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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挟人受质 三侠受胁

穆秀珍怒得紧紧握住了拳,指节骨也在格格作响。

木兰花忙低声道:“秀珍,别太紧张,他一定对我们极其了解,要不然,他也不会将安妮从轮椅上抱起来了,我们千万不能乱来!”

高翔急道:“四小时之后,他的船员全可以醒来了!”

木兰花苦笑了一下,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安妮在他的手中,我们没有抵抗的余地,我们必需听他的话,然后再慢慢设法。”

穆秀珍的脸涨得通红,他们几个人都对安妮很好,但尤以穆秀珍对安妮的感情最为深厚,而如今,安妮竟落在屈健士的手中!

她实在忍不住心头的惊怒,大声叫道:“屈健士,你用那样卑鄙的方法对待一个小女孩,你,你还能算是人么?你是个畜牲!”

木兰花立时沉声喝道:“秀珍!”

穆秀珍住了口,但是她还是不断喘着气。

“兄弟姐妹号”来到极近的地方,才减低了速度,停了下来,整艘船上,是灯火通明的,是以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驾驶舱中,用手枪指住了安妮后脑的屈健士。但屈健士的黑脸上,泛着一层可怕的油光。本来他是十分文质彬彬的绅士,但这时,他原形毕露了,他脸上那种奸诈险恶和凶狠的神情,使他看来和一头野兽差不多。

他像是正在强迫安妮做一些什么事。

安妮的身子在微微发着抖,她伸指在一个钮掣上按了一按,那是一个扩音器的掣,安妮才一按下了那个掣,便叫了一声,道:“兰花姐!”

但是,她只是叫了一声,并没有机会再讲什么,接着,便是屈健士如同豺狼也似的笑声,传了出来,海湾两面的峭壁,都起了回音。

屈健士笑了好一会,才道:“穆小姐,你那样指责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偷伦摸摸,偷袭我的游艇,那又是光明正大之举?”

穆秀珍立时张口,又想大骂,但木兰花拉了拉她的手,不令她出声。木兰花自己则道:“屈健士先生,现在不必来讨论是非了,你的意思怎样?”

屈健士又笑了起来,道:“痛快,兰花小姐,我很欣赏你的爽快,也欣赏你有面对现实的勇气,现在你们是落在下风了,对么?”

木兰花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是。”

屈健士又轰笑了起来,道:“那就再简单也没有了,你们得为我工作,为我工作到找到了大将号沉船上的宝藏为止!”

一听得屈健士提出了那样的条件来,木兰花、穆秀珍、高翔和云四风四人的面色,都变了一变,那实在是一个极其苛刻的条件。

刹那之间,他们四人谁都不出声。

屈健士的声音,在半分钟之后,又响了起来,道:“别看她是一个没用的残废,但是在我来说,她却是最有用的,是不是?”

他们四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但是安妮的脸色却更苍白,她用十分尖锐的声音叫了起来,道:“兰花姐,不要理我,开枪射击他!”

屈健士扬起手掌来,“趴”地在安妮的脸上掴了一掌,厉声喝道:“住口!我虽然不会杀死你,但是也可以令你吃些苦头。”

屈健士的那一掌,令得安妮的口角,流出了鲜血来。殷红的血和她苍白的脸颊,成了一个强烈的对比,穆秀珍怒气冲天,不顾一切,涌身便向水中跳去,她在水中,迅速地向前游着。

那时,两艘游艇相距,并不是太远,转眼之间,穆秀珍便已攀上了“兄弟姐妹号”,她也顾不得木兰花等三人的大声呼喝,身上还滴着水,就向驾驶舱冲去,但是屈健士恶狠狠的声音,却令得穆秀珍在驾驶舱前,突然停了下来,未曾再冲进去。

屈健士看到穆秀珍以那样的速度,气势如虹地冲了过来,他的心中,也是十分吃惊,但是他还是大喝道:“你再走前一步我立刻打烂她的脑袋!”

屈健士脸上肌肉扭曲着,现出狞厉之极的神情来。

同时,穆秀珍也看到,他扣住机枪的手指,在渐渐收紧,穆秀珍虽然怒火中燃,但是她还可以判断当时的情形,如果她再向前去的话,屈健士真会开枪的。

是以她停了下来,但是她还是厉声道:“屈健士,你这畜牲,你听着,如果你再敢像刚才那样对付安妮,那么我一定不放过你!”

屈健士虽然制住了安妮,但是穆秀珍的气势如此之盛,他也不免有点心怯,他自然不愿在穆秀珍的面前现出他心中的怯意来,是以他立时冷笑道:“你敢将我怎样?”

穆秀珍一字一顿,道:“我告诉你,我们宁愿死,也不愿受侮辱,我是那样,安妮也是那样,畜牲,你可曾听明白了?”

屈健士的面色变了一变,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足足呆了半分钟,才道:“你必需立即离开兄弟姐妹号,唤木兰花来,我和她讨论细节问题!”

穆秀珍冷笑着,道:“我不离开,兰花姐,他有事要和你商量,你是不是过来?”

木兰花答应了一声,也跳下水,游了过来。

等到木兰花也攀上了“兄弟姐妹号”,屈健士才又道:“兰花小姐,我想你们既然跟踪到褐石岛来,那么你们对我的一切,一定也知道得十分详细了。”

木兰花的神情,十分镇定,如果只看她表面上的情形,那就像是在她的身上,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她甚至微笑了一下,道:“是的,我们对你,已经有了十分彻底的了解,你是一个最善于用阴谋的凶手,也是一个最不可信任的人!”

屈健士的脸上,开始现出了怒容。

但是木兰花继续向下讲着,道:“你又是一个濒临破产边缘的人,你借了很多外债,虽然你杀害了其中一个债主,但是那却不能挽救你的命运!”

“住口!”屈健士大声呼喝。

木兰花冷笑了一声,道:“那是你问我的问题,而我只不过是据实回答而已,你又何必发那么大的脾气?”

屈健士究竟是十分狡猾的人,他也随即笑了起来,道:“不错,你可以说对我的了解是十分深刻的,所以,你也应该知道,如果我找不到大将号宝藏的话,那我也一样是完蛋了,你对我了解深,我对你们的了解也一样,从现在起,我会令这艘游艇潜下水去,我在水中等待你们的消息,我会用无线电通讯仪器和你们联络,我给你们十天的时间去寻找宝藏!”

“十天?不太急促么?”木兰花立时道。

“只有十天了,小姐,因为在十天之后,我如果再得不到大量的财宝,那么,我就会被我的债权人起诉,到时我就完了。”屈健士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才又道:“所以,你们应该知道,如果十天内找不到藏宝,那会有什么结果!”

穆秀珍冷冷地插嘴说道:“你不会操纵兄弟姐妹号!”

“她会!”屈健士立时指了指安妮。

安妮叫了起来,道:“我不会听从你的。”

“安妮,”木兰花的声音很柔和,“听他的话,我们有十天的时间,安妮,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十天,是可以有很大的变化的!”

木兰花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聪明的安妮,自然完全可以领略木兰花话中的意思,她是在说:十天是一个很长的时间,在十天之中,一定可以设法救她的!

安妮的心中十分感动,她的眼眶也润湿了。

但是她却绝未曾想到一个“哭”字,她的声音,听来也变得十分坚定和正常,她道:“我知道了,兰花姐。”

屈健士又奸笑着,道:“我的船员现在大约都昏迷不醒,对不?但是当他们醒了之后,我会和我的大副通话,叫他们听从你的指挥。”

木兰花像是绝不是处在下风,被迫行事一样,她显得很轻松地道:“好的,我们有了发现,也会立时和你联络的。安妮,千万别做傻事!”

安妮点着头,穆秀珍还不肯离去,但是木兰花强拉着她一齐离开了“兄弟姐妹号”,游回了屈健士的游艇上,他们眼看“兄弟姐妹号”驶了开去。

在驶出了几百码之后,“兄弟姐妹号”潜下水去。

终于,“兄弟姐妹号”在海面上消失了。

随著「兄弟姐妹号”向下沉去,木兰花的面色,也变得凝重之极,她望着漆黑的海面,紧蹙着双眉,一声也不出。

穆秀珍、高翔、云四风一三人,则一齐望着她,等待着她的决定,难堪之极的沉默,足足维持了三分钟之久,才听得木兰花道:“高翔,先将大副弄醒。”

高翔道:“弄醒他?”

“是的,令他醒过来,好叫他接受屈健士的命令。”

“兰花姐!”穆秀珍叫了起来,“我们真要替屈健士寻找藏宝?”

木兰花却并没有回答这问题,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转头向云四风望去,道:“四风,当‘兄弟姐妹号’是一艘潜艇时,可以在水底由外面进去么?”

云四风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能,我们在设计的时候,只想到安全和不受攻击,绝未想到有一天,我们自己会要攻击‘兄弟姐妹号’去的。”

木兰花摊了摊双手,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穆秀珍、高翔和云四风三人的心头,都十分沉重,这一点,从他们的脸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木兰花又道:“屈健士给了我们十天的期限,十天,那很有些事可做了,在开始的六七天,我们一定要真的全心全意地寻找藏宝,你们要记得我的话,不然,只怕是救不出安妮来的,为了安妮,我们要找到藏宝。”

“兰花,你以为我们找到了藏宝,屈健士会放我们离去么?”高翔不无疑惑地问,因为以木兰花的机敏,似乎不应该相信屈健士的。

“当然屈健士不会放过我们,但我的目的是要他以为我们真的是无可奈何,在为他服务,我们要他深信这一点,然后才有可能救安妮!”

他们三人都点了点头。

高翔已走进了大副舱中,将大副提了出来,用冰水浸着他的头部,淋着他的全身,经过了几分钟,那大副才迷迷蒙蒙地醒了过来。

高翔又加淋了两桶冰水,那大副才算是完全清醒了过来,睁大了眼,望着眼前的木兰花等四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高翔将他从甲板上提了起来,道:“去和屈健士通话,你就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会命令你和所有的船员,接受我们的指挥!”

那大副道:“屈健士先生……在什么地方?”

高翔将“兄弟姐妹号”无线电通讯的周率告诉了大副,大副的脚步有些踉跄,但是他都知道事非寻常,立时向通讯室走去。

十分钟后,大副又走了出来。

高翔冷冷地道:“怎么样?”

“是,”大副的熊度十分恭谨,“屈健士先生吩咐我们所有的船员,都接受你们的指挥,可是……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高翔的面色立时一沉,道:“那不干你的事,你的任务便是将我们的命令转达给船员,我们要你怎样做,你就一定要做到!”

“是!”大副又答应着。

高翔、木兰花、穆秀珍和云四风四人,向主舱走去,那主舱本来是屈健士住的,它华丽得像是第一流酒店的套房一样。

四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穆秀珍咕哝着,道:“我真不明白,我们的行动是如此之小心,何以屈健士会知道我们上了他的游艇!”

木兰花轻轻地叹了一声。

她并没有回答,而只是发出了一下轻叹声,那表示她也弄不明白那是什么原故,而高翔和云四风两人,也想不出究竟来!

在“兄弟姐妹号”上,屈健士在和他的大副通了话之后,他得意地笑了起来,检查着控制台上的仪表,看看一切都正常,他才说道:“嗯,这艘船,可以说是了不起的设计,希望储存的粮食,够我们两个人食用才好,要不然,小妹妹,你就得捱饿了!”

安妮紧抿着嘴,一声不出。

屈健士是悄没声地掩上“兄弟姐妹号”来的,当安妮听到身后有了声响,还以为是木兰花他们回船来,一面叫着,一面转过身去时,她已被屈健士一手掩着口,一手抓住了手臂,自轮椅上提了起来,放到了一张椅子上。

屈健士是如此魁梧强壮的大汉,而安妮是那样瘦小柔弱的女孩子,她简直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而屈健士又知道那张轮椅的厉害,是以将那张轮椅推了出去,推到了另一个舱中,那更令得安妮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

屈健士一面笑着,一面将安妮所坐的椅子拉开了些,他自己则走了出去。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他一手执着一只烧鸡腿,另一手执着一杯酒。

他喝着酒,道:“不坏,食物很多,小妹妹,你最好开始祈祷,祈祷木兰花在十天之内,找到大将号上的宝物,要不然──”

他一仰脖子,将一杯酒喝完,又道:“不然我就要开始逃亡,而这艘游艇,自然是我最好的逃亡工具,我不会和你一起走的,我会将你抛在海中喂鱼!”

安妮仍然不出声,只是瞪大著眼睛望着他。

安妮虽然是一个十分瘦弱的女孩子,可是她那样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瞪视,部也令得屈健士十分不舒服,以致他不得不大声喝道:“别望着我!”

安妮立即冷冷地道:“你怕什么?”

屈健士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我怕什么?我连鼎鼎大名的女黑侠木兰花都不怕,你说我怕什么?你要不要知道我是如何击败她的?”

“你根本没有击败她!”安妮愤怒地回答。

“我已击败她了,小妹妹,”屈健士挥着手,“她以为可以偷上我的船来,神不知,鬼不觉,将我们全都弄昏过去,可是她却不知道,她才一踏上甲板,我就知道了,报警红灯立时闪亮,而电视摄影管也将他们四个人的身形,一齐暴露在电视萤光幕上!”

屈健士越讲越是得意,又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脑部,道:“我是一个有头脑的人,若是别人,一定要出去与他们为敌了,但是我却不那样做,我悄悄的潜水到她的船上来,我知道你一定在船上,而只要对付你,木兰花就等于是由我牵线的木偶一样了!”

屈健士笑得更是大声,他的神态也是更狂妄:“人家都说木兰花如何如何厉害,那样说的人,只不过是他们自己没有头脑!”

安妮用冰冷的声音道:“对,你有头脑。”

“当然!”

“可惜,你的头脑,是一副豺狼的头脑。”

屈健士勃然大怒,目露凶光,盯住了安妮,安妮却一点也不在乎,道:“来啊,用你的狼爪来杀我,你怕我做什么?为什么你不敢杀我?”

屈健士咬牙切齿,道:“你是在找死!”

“只有你那种懦夫才怕死,屈健士,你是最没有用,最肮脏的黑鬼,如果你自己以为还是人的话,那么你就杀我,你敢么?”

屈健士发出了一声怒吼,抛开了手中的鸡和酒,双手向安妮的头颈,慢慢地叉了过来,牙齿磨得“格格”响,道:“你信不信我可以将你的头颈扭断?”

看了屈健士黑而粗壮的大手,再着安妮瘦而苍白的头颈,实在是没有什么人会怀疑这一点的。然而安妮却仿佛不信。

在安妮的脸上,现出极度轻视和不屑的神情来,只见她冷冷一笑,道:“黑鬼,你的猪爪若是碰一碰我,倒霉的只是你自己。”

屈健士又发出了一声怪叫,双手突然合拢,已经叉住了安妮的颈子,但是他的手十分大,只是叉住了安妮的颈子,而不用力箍紧的话,安妮仍是不会窒息的。但是安妮却像是怕他不用力一样,又冷冷地道:“用力啊,黑鬼你又不是第一次杀人。”

屈健士掀着唇,露出了两排白森森的牙齿来,含糊不清地道:“我会用力的,但是你不要以为我会用得那么快,我会叫你慢慢地死,慢慢地接近死亡,我会要你感到死亡的可怖,一直到你出声向我求饶,虽然那时可能你已不会出声了!”

他的手指的确是在慢慢收紧的,十分缓慢,等到他的手指,已开始掏住了安妮的脖子之际,安妮的身子,震动了一下。

屈健士“桀桀”地笑道:“怎么样?”

安妮冷冷地道:“你的猪爪,比我想像之中更臭,更肮脏,黑鬼,你虽然受过教育,但你仍是一个肮脏之极的黑鬼!”

屈健士的唇掀得更高,他的手指也更用力。

安妮觉得喉间越来越紧,她的呼吸已经不畅顺了,她不由自主,张大了口,她的双眼也不由自主地向外突着,她的视线也开始模糊了!

死亡已渐渐接近了她!

然而在那时,她的心中却还是十分清醒的。

她还清楚地记得,当木兰花离开“兄弟姐妹号”时,还曾叮嘱过她,叫她“不要做傻事”,她却偏偏做了“傻事”。

但是,安妮却认为那并不是傻事。

现在,事实很明显,是因为屈健士控制了她,所以木兰花、穆秀珍、高翔和云四风四人,才不能不听命于屈健士的。

而且,安妮自然也可以进一步想到,即使在十天之内,木兰花他们,找到了宝藏,狡猾狠毒的屈健士,会让他们顺利离去么?

当然不!

那么,如果她能使屈健士先杀了自己,木兰花一定会在和屈健士联络中知道这一点的,屈健士已无可挟持,木兰花他们,便稳占上风了!

安妮就是想到这一点,所以才痛骂屈健士,来激怒他对她下手的,这时,她的心中一点也不后悔,只盼屈健士的手快些用力,快将她扼死!

但是屈健士的双手动作,却越来越慢。

安妮觉出死神正在接近她,但是接近的速度,却是极其缓慢的,那是一吋一吋的接近,她勉力吸着气,每吸一口气,都发出异样的“嗤嗤”声来。

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一直模糊到屈健士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看来竟是随时可以向她身上插下来的两排利刃──

她的喉间,又开始发出了一阵十分难听的“咯咯”声来,她自己也可以听得到那种垂死的声音,而夹杂在那种声音之中的,则是届健士可怕之极的狞笑声。

安妮在那时,她的心中,反倒十分平静,她想起了自己的一生,能够记忆的只不过六七年,那六七年中,根本未曾有过快乐,直到遇到了木兰花和穆秀珍。

这时,安妮心中唯一感到可惜的,便是自己和木兰花、穆秀珍相处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快乐的时间竟是如此之短!

安妮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已陷入半昏迷的状态之中了,在她的眼前,有无数团红色,绿色的东西在飞舞,其中还有屈健士那张漆黑的脸。

终于,她失去了如觉。

在屈健士的游艇上,经过了一番用海水淋泼,所有的船员,全醒了过来,高翔大声道:“我们需要彻夜工作,休息采取轮流制度,如果有懒怠的,要受鞭笞!”

所有的船员排成一行,恭敬地听着。

高翔转过头去,对那大副道:“由你编排轮流休息的名单,现在第一步要做的是,先将已经搜索过的岩洞,去做上记号。”

“我们已做了记号的,先生。”大副回答。

高翔道:“每两个人为一组,配备探测仪和炸药,即使只是一道石缝,也要将之炸开来,可能那就是我们要寻找的岩洞!”

“是!”大副回答。

“两个人为一组,谁先有发现的,将奖给他一万英镑,作为奖金,而且,还允许他挑选屈健士先生辖下,最美丽的女郎为妻!”高翔信口许诺着。

那些船员听了,都发出了欢呼声。

高翔又道:“现在就开始工作,服从大副的分配!”

甲板上开始乱了起来,放下快艇,搬运器材,高翔回到了舱中,木兰花道:“高翔,你和屈健士通一次话,告诉他我们已在开始工作了!”

高翔答应了一声,木兰花又道:“最要紧的是要和安妮讲几句话,你要警告屈健士,我们每天都会和他通话,也一定要和安妮讲话,如果安妮诉说她受了虐待的话,那么我们就不替他寻找宝藏!”

高翔点着头,穆秀珍连忙跟在他的后面,道:“安妮和屈健士那样的豺狼在一起,真令人不放心极了!”

高翔叹了一声,“我也是一样不放心,但是有什么办法?”

来到了通讯室,高翔取起了无线电通话器,校正了“兄弟姐妹号”的周率。“兄弟姐妹号”的通讯仪,立时亮了红灯,发出了“嘟嘟”声。

那时,恰好是安妮刚失了知觉,屈健士的双手,还紧紧地箍在安妮的颈际的时候,那一阵“嘟嘟”声,救了安妮。

一听“嘟嘟”声,屈健士立时松开了手,他呆了一呆,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等他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之后,他转过身,按下了掣。

他立即听到了高翔的声音:“屈健士,我们已开始工作了。”

“那很好。”屈健士抹了抹汗。

“叫安妮和我讲话,安妮你听到我的声音?”

屈健士吃了一惊,他不能肯定自己刚才是不是已将安妮扼死了。他绝不是一个蠢人,他自然也知道如果自己将安妮扼死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而他也已知道,安妮是故意激怒他,引他下手的。

他心中诅咒着,转过头去看。

安妮已睁开了眼来,她已经接近死亡的边缘,高翔如果迟两分钟和屈健士通话,那么她一定已经死了。然而此际,屈健士松开了手,安妮的呼吸畅顺了,自然也悠悠地醒了过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高翔哥哥,有什么事?”

她的声音十分干涩,高翔也立时听出来了,是以他问:“安妮,你怎么了?你的声音为什么变了样,发生了什么事?”

安妮又吸了一口气,道:“没有什么。”

她不说出她几乎被屈健士扼死一事,是因为怕木兰花他们,再为她担心,是以她又道:“我没有什么,我……很好。”

高翔又道:“屈健士,你仔细听着,我们每天都会和安妮通话,如果她诉说她受了虐待,那我们将不替你工作,你听到了没有。”

屈健士怒道:“你们──”

然而,传来了“搭”地一声响,高翔却已不再和屈健士通话了,屈健士愤然放下了通话器,道:“你如果再侮辱我,我一样不对你客气。”

安妮冷笑着,道:“你一定会对我客气的,黑鬼,如果高翔再和你通话时,我一声不出,那你就会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了!”

屈健士的心中,陡地吃了一惊,呆了好一会,也想不出对付安妮的办法来,他和安妮就那样对坐着,安妮不断地辱骂着他,屈健士学乖了,只是充耳不闻。

“兄弟姐妹号”虽然在海水中,但是也可以从海水明暗的变化中,看出天色已亮了。安妮在骂得疲倦时,已在椅上睡了一觉。

屈健士却没有睡过,这时,他却有点支持不住了,将头侧靠在沙发的扶手上。安妮的心中一动,她不再去辱骂他,又闭上了眼,像是又睡了过去一样。

她耐着性子等了将近半小时,直到听了屈健士发出的鼾声,她才睁开眼来。她肯定屈健士已经睡着了!

安妮缓缓地吸着气,她望了望窗外,一条美丽的鹦鹉鱼正好奇地望着她,安妮开始俯下她的身子,俯得十分低,终于,她跌倒在地。

她坐的椅子,是和她一齐跌倒的,椅子碰在控制台的一角,发出了一下声响来,那一下声响,令得安妮的身子,几乎僵硬!

她伏在地上,等了半分钟,屈健士的鼾声一直未停。

安妮开始以双肘支地,在地上慢慢向前爬去。

安妮的双腿完全没有知觉,根本也不能有任何活动,是以她以肘支地,向前爬行,也显得十分困难,幸而她的身子不很重,还勉强可以。

但是,当她来到了船舱门口之际,她却遇到了困难。

她是想离开驾驶舱,找回她的轮椅的。

只要她能够再坐回她那张万能轮椅的,那么,整个局面,便会大不相同的了,她可以轻而易举,扭转劣势!

但驾驶舱的门却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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