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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利令智昏因争宝剑动干戈

白骨神君也是一声冷笑,道:“挥云老怪,想不到多年未见,意外重逢之时,你竟是从地上冒了出来的!”白骨神君见挥云老怪现身时的身法怪异,也不禁心存忌惮,因此才如此说法,一则是借此讥笑,二则是想弄清他何以会从地底下冒了出来。

挥云老怪又是“哈哈”一笑,道:“白骨鬼,亏你还想开宗立派,做一代宗主,竟连我是为了捉那只大穿山甲,才追来此地。这你都看不出来,还说什么嘴?”白骨神君听他如此说法,这才知道他不是练成了什么特别本领,才能从地下冒出,原来是追捕一只大穿山甲,这倒没有什么出奇。将心放下,看那大穿山甲时,早巳逃走,便“哈哈”一笑,道:“你既是误打误撞来此,却是再好没有,带了你那饭桶师弟走吧,省得他在江湖上,丢你西崆峒的大脸!”

挥云老怪只是“哼”的一声,并不回答。屈天景却大怒道:“师哥,别听他的,他想你走后,便去夺那柄绿色的宝剑哩!”

挥云老怪是个具何等眼力之人,当他一出地洞,滴溜溜一转的时候,已然看出和一个英俊非凡的年轻人并肩而立的一个少女手中,所持的那柄绿色长剑,极是抢眼,但是他同时也看出握在那年轻人手中的那一条银光灿烂的拐杖,正是旋风岛主魔母温魂的软银杖,心中打了一个突,便未曾再注意看下去,此时听说白骨神君竟会敢要夺那少女手中的绿剑,呆了一呆,笑道:“白骨鬼,你想向人家夺剑,难道就不怕温老魔来寻你算账么?”白骨神君想起温魂等于巳死在自己手下一事,心中暗笑,但因此事是趁人于危,说出来不大光彩,所以才隐忽未说,只是冷笑一声,并不言语。

挥云老怪见他毫无惧色,心中不禁暗疑,接着,也巳看到了白骨神君手中的奇异兵刃,暗忖这大概便是他早年仗以成名的白骨锁心锤了,自己来到此处,并非毫无目的,犯不上为着一柄剑而和他起争端,又是一笑,道:“白骨鬼,这次便宜了你,你放心去夺剑吧,我还有事,失陪了。”

白骨神君想不到事情那么容易解决,听说他要走,心中自然大是高兴,也不想再出言讥讽,道:“请吧!”

挥云老怪虽然看出那柄绿剑不是凡品,但武功到了他这种程度的,对于普通的宝刀宝刃,已不如一般学武之士那样注重,他说是要走,倒真的是要走,一转身,道:“天景,咱们走吧!”

屈天景虽然不敢违师哥之命,但他见过那柄玄铁大刀被削断的刀柄,知道这柄绿剑,实是和普通宝刀宝剑大不相同之物,白白便宜了白骨神君,太是可惜,忙从尚金花手中将刀取过,道:“师哥,你看看这柄大刀!”挥云老怪道:“这刀是玄铁所铸,有什么好看?”

屈天景道:“师哥你再看刀柄!”

挥云老怪向刀柄一望,一见竟像是被什么利刃削去了一截,也不禁吃了一惊,心中立即醒悟,道:“天景,是那柄绿剑削断的?”

屈天景尚未回答,蓦地一个人影,卷起一阵劲风,已然向屈天景扑了过来。屈天景正在向挥云老怪讲话,全然不防,一见人影扑到,竟然手足无措,只觉手中一紧,玄铁大刀已被来人劈手抓起,但随即又听得师兄挥云老怪长笑一声,“砰砰”两下,两声似兽非兽,似人非人的怪吼传出,眼前重又一亮,只见玄铁大刀,仍好端端地在师兄挥云老怪手上,两三丈开外处,一个人正跌下地来,在地上挣扎,不是别人,正是玄铁大刀的主人单穷!

原来,单穷被白骨神君一个“肘锤”撞断了两根肋骨之后,一直在调气补伤,她从小由金丝狒狒养大,那金丝狒狒,在各种野兽之中,生命力最是强盛,因此断了两根肋骨,对单穷来说,根本不算是怎么一回事,连运数遍真气,利用胸前肌肉收缩,将肋骨对上了断处的位置,便已觉得痛楚大减,睁开眼来,刚好见到屈天景捧着自己的玄铁大刀,去给挥云老怪看,那玄铁大刀,乃是她的性命,因此一见便扑向前去,屈天景一个不防,也已然被她将大刀抓在手中。

但是单穷却料不到屈天景身旁,那个满脑袋光秃秃的人,便是宇内四邪一的挥云老怪,将刀抓在手中,刚待跃退时,突然眼前一花,也看不清是什么兵刃,只觉乱糟糟的一团,疾向面前扑来,劲风习习,力道甚大,连忙举臂去撩。

那一团物事,正是挥云老怪的那条长鞭。那长鞭长达四丈七尺,盘成一团,一起向单穷砸到。单穷举臂一撩之间,挥云老怪踏前一步,长啸一声,中指在单穷脉门上一弹,单穷五指一松,玄铁大刀,便被挥云老怪抢了过去。挥云老怪立即横刀,在单穷腰腹之间,“啪啪”连拍两刀。尚幸挥云老怪也想不到那柄玄铁大刀如此沉重,急切间只想退敌,未以刀锋向单穷砍去,否则只须一刀,单穷便无生理。

但饶是这样,那两刀拍出,挥云老怪也是用了七八成功力,单穷根本未曾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已然被两拍之力震得跌翻出去,结结实实摔倒在地,受伤也确实不轻,倒地之后,一时之间,竟然站不起来,怒发如狂,一面在地上大叫大骂不已,一面还抓起身旁的大小石头,下雹也似,向挥云老怪打去,挥云老怪舞起玄铁大刀,尽皆挡开,心中暗忖此人武功之高,亦属罕见,如何行事竟如市井无赖一般,全无高手风范?

却不知单穷野性一发,形同金丝狒狒,人性都无,连市井无赖,都比不匕哩!

不一会儿,单穷身旁的石块,已然丢完,她挣扎站起身来,又待向挥云老怪扑去,方敏在一旁唯恐她命丧挥云老怪之手,忙喝道:“单穷,你不是挥老怪对手,还不快退?”

单穷听出是方敏的声音,心中一怔,连忙后退,转头道:“我未曾打人,区他们先来惹我的!这柄大刀,却是我的!”

方敏道:“你且后退再说。”向前踏了一步,向挥云老怪行了一礼,道:‘此人爱刀若命,前辈不如还了她罢!“以他性格而论,本来绝不肯对挥云老圣尊称”前辈“,因为在他的眼中看来,挥云老怪武功虽高,但行事却邪恶之及,实在毫无前辈风范可言,但是他为了要在单穷口中套出那记忆尽失的少欠的来历,若不给单穷些好处,只怕她不肯说,是以才想在挥云老怪手中,冬玄铁大刀要了来,还给单穷,这才勉强叫了他一声”前辈"的。

挥云老怪并不知道魔母温魂先战昆仑六子,再遇白骨神君,巳然身负重务,而且他意也不在那柄玄铁大刀,而在于叶映红手中的那柄绿剑,乐得做卜顺水人情,一笑道:“你是温老魔的徒弟么?温老魔可好?”方敏想起自己驾开旋风岛时,温婆婆正身受重伤,躺在石屋之中,如今正孤零零地一人在症风岛上,自己却离她如此之远,心中不禁一阵难过,勉强应道:“她还好!”

军云老怪巳然将玄铁大刀递了过来,道:“你见到她时,代我多为问候!”白贤神君在一旁听了,几乎笑出声来!

方敏接过了玄铁大刀,交给了单穷。单穷满面感激之色。方敏道:“你且柯走,这位姑娘,你识不识?”单穷向叶映红一看,摇头道:“未曾见过。”方玫又问道:“你可曾在一座古墓之前,以玄铁大刀,将一块石碑砍成两截?”

单穷面上神色一变,并不回答。方敏还想再问时,单穷突然身子一弓,句旁逸出,道:“再见了!”“了”字出口,人巳在三丈开外,方敏一把未曾豸每她抓住。看她情形,巳明知她知道个中情形,但是却不说出来,不知以她彳灼为人,尚会有什么顾忌。待要追了上去时,却听见叶映红叫道:“方侠士别才&追她,你看,这两人快要动手了!”转头一看,挥动老怪和白骨神君,相隔袁:六丈远近巳然面对面而立。禾方敏知道单穷虽然身子笨重,但她却自幼在深山中长大,纵跃如飞,这-耽搁,定然追赶不上,心中的疑惑,难以言喻,但眼看挥云老怪和白骨神营&就要动手,便拉了叶映红,后退数步。

只听得白骨神君道:“挥云老怪,想不到你越活越不要脸了,竟然出尔反只,连讲话都不算数了!”挥云老怪却怪声怪气地问道:“我哪一点讲话不算次来,白骨鬼你倒说来听听!”

白骨神君一声冷笑道:"刚才你说不和我夺剑,为何一见那剑能削断玄铁;

大刀,又起了贪念?“挥云老怪大笑道:”笑话!我只是想领教一下你那柄闻名巳久、从未见过的白骨锁心锤,怎说我觊觎这么一柄废铜烂铁,也未免太眼浅了!"

白骨神君明知挥云老怪起先不知道那柄绿剑,竟然神奇若斯,连玄铁都能削断,所以才故作大方,如今知道了绿剑的神奇,又不好改口,便变个名儿,与自己相斗,不论是将自己赶跑,还是打伤,那绿剑皆是他囊中之物!白骨神君将他的心意猜透,心中自然怒极,暗忖早年宇内四邪争名之日,自己因为未敢使用白骨锁心锤,导致被他得了个第二去,今日有白骨锁心锤在,还怕他作甚?冷笑一声,道:“你要尝尝白骨锁心锤的厉害么?也好,总不能不成全你!”两脚不丁不八站定,手臂横挥,白骨锁心锤“铮铮”两声,抖得笔也似直,向挥云老怪一指,道:“进招吧!”

挥云老怪怪笑道:“急什么,论宇内四邪排名的先后,理应让你先进招才是!”一面说,一面向屈天景一使眼色,向叶映红努了努嘴。屈天景明白他的意思,是要自己看住了叶映红,不要两人相斗,分出了胜负之后,人家早已走远,岂非白争斗一场?便碰了碰身旁的尚金花,道:“尚姑娘,师兄叫咱们过去看住那两个人,别让他们走了!”

尚金花心中又有她自己的打算,忙点头答应。两人身形滚动,便来到了方敏和叶映红的前面。方敏一见尚金花走来,大喜过望,迎了上去,叫道:“尚姑娘!”但只是叫了三个字,心中的千言万语,竟一起涌上心头,竟变得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尚金花嫣然一笑,道:“孔少岛主,怎么你一见到我,总像是有话要说,但却老是说不出来的样子?我虽是千芥大师之徒,但是却不像师父那样认真,总认为武林一脉,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好了!”她如此说法,分明是说自己虽然出身正派,但和邪派人物一样说得来的。方敏心中,从来也没有认为自己是邪派人物过,因此大不以为然,道:“尚姑娘,虽然武林一脉,但正邪总是要分清楚的!”

在一旁的屈天景,见尚金花和方敏款款交谈,心中巳然大是不乐,一听方敏如此说法,“哼”的一声冷笑,道:“尚姑娘说什么,你便听着,还嘴做甚?”这句话,可是大大地合了尚金花的心思,不禁回头向他一笑。屈天景心中大乐。

方敏却不禁大不以为然。他虽然对尚金花一见钟情,但是是非非,他却?仍是要分清的,但他懒得和屈天景驳口,向尚金花道:“尚姑娘……”尚金花一笑,道:“你又来了,究竟是有什么事要说?”方敏涨红了脸,讲不出来,尚金花踏前一步,低声道:“孔少岛主,你是想说很爱我,是也不是?”

她这话讲得声音甚低,除了方敏以外,叶映红和屈天景都未曾听到。

方敏见自己无法说出口的话,竟由她口中说了出来,不由得心花怒放,一伸手,抓住了尚金花的纤手,道:“尚姑娘,你当真知道我的心意!”尚金花一挣挣脱开去,嫣然一笑,道:“孔少岛主,你和屈侠士都爱我,你们两尺,只要谁能夺了那女子手中的宝剑来给我,我就爱哪一个。”她这几句话讲辱甚是大声,叶映红、方敏、屈天景三人,全都听到,三个人俱皆一愣,才匿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方敏对尚金花一见钟情,虽然说“情”之一字,不可思议,无可理喻,"旦多少也有点原因,其间大半是为了敬她是千芥大师之徒。但此时听她居然井出这样的话来,哪有一点正派人物行事的样子?简直是以色诱人,黑道上的女子下三滥的行径!不由得心中一凉,对她的满腔热情,在刹那之间,尽皆化为乌有!

叶映红虽然记忆尽失,但她以前对方敏情愫已萌,此时相逢时间虽短,疗敏却对她处处照顾,感情也生得特别的快,一听尚金花竟说方敏爱她,心和不知道是什么味儿,呆呆地讲不出话来,眼中泪花乱转,几乎掉下泪来!

而屈天景更是大吃惊,因为那柄绿剑,分明巳被师兄看中,自己就算有无大的胆子,也不敢夺师兄之所爱!但他本身行事邪恶,却全然不以为尚金范这样说法,有什么不对。

尚金花原是和冯莹在那小镇上一战之后,除感到自己在同门师兄弟中,到还可以逞强显能,但一和外人交手,便显得武功不如。她如果从此知道往曰之非,能够修心养性,过上一年,再回千芥大师那里去,必然能蒙千芥师授上乘佛门内功。但是她却不如此做,而将冯莹恨之入骨,索性乱来,以为师父巳经说过,自己难窥佛门内功门径,巳然无望,竟和屈天景来往,希灵能在他那里学到一些本领,此时,见了绿剑,可想夺到手中,见自己一番舌讲出之后,方敏一步退出,屈天景呆若木鸡,心中大怒,道:“哼!说什么曼我,全是假情假意!”

尚金花一入歧途,再加上她娇纵的性格,此时确是一点正气也没有了。

天景大是惶恐,道:“尚姑娘,这柄剑我师兄一一”尚金花怒道:“你师兄么样?”

屈天景向旁一看,白骨神君和挥云老怪两人,相隔三丈远近,打横而行,纟斩渐走了开去,回目各射异光,望住了对方,虽然还未曾动上手,但是挥云,鞭却如灵蛇也似,在地上蹿动不巳,而白骨锁心锤,也不颤自动,三只钢骷缕鬼魂似的,时上时下,看来两人像是谁也不肯先出手的模样。禾尚金花见屈天景不出声,“嘿”的一声冷笑,道:“你说,你师兄怎么样?”屈天景虽然爱着尚金花,这时也是无可奈何,满面尴尬,道:“我师兄已习昏中了这柄绿剑,只要他和白骨神君一分出胜负,便要前来取剑一”尚金花“嘿嘿”连声冷笑,道:“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不敢动手抢夺,是&不是?”屈天景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尚金花一向予取予求,娇纵已惯,见天景竟然拒绝了她的要求,心中怒极,一个转身向方敏道:“你呢?难道也良师兄管着么?”上

方敏早就想好了对策,正色道:“尚姑娘,剑是这位姑娘所有,这位姑如在古墓中不知受了何人暗算,至今记忆全失,我们怎能趁人于危,去抢人寻中宝剑?尚姑娘若是希望得到一柄利器的话,我定然帮你留意,上古奇珍,散失在各地的极多,只要刻意寻求,我相信要找到一柄,绝非难事!”

他一面讲,尚金花的面色不住变色,方敏只讲到一半,她已然听出方每对她,比屈天景还不如。屈天景之所以不答应她,是因为不敢。而方敏则是根本不想!她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只当凭自己的美貌,一定可以令得两神魂颠倒,争相为她夺剑,夺到手中,双手奉上,怎知出现了这样的一个眉面,大怒之余,尖叫道:“好!看透你们!”一扭身,便向外跑去。

屈天景和方敏同时叫道:“尚姑娘!”方敏只是叫了一声,站立不动,但屈天景却向前追了两丈许,但随即想起师兄令自己看管着这一男一女,若自己只顾去追尚金花,给两人溜走,这却担当不起,因此不得已又止了步,转过身来。

方敏始终未动,心中大是叹息,不明白尚金花何以行事如此任性,瞧着她颀长苗条的背影,心中起了一阵莫名的怅惘!

呆了半晌,才听得叶映红问道:“方大哥,那位姑娘,你很喜欢她,是不是?”方敏一'则正在心神调怅之际,―则他心肠耿直,有一是一有―是~道:“不错,我的确很喜欢她。”

叶映红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你既然很喜欢她,她叫你夺我手中绿剑,你为什么不动手?”方敏一怔,道:“这怎么可以,剑是你的啊!”叶映红又低声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你根本用不上夺,只要你一伸手,我就会将免给了你的!”方敏听出她语中大有深意,回头一看,见她澄如秋水的一双秀目之中,更含有无限的情意,心中一动,道:“这又是为什么?”

叶映红脸飞红霞,道:“我也不知道。”叶映红虽然没有讲出是为了什么来,但是方敏心中却巳经枰然而动,暗忖道:“难道她心目中,是因为喜欢我的关系,才肯这样?”

两人变成了默默无语。好半晌,方敏正要开口讲话,忽然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两人尽皆吓一跳,循声抬头看时,只见一株古杉,已然倒了下来,顶两个人影,却在古杉倒下的那一刹那间,如流星飞泻,向旁跃了开来,一个义手臂轻摇三四丈长短的一条软鞭,撩起惊心动魄的“嘘”的一声,直向另一砸到。正是宇内四邪之中的两个,白骨神君和挥云老怪,已然交上了手!

一 原来当两人相隔三丈远近,各自注定了对方的时候,两人心中,倶都贫对道对方武功,在当年一别之后大有进展。

挥云老怪虽然自恃挥云鞭法,天下无双,但见白骨神君已然将白骨锁锤亮出,那白骨锁心锤早年在江湖扬威之时,享有何等威名,他心中也不截不有所忌惮,因此不想先出手,只想以逸待劳,发挥长兵刃的全能,以谋制胜。这两人的功力,实则不相上下,要取胜,非得抓住每一个可以取胜的机会不可。白骨神君自然也深明此点,所以也一直不肯先行出手。

两人向旁各跨出了十余步,白骨神君巳然来到了一株古杉旁边,猛地心生一计,一声不出,左掌突伸,一掌向古杉砍了出去,顺势手臂向上一抬,按住了树身,用力向前一推,“轰”的一声,足有小握粗细的一棵古杉,竟被生生推斩,直向挥云老怪倒去。一棵三丈来高的松树,突然倒下,声势本就甚为猛恶,更何况还经过白骨神君一推之力,是以所荡起的劲风,震得树叶乱飞!

挥云老怪无时无刻不在用心戒备,一见古杉倒下,正向自己压来,不优反喜,右腕一翻,长有四丈七尺威震武林的挥云鞭,如灵蛇也似,无声无息,!占地游出,同时左手箕张,向古杉迎去,“叭”的一声,三只手指,一齐插人对身之中,用力向前一挥,竟将成棵杉树向白骨神君撞了过去!

白骨神君吃了一惊,正待侧身退避时,却未防到挥云鞭已然神不知鬼不觉也来到了自己脚下,才打横跨出一步,树身在他身旁尺许处“刷”的擦过,足曝上便是一紧,百忙中低头一看,只见挥云鞭已将自己足踝牢牢缠住,同时听[辱挥云老怪阵阵怪笑之声,一股大力,由鞭身上传过,想要将自己翻了起来!

白骨神君暗叫弄巧成拙,只当古杉一倒,自己便可以趁隙进攻,怎知反謇了人家的道儿!若是换了旁人,此时既被挥云鞭缠住,除了听凭摆布之外,一点办法也没有。但白骨神君毕竟不是庸手,一见不好,当机立断,看清了率云鞭缠住自己的方向,滴溜溜地向相反的方向一阵旋转。挥云老怪也是得&过头,只当一出手便将强敌制住,怎知笑声未毕,白骨神君已然脱出了挥鞭的羁绊。挥云老怪觉出手中一轻,看白骨神君时,已然身在五丈开外,义气又怒,怪叫一声挥云鞭“呼”的荡了起来,漫天鞭影,如山压下,虽溶同是一招“行云流水”但是比起屈天景所使来不知威猛了多少倍。

白骨神君仓皇退出,挥云老怪便立即发作。白骨神君手中虽有白骨锁心垂那样厉害的独门兵刃,但挥云老怪一招挟着排山倒海之力攻到,却因为鞭彳[的关系,人尚在四丈开外,白骨锁心锤的威力,施展不出,若只再要躲避卞的话,从此便落下风,足尖一点,又向后跃出三四丈开外。他这里身形才动,挥云老怪大叫一声,道:“白骨老鬼,要滚就滚得远禾坚,不和你家祖师争夺那口利剑!”几乎是同时发动,也向前蹿出四五丈,挥鞭呼晡尖嗥,排荡如山,由自上而下,突然改成离地四尺,横卷而至,已崔钱改招为“云深处处”。

那一招“云深处处”,经挥云老怪使来,气吞山河,真如天际一抹白云,契为狂风所催。突然舒展开来一样,白骨神君心中暗叫糟糕,百忙中又要向参退开时,忽地一眼瞥见被挥云老怪撞出的那株古杉,正在自己脚旁,心中-动,暗忖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还是要靠这株古杉取胜!彡足尖一挑,便将那株古杉直挑了起来。两人动作,全是快到了极点,杉刚一挑起,挥云鞭已然横扫而前,“叭”的一声,刚好抽在古杉之上。

那挥云鞭有一个大特点,便是一碰到什么物事,鞭身牢牢将那物事缠定凡事有一利必在一弊,乃是万古不易的至理。挥云鞭此时一鞭抽在杉》之上,鞭身立即将杉木缠定,再要改招,未免慢了一慢,而白骨神君所求的也正是这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的机会,一听到“叭”的一声,立即身形展动向挥云老疾冲了过去,一照面,便是一招“白骨红颜”。那一招“白骨!颜”是十二招锁心锤法中,最是神妙的一招。一招使出,看来软柔无力,启无飘渺,实则内中虚实变化,千千万万,全都应机而生,不可方物,挥云怪急忙撤鞭,自白骨神君背后反袭而至时,眼前像是不知有多少个骷髅,差空浮游一般,白骨锁心锤已然袭到,想起锤中还藏有五种厉害之极的暗器时更是大吃一惊,顾不得再去伤害对方,急忙向后跃出。白骨神君好不容易其到了他的身前,如何肯轻易放过?跟踪而上,一按柄上机簧,崩簧响处,靡在第一只钢骷髅上的“麒麟针”,已然电射而出。

那“麒麟针”,实则上就是黑道上下三滥所用的专破内家气功,其细负发,针身上又如毒芒也似,有着极密倒刺的细针,一经射出,便是百数十枚如天罗地网,四面/V方,罩了下来。

两人相隔本就甚近,麒麟针一射,最先离挥云老怪不过五六尺。挥云怪一见满空细针飞舞,更是大惊,尚幸他挥云鞭未曾放尽,尚余七八尺一赛在手,已在外的急切间收不回来,那一截却恰好用上,手腕翻起,晃眼之间连使三招,“云深处处”,“浮云三鼎”,“峰峦插云”。

那三招,全是挥云鞭法的绝招,七尺来长的一截软鞭,幻成了万千光影宛然一口漆黑的铁钟,将他全身,尽皆罩住。

麒麟针如电涌到时,不是被他砸飞,便是射在挥云鞭上,只有三枚,隙而过,但被挥云老怪一口真气吹出,并未射中他的身上!

白骨神君见挥云老怪竟能在如此危急的情形之下,将麒麟针全都挡落心中也不禁大是叹服,又看出此时对方只顾防守,再发暗器,徒自损失,乡不能伤他,反倒不如再使杀招的好。

踏步进身,白骨锁心锤“呼呼”有声,斜斜砸到,“叭叭”两声,和率云鞭相触,将挥云老怪挥出。密如铁钟的鞭影,荡开一个空隙,手臂一沉白骨锁心锤“呛呛”数声,抖得笔也似直,径向挥云老怪胸口砸到!挥云怪见他虽未再使出暗器,但锁心锤却已然攻到了胸前,长晡一声,身形晃动向旁疾滑出七八尺去,在如此被动的情形之下,竟对白骨神君那一招“人!几何”,从从容容,避了开去!

!#白骨神君只觉眼前一花,对方人已不见,明知自己已占上风,哪里肯息连忙赶过去时,头顶突然一股大力,压了下来。

抬头一看,只见挥云鞭圈成了七个圆圈,向自己直落而下!

白骨神君吃了一惊,暗忖他这一招是什么时候使出的,怎么来得那么夹法?

同时又认出那一招,名唤“金刚圈”,若是被他套中,和刚才被缠中脚踝#不相同,万无生理,生生地收住了向前蹿出之势,撩起锁心锤,向上迎去。

军云老怪刚才一退出之时,便挥鞭成圈,使出了一招“金刚圈”,一见白骨锁已、锤向上撩来,正中下怀,手臂向下一沉,内力疾吐。七个圆圈,本来每一卜径可二尺,突然成了径才五寸,向下一压,便将白骨锁心锤牢牢缠定,两、同时向后跃出,只听得“砰”的一声,将那条挥云鞭,拉得笔也似直!

这一来,两人的兵刃,已然牢牢缠定,再也分不开来,当然谁也不肯放户,又成了一个僵持之势。两人石像也似,各以“千斤坠”法,稳住身形,-动也不动了!

由刚才的极动,变成了现在的极静,在一旁观看的众人,才得松了一口气。

方敏和叶映红两人,明知这两人之中,无论是哪一个胜了,对自己来说,报是大麻烦,应该趁两人动手之际,及时退避。

但自从古杉被白骨神君一掌推断,发出“轰”然巨响之后,两人一交上户,龙腾虎跃,全是罕见的身法招式,方敏和叶映红两人,若是本身武功低教,根本看不出名堂来,但两人的武功本就不低,但却又不如挥云老怪和白贤神君,因此一见两人动上了手,但觉其间变化,精奥莫名,绝非言语所能孩容,如痴如醉,早巳将本身安危,置之度外,直看了下去,一直到两人兵相缠,才对望一眼,口虽不语,心中对两人的武功,真是佩服到了极点。

子半晌,方敏才想起这两人兵刃相缠,必然不会相持太多的时间,迟早要分±胜负,为何自己只顾观看,还在此恋战不去?

一想及此,连忙回头,低声道:“姑娘,咱们走吧,别在这儿逗留下去了!”冑叶映红秀眉一蹙,道:“我反正是没有地方去的,何不再看一会?看来这彳时人一时难分胜负,真要走,等他们胜负将分时,再走也不迟!”两人谈论,》荀直没有将屈天景放在眼中。负屈天景刚因尚金花离去,憋了一肚子的气,此时听得两人如此说法,怒#:“你们想走?”方敏本就没将他放在眼中,闻言只是斜睨一眼,并不理睬。十映红却道:“怎么,要走你还管得着哇?”屈天景大怒道:“就是不准你走!”叶映红也因为方敏对尚金花的态度,匕、中郁闷之极,恨不得翻山倒海,发泄一阵才好,一听得屈天景如此说法,-声冷笑,道:“方大哥,咱们就走,看这小子能将我们怎么样?”一转身,更向旁逸出去五六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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