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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宁死不屈

又过了片刻,那个坑中的浮雪,才抖动起来,然后,看到唐豪从积雪之中,钻了出来。

他也不忙抖去身上的积雪,才一钻出来,便向前一个箭步,来到了已然倒坍了的茅屋之前,手臂一振,将一根横梁,托了起来。

然后,他身形一闪,钻进了屋顶底下,他先在炕上,将被封住了穴道的凃雪红的手臂抓起,拉下坑来,然后跃进地窖之中。

地窖中十分昏暗,只有从上面透下来的微弱光线,但是唐豪在这地窖中工作了二十年,根本闭着眼睛,也可知道地道的入口处,是在什么地方的。

他搬开了两个大酒缸,掀起了一块木板,一抖手,先将凃雪红抛了进去。

也就在他自己的身子,将要钻下去之际,他又听到了马嘶声传了过来。

这一次,来的人可真不少,声音听来还相当远,但声势已然不凡了。

唐豪突然“哈哈”一笑,自他的脸上,也现出了十分得意的神情来,他身子一缩,进了地道,那块木板也已“啪”地盖上。

那块板盖上之后,在地面上来看,是一点迹象也看不出来了,更何况屋顶已坍,还有谁来注意这间破茅屋中的一切呢?

今天的一切,虽然全然出乎他意料之外,和他二十年来刻板的日子大不相同,而且,他的真面目也给人认了出来。

但是,事情发展到如今为止,似乎对他更有利了。

本来,他的地道已经直掘到天一堡的中心了,在地道的尽头处,是一块大石板,只消顶开这块石板,就可以进入天一堡了。

但是,他一直缺乏顶起那块石板的勇气。

有时,他会伏在那块石板下面,听着上面传来的脚步声,以及隐约可闻的歌声,想弄明白那究竟是天一堡中的什么地方,然后才采取行动。

但是,一个多月下来,他却没有什么结果,他只不过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便是这一定是一个极重要的地方,目前不但来往的人不多,而且,来往的人,脚步声放得十分轻,更加难得听到他们的讲话声,就算有些语声,也只是隐约可辨而已。

唐豪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到了什么时候,他才会有勇气去顶开这块石板,这样因循下去,可能他半年一载,也不想采取行动的。

但是今天既然在突然之间,发生了那样的变故,那就逼得他非迅速采取行动不可了。

而且,如今的情形,是对他如此有利,天一堡中的高手出来了如此之多,可能连堡主凃龙也出来了,而且,他还捉到了凃雪红。

这一切好运,都应该感谢那仓惶逃入自己茅屋之中的那一男一女才是。

唐豪拖着凃雪红,在狭窄的地道中爬行着,他一面爬,一面在想,及至他想到了那一男一女之际,他陡地一惊,这两人到哪里去了?

难道他们也顺着地道,一直向前爬了出去?

一想到这一点,他心头不禁狂跳起来,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他二十年的心血,便全然白费了,而且,他一定不能活着出了这条由他费了二十年功夫,一铲又一铲挖成的地道了。

但是,他心中的震骇,却很快又平复下来,他是十分老谋深算的人,他的地道,也不是直通的,而是有如几个闸口的,每一个闸口,看来都好像是地道的尽头一样,那一男一女两人,一定是顺着地道,向前爬了出去,但是他们也一定爬不到天一堡,他们至多爬到第一个闸口处,就要停下来了

唐豪定了定神,沉声问道:“你们两人,可是在地道中么?”

他的声音,绵绵不绝地传了出去,可以传得老远。

而且,在地道中听来,他的声音十分闷实,倒像是他被人封住了口一般。

唐豪叫了两声,却是听不到有人回答,他略呆了一呆,已然觉得事情十分不寻常,他不再呼唤,屏住气息,伏在地上,向前倾听着。

在地道之中,一切细微的声响,都可以听得相当清楚。唐豪在静下来不久,便听得前面,隐隐约约,有喘息声传了过来。

那喘息声,当然便是那一男一女之中,受了伤的那个男子所发出来的了。

那么,他们正在地道之中,而且,从声音来辨别,他们正是在地道的第一道闸口处,他们绝不可能听不到自己的叫声的,他们为什么不回答自己呢?

唐豪慢慢地吸了一口气,这两个人,雪中逃到自己茅屋中的时候,如何狼狈?自己若不是收容了他们,当然不致于暴露了隐藏二十年的身份,难道那么快,他们就对自己忘恩负义了?还是他们也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是以才对自己有了敌意的?

唐豪一面想着,一面仍在慢慢地向前爬,但是他已加倍的小心了。

这时,他在地道中爬行着,十分缓慢,可以说一点声音也没有,正因为这样,是以从前面传来的喘息声,也越听越清楚了。

到后来,唐豪已然可以肯定,那喘息声离自己只有一丈远近了。

他正想再一次喝问时,只听得前面忽然传来一个怯生生地,听来十分低微的女子声音,用十分焦急的语声道:“浩生哥,你感到怎样了?”

她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却只是引起了一阵呻吟声。

从那一阵呻吟声听来,发出呻吟声的人,分明在竭力抑制着他自己所受的痛苦,是以声音虽低,听起来却更惊心动。

那女子声音又道:“刚才听得唐老爹在叫我们,现在又好久没有声音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以为我们不在地道中,所以退了出去的?”

那种呻吟声又响了起来,然后,才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不……不会的。”

那女子啜泣了两声,但立时硬生生忍住了哭声道:“那―我们不是完了?”

那男的道:“是……完了,你……玉琴妹,你……可后悔么?”

那女的凄凄幽幽地笑了一下,道:“浩生哥,我若是后悔,我会跟你出来么?”

那男的长长吁了口气,他的呻吟声又持续了好一会,才听得他突然提高了声音,道:“唐豪,你……你在什么地方?”

唐豪早已在他们的对话之中,知道他们已然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是以对于他们这一句话,绝不惊异,他只是沉声道:“我就在你们的面前。”

那一男一女两人,显然绝想不到唐豪就在他们如此之近处,是以唐豪一开口,他们两人便不约而同,一齐发出了倒抽一口凉气之声。

接着,那男的便道:“你……你……准备……如何对我们?”

唐豪笑了一下,道:“你何以这样害怕,难道我的名头,你们也早有所闻么?”

唐豪心中,又奇怪,又高兴,,因为他不在武林在走动,已有二十年之久了,可是他的名字一提出来,却还是立即有人知道。

可是又不免奇怪的是,年长的一辈武林中人,自然知道他的名头,但是何以天一堡中的年轻人,也个个知道血掌唐豪呢?

尤其是天一堡僻处塞外,堡中规矩又极其严格,每年一次,被派往中原采办应用物事的人,全是堡中的地位极高的人,也轮不到年轻的人。

如果说是堡主凃龙向他们提起的,那更是不可想像的事,堡主凃龙……一想到那凃堡主,血掌唐豪上不两排牙齿,紧紧地咬着,发出一阵格格声来。

那女的抖声道:“自然……你的大名,我们在天一堡中,多有耳闻。”

唐豪“哼”一声,道:“常提起我的有谁,可是凃龙老贼么?”

那女的道:“倒不是凃堡主,而且,凃堡主是不准人家谈论你的,有一次两个人在谈及你的名头,恰好给堡主听到,各挨了一巴掌,更有一次,我听得小姐在问堡主,血掌唐豪是什么人,堡主平日何等疼爱小姐,但却也挨了堡主的骂。”

那女的讲到这里,男的又挣扎着道:“……提起什么……小姐。”

那女的连忙柔声安慰道:“浩生哥,你放心,小姐找不到我们的。”

唐豪心中疑云更甚,道:“那么,天一堡中提到我的,是什么人?”

那女的声音之中,突然充满了恐惧,几乎比她刚才问唐豪怎样处置她时更甚,她道:“那……不是什么人,而是……”

那男的叹了一口气,道:“玉琴,别忙说。”

唐豪却立时道:“说!”

那女的嗫嚅道:“我说,那是堡中的一个……厉鬼,他的声音难听极了,他……好像是住在堡中心的黑铁塔之上,堡主从来不准任何人上黑铁塔一步,不时,在黑铁塔上,就会传出难听之极的声音来,嚎叫着:‘唐豪!唐豪,血掌唐豪……’是以天一堡中,都知道尊驾大名,有一些到过中原的人,也说……尊驾是一个……是一个……”

唐豪干笑一声,接了上去,道:“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是不是?”

那女的语声道:“是,可是……你却……救了我们。”

唐豪又干笑了两声,道:“在天一堡中,难道没有人怀疑那住在黑铁塔上的是一个人,而不是什么厉鬼么?”

那女的忙道:“不,不,那的确是厉鬼,有几次,我侍候小姐,在堡主身边,连堡主一听到那样的叫声,他脸上也骤然变色,堡主的武功何等高强,根本没有人敌得过他,连他也感到了害怕,可知那一定是……鬼了。”

血掌唐豪听到这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时,他心头的疑问,更加强烈了,而他想到天一堡中去的愿望,也是更加强烈了。

他呆了片刻,才道:“你们两人,只说是从天一堡中逃出来,一个又受了重伤,又说是伤在堡主的爱女凃雪红之手的,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为你们,已惹了极大的麻烦上身,你们必须对我直言。”

那女的道:“我……叫玉琴,人人都这样叫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多半是一个孤儿,因为从小在堡中,我就是被人呼来喝去,我从来都是被人欺负惯的。”

她那几句话,讲得十分幽怨,而在漆黑的地道中听来,更是使人感到同情她的遭遇,连唐豪这样的魔头,竟也跟着叹了一声。

那女的又道:“我长大了……就服侍着小姐,我算是她的出气筒……我只是一个婢女,有什么好说的?”

她一面讲着,一面又忍不住又发出了几下抽噎声来。

但是她是显然是一向压抑惯了的,是以只略露了两下哭声,便立刻止住了。

唐豪沉声道:“我看你抱着他,从雪地中飞掠而来,来势极快,武功已有了相当造诣,你武功却是由何学来的,难道人人欺负你,还有人教你武功么?”

那女的声音,顿时由极度幽怨,而变得充满了感情,道:“天一堡中,有一个人对我是好好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浩生哥。”

唐豪沉声道:“我明白了,但是他又是什么人?”

玉琴一提起她的“浩生哥”,语音中感情之充沛,只听得她讲一个字,就可以感觉得出来,她道:“浩生哥是堡主的外甥——”

唐豪只听了一句,便立时打断了玉琴的话头,“哼”了一声,道:“是林霆老怪物的儿子?”

天一堡凃堡主的夫人,是天池一怪林霆的妹子,那乃是武林中人尽皆知之事,凃夫人早故,天池一怪林霆,早年因逢天池附近,雪莲五百年一开的盛期,引得武林中各门各派的高手,齐来争夺,林霆的武功虽高,也难以抵敌,终于被武当派的剑侠,逼下了十丈深渊,尸首无着,那么,林霆的儿子,寄住在天一堡中,自然也不是什么出奇之事了。

他的话才出口,便听得那男的道:“你……说对了。”

唐豪道:“你是林老怪的儿子,武功自不会低,何以会在凃雪红的鞭下,伤成这样?”

林浩生又长叹一声,他的伤势十分沉重,因之即使是那一声长叹声,也是断断续续的。

玉琴忙道:“浩生哥人好,他从他还在襁褓之中,便遭变故,一直是在天一堡中长大的,养育之恩不可忘,是以他……竟不还手。”

唐豪“哼”地一声,道:“傻瓜。”

他说了这两个字之后,停了半晌,心念电转,然后又道:“你们两人,全在天一堡中长大,堡中的地形,一定十分熟了?”

玉琴道:“是……是的。”

“我和凃龙老贼,有一段血海深仇,不瞒你们说,这条地道,是我费了二十年心血掘成的,已可直通到天一堡之中。”

林浩生和玉琴两人听了,都发出了一下惊叹之声。

唐豪继续道:“我本来是想地道一掘通,偷进入天一堡内,暗中对凃龙老贼下手的,但是我又明知凃龙老贼的武功在我之上,惟恐一击不中,以后就没有了机会,是以迟迟未曾发动。”

他讲到这里,又顿了一顿,道:“如今遇到了你们,可就好了。”

他们两人,都呆了半晌,然后才听得林浩生道:“你……这样讲,却是何意?”

唐豪道:“你们全是在天一堡中长大的,自然知道凃龙老贼日常起居之所,我带你们偷进天一堡去,待我找一个最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杀了凃老贼,以报多少年来的深仇大恨。”

唐豪这几句话,讲到最后,由于实在讲得太咬牙切齿之故,是以地道之中,只听得一阵嗡嗡的声响。

等到一阵嗡嗡声静了下去之后,地道中又回复了寂静,却是听不到林浩生和玉琴两人的声音。

唐豪又道:“我杀了凃老贼,立时远走,这天一堡堡主,自然也非你莫属了。”

他这句话自然是对林浩生讲的。

可是,林浩生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唐豪本来只当自己已讲了出来,对方定然雀跃应允,和自己一齐合作的了,这时,他才觉出不妙。

他呆了一呆,才道“怎么?敢情现成的天一堡主,不想做么?”

林浩生仍然不出声,黑暗之中,只听得玉琴怯生生地道:“浩生哥,他……在问你哩!”

林浩生这才出了声,道:“玉琴,你想我会怎样回答他?”

玉琴幽幽地道:“我知道,你定然不会答应他的。”

林浩生的声音中,充满了欣喜,道:“玉琴,不枉了我们……那么好,你果然知道我的心意。”

血掌唐豪听了,不禁大怒,厉声道:“什么,你不答应么?”

他那句话,在漆黑的地道中听来,实在是骇人之极,但是林浩生和玉琴两人,却显然未被他骇到,他们两人,异口同声,像是在回答一个普通的问题一样,语音十分之平静,道:“是的。”

血掌唐豪“桀桀”地笑起来,道:“那我也不勉强你们,但是我这条地道,却是一个极大的秘密,我不能留下你们两人活口了。”

他一面“嘿嘿”地冷笑着,同时他的手掌,也已渐渐地扬了起来。

这时,唐豪和玉琴、林浩生两人,相距只有四五尺,但由于地道中一片漆黑,隔得再近,也是看不见的,可是在唐豪扬起了手掌之后,地道之中,立时弥漫着一阵异样的血腥味。

而玉琴和林浩生两人,缩在如同尽头一样的地道闸口处,一面有闸挡住去路,一面又有唐豪挡着,他们是逃无可逃的。

唐豪的手掌扬起来之后,又冷冷地道:“你们可得想清楚了。”

林浩生的声音立时响了起来,道:“你不要问了,这事根本是不必想的,我幼失双亲,自幼在天一堡中,受我舅父扶养成人,你是他的仇人,我只恨自己身受重伤,无能代他应敌,怎能再带你去行凶?”

他一口气讲了一大串话,接下来,便气喘不已。

唐豪一声冷笑,道:“可是你别忘记,是谁你把打得身负重伤,又要将你们两人,赶尽杀绝的?”

林浩生长叹一声道:“宁可人负我,不可我负人,舅父对我总是好的,你要杀便杀,不必多言……玉琴,你不必害怕,我们……可以死在一起,这……已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运气了。”

玉琴一面啜泣着,一面道:“是的,浩生哥,我已经很喜欢了,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是不是?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在一起死,也比分开好……我不难过。”

唐豪的手掌扬起,本来早已准备一连两掌,向前击出去的。

可是,这时候他的手掌却僵在半空之中,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他的手掌一样。

而事实上,这时林浩生和玉琴,如果可以看得见唐豪的话,他们的心中,更要奇怪不已,因为他们可以看到唐豪的双眼之中,热泪在滚滚而下。

唐豪这时,耳中只翻来覆去地响着一句话,那句话便是:在一起死,也比分开好。

在唐豪耳际萦回的这一句话,也是一个女子说的,但是却不是玉琴,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件事,唐豪实在是不愿再想的,因为他一想起来,就感到莫名悲痛,就感到忍不住要流泪。

可是这时,同样的话,他却又听到,但不过这一次,和多少年之前他听到那句话时候大不相同,那时他们正被人赶尽杀绝,到了绝境,到如今,却是人家的性命,在他的手中。

漆黑的地道中,好一会儿没有声响。

好久,才听林浩生道:“你……如何还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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