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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银色令牌

此时,在武当山上的,都是武学上颇有造诣之士,一见苍虚上人脚下,突然飞起了一蓬木屑,便知道他才上台时,便已然以内力在台上,踏出了一个极深的脚印。而在身子转过来时,脚并未提起,是以才会有那么一蓬木屑涌起。

而这时候,他双足之下的台面,一定也成了一个小小的圆坑!

这一手,若不是内外功俱有根底,也万难做到。可是苍虚上人却是使得不得其时。

因为,此际全是一流高手,在争夺副帮主之位,如此卖弄,未免贻笑大方,台下的采声,也甚是零落,只听得他道:“不知哪位朋友,肯上台来陪老朽走几招?”

连问了两遍,却并没有人出声!

苍虚上人在台上,不由得大为不自在起来。

周深看到这个情形,便低声道:“燕妹,你上去试一试如何?”

袁燕飞本来准备,到了夜晚,细细地想上一想,再作主意。可是,此际被周深一催,心中竟然动摇起来,道:“也好!”

立即站了起来,放粗了喉咙,道:“在下不才,愿向上人请教!”

袁燕飞这一出声,竟引起了全扬的注目!

以前,在争夺七十二小堂主,和十八堂主之位的时候,固然所参加的,大都是无名帮中人,但是也有几个来客,见猎心喜,上台应战,而成了堂主或是小堂主的。

但是这时候,争夺的却是无名帮的副帮主,这实是非同小可的地位,竟然除了无名帮中高手以外,还会有外人参加,众人心中,俱皆大感意外,尤其循声看去,出声的乃是从未见过的一个短髭紫脸汉子,更是莫明其妙。

须知苍虚上人,三指神姬横,散发生,郝威等人,全都是名重一时,武林中无人不知的人物,而一个无名小卒,居然也想来当无名帮的副帮主,众人看来,未免有异想天开之感!

但是苍虚上人,见有人应战,一看是一个紫脸汉子,心中反倒哈哈欢喜。

因为他刚才,看到达星禅师,已经欠了欠身。

显而易见,若是无人上台的话,达星禅师便已决定动手!

而达星禅师的武功,苍虚上人素知自己不是他的敌手,他一上台,自己必败无疑。

虽然,就算是苍虚上人即使能够胜过了所有的对手,结果仍然要和达星禅师动手,仍不免要败在他的手下,但是迟败一刻,在那十八堂主之中,便可以名列前茅,虽然未能为副帮主,总比才一上台,就败在达星禅师的手下好些!

因此苍虚上人朗声道:“阁下如何称呼?”

袁燕飞已然穿过了人丛,一跃上台,道:“我叫袁飞。”

她第一次被人盘问姓名时,假称“姓燕名冲天”,此际,她去了自己姓名的中间一个时,托名“袁飞”。反正,“袁燕飞”三字,本来知道的人也不多,她这一改名,人家也不知道。

只有袁晶晶,心中了然,她在台下,紧紧地望着袁燕飞,心中不明白姊姊何以要扮成了一个紫脸汉子,又来夺副帮主之位!

她虽然心思灵巧,但是却也想不透其中的原因,只见台上,苍虚上人和袁燕飞,已然动起手来,袁晶晶心中,猛地一动。

暗忖姊姊并不是一人来此,而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她既然化装成了紫脸汉子,她的同伴,当然也经过化装的了,莫非正是杨华?

因此,她又向人丛中看去,周深正全神贯注台上,袁燕飞和苍虚上人在动手,却未曾想到会有人在注意自己。

袁晶晶看了一会,觉得那人,身材比杨华略为矮小了些,竟认不出是什么人来。

正待回过头来,再去注视台上的情形,忽然看到自己以为是“杨华”的旁边,隔着三四个人处,坐着一个人,那人的面上,带着一具极是难看的人皮面具,看不清脸面。

但是袁晶晶却猛地一怔,因为那人眸子精光湛然,而且坐在那里,四平八稳,气度轩昂,那种体态,看在眼中,极是熟悉,却和杨华,像到了极点!

袁晶晶心中,打了一个突,暗忖自己母亲,既然是峨嵋派中人所害,当然峨嵋派已然准备在此次大会中,露一露身手。

而且,自己的姊姊,绝不是为了争夺副帮主之位,才上山来的。

还有,那个不知是什么人的姊姊同伴,以及那个看来和杨华神态如此相似的人,至少,已然有不少高手,混了进来。

这次表面上是无名帮的组帮大会,会不会成为无名帮的覆亡危机?

袁晶晶想了一会,又向上官如龙,看了一根,只见他也是目注台上。暗忖以他武功之高而且还有前古奇珍,无坚勿摧的昆吾金刀,方今世上,确是没有什么人,再可以敌得过他了!

如果,当真有人要踢盘,动起手来?自己母亲已死,虽称上官如龙为“爹爹”,但是实际上和他,并无父女之亲,还是袖手旁观,置身事外的好。

袁晶晶想了半晌,打定了主意,而台上,也在此际,分出了胜负。

原来,袁燕飞才一上台,报了姓名,苍虚上人自负武功,哪里将袁燕飞放在眼中?一等袁燕飞立定了身形,便五指如钩,一招“五鬼搬运”,疾使而出,他那一招“五鬼搬运”。本来乃是绝顶武功,“挪移神法”中的招数。但是“挪移神法”,自后汉绿毛真人之后,久已残缺不齐。

苍虚上人早年便水性惊人,在三峡湍急无比的水流下面,找到了一面玉简,上面还刻着半招“挪移神功”中的招数。

苍虚上人日夕专研,居然被他将这半招,完全融会贯通。

而那玉简之上,虽然只有半招,变化却是极多,苍虚上人为人高傲,不说自己这精奥的招数,只是半招“挪移神功”,另外取了一个名称,称之为“五鬼搬运”,说是他自己所创!

多少年来,也没有知道他这招“五鬼搬运”的秘密,都只当是他自己,苦心创出的。

这一招“五鬼搬运”中藏五个厉害的变化,一经使出,便源源不绝而至。

袁燕飞见他言甫毕,便疾抓本来,可以迳以“绵劲”功夫对敌,但又恐怕一招之间,便胜了苍虚上人,更易招人疑心。

因此,她只是闪避,并不还招。她自习绵劲功夫之后,身法也极之灵巧。

因此,苍虚上人一连五个变化使出,竟然未能沾到她分毫!

苍虚上人心中一面暗惊,一面暴怒,一声暴喝,双手齐出,招数更是如狂风暴雨也似,不断攻到!满台只见他矮小的人影,飞舞回翔,而袁燕飞则全都被他的掌影包没。

这时候,乍看,像是苍虚上人,占了上风,但是会家眼中,一望便知,苍虚上人,实已犯了大忌,心浮气躁,不久便将落败!

而且,苍虚上人,虽然招出如风,而对方只是略为趋避,便自化去。

一直到第二十八招头上,苍虚上人迸指如戟,直向袁燕飞咽喉戳来,袁燕飞见时机已至,身子猛地一侧,苍虚上人那一点,点中了她的肩头,则觉得点了上去,犹如中了败絮一样,心中大惊,待要撤招时,袁燕飞已然一个“肘锤”,反撞而出。

这一撞,正撞在苍虚上人的肋下,闷哼一声,便跌倒在台上!

袁燕飞之胜,也是仗着“绵劲”功夫。但是却不露痕迹。

因为,若不是苍虚上人,一点中了袁燕飞的肩头,感觉如中败絮,心中一凛的话,袁燕飞也不会那么容易便得手!

但是不要说别人,未曾看出袁燕飞是使的“绵劲”功夫,就算是苍虚上人自己,也未曾看出,对方是以什么功夫,将自己击败的。

在众人眼中,只觉得袁燕飞内力深湛,招式浑厚而已。

当下苍虚上人,满面羞惭,跃下台去,袁燕飞也跟着下台,正要回到周深的旁边,忽然听得上官如龙道:“袁朋友请在此就座!”

袁燕飞猛地一怔,只见上官如龙指着一张空椅,令她坐下。

袁燕飞心中,不禁大是踌躇。她知道上官如龙,叫她坐在无名帮高手位列中的原因,是因为她既胜了苍虚上人,不但可能是无名帮的副帮主,而至少也是十八堂主之一,已然算是无名帮中的人物了!

此际,若是推却,只怕反倒弄巧成拙,只得远远地向周深望了一眼,只见周深作了一个手势,令她坐下再说,袁燕飞只得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那张椅子,两旁皆有人坐,左边是郝威,右面,则是散发生。

散发生再旁边,就是上官如龙!

袁燕飞和强敌隔得如此之近,心中不免大是惴惴不安,但是她知道万不能露出惊惶之色,否则,更是坏事,因此便竭力镇定心神。

只听得上官如龙又道:“袁朋友功力不弱啊,不知尊师何人?”

袁燕飞心知不答也是不行,便转过头去,直视上官如龙,道:“家师去世,已然多时了,他老人家生前,便不愿人提起姓名,我不敢违他生前之意,尚祈帮主勿怪!”

上官如龙此际,对于袁燕飞的来历,虽然也不无怀疑,而且,袁燕飞的话,也根本不能令他满意。但是他却毫不放在心上。

一则,他自知武功之高,已然罕有敌手,而且,无名帮的气焰,如此之盛,就算是峨嵋派人物,倾山前来,也不一定能够获胜,因此便托大了些。世上再精明的人,一经托大,便易于蒙蔽,所以,此时上官如龙只是庆欣帮中又得了一个高手,竟然未曾再向袁燕飞进一步盘问下去!

袁燕飞松了一口气,又和散发生,郝威两人,招呼了一下,便转头向台上看去。

只见台上,一个柱杖的老婆婆,正在叫阵,袁燕飞认出她是潼关附近的金姥姥,好一会无人应阵,才见达星禅师,一跃而上,只是三招,便将金姥姥逐下了擂台来。

这时,天色已近黄昏,等了好久,再也无人上台,上官如龙站了起来,道:“袁朋友,达星大师,郝岛主,散发生四位,明日再行定夺,谁该任本帮副帮主,今日之会,到此为止!”

众人知道,明天更有好戏可看。但这时候,除了两个人以外,恐怕没有一个人知道明天事情的发展,竟会如此出人意表!

至于那两个是什么人,而明天又会有什么出人意表的事发生,则下文自会详叙,此处不赘。当下众人,络续散去。上官如龙另命人为袁燕飞辟了一室。袁燕飞不得不仍和周深分开,一个人在房中,刚吃完了送来的酒馔,忽然听得门外有剥啄之声。

袁燕飞心中一怔,问道:“谁?”

门外那人,却并不回答,“呀”地一声,将门推了开来!

袁燕飞心中,更是骇然,连忙“霍”地站起身来,只见推门进来的,竟是袁晶晶!

袁晶晶一走进来,立即便将门关上,低声道:“姊姊,你也太大胆了!”

袁燕飞苦笑一下,握住了袁晶晶的手,道:“妹妹,你这大半年来可好?”

袁晶晶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那样。姊姊,你实告诉我,你来此,绝不是为了当副帮主,究竟是为了什么?”

袁燕飞道:“妹妹,我不是不肯和你说,只是需防隔墙有耳!”

袁晶晶冷笑道:“隔墙若是有耳,那便是我。”

袁燕飞讶道:“此话怎讲?”

袁晶晶道:“实和你说了吧,爹——”袁燕飞知道她这个“爹”字,是指上官如龙而言,因此不等她说完便正色道:“妹妹,我们的爹,自从差我们由太仓动身后,至今下落不明,哪里又跑出了一个爹来?”

袁晶晶面上一红,改口道:“帮主对你,心中有疑!”

袁燕飞心中,不禁大是紧张,忙道:“他……如何说法?”

袁晶晶道:“他要派一人,来探听你的虚实,我便自告奋勇地来了。”

袁燕飞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妹妹,你不见得会将我的底细,说与上官如龙知道的吧?”袁晶晶道:“当然不会,如果我此时会出卖你,当日我又何必救你下山去?我们究竟是姊妹啊!”

袁燕飞心中大是感动,在武当山,袁晶晶救她和杨华之前,她还曾以为袁晶晶已然认贼作父,完全变质。如今,她更是完全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袁晶晶又道;“姊姊,你此来究竟为什么,可以说了吧?”

袁燕飞叹了一口气,道:“妹妹,你救了我和杨华之后,我们逃到天竺边境,杨大哥便自遇害,而我一个人则到了!”

“等一等,姊姊,你说什么?杨大哥遇害?”

袁燕飞道:“是啊,他力拒散发生等七个高手,终于毒发伤重被擒!”

袁晶晶又紧跟着问道:“什么?杨华曾经被他们七个人捉住过?姊姊,只怕你是听错了吧,哪有这么一件事?”

袁燕飞道:“我最好没有这样的事,但是当时我却也在,怎会看错?”

袁晶晶道:“这就奇了,当时,帮主派出十个高手,去拦截你们两人,不让你们到天竺去,但是却死了两个,八人回来之后,并未提起杨华死在他们手中一事。如果杨华当真死了,他们焉有不争着认功,反倒隐瞒不说之埋?”

袁燕飞听了,心中不由得大喜,道:“妹妹,你所说可真?”

但是她继而一想,杨华在失手被擒之际,额上所中的奇毒,也已然发作,分明已然到了绝路,难道仍会绝处逢生不成?

只听得袁晶晶道:“姊姊,我怎会骗你?今天,我还当作和你形影不离的那人,便是杨华,怎知杨华却另在一边!”

袁燕飞虽然曾经拒绝过杨华的爱意,但是她和杨华,同经患难,她心中对杨华的感情极好,将杨华当作知己,一听得袁晶晶的话,不由得大喜,道:“杨华也在武当山上?怎么我没有见他?”

袁晶晶道:“我也不能肯定,是不是他,只见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神态轩昂,和杨华一模一样,所以才以为他是杨华罢了!”

袁燕飞叹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我想,杨大哥只怕仍然是凶多吉少。”

袁晶晶道:“这也难说。姊姊,如今却不要管杨华,你究竟来作甚?”

袁燕飞道:“妹妹,你可知道和我在一起的那人是什么人?”

袁晶晶见她问得郑重,奇道:“是谁啊?”

袁燕飞将声音压得低到了不能再低,道:“他是五逆门的少掌门周深!”袁晶晶吃了一惊,也低声道:“姊姊,你还不快带了他离开?你们想在此处找死不成?”袁燕飞道:“你放心,我们暂时,尚不是上官如龙的敌手,也不会生事的。”

袁晶晶顿足道:“姊姊,你还说不生事?明天你还争不争副帮主?如果你不争的话,还好一点,如果再与达星禅师等人动手,难道你还当人家真的认不出你的真面目么?”

袁燕飞想了一想,觉得妹妹所说,确是有理,便默然无语。

袁晶晶又道:“姊姊,你相信我,我怎么会害你?如今,你们想与上官如龙作对,无异是以卵击石,快听我话,明日一动手,便败下阵来,大会一散,便和周深,离开此处!反正上官如龙,也不真是我爹,你们要除他,等到有本领了再说,难道我还会帮着他而反倒与你们为敌不成?”

袁燕飞静静听完,觉得妹妹已然成熟了许多,和以前专爱淘气生事的脾性,大不相同,便道:“好,我便听你的劝说。”

袁晶晶道:“这才像话,我也要走了!”

姊妹两人,紧紧地握着手,大是依依不舍,但是袁晶晶尚要等着去回覆上官如龙,其势不能久待,只得分手回去。

袁燕飞想去和周深商量一下,但是又怕被人发觉,心中不由得后悔,在日间,实是不应该贸然便出来与苍虚上人应敌。

那一面,周深也是提心吊胆,想去看袁燕飞,而又怕生事。

好不容易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袁燕飞又随着众人,来到了台前。

上官如龙看人已到齐,才跃上台去,道:“本帮副帮主,今日便可以产生,便是在达星禅师,袁朋友,和散发生,郝岛主四人之中。四位俱是一代高手,比试之际,尚祈点到就算!”

袁燕飞趁上官如龙在台上讲话之际,向周深作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不愿再争强斗胜,但周深却摇头表示不答应,袁燕飞心中为难之极,回过头去,又见袁晶晶向自己点头,袁燕飞长叹一声,心想自己只是听天由命,反正就算尽力,只怕也不容易胜得过达星禅师!

当下又听得上官如龙道:“请散发生袁朋友,两位先来台上比试!”

散发生一听,便缓缓地站了起来,一侧头道:“袁朋友请!”

袁燕飞只得道:“阁下请!””

散发生昨天见过袁燕飞胜苍虚上人的身法,只是猜不透她的武功来历,因此也不敢大意,两人一到了台上,散发生单掌当胸,并不发招,袁燕飞也是不先行出招,两人对立了半晌,只听得散发生道:“袁朋友为何不进招?”

袁燕飞心想,自己若是先发招,此人阴沉之极,或许会从绵劲神力上,认出自己的真面目来,倒不如以昨日的办法来取胜的好。

原来,她在上台之际,已然仔细想过,若自己头一阵,就败了下来,周深心中,一定大为不快,虽然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可能会迁怒于袁晶晶,要败,也宁愿败在达星禅师的手下。

所以她便冷冷地道:“阁下武功,我昨日在台下,已然见过,如何还有先出招的道理?”

那两句话,说得实是高傲之极,分明是不将散发生放在眼里。

散发生乃是排教的首脑,在两湖一带,地位何等尊崇,就算他为人阴沉,不易发怒,此时也是按捺不住,阴恻恻一笑,道:“如此则有僭了!”身子反向外踏出了一步,可是跨了一半,便以然转过身来,身法之快疾怪异,难以想像,一转过来,衣袖疾扬而起,便向袁燕飞面门拂到!

袁燕飞连忙身子向后一仰,避了开去,可是就在那一瞬间,只听得“答”地一声,散发生五指一收一放,突然眼前金光一闪,他手中已然多了一件样子怪到了极点的兵刃!

那一件兵刃,乃是一条细才如指,长才尺许的金棒,可是一出手之后,又是“答”、“答”两声,那金棒突然由尺许长短,而变成了三尺来长,原来是伸出了两节来,而最前面那尺许长的一节,细如柳枝,看来极是软柔,但一伸出之后,便连颤三颤,点向袁燕飞的三个要穴!

袁燕飞刚才一让,只不过是避开了散发生衣袖的一拂。

她和散发生,仍然是隔得颇为相近。而散发生那件兵刃,突如其来,本来,袁燕飞是非被点中不可。而散发生这件兵刃,名唤着“指天棒”,共有四节,最后一节,要等到点中人时,才突然弹出,那一节,自然更细,长也只有寸许,但是内中,却储有毒汁,一被刺进,毒汁便随之而入!

也算是袁燕飞命不该绝,一上来,便打定了暂时不出招的主意,所以仓皇之间,一见金光突现,便连忙又向后退出!

如果袁燕飞在一避开衣袖的一拂之后,立即进招,则此时再要撤招,又要躲避,迟了一步,便万无幸理了!

当下袁燕飞疾避了开去,散发生手腕一振,指天棒“霍”地划了一个小圈儿,又向袁燕飞胸际,点了出去。

袁燕飞见散发生的这件兵刃,如此歹毒,而且他使出之际,竟然毫不出声,若是稍不提防,岂不是早已死在他的手下?

因此心中,也不免有气,当下又是一闪开,散发生一连攻了七招,袁燕飞仍然是一招不还!

散发生见对方竟然不发一招,心中更是大怒,叱道:“袁朋友,上台来是比试,不是叫你满台乱走的!”袁燕飞冷冷地应道:“你急什么?”身子突然冲向前去,由下而上,“呼”地一掌,挥了出去。

这一掌,已然用了七成力道,而且,看来像是毫无招式,实则上,已然使出了绵劲中的一式“旭日东升”,一股大力,向上冲去,散发生右臂正自上而下压来,不由自主,停在半空,为那股大力所阻,竟然再无法下压半寸!

虽然,他右臂立即回收,可是,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他胸前门户洞开。

而高手过招,绝不能相差分毫,袁燕飞早已趁着这个机会,“砰”地一掌,击中了他的胸口,总算袁燕飞不是存心害他性命,只用了七成功力,散发生一连后退了七八步,尚未止住势子,一直退到了台沿,终于跌到了台下!

众人在台下“哗”然叫好,袁燕飞听得出,周深的声音,特别响亮。

袁燕飞击败了对手,回到了座上,只见袁晶晶向自己怒目而视。袁燕飞只得向她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下次再败。

只见达星禅师和郝威两人,已然跃到了台上,两人也不打话,便自动起手来。

这两人,全是方今一流高手,动起手来,声势格外不同,叫好之声,不绝于耳,足足打了一个来时辰,在第七十八招上,达星禅师一拳击出,突然连人也冲了过去,使出了他所学,佛门武功中的一招“顶天立地”,拳风将郝威荡开一步,立即又双臂一振,“呼”地一声,郝威已被扫下台来!

郝威虽然未曾受伤,也没有被达星禅师击中,但是既然已被达星禅师,迫下台来,当然也只好低头认输!达星禅师洋洋得意,道:“袁朋友,请上台来赐教数招!”

上官如龙道:“大师已经久战,可要略为休息一会再战?”

达星褝师“哈哈”一笑,声如霹雳,显见他刚才一场恶斗,内力虽有损耗,但是却仍然中气充沛,可知他内功修为,实也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袁燕飞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存心败在达星禅师的手下。

因此,达星禅师笑声未毕,她已然飞身上台!

达星禅师虽然在仰天大笑,但是心中,却早已有了戒备。

昨天,袁燕飞才一现身之际,他和苍虚上人一样,根本没有将袁燕飞放在眼中。

但是,袁燕飞先胜苍虚上人,后败散发生,不禁令得达星禅师,对她另眼相看。达星禅师老奸巨猾,早已有了主意,所以才特为“哈哈”大笑,装作毫不在意的神气。

实则上,他已然真气运转,聚于右臂,袁燕飞才一在台上站定,达星禅师一声不出,“呼”地一掌,突然当头压下!

袁燕飞万万料不到,在众目睽睽之下,达星禅师竟然会如此不顾武林规矩,而骤施偷袭,一怔之下,只见掌风掌影,已然将自己,全身包住!想要退避,已无可能!

而如果捱上他一掌的话,只怕以自己的“绵劲功力”,仍不免要受伤!

如今,身在虎穴之中,如果万一受伤,无疑是极度危险的事。

所以,在电光石火之间,根本不容袁燕飞多加考虑,真气一沉,稳住了下盘,手腕一翻,一掌便迎了上去!

达星禅师见袁燕飞处在这样猝不及防的劣势之中,尚能回掌,心中也暗自佩服对方的武功了得,内力向前一送,双掌已然相交,可是所发生的声音,极是奇怪,竟是“卜”地一声。

达星禅师一听这声音,心中已然一凛,只见对方已被自己震退了一步,可是刹那之间,达星禅师觉出对方的手掌,竟像是一团绵花一样,毫不着力!

刹那之间,他已然想起两个字来:绵劲!

达星禅师虽然没有练过绵劲功夫,但以他在天竺武林中的地位而论,当然知道这门功夫的威力!所以他一觉出对方所使,乃是绵劲功力时,不由得面如死灰,连忙收掌时,袁燕飞神力已发,达星禅师一连后退了三步,方自站稳!

他一退出后,面色更是难看,低声以天竺语问道:“你……是哪一寺的?”

他这一问,自然是问袁燕飞,绵劲功夫,是从哪一寺中学来的。袁燕飞在天竺日久,也已可以听得懂,也以天竺语冷冷地道:“阿旃檀寺,丹峰活佛叫我问你好!”

达星禅师的面色更是难看,踏前两步,低声道:“我将副帮主之位,拱手让与阁下,阁下高抬贵手如何?”袁燕飞一怔,暗忖自己根本不要当副帮主,刚想制止达星禅师。

但是逢星禅师,还只当袁燕飞是丹峰活佛,派来中国,找他算账的,早已吓得神魂飞散,一讲完,立即飞身下台,身在半空,道:“袁檀樾功力之高,令老僧心服之极!”

话一说完,人也到了地上!

袁燕飞一人站在台上,刚一转过身来,欢呼之声,此起彼伏,已然响起!

袁燕飞心中只得苦笑,只见上官如龙,跃上台来,手一扬,一道金虹,脱出飞出,“叭”地一声,只见一面半尺见方的金牌,已然嵌在木台的一条柱上,同时,他手中还有一面同样大小的银牌,交给了袁燕飞。袁燕飞只得接过。

只听得上官如龙道:“此乃无名帮副帮主令牌,令牌到处,如见其人,凡我帮众,无不听令。武林同道,若不想与无名帮为敌,亦必大力相助!”

只听得数百无名帮中高手,又高声应诺,气势之壮,一时无两!

袁燕飞接过银牌来一看,只见一面镌着“无名帮副帮主令”七字,一面镌着“见牌如见人”五字。

上官如龙待欢呼声稍敛,便道:“袁副帮主,自明日起,尚需受各位帮众参拜,请下台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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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坛名酿“醉春风”、五万两黄金及可以贵为“宝马别院”的乘龙快婿,如此奖赏丰富的马王大赛,吸引不少擅骑的好手参加。“金蹄堡”恶名昭著,人人得以诛之。有“不醉神翁”之称的简天痴亦欲得此大赛之奖金,增添其组织之实力,与“金蹄堡”对抗,更力邀“雪刀浪子”龙城璧策骑“猴子马”参赛。其他参加者求胜心切,他们不择手段的寻求骏马,展开血腥与暴力的斗争,因而在比赛之前,江湖上已掀起一幕你争我夺之恶战……
  • 东入阳关无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