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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料事如神 白日见鬼

那显然是一扇钢门,但这时,这块钢板却是虚掩着的。

“他进来过了!”沙炳兴叫了起来。

他叫了一声之后,身子摇摇欲坠,几乎昏了过去。

一个警员连忙将他扶住,沙炳兴顿足道:“快,你们快进去!”

高翔一抬腿,一脚踢开了那钢门,钢门之内,是通向下面的阶梯,高翔向下奔了下去,尽头一处是另一扇钢门,钢门关着。

高翔推了一推,那扇钢门应手而开。

钢门一开,滚滚的浓烟,便夺门而出,高翔猝不及防,立时猛烈地呛咳起来,他屏住了气息,勉力将门关上,已然满面通红。

他不得不退回来吩咐道:“准备防毒面具!”

一个警官答应着,另一个警员则叫道:“高主任,灭火局的一位队长要见你!”

“请他来。”高翔一面咳,一面回答着。

那位队长匆匆地奔了进来,来到了高翔的面前,道:“高主任,这地窖中没有着火,浓烟是由化学剂产生的,我们要冲进去。”

“好的!”

不等沙炳兴有异议,高翔便答应了下来。

一小队配有防毒面具的灭火队员,在队长带领下,进了地窖,这时候,方局长也已经赶到了,由于浓烟四冒,每一个人都逼得退到了花园之中。

高翔看看浓烟不散,又下令调来了一架强力的鼓风机,足足忙了一小时左右,烟才驱散,人才可以进入地窖之中去。

进入地窖中的第一批人,是高翔、沙炳兴、沈秘书、穆秀珍、方局长,和若干警员,他们看清了那地窖中的情形。

地窖的上面,有两个窗口,在那两个窗口上,全是又粗又密的铁枝,地窖的四面墙壁,全是以极大的大块砌成的。

总共有八只,高达六尺的保险箱,就装在那些每一块至少有一吨重的大石块中,八只保险箱中有一只已被打开了。

那被打开的一只保险箱,空空如也。

进了地窖之后,沙炳兴一言未发。

他只是在见到了那只空保险箱之后,发出了一下几乎绝望的呻吟声,要靠沈秘书扶着他,才能站得稳,那时,记者也已赶到了。

他们虽然在地窖中,也可以听到外面的喧闹声。

在空了的保险箱中,有一张象牙色的笺卡,上面那用种特殊的墨水写着两行字:“时间仓卒,仅及参观阁下珍藏八分之一,未为心足,日后再来,定当通知!”

沙炳兴拿着这张纸,手抖着,然后,他将这张纸抛到了高翔的脸上,便怒气冲冲地向外走了出去,高翔仍留在地窖中。

那一只保险箱中的钞票显然全被偷走了,但损失的数字是多少,当然只有沙炳兴一人才知道。冒出浓烟的化学药品,就是被放在保险箱中的。

等到高翔吩咐了警官进行例行的调查工作之后,他才和方局长,穆秀珍一起走出了地窖时,他并不知道沙炳兴已然向着记者,对他发出了极严厉的抨击!所以,当记者纷纷向他和穆秀珍照相时,他并不感到有甚么特别,却不料他的照片会立时出现在号外上,而且,偏偏那天穆秀珍为了参加“汽车小姐”的决赛,穿了这样暴露胴体的奇装异服!

高翔一口气将后来在沙炳兴家中发生的事情讲到这里,才略停了一停。木兰花“唔”地一声,道:“以后呢?又发生了甚么事?”

“以后,就是沙柄兴的指责,咆哮,和记者的发问,沙炳兴又坚决不肯宣布他那只保险箱中现钞确切的数字,只是说至少在五百万以上!”

“那是很可能的,因为沙炳兴收藏的都是大额的钞票,”木兰花点着头,“这个视钱如命的人,一定感到很伤心了!”

“唉,”高翔叹了一口气,“有一个警官,只不过问了他一句,那些钱是不是有号码记下来的,就给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穆秀珍大概是想起了当时沙炳兴骂人的情形,所以忍不住愤然地道:“这个老混蛋,他是真正的老混蛋,一点折扣也没有打的!”

穆秀珍有时,骂起人来,也颇稀奇古怪,高翔心中虽然气闷,但是听了之后,却也不禁笑了起来,道:“秀珍讲得真对。”

“高翔,直到现在为止,最重要的一点,你还未说。”

“最重要的一点?”

“是的,匡副探长呢?他到哪里去了?”木兰花问。

“兰花,这的确是最重要的了,而且,这件事十分之离奇,匡副探长竟然失踪了,当时,记者纷纷向我和方局长责问,提的问题都十分尖锐,十分不客气,方局长知道我脾气不好,便将我打发了开去,我和秀珍,带着十几个警员,里里外外地搜寻着,就是找不到他!”

“以后呢?”木兰花再问。

“以后?”高翔有点不懂木兰花的意思,呆了一呆,才道:“以后自然是留下了几个人驻守,我和秀珍就上你这里来了。”

“唉,”木兰花惋惜地叹了一口气,“你不曾继续寻找匡副探长么?这是整个事件中最重要的人物,你为甚么不继续找他?”

木兰花的语气,虽然一点也不严厉,但是高翔的脸上,仍不免红了起来,道:“我们已经找过了,因为找不到,所以……”

木兰花陡地站了起来,道:“别在这里误时失事了,走,我们再去找,高翔,你吩咐警方,调动几辆有探照灯的车子,到沙府去。”

高翔一怔,道:“兰花,你是说他……已遭了不测?”

“有这个可能,已经有人想你在车中被撞死,匡效衡也是警方人员,为甚么不会遭毒手,而且,我相信他是曾目击歹徒的!”

想起了匡效衡那种充满了恐怖的呼救声,高翔十分有同感地点了头,他已去拨电话了,穆秀珍也兴奋得跳了起来,两分钟后,三人便已在车子中了。

沙府前,有四个警员守着,高翔,木兰花和穆秀珍三人下了车,按门铃,司阍出来开了门,高翔先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进去。

过了五分憧,才看到沈秘书走了出来,道:“高先生请,这两位是——”

“她们是木兰花小姐和穆秀珍小姐,秀珍小姐你已见过的了!”

“啊,原来是木兰花小姐!”沈秘书立时殷勤起来,“快请进去,沙翁知道你来了,一定会竭诚欢迎的,请、请进!”

沈秘书对木兰花的特别殷勤,反映出他对高翔的冷淡,高翔当然不在乎这些,他只是淡然地笑着,跟在沈秘书的后面。

可是,等到见到了沙炳兴的态度,却令得高翔有点难堪了。沙炳兴正躺在一张和他的身形配合得十分好的安乐椅之上,由一个浓装艳抹三十来岁的妇人在捶着骨,他们才进来,沙炳兴便冷冷地道:“贼过兴兵,来得那么勤做甚么?”

高翔的脸上一红,木兰花已然道:“沙先生,我们来找匡副探长,他是下午来你府上的,但是却失了踪,我们相信一找到他,整件案件,便可以迎刃而解了!”

“嘿嘿,”沙炳兴冷笑着,“女黑侠,如果你肯接受我的邀请,只怕这件案子,根本不会发生,又何必这时来东查西找!”

沙炳兴的话,十分尖刻,的确使人难以忍受。

穆秀珍踏前一步,便要发作。

可是木兰花却一伸手,拦住了穆秀珍,仍然十分平静地道:“沙先生,虽然防患未然,十分重要,好过亡羊补牢,但今天下午,我未接受你的邀请,却是不能够怪我的!”

“应该怪我!”沙炳兴冷冷地说,“是我太相信了人家的传说,以为大名鼎鼎的女黑侠,是肯急人之难,替人解决困难的?”

高翔也有点沉不住气了,因为沙炳兴的话,实在太过份一些了。可是木兰花却仍然丝毫也不在乎,她笑道:“沙先生你说笑了,可是有一点,我却是不能不说明白的,那就是我听了你的叙述之后,绝想不到事情有这么严重,但你却是几乎肯定事情会变得如此严重的,或许是我料不到之错吧!”

木兰花这几句话,在旁人听来十分轻描淡写。

然而,从沙炳兴听到了这几句话之后的反应看来,他显然是因为这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而大受震动了,他陡地坐起身子,抬起头来。

然而,当他抬起头,向木兰花望来之际,木兰花也正以炯炯的目光在望着他,这又令得沙炳兴立时低下头去,只见他挥手向身边的那妇人道:“你走开!”随即又有点不耐烦地道:“好,你们去搜寻好了,希望你们早日可以破案!”

木兰花道:“多谢你的合作!”

这更是一句极普通的话,可是沙炳兴的身子又是一震!

三个人一起退出了沙炳兴的休息室,高翔松了一口气,道:“这老头子真厉害,我正怕他一直这样子嘲笑我们,可不易应付。”

“兰花姐,你真行,为甚么你一开口,他便不出声了?”

“是啊,兰花,他听了你的话,像是十分不自在,那是为了甚么?”高翔也好奇地问着,因为他也注意到沙炳兴的神态有异了。

“这件案子,有两个关键,一个是我们要找的匡效衡,因为他一定曾看到甚么极感惊异的事情,他所看到的事,如果我们知道了,那案子一定可以迎刃而解了,至于第二个关键,我以为就是在沙炳兴这个人自己的身上!”

“甚么?”秀珍和高翔同声问。

“你们没有感到,沙炳兴对警方隐瞒了许多事么?如果我的估计不错,在一接到了那张笺帖的时候,他就知道那是甚么人写来的。”

“不会吧,”高翔表示怀疑,“他为甚么不说呢?”

“因为某种原因,甚么原因我还不知道。这件事,刚才我曾在言语中用话暗示他,坚持要你或我来看守他的钞票,可以说是他早已预知会发生什尘事情的,他听了之后,便大受震动,由此可知我的这一点推测,十之八九是不会错的。”

“兰花姐,那么我们何不干脆去问他?”

“我们先去找匡效衡。”

“对了,”高翔同意道,“省得再去看他的脸色!”

三人一面说,一面已走出了屋子,四辆配有探照灯的车子已经在驶进花园来了,木兰花道:“你去吩咐将探照灯开亮,照着花园的每一个角落!”

高翔奔了过去,木兰花则自怀中取出了一只如同“秒表”也似的仪器来,拨弄了一会,等到高翔回来之后,木兰花便道:“你和匡副探长之间,不是依借着无线电通讯仪在联络的么?”

“是。”

“你将通讯仪打开,像是你要向他讲话一样。”

“好的,可是——”

“我这个仪器,可以测到无线电波发射接收的方向,如果离接收器近,就会看到指针在跳动,并且可以指示出距离若干尺,那样,我们就可以根据指示,找到匡副探长了——或者,只找到通信仪,如果匡副探长已将它除下的话。”

高翔这时,已打开了通信仪的掣,木兰花将定向仪凑了过去,只见定向仪上的指针,转动得十分快,约莫三秒钟之后,才停了下来。

指针所指的是北面,三人一起抬头向北望去,不禁都皱眉头,他们三人,这时都站在屋前的石阶之下,而指针所指的北面,却就是屋子!

“他可能是在屋子后面。”木兰花立时绕过了屋子,向屋后走去,高翔紧紧地跟在她的身边,可是,到了屋后,指针又一阵旋转,变成指向南了!

在屋前,指针指向北,在屋后,指针指向南,这问题实是再明显没有了,他们所要找的目标,是在那幢屋子之中!

他们三人互望了一眼,都感到事情有点不寻常。

因为木兰花预料,匡效衡可能是被人击昏,抛在花园的树丛之中,然而这时,仪器的指针却证明他是在屋子中。

如果他是在屋子中,而且到这时,仍未被发觉,这事情岂不是更神秘一些了么?他们三人连忙进入了屋子,一进了屋子之后,指针便飞转着,始终不能指出一个固定的方向来,但是,在显示距离的数字格中的数字,却是二十八尺!

也就是说,他们站在大厅中,他们要找的目的物,离他们只不过二十八尺,但是在哪一个方向,指针却不能指示。

木兰花抬起头,向两人望了一眼。

高翔和秀珍两人几乎同时道:“在楼上!”

木兰花嘉许地点了点头,他们上了一层楼,到了二楼,指针仍然旋转不定,可是数字格中的距离变了,只有十四尺了!

一层楼的高度是十四尺,他们上了一层楼,距离还有十四尺,看来问题很简单,他们只要再上一层楼,就可以看到匡效衡了。

但是,问题也来了,这幢房子只是两层楼的。

如果再上一层楼,就是屋顶了!

三人心中更加奇怪,他们沉默了一会,木兰花才道:“我看这件事要去向沙炳兴说个明白了。”

“兰花姐,我们何不上屋顶看看。”

“你以为在琉璃瓦的斜屋顶上,可以伏得住人么?”

“那么,匡效衡在甚么地方?”

木兰花抬起了头,向上望着。

这时候,他们是在二楼的走廊中,抬头向上望去,走廊的天花板上,每隔十尺,就有一盏十分美丽的吊灯,放出柔和的光芒。

“我以为,”木兰花看了半晌之后,才道:“我以为在屋顶之下,天花板之上,是有夹层的,匡效衡就被藏在那夹层之中!”

高翔吃惊地望着木兰花,难以说话。

当然,尖顶的屋子,在天花板和屋顶之间,的确是有一个空间的,为了利用空间,通常这个尖角,是作为储藏室用的。

然而沙宅如此之大,竟要利用这样的空间来作储藏室么?就算是的话,除了沙宅中的人之外,谁又知道那里有一个空间呢?

那么,难道匡副探长是受了沙宅中的人袭击?

由于木兰花的这个推测,推断起来实在太可怕了,所以高翔一时之间,讲不出话来,木兰花笑道:“你傻望着我干甚么?快去请沙炳兴来。”

高翔答应了一声,向楼下走去,他刚来到楼梯口,便见到沈秘书和沙炳兴一起走了上来,高翔忙道:“沙先生,你来了,正好我们有事要请教!”

沙炳兴则怒气冲冲地道:“我也正要找你,你们的探射灯这样照射着,是什些意思?你还不快下命令叫他们将灯熄掉?”

“沙先生,”木兰花接上了口:“我们快要撤退了,只要你回答我们一个问题就行了,请问,在天花板上,是不是有暗道可以通上去的?”

木兰花只讲了这一句话,沙炳兴的面色便陡地变了!

刚才,由于他是怒气冲冲上来的,是以他的脸胀得十分之红,可是此际,只不过是几秒钟之间,他的脸色便变得十分苍白了!

而且,他显然有些站立不稳的样子,他沙氏机构总裁的威风,也不知上哪里去了,他向后退出一步,扶住了一阶梯扶手站定,才听得他道:“甚么?”

“请问,是不是有一条暗道可以通向天花板之上的?”

沙炳兴并不回答,只是向沈秘书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等沈秘书走了之后,他已经渐渐恢复正常了,这才听得他道:“这是我个人的一个秘密,不必再问了!”

他这样说,等于是承认有暗道可以通向天花板上的了!

高翔和穆秀珍两人互望了一眼,心中暗暗佩服。

“对不起得很,沙先生,我还是非问不可,”木兰花十分有礼貌地继续说着,“因为我们已可以肯定,匡副探长是在天花板之上!”

“胡说!”沙炳兴立时叫了起来。

“绝不是胡说,沙先生!”

“那是不可能的,”沙炳兴坚持着,“我不愿意和你们讨论这个问题,我请你们立时就离开我的住宅,立即就离去。”

“好的,”木兰花平静地说,“我们可以离去,但是我得告诉你,匡副探长是警方的高级人员,警方绝不会容忍他的失踪的,我们会立即再来,那时将会带着搜查令,等我们再来的时候,这件事就难以遮瞒,全市百万市民,全会知道了!”

木兰花讲完之后,站着不动。

沙炳兴也没有再叫他们走。

双方在沉默之中,僵持不动。

足足有两分钟之久,才听得沙炳兴道:“你们可以肯定匡副探长会在上面,这实在是没有可能的事,这暗道几乎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木兰花道:“所谓几乎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那是甚么意思,请你解释一下。”

可是沙炳兴却避而不答,只是道:“既然是那样,那么我可以带你们由暗道上去看一看,可是你们得负责替我保守秘密。”

高翔道:“当然可以。”

沙炳兴吸了一口气,道:“跟我来!”

他拄着手杖,向前走去,木兰花等三人,跟在后面,他们来到了一间十分华丽的卧室之中,那无疑是沙炳兴的卧室。

来到了卧室之后,沙炳兴拉开了一只壁匮的门,拉开那壁匮的门之后,沙炳兴将挂在匮中的衣服推了推,他自己则走了进去。

他在匮中,做了些甚么,木兰花等三人并看不到,但是他们却听到一阵轻微的“格格”声。高翔乃是此道的大行家,他一听那声音,就知道那是数字键盘的转动声。一般来说,这种键盘锁是装在保险箱之上的,如今,在一个暗道的入口处,也装上这样的锁,可知道这暗道的性质是如何之重要了。

然而,沙炳兴的大量现钞,却又是放在地窟中,那么,这暗道通向天花板的夹层,是做甚么用途的,的确是十分耐人寻味的了!

他们三人俱都这样想,穆秀珍一张口要问,但是却被木兰花一扬手,阻止了下去,木兰花只是望着高翔,像是在等待着甚么。

而高翔则自从数字键的转动声一起,便一直在侧耳细听,等到转动停止了,他立时向木兰花点了点头,扬手作了一个手势。

穆秀珍不知道他和木兰花之间是在捣甚么鬼。

原来高翔是开保险箱的大行家,这时,沙炳兴一个人进了匮中,高翔当然不知他在转的是甚么数字,但是他只要听转动的声音,和转动时间的长短,便可以知道开启那扇秘门的密码了。

这时,匮中也传来了“啪”地一声。

同时听得沙炳兴道:“三位请进来。”

木兰花走在最前面,一进匮,就看到沙炳兴正向着一扇仅堪供人钻进去的矮门,钻了进去,他才一钻进去,就发出了“啊”地一声惊呼!

木兰花恐有甚么意外发生,连忙也跟了进去。

那扇暗门里面,乃是一个有四平方尺左右的空间,直上直下,像是一口井一样,就在这口“井”中,有着一道十分陡直的木梯。

在“井”中,有一盏电灯,当时是沙炳兴开着的,十分明亮,可以将这个小空间中的情形,看得十分清楚,这时,首先吸引了木兰花注意的,并不是沙炳兴惊讶之极的脸容,而是那道木梯。

那道木梯是通向天花板之上去的,大约有十四五尺高,十四五尺高的木梯,竖在只有四平方尺的空间中,当然是非常之陡直的。

但是引得木兰花也发出了一下惊呼声的,并不是那道木梯的本身,而是木梯上的积尘。那道木梯,显然有许多时候未曾有人走过了,所以积尘十分之厚。

但是,在它的下半截,积尘却被擦去了许多,可以看得出,有四五个清楚的脚印,但是,上半截木梯上的积尘,却仍然十分完整。

照这样的情形看来,的确是有人走动过这道木梯的,但是,那人似乎只走到一半,便突然改变了主意,又走了下来,因为在木梯的下半截只留下的四个脚印,可以清楚到看到,其中的两个,是走上去时留下的,而另外两个,则是走下来时留下的。

由于沙炳兴和木兰花两人,相继发出了一下惊呼声,在外面的高翔和穆秀珍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甚么事,他们齐声问道:“怎么了?”

“没有甚么。”木兰花定了定神。

她同时转过头去,道:“沙先生,请带我们上去!”

沙炳兴这时的脸色,极其难看,而且,像是精神恍惚,木兰花连叫了两声,他才陡地一震,木兰花便再次请他带路。

可是沙炳兴却拒绝了木兰花的要求,道:“我看不必了,匡副探长是不会在上面的,你看,这梯子显然有人走过,但是其人并未曾走上去!”

木兰花也呆了一呆,沙炳兴的分析,是有道理的,但是仪器却又指明匡副探长是在上面,这其中一定是别有蹊跷的。

木兰花抬头向上望去,只见木梯的顶端,是一扇小门,那小门关着,看样子,要打开那扇小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上面没有这扇小门的话,木兰花可以假定上去的人,用一根一端有钩子的绳索,抛上去钩住了上门,拉着绳子,向上爬上去的。

虽然这样的假定是很不合理的,为甚么那人要不用楼梯,而要用绳索攀上去呢?

而且,木兰花肯定匡副探长是被人制服了弄上去的,那么用绳索的说法,事实上也不能成立,甚么人能负着一个人,再沿绳索爬上八尺之高处?

木兰花看了一会,才道:“沙先生,我认为匡副探长还是在上面,你应该带我们去看看,我相信我的仪器是不会出差错的。”

“可是……可是……”沙炳兴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如果他在上面,他是怎么上去的?他怎能不在上面留下脚印?”

“当然是有原因的,但是我如今还解释不出,任何不可解释的事情,只要肯深入去研究,是一定可以找出原因来的!”

这时,穆秀珍也不顾一切地挤了进来,简直已没有地方可以再站人了,只听得沙炳兴长叹了一声,道:“兰花小姐,你不但要替我保守秘密,而且……而且……”

他犹豫了好一会,才鼓足了勇气,毅然道:“而且在我再次向你求助的时候,请你答应帮助我,一定要帮助我!”

木兰花答复得十分快,她道:“如果你是真心请我帮助,我当然不会拒绝,请你先带我们上去,找到了匡副探长再说。”

沙炳兴的手在发抖,但是他还是攀着木梯,向上走去,木兰花跟在他的后面,在沙炳兴和木兰花上了木梯之后,高翔也钻进来了。

这时,沙炳兴已到了木梯的顶端,他取了一串钥匙来,拣出了其中的一柄,那柄钥匙的样子十分奇特,他将钥匙插进了匙孔之后,向左转了三下,又向右转了五下,才听得“嗒”地一声,那扇小门被推得向旁,“唰”地移了开去。

沙炳兴向下望了一眼,木兰花道:“你只管上去,我们三个人立时可以上来的,不论有甚么变化,我想都不成问题的。”

有了木兰花的鼓励,沙炳兴的胆子,变得大了些,他向上连踏出了几步,便到了上面,木兰花连忙跟了上去,上面十分黑暗,木兰花只觉得沙炳兴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他分明怕得要死!木兰花问道:“灯掣在哪里?为甚么不开灯?”

沙炳兴长吁了一口气才道:“我……我开。”

接着,使听得“啪”地一声,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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