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木兰花唯一的办法,便是尽量装着什么也不知情,尽量表示自己根本未曾对徐健有丝毫的怀疑,那么,或者还可以使徐健以为事情还可以隐瞒下去,而改变目前的局势。
但是,木兰花的企图却失败了!
徐健立时冷笑了起来,道:“不必抵赖了,木兰花,你在走进来的时候,所讲的第一句话,不是已在试探我是不是知道陈宝明的死讯了么?”
一听得徐健讲出那样的话来,高翔的耳际,不禁响起了“嗡”地一声,他立时道:“你这毫无人性的杀人凶手!”
徐健阴森地笑了起来,道:“你们终于承认来此的目的了,老实说,我十分佩服你们,我被怀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你们向后退!”
高翔转过头去,向身后的木兰花望了一眼,木兰花紧抿着嘴,向高翔点了点头,高翔和木兰花两人,一起向后退了开去。
高翔一面向后退,一面道:“我想不出你有什么法子来处置我们。”
“你当然想不出!”徐健回答,“就要有你们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徐健陡地踏前一步,右脚重重向地下踏去。
当他一脚踏下去之际,木兰花和高翔两人的身后,突然傅出一阵“滋滋”声来,他们连忙回头看去,只见他们身后的墙上,已出现了一度暗门。
墙上忽然出现了一度暗门,那还未必是出于木兰花和高翔两人意料之外的事。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真出乎他们两人的意料之外了!只见暗门一开,从暗门之中,便走出四个手持手提机枪的大汉来,徐健喝道:“你们先进去,我要上去对那四个探员说,你们从后门走了,再来见你们!”在四柄手提机枪的指吓之下,木兰花和高翔更没有反抗的余地了,他们只得走进了暗门之内。徐健一面向地窖上走去,一面还在吩咐道:“叫他们两人,将手放在头上!”那四个持枪的大汉喝道:“听到没有?”
木兰花和高翔深深吸了一口气,同时将手放在头顶,走进了暗门。
木兰花和高翔两人才进暗门,暗门便已“滋滋”响着,自动关上。可是暗门虽然关上,他们的眼前,仍然十分明亮。
而且,他们所看到的情形,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
那是一条设备极其完善的地道!
那的确是木兰花和高翔两人,再也想不到的事,因为这里是住宅区,而在徐健的房子之下,却会有着那样的一条地道!
那条地道不但有着完好的灯光设备,而且,也有着良好的通风系统,若不是他们已经置身其间,只怕有人对他们说了,也不会相信!
而在通道的两旁,还有着五六扇门,那显然是暗室了。从那种情形来看,这地道的存在,决不是近期间的事,而是已有了长远的历史的。
而且,从地道的宽宏和它的设备来看,那也绝对不是私人力量,所能达到的!
木兰花和高翔两人,互望了一眼,他们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们的心中都明白。军方怀疑徐健和敌国有勾结,显然不是空穴来风的事。
现在,徐健虽然已经退休了,但是他的住宅,却还掩护着敌国的秘密地下机构!这个秘密地下机构,只怕连军部也一无所知!
这时,木兰花和高翔两人的心中。实是又惊又喜!
他们喜的是,发现了这样的一个重大的秘密,但是,令他们吃惊的却是,他们既已知道这样重大的秘密,那也就是说,他们的处境更危险了!
木兰花和高翔两人,在手提机枪的指挥下,来到了一扇门前,一到了那扇门前,那扇门,便自动移了开来,门内是一间陈设极其华丽的办公室。
在一张巨大的写字抬之后,坐着一个面肉瘦削的中年人,那中年人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人,木兰花和高翔才一走进来,那中年人使用阴森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两人,然后,才冷冷地道:“欢迎你们到这里来,请坐,我们可以慢慢谈谈!”
高翔立时冷笑了一声,道:“不论你是什么人,你都要立即向我们投降,你的末日到了!”
那中年人冷冷地道:“不是吧!”
高翔一声冷笑,道:“正是!我们到徐健这里来,警方也早知道了,如果我们突然失踪,你想警方会采取什么措施?”
那中年人双手交叉着,放在桌上,道:“警方不会怀疑徐将军的。”
高翔立时说道:“警方已经知道,徐健是凶手了!”
那中年人略震了一震,道:“那也不要紧,有你们和我在一起,我们总是安全的,我们还是回到老题目上来,好好谈谈,怎么样?”
高翔还想说什么,但是木兰花却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开口,她像是若无其事地问道:“好啊,我们谈些什么?”
那中年人道:“两位请坐!”
高翔满面怒容,但是木兰花立时向他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一起在沙发坐了下来。四柄手提机枪的枪口,仍然对准了他们。
那中年人讲话的声调,始终不急不徐,听来很沉稳:这表示他是一个极工心计的人,他道:“我们的目的。是要控制宝记集团。”
他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
木兰花立时道:“那你们有什么好处?”
那中年人笑了笑,道:“那是我们的秘密。而事实上,我们现在,也已经可以做到这一点了,如果不是你们从中作梗的话。”
木兰花和高翔两人,都不出声,只是发出了一下冷笑声来。
那中年人又道:“我们用巧妙的方法,杀了宝记集团的几个主要的股东,最后,又安排了陈宝明的畏罪自杀,在那样的情形,根据陈宝明当日出让股权时的协议,所有的股权,便都会落入徐将军的手中,徐将军就成为唯一的大股东了!”
木兰花向高翔望了一眼,“哦”地一声,道:“原来他们之间,还有那样的一个协议!”
“是的,”那中年人说,“他们协议,占宝记集团控制性的股权,要尽量设法不流出他们十一个人的手中,所以徐将军有这种权利,优先购买。”
高翔不由自主,叹了一声,道:“我的调查,还做得不够精密,我只知道,陈宝明有优先收购股份的权利,却未知道他们相互之间,还有这个权利!”
木兰花却淡然一笑,道:“是啊,如果我们早知道了这一点,那么,也不会一直钻牛角尖,认定陈宝明就是凶手了!”
他们两人自顾自交谈着,彷佛他们根本不知身在险地,也彷佛他们只有两个人,那中年人像是根本不在他们面前一样。
那中年人皱了皱眉,略有不耐烦的神色,他又道:“我想,如果警方认为陈宝明畏罪自杀,这件事也不会再有人追究了。”
高翔冷笑着,道:“可惜,我已知道了谁是凶手。”
那中年人一伸手,在他的面前的笔座中,取下了一支笔来,然后,又拉开了抽屉,取出了一本支票簿,将之打了开来。
他抬起头来,望着高翔,道:“高先生,我想和平解决这件事。如果你肯的话,只要你说一个数字,我就可以照付!”
高翔的脸上,立时现出了愤怒之极的神色来。
霍地站了起来,但是他刚一站起。在他身边的木兰花,就垃了拉他的衣袖,抢先道:“你想贿赂高主任,那是最错误的打算!”
那中年人摊了摊手,道:“但是我却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比将你们两人杀死,要好得多。”
木兰花笑了起来,道:“先生,你何必讲一些连你自己也不相信的话?看来你不像是蠢人,何以你不明白你根本不能杀死我们的道理?”
那中年人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但是,他还是在勉强地笑着,道:“兰花小姐,你的话也不一定对,我们不是不能杀你,如果我们肯作一定程度的牺牲的话,你们两人,还是性命难保!”
木兰花笑得更从容,道:“是的,我同意你的话,但你必需作重大的牺牲,你必需放弃控制宝记集团,尤需放弃这里的秘密机构,必需放弃你们的最好掩护人徐健。我不妨大胆预测一句,先生,你的上级,决不会付给你那样的权力!”
那中年人的面色变得更难看。
木兰花的话,显然已说中了他心底深处的秘密,是以他的镇定消失了,他握住了笔的手,在不由自主剧烈地发着抖。
从那样的情形看来,受手提机枪指吓的,倒不像是高翔和木兰花两人,反倒是那个中年人一样,他显得愤怒而狼狈!
高翔看到了这样的情形,不禁“哈哈”一笑,坐了下来。木兰花续道:“而且,我也知道你们控制宝记集团的目的了!”
那中年人突然吼叫了起来,道:“你不可能知道!”
“我当然知道,”木兰花针锋相对地回答,“你们控制了宝记集团之后,就可以逐步将你们的人渗进宝记集团去,而更换原来的职员和工人,到最后,你们就可以利用宝记集团的生产设备,来为你们制造各种各样的武器,供你们侵略输出之用!”
那中年人的面色,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甚至他讲话的声调也变了。他立时厉声道:“小姐,你太聪明了,你知道得太多,那对你来说,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
木兰花若无其事地笑着,道:“没有好处?你错了,大有好处才真,因为我知道了你们的目的,我知道你们不会轻易放弃,你们不会轻易放弃,那就表示我们两人,安全得很!”
木兰花讲到这里,转过头去,道:“高翔,现在你明白了?真正反对宝记集团和云氏集团合并的,不是陈宝明!”
高翔点头道:“是的,陈宝明的刚愎和自傲,只不过自始至终,被他们利用了而已,那主张合并的三个大股东,更是瞒在鼓里!”
木兰花笑道:“这件谋杀案到如今,可以说已经水落石出了!”
高翔道:“是,连它的幕后最高主使人也查明了!”
他们两人又自顾自地说着,那中年人的面孔,一阵青一阵白,显见得他的心中,又惊又怒,他陡地拍了一下桌子,喝道:“住口!”
木兰花和高翔两人,一齐向他望去。
从木兰花和高翔两人的神情看来,他们两人,倒像是完全占了上风一样,那使这中年人的怒意更甚,他一字一顿地道:“你们每人一百万元,够了么?”
木兰花道:“别白费心机了!”
那中年人吼叫道:“你们该知道,如果你们不接受我和平解决的办法,那只是自讨苦吃,我们就算作出重大的牺牲,也还可以从头来过!”
木兰花冷笑着,用充满了讥讽的声音道:“还是去请示你的上级吧,你根本没有这个权力决定这一切,而且,你是不是有撤退的机会,也很难说了!”
那中年人紧瞪着木兰花,就在这时,桌上的一盏红灯,突然闪亮了起来,那中年人伸手在一个掣上一按,房门打了开来。
只见徐健走了进来,徐健一进来就问:“怎么样?”
那中年人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徐健立时向木兰花和高翔两人望去,道:“两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方局长已经带着大批探员,到过我这里了!”
高翔和木兰花两人,呆了一呆。
高翔立时道:“如果他来过了,你这个老狐狸,还会不被带走么?”徐健呵呵笑了起来,道:“真这个老狐狸,倒还有几分狡猾,方局长已给我骗走了,你们果然己对方局长说过我才是凶手,但是你们说得太匆忙,未曾解释其中的原因,是以方局长也根本不相信,所以我三言两语,就将他打发走了!”
木兰花和高翔两人,又互望了一眼。
徐健显得十分得意,道:“我对他说,你们两人来过,来的时候,指我为凶手,后来,你们发觉自己想错了,向我道了歉,又离开了,所以,你们两人,如果突然消失的话,那和我们这里,是再也没有关系的了,怎么,这消息不坏吧!”那中年人笑了起来,他的面色不再那么难看了,他道:“简直是好消息!”
木兰花和高翔两人,都不出声。
在刹那之间,他们两人都在想,那是不可能的事!
方局长可能是真的来过了,也可能是真的又离去了,但是却决不是如同徐健所想的那样,凭他的三言两语,就将方局长骗了过去。
方局长是一个极有头脑,经验老到的警务人员,如果他竟那么容易受骗的话,他怎能长久以来,主持一个大都市的警政?
精明的方局长,一定是猜到自己两人,已经出了事,是以他才率队离去,暂时不出声。然后,再在暗中设法了救人的。
木兰花和高翔两人,只沉默了极短的时间,木兰花便道:“那倒真要恭喜你们了,现在,为什么还不命令枪手开枪?”
那中年人和徐健两人,立时对望了一眼。
在他们两人的脸上,也不禁现出了犹豫的神色来。
这时候,自然可以不必再顾忌木兰花和高翔两人了。但是,他们却也不是完全没有顾忌。木兰花和高翔两人,究竟是极其重要的人物!
如果他们两人就此失踪的话。这里是他们最后出现过的地方,警方总会起疑心的,如果警方来一次大规模搜索的话……。
徐健和那中年人,显然都是同时想到这一点的,是以他们在互望了一眼之后,那中年人笑了起来,道:“小姐,你倒很不怕死。”
木兰花笑着,道:“世上没有不怕死的人,我只不过肯定我不会死而已!”
那中年人的面色又变了一变,但随即又恢复了镇定,抬起头来,对那四个枪手道:“将他们带到G室去,严密看守!”
那四个枪手立时齐声喝道:“起来!”
木兰花和高翔两人,虽然从来也未曾想到过“屈服”两个字,但不论是什么人,在那样的情形下,也只得听从那四个枪手的命令。
他们站了起来,仍然在那四个枪手的指押之下。走出了这间房间。
他们两人才一离去,徐健和那中年人的神色,便陡地紧张起来,徐健立时来到了写字枱前,道:“如何处置他们两人?”
那中年人道:“你确信已骗过了方局长?”
徐健不禁呆了一呆,道:“事实上,他已离去了!”
那中年人一挥手道:“自然是杀了他们!”
徐健道:“自然,那还用说,绝不能留着他们,但是问题是如何下手,如果就在这里将他们杀死,警方日后还会怀疑我们的。”
那中年人道:“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们要想一个巧妙的法子,先令他们离去,在另一个地方出现,然后再下手。”
徐健道:“最好在他们两人死前,再仿效高翔的声音,打电话给方局长,说地们已得到了新的线索,找到了真正的凶手,现在正在一处地方,要方局长立时带人去,而等到方局长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发现的是两个死人,那我们就可以完全脱去干系了!”
那中年人道:“对,这是最好的办法,你有高翔声音的录音没有?”
“有,电话可以分析出他的声波幅度和音量来,要模仿他的声音,并不是困难的事情,问题是我们在什么地方下手。”
那中年人站了起来,背负着双手,来回踱了几步,道:“最好是在郊外,拣一处荒僻的地方,你心目中可有理想的地点?”
徐健只想了十几秒钟,便道:“有了!在郊外的一个小岛上,那儿是海军练炮的靶场,从来也没有人到过,在那地方下手最好了!”
那中年人拍着徐健的肩头,道:“快去准备!”
徐健转过身,就走出了密室。
徐健说得不错,方局长在接到了高翔的电话,听得高翔在电话中。说徐健才是凶手,又等了许久,仍未曾接到高翔的第二个电话,他的确带着大批人,赶到过徐健的家中。
而且,在徐健和他说了一番谎话之后,他也立即离开了徐健的家。
但是木兰花也没有料错。
方局长绝不是相信了徐健的话!
徐健是凶手,这话是高翔在电话中,亲口对方局长讲的,而且,在讲那句话的时候,高翔是和木兰花在一起的,高翔一个人的判断,或者还会有错误,但是高翔和木兰花在一起,他们两人同时发生判断错误的可能,却实在是太少了!
而方局长之所以立时离去,是他一看到徐健那种毫不在乎的神情,和他所讲的话,他已经料到木兰花和高翔两人已出了事!
木兰花和高翔两人,到这里来过,他们自然是落在徐健的手中了,方局长是十分老练的人。他知道,有木兰花和高翔两人在敌人的手中,他如果操之过急的话,那反而对两人不利了!
是以,他立时装成相信徐健的话的样子。
而方局长由于根本不知道徐健犯罪行动的背景,是以他百密一疏,也未曾想到这样一来,给木兰花和高翔两人,造成了更大的危机!
方局长在离开了徐健的住所之后,不是回到陈宝明的住宅,而是回到了他的办公室。而且,立即通知了安妮,穆秀珍和云四风三人。
安妮,穆秀珍和云四风三人,在十分钟之内,赶到了方局长的办公室中来。当方局长将经过的情形,讲了一遍之后,办公室的气氛,变得十分沉重。
穆秀珍“霍”地站了起来,道:“那我们还等什么?”
方局长道:“我已命几个探员,埋伏在徐健住所的周围,一有异动,立时便向我直接报告,直到如今,还未有报告来。”
穆秀珍着急道:“方局长,如果兰花姐和高翔,已落在他的手中,就在他的屋子中,他也一样可以对他们加害的!”
安妮咬着指甲,道:“那只怕不会,徐健不会在他家里下手,因为那是兰花姐和高翔哥最后出动的地方,他会有顾忌。”
穆秀珍道:“他是一个疯狂的杀人凶手,还会有什么顾忌。”
方局长皱着眉,道:“秀珍,徐健如果是凶手,那么他不是一个疯狂的凶手,他是一个冷静之极的凶手,一个冷静的凶手,在凶杀之后,必定先考虑到他行事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云四风也着急道:“那怎么办?我们难道守着,等他们想出了完善的杀人方法时再采取行动?如果那样,那就迟了!”
“当然不是那样,我想,你们三人,去见徐健,你们可以假托收到了木兰花的密秘通讯,或者是类似的消息,才去找他的──”
方局长才讲到这襄,安妮便“啊”地一声,道:“唉,我也是太着急了,怎么忘了,我和兰花姐之间,是可以通话的!”
她一面说,一面立时取出了那小型无线电通讯仪来,按下了一个红色的掣,道:“兰花姐,兰花姐,你听到我的声音么?”
她叫了好几遍,可是自那小型无线电通讯仪中,却只是发出了一连串的“胡胡”声和“丝丝”声来,并没有木兰花的声音。
安妮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云四风道:“无线电通讯受了遏阻!”
方局长忙问道:“在什么情形下,才会出现无线电受遏阻的情况?”
云四风立即回答道:“有好几个情形可以造成这种遏阻,但是现在,最大的可能,是厚的水泥层,阻止了无线电波的正常发射。”
穆秀珍叫了起来,道:“那样说来,兰花姐和高翔,可能是在地窖之中,方局长,如果地窖另有秘密出口,你布置的监视,不是白费了么?”
方局长也不禁脸上变色,他忙按了电话器的掣,道:“快来人,快!”
两个高级警员,立时走了进来。
方局长道:“你们快到工务局去,查一查在徐健居住的那一区中,是不是有着地道,或是类似的建筑,快去,立即向我报告!”
那两个高级警官,听完方局长的命令,立正,敬礼,转过身便奔了出去。方局长站了起来,走了一圈,道:“你们也该出发了!”
穆秀珍根本不待方局长说完,便已来到了门口,云四风和安妮两人,跟在她的身后,他们三个人,由云四风驾着车,直向徐健的住宅而去。木兰花和高翔两人,被四个枪手押着,离开了那间房间,他们也不知道那中年人口中的“G室”,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
他们被押着,在地道中走了十几码,在另一扇门前,停了下来,一个枪手踏前一步,取出了一片磁性锁片来,插进了一个孔隙之中。
当他取出了那磁性锁片时,那扇门便打了开来,那扇门厚得出奇,足有一尺厚,门内一片漆黑,四个枪手喝道:“进去!”
木兰花才一走进去,门便“砰”地关上。
而当门关上了之后,他们两人的眼前,简直一线光也没有,高翔立时取出了一只小电筒来,扳亮了,向四面照射了一下。
那小电筒发出的光芒,十分微弱,但是因为他们所在的地方,实在太黑暗了,是以小电筒发出的光芒,也可以使他们看清他们所处的环境了。
那是一个极小的空间,四面全是粗糙的水泥墙,在那不到六尺见方的空间中,什么也没有。木兰花已取出了无线电通讯仪来。
可是,当她按下了掣之后,她所听到的,只是一阵“胡胡”声,木兰花苦笑了一下,道:“这里的水泥墙太厚了,无线电波,受了阻遏。”
高翔手中的电筒,仍然在照射着,他发现了两个拳头大小的气孔,也发现了四角,却装着电视摄影管,他们的行动,显然在监视之中!
高翔关上了小电筒,在他们的面前,又是一片黑暗,高翔道:“兰花,他们准备如何处置我们,你是不是想得到?”
木兰花冷静地道:“自然是杀死我们!”
“他们难道没有顾忌?”
“自然有的,那便是他们为什么暂时囚禁我们而不下手的道理,我想,他们正在想一个巧妙的谋杀方法,那也不会要太久的时间。”
“如果他们想出了办法,那我们──”
高翔并没有再向下讲去,而木兰花也没有接口,黑暗之中,一片沉寂。
高翔的那句话,实在是不需要再讲下去的,只要对方想出了办法,那么,他们两人的处境,实在是再危险不过了!
高翔在沉寂中,已拿了麻醉枪在手。
木兰花像是已知道了高翔有什么动作一样,她道:“我看我们不会有什么机会。”
高翔道:“这里那么黑暗……”
他才一句讲完,黑暗突然消失,强光自四面八方。照射了过来,高翔和木兰花,被照得连眼也睁不开来,接着,便听得门被打开的声音。
在那样强光的照射下,高翔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他一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他还是接连板动了四五下枪机,射出了四五枚麻醉针来。
他也无法知道自己射出的那四五枚麻醉针,是不是射中了人,只听得门口,响起了一阵怒喝声。其中有徐健的声音。
随着怒喝声,便是一阵惊心动魄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