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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石屋取宝

躲了一会,只见楼房之上,并没有人向下望来,也没有人注意她,才松了一口气,闪身出来,双手握住了石屋门上的大铁锁,用力一扭,“啪”地一声,将铁锁扭断。

那三间石屋,因为上官如龙不准人走近,是以袁晶晶以前,从未到过,一将铁锁扭断之后,用力一推石门,竟然推之不动!

袁晶晶的心中,不禁大是焦急,一面,又听得石坪上,众人喝骂杨华之声,更是心乱如麻,用足了生平之力,才缓缓地推开了尺许。

原来那门,竟是一整块极大的石头,所制成的,若不是门下装着活辘,只怕袁晶晶出些力,也是一样地推不开来!

袁晶晶一见已然可以闪身而入,便不再推动,闪身走了进去。

但她想将门合上时,却已然不够气力。

而且,如果将门合上,要走出来时,却如何开门法?袁晶晶只得由得那门开着,心想只要快一点有事,仍然可以安然下山!

映着月光,定睛看去,见那石屋,虽然是一排三间,但是,在里面看来,却只是一间,三间互有老大的一个月洞门可通。

正中那间,空空如也,左、右两间之中,除了石榻石几之外,中间还有六七张石椅。

袁晶晶看了一会,来到左间,自左数起,数到了第三张石椅。

此际,袁晶晶想起那“阿修罗秘魔大法”,已然可以立即到自己的手中,心内不由得大是紧张,扳住了那张石椅,却又不禁踌躇!

她回想着上官如龙死前所说的话,只是说到了“左数第三张石椅”,并没有再向下说下去。如今,已然来到了第三张石椅之旁,但是,怎样才能够得到那阿修罗秘魔大法呢?

袁晶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那石椅一下,想要将那石椅移动,但是却又无法搬动分毫,袁晶晶又怕被人发现,又怕自己徒劳无功,急得手心全是汗,在屋中团团乱转,无法可施!

袁晶晶在石屋中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仍然是一点结果也没有。

在这时候,周深却已然到了那楼房之上。

新房已然被布置得极是华丽,周深看了,心中满意,匆匆地换了衣服,正准备出房去时,却见父亲,一脚踏了进来。

周深心中一怔,忙道:“爹,你来作什么?”

周文渊笑道:“来看你的新房,都不能么?”周深心知父亲之来,一定有着极是要紧的事,但是却又猜不出来,只得心中纳闷,道:“爹,当然可以!”

周文渊伸手拉了周深的手,两人一齐来到了窗子面前。

周深将窗子推了开来,月色映在周文渊的面上,神色极是严肃。

沉默了一会,周文渊才缓缓地道:“深儿,你是不是真心爱着袁燕飞?”

周深见父亲忽然间问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心中不禁大异,道:“爹,我当然真心爱她,她也是真心爱我,难道你看不出来?”

周文渊点头道:“我当然看得出,但是深儿,你可曾看出,她始终不是我们一路人!”

周深道:“爹,这一点,我也早已就看出来了,只不过——”

周文渊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道:“只不过什么?我看,你们两人的婚事,只怕断然不会有好的结果!”

周深心中,大是难过。他这人,和他的父亲一样,一生对人,从来也没有真心诚意过。但是他对袁燕飞,倒的确是一心一意的。

呆了一会,道:“爹,她可能一时不惯,在五逆门中久了,自然也会习惯了,而且,我还要她传我绵劲功夫哩!”

周文渊道:“闻听得绵劲功夫,绝不能轻易传人,她未必肯教你。”

周深道:“爹,你——”

周文渊面色一沉,道:“总之一句话,深儿,你要记得,若是你面临选择关头,不要记得妻子,要记得五逆门!”

周深道:“爹,你放心,燕飞不会和五逆门起冲突的。”

周文渊冷冷地道:“这却难说,我难道还会看不出来么?”

周深听了,无话可说,转头向窗外,呆呆地看了一会。

周文渊在他身后道:“深儿,你不必心中不快,要知道,五逆门从创始至周深道:“爹,我明白了。”

周文渊一笑,道:“你既然明白,我也就放心了,咱们快出去吧!”

周深一个转身,正待转过身来,忽然又转了回去,“咦”地一声,向窗外一指,道:“奇了,日间我自此处望下去,分明看到这三间石屋的门,有铁锁锁着,如何现在门却推了开来?”

周文渊也连忙凑过身来看视,浓眉一皱,道:“这倒奇了!”

周深道:“爹,咱们何不去看上一看!”

周文渊一点头,身形一耸,轻如乳燕,已然从窗中,飘了出去,落在地上。

周深也跟在后面,一跃而出,两人一到了地上,便悄没声地,掩到了石屋门口,一到门口,周文渊伸指一弹,“啪”地一声,弹出了一枚蜡丸。那枚蜡丸,才一出手,便“轰”地一声,幻成了一团红球,刹时之间,将三间石屋,照得通明!

周文渊为人,胸罗玄机,无所不学,那种蜡丸,乃是他以硫磺火硝,秘方配制而成,专供在黑暗之中,照明而用。

而所发的光,又极是强烈,虽然所能照明的时间很短,但如果在浓黑之中,猝然发出,突然之间,眼前大明,如果有敌人的话,不免呆上一呆,他便有机可趁,也极为厉害。

当下周文渊一弹出蜡丸,立时通明,只见左室之中,一个少女,以手遮眼,正仓皇失措地站在当地,不知一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那少女,当然是袁晶晶。

袁晶晶在室中,踌躇了好一会,想不出办法来,又气又急,几乎哭了出来,用力地坐到了那张石椅之上。怎知她才一坐了下去,便听得“啪”地一声。

袁晶晶心中一喜,赶紧又站起身来看时,只见石椅中心,已然凹下去了,尺许见方的一块。袁晶晶伸手进去,在四面,各取出了薄薄的一卷书来,摊了开来一看,只见每一卷上,都写着“阿修罗秘魔大法”等字样。

袁晶晶心中,大喜若狂!

她匆匆将那四卷“阿修罗秘魔大法”,塞入怀中,还想伸手进去掏摸时,就在那一刹间,她感到了眼前,突然一亮!

一时之间,她根本无法辨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本能地遮住了眼睛。

片刻之间,亮光已去,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

在那一亮一暗之间,周文渊和周深两人,已然将她看清,但是,她却未曾看到有人来到。呆了一呆之后,仍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心想阿修罗秘魔大法,既然已为自己所得,再不逃下山去,更待何时?

可是,她才跨出了一步,突然听得周深的声音,就在耳际响起,道:“袁姑娘,你好哇!”

袁晶晶一听到周深的声音,心中的吃惊,实在是无可比拟!

但是,常言说得好,“人急生智”。如果袁晶晶只凭相像,出现了这样的局面,她一定不知道怎样应付才好,但如今这样的局面,既然已经成了事实,她却变得出奇的镇静!

周深才一问毕,她已然平静地答道:“姊夫,你大喜啊!”

周文渊父子,在那一阵光亮之中,看清了石屋中的,乃是袁晶晶,心中也不禁愕然。因为,他们两人,总是迟到了一步,所以未曾发现袁晶晶将那四卷阿修罗秘魔大法,塞入怀中的经过,因此,也就想不通袁晶晶为什么会在石屋中。

袁晶晶一开口,便如此镇静,周文渊父子的疑心去了一半,周深问道:“你在石屋中做什么?”

袁晶晶心念电转,早已想好了对策,道:“我心中害怕,又无处可去,只好躲在这石屋之中,姊夫,你可能不害我?”

周深笑道:“我们已然成了亲家,我怎会害你,快出来吧!你姊姊见了你,不知要如何高兴法哩!”

袁晶晶心中,松了一口气,走了出去,出了石屋,才发现周深旁边,还站着周文渊!

而且,周文渊冷电也似,两道目光,正直注向她的身上!

袁晶晶心中,猛地一惊,不由自主,低下头去。只听得周文渊沉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起,便躲在这个石屋之中了?”

袁晶晶忙道:“上官如龙一死,我便已经躲了进来。”

她匆忙之间,只顾圆谎,却未料到,这样一说,反倒露出了一个极大的破绽!

因为,周文渊父子,之所以会查看这间石屋,全是因为周深在下午,还见到石屋上着锁,而到了半夜,却门户半掩之故。

而袁晶晶却说她自下午起,便已然躲在石屋之中,岂不是说谎?

周文渊立即面色一沉,道:“深儿,她去而复回,不至别处,偏来这里,一定另有图谋,说不定上官如龙,有什么东西,留在石屋之中,你搜她身上,我到石屋中去瞧瞧!”

周文渊心思,敏捷到了极点,他所讲的那一番话,竟然将事实全部料中,如同他曾经亲眼看见过的一样!周深见父亲严词吩咐,只得向袁晶晶跨出了一步,道:“袁姑娘,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没有,我要搜查了,尚祈勿怪!”

他因为怕日后,袁燕飞嗔他如此对待自己的妹子,所以还显得极是客气。

袁晶晶这时候,已然吓至面如土色,因为,若是给他搜出了放在身上的“阿修罗秘魔大法”之后,事情便不可收拾了!

抬头看,只见周文渊已然窜进了石屋之中,念头一转,已然有了计较,便连忙后退一步,低声道:“姊夫,令尊料得不错,但是那东西,还在石屋之中,却不在我身上!”

周深急问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袁晶晶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却大是有用,就在右间的石桌之下!”

周深本就有心放走袁晶晶,一听得她那样说法,连忙转身向石屋中跑去,道:“爹,东西不在她身上,在右间的桌——”

下面一个“上”字,尚未出口,只听得周文渊一声怒叱,道:“别放她逃走!东西已然被她取去了!”

周探一怔,暗忖自己一生惯给当人家上,想不到今晚却上了人家的当!

连忙回头看时,却已然不见了袁晶晶的踪影,而就在此际,周文渊也从石屋之中,窜了出来,道:“人呢,在哪里?”

周深面上一红,道:“一转眼间,人便不见,定走不远,我去追!”

周文渊面色一沉,“哼”地一声,道:“无论如何要追到她!”

周深心中,反倒大不以为然。他知道,周文渊在东崆峒绝顶,吃了上官如龙那一次大亏,若不是那极其偶然的机会,使他服下了四枚“万年续断”,他早已尸横绝顶!

那一次失败,虽然已经反败为胜,但是周文渊却一直认为是前所未有之耻。而且,他也知道,并世之间,若论凶诈狠毒,能与他自己比拟的,也就只有上官如龙一个人!

所以,虽然上官如龙已然死去,但是,他对于和上官如龙有关的一切,却还极是注意。

他一进石屋,找了一找,他已然发现了那第三张石椅上的秘密。虽然,他不知道中间藏的是什么东西,但是袁晶晶既然冒险回来,将那东西取了去,可知一定是事关重大!

因此,他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弄个明白,哪怕弄明白了之后,原是一点也不值得留心的,他也不能让这件事成为一个谜!

父子两人,“刷刷”地向前逸出,但是才逸出了丈许,一大群人,拥了袁燕飞走了过来,全都已经饮至半醉,一见了两人,便轰笑道:“原来新郎哥躲在此间,该罚!该罚!”

虽然那些人,对于周文渊个个畏如蛇蝎,但今日乃是他儿子的大喜之日,众人明知只要凑趣,闹上几句,也一定不会受他责怪,所以才一齐拥了新娘子,走了过来找周深。

周文渊一见这等情形,立即换上了笑脸,道:“该罚,确是该罚!深儿,还不当着各位弟兄,干上三杯?”众人见掌门高兴,连忙将新郎新娘两人,拥回席间,周文渊却趁机脱了身。

这一打岔,虽然没有多久,但是对袁晶晶来说,却是天大的救星!

刚才,她一将周深骗得向石屋走去,便立即身形一闪,向旁逸出!

她不是逸向山脚下,而是原向楼房那面,疾奔了过去!

是以,当周深立即转过身来看时,袁晶晶人影已然不见。

但是,袁晶晶虽然暂时逸出,如果没有那群人前来打岔的话,周文渊父子两人,只要分头一找,也一定可以发现她的藏身之处的,而那些人一来,却给袁晶晶一个大好机会。

她心知周文渊父子,不论怎样找法,只怕也不会找到楼房上来!

因此,攀着窗框斗檐,“刷刷刷”地向上窜去,一转眼间,便已然从窗内穿进了房中。此时,新房已然布置妥当,空无一人。

袁晶晶一看,只见点着两枝明晃晃的大红烛,便如道自己,误打误撞,居然来到了姊姊的新房之中!自然,新房之中,只有更安全,更不易为周文渊父子发觉!

因此她毫不考虑,便钻过龙凤帐,躲到了帐子的后面。

周文渊为人,虽然是料事如神,但是袁晶晶竟会躲进了新房,他却也是意想不到,身形如燕,到处找了一阵,未见袁晶晶的下落,便又向山脚下面,疾驰而去。

却说杨华,垂头丧气,没精打彩地走下山来,来到了山脚底下,更是仰起头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怎知他叹声未毕,忽然听得有人冷冷地道:“姓杨的,人家今日成亲了,你还有什么办法?”

接着,便是两三人的哄笑之声。

杨华连忙定睛看时,只见前面,一字排开,站着三个人。

那三人,当然便是早已奉了周文渊的眼色,前来等候杨华的散发生、郝威和达星禅师。杨华一见他们三人,心中便已明白。

站住了脚步,冷冷地道:“你们可是奉了周文渊之命,在此准备害我的?”

郝威冷笑一声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

杨华“嘿嘿”冷笑,道:“我只当周文渊心中,当真已经了无所惧,却不料他还真是怕我!好!我死又何足惜,但是却也不能白便宜了你们,你们三人,拿命来换便了!”

话一出口,身形便滴溜溜地一转,“呼呼呼”三掌,已然扫出。

那三掌疾如飘风,刚一扫出,一掀衣襟,手探处,已然将蓝龙鞭,探在手中,紧跟着,又是“霍霍霍”地三鞭!

三掌三鞭,六招几乎是同时发动,势子如长江大河,奔泻不绝,三人心中,齐皆一凛一齐避了开去,散发生身形略慢了一步,而且他一头乱发,在急剧后退之时,扬了起来,恰好碰到了鞭梢,被鞭梢卷住了一绺,杨华伸手一拉,散发生怪叫了声,一绺头发,已然被他连皮撕了下来,痛得他乱迸乱跳!

杨华固然一出手,就占了上风,但是,他所面对的那三人,却全是一流高手,武功上皆有独到的造诣,犹在姬横、苍虚上人等人之上。

就在杨华伸手一拉蓝龙鞭之间,郝威身形一矮,揉身直上,双指如同蛇信也似,伸缩不定,连向杨华左侧的要穴点到。

而达星禅师,一退之后,立即又扑向前来,双掌带起轰轰发发的掌声,自上而下,疾压而至!

一面是罕见神妙,阴毒已极的邪派武功,“阴寒指”功夫,另一面,却是天竺佛门,至阳至猛的大力金刚掌力!

无论被哪一个人得手,均有性命之忧!

杨华心中一凛,足尖一点,连忙后退。

但就在那一瞬间,散发生已然忍住了头项的剧痛,转到杨华的背后,无声无息,五指如钩,一把向杨华的后心插下!杨华再向后一退,等于是送上门去,让他那一抓得逞!

散发生心中大喜,内力疾吐,狠狠地抓了下去,但杨华究竟不是等闲人物,而且,他自小便是在狼群中长大的,对于声响动作,感觉之灵敏,超乎人类所能够感觉的之上。

一后退出去,已然立即觉得不妙,步子一收,反手一鞭,向后电挥而出!

散发生眼看得手,正自洋洋得意,突然眼前出现了蓝汪汪的一片鞭影,认出是含有剧毒的蓝龙鞭,心中不由得大惊,连忙撤招后退,杨华只不过是停了电光石火般的一瞬间,又立即继续向后退去,左手就势,一个“肘锤”,向后撞了出去,正撞在散发生左肋的,“中府穴”上!

散发生“中府穴”被杨华左肘撞中,立受内伤,“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到了杨华的身上,人才向后直跌了出去。

但是杨华并不是面对一人,而是面对着三个本领高强的敌人!

他才一将散发生撞出,右面一股大力,已然横扫而到,那是达星禅师,一招“罗汉撞钟”,所一发生的绝强掌力。

杨华的身子,不禁被那股大力,扫得向侧,略斜了一斜。

而在那一斜之际,突然觉出,胯上的“风带穴”上,麻了一麻。

随着那一麻,一股冷气,突地透体而入,杨华不由得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战,心知已然被郝威的“阴寒指”点中,只不过是仗着内力精纯,所以才未被立时冻僵,但长此以往,非死在武当山下不可!

反正杨华,早已打定了必死的决心,只不过是拼上一个够本,拼上两个,便可以赚一个而已,是以,竟不以本身内力,去抵御那股寒气,反倒竭尽全力,鞭影如山,向郝威压到!

郝威所练的“阴寒指”,乃是秉天下至阴至寒气而成。

如果是寻常人,只要被他一指,点中了穴道,排立时冻僵而亡不可。

但如果功力,犹在他之上的,却他不会为他阴寒指所伤。

郝威的阴寒指,也曾经点中过袁燕飞,但因为袁燕飞练过绵劲功夫,他便一点也未能伤及袁燕飞。杨华的功力,和郝威本在伯仲之间,所以一被点中,阴寒之气,虽已立时袭进,但却也不致于立时致命,而那一连四五鞭,更是拼命而发!

郝威一指点中,便已然抽身后退。

只不过杨华,根本没有考虑到运内力去抵御那股阴寒之气,所以那几鞭,来得快疾无比,郝威心知,万万不能给蓝龙鞭扫中,慌忙退出时,脚下一乱,杨华趁机左掌扬起,反手一掌,“砰”地扫中了郝威的左肩,只听得“格”地一声响,郝威左肩骨,也已然被杨华一掌之力击碎!

杨华力伤两人,神威更振,双臂猛地一振,又转身狠狠向达星禅师,扑了过去。

一年多之前,达星禅师和杨华两人,还曾经称兄道弟。

但是如今,两人却已然面对面地,作性命相拼的恶斗!

可知世间事物,变化之大,实是出人意表,而自从达星禅师的行为,被杨华揭穿之后,杨华固然对达星禅师,鄙薄已极,达星禅师因之无法在阿旃檀寺之内立足,也已然将杨华恨之切骨。

此际,当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达星禅师一见杨华连人带鞭,扑了过来,身子向旁一闪,“呼”地一掌,“嫦娥舂药”,推了出去,一股大力,将杨华前进之势,挡了一挡。

而杨华被他的大力一挡,正待再向前冲出时,突然之间,全身发起抖来,竟然不能挪动半步!达星禅师一见有这样的机会,如何肯轻易放过,足尖一点,和身扑起,向杨华一连发出了两掌,自丈许高下,凌空下击!

杨华全身发抖,不能动弹,根本已然连躲避都在所不能!

眼看达星禅师双掌压下,杨华便非骨折筋裂而死不可!

但是,却就在此际,又发生了意料不到的变化,只听得“嗤嗤嗤”三下,极是尖锐的劈空之声,突然响起。从附近的草丛之中,电射出四枚暗器来,两枚射向身在半空的达星禅师。

另外两枚,却射向负伤向杨华冲了过来,伸指欲点的郝威!

那四枚暗器,俱都是来势若电,但是暗器虽然有四枚,破空之声,却只有三下,其中有一枚,竟然是无声无息,电射而出,正是射向达星禅师背后的。

达星禅师一身武功,也真了得,一听得背后有暗器嘶空声传到,人在半空,竟然能够硬生生地一扭身躯!

他身躯一扭,便已然将那枚带起嘶空之声的暗器,避了过去。

但是,他背后总未曾长着眼睛,却不知道,还有一枚暗器,了无声息,已然飞到!

因此,他刚一避过了那枚暗器,仍待双掌下击之际,那枚暗器,已然将他射中,恰好嵌入了背后的,“魂门穴”中!

那“魂门穴”本就是人身要穴之一,达星禅师人在半空,全仗着一口真气提着,“魂门穴”一被那枚暗器打中,一股大力撞来,真气一散,便直堕而下,饶是他应变神速,也不免“叭”地一声,由半空中重重地跌到了地上!

而带着重创,冲向前来的郝威,也被那两枚暗器,迫退了开去。

只见草丛之中,两条黑影,飞掠而起,竟然是一僧一俗两人。

达星禅师一跌倒在地,便立即一跃而起,手在自己背部,“叭”地一掌,已然将那枚暗器,自“魂门穴”中,震了出来。

但是,暗器虽已被震出,他受创也是不轻,只见那两人来到了杨华身边,那个僧人伸手,便将杨华,挟了起来。

那俗家打扮的人,身形颇是矮小,也显得他行动,更是灵活。

只是他一跃向前,“呼呼呼呼”,向郝威连发四掌,又疾退而回,在经过负伤倒地的散发生身旁时,足尖一挑,又将散发生直挑了起来,向郝威疾压而下,令得郝威,不得不连连后退。

而他则已然回到了那僧人的身旁,沉声喝道:“达星,你所中暗器之上,含有剧毒,还不立即运内息将毒逼出么?”

达星禅师在那一瞬间,已然认出,来的一僧一俗两人,乃是峨嵋派僧俗两门之中,除掌门一音大师之外的两大高手!玄征禅师和云中雁沈嗣。

这两人,在峨嵋派中,地位也已然极高,一音大师,实则上已然不甚理事,而且,早已然立下遗言,一等自己圆寂,便由两人,分别执掌峨嵋僧俗两门,数百名弟子。

是以,在三年之前,一音大师,已然将本身武功,倾囊相传。

自老龙湾武林大会之后,一音大师心知武林大变将生,更是日日督促他们两人勤功,其间,云中雁沈嗣,虽曾外出,但是却练功益勤。因此,这一年多来,两人功力,已骎骎然达到第一流境地!

达星禅师既然认出两人,又听得沈嗣如此说法,心中确是一惊,连忙要运功逼毒时,却听得郝威道:“禅师,别上他们的当,峨嵋门下,焉有会使毒药暗器之埋?”

沈嗣冷冷地道:“对付你们这干阴险恶毒的人物,使上几枚毒药暗器,又算得什么?”

达星禅师心中抱定宗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个转身,竟向山上逸去!

郝威一见这情形,知道自己一人,左臂又已全然不能动弹。如果要动起手来,万万不是敌手。

心中虽恨达星溜走,自己却也不得不来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玄征禅师和沈嗣两人身形疾退,向密林之中,隐了进去,将杨华放了下来。杨华刚才,因为全然未曾以本身内力,去抵御郝威阴寒指上的阴寒之气,所以,被寒气侵入了督脉,才会全身发抖。

一被玄征禅师挟起之后,他知道自己竟然又有了意外的生机,连忙强运真气,已然将阴寒之气,硬生生地逼到了左肋之下。

因此,一被玄征禅师放了下来,便能站在当地,道:“多谢两位相救,我也正要去找两位哩!”沈嗣道:“找我们作甚?”杨华向山上一指,道:“五逆门已然替代无名帮而兴,你们竟不知么?”

两人大感意外,道:“竟然有这等事?”正说话间,突然听得一声长啸,起自半山腰中!

玄征禅师面色一变,道;“杨朋友,那是什么人所发的啸声?”

杨华道:“自然是五逆门掌门周文渊了,想不到他这样快,便已然下山来了!”

欲知周文渊追下山来,是否又有惊心动魄的打斗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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