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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敌忾同仇英风高照

王竹心更觉得十分窘。剑如今不在他的手上,他要赖也是赖不掉的,是以只得苦笑道:“是的,我……将之借给人了。”

瞽叟疾声道:“借给什么人?”

王竹心明知瞽叟接下来所问的,一定是这个问题,是以心中早已在暗叫不妙。及至瞽叟问了出来,他张大了口,答不上来。

瞽叟沉声道:“咦,怎么不说?大幻仙剑,你借给什么人了?”

王竹心的面色,仍然十分馗尬,他也难以讲得出雪花娘子四字来。

这时,辛蕾的面上,又现出了洋洋得意的神色来,道:“他将剑交给什么人了,我知道。”

王竹心望了辛蕾一眼,他一看到辛蕾面上那得意非凡的样子,便知道若是要求辛蕾别讲出来,那是万无可能之事!

他低下了头,不言不语。

辛蕾道:“他将大幻仙剑借给雪花娘子了!”

这句话一出口,听到的人都不约而同“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辛真满叱道:“你又胡说了?”

辛蕾斜睨着低头不语的王竹心,道:“不信,问他自己好了!”

瞽叟身形陡掠,卷起了一股劲风,来到了王竹心的面前,厉声道:“可是么?可是你将这柄大幻仙剑,给了雪花娘子?”

王竹心心中暗忖,事情是自己做的,既然自己的心中并不认为自已是做错了,那又何必不敢在众人的面前承认?

他这样一想,顿时又觉得理直气壮了起来,道:“是的,是借给雪花娘子了!”

他这句话才一出口,只听得瞽叟在忽然之间,发出了一声怪叫,同时,眼前掌影陡生。这一切,全来得突然之极,饶是王竹心的武功造诣相当髙,也是难以在刹那间应变'!

电光石火之间,只听得“啪”的一声响,他的左额,已被瞽叟一掌掴上!

那一掌,瞽叟下的力道,当真不轻,掴得王竹心向右一侧,跌倒在地上,而他的半边脸上,立时又红又肿了起来!

王竹心在地上一按,站了起来,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因为他绝想不到瞽叟竟然会出手打他的!

若是在平时,他年少气盛,冷不防挨了打,一定拼着再吃更大的亏,破口大骂了。

但其时,人家早有夙怨的,也巳化戾气为祥和,他如何还敢生事?是以他站了起来之后,瞠目结舌,竟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他不开口,瞽叟却还不肯放过他,厉声道:“你这不知天髙地厚的东西,七手先生怎地调教出你这种不中用的东西来了?”

辛真满也赶了过来,道:“替兄,事已如此了,你也不必再追究了。”

王竹心直到此际,才迸出了一句话来,道:“就算我将剑借给了雪花娘子,她讲明一个月之后定然归还,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辛真满面色一沉,道:“老弟,那话可不是这样说法的了!”

王竹心仍是愕然。

辛真满道:“别说雪花娘子的行径如此不堪,仙剑若是落在她的手中,必然持之为非作歹,一月归还之言,自然绝不可靠。而且,如今大幻仙剑自何而来,大幻仙翁的动向如何,实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你想想,大幻仙翁乃是喜怒无定的人,雪花娘子得了仙剑,若是献上聚英堂,聚英堂主再以送剑为名,见了大幻仙翁,可能几句奉承,讲得大幻仙翁心中一高兴,便也助起堂主行事来,我们还有什么希望?”

辛真满语音沉重,这一番话讲下来,王竹心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他顿时觉得,瞽叟打了自己一巴掌绝对不多,自己正应该打多几掌!

他心中十分恨,恨自己何以当时只觉得雪花娘子楚楚可怜,值得同情,未曾想到事情竟关系得如此重大!

这时,他呆呆地站着,一言难出。

辛真满道:“你可明白了?”

王竹心苦笑了一下,道:“明白了。”

辛真满道:“可有希望将剑追回来么?”

王竹心摇头道:“她下山许久了,她只约我一个月后,在苏堤之上,将剑还我的。”

辛真满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了。

瞽叟则冷冷地道:“你下山去吧!”

王竹心心中一寒道:“瞽前辈,你是说一”

瞽叟不等他讲完,便又道:“我派你下山去,我们的事,你也别再管了,我们在干正事,怎容得下你见了美色,便自忘了本的蠢虫!”

王竹心的心中,实是难过之极!

他扪心自问,自己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但是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之下,他还有什么办法来为自己辩白?’

瞽叟怒道:“你还不走,可是想我将你一脚踢下山去么?”

王竹心强忍着心头的痛苦,说道:“瞽前辈,我”瞽叟道:“不必多说了。”

王竹心长叹一声,不再多逗留,大踏步地向下山的路口走去,在路口上,他停了一停,还想说些什么的。但是他又知道,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他实是没有说话的余地!

是以他只是略停了一停,便又身形展动,下山去了。他一口气来到了半山,才慢了一慢,也就在那一慢之际,他觉得有人跟在自己的后面。

他连忙转过头去,月色之下,看得十分分明,他颇出于他的意料之外,因为跟下山来的,竟是新识的年轻书生叶琴。

王竹心见了叶琴,苦笑了一下,并不言语。

叶琴却向前走来,道:“王兄,看你的情形,像是有满腹委屈一样,何以不向众人言说?”

这两句话,可说直讲进了王竹心的心坎之中!

王竹心在如今的情形之下,本来是最需要人来同情安慰的,此际对叶琴,更是大生好感,不由自主,长叹了一声!

叶琴又笑嘻嘻地道:“若是小弟猜得不错,王兄何妨对小弟一言?”

王竹心真正地打从心中感激叶琴,但是他却长叹了一声,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叶琴又踏了几级石级,他已等于和王竹心并肩而行了,只听得他又道:“刚才,人人听到了雪花娘子的名字,都有吃惊之色,这雪花娘子,究竟是怎样三头六臂的人物?”

王竹心听了,心中不禁呆了一呆,暗忖学武之士有不知道雪花娘子名头的,只怕只有他叶琴一个人了。多半他是名家弟子,而又是初涉江湖,本身人又正派,是以他才不知道雪花娘子的。

王竹心又叹了一口气,低声自己问自己,道:“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叶琴饶有兴味地望着他,道:“是啊,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王竹心的眼前,又浮起了雪花娘子一身白衣,飘飘上高峰来的情形,他缓缓地道:“她……她是一个美丽得不像凡间女子的美女。”

叶琴“噢”的一声,道:“那么,为什么一提起她来,便人人面色骇然呢?”王竹心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她……的声名却是极坏,传说她淫荡无比,心狠手辣,每每以自己的美色,去勾引名家子弟,偷学武功,是以她的武功,也十分高强。”

叶琴听到这里,忽然一笑道:“我明白了。”

王竹心反倒愕然,道:“你明白了什么?”

叶琴的脸上,微微一红,但随即道:“王兄,你年少英侠,她又是美得不像世上凡人的美女,所以你便将大幻仙剑交给她了,是不是?”

王竹心心中大有恼意,忙道:“叶兄,你看我可是这样的人?”

叶琴道:“那么又有什么原因呢?”

王竹心叹了一口气,心中也在自己问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呢?他呆了半晌,才道:“我觉得她不是传说中所讲的那样坏人?”

叶琴道:“为什么?”

王竹心道:“她起先,假冒是大幻仙剑主人的女儿,来向我要剑,布局十分巧妙,我已经将剑要交给她了,瞽叟恰好赶到,将她擒住了。”

王竹心只是在回想当时发生的一切,并未曾注意到叶琴在听到他说到“假冒是剑主人的女儿”之际,面上闪过了一丝怒容!

他又道:“后来,瞽叟又下山去了,她向我说,她要这柄剑有急用,是我解了她的穴道,她的武功在我之上,大可以抢了剑就走的,但是她却只是向我苦苦哀求,绝不动手。”

叶琴笑道:“所以你就心动了,是不是?”

王竹心避开了这个问题,只是道:“而且,她又应我一个月之后,定然交还,我也未曾想到剑和剑主人举足轻重,所以便借给她了。”

叶琴侧着头,用一种十分难以形容,似笑非笑的神情望着王竹心道:“据辛大侠说,她是绝不会来还剑的了,你却还是信她会还剑的,是不是?”

王竹心不禁也望了叶琴一眼,心忖,怎地自己的心事,对方都能知道的?他也不想否认,因为他确信雪花娘子绝不如传说中那样坏,是以他点头:“是叶琴笑了起来,道:”这倒奇了,一个人人都认为是可怕之极的妖妇,你却坚信她是一个守信的好女子,这是为了什么?"

王竹心并不回答,只是向下走去。叶琴一直走在他的身边。

直到快要到达山脚了,王竹心才道:“别再问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如果你见到她,只怕也会和我一样的。”

叶琴“呸”的一声,道:“我才不会哩,我再问你,如今你不打算将这柄剑找回来么?”

王竹心道:“她拿了剑就走了,我上哪儿去找她去?我只有在苏堤上等她,看看一个月之后,她是不是会依言还剑了!”

叶琴“嗤”的一声笑,道:“这正合上一句,叫做痴汉等一”他讲到这里,脸上睹地红了起来,不再讲下去,王竹心看了,心中一奇,心想你要打趣我,说痴汉等老婆,就只管说好了,何以说到一半,忽然害起羞来?

他心中起疑,不免向叶琴看多了几眼,他越是看叶琴,叶琴的脸越红,但是却又越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这令得王竹心的心中越来越奇,终于,王竹心看出其中的溪晓来了!他看出叶琴竟全然不像是男人!

古时单身女子,纵使有一身武功,在江湖上行走,也是大大不便之事,不是有人调戏,便是有人恃武欺负,便造出许多流言蜚语来。是以女子扮成了男人,那是十分常见的事情。

这时,王竹心已可以肯定自己的眼光不差,叶琴乃是一个少女。

王竹心暗自好笑间,只听得叶琴又道:“王兄,你如果不设法找回那柄剑来,那么,你给瞽叟赶了出来,许多热闹,你就凑不上了。”

王竹心一怔,道:“凑热闹?”

叶琴道:“是啊,你想,金字牌一道道发出来,聚英堂中的髙手,舍命护牌,而武林群豪,又拼死要将圣旨夺下来,有多热闹?”

叶琴的话,王竹心此际听来,只觉得刺耳到了极点。

但是,他却也没有法子反驳,因为他无法否认那是很热闹的。

然则,真该用热闹来形容这一连串生死搏命的大争斗么?

王竹心的心头十分难过,道:“我本来想出自己一分力的,但既然人家不见谅我,唉,我也没有办法可想,只好……只好……”

他连讲了两个“只好”却没有法子再讲下去。

因为他只好如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叶琴又笑了起来,道:“看你,失魂落魄的,难道除了看热闹之外,就没有别的事好做了么?而且瞽叟不要你,你自己也可以去和敌人作对的,若是你嫌一个人冷清,我和你一起如何?”

王竹心大喜,道:“那敢情一”

然则他下面一个“好”字还未出口,忽地想起,对方乃是一个少女,自己既然巳经看穿了,这却是不便答应,是以只讲了三个字,便自住了口。

王竹心不讲下去,叶琴略有愠意,道:“怎么,你嫌我武功不够髙么?”

王竹心忙道:“我又未见过尊驾的武功,怎会如此想法,叶……兄不要见疑。”

叶琴笑道:“其实,我的武功虽然不怎样,可是身边却有几件东西,是很有用处的,有什么大难事,只消取出来照一照宝,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王竹心口中不说什么,心中却在暗忖,你也将风波险恶的江湖,看得太简单了!

叶琴像是也在王竹心的神情之上,看出了他大有不信之意,便道:“你不信么?”

王竹心仍不说什么,这时,他们已来到了北髙峰下,月色明洁,王竹心偶然向前一望间,陡地大吃了一惊,失声道:“这是什么?”

叶琴也连忙抬头看去,他也不禁面上为之变色。

前面,乃是一座六角形的石头凉亭,那本是供上山之人休息纳凉之用的,可是此时洁白的石块之上,点点斑斑,却满是血溃!

而凉亭的六只角上,都挂着一个人,那六个人显巳死了,但是死的时候,也不会太久,因为循着六人的身子,还在往下滴着血水!

两人呆了片刻,立时不约而同,一齐向前,掠了过去,一掠到了近前,王竹心更是吃惊,因为这六个人,全是刚才还是在北髙峰顶的人!

他们乃是奉了辛大侠之命,一齐下山来的第一起人,前后至多半个时辰,他们却已惨死在这里了这证明北髙峰之会,敌人方面,早已知道了!

而且,王竹心也立刻想到,杀害这六个人的人,一定还未曾离去,自己只怕已被暗伺在侧的敌人包围住了!

王竹心一想及此,不禁遍体生寒,低声道:“我们快走!”

然则,他一个“走”字才出口,“嗤”的一声,前面暗处,便发出了一声冷笑,紧接着,一个声音道:“你走不了哩!”

眼前绿影一晃,百忙之间,也未曾看清自黑暗中跃出来的是什么人,用的是什么兵刃,只觉得忽然之间,精光大盛,已有兵刃向自己攻到!

在百忙之中,王竹心仍忘不了照顾叶琴,他一拉叶琴手臂,忙不迭向后退去。

他向后一退间,已看清突然向自己攻来的,乃是一个手持长剑的中年人,那中年人左半边脸上,有着老大的一搭红记。

王竹心心中刚自一动,暗想这人似曾相识之际,背后又传来了“嗖”的一声响,已变成了腹背受敌。

王竹心一振手臂,先将叶琴打横抛了出去,然后,自己才突然身形一矮,可是他的动作却已然慢了一步,就在他身形一矮之间,肩头一阵剧痛,背后削来的一剑,已将他削中!

背后使剑的那人,这一剑还使得真不含糊,王竹心只觉得背后一阵热辣辣的疼痛,自肩头起,直到腰际,分明自肩至腰,全被对方的剑尖划过了!王竹心强忍着痛,仍是向外一滚滚了开去,他滚过之处,鲜血淋漓。而王竹心滚出之后,还想站立起来时,身子只挺了一挺,便觉得背后,那一阵剧痛,像是身子立时要裂了开来一样,再也站立不起。

而在此际,眼前人影,剑影,一齐乱晃,又有人攻了过来。

王竹心在心中暗叫了一声“吾命休矣!”他眼前一阵发黑,不等人家攻到,便已然昏了过去。

在他昏过去之前,他只听得叶琴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竹心在滚出之际,已到了凉亭之旁,是以他仆倒之际,半身倒进了凉亭之中,叶琴在一旁,一见王竹心昏倒,两个人各仗着剑,仍在向前攻去,她尖叫道:“看,这是什么!”

她一面叫,一面伸手人怀,等到她疾抖出手臂来时,眼前陡地一亮,闪起了一片红光,就像她手中托着一团烈火一样!

而那一团烈火,实际上却并不是火,只是火一样红的一团红光,而那团红光,则是由她手中所托的一颗鹤蛋也似大小的物事所发出来的。

由于那股红光,实在以太惊人,是以那物事究竟是什么东西,也难以逼视,这时,虽已将近天明,但是天色却还相当黑暗,陡然之际,起了那么一团红光,又听得叶琴的一声大喝,那仗剑向王竹心刺出的两个人,突然呆了~'呆。

他们一呆,手中自然也停了下来。

当他们停下手来之际,一柄长剑,离王竹心的咽喉不过半寸,而另一柄长剑,则已刺进了王竹心的胸口,人肉数分!

他们一停,也立时看到了那片红光,他们猛地转过身来,更觉得红光大盛,两人身子一震,失声叫道:“大一一”可是,他们却只叫出了一个字,便已住了口。

叶琴沉声道:“两位,向你们讨个情。”

照理来说,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之下,他们两人,已完全占了上风,叶琴讲的话,他们是根本不必加以理会的。但是,两人的体态,却又十分恭敬,异口同声地道:“请说。”

叶琴向王竹心一指,道:“他受伤已重,你们让我将他带走吧!”

那两人互望了一眼,道:“可以,但是一”

叶琴面色一沉,道:“我既然说是向你们讨一个情,照这红光陡现的规矩,日后也定然补报,何以你们,还要支吾?”

那两人忙道:“是,是。我们绝不是支吾,我们只是想说,在这里将要有一场极为凶恶的厮杀,阁下……姑娘你还是快带着伤者避开的好!”

敢情那两人乃是老江湖,一眼之间,便已看穿了叶琴是女扮男装的,是以一言叫破!

叶琴的面上不禁一红,她收起了红光暴射的物事,大踏步来到了王竹心的身边,将王竹心的身子,翻了过来。王竹心背后的伤口十分深,他人等于是躺在血泊之中一样,叶琴将他的身子一翻,伤口处更是血如泉涌,惨不忍睹!

叶琴自怀中取出了一只竹筒来,自竹筒之中,倒出了许多白色的粉末,撒在王竹心的伤口之上,又替他封穴止血。

闹了半晌,王竹心伤口上的鲜血,才算渐渐地止住,叶琴又除下了自己的一件外衣,将他的身子,先胡乱地包扎了起来。

在这半晌之中,王竹心始终是昏迷不醒。

而等到叶琴草草扎妥,将王竹心负在肩上之际,只听得半山腰上,又响起了人声,分明是又有人从北高峰上下来了。

那两个站在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人,一听到有人声,便道:“尊驾可以走了,这里将有大厮杀,尊驾若是不走,多有不便。”

叶琴的心中,突然一动,道:“你们是专为对付北高峰上的人而来的,是不是?你们是聚一一”她只讲出了一个“聚”字,那两个人便一齐发出了一下怪笑声,打断了她的话头,道:“姑娘,你肩上那人,伤势极重,若再耽搁下去,只怕性命难保了,还是快些离去吧!”

叶琴抬头,向隐约可见的峰顶望了一眼,叹了一口气,她心知那两人讲的是实话,王竹心的伤势,极其严重,的确是耽搁不起的。在这样的情形下,当然是照顾王竹心要紧。

是以她不再说什么,一个转身,便向前飞掠而去。

一直到叶琴负着王竹心,向前掠了开去,那两人才松了一口气,嘬唇发出了一下呼哨之声,只听得四面八方,皆有同样的呼哨声应着,但是那些发出呼哨声的人都隐藏得非常之好,只闻声音,却是看不到他们人在何处。

那两人一声呼哨之后,身形拔起,伏在那六角形的石亭之上。

刹那之间,一切都回复了寂静,只有亭角的六具尸体,还在随风飘动,看来极其可怖!

不一会儿,人声渐渐地近了,一行七八人,从北高峰上奔了下来,一面走,一面还在讲话,渐渐地向那座亭子接近。

那座石亭,可以说是上下北髙峰的必经之路,那一行七八人来到近前,陡地看到了亭上的死尸,不禁大吃了一惊,陡地一呆!

而就在他们一呆之际,“嗖嗖”两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草丛之中,已有两个人,鬼魅也似疾蹿而出!

这两个人的手中,也没有什么兵刃,只是随着他们向前窜来之际,一股劲风,带起了一蓬令人作呕的臭味,一齐卷了过去!

等到那七八人惊觉到身后有人袭来之际,伏在石亭上的两人,也已发动,长剑抖起,怪叫一声,两人身形如鹏,飞蹲而下!

那七八个人虽然也各有一身武功,但是绝未料到会在这里遇伏!从他们背后扑来的两人,正是天台双鬼。这两人的武功,邪门之极,一扑到时,十指如钩,便自背后,紧紧扣住了两人的颈子。

天台双鬼所练的“腐尸掌”,乃是天下七大毒掌之一,虽然名列七大毒掌之末,但是那却绝不是说它的毒性最差。而是这门“腐尸掌”功夫,大多数人,一提起来,便不免恶心,稍有身份地位的人,更是不会去练这样子的毒掌,练的人大都是一些下三滥,为人所不齿的家伙,所以久而久之,便觉得这门武功,也是十分卑下,只好名列最末了。

而事实上,腐尸掌的毒烈之烈,在天下七大毒掌之中,却是可以位居第三的!天台双鬼一上来便扣住了两个人的颈子,不但手指制住了那两人的要穴,而且,掌内的毒性,也立时逼了过去!

那两个人,只是口中闷哼一声,便已面色转黑,死于非命了!

而与此同时,自石亭之上,飞扑而下的两个人,也已得手了!

那两个人,绝不是等闲人物,乃是剑术中的名家“华山双龙”他们两兄弟姓龙,兄长名叫龙东,弟弟叫作龙迭。两人的剑法,乃是得自家传的。这两人为人本来也相当正派,但是却有一个毛病,那便是眼髙于顶,目空一切,自以为天下剑法第一。

当他们才从关外来到中原之际,曾扬言要尽败天下剑派,惟我独尊,因之两人先赴青城,却不料连青城派的掌门人都未遇着,便被青城派的七大弟子,以七星剑阵,杀得倒戈弃甲,大败亏输。

自此之后,他们的剑法虽髙,但因为来找各大剑派的麻烦,竟是输多赢少,令得他们性子越来越是偏激,竟日与邪派异教人物来往,趋于下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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