尚未看清他的手势以前,已无可言喻地飞快点去。

空气被他这急速点去的锐风撕裂,发生一阵极为刺耳的“哧哧”之声,一股凝聚成形的白气,仿若一条狂怒啮人的毒蛇,猝然射出。

那去势之快,几乎已不是任何言词所能形容。

仅只白气一闪,一声凄厉的惨叫,已陡然而起!

于是,江青目光回视,一个魁梧的身形,被这股白气,撞刺出寻丈之外,又满口鲜血地仆倒地下。

这些动作,恍如天际电闪,其经过时间,仅在瞬息一刻之间,无论是双方的任何一人,皆被这突然而来的变化所惊震,一片鸦雀无声。

忽然,飞索专诸全立阴冷地一笑道:“江青,阁下好一手‘并天指法’,老夫守庄头领,多蒙你成全了。”

原来,这刚才暴起发难之人,乃是烟霞山庄护庄五大头领之一,名叫黑豹林寅,武功甚为不凡。

他早已奉了全立谕令,暗伏在聚宴花棚之外,以防肘腋之变。

但是,这林寅却太也贪功好胜,他在听到江青激愤的言谈后,便想猝然出手,以期能将江青杀死,他自己亦可立下一桩奇功。

然而,他却估低了江青的功力与警觉性,以至偷鸡不着,反把自己赔上一命。

邪神后人,岂是如此容易对付得了的?

这时,江青目蕴煞气,一瞥那早已僵卧不动的黑豹林寅,江青知道,凭这人适才出手一击之功,已可测知此人功力不弱,自己若非施出义父亲传的绝技“并天指”,只怕尚不能在顷刻之间,制其死命。

而飞索专诸全立,却能在一眼之下,便能看出江青所施武功,其目光之锐,经验之丰,亦确非等闲可比!

江青这时狂笑一声,说道:“全立,尊驾有何手段,不妨堂堂行之,用这种偷击暗袭,卑劣无耻,下三流的勾当,也不怕辱没了你先人的威名么?”

江青此言一出,飞索专诸全立,禁不住面容倏变,他那如玉也似的面庞,也被愤怒和自尊,组成了一片肃杀之气。

全立此时这个人的形态,使得烟霞山庄的每一个人感到惊愕不已,他们从来也没有看过这位昔年双飞之一的后人,有过如此愤怒的表情。

双飞仙子更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全玲玲那楚楚怜人的目光,却焦急地瞪视着江青。

仿佛,在警告这位自己心仪已久的青年,莫再出言触怒她的父亲。

这位名震一方的武尊后裔,到底有其雄霸武林的威严啊!

但是,在这静寂的气氛下,却出人意料之外,蓦然有两个人同时狂笑出声,那笑声是如此高亢,震得人人耳膜嗡嗡作响。

花棚诸人霍然惊异地转首望去,只见这两个出声大笑的人,一个便是江青,另一个人,赫然竟是那形状威猛,身着银袍的银衫青轮万兆扬。

随着这激荡狂妄的笑声,飞索专诸全立的面色也更加难堪,他那如寒冰也似的目光仅向江青脸上冷冷一扫,就转到银衫青轮万兆扬的身上。

然而,全立这时的眼神中,那冷峻的寒意,已转变为讶异微愕之色。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位名扬武林的银衫青轮,在飞索专诸全立面前,好似有着其超然的地位。

这时,只听江青洪声说道:“全庄主,阁下毋庸摆出此等面孔,贵庄有什么绝活,尽管使出来,江某等准管接着就是。”

飞索专诸全立尚未说话,银衫青轮万兆扬已大声道:“各位,刚才气氛之间,不是显得太沉闷了么?难得江兄竟能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局面,更提出赐教之言,想全庄主定然会接受江兄这番盛意的。”

万兆扬说罢,以目转视全立,全立面上仍是一片肃杀之气,他微微颔首道:“不错,适才江大侠出手成全了老夫属下,如今又提出此等高见,老夫正乃求之不得,嘿嘿,烟霞山庄没有刀山剑林,有的仅是几手不成章法的拳脚,只怕尚侍候不了江大侠呢。”

江青冷然一哂道:“全庄主客气了,江青既然来此,便没有存着侥幸之想。”

这时,全立闻言之下霍然站起,一挥手道:“那么,咱们大可不必多说了,且在手底之下,一分此事是非。”

全立此言一出,花棚外的八名黑衣大汉,连忙迅速掠身入内,匆匆将两桌酒席撤下,空出花棚外的一片广地来。

这时,红面韦陀战千羽急急沉声向江青道:“四弟,看情形,一场无法避免的激斗即将到来,不管吾等是否栽于此地,我们都要倾力一拼。”

江青望着战千羽那红光油面的面孔,上面正透出一股凛然不屈的坚毅之色。

江青感佩地望着战千羽一笑,深沉地颔首。

战千羽又道:“对方诸人中,除为兄向你说过的那几人外,这银衫青轮,却更是一个极不易斗的怪杰,为兄曾眼见他单枪匹马,连毙凶名久著的祁连十二阴煞,身手之绝,的是令人骇异,而且看适才情形,好像连飞索专诸全老儿,也对他退让三分,奇怪,他们中间会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呢?”

江青亦十分注意那银衫青轮万兆扬,他知道,此人稍停亦定是自己的劲敌之一。

这时,大旋风白孤那清瘦的面孔上,露出一股愤怒的神色,他低声对战千羽道:“大哥,那银衫青轮万兆扬,平素与你交情不恶,怎的目前非但毫不顾惜往日情谊,反而更助纣为虐,帮助烟霞山庄,向我们挑战起来?妈的,这也算是武林中,称名道姓的人物么?”

战千羽神色一黯,微微叹息一声,他心中亦自觉得十分难受。

这时,筵席已撤,面前空出地方,双方人马,没有一个人出声说话,但是,每个人都知道,这仅是一次更大的纷争来临前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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