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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情报贩子 兴风作浪

木兰花皱着眉,她想了两三分钟,就另外有了主意。

她想到的办法。可以说是一个十分笨的办法,但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她想到的办法是,划破那纸箱子,将纸箱中的东西,都搬到木箱中来,那么,她就可以进入那纸箱之中了。就算纸箱之外,还是箱子,她也可以依法泡制的。

那样,她就可以在纸箱和纸箱之中,打出一条隧道来。虽然这办法是笨一些,而且可能要很多时间,但总是脱身的唯一办法!

木兰花用锯条的一端,十分尖锐处,插进了纸箱中,她用极短的时间,就在纸箱上开了一个可以使她钻进去的大孔。

然后,她将那纸箱中,一盒一盒的小金像搬了出来,搬到了木箱中,直到她的身子可以钻进那纸箱,她再划破了第二个纸箱。

她一直锲而不舍地做着,在纸箱中,可以使她活动的空间并不多,她得蜷屈着身子来做这一切,那实在是一件十分疲倦的事。

但是木兰花却一点也不休息,她知道,她必须争取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因为,如果当船到达了目的地之后,那地方可能是对方的势力范围。她再要走脱,就十分困难了。

开始的时候,大约每十五分钟,可以搬空一只纸箱,但是工作越来越困难。当木兰花弄空了第十只纸箱时,足足花了将近半小时。

木兰花蜷缩在那只纸箱之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纸箱的隙缝中,空气显然是不足的,而她又是在剧烈地运动着,需要更多的空气,是以她感到呼吸困难,似乎整个纸箱都在旋转一样。

木兰花勉力镇定心神,又用锯条,用力向前戳去。

这一下,锯条竟直通到底!

木兰花的精神,陡地为之一振。

她知道,那已是最后一只纸箱了!她终于在纸箱堆中,顺利地打通了一条隧道!她迅速地割了一个洞,她的呼吸,也立时畅顺了许多。

她看到,在纸箱之前尺许,便是货船的舱壁。

货舱中的光线,十分黯淡,然而比起闷在箱子中的漆黑无光来,却好得多了,木兰花先仔细向外听了听,除了机器的隆隆响之外,她听不到什么声响。

她慢慢地出了纸箱,然后,攀上了那一大堆纸箱的顶,在她的上面,纸箱还有七八层之多,当她站在那一大堆纸箱顶上的时候,她已可以看清楚货舱中的情形了。

那货舱并不大,在堆了三百只纸箱之后,已没有什么多余的空隙了。

货舱的右首,有一座钢梯,那是直通向上面去的。

木兰花迅速地攀了下来,爬上了那只钢梯,当然,舱盖紧闭着,无法推得开来,木兰花取出了藏在鞋跟中的塑料炸药来,贴在舱盖上。

然后,她拉开了那一小团电线,人又爬下梯子来,她一直退到了她认为安全的所在,才将那电线在她另一只鞋跟的一个金属突起上,碰了一碰。

她另一个鞋跟中,藏着小巧而又效力可观的水银电池。电线的一端,才一碰了上去,“轰”地一声响。爆炸已然发生了。

在一片浓烟,和轰隆连声中,货舱中登时亮了起来。

木兰花自然可以肯定,那一下爆炸,已将货舱的舱盖,炸了开来,她也知道,立时会有人来查看的,是以她立即向前奔去。

她到了钢梯之下,紧贴着舱壁,站立不动。

她听得甲板上,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不到半分钟,便是惊心动魄的枪声,自舱盖口扫射了下来,子弹在货舱中呼啸着。

木兰花早就料到会有这样情形的了。

所以,她躲藏的地方,是一个十分安全的角落,从舱盖上射下来的子弹,根本射不中她。

枪声持续了几分钟,才听得有人道:“别放枪了!”

另外有人道:“木兰花一定逃了出来!”

又有人道:“那是不可能的,她被钉在木箱中,木箱又被压在纸箱之下,她怎么可能逃出来?”

另一个人道:“别忘记,她是木兰花啊!”

枪声又渐渐停了下来,另外有人喝道:“少说话!”

木兰花听得出,那一下喝声,就是那个在红记货仓中,戴面具的人发出来的,他显然是首领人物,因为在他的一声喝斥之下,所有的声音,都静了下来。

接着,木兰花便听到那人冷冷地道:“木兰花。你果然名不虚传,在那样的情形下,竟然给你逃出了箱子,走了出来。”

木兰花一声也不出。

那声音却又响了起来,道:“木兰花,没有用的,你聪明,我也绝不笨,我们不会下来,不会给你以任何机会!”

木兰花的心陡然一凛,她躲在楼梯后面,就是想有人来察看究竟,那么她就可以制住下来的人,进一步冲上甲板去了。

可是那人显然已经料到了木兰花的计划。

木兰花仍然不出声,她心中在迅速地转着念。

那声音又道:“木兰花。现在。我们的船在公海上,你的朋友绝没有办法来救你,而船只要一靠岸,那就是我们的势力范围了!”

木兰花一直忍着不出声,她听得甲板上有人道:“或许,我们刚才一轮枪声,已经将木兰花扫死了,怎么听不到她的声音?”

那声音立时又道:“胡说,你们当木兰花是什么人!”

木兰花直到这时,才开了口,她冷冷地道:“多谢你看得起,但是,你想想,如果我在舱壁上也炸一个洞,那会怎样?”

甲板上立时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但是却听不到那人的声音。显然是木兰花的话,令得那人,受到了相当的震动。

大约在停了半分钱之后,才听得那人道:“如果是那样,那么,首先遭殃的是你,而我们,可以有足够的时间用救生艇逃走!”

木兰花又冷笑了起来,道:“那么,这批货呢?它们将永沉海底了,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巨大的损失,对不对?”

直到这时为止,木兰花仍然不知道那么多小金像之中。究竟有些什么秘密,但是她却可以肯定,那批东西,一定极为重要。

丙然,那句话生了效,只听得那人,发出了一声怒吼,那人的这一下怒吼,表示他绝不能失去这批货,他一定得想法子逼木兰花离开货舱。

木兰花几乎立即便料到对方用什么法子的了。

她连忙撕下一片衣服,扎住了鼻子口然后,她从口袋中拔出一支钢笔来,那是一筒小型的压缩氧气,可以维持二十分钟呼吸。

而氧气的出口处,有一个活门,如果小心使用的话。那里面的压缩氧气,可以供人维持一小时之久,她将那筒小型的压缩氧气,打横咬在口中,舌尖顶住了氧气出口处的活门。就在那时,只听到那人吼道:“看你还能躲上多久!”

几乎是他的话才一讲完,两枚浓烟滚滚的烟幕弹,已经抛了进来,“轰”、“轰”两声响,两枚烟幕弹爆了开来,滚滚浓烟。迅速散布。

木兰花立时闭上眼睛,在浓烟迅速展布时,她舌尖顶开了氧气出口处的活门,吹进了一口气,然后,她停止了呼吸,像是不用任何器具潜水的时候一样。

她维持了十秒钟不呼吸,才慢慢地将气呼了出来,接着,又吹了一口气,那时,第三枚和第四枚烟幕弹也爆炸了。

整个货舱之中,全是浓烟,木兰花也不敢睁开眼来,她只是向前奔出了几步,故意弄得纸箱和舱壁,乒乒乓乓一阵乱响。

然后,她又摸回原来的地方。

她听得甲板上有人道:“她怎么还不上来?”

有的说:“你没有听到刚才那些声响么?她一定已昏迷过去了,除非她是超人,不然,她有什么法子,抵受这样的浓烟?”

那声音道:“你们准备好了防毒面具没有?将她拖上来,我还不希望她死,那边的人,对木兰花很看重,或者可以有用。”

约莫有三个人答应着。道:“准备好了。”

那声音怪声怪气,笑了起来,这一次,他并没有吩咐下来的人要小心一些,想来他一定认为木兰花早已经昏过去了。

木兰花听得钢梯上陆续有人爬下来的声音。

在那时候,她只要随便伸手,就可以应声拉住一个人的足踝,将那人硬拖下来的。但是,木兰花却并未曾那么做。

因为她那样一来,一定会使人知道她并未曾昏过去的了。她要在浓烟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一个一个来对付他们!

从脚步声听来,一共三个人走了下来。

那三个人虽然戴着防毒面具,但一样是无法在浓烟滚滚中看到事物的。他们也一样伸手摸索着,木兰花只是站立着不动,她用心倾听着。

当她听到,有一个人渐渐走近她之际,她陡地跨了一步,突然一抬起腿来,膝盖用力顶在那人的小肮之上。

那人立时弯下了身,在刹那间,那人还可能以为自己是不小心的撞到了什么,是以他并没有发出呼叫声来。而在那人弯下身来的一刹那间,木兰花早已绕到了他的背后,在他颈际的大动脉上,用力劈了一掌,那人的身子立即软了下来。

木兰花在那人软倒下去之际,拉了那人脸上的防毒面具来,罩在自己的脸上。她罩上了防毒面具之后,睁开眼来看了看。

透过一层玻璃镜片,她看到浓烟正在迅速地夺舱而出,海面上吹来的是南风,是以,冒出舱口的浓烟,正滚滚在甲板上向北流去。

虽然浓烟不断在冒出舱口。但是四枚强力的烟幕弹,所产生的浓烟,实在太惊人了。货舱之内,几乎仍然什么都看不清。

木兰花只是向上看了一秒钟,便立即决定了行动。

她俯身在那人的身上,找到了两柄手枪。她将手枪放在袋中,摸到了钢梯,迅速地向上爬去。

货轮的甲板上全是敌人,木兰花自然知道这一点。

但是木兰花也知道,在浓烟随风滚出的一边,一定不会有人站立的。她摸索到舱口的时候,略为停一下。

舱中的浓烟夺口而出,一出了舱口,立时扩散了开来,是以整个货舱口,都是大团浓烟,浓烟恰好掩护木兰花的行动。

木兰花爬到了最后一级钢梯,她的身子突然向上弹起,一弹起,就缩成了一团,顺着浓烟滚出的方向,疾滚了出去。

浓烟一直滚到船舷处,才发散到海面,在海面上,仍然结成了一团。所以木兰花在浓烟中滚动着根本就没有人发现她。

木兰花滚到了船舷,她可以依稀看到,有一只救生艇,正覆转着,缚在船舷,木兰花割开了救生艇下的帆布,钻了进去。

她进入救生艇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用她的那根锯条,在救生艇上,挖了两个小孔,将眼凑在小孔上,向外面张望着。

这时,木兰花所能看到的,仍是一团团浓烟。

她听得那人发出不耐烦的暴吼声,道:“这三个饭桶,怎么下去了那么久,还未曾找到一个昏过去的人?”

他刚说了一句,便听到有人道:“找到了,他们报告说找到了木兰花。”

“叫他们快将木兰花拖上来!”那人命令。

木兰花听到那人这样说,心中不禁好笑!

她知道,在货舱的另外两个人,一定是摸到了那个被她击昏过去的人,却以为那个人就是木兰花了。木兰花很想看看那个人的真面目,但是她却无法达到目的。因为浓烟仍然不断从货仓中滚出来,她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木兰花听到了有人攀出钢梯的声音。接着,想来是那两个人,已将他们的同伴,自货舱之中,拖了出来,再接着,不到半分钟,便听到那人,骂出了一连串难听之极的话来。

一面骂。一面还夹杂着“劈劈拍拍”的声音,那自然是那人已看到了这两个人拖上来的是自己人,不但在挨骂,而且在吃耳光了。

木兰花忍住了笑,她心想,那人不知道会不会想到,自己已经出了货舱。如果他想到这一点的话,那就比较麻烦一些了。

但是木兰花立即放下心来。

因为他听得那人道:“糟糕,木兰花拿了一具防毒面具去,那她就可以不怕浓烟了!”

随即她又转到那人所发的怒吼声,道:“集中火力,向下扫射,我不信木兰花可以避得过密集的子弹。”

从那人所发的命令,可知他绝未曾想到木兰花已出了货舱!震耳欲聋的枪声,不断地响着,足足响了五分钟之久。

自舱口冒出的浓烟,已渐渐稀少了。

木兰花已可以看到,有六七个枪手,持着手提机枪,向货舱之中,漫无目的地扫射,一架起重机的钩杆,正在垂下来。

有一个瘦长的身形的人,挥动着双手,一面骂着人,一面在指挥着。那人背对着木兰花,木兰花更看不清他的脸面。

木兰花知道,那人是准备将货舱的所有舱盖,全都打开来。木兰花心中对那人,倒也很佩服,因为她如果还在货舱中的话,打开所有的舱盖,的确是唯一的办法。

木兰花也知道,这条货船是十分陈旧的了。因为新型的货船,舱盖的开合,根本是自动的,无需劳动起重机将舱盖钩起来的。

起重机的铁钩,钩住了铁缆,起重杆又渐渐上升,整个货舱的舱盖,都被曳了起来,浓烟向上腾起,但是也迅速散尽。

那人站在舱边上,木兰花这时,已完全可以看清他的面目了。当木兰花看清那人的真面目时,她心中倒并没有多大的惊讶。

因为她早已料到那人是王达!

那人果然是王达!

王达的真人。看来比相片上凶得多。但是木兰花还是一眼就可以肯定他是王达,就是那个在半年前被车“撞死”了的人。

如果王达真的被车撞死了,那他自然不会再在这里指挥着,可知半年前的“撞车”事件,只不过是一个烟幕而已。

至于那个“烟幕”,是要掩饰什么,木兰花现在还不得而知,然而她可以肯定的是,一连串的谋杀案,都是王达干出来的。

当浓烟突然冒起之际,站在货舱边的人,都向后退了退。王达厉声喝道:“伏下,木兰花的手中,有着两柄手枪!”

货舱边的人都伏了下来。

王达自己也伏着,他自一个人的手中,接过了一柄手提机关鎗。接着,他便大声叫道:“木兰花,你不想自己死在舱中,就快给我滚出来!”

木兰花躲在救生艇中缓缓抬起手来。

她的手中,已握定了一柄手枪。

那样的距离,那样的角度,她可以轻而易举,一枪就射中那人的面门。

但是,木兰花却并没有那样做。

因为木兰花已经看出,王达和他的手下,决不是普通的犯罪集团,而是和大国政治势力有关的组织,那是最难对付的组织。

如果是普通的盗贼集团,那么,木兰花若是一枪解决了首脑份子,余下的盗贼,便会慌乱起来,木兰花便绝对占有利地位了!

然而现在的那种组织却不同,他们绝对没有投降的余地。木兰花打死王达,也是没有用的,她一定要想更好的办法去对付他们。

王达继续呼叫着,货舱中的浓烟。已经渐渐散尽了。

有几个人同时叫了起来,道:“木兰花不在舱中!”

但是王达仍然不信,道:“胡说,她一定躲在箱子中,看住她,一见她冒出来,立时对付她。电讯员呢?和前面联络好了么?”

一个人将王达的话又高叫了一遍。

从船舱中,有一年轻人走了出来,道:“联络好了,他们说,他们会派兵舰来,在海中将货移交给他们,但钱方面──”

王达沉双道:“怎么样?”

年轻人道:“他们说,照你提出的一半。”

王达又发出一阵极其难听的骂人话来。接着,他才问道:“他们的舰只,什么时候可以和我们会合?”

“他们报告了他们的航行位置。照双方的速度来看,大约在四小时后,双方就可以会合了,他们的船是一艘轻炮舰。”

王达“哼”地一声,神色极其愤怒。

而在这时候,木兰花的心中。也不禁暗自地吃惊!

对方竟然用炮舰来接货。由此可知,那一批小金像中,有着何等重要的秘密了,自己虽然已逃出了货舱,可是仅一个人的力量,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他们这种交易呢?接受这批货物的国家,一定极需要那种“货色”,木兰花想得到那是什么国家。

而当她可以想到那是什么国家时,她自然可以想到,小金像中的秘密是什么。那一定是极其有用的军用品,因为那个大国,正是好战成性,而且,一切力量,在致力于武器的发展!

木兰花心想,安妮拿去化验,分析成分的小金像,一定已使警方有所发现了,那么,警方是不是会和军部立时采取联络呢?

在对方的炮舰还未曾出现之前,如果有大队人马赶到,还可以制止这场交易,但是如果对方的炮舰出现了,那么除非听任这场交易进行,否则,必然引起一场极大的国际纠纷!木兰花紧皱着眉,但是她却也想不出有什么妥善的办法来!

警局的秘密会议室中的气氛,十分严肃。

在一张长长的会议桌旁,一边是三个中年人。

另一边是方局长、高翔,以及其它两个高级警官,那三个中年人,是军部的高级情报人员。

坐在正中的那中年人。将双手放在桌上,用沉缓的语调,道:“我们早已接到情报,有二十磅极罕有的金属,由美洲运来本市,再由本市运到某国去,他们用的是极其隐蔽的方法,我们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方法来运输的。”

高翔和方局长用心地听着。

等到那中年人略顿了一顿时,高翔才问道:“那种稀有金属是什么?”

“是一种最新发现的元素,科学家还未曾正式定名,这种金属,是一种极其良好的触媒剂,在加速放射性元素的核子分裂上。有着极大的作用!”

高翔和方局长两人,互望了一眼,高翔道:“这种新金属,是发展新型核子武器必须的东西?”

“是的!”那情报人员摊了摊手,“这样的稀有金属,现在在全世界范围之内,也不会超过一百磅,如果有二十磅到了某国的手中,足以使某国的核子武器,得到超速的发展,那么,现在世界的各国间的均势就会打破,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高翔紧皱着双眉,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种稀有金属,是不是可以和普通的金属,譬如铅。混合在一起而不被发觉?”

那中年人摇头道:“不可能,这种金属,到目前为止,还未有与其它金属混合的报告,但如果它和其它金属在一起。是很容易发觉的。”

“用什么方法?”

“用最普通的检验分析方法,就可以发现这种稀有金属的存在,因为它的熔点特别高,而且,耐酸性能,十分之低。”

高翔的双眉,皱得更紧,他自言自语地道:“那么,就没有可能了!”

那中年人怔道:“高主任,我们不知道警方发现了什么,但是我们希望获得任何有用的情报,警方最近有什么特别发现?”

高翔道:“最近发生一件事,可以肯定,是和某国有关的,因为某国的一个副领事,牵涉在内,在一家货仓中,被我枪伤。”

那三位情报人员,立时全神贯注。

高翔接着又道:“首先。我们只当它是普通的谋杀案……”

高翔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详细讲了一遍。

那三个情报人员用心听着,等到高翔讲完,其中一个,打开了一只公文包,取出两张相片来,放在会议桌上,高翔看了一眼,那两张全是王达的相片。

高翔怔道:“这个人就是王达。”

那三个情报人员的神情,登时变得紧张了起来,道:“那么,你所说的那批小金像,一定和这种稀有金属有关系的!”

高翔还不知道他们何以说得如此之肯定,但是他却摇着头,道:“不是,我们曾将那小金像进行过精密的化验分析,却一无所获的!”

那三个情报人员齐声道:“那是不可能的。”

“三位为什么那样肯定?”方局长问。

“这个人!”那中年人指着王达的照片,“他根本不叫王达:他也没有什么兄弟,他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他是韩国人,其名叫朴浣臣。”

高翔一听得“朴浣臣”三字,也吃了一惊,道:“是他!听说他是亚洲最出名的情报贩子,专门出卖情报,供应军火!”

“是他,他有一个很完善的组织,来完成他那种冒险的任务,这个朴浣臣,直到现在为止,似乎还未失败过。他的那种冒险事业,最大的杰作,是曾经供应南美某国的政变者,整整五船军火,因而使得政变者获得政变的胜利!”

高翔在不由自主间,站了起来。

他也觉得事态十分严重了!有那样一个危险人物在其中,那一批小金像中,暗藏着那二十磅稀有金属,似乎是毫无疑问的事了!

现在所不明白的只是,他们用什么方法隐藏而已。

高翔吸了一口气,向身边的一位高级警官道:“请你去问一问,气垫船和直升机的搜索结果如何,立即回来报告。”

那警官霍地站起,走出了会议室。

高翔又问那三位情报人员道:“事态如此严重,我认为军部应该立即调派轻便的舰只,来配合警方的行动,请与军部连络。”

那三个情报人员一起点头。其中的一个,也站了起来。离开了会议室。

高翔来回踱着步。说道:“使人难以明白的是,王达就是朴浣臣,那么,王通就根本不是他的哥哥了,朴浣臣又为什么要在半年前,假装被汽车辗死?”

“这是一个十分简单的问题,”那中年人说,“像朴浣臣那样的情报贩子,世界上并不止一个,那二十磅稀有金属,是由另一帮人,从警探森严的一家实验室中偷出来的,朴浣臣却来了一个拦路截击,将那二十磅稀有金属抢到了手。”

高翔“嗯”地一声,道:“黑吃黑!”

“是的,那帮人给朴浣臣消灭了一大半,他们自然不甘心,而另外遇有更多的人,想得到那二十磅稀有金属!”那中年人说着。

“它们自然很值钱了?”

“自然,价值是难以估计的,卖给自己根本无法提炼这种金属,而在极需发展核子武器的国家,每磅索价一百万美元,也不足为奇!”

高翔缓缓地测了一口气,道:“朴浣臣是为了逃避其他人的争夺,所以才装成被车子撞死的?”

那中年人点了点头,道:“的是,他们同类之间,情报比我们还灵通得多,他们早已知道朴浣臣化名王达,混在本市,但我们却还不知道,王达的死讯传了出来,其它情报贩子的争夺,自然没有了对象,只得暂时停止,而王达却并没有死,可以躲在暗中,继续和某国谈判,以索取斑价!”

高翔点着头,道:“我明白了,而这一批货,在仓库中存了那么久,自然是王达并不急于脱手,想取得更高价钱的缘故。”

那中年人点头道:“正是,我们曾接到某国的高级人员,曾到达本市的情报,自然是为了洽购这批稀有的金属而来的!”

高翔站定了身子,道:“可是,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这种小金像,又怎会流出市面,被一个老妇人在医院前面售卖的呢?”

那中年人也摇着头,道:“我也不明白。”

他们自然想不到,这个问题更简单,简单到一讲出来,就会令人哑然失笑的地步,那只不过是因为一个贪便宜的仓库看守人,趁人不觉,割开了纸箱,偷出了一盒小金像来,交给他的家人,去换取一些少得可怜的金钱,如此而已!

高翔又道:“那种金像,一共有三百箱之多,现在我们的估计是,其中的一箱之中,有若干小金像,全是那种金属铸成的,有没有可能?”

那中年人道:“这是最大的可能,但是他们已经运出了这批货,而某国的海军力量,又相当庞大,如果他们在海面上一旦已经会合,那就无能为力了!”

高翔不禁摸出手帕来,抹着额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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