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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章 陷溺阱中

凃雪红这时,虽然在地上走着,但是这样的阵势,却是她生平未遇的。她在天一堡中时,虽然一呼百诺,颐指气使,但供她差遣的,全是堡中的仆从长工,丫头婢女而已。

她生性骄纵,但是要令她的表哥林浩生,全然听她的话,也是在所不能,她实是不敢妄想,有朝一日,会有那么多的一流高手,齐向她行此大礼,为她开道。

她只觉得自己每一步踏出,都像是踏在云端上一样,有一种轻飘飘之感。

东方雷恭身向前走着,凃雪红心中高兴,道:“你不必如此多礼。”

东方雷笑道:“应该如此,你看,这许多各门各派的高手,齐集在一堂,那实在是武林中从来也未曾有过的大盛事。”

凃雪红道:“确然如此。”

东方雷又道:“这许多高手,聚集在一起,对付一些不肯就范的门派,实是易如反掌。”

凃雪红向前望去,也道:“是,天下绝无哪一门派,能挡得住我们的进攻了。”

东方雷又道:“盟主和大哥,他们两人,只怕有好些日子,不能见人,就算去了大哥体内的奇毒,盟主的武功,也不如以前了。这逼令各门各派就范的大责,已落到副盟主的肩上了。”

凃雪红一听,心中不禁一凛!

她在如今那样的情形下,听得东方雷那样说法,心中尚且一凛,如果换一个环境之下,她一定会好好考虑一下那件事的。

但是此际,她却实在有点因为眼前她的地位,突然变得如此之高,而有点昏头昏脑,是以她心中虽然一凛,还未及去细想,便已然道:“这自然。”

凃雪红那样一说,东方雷的心中,大是高兴,忙又道:“盟主原来的计划是,并不一定要大开杀戒,只消将该派的掌门杀去,另委我们的高手之人任掌门,也就可以了,不知副盟主以为如何?”

凃雪红道:“这主意很好,有你在调度,想必是不会错的了。”

东方雷笑了起来,道:“副盟主过奖了。”

两人说话之间,已到了大堂之前,只见大堂前金光灿然,已然站满了人,发出金光的正是大堂帘前的两列纯金的覆瓦。

凃雪红仍在东方雷的带领之下,走进了大堂的正中。两根大柱之间,排着一个老大的匾额,上面写着“无敌天下”四个大字。

在那匾额之下,有着一张老大的交椅,铺着金光闪闪的一张虎皮。

凃雪红来到了那交椅之前,不禁呆了一呆,因为她知道那是盟主的座位。

就在她略一犹豫之间,东方雷已然看透了她的心意,道:“副盟主,如今你代盟主主持新来的弟兄入盟大事,自然该坐此位。”

凃雪红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便大模大样,坐了下来,她才一坐下,那四十来人,便一起跪了下来,各自朗声,自报姓名来历,凃雪红一时之间,也记不得那么多,只是不住点头。

早已有人,展开了那幅绸子来,各人在上书下了自己的姓名,东方雷又大声讲了几句照例要说的话,丝竹之声又起,东方雷又朗声叫道:“副盟主莲驾退!”

一时之间,只见众人又深深行礼,在东方雷的陪伴之下,凃雪红又缓缓向外走去。

等到快回到那院子时,凃雪红才松了一口气,道:“当盟主、副盟主,也不容易啊!”

东方雷阿谀道:“副盟主不但美丽出众,而且顾盼之间,神威慑人,不同凡响,属下听得各人私下计议,都大是佩服。”

凃雪红笑道:“这里只有你和我,还满口副盟主、属下地作甚?”

东方雷也笑了起来,道:“这院子太小了,我正在命人准备一个大一些的院落,但还未准备好,请先回院去,我等一会,再带高手来,一起商议该如何行动。”

凃雪红道:‘好!好!”

凃雪红进了院子,东方雷也自告退。东方雷身形飞掠,不一会,便来到了另一个院子之中,疾伸手推开了一扇门,道:“爹,你在么?”

只见东方霸主迎了出来,道:“怎样了?”

东方雷道:“一切都很顺利,爹,你替大哥逼毒,怎可以一直离开他的?”

东方霸主面色一沉,道:“我自有主意,莫非还要你来教我么?”

东方雷的心中,虽然疑惑,但是却再也想不透东方霸主可以随便离开的原因,他根本不必为东方白去驱毒,他只是封住了东方白的“昏睡穴”,让东方白处在昏迷的状态之中,拫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已。

东方霸主一板脸,东方雷便不敢再出声,东方霸主又问道:“她可答应带人去和各门各派为敌?”

东方白道:“我在她最高兴的时候提了出来,她一口答应了。”

东方霸主喜道:“那就好了,先叫她带人对付少林寺,只要攻破了少林寺,那么,她就算是落了水,再想跳上来也难了。”

东方雷听了,只是紧蹙着双眉,却是一言不发。

东方霸主道:“你在想什么,可是还在想离开日月庄么?哼!”

东方雷苦笑着,道:“爹,我有一句话。”

东方霸主竟像是知道东方雷会讲些什么一样,东方雷才那么一说,他的面上,已有了不愉之色,冷冷地道:“你又想说什么?”

东方雷想了一想,才道:“爹,大哥和凃姑娘很好,你看得出么?”

东方霸主不耐烦道:“我又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

东方雷心知自己刚才硬要离开日月庄,已然令得东方霸主的心中,大是不快,只怕他心中对自己,也不像以前那样喜爱了。

但是东方雷却仍然觉得自己那几句话,仍是非说不可,是以他又道:“若是大哥知道凃姑娘竟然带领众人,去进攻各大门派,他一定大是不乐。”

东方霸主冷冷地道:“那可是凃雪红自己愿意去的,本来那是我的事,但我却要不分日夜,运功为他驱体内的奇毒,如何还能离开日月庄?”

东方雷的心中,明明知道,引凃雪红下水,全是东方霸主一人的圈套,但是东方霸主的话,东方雷却也没有办法可以反驳。

东方雷只得叹了一声,东方霸主又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东方雷摇头道:“没有了。”

东方霸主道:“那就行了,我们仍照原来的日期开始行事,在三天之后,你和凃雪红带领庄中高手,前往少林,沿途有值得对付的,一齐对付了,等攻下少林寺之后,放火烧寺,我想不必再费什么别的手脚,无敌盟之名,已是天下皆知,人皆来归了。”

东方雷缓缓道:“爹,少林寺七十二院,院院皆有高僧,佛门武功,深不可测,少林寺中,不知隐藏着多少武林高手,我们真能顺利得手么?”

东方霸主喝道:“为什么不能?日月庄中的奇才异士还少了么?”

东方雷不再说什么,东方霸主摆着手,道:“自现在起,你凡事不必再来问我,自行和凃雪红商量就可以了,我也不会再见你,你明白了么?”

东方雷诺诺连声,退了开去。

东方雷一走,东方霸主转身便进了一间房间,他走到了一张瓷凳之前,转了一转,墙上便立时出现了一扇暗门,东方霸主向内张望了一下,里面乃是一间密室,东方白正昏睡在一张榻上。

东方霸主忍不住哈哈一笑,又将暗门关上,在室中闭目养起神来。

却说东方雷离开之后,心头有一股说不出的沉重之感。当他在一年多之前,被席大先生血猿神君等人,追得走投无路之际,忽然知道自己的父亲乃是东方霸主,那时候他心中的高兴,实是难以形容的。

可是一年多来,他心中那股高兴,却越来越是消退,到了今日,他心中的高兴,可以说已没有剩下多少了。因为他知道了和东方霸主在一起,人人都只是东方霸主的附属品。

东方霸主决定的事,任何人都没有反对的余地,东方霸主叫你往东,你就决不能向西走一步,东方雷和东方霸主虽是父子,但是那却也令得东方雷越来越觉得不自在,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木头人。

如今,东方雷知道,东方霸主分明是在故技重施,又在安排凃雪红和东方白的事了,但是东方雷却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接连下来的两天,日月庄中,人人都磨拳擦掌,各地搜罗来的牧马,少说也有千余匹之多,为了怕一起上路,太惹人注目,是以早两天起,便五七十人一拨,有十几拨人,已离开了日月庄到少林寺去,在附近等候。

到了第三天,天才亮,日月庄中,鼓声震天,庄门大开,百来匹骏马,蹄声得得奔驰而出,在那百来匹健马之后,是并肩而来的东方雷和席玲两人。

再后面,便是一匹披着满是金绣的白马,马上端坐着盛装的凃雪红。

在凃雪红的身后,三名壮汉,手中各持着一丈来高的竹竿,上面是一面大旗,三面旗迎风招展,上面绣的乃是“无敌盟”三字。

那三名大汉持着旗,骑在马上奔驰,身形沉稳,若是双臂没有近千斤的力道,自然难以做是到这一点,这三人号称西川三鬼,原是一等一的高手。

在西川三鬼之后,又是百余匹坐骑,总共有三百来匹健马,一齐奔驰而出,大道之上,尘土飞扬,蹄声震耳,声势之壮,无以复加。

凃雪红看了这等情形,心中实是得意之极,在关外时,她以为自己能在天一堡中颐指气使,已是了不起的大事了。但现在这等阵势,天一堡若是要来比拟,直是如小巫之见大巫,根本无从比起。

凃雪红在奔跑之中,扬声叫道:“东方堂主。”

东方雷听凃雪红叫唤,连忙勒住了马,凃雪红追了上来,道:“东方堂主,早两日走的人,飞鸽传书回来,说些什么?”

东方雷道:“极其顺利。”

凃雪红四面顾盼,道:“看看我们这等声威,少林寺虽然在武林之中享誉千年,但只怕也不敢和我们动手的,你说可是?”

东方雷道:“那却未可预卜,凃姑娘,有一件事,我却非说不可。”

凃雪红双眉一扬,道:“什么事?”

东方雷道:“你想,大哥会喜欢你……这样带人到少林寺去么?”

这几天来,凃雪红以副盟主的身份,忙于处理日月庄中重大的事务,所接触到的人,皆是久已闻名的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有好些人,当年她的父亲是提起名字来,就恭而敬之,仿佛要是能见到其人一面的话,那便是毕生莫大的光荣了。

可是这些人,现在却完全在日月庄中,只要凃雪红一声令下,叫他们去做什么,他们就得去做什么,是以凃雪红在那几天之中,整个人如同在云雾之中一样,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去想那种扫兴的事?而此际,她率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要去做武林之中,自古至今,从来也未曾有人做过的事情之际,东方雷却突然向她那样说了出来。

凃雪红当时便是一呆,面色也一沉。

东方雷看了这等情形,心中吓了一跳,忙陪笑道:“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你别介意。”

凃雪红却摇了摇头,道:“我绝无怪你之意,我是在想,你说得对,我……留在日月庄做副盟主,他已经大是不乐,如果知道我那样……”

凃雪红讲到这里,柳眉深锁,停了下来。

她是勒住了马,在听东方雷讲话的,她和东方雷两人一停,跟在她身后的百来人,自然也一起勒马相待,在前面奔驰的那些人,奔出了不远,也一齐停下。

一时之间,大路之上,数百骑停马以待,没有一个人出声,除了风吹旗帜,发出“刷刷”声响之外,却是静得异乎寻常。

凃雪红看到这等情形,那么多人,但都听命于她一个人,自然没有中途退缩之理,是以她叹了一声,道:“他自然更不乐意,但是……盟主若是逼出他体内的奇毒,或许他会……改变主意?”

凃雪红得知东方白个性极其倨强,是绝不会随便改变主意的。

是以,她讲到后来,语气也是不很肯定。

而东方雷却更滑头了,他只是道:“但愿如此。”

凃雪红道:“他对我十分之好,肯拼着自己中毒,也要来救我,我想,若是事情成了。他心中虽然不愿,也不会对我怎样的。”

东方雷明知那是绝没有可能的事,但是此际,他却不敢公然反驳凃雪红的话,他只是道:“我想……他或者会那样的。”

凃雪红乃是何等聪明之人,自然听得出东方雷话中的意思,她也苦笑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在坐上副盟主这个位置之后,再要下来,那是没有可能的事。

而且,她心中还觉得,在无敌盟副盟主和东方白之间,如果她只能得到两者之一的话,她即使深思熟虑,结果只怕还是宁愿选择无敌副盟主。

她并没有将心中这样所想的话对东方雷讲出来,她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继续前进!”

东方雷和东方白兄弟之间,本来是绝无可言的,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兄弟,两人之间,还曾拼过你死我活!

但是,在日月庄中,东方白为了保全席玲,而奋不顾身,去救凃雪红,那却令得东方雷十分感动,因为他对席玲的感情,十分深厚,当时他甚至肯听东方白的话,离开日月庄,也可知他对东方白心中的感激了。

他虽然因为东方霸主的压力,而未能离开日月庄,但是他心中对东方白的感激,却始终不变,是以他才一再提醒凃雪红的。

但此际,他一听凃雪红说“继续前进”,便知道凃雪红的意思已决定了。

他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是以他立时朗声道:“继续前进。”

在路上停马以待的数百高手,一齐轰然答应,道:“是!”那一下答应声,当真是惊天动地,接着,在前面的百数骑,便疾驰而出。

等到东方雷和席玲,凃雪红也奔驰而出之际,后面的百数骑,也铁蹄震动,蹄声之惊人,真是如疾雷连绵一样。当晚,来到一个老大的庄园之中。

那庄子在武林也颇是有名,庄主自然也是武林高手,那庄离日月庄颇近,但是庄主却一直未到日月庄来加入无敌盟。

可是此际,一看到那等声威,那庄主自知万万不是敌手,只得大开庄门,迎了出来。

当晚在庄中,宰羊杀牛,大摆筵席,自不必提,一连好几天,所过之处,有本来不是无敌盟的武林人物,也没有一个敢与之动手。

有的武林中人,早已举家逃走,或是整个门派的人,俱皆不见,只余下一座空址,东方雷、凃雪红便下令放火烧屋,凡是还有人在的,一看到无敌盟的声势如此之壮,谁敢与之动手?

如此,当他们在日月庄出发之际,不到三百人,但是当他们来到了嵩山少室峰下,近少林寺之时,却已有近五百人之众了。

那还是凃雪红知道少林寺的武功,精深博大,非同小可,凭恃人多,未必有用,只带武功高的人前去便可,是以才少了许多人,如果一路上归顺了无敌盟的人全带着的话,怕已上了一千人。

凃雪红、东方雷带领那么多人,前赴少林寺,这件事,普天之下,尽皆轰动,少林寺自然也早得了信息,那一天中午时分,一行人来到了通向少林寺的山道口上,那地方有老大的一座石坊。

就在石坊之下,坐着个老僧,在前面的人,看到有人阻路,便让了开去。

前面的二百余人让开了去路,凃雪红带着东方雷、席玲,三人便策骑飞驰而上。

他们到了石坊之前,那老僧仍然当道而坐,似乎对于眼前的千军万马,根本未曾看到一样。

凃雪红在马上一声冷笑,道:“这位大师,想凭一人之力,来阻拦我们么?”

那老僧直到凃雪红开了口,才慢慢地睁开眼来。

凃雪红和东方雷两人,只当那老僧当道而坐,一定是少林寺中的得道高僧,知道自己要来,是以才想在此显显神通,令自己知难而退的,那一定是一个佛门功力极高的高手了。

可是,等那老僧睁开眼来之后,凃雪红和东方雷两人,尽皆一楞。

因为那老僧双眼,混浊不清,目光散乱,分明已是老眼昏花,哪里像是什么佛门高手。

凃雪红在刹那间,不禁又是好气,又好笑,大声喝道:“将这老僧提开去。”

凃雪红此际的地位,当真是一呼百诺,非同小可,她扬声一叫,已有十来人飞身下马,纷纷抢向前来,来势全十分之快。

凃雪红看到了那样情形,不禁双眉一皱,道:“一个人就行了。”

她此言才出,所有抢向前来的人,又一齐站住,只有一个身法最快,已然来到了那老僧身边的人,伸手便向那老僧的衣领,接着,便伸手向上,用力一提。

他一伸手,便抓住了那老僧的衣领,接着,便伸手向上,用力一提。

众人全认得此际手提那老僧衣领的人,是黑道上一等一的高手,半天云刘源,武功十分之高,看来那老僧是定会被半天云顺手抛出去的了。

却不料半天云一抖间,只听得那老人,微微叹息一声,身上那一件的不溜丢的袈裟,被半天云提得向上,耸了起来。

照说,那老僧一定要被提起来的了,可是在刹那之间所发生的事,却是出人意料到了极点。

只听得随着那老僧的一下叹息声,半天云陡地发出了一声怪叫,手一松,松开了那老僧的衣领,整个人向后倒跃了出去。

那老僧是坐在石阶之上的,半天云一倒跃了出去,急切之间,也未曾来得及选择方向,“砰”地一声响,背部已撞在石柱之上。

那一撞,撞得半天云又是一声怪叫,随着那一声怪叫,只见他口喷鲜血,身子立时软瘫在地。

这时,在一旁的全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见多识广人,可是那样的变化,却是谁也料不到的,人人都呆住了,难以出声,顿时静了下来。

自然,那种沉寂,只是极短时间内的事,接着,所有的人,便一齐惊呼了起来,早有两个人,来到了半天云的身边,他们伸手在半天云的鼻前一探,面上失色,站起身来,道:“副盟主,他已死了。”

凃雪红早已看出半天云已经死了,她心中怦怦乱跳,要知道她的武功虽然高,但见识却并不广,她一点也看不出那老僧是什么来历。

然而,半天云死得如此突然,那老僧一定是一个武功极高的高人,那是毫无疑问的了。

凃雪红连忙向东方雷望去,东方雷也摇了摇头,自是表示他也不知道那老僧是什么路数。

这时,那老僧仍然一动也不动坐着,半天云的尸身,也已被抬走了。

凃雪红乃是无敌盟的副盟主,自然不便未进少林寺的山门,便自己动手,是以她只是一声低喝,随着她一声低喝,早已有七个高手,将那老僧围住。

由于刚才半天云死得如此突然,是以围住了老僧的那七个人,倒也不敢贸然出手,只是各执定了兵刃,看那老僧有何动静。

那老僧只是端坐不动,双方僵持了片刻,七人之中,一个使飞爪的,大声一喝,手腕一抖,一只飞爪,已向那老僧当头抓下。

那飞爪形如人手,五指如钩,尖端锋利无比,连系一条金光闪闪的细索,飞爪一出手,“嗤”地一声,便直飞向前去,去势快绝,转眼之间,便已飞到了那老僧的头顶,那老僧却仍然坐着不动。

那时,连凃雪红和东方雷两人,心中也在奇怪,不知道那老僧如何可以抵挡那一抓。

就在人人思疑之际,只听得“拍”地一声响,那飞爪已齐齐正正,抓在老僧的头顶之上,那持飞爪的人,心中大喜,连忙往回一抖手,他满以为一抖手之间,定然可以将那老僧的天灵盖,生生抓起来了

但是,他一抖手间,飞爪抖起,那老僧光秃的顶门上,却是一点抓痕也没有。

一看到这等情形,连凃雪红和东方雷两人,也不禁面上变色。

那使飞爪的人,唤作河朔飞爪王,在中原一带,他那副飞爪,闻者色变;那飞爪的爪尖,全是精钢打就,锐利无比,虽未至裂石削金的地步,但是若一爪抓向树木,也必然可以深陷木内的。

可是如今抓向那老僧的头顶上,那老僧的头顶,却连头皮也未曾被抓破一点,由此可知,那老僧的内家气功,实是高到了极点。

不但是他们两人惊愕,其余人也是惊讶莫名,飞爪王若是立即见机而退,或者还可以没有事,偏偏他是当局者迷,一抓不中,还以为是自己用差了力,一声大喝,手抖处,飞爪又嗤嗤有声,向那老僧的顶门,再度旋抓而出。

在他第二次发出飞爪之际,只听得那老僧,发出了一下叹息声来,“拍”地一响,那飞爪仍然齐齐正正抓中了他的头顶。

但是那老僧这一次,却伸了伸手,将飞爪抓住,缓缓地道:“善哉!善哉!你一击不中,再次出手,可见你心地狠毒,不知悔改,你这飞爪之下,也不知伤了多少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今日你报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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