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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章 三宝真经

嫦娥的怪笑声,一下又一下地传进了她的耳中,乍一开始之际,还只不过令得她的身子震了一震,但接着,她立即想起了她父亲临死前的话。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立时明白这时对她来说,最要紧的事,便是得到那“三宝真经”。

如果事情正如她父亲所说,“三宝真经”是在嫦娥的手上,那么,嫦娥是一个疯婆子,要自她的手中,骗过三宝真经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如果现在不去找她的话,谁知道这疯婆子会到什么地方去,再要找她,可就难了。

是以凃雪红向她父亲的尸体看了一眼,一顿足,身形拔起,便出了围墙,向着嫦娥发出笑声的方向,向前疾奔了出去。

天一堡中的房屋十分多,但凃雪红自然是十分熟悉的,她转弯抹角,向前奔着,嫦娥仍在不住发出怪笑声,而她的怪笑声,听来也已渐渐地近了。

她转过了一堵高墙,她已看到嫦娥站在一个小天井之中,正在等着,凃雪红一见到了嫦娥,停了一停,她心中在寻思着该如何向嫦娥下手才好。

因为嫦娥虽然疯癫,但是她的武功却极高,要想接近她,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她略停了一停,便慢慢地向前走去,来到了嫦娥身前四五尺处,方始站定。

嫦娥转过头来,直瞪瞪地望着凃雪红,凃雪红的心中,感到阵阵寒意,但是她想及自己若是能得到“三宝真经”的话,那便再无所惧,是以硬着头皮,笑了一笑,道:“你……可想见你的女儿么?”

她知道嫦娥极关心她自己的亲生女儿,是以她一开口,便用此来引嫦娥说话。

嫦娥一听,咧开了嘴,露出了两排白森森的牙齿,道:“她在哪里?”

凃雪红忙道:“我可以带你去找她,但是,却不是白替你去找她的。”

嫦娥像是不明白那样说是什么意思一样,过了许久,才道:“你想怎样?”

凃雪红勉强笑了一下,道:“你——”

她这里才讲了一个字,忽然听得在嫦娥的身后,传来了“哈哈”一下笑声。这一下笑声,传入了凃雪红的耳中,实是令得她魂飞魄散,不由自主,腾地向后,退出了一步,几乎没有勇气抬头向前看去。

因为她一听便听出,那一下笑声,正是雷三所发出来的,她僵立了片刻,才慢慢地抬起头来,她果然看到了雷三,雷三正坐在对面屋子的屋檐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双腿在不住摇摆,看来十分悠闲。

雷三可能是早就在那里的了,但由于她来的时候,只看到嫦娥,竟没有注意到雷三。

凃雪红这时心头实是骇然之极,因为如今东方白也身受重伤,不能救她了,眼前可以救她的,只有嫦娥一个人。

她迅速定下神来,道:“嫦娥,你听我说,你要我带你去见你女儿,你看到那坐在屋檐上的人没有?你就得先将他打死。”

嫦娥缓缓地转过头去,向雷三望了一眼,雷三却仍然笑嘻嘻地,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气,嫦娥望了雷三一下,立时转过头来,却见她满面怒容,叱道:“胡说!”

凃雪红一听得嫦娥忽然这样责斥自己,心中更是大惊,忙道:“你……你不想见你女儿了么?”

嫦娥却仍然道:“胡说。”

凃雪红急得无法可施,也就在此时,只听得雷三又是“哈哈”一笑,自屋檐之上,飘然而下,道:“凃姑娘,你这借刀杀人之计,使不成了。”

一见雷三跃下,而嫦娥又不肯替她动手,凃雪红心中的吃惊,实是难以形容,她连忙身形一闪,向后退去。

她身形才退,便听得雷三叫道:“抓住她。”

嫦娥对于凃雪红的话,一字不听,然而对于雷三的话,却如奉纶音,雷三话才出口,嫦娥身子倏地向前踏出了一步,五指如钩,已向凃雪红的肩头,直抓了下来。

那一抓之势,不但快绝,而且随着那一抓,一股极强的劲风,迎面逼到,令得凃雪红连气都喘不过,身形一呆间,肩头一阵剧痛,已被嫦娥牢牢抓住。

嫦娥的五指一紧,凃雪红只觉得肩胛骨都几乎被嫦娥捏碎一样,痛得她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就在她的尖叫声中,雷三“桀桀”地怪笑着,向前走了过来,来到了凃雪红的面前,用一只手指,兜起了凃雪红的下颏,道:“凃姑娘,我知你会回天一堡来的,总算未曾料错吧?”

凃雪红被嫦娥抓住了肩头,无力挣扎,只得愤然地转过了头去。

但是雷三却立时又伸手,硬将凃雪红的头转了过来,道:“凃姑娘,你主意倒不错,想借她的手来对付我,只可惜你迟了一步,她已相信只有我才能带她去找她的女儿了,是不是?”

他的“是不是”三字,是问嫦娥的,嫦娥不住点头,道:“当然,只有你。”

凃雪红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知道这一次,自己真的是自投罗网了,雷三得意之极地笑着,突然伸手,抓住了凃雪红的手腕,对嫦娥道:“放手。”

也不知雷三是用了什么话骗信了嫦娥,只见嫦娥对他的话,却是听从到了极点,雷三一叫放手,嫦娥的五指,立时松开。

雷三望着凃雪红,淫淫地笑了起来,道:“凃姑娘,你的闺房在哪里,带我去看看,就将你的闺房,权充我们的新房可好?”

凃雪红一听,眼前发黑,几乎便要昏了过去。

雷三则哈哈笑着,道:“凃姑娘,你还害羞么?哈哈!你越是害羞,越是好看——”

他一面说,一面伸手抓住了凃雪红的下颏,但也就在此际,只听得有人叫道:“雷——三。”

那叫雷三的人,有气无力,虽然只不过是两个字,但是中间也顿了一顿,雷三回头看去,只见正是东方白,这时,东方白面色惨白,一件白衫,被血染红了一大半,拄着一根木棍,可是身子仍然摇晃不已,随时可以跌倒。

雷三一见,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凃雪红一见东方白来到,她明知东方白在重伤之下,是救不了自己的,但是她仍然存着万一的希望,立时喘着气,道:“雷三,他是烈火神驼的弟子,你用暗器伤了他,还不快逃命?”

雷三听得“烈火神驼”四个字,面色也不禁微微变了一下。

在那一刹间,凃雪红的心中,希望陡生。

可是,那却只是电光石火间的事,雷三立时又笑了起来,道:“多谢你提醒我,这倒令我非要斩草除根不可了,不然,又平添麻烦。”

东方白喘着气,一字一一顿地道:“雷三,血猿神君可就在近前。”

雷三神态轻松,道:“我知道,血猿神君来了,嫦娥会和他动手,我怕什么?”

东方白又道:“雷三,你放开凃姑娘,我……我绝不将你伤我之事放在心上,也……决不向任何人提起。”

雷三哈哈大笑,道:“叫我放了她?那我宁愿你将我伤你之事放在心上了。”他话才一讲完,陡地扬起手来,“呼”地一掌,便向前拍出。

那一掌的掌风,十分强劲,东方白正站在离他丈许远近处,掌风未到,他虽然有机会避逃,但是他伤势沉重,他到这里来,也只听到了凃雪红的尖叫声之后,一步一步撑了过来的。这时,他哪里有力逃避?

他的身子,只是本能地略缩了一缩,而在那一刹间,雷三的掌风,已然迫到,只见东方白的身子,如同是稻草扎成的一样,向外跌了出去,跌出了丈许远近,委顿在地,一动也不动了。

凃雪红看了这等情形,心中暗叹了一声。

她这时心中暗叹了一声,并不是替东方白可惜,而是她看到,东方白被雷三一掌击出之后,自己发现的一线希望也没有了。

雷三发出了一掌之后,连看也不向东方白看上一眼,又嬉皮笑脸地道:“凃姑娘,你不告诉我闺房在哪里,我也一样可以找得到的。”

他拖了凃雪红便走,走出了几步之后,才转过头来,对嫦娥道:“你在这里等我,别走开。”

嫦娥点了点头,雷三拖着凃雪红进了屋子,看到有门,便“砰”地一脚,将门踢了开来,一连踢开了十来扇门,才看到到了一间十分精致的卧室。

那卧室不但陈设华丽,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使人一见,便知道那是一间女子的闺房。

雷三“哈哈”一笑,道:“这里如何?”

凃雪红仰头尖叫了起来,雷三道:“你若是不从命,我便封住了你的穴道,而且还有别的法子令你出丑,你叫不叫?”

凃雪红的身子发抖,道:“你……放过了我吧!”

雷三摇头道:“不能,我绝不放过我看中了的女子的,你别妄想了。”

凃雪红又道:“你……你……”

可是她只说了两个“你”字,雷三手臂一抖,“砰”地一声,已将凃雪红拋到了床上,凃雪红连忙想要一跃而起,但是雷三却已疾掠而至,双手按住了凃雪红的肩头,露齿而笑。

凃雪红实是急得差点要昏了过去,她一面用力挣扎着,一面叫道:“你放过了我,我……我将《三宝真经》的下落,讲给你听。”

一听得那句话,雷三突然松了手,凃雪红也连忙坐了起来,掠了掠乱发,不住地喘着气。

雷三望定了凃雪红,一脸狡笑,道:“原来道家《三宝真经》真的是在天一堡中,也好,若是你将《三宝真经》交了出来,就放过你。”

凃雪红站了起来,向外走开了几步,道:“你……可得言而有信才好。”

雷三“呵呵”笑了起来,道:“其实你也不是什么三贞九烈之人,你自己向林浩生投怀送抱好几次,林浩生却不要你,你当我不知道么?”

雷三的那几句话,触及了凃雪红心中最气最恨,最不愿人提到的事,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中实是怒到了极点。

但是,在雷三的淫威之下,凃雪红却是不敢发作,只是暗暗地咬着牙。

雷三又笑道:“好,你告诉我吧,我得了《三宝真经》,绝不损你一根汗毛就是。”

凃雪红又掠了掠头发,她自然知道,《三宝真经》到了谁的手中,谁就可以横行天下,雷三若是得了《三宝真经》,也不必怕血猿神君和席大先生了,但这时她救自己要紧,却不理会那么多,她只是道:“你……先发下一个毒誓来,我就说。”

雷三道:“小乖乖,你可别不识趣,若是说得我恼了,我先要了你,你已是我的人了,还会不将《三宝真经》的所在说给我听么?”

凃雪红大吃了一惊,连忙双手乱摇,道:“别……别……我说,《三宝真经》就在……锁在嫦娥的那个塔顶密室之内,是我爹放在那上面的。”

雷三斜睨着凃雪红,道:“我就信了么?”

凃雪红告诉雷三的,并不是实话,但这时她却硬着头皮,道:“我不敢骗你的。”

雷三“呵呵”一笑,道:“我谅你也不敢,可是我这人十分刁钻古怪,你要我就这样信了你,却也没有那么容易,你说《三宝真经》在那塔顶的密室之内,那我们一齐去取,取到了手,我自然不会再难为你的了。”

凃雪红听了,心中不禁连珠似叫起苦来,她只当骗信了雷三,自己便可以设法逃走的,却不料雷三竟要她一起去。

凃龙临死之际,曾告诉她《三宝真经》,是在嫦娥处,究竟在什么地方,想来只有嫦娥一个人知道,凃雪红说在塔顶的密室之中,自然只是信口雌黄,这时雷三要她一齐去,她如何不惊。

但是这时候,她却又绝不能露出丝毫慌张的情形来,要不然,若是被雷三识破了她是在乱说,那连万一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好,我和你一起去。”

雷三乃是何等深沉狡猾之人,他在讲那一番话之际,早又在暗中留心,察看凃雪红的神态,他看到凃雪红并不慌张,似乎所言是实,他的心中,不禁一阵狂喜。

因为他若是将道家《三宝真经》到了手,那么,他真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一面察看,一面拉住了凃雪红的手,道:“小乖乖,我们这就去找。”

凃雪红给他拉得站了起来,用力摔了摔手,没有摔脱,只得仍给他拉着,一起向外走去,不一会,便已来到了那座高塔的底下,那高塔的两扇门,本来是有老大的一个锁锁着。

但在嫦娥逃出来时,已经被嫦娥扭断了,雷三举脚便踢,“砰”地一声,把门踢了开来。

塔里面十分阴暗,门才一被踢开,一股霉腐之气,便扑鼻而至,雷三“哼”地一声,道:“何以门上的锁已被扭断了?”

凃雪红心中苦笑了一下,心忖他行事认真小心,要骗过他,实在不是易事。

他道:“这塔上的密室,本是嫦娥居住的,她……走了出来,锁自然断了。”

雷三不再说什么,拉了凃雪红便闪身而入。那塔中不但霉腐之气触鼻,而且极为阴暗,才一进去时,几乎什么也看不到。

雷三背贴着墙壁而立,一动不动,过了一盏茶时,两人才渐渐看清,自底至顶,有一回旋形的铁梯,转着圈儿,向上直通上去。

自底到顶,足有七八丈高,回旋形的铁梯越旋越高,自下面抬头,向上望去,令人目眩,雷三看片刻,道:“可是就在上面么?”

凃雪红直到这时,还未曾想到脱身的方法,心乱如麻,勉强点了点头,道:“正是。”

雷三道:“好,那我们就上去吧,若是在那密室中没有,嘿嘿!在密室之中,将会有什么事发生,我想你也明白的了。”

雷三一面说,一面抓住了凃雪红手腕的五指,突然一用力,凃雪红只觉得身子酥麻,忙道:“我知道,我知道。”她实是想大哭出来的,可是她却紧紧地忍着,不流出眼泪来。

雷三拉着她,绕着铁梯,飞也似向上掠去,转眼之间已上了大半,而凃雪红仍是一点脱身的机会也没有,她心头怦怦乱跳,已然打定了主意,当真没有办法的话,那只好趁雷三松手之际,和他拼命,拼不过,至多一死了事,也不受他的淫辱。

雷三一面向上转去,一面抬头望着上面,提防上面有什么异动,可是一直到了密室门前,仍然没有什么动静,而且,密室门也是半掩着的。

雷三门前略停了一停,道:“可就是这里么?”

凃雪红心乱如麻,勉强点了点头,道:“是这里,可是你却也不能就这样贸然进去,里面有许多机关埋伏。”

雷三听了之后,不禁一怔,但是他随即笑了起来,道:“凃姑娘,你还骗我作甚?若是这密室之中有机关埋伏,那你是恨不得我去自投罗网才好,如何还会叫我小心,替我设想?”

凃雪红倒抽了一口气,道:“你要是不信,那你就自己推门去好了。”

她讲出那一句话之际,实在是已经无可奈何到了极点,可是却反而使得雷三心中一动,心想或者那密室之中,真有埋伏,也说不定。

是以他一声冷笑,道:“好啊,那么,你先进去。”

他一挥手,将凃雪红的身子,挥得向前直跌了出去,“砰”地一声响,撞在门上。

凃雪红料不到他有此一着,一个收不住势子,已将门撞开,直跌了进去。

然而凃雪红也是极其机灵之人,她一跌进了门,便立时想到,自己唯一的机会来了。

她的身子仍在向前冲跌着,收不住势子,可是她左足却已反踢起来,“砰”地一声,将门踢上,立时身子一旋,一个转身,将门栓拴上。

也就在她将门栓拴上之际,只听得雷三发出了一声怒吼,“砰”地一掌,击在门上。

他的掌力,透过了门传了过来,震得凃雪红退出了三五步,跌倒在一张床上。

她向后跌出来的势子十分猛,是以被震跌到了床上之后,又是“砰”地一声响,将那张床,压成了两截,床上的东西,压了她一身。她连忙挥着手,将压到身上的东西,一齐推开,一跃而起。

当她一跃而起间,她陡地看到,有一卷织锦,已然被抖散了开来,在那卷抖散了的织锦之上,织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人形,那些人形的线条虽然简单,但却可以看出,全是道士打扮。

那一卷织锦十分之薄,一卷东西,也不过盈握而已,可是若全部放开,一定十分之长,凃雪红的心中一动,连忙拿了起来,这才又看到在人形之旁,还有许多细小的蝇头小字。

凃雪红的心头怦怦乱跳,她也不及细看,只是将之塞入了怀中,抬头去寻找出路。

这时,雷三正在尽力攻门,那扇门摇晃不已,随时可以被他攻开,而当凃雪红抬头去寻出路之际,她不禁叫了一声苦。

那密室总共只有一个小窗户,而那个小窗户上,却装着极粗的铁枝。

那些铁枝,当然是凃龙装了来防止嫦娥逃走的,可是这时,凃雪红却也一样逃不出去了。

凃雪红心中存着万一希望,一闪身,来到了窗前,用力撼了两下,可是那几根儿臂粗细的铁枝,却是纹风不动,而就在此际,门口“蓬”地一声响,那扇门已然被击开了一个大洞。

那间密室,总共才不过丈许见方,凃雪红实在是逃无可逃。

而雷三也像是知道这一点一样,是以他在门上击出了一个大洞之后,他也不急于进来,只是从破洞中伸进头来,冲着凃雪红嘻嘻笑道:“凃姑娘,你好么?”

凃雪红无法可施,顺手挑起了一个烛台,向前用力抛了出去,雷三却从破洞中一伸手,将烛台接住,道:“凃姑娘,如何将烛台拋去?我们两人的龙凤花烛,点在何处?”

凃雪红缩在角落中,大声道:“你若是进来,我……我就自尽。”

雷三哈哈大笑,道:“好,好,那我就不进来。”

他一面说不进来,一面当真向后缩了一缩,凃雪红苦笑了一下,心想难道自己当真有这样好运气么?她正在这样想着,只听得“拍”地一声响,紧接着,她腹间的软穴,便自一麻,全身已不能动弹了。

原来雷三在后退一步之际,已然捏了一片木片在手,立时弹出,将凃雪红的软穴封住,凃雪红的身子,仍然倚在墙角,未曾倒下去,雷三用力一推,哗啦一声,将门推了开来。

他大路步地走了进来,来到了凃雪红的面前,左手一圈,已将凃雪红的细腰搂住,右手却肆无忌惮,向凃雪红的怀中伸去。

凃雪红一被他搂住,脑门上已然“轰”地一声响,险险昏了过去,这时雷三又伸手入她怀中,她虽然骄妄胡为,但究竟是黄花闺女,几时见过这等阵仗来?可是她空自急怒交加,由于穴道被封,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雷三伸手入凃雪红的怀中,本来是准备先大肆轻薄一番的,可是他才伸手进去,却摸到了那一卷织锦,雷三起先也没有在意,只是“哈”地一声道:“怀中的东西可不少啊!”

他顺手将那卷织锦,取了出来,向外一抛,可是,当他一拋之际,将那卷织锦拋了出去,散了开来时,他也看到了那些人形。

他陡地一怔,连忙放开了凃雪红,转过身,将那卷织锦,拿了起来,迅速地展开,又再捲起,等到他捲到最后时,只见赫然织着四个古篆:“三宝真经”。

雷三这一喜,实是非同小可,而那种喜悦之强烈,实在是难以形容的,令得他的身子,也不由自主,轻微地发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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