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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回 计逃魔掌

霎时之间,董小梅呆呆地站着,嘴唇不断地哆嗦,一个字也讲不出来,沈觉非知道董小梅是突然见到自己出现,心中欢喜得过了头,因此忙向前走去,但是他才走出了两步,突然斜刺里一条人影,疾掠而至,拦在他的面前。

沈觉非身形一凝,只见拦在自己面前的,正是那黑衣僧人。

那黑衣僧双目神光四射,满含敌意,厉声叱道:“你从何而来?”

沈觉非尚未回答,便听得董小梅急叫道:“师兄,别难为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董小梅的这一下叫唤,又令得沈觉非如坠五里雾中,摸不着头脑!因为沈觉非实是想不出董小梅叫那黑衣僧人为“师兄”的道理!

只见那黑衣僧人,面色稍差,后退了一步,道:“是么?”董小梅则早已越过了黑衣僧人,向沈觉非扑了过来,双眼泪水不绝,却又是满面欢容,道:“沈大哥,想不到我们还能见面,我……我只当你已经死了,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了!”

沈觉非想起自己在点苍山中的经历,的确是凶险之极,董小梅猝然离去,自然难免如此想法,所以劝道:“小梅,我如今非但没有死,而且,还蒙一位异人以开顶度功之法,将一身功力,都传授给我了,你不该哭,应该高兴才是。”

董小梅忙道:“我是在高兴,我高兴得不得了,就是这不争气的眼泪,却越来越多!”

她一面说着,一面抹着眼泪,又带着泪,“嗤嗤”地笑了出来。

沈觉非道:“小梅,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本来,沈觉非想立即和董小梅说起,她父亲冷面阎王董路,可能已葬身雪山之中。但是沈觉非又不忍她心中刚在高兴,重又难过,所以便忍住了不说。

董小梅一听,便向那黑衣僧一指,道:“全是他!他因为我是爹的女儿,所以便将我劫走,可以引爹前来,和他再见高下。但是后来,他知道全是因为我给了一位异人一片懒龙的逆麟,他重伤才能痊愈,不但与我化敌为友,而且,还要将我荐在他师父门下,我已称他为师兄了!”

黑衣僧人这时,也对沈觉非笑脸相迎,道:“好在师妹豁达,我将她当了一个月的敌人,她也并不记恨。”

沈觉非道:“这位大师的师父,可是叫作蓝施罗多的那位异人么?”黑衣僧人道:“正是。”沈觉非又道:“这位异人,便居住在此?”

黑衣僧摇头道:“不,这里乃是他老人家早年所造的别庄,我们行经此处,看出有发生雪崩的可能,才进来躲避的。”

董小梅道:“已避了两个月了,沈大哥,我日日对着苍天,在……想念你!”

她一鼓作气,讲出了那一句话,却又立即俏面通红,低下头去。

沈觉非只得装作不知董小梅话中的深意,道:“你突然不见,我也十分想念。”

他们正在说着,只见司徒仇也走了过来,见了沈觉非,面上便大有敌意。沈觉非忍不住向他多望了几眼,心中更是奇怪,问道:“阁下和阴风蛇叟,司徒本本,究竟是什么关系?”

司徒仇冷冷地道:“他是我义父。”

沈觉非“哦”的一声,道:“那么,阁下生父生母是谁?”这件事,司徒仇心中,一直在疑惑着。他不知自己的身世,几次向司徒本本询问,司徒本本都不肯和他说出。如今,他听得沈觉非如此问他,心中一动,但是随即怒道:“这和阁下,有什么相干?”

沈觉非碰了一个钉子,淡然一笑,道:“没什么,只不过我想及一件事,可能和尊驾有关,所以才问上一问,尊驾既不愿说,也就算了!”

司徒仇满腹狐疑,但是他刚才喝了人家,这时自然不好意思再回转头,只是默然不语。董小梅道:“沈大哥,我们进屋去坐!”

沈觉非答应了一声,一行四人,进了屋子坐下,黑衣僧又问道:“沈施主,你从何而来?”

沈觉非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话长!”

司徒仇冷冷地道:“说话只说一半,不知是什么意思。”董小梅秀眉微蹙,道:“喂,你别打岔,让沈大哥说好不好!”

司徒仇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沈觉非想了一想,道:“我是和阴风蛇叟司徒本本,一起来的。”

沈觉非这一句话才出口,黑衣僧和董小梅两人,面上神色,尽皆一变。但是司徒仇却满面喜容,道:“原来义父也来了么?”

他一面说,一面得意洋洋地望向董小梅,董小梅却转过头,不去踩他。沈觉非决定仍不说董路和赖五两人也同路前来一事,他续道:“司徒本本,已得了一双紫金神剑,而且,功力已然极高,他要到西域去,和蓝施罗多一见高下,以正天下第一之名。”

黑衣僧听了,冷笑一声,道:“那他只是自讨没趣。”

沈觉非道:“大师,我不知令师的武功如何,但是以赖五和董路两人的武功而论,却接不住他的一招,而西域黄花会那位异人,因为一招之间,便败在他的手下,所以才心灰意懒,将一身内功,以开顶度功之法,全皆传了与我!”

黑衣僧人猛地站了起来,道:“如此说来,这位朋友,他……他……”沈觉非黯然道:“他已死了!”

黑僧一听,颓然又坐了下来!

需知那一片将他救转的懒龙逆麟,虽是董小梅所赠,但却是那位异人给他服下的,黑衣僧骤然听得恩人的死讯,自然不免难过。但是,司徒仇的面上,却是十分高兴,他虽然未曾笑出声来,却是喜形于色。董小梅看不过眼,道:“你高兴什么?”

司徒仇一笑,道:“我义父武功已如此之高,我自然高兴。董姑娘,不要说我该高兴,便是你对我好些,于你也大有好处!”

董小梅一听得司徒仇的话中,大是轻薄,心中不禁大怒,一声娇叱,道:“你胡说些什么?”

司徒仇见不但董小梅发怒,连沈觉非和黑衣僧两人,也向自己怒目而视,如今司徒本本究竟不在他的身边,所以他也不敢再犯众怒,忙道:“我没说什么,董姑娘只当我放屁便了!”

董小梅“哼”的一声,还想再骂他几句。但是,也就在此际,只听得四五丈开外处,突然传来极其清脆、悠悠不绝的“叮”的一声。屋中几个人,尽皆一怔。

接着,便听得一个洪亮已极的声音,如长江大河也似,传了过来,声势惊人之极,道:“此处是何人隐居之地,这等幽静?”

那两句话,一传入了四人耳中,沈觉非等三人,面上又不禁失色,但司徒仇则一声欢晡,叫道:“义父,你果然来了!”原来那正是司徒本本的声音!司徒仇一言甫毕,只听得司徒本本“咦”的一声,而那一声,尚自在各人的耳际,悠悠不绝之际,一阵劲风,疾扑而到,满室风生,一个人已站在门口,那人双腿齐股断去,一手支拐,一手提着一柄紫光艳然的宝剑,正是司徒本本!

沈觉非早知道,自己在无意中进了这个山谷,以司徒本本的武功而论,既在附近,自然也有可能,发现这个山谷的。所以,他一直在提心吊胆,如今,司徒本本果然出现,他心中更是陡地一凉!

只见司徒本本神目如炬,在屋中四人的身上,扫了一遍,“嘿嘿”一声冷笑,道:“原来这里便是什么蓝施罗多的隐居之所么?”

黑衣僧立即一声冷笑,道:“家师住处,离此还有数千里之遥!”

司徒本本道:“原来如此,你师父的武功,可是很高么?”黑衣僧道:“他老人家的‘万幻身法’,堪称天下独步!”

司徒本本一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井底之娃,你知道什么叫天下独步?既然他住在如此之远,我也不耐烦去找他了,你代我带一个信,叫他到中原来,也令他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天下独步功夫!”

那黑衣僧本来,肤色如铁,但是听得司徒本本说话,如此狂妄,也不禁气得面色发白,道:“家师未必肯听狂人之言!”

司徒本本又是一笑,道:“如果你带点记号回去,他自然肯来了!”

黑衣僧一听,面色又是一变!冷冷地道:“小僧确待领教!”

那黑衣僧人并不知道司徒本本的武功,究竟已经高到了何等地步,而他又自恃自己的武功极高,所以立即便待出手!

但是,沈觉非却知道,若是动起手来,黑衣僧非吃大亏不可!因此他忙道:“大师不可造次,不妨在见到令师之后,照实转达!”

黑衣僧却一声冷笑,道:“照实转达?那要小僧在确知司徒施主的武功之后,方始肯行!”司徒本本道:“好,你先进招吧!”

黑衣僧身子一挺,陡地一个前冲,向司徒本本跌了出去,而只跌到一半,他的身子,又如同陀螺也似,向旁猛地转了一转。

就在那一转之际,他迸指如戟,已向司徒本本的腰际“带脉穴”,疾点了出去!那一招,攻得又快又厉害,司徒本本一笑,道:“不错!”

他一个“错”字才出口,身子并不移动,一剑已然削下!只见一道紫虹,如匹练也似,陡然而生,快疾无伦,那黑衣僧一声怪叫,连忙身子向后翻了出来。

他一进一退,只不过如同电光石火一样,是一眨眼间的事情。但是,黑衣僧在退出之后,右手食中两指,却已被齐掌削落!

司徒本本一声冷笑,道:“够了么?”

黑衣僧面色了白,道:“仗着兵刃利锋,有什么出奇?”司徒本本冷冷地道:“若是我不用兵刃,你早已没命了!”

他一面说,一面剑交左手,右手反手一掌,倏地向墙上拍出,他那一掌,“叭”的一声,击在墙上,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那一堵墙,突然整个塌了下来,砖石乱飞!

黑衣僧猛地一怔,他实是想不到,司徒本本的一掌之力,竟然如此强大!他呆住了半晌做声不得,司徒本本冷笑道:“如何?”黑衣僧默默无语,司徒本本又道:“快滚出去,待雪崩止后,去告知你师父,叫他到中原来见我!”

黑衣僧目中,似要射出火来,但是他却仍是一言不发,拔腿便走,只听得董小梅道:“师兄,我和你一起,沈大哥,你也来!”

黑衣僧身形凝了一凝,董小梅赶了上去。但是司徒本本却立即叱道:“站住!”

董小梅一翻眼,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司徒本本阴恻恻一声冷笑,道:“你要命,就得听我的话!”

沈觉非素知司徒本本心狠手辣,唯恐董小梅不知厉害,惹得司徒本本出手,怪叫道:“小梅,不要多说!”

董小梅“哼”的一声,仍道:“若不是沈大哥,看我不骂臭你!”

司徒本本衣袖一挥,一股力道,将那黑衣僧自塌墙处,直涌出了屋外,道:“你在谷中之际,要供我役使,不得稍有差池!”

黑衣僧口唇紧闭,仍是一声不出。

司徒本本转过身来,“哈哈”大笑,道:“算那蓝施罗多够运气,不在这里,要不然,还不是一样,要供我役使,哈哈,哈哈!”

司徒仇也是满面喜容,道:“恭喜义父。”

司徒本本道:“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且与我说说!”司徒仇便将经过情形,讲了一遍,司徒本本道:“你如今,也已可说无人敢惹了。”

司徒仇谄笑道:“自然,义父武功如此之高,谁敢惹我?”

司徒本本又哈哈大笑起来,站在一旁的沈觉非和董小梅两人,几乎看得眼中要冒出火来!但是他们却知道,这时候,如果和司徒本本硬来,那实是一点好处也没有,所以他们两人,尽管怒火中燃,却是一言不发。

司徒仇道:“义父,你可有什么大计划么?”

司徒本本伸指一弹,弹在紫金神剑之上,发出了极其动听的“铮”的一声声响来,得意扬扬地道:“就凭了这一双神剑,我已决定创立神剑门,分设东、南、西、北四宗,网罗普天下英雄好汉!”

司徒仇一听,更是满面喜容,连声道:“好!好!那一定是名垂史册,即使在千百年后,也将为众人传诵的好事!”

司徒本本听了,更是得意扬扬,道:“说得好!”董小梅又实在憋不住,“哼”的一声冷笑,道:“好倒是好了,可惜只是好不要脸!”

司徒本本单拐一转,倏地转过身来,双目精光四射,直视董小梅。

董小梅本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是此际一见司徒本本目中所射出的精光,如此之盛,她心中也不禁大是骇然,不由自主,向后退出了一步,紧紧地靠住了沈觉非,只听得司徒本本厉声道:“你再多口,看我不取你的性命!”

董小梅心头,怦枰乱跳,确实不敢再多言多语。

司徒本本这才转过身去,道:“仇儿,雪崩的势子一止,我们便可回到中原去了。”司徒仇道:“到时,普天下武林人物,谁不崇仰义父?”

司徒本本“嘿嘿”笑着,钢拐一点,人便如同是纸剪出来的一样,轻飘飘地向前飘去,在一张椅子之上,坐了下来。

沈觉非在一旁,听得司徒本本如此说法,心中不禁长叹了一声!

他心中暗忖,难道武林之中,当真该有此劫?否则,何以司徒本本,竟能无往而不利,既得了紫金神剑,而且,武功之高,又难有敌人,试想,赖五和董路两人,乃是何等样人物,却甘愿一路上受司徒本本的屈辱,他们两人,无非也是想将司徒本本引得远离中原而已。

但是如今,他们两人的目的,却仍然是未能达到!而且,他们两人,在大雪崩中,只怕也凶多吉少了!

沈觉非想到此处,心中不禁一阵哀痛!但是在同时,他心中却也猛地一动!

因为,在那瞬刹间,他想起了司徒本本曾说过的一句话来。司徒本本曾说过,大雪崩拦阻不了他,但如今,他却要等雪崩之势止住之后,才回中原去,这其中,倒可以将他激上一激!

固然,如果司徒本本被自己激动,那他一定要带着自己,一起冒着大雪崩之险,回中原去的,可能他安然无恙,自己却反遭了不幸!

但是沈觉非望着司徒本本那种得意扬扬的样子,心中越想越气,忍不住冷冷地道:“原来你也怕雪崩,不然为何要等雪崩停了才走?”

司徒本本一听,斜睨沈觉非,道:“我现在就走,你可也得跟去!”

沈觉非“哈哈”大笑,道:“我怕什么?”

这时,在沈觉非身旁的董小梅,也已经听出沈觉非是想做什么了!

她在到了这个山谷之后,那黑衣僧对她十分好,将西域的种种事情,全都讲给她听,当然也讲了关于大雪崩的一切可怕事情。所以,董小梅知道沈觉非是想以言语激得司徒本本,冒着大雪崩之险,回中原去。

这样,固然可以有希望借雪崩之力‘,使得司徒本本丧生。但如果司徒本本丧生的话,自己等人,也将绝无幸理,这实是没有办法之中,壮烈之极的办法!

董小梅心头乱跳,但是她却紧抿着嘴,又紧紧地握住了沈觉非的手,表示支持他的办法。董小梅未曾幵口,沈觉非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人互望了一眼,眼中全现出坚决之极的神色来!

司徒本本一声尖笑,道:“好!我们这就动身!”

司徒仇在一旁,一听得义父如此说法,心头不禁大受震动,他自然也知道大雪崩的可怕。司徒本本为了维护自己的声名,沈觉非、董小梅为了借雪崩之力,消灭司徒本本,三人俱有冒险的价值。但是,对司徒仇来说,那却是一点名堂也没有!

他忙道:“义父,这……大可不必!”

沈觉非一笑,道:“原来有其父必有其子,害怕了么?那在这里住上些时,也不妨事。”

司徒本本面色铁青,喝道:“闭嘴,我说今日走,便是今日走!仇儿,你一到中原,便是神剑门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怎地如此没胆?”司徒仇面上一阵青一阵白,也不知是惊是喜!

司徒本本话一讲完,便一点钢拐,向外掠出了丈许,喝道:“跟我来!”

沈觉非和董小梅两人,互望了一眼,一起向外走去,司徒仇笑嘻嘻地,向董小梅走近来,但是他尚未走近,沈觉非一掌凌空击出,一股掌风过处,已将他涌出了五六步开外!

司徒仇见沈觉非的武功,如此凌厉,一时之间,倒也不敢生事。

他只是以极其阴毒的眼光,瞪了沈觉非一眼,恨恨地离了开去。沈觉非自然知道司徒仇已将他恨之入骨,但他根本连司徒本本也不怕,自然更不会将司徒仇的敌视,放在心上。

司徒本本走在前头,三人跟在后面,一齐向谷外走去,在将要出谷口之际,董小梅一眼望见那黑衣僧正在一块大石之后,兀然而立。

董小梅身形展动,掠了过去,低声道:“师兄!”

黑衣僧的神情,十分沮丧,只是懒懒地应道:“师妹。”董小梅低声道:“如今,我们谢辱司徒本本,冒着雪崩赶路,最好能使他葬身在大雪崩之中……”

董小梅的话尚未讲完,黑衣僧人却已经发出了一声苦笑。董小梅一怔,道:“师哥,你不赞成么?”

黑衣僧道:“你们用心,十分可佩,但是……大雪崩已止住了!”

董小梅一听此言,不由得猛地一怔!她忙道:“真的,你怎么知道?”

黑衣僧道:“我在西域居住了一世,自然知道,如今,远处已没有了轰隆之声,大地也没有了轻微震动的感觉,自然是大雪崩已止了!”

董小梅呆了半晌,也不禁苦笑道:“那么,师兄,你快去告诉师父他老人家,到中原来,为普天下武林人物除害!”

董小梅虽然未曾见过蓝施罗多其人,但因为黑衣僧在一再向她说,要将她引人蓝施罗多门下,所以董小梅也称蓝施罗多为“师父”。

黑衣僧茫然地点了点头,道:“师妹,那你一路多多保重!”

董小梅心中也不免怆然,依依不舍,挥泪而别,等她出了谷口之际,已听得司徒本本,正发出了一下的长啸之声!

董小梅向外,疾掠而出,从那个窄洞处爬出,只见司徒本本,正站在一块大石之上,沈觉非则在洞口等着,司徒仇满面喜容,四面望着。

董小梅先向沈觉非望了一眼,只见沈觉非面上的神色,沮丧之极!董小梅连忙迎了上去,叫道:“沈大哥!”

沈觉非叹了一口气,道:“雪崩止了。”

沈觉非又是一声长叹,四面看去,只见一望无际,全是皑皑白雪,宁静到了极点,和自己进入山谷之际,那种惊天动地的情形,简直无法相比!

沈觉非望着那一望无际的白雪,想起名震武林数十年的两位一流高手,董路和赖五两人,可能已葬身在雪下,心中更是无限感伤,他更不敢将这件事,讲给董小梅听!

他和董小梅两人,心头懊丧之极。

但是司徒本本和司徒仇,却恰好相反!

他们出了山谷,一见雪崩已止,心中实是高兴之极,司徒仇道:“义父,这实可以说得上是神天护佑!”

司徒本本大笑道:“说得有理!”

司徒仇又回过头来,向董小梅和沈觉非两人喝道:“还不快走?”沈觉非一拉董小梅,向前掠了出去,司徒本本心中高兴,钢拐飞点,向前疾掠而出!沈觉非见司徒本本的拐尖,虽然十分尖锐,但是点在雪上,却也只不过留下淡淡的一点痕迹,由此可知他内功高深,已到了如何的地步!

司徒本本身形如飞,不一会儿,便已经掠出了数十丈远近,司徒仇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沈觉非和董小梅两人,落在后面。

两人并不急于赶向前去,所以前进的势子颇慢,他们赶了片刻,只见司徒本本,只是长啸不已,向前飞驰,并不回过头来观看,想是他心中高兴之极,而又自恃不怕沈觉非和董小梅两人逃走之故。

董小梅走着,心中突然一动,右足猛地用力,向下踏了一下。

本来,她在雪上行走,提气飞驰,脚向下一踏,整个身子,便向下沉了两尺,她连忙一提真气,跃了起来,沈觉非倒给她吓了一跳,道:“什么事?”董小梅急急地道:“沈大哥,我有办法了,司徒本本正在高兴头上,一时也顾不到我们,我们可以一起藏在雪中,他上哪儿找我们去?”

沈觉非一听,心中也不禁枰然而动。

如今,司徒本本上中原去,自己也没有力量阻止他,如果不设法逃走,一路上不知要受多少屈辱,董小梅的计划,看来大是可行!

因此,他忙道:“好,我们不妨试试!”

董小梅立即屏住了气息,身子直挺挺地向前面,倒了下去。地上的积雪,有五六尺深,董小梅一倒了下去,整个身子,便没入了雪内,她再将身子转动了几下,她身上的雪已将她身子掩没,从上面看来,一点也看不出痕迹来。

沈觉非连忙也依样葫芦,将身子埋在雪中。

他们两人在雪中,并肩而卧,手儿紧紧地拉着,屏住了气息,一声不出。

没有多久,便听得司徒本本的怪叫声,自远而近,传了过来。同时,还有司徒仇的讲话之声,道:“奇啊,这里四面,皆是旷野,积雪之上,有一点异色,便能发出,难道他们上了天?”

司徒本本冷笑一声,道:“上了天不会,没入了积雪之中,倒是真的!”

沈觉非和董小梅两人,听得司徒本本如此说法,心中不禁抨评乱跳,这时,他们两人都埋在雪中,谁也望不到谁,更没有法子开口讲话,但是他们的手却是相握着的,一听得司徒本本的话,两人不自由主,将手握得更紧了^些!

司徒本本话一讲完,便传来了“轰”、“轰”几下声响,想是司徒本本正发掌在催动积雪。

两人心中,更是焦急不已,只听得司徒仇道:“师父,当心再变大雪崩!”司徒仇的这一句话,果然十分有效!需知司徒本本的武功虽高,但人力再强,总是难以和天力相抗。

他刚才侥幸从大雪崩中逃生,也一样心有余悸,一听得有可能触发新的雪崩,自然也将动作,停了下来。接着,听得他们两人,低声交了几句,司徒仇又大声道:“你们两人,不要以为躲得过一时,若是不服我义父时,天涯海角,也躲不过去!”

他话一讲完,便听到司徒本本的长晡之声,自近而远,迅速传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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