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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章 父子三人

烈火神驼僵立着,张大了口,一句话也不说。

而在一旁的血猿神君,一声大喝,随着他那那一声大喝,只见他一张脸,涨得血也似红厉声道:“东方白,你此言何意?”

但是东方白却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向着他苦笑一下,道:“他明白的。”

他在说话之间,向烈火神驼,指了一指,而他也立即改了口,不再称烈火神驼为师父了。

血猿神君连忙转过头,向烈火神驼看去。

从烈火神驼的神情来看,他的心中,显然已接受了那么突如其来的打击,是以在他脸上看到的神情,已不是惊愕,而是极度的沮丧。

只见他点了点头,道:“是的,我明白,血猿,你不必理我们之间的事。”

血猿神君瞪着眼,气得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过了半晌,才道:“好!好!我不管,东方白,我至今才算知道了你。”

烈火神驼忙道:“血猿,你别胡说。”

血猿神君一阵怪笑,道:“你叫我别管你们的事,我已经不管了,说也不让我说么?”

本来,依着烈火神驼的脾气,是一定还要和血猿神君,争论下去的。

可是,此际,他实在是感到了心灰意懒之极,是以,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要知道,自从烈火神驼在大江北岸,救了月芬和东方白之后,这二十多年来,他和月芬,虽然始终只是一双挂名夫妻,但是他心中对月芬的爱念,却始终不辍。只不过他心中同时也极敬重月芬,是以他除了在行动上,对月芬照顾得无微不至之外,始终未暴露过自己的爱意。

在他和月芬之间,还有着发乎情,止乎礼的障碍,但是在他和东方白之间,却是全无隔阂的。

东方白当然不是他的儿子,但是他却看着东方白长大,从东方白蹒跚学步,看到他牙牙学语,看到他成为翻天折地的顽童,又看着他成为又瘦又长的少年,然后看着他成了风度翩翩的年轻人。

他也看着东方白如何从最简单的入门功夫练起,一直练到在武功上极有造诣。

东方白对他,始终是当他师父,有的只是尊重和敬畏,但是他对东方白,却是全副心神在爱护着的,表面上看来,他似乎对东方白十分严厉,但实际上,只有天才知道他是如何关注着东方白。

在东方白小时候,他经常守在东方白的榻前,就着油灯,怔怔地望着东方白,可以一望好几个时辰,甚至直到天明。

但是,在二十多年之后,东方霸主却突然出现了,月芬被东方霸主带走,这几乎已等于带走了烈火神驼一半的生命。

然而在月芬这件事上,他虽然难过,他还可以禁得起,因为他得知这二十多年来,在月芬的口中,绝口未曾提起过“东方霸主”四字,但是在她的心底深处,却还是在怀念着东方霸主的。

从月芬离去之后,烈火神驼最怕的一件事,也突然发生了,那便是,东方白明白了他自己的身世。

烈火神驼之所以认为那是最可怕的一件事,那是因为他深知东方白的为人。东方白耿直,忠义,也固执,而东方霸主却是一个尽人皆知的大魔头。

当东方白知道了自己是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大魔头的儿子之际,他心头所受的伤害,实在不是其他任何力量所能造成的。

而那可怕的事,究竟发生了,他在开始的时候,心中恨血猿神君,为什么不听他的话,将东方白远远带开去,远离六盘山。

但是,他明白血猿神君并不知道东方白知道了自己身世之后会产生的痛苦。

而他是明白的,因为他太了解东方白了。

而他明白为什么此际,东方白不肯再和他师徒相称了,东方白是因为在明白了自己的身世之后,觉得再和他师徒相称,会玷辱了烈火神驼的声名。

东方白实是为了烈火神驼着想,才出此下策的。

东方白心中的痛苦,还有烈火神驼可以了解,但是烈火神驼心中的苦痛,却是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了解他的了。

这二十年来,他像是在做着一场梦,而今梦醒了,什么也没有了。

在那样的情形下,他怎还有心情,去和血猿神君争辩什么?他低着头,缓缓地转过身,向前走去。

他的行动,十分之迟缓,迟缓得使看到的人沉滞,由于他的头低着,是以他的身形,看来更是佝偻。

在那一刹间,他给人的印象,绝不再是叱咤风云的武林高手,只使人觉到他是一个一无所有,可怜的驼子。

血猿神君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可是他才一张开了口,就看到了烈火神驼那样,他的心中,也一阵难过,再也讲不出话来。

烈火神驼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不一会,便转过山背,看不见了。只见血猿神君“腾腾”向前跨出了两步,看他的情形,像是想去追烈火神驼的。

但是他在跨出了两步之后,却立时站定了身子。

然后,只听得他长叹一声,转过身,向相反的方向,疾掠了开去。

东方白怔怔地站着,他自然也看到了烈火神驼那豪气突消的背影,他再也忍不住,双眼之中,热泪已然滚滚淌了下来。

在他身边的凃雪红仰头望着他,凃雪红的心中,实在不明白东方白有什么好难过的,她的心中甚至感到十分不耐烦,以她的性子而论,她实是忍不住要斥责东方白了。

然而,此际她已知东方白是东方霸主的儿子,而她又想依靠东方霸主,是以也不敢得罪东方白,只是要想笼络东方白。

要知道她虽已冒认了是嫦娥的女儿,已有了一个大大的靠山。但是嫦娥时而疯癫,时而清醒,而且,嫦娥的武功,却是嫦娥自己的事,又不能传授给她。而东方霸主,却是大不相同了。

光为了这一点原因,她也绝计不肯离开东方白的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下了心中的不耐烦,柔声道:“东方大哥,你何必流泪?”

东方白乃是至情至性的人,他本来还只是在流泪而。已,给凃雪红这样一说,却触及了他心中的伤心处,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他放声大哭,凃雪红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知自己劝也没有用,不如让他去哭一个痛快再说。

是以她赌气走开了几步,在一个树樁上坐了下来。

东方白挥泪大哭,足足哭了两盏茶时,哭声才算渐渐地收住了,只见他双眼红肿,转过身来,一面抹着眼泪,一面叫道:“雪红。”

凃雪红一扭身,背向着东方白,却不去应他。

东方白叹着气,向凃雪红走了过来。

凃雪红自然听到东方白向她走近来的脚步声,但是她仍然不转过身去。她只怕东方白不向她走来,如今东方白向她走来了,她还怕些什么?

东方白来到了凃雪红的背后,站了一会,才哑着声道:“雪红,你在生气么?”

凃雪红心中暗忖,如何才能使他死心塌地不肯和自己分离?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先顺着他的意思,如果自己一时使性子,那又和林浩生一样,将他在自己身边赶走了。

是以,她听得东方白那样问自己,先叹了一声,才幽幽地道:“我生谁的气?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恨我自己不能分担你心中的难过。”

东方白乃是正人君子,常言道:“君子可以欺其方”,那便是因为君子的心中,绝对想不到人心竟有如许险诈奸谋的原故。

东方白自然更想不到,自己心爱的凃雪红,这时心中所转的念头,全是为她自己着想,没有一丝一毫是为着他。非但如此还要口是心非,来博得他对她的好感,那实是东方白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是以,他一听得凃雪红那样说法,心中一热,大是激动,几乎又要落下泪来,他轻轻地抚摸着凃雪红的秀发,低声道:“雪红,我错了,我刚才不该哭的。”

凃雪红听得他那样说,还以为他已经想通了,心中一喜,道:“是么?”

她一面说,一面仰起了头来。

可是东方白却已然道:“我刚才,以为天地间虽大,但是我已然一无所有了,是以才放声痛哭的,但现在我已知道我还有你,我何必痛苦?”

凃雪红一怔,道:“东方大哥,你这是什么话?你的父母……”

她话还未曾讲完,东方白便重重地一顿足,道:“再也休提起他们。”

东方白这句话,令得凃雪红心中大怒,她立时沉声道:“你这是什么话,他们是你的父母,你母亲在含辛茹苦之际,仍然替你因袭父姓,便是为了好叫你日后在明白了自己的身世之际,不忘她的一片苦心,如今难道准备不要父母了么?”

凃雪红的那一番话,虽然全是为了她自己的利益而说的但是那一番话,却也是说得十分得体,令得东方白毫无可疑的余地。

须知古时礼教甚严,父母养我,何等深恩,为人子者,若然不孝,那便被目为禽兽不如了。

东方白被凃雪红的那一番话,说得面色苍白,呆了半晌,才嗫嚅道:“可是……可是他却是东方霸主。”

凃雪红一字一顿,道:“别说他是东方霸主,就算他是东方妖精,他是你的父亲,就是你的父亲。如果你以为他声名不好,就不认他为父,那你首先就有了不孝的恶名,你想,我还会和你在一起么?”

凃雪红这样讲,实在是冒着几分险的。

因为如果东方白说:你不和我在一起,那就不和我在一起好了的话,凃雪红就再也无计施了。

然而凃雪红敢以那样说,那是因为她看出,东方白对自己,十分眷恋,而且,自己的话,在表面上听来,是一番大道理,正好令得东方白这样格的人,非接受自己的话不可。

果然,东方白向后退出了一大步,他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他苦涩地笑着,道:“雪红,我想……我想我从此不再涉足江湖,找一个人迹不到的去处,了此残生,如果有你和我在一起,那我们无忧无虑,也不啻神仙,那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凃雪红望了他一眼,道:“在你而言,或者无忧无虑,但是你不曾想想,你的母亲又如何?她好不容易盼到了一家团圆,你却突然不见,她又该如何牵肠挂肚?唉!我从小便死了母亲,做梦也想自己能有一个母亲,绝想不到你竟会……竟会……”

她的话还未讲完,东方白已突然伸出手来,掩住了她的口。

凃雪红也不再向下说。

东方白仍然好一会不出声,在那刹间,他心中天神交战,实是不知道如何才好。过了许久,才听得他长叹了一声,道:“雪红,你说得对,我……娘她对我的恩情,我绝不能忘,若是我就这样离她而去,只怕她伤心得比什么都甚,我却不能如此。”

凃雪红听得东方白终于讲出了这样的话来,心中大喜,忙道:“东方大哥,我知道你是明白人。”

东方白此际,心中已有了决定。

可是他的心情,却一点也不轻松,相反地,还极为深重。

因为他的决定,和他的本性,是全然相违的。

凃雪红又道:“他们在哪里,你还不去见他们。”

东方白苦笑着,道:“他们在一个山谷之中,可是我离开的时候,心中乱成一片,我却也不知那山谷是在什么地方,我想……我想……”

凃雪红见他连东方霸主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心中又急又气,“唉”地一声,道:“你想什么?你怎么连他们在何处也不记住?”

东方白听得凃雪红因为这样的事而责备他,心中不禁愕然,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记得?”

凃雪红道:“你倒说得轻松,你为什么要记得,他们是你的父母啊!”

东方白呆了半晌,然后,极其深重,一字一顿地道:“他们是我的父母,我想他们一定会来找我的,我只怕不能摆脱他们,还怕见不到他们么?”

凃雪红道:“如今你就见不到他们。”

东方白又四面张望了一下,才道:“我依稀记得来时的方向,我们走吧!”

凃雪红心中高兴了起来,她向嫦娥招了招手,嫦娥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凃雪红向她一招手,她便跟在凃雪红的后面,向前走去。

凃雪红的心中,已在盘算着,见到了东方霸主之后,如何说话才好。自己和东方霸主本来一点关系也没有,全是因为东方白的缘故,那么自然应该首先对东方白亲热一些,也好叫东方霸主看在眼里,心中有数,不将自己当作外人。

她一面想着,身子渐渐地靠近东方白,两人变成偎依着向前慢慢地走出去。

东方白突然不知道凃雪红的心中有着那么多的念头,他只当这时,凃雪红靠着自己,是为了安慰他的不幸,是以他心中十分感激。

两人向前走出了五六里,东方白本来就只是依稀记得方向而已,便这时转了转几转,连方向也全忘了,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凃雪红的头靠在东方白的肩上,微微仰起头来,道:“怎么了?”

东方白道:“我实在认不得他们在什么地方了。”

凃雪红皱着眉,她总算未曾再出言埋怨东方白,道:“如果他们在山中,那你大声出言呼叫——”

东方白未曾回答,突然听得身后的嫦娥,发出了一声怪叫,道:“好啊!你又来了?”

凃雪红和东方白两人,一听得嫦娥的怪叫声,立时转过身来,他们两人才一转过身来,便看到东方霸主正站在一条小路口子上。

东方霸主身形微矮,望定了嫦娥,神情显得十分之紧张,而嫦娥的双眼,也瞪定了东方霸主。

本来,嫦娥为人,浑浑噩噩,和什么人动过了手,她也仍然记不得。但是东方霸主的武功特别高,是以给她的印象也特别深,所以二见东方霸主,居然立时认了出来。而且发高声怪叫。

一看到了东方霸主,东方白和凃雪红两人,心情大不相同。东方白立时想起了东方霸主的话,东方霸主在他逃走的时候,曾说过他是逃不了的,他一定会回来的,现在果然给东方霸主讲中了。

但是凃雪红一看到了东方霸主,心中却极之高兴,她连忙拉着东方白,向前急步走去。

她一面向前走去,一面道:“妈,千万别和东方先生动手,我们是自己人。”

嫦娥双眼翻着,她心中实是没有法子弄得明白凃雪红这样讲是什么意思,但凃雪红叫她不可动手,她却是听得懂的,是以她重又木然而立。

凃雪红刚才那一句话,别说嫦娥心中不明白,就算是东方霸主,听了之后,也是陡地一呆,不明白自己何以会和凃雪红成了“自己人”。

但是,当东方霸主抬起头来,向凃雪红一看,看到她挽住了东方白的那种情形时,他便已明白了。

看官,须知凃雪红的心地,虽然奸诈,但却是小奸,但东方霸主却是地道的老奸巨搰,凃雪红虽然只讲了一句话,但是凃雪红的心中在想些什么,在东方霸主的眼中,已是雪一样亮了。

东方霸主自然同时也明白,东方白是回到自己这里来了,他“呵呵”一笑,道:“这位姑娘——”

凃雪红忙道:“东方前辈,我叫凃雪红。”

东方霸主斜睨了嫦娥一眼,道:“凃姑娘是她的女儿?”

凃雪红尴尬一笑,道:“这话说来很长,现在却也不方便说。”

东方霸主道:“好,好,你年轻轻轻,却聪明机伶,难得,难得。”

听得东方霸主称赞自己,凃雪红的心头乱跳,高兴莫名,她只当东方霸主一定会要收自己为徒了,可是东方霸主只讲了几句,却又住了口,不再说下去,只是大声叫道:“东方白。”

东方白闷哼了一声,算是答应。

东方霸主笑道:“看你这不情不愿的样子,定然是在驼子那里,将事情说清楚了,是也不是?”

对于东方霸主的问题,东方白实是不知怎样回答才好,他又再闷哼了一声。

东方霸主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你年纪也不轻了,在如今这时候,突然有了转变,自是不惯之极,你现在不肯叫我,我也不会怪你。”

东方白听了,心中不禁松了一气,他本来最担心的假如是此际东方霸主硬要他父子相称。现在这件事慢慢再提,至少不会那样尴尬了。

是以他苦笑了一下,道:“你说得是。”

东方霸主十分高兴,道:“我已派人去找你兄弟了,我们父子三人联手,当真是天下无敌了。”

东方白一听,双眉皱得更紧,沉声道:“你,你可别逼我太甚。”

东方霸主笑道:“我逼你什么?他确然是你的兄弟,你们之间,或有过节,但仍是兄弟。”

东方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东方霸主刚才的那句话,字字如同霹雳一样,响在他的心头,震得他只感到了一阵晕眩。

东方霸主说得不错,绝没有人逼他,他可以恨东方霸主,他可以鄙视雷三,但是,他不能抹煞事实,他不能否认东方霸主是他的生身之父,他也不能否认雷三是他的兄弟。

东方白在那刹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陡地向旁,侧了一侧,尚幸就在他的身边有一块大石,他身子一侧,就靠在那块大石之上,要不然,真可能立时摔倒在地上了。东方霸主一直望着他,等他站定了身子之后,才冷冷地道:“原来所谓名门正派的人,全是一样的,一听得东方霸主的儿子,便一定当他是坏人。你虽也是我的儿子,却也看不起自己的弟兄,那全是因为你在驼子门下学艺之故,是也不是?”

东方白微微喘着气,道:“雷三的所作所为,我不信你竟不知道。”

东方霸主道:“当然我知道,但如果席大一早就答应雷儿和他女儿的婚事。还会有什么事发生?”

东方白大声道:“席大先生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雷三?”

东方霸主也立时疾声道:“为什么不能?雷三有什么不好?在他门下弟子之中,雷三人最聪颖,武功也最高,他女儿也心属雷三。席大之所以不答应,只因为一点,因为雷三是我的儿子!”

东方白苦笑了声,道:“就是那一点原因,也已经够了。”

东方霸主“嘿嘿”地冷笑起来,道:“你最好快些想通,你是我的儿子,做我的儿子,绝没有什么不好,我们父子三人,将是武林中空前绝后的高人,武林中绝没有什么人,可以敌得过我们三人,我们三人将是千百年之后武林中最受敬仰的高人。”

东方霸主讲到后来,简直在高声喊叫一样。

东方白的面色,变得很难看,这时,他只觉得自己像是陷进了一个极大的蛛网之中,任凭他如何挣扎,他都挣扎不脱了。

而他的心中,却又想不通自己的遭遇,是以此际他心情痛苦,实是难以形容。

凃雪红一直站在东方白的身边,这时她轻声叫着东方白,但是东方白却恍若未闻,因为东方白的心中,乱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得远处,一阵脚步声,迅速地转了过来,从那阵脚步声听来,远近处奔来的人,只怕有五六个人之多。

转眼之间,那一群人已转过了山角,在眼前出现,凃雪红和东方白两人,也同时听到东方霸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们两人也连忙抬头,向前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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