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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发无目令号召英雄

辛蕾双手叉着腰,气呼呼地赶了过来,道:“当然干我事,她是个出了名的淫邪奸恶之人,你怎可将剑借给她使用?”

王竹心转头看去,只见雪花娘子已站了起来,面色苍白,眼中泪花乱转,像是心中有满腔的委屈,但是却无从申诉一样。

王竹心缓缓地道:“她声名究竟如何坏,也只是传说,照我看来,她比你这个大侠之女,却讲理得多,也要好得多……”

王竹心一句话未曾讲完,辛蕾已然怒不可遏,厉声喝道:“好小子,你敢骂我?你竟然将我和她这种不要脸的人来相比?”

辛蕾一面气势汹汹地骂着,一面扬手便向王竹心的脸上掴来。

王竹心早有准备,如何会给她掴中?身子向后一退,便逃了开去。但辛蕾一掌不中,踏中宫,走洪门,“呼”的一拳,又向王竹心的眉心击到!

辛蕾的这一拳,才一攻出,王竹心的身子,还待向后退让时,突然一股寒风,夹着一条雪也似白的人影,扑到了他和辛蕾的中间。

那股寒风,其寒彻骨,突如其来,王竹心并没有预防,以至刹那之间,他激灵灵地一连打了好几个寒战,才定下神来。

向前看去,只见雪花娘子正站在自己的前面,而辛蕾则满面怒容,已向后退出了七八步去,由于事出仓促,是以王竹心也未曾看出雪花娘子是用什么招式将辛蕾赶了开去的。

但是这一来,雪花娘子的功力,绝不在他们两人之下,可以绰绰有余地胜过他们两人,这却已是可以肯定的事情了。

只听得雪花娘子缓缓地道:“这位姑娘,我与你素未谋面,无冤无仇,我确是极需这柄宝剑;王侠士巳然答应借给我了,你为何从中阻拦?”

辛蕾刚才突然之间给雪花娘子所发,那股阴寒之极的掌风,挡退了开去,虽然未曾吃什么大亏,但却也一连打了几个寒战,心中怒极。然而她却明知对方的武功,在自己之上,所以又不敢动手,铁青着脸,骂道:“你们一对狗男女在揽些什么,干我何事?我本来是太以多事了!”

她狠狠地骂着,人却立时向后,退了出去。

从辛蕾口中所骂出来的话,竟然这样粗俗不堪,那实是令得王竹心错愕之极,一时之间,惊愕甚至盖过了他心中的愤怒。

他眼看着辛蕾慢慢地向后退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雪花娘子的身子也微微地发着抖,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只见她泪痕满面,显然心中极其难过。王竹心苦笑了一下,道:“雪姑娘,那倒是我……害了你了。”

雪花娘子红唇掀动,只听得她低声道:“你……叫我什么?”

王竹心脸上一红,说道:“我……我叫你雪姑娘。”

雪花娘子的脸上,虽然仍带着泪痕,但是她却笑了起来,道:“你是第一个这样称呼我的人,你也是第一个相信我的人。”

王竹心十分髙兴,道:“本来嘛,你年纪轻轻,叫做雪花娘子,这名字……不伦不类,有什么好听?”

雪花娘子叹了一口气,道:“这又不是我自己的名字,那是江湖人物硬加在我头上的,我自姓白,单名一个雪字。”

王竹心不禁击掌,道:“那真是一个好名字,恰如你人一样美丽。”

白雪的俏脸之上,又红了起来,王竹心巳将大幻仙剑递了过去,道:“这柄剑我已答应借给你了,现在我就给你吧。”

雪花娘子白雪,接过了大幻仙剑,面上现出十分感激的神色来,道:“我不等瞽前辈了,他回来之后,你向他解释一下,我有要事去办了。”

王竹心点了点头,白雪身形盈盈,向后退去,退出了丈许,才又道:“一个月后,我定然在苏堤之上,将剑归还。”

王竹心十分不想和白雪分手,但是白雪的身形,却已越离越远,终于,立时隐没在山头之下,看不见了。王竹心望着白雪隐去的地方,仍然怔怔地站着发呆,好一会儿,他才陡地想起瞽叟临走的时候,吩咐自己看住了这两个人的。

可是,如今白雪却巳走了,那瞽叟回来,自己又如何交待呢?

他呆了半晌,转过身来,只见辛蕾倒还在山头,他使劲地摇了摇头,想使自己好好地弄清楚,自己所做的,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

可是,他仍然得不出结论来。

那时候,天色已是下午时分了,瞽叟仍然未曾回来,王竹心和辛蕾两个人在此髙峰顶上,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瞧也不相互瞧上一眼,气氛也尴尬到了极点。又过了一个时辰,才听到有人声传了上来。

不一会儿,只见两个壮汉,一齐蹿上了峰顶,那两人一来到了峰顶,便向王竹心一拱手,道:“这位可是王小侠么?我们是河南范家庄范真、范奋,瞽叟叫我们前来此处候他的。”

王竹心依稀像是听到过这样的两个人的,但是却也想不起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历,他们既然是替叟吩咐来的,当然也是江湖好汉了。

王竹心忙还礼道:“在下王竹心,两位是在何处遇到瞽叟的?”

那两人中年纪较长的一个,乃是范氏兄弟中的兄长范真,他沉声道:“我们是在临安城中遇上瞽叟的,瞽叟已传出他的‘无目令’,调集在临安城中的武林群豪,全上北髙峰来,他说他一从秦府之中,引出辛大侠,便齐上北髙峰来。”

王竹心听得十分兴奋,忙道:“那就太好了,有他们两位主持,那就由不得秦贼猖狂了!”

范奋却叹了一口气,道:“可是,第二道金字牌,今晨一出了临安城,便没有了踪迹,不知所踪,看来又是拦截不住了?”

王竹心心头一沉,道:“所以,各路豪杰若是不先行商讨好办法,各自拦截,非但不能奏功,而且还会被人利用的!”

他想起了陆文礼反指自己为秦贼的走狗一事,更是感慨万千。

在他们三人讲话之际,又络续有人上北高峰来。来的人,全是接了瞽叟的“无目令”之后,赶到北髙峰顶来的。

可是,来的人虽多,瞽叟却不见前来。

到了天色渐渐黑下来的时候,北髙峰顶上,已有一百多人了。

这百余人全是各路的武林好汉,也不乏名头响亮的高手但是要在众人之中,找一个能够号令众人的人,却也找不出来,是以众人都在等候替叟和辛真满,可是夜渐渐来临了,两人却还未曾出现!

上北高峰来的武林中人,全是接了“无目令”来的,而传“无目令”的人,全都交待,到北高峰之后,找的是王竹心小侠。

是以,王竹心反成了众人的中心!

王竹心本是武林中借借无名的人物,而这时上北髙峰来的,却大多数是武林中十分有名的人物,王竹心在应对之间,不免战战兢兢。他什么也不想,只想瞽叟和辛真满两人快点来到。

可是,只看到络续有人上山来,却就是不见瞽叟和辛真满两人!

一直等到月上中天,三星斜挂,看来已到了午夜时分,众人嘈杂的声音,才突然停了下来,人人转过头,向上山的路上望去。

王竹心这时,正和两个才上山来的大汉在寒暄,见状连忙也向前望去,他一望之下,心中不禁大喜!

只见上山的道路上,两条人影,一高一矮,已向山上,飞掠而来!

这两人的来势,一样快绝,但是一个凝重如山,一个轻飘若烟,却还是可以明显地分出那两个人所习的武功大不相同来。

而王竹心一眼之间,便已看出,身形凝重的那个,乃是江南大侠辛真满,而轻飘如烟的,则是武林怪人瞽叟!这两人一到,王竹心肩上的责任,顿时便轻了,他心中自然髙兴!

转眼之间,两人已到了山顶,才来到众人的当中,停了下来。

这时,人人皆可以看清,左首的那个是瞽叟,右边的那个是辛真满。

这两个武林高人,到了北髙峰顶,照理来说,应该引起这时聚集在北髙峰顶的一群武林人物的兴奋才是。但是,近百个人,都是不约而同地,没有一个人出声,只是冷冷地望着他们两人!

在刹那之间,王竹心的心中不禁觉得大是奇怪,心想怎地没有人出声?但是王竹心随即明白了!

他明白了众人之所以不出声的原因,乃是谁都知道,辛真满和瞽叟两人,乃是夙仇,两人的几次大斗,是轰动武林的大事!

如今,两人虽是并肩上北高峰来,但是他们之间的仇恨,怎么样了,却谁也不知道。所以才没有一个人出声,先要看看他们两人的态度如何。

而辛真满和瞽叟两人显然也已知道了这一点!

瞽叟微扬着头,面带微笑,一声不出,而大侠辛真满则以他精光四射的眼睛,四面一扫,突然向瞽叟伸出了手去。

瞽叟的双目,虽然不能视物,但是他的感觉,可说是灵敏之极!

辛真满才一向他伸出手去,他立时知道,也伸出手来,两人的手,竟在刹那之间,紧紧握在一起!

峰顶之上,本来是静到了鸦雀无声的,直到了辛真满和瞽叟的两人,双手紧握,才有人惊呼,有人赞叹。惊呼的人,是未曾看出两人的真正用意,还只当两人想要动手。

而发出赞叹的人,则是看出两人握手,乃是表示友好,表示不顾私仇,那是极其难得的事情,是以才由衷地赞叹起来的。

两人的手才握住,辛真满宏亮的声音,便已响了起来,道:"各位朋友,谁都知道辛某人和瞽叟乃是夙仇,两人你死我活地也拼过不知多少次了,但如今大敌当前,我们两人,谁有再以私仇坏了大事的,天诛地灭!?

瞽叟的声音阴恻恻,冷冰冰,但是说来却是十分坚决,他也跟着道:“天诛地灭!”

刹那间,峰顶上又静了下来。

没有一个人说话,但是每一个人的心头,却都是梗塞了什么东西一样。

他们的心中,都产生了种异样的感觉。

武林之中,争杀残斗,是一直被认作天经地义的事情的。

有了仇,就要报,这一代报不了仇,还要传到下一代去,世世代代,冤冤相报,这似乎已是武林中谁也不否认的传统!

武林中人所见到的,只是仇恨越结越深,像瞽叟和辛真满两人,本来就是因一句戏言引起的误会,但是后来,经过了几场恶斗,却成了生死大仇。谁也没有觉得那有什么不对,因为那是武林之中太常见的事情了。

然而,如今,仇恨却在刹那之间化解了。

两个本来是有着不共戴天的仇人,忽然之间,携手无间了!

这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他们自己么?

若是为了他们自己,他们正应该拼个你死我活,打死对方,以显出自己的武功超群!

他们当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受金兵铁蹄揉躏的大好河山,是为了在前线和金兵麈战的将帅,是为国为民!

不论什么人,到了他浑然忘却自己,而成全别人之际,给人的感动力便是无可形容的。

这时,北高峰的那么多人之所以一声不出,也是为了这个原故。

众人静默了片刻,便开始你望我我望你起来。

突然之间,只见三个中年人,一声长啸,身形一齐斜斜地拔了起来。

这三个中年人身形一齐,齐起齐落,倏地落在一男一女两人的面前。

这三个中年人才一掠起之际,一大半人便认出,他们乃是玄石庄的三位庄主。这三位庄主的武功造诣都相当高,而当众人看出他们是向那一男一女掠去时,有的人心中不免吃惊!

那一男一女,乃是东海吞鲸岛岛主夫妇。

吞鲸岛和玄石庄之间,曾发生过几次大斗,双方门人弟子,死在对方手中的极多,乃是势不两立的人物,是以这时,旁观者的心中,不免紧张!

但是反观当事的五人,他们的脸上,却都现出极其平和的笑容来。

如果不是深知他们双方仇恨的人,这时一定以为他们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了。他们五人面上那种平和的笑容,并没有维持了多久便渐渐地硬了下来。

接着,他们五人的面上,又现出了十分庄肃的神情来。

然后,五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下长叹声!

他们相互之间,并没有讲一句话、一个字!

但是,不但他们双方的心中知道,连旁观众人,也知道玄石庄和吞鲸岛之间的怨仇,都已在这一声长叹之中,一笔勾销的了!

玄石庄三位庄主,转过身,慢慢地向前走了回来,人人都向他们投以钦佩的眼光。

辛真满和瞽叟两人,看到了自己的行动,已起了感召的作用,他们两人的手也握得更紧了。

玄石庄庄主走开了并没有几步,人丛之中,便起了一阵骚动!

需知道武林之中,恩怨纠缠极多,有的是为朋友出头,本来毫不相识,忽然之间成了仇敌的,有的则是上代的恩怨。

要是几拨武林中人在一起,而相互之间又没有怨仇,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时,在北髙峰上的武林中人,当然也是一样,有许多是有着仇恨的,但这时,每一个人却都来到了自己仇敌的面前。

他们到了仇敌的面前,却又全不是打架拼命!

他们之中有的只是相互地笑着,将多少年来的怨仇,全在一笑之中化解了;有的紧紧地握着手;有的还在骂着,但却是全无恶意的笑骂;有的相互猛地拍着对方的肩头。

没有一个人再提起私人之间的仇恨了。

因为这绝不是一个再提私怨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需要全力去对付更大的敌人!

辛真满宏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道:“各位,据我和替叟得到的消息,第二面金字牌,是今早出的临安城,仍没有人将之截下来。而秦贼不达目的誓不休止,第三第四道金字牌,乃至于第五第六道,他一直仍会不断发下去的!”

众人都静了下来。

辛真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在秦府聚英堂中,髙手云集,最近投入聚英堂中的,乃是冀北的风雷双杰!”

在月色之下,每一个人的面色,都十分凝重,没有人出声。

辛真满道:“但是,聚英堂中的高手虽多,却大都是妖邪之徒,武林中正派力量极大,还可以设法对付,最难对付的,却是聚英堂堂主。”

人丛中有人问道:“聚英堂堂主是谁?”

辛真满道:“我见过堂主两次,他却蒙着脸,只知他身材矮小,武功髙强!”

又有人问道:“辛大侠,这堂主武功如何?”

辛真满叹了二口气,并不立即回答。

替叟则苦笑了一声,道:“照我看,此人的武功,在我们这里所有人之上!”

须知武林中人,大都认为自己所习的武功,乃是天下的绝学,若不是对方的武功,真的高过自己,是绝不肯承认的。

如今,替叟这样说法,可知那堂主的武功,真是非同小可了!

其间,也有几个人不相信的,立时窃窃私议了起来。王竹心是见识过聚英堂堂主的武功的,他这时叹了一口气,道:“其人的武功之高,确已到了出神人化的地步,难以形容!”

吞鲸岛主沉声道:“武功到了这等地步的人,在武林中可说屈指可数,就算他蒙着面,辛大侠也应该是看得出来的?”

辛真满摇头道:“其人身材极矮小,我却想不出他是什么人。”

有人叫道:“莫不是阿尔泰山七手先生?”

王竹心忙分辩道:“当然不是,七手先生乃是家师!”

本来,还着实有许多人,看王竹心年纪轻轻,有些看他不起的,一听得他是七手先生的弟子,不免对他另眼相看了!

只有在一旁的辛蕾,憋了半天没有讲话,这时才冷笑了一声,咕哝道:“怎见得七手先生就不会做坏事了,可笑!”

王竹心忍住了气,道:“家师身高八尺,乃是出名的高个子,当然不会是他。”

辛真满叱道:“蕾儿住口!”

辛蕾鼓起了腮帮子,不再出声。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猜测,有的说是长白妖尸,有的说是阿冬老怪,有的怀疑是佛门败类,蒙山艳尼,有的认为是神猿上人,将邪派中的巨憨大恶’,教主宗主,猜了一个遍。

辛真满扬起手来,道:“各位,我们在这里胡乱猜测,也没有用处,不论他是谁,我们总有法子找出他的来历的。而据瞽叟说,久已隐居不出的大幻仙翁,也已再度出世了。”

众人在辛真满讲话的时候,本来还在闹哄哄地讨论着的,可是,辛真满“大幻仙翁”四字一出口,众人便立时静了下来。

刹那之间,众人的心头,都是想到了四个字:大幻仙翁!

想到了大幻仙翁,便不能不想到三十年前,在闽北大幻岭上,大幻仙翁独战十七派掌门人一事。

大幻仙翁行事之喜怒无定,远在如今驰名江湖的瞽叟之上!

替叟的脾气怪,怪得有道理,你不去惹他,他也不会来惹你。

但是大幻仙翁却不然,早年他云游五湖四海之际,每到名山大川,必然要当地的武林人物,陪他游山玩水,还要在他面前以后辈自居。

一些小门小派,不敢得罪他,自然吞气吞声,无话可说,但是一些大派,如五台、峨嵋、武当、少林等等,如何肯输这口气?

是以如果说有什么人朋友遍天下的话,那么大幻仙翁其人,可以称得上是仇敌遍天下。十七派掌门人联袂上大幻岭,也是此故。

但是大幻仙翁的武功,当真也髙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许多著名的门派,在和他动手之后,有人问起结果,往往支吾不言,也不知真相究竟如何。世人所知的是,十七派掌门人联手上大幻岭去,回来的仍是十七个,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不留下些物事在大幻岭上的。黄山派掌门只留下了一只耳朵,那算是运气最好的了。

是以,大幻仙翁这个名字,可以说是人人一听到了就心惊肉跳的。

他虽然已然许久未在江湖之上走动,但是威名却仍然丝毫不减!

过了好久,才有人道:“那么,莫非聚英堂堂主,就是大幻仙翁?”

瞽叟却道:“不是。”

又有人问道:“阁下何以如此肯定?”

瞽叟道:“一位小朋友,无意中得了大幻仙翁的大幻仙剑,他仗着这柄剑,在秦府之中,见到了被软禁的辛大侠父女,可以说因此得以离开秦府的……”瞽叟才讲到这里,辛蕾突然又插声道:“哼,我可不领这个情。”

辛真满勃然大怒,喝道:“蕾儿,你再胡言乱语,我就将你吊起来打上三百鞭!”

辛真满面色铁青,人人皆可以看出他是动了真怒,辛蕾一呆之下,只觉得心中委屈到了极点,想哭又不敢哭,只是眼中泪花乱转。

人丛中忽然有一个相当清脆的声音问道:“是谁无意中得了大幻仙剑?”辛真满向王竹心一指道:“便是这位王小侠,看来,聚英堂堂主,对于大幻仙剑也相当忌惮,所以才会对持有大幻仙剑的王小侠,格外通融的。”那个清脆的声音又道:“原来如此!”

本来,峰顶上的人极多,人丛中讲话,你讲一句,我讲一句,绝对有什么秩序,王竹心对于什么人在说什么话,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但是,那连说了两句话的清脆声音,却有一股特殊的吸引人的力量,令得王竹心不由自主,循声向发话的人,望了过去。

他一望之下,只见一个一身月白色的长衫,也是作儒生打扮,面如满月,眉清目秀的年轻人,也正在望他。王竹心的心中暗喝了一声彩!好一表人才!王竹心的心中,立时起了惺惺相惜之意,他正想走过去招呼一下对方之际,那年轻人却已向他走了过来,到了他的面前一拱手道:“王兄请了!”

王竹心还礼不迭,忙道:“请了,阁下高姓大名,可能见告么?”

那年轻人道:“在下姓叶,单名一个琴字。”

王竹心道:“原来是叶兄。”

叶琴笑道:“不敢当,适才听辛大侠说了王兄得了大幻仙剑,不知是不是可以取出来,让我们鉴赏一下,一开眼界?”

王竹心呆了一呆,他不禁觉得十分尴尬。因为他虽然曾得了大幻仙剑,然而,那柄剑却又被雪花娘子借走了!

若是第二个人借走了,王竹心还可以直言,但是借走大幻仙剑的人,却是雪花娘子,这便令得王竹心难以启口了!

要知道雪花娘子在武林中的声名,可以说坏到了极点,如果他一说出来,剑是借给了雪花娘子,那一定人人看他不起,或是以为他贪图美色,或是以为他和雪花娘子同流合污了。

虽然,王竹心的心底深处,仍然以为雪花娘子不是什么坏人,但是他知道别人的想法,必然和自己不一样,所以他也不敢说什么。

叶琴见王竹心沉吟不语,不禁“啊”的一声,道:“王兄莫非要挟剑自重么?”

他这句话,讲得十分之大声,而且,已显然有了不满意的成份。

王竹心忙道:“不,不,叶兄切莫误会,这剑本不是我的,怎谈得上挟剑自重?实在是因为剑不在身边,借给别人了!”

当王竹心和叶琴两人,交谈之际,别人也没有听得他们在讲些什么。

因为那时,辛大侠正在分派一拨一拨的人下山去,去堵截预料将在淸晨,又送出临安城去的第三道金字牌,已经有两起人下山去了。

但是,在众人之中,瞽叟的听觉,却特别灵敏。虽然他也不是存心听王竹心和叶琴两人交谈的,但是由于他的听觉,特别灵敏,是以听到的声音,要比任何人来得大声些,两人的讲话,他都听到了,一听得王竹心竟将大幻仙剑借给了别人,他陡地一惊道:“什么?你将大幻仙剑借给什么人了?”瞽叟的这句话,却是讲得十分大声!

而且,他的话中,提及“大幻仙剑”,那乃是人人注意的事情。

是以,瞽叟的一句话,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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