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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千头万绪

凌苍苍挥了挥手,道:“你们不必理我,我要到水轩去。”

那两个丫头,连忙退了开去。凌苍苍一停也不停,穿过了一条长廊,在―个月洞门中,穿了出去,便是后院,已经可以看到水轩了。

那地方,正是凌苍苍第一次和蔡夫人相见的地方,当时,凌苍苍不知道艮前的美妇人便是三星湖主人,还仗义要为她驱除敌人!

若是蔡夫人还好好地在着,那么凌苍苍想起这些事来,一定会觉得十分好笑了但这时,当她想及这一点,又想到蔡夫人可能早已作古时,她心中不禁一阵心酸,泪水涟涟而下。她只是木然地向前走着,一直等到了水轩上,才停了下来,又望了平静的水面片刻,才叹了一口气,喃喃地道:“姐姐,虽然你给了我那么多的东西,但是我却不要,只盼你能平安无事地回来!”

凌苍苍讲这几句话,并不求被人听到,自然是纯粹出自她的真心。

她和蔡夫人,相识虽然不久,但是两人当真是情同姐妹,相互关切之极。

凌苍苍明知蔡夫人给她藏在水轩柱子中的东西,一定贵重之极,但是她也宁思不要,只求换取蔡夫人的平安。

她叹了一口气,在水轩中踱了一步,到了一条柱子之前,伸指弹了弹,从柱子所发出的声音听来,柱子的中心的确是空的。

但柱上漆着厚厚的朱漆,却又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凌苍苍看了片刻,伸手一攀,击向柱上。

她那一掌,才击了上去,“叭”地一声过处,柱上的朱漆剥落了许多,凌苍苍凑近去一看,只见有一道十分细的缝。

她后退了几步,从壁上摘下一柄刀来,将刀尖插进了那道缝中,用力一播。

她只当自己这一撬,还未必可以将柱子上的暗门撬开,可是事情却是大大地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只听得“啪”地一声,一扇暗门,已被撬了开来。

而随着暗门的打开,只听得“哗啦”一声,从柱中泻出了许多东西来。

由于变化太突然了,一时之间,凌苍苍竟弄不清那些是什么东西!

等到她定下神来之际,低头一看,她不禁呆住了不能做声。

当蔡夫人向她提起水轩四条柱子中,都有着珍贵之极的宝藏之际,蔡?人只提到,一条柱中是各种武功的秘笈,各门各派,正邪两道的都有,是美夫人历年来所收集的。

而另一条柱中,则有几件前古奇珍,罕见的兵刃,还有一条柱中,藏是各种丹药毒物,都是学武之士梦寐以求的东西。

蔡夫人只提起了三条柱子中的东西,并未曾提到第四条,而凌苍苍此际所撬开来的,却又恰好是蔡夫人未曾提到的那一条柱子!

当她低头向下看去时,只见从柱中泻出来的东西,几乎将她的足胫也右住了。而散落一地的,全是翡翠、玛瑙、珍珠、猫儿眼、祖母线、青金、会宝石、金刚钻等名贵之极的珍宝!

凌苍苍是武林中人,对于这些东西,她本就不是怎样重视的。

但是在刹那之间,她的脚下,竟多了那么一大堆可以令世人疯狂的珍宝那么多种灿烂夺目的光辉,在她的脚下闪耀着,径寸的珍珠,在地上不断土滚动,红宝石和翡翠在一起,红绿相映,猫儿眼闪耀不定的光辉,更是诡异之极!

凌苍苍在陡然之间,处身于这样的一个境地之中,她也不由自主屏住二气息,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她才俯身,拈起了一颗红宝石来。那颗红宝石,有拇指大小红得透明锃亮,凌苍苍看了,心中十分喜爱。

她又在那一堆珠宝中看了看,同样的红宝石,大大小小,不下七八十去之多,小的才如豆大,凌苍苍将所有的红宝石都拾了起来,放人怀中的锦之中,然后,又将别的珠宝,一齐拾起,重又纳入了柱中,将暗门关上,一耽搁,少说已去了半个时辰。

当她收好了所有的珠宝,直起身来时,忽然看到,水轩之外,正有一个人站着。

凌苍苍一见有人,心中不禁陡地吃了一惊!

因为她在这水轩之中,以为只有她一个人,绝没有他人知道的,如忽然有一个人在,自己因为出神,又不知道这人已站了多久,她心中如何不惊?

凌苍苍连忙喝道:“谁?”

那人向前跨出了半步,道:“是我!”

凌苍苍定睛看去,只见是一个十分瘦削的中年妇人。

凌苍苍怒道:“我在这里有事,如何你在一旁偷窥,你是什么人?”

那中年妇人低着头,态度十分恭谨,道:“凌姑娘暂且勿怒,我是蔡夫人贴身的侍婢,服侍蔡夫人已有数十年了,夫人对我,无论什么事,绝不隐瞒,这四条柱中,藏有宝物,谅必是夫人告知姑娘的了?”

凌苍苍一见有人,心中害怕,原是为了怕被人知道柱中的秘密之故。

如今,她听得那中年妇人竟已知道那柱中的秘密,她自然不再吃惊,松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那你来时,怎不出声?”

那中年妇人道:“我来时,见姑娘正在出神,是以不敢惊动。”

凌苍苍一笑,道:“不错,我在陡然之间,见到了那么多珍宝,当真是呆了

那中年妇人道:“这些珠宝,还都是夫人任帮主之际,派人四处搜罗来的,敢说天下藏家,无有出夫人之右的了,姑娘刚才,只拣了些红宝石,不知准备有什么用?”

凌苍苍道:“噢,我见那些宝石红得可爱,是以准备当暗器来用。”

那中年妇人一听,立时倒抽了一口气。

凌苍苍忙道:“怎么,有什么不妥么?”

那中年妇人笑了一下,道:“倒没有什么不妥,只不过那些红宝石,全是西域火齐名种,世上所有,十之三四,全在此处了,即使豆大一粒,也在黄金千两以上,姑娘若当暗器使用,自无不可,但却不要向贪财的人发出才好!”

凌苍苍听了,不禁也为之咋舌不已!

那中年妇人又向一条柱一指,道:“但是,以学武之士来说,这一条柱子中所藏的,才是真正的宝物!”

凌苍苍听得那中年妇人那样说法,心中不禁一奇,连忙又向她多打量了几眼,果然看出她竟然是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

凌苍苍刚才,听她自认是蔡夫人多年的侍婢,便就以为她也是武功绝顶之人了,却是未曾料到,竟一点武功也不会!

凌苍苍大是奇怪,不禁问道:“你难道一点武功也不会么?”

中年妇人道:“确是不会。”

凌苍苍奇道:“怪啊,蔡夫人何以不教你?”

那中年妇人道:“我自己不想学,我觉得,武功纵使高到了如夫人这等地步,也是难以用来解除烦恼,既然不能解除烦恼,学来何用?”

凌苍苍呆了片刻,道:“你说的话有理!”

她顿了一顿,又道:“或许是武功越高,烦恼便越多哩!你说的那条柱中,有些什么?”

那中年妇人道:“那全是一本一本的书,有厚有薄,有的残破到不成样子了,夫人时时拿出来观看的,她曾说,谁只要据有这些书三五年,那么,他便可以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了!”

刚才,在凌苍苍的脚下,堆满了价值连城的珠宝。任命人,要是拥有了那些珍贵之极的珠宝,便可以享尽人间的荣华富贵了。

但是刚才,凌苍苍却并不动心。

她望着那么多珠宝,只觉得耀目生花,颜色好看得出奇而已。但如今,她听得那中年妇人说起,蔡夫人曾说过,若是得了那柱中所藏的各种武功秘笈,那么,在三五年之内,便可以武功盖世,她心中却不禁评然而动!

因为千百年来,武林中人所梦寐以求的,并不是如何可以富可敌国,而是如何可以成为天下的第一高手。

武功天下第一,对于任何一个学武之士来说,都具有无比的诱惑心!

凌苍苍在刹时之间,只觉得心跳得十分激烈。

但是一转念间,她却又平静了下来。

她苦笑了一下,道:“夫人只怕也是过甚其词而已,她有着那些秘笈,已有许多年了,而今她的武功虽高,却也难以当得天下第一之称。”

那中年妇人道:“夫人常说,她虽然将这些书都看过,但是却心有旁骛,难以专心练功,是以只学得七八成功夫而已。”

凌苍苍心中暗忖:蔡夫人的武功,虽然不能称得上真是天下第一,但是第二,第三,却是绝无问题的,若是她的武功,再能高两成的话,那的确是普天之下,再也没有敌手了!

凌苍苍一想及此,心头更是紧张起来。

她向那条柱子走去,身子竟把不住在微微发抖,到了柱前,她将手中利刃,在柱上刮了刮,将柱上的朱漆刮去了些。

和刚才的那条柱子一样,这条柱上,也有着一道十分细的缝,凌苍苍将刀尖自那道缝中,塞了进去,用力一撬,“啪”地一声过处,那一道柱中的暗门,也被撬了开来。

凌苍苍连忙定睛看去,只见柱中,果然全是一本一本,厚薄不同的书。凌苍苍顺手取了最上的一本,只见上面写着“醉罗汉拳”四字。

凌苍苍一看到那四个字,心中便吃了一惊,手一震,那本书竟落到了地上。

她连忙俯身,将那本书拾了起来,放进柱中,又将柱上的暗门关上,兀自面红耳热,心头枰评乱跳,鼻尖隐隐生汗。

那情形,就像是她刚才一打开柱上的暗门,放出了一个妖怪来,侥幸又将那妖怪关回了柱中一样。

凌苍苍之所以如此吃惊,那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这一套“醉罗汉拳”拳谱,正是他们巫山派的东西。

凌苍苍不止一次,曾听到她师傅素心神尼提过,说起本门武功,以已经失传的“醉罗汉拳”为高。

那本拳谱,是在素心神尼的师兄素淸大师手中失去的,当时两人的师傅、还在,曾严审素清大师,是如何失去这本“醉罗汉拳”拳谱的,但是素淸大师却一声不出,自刎而死。

这件事,素心神尼不知对凌苍苍说过多少次了,凌苍苍也一直牢记于心。

如今,她陆地看到了曾引致本门发生大惨剧的那一本“醉罗汉拳”拳谱,忽然在这里出现,她的心中,如何能不吃惊?

所以,她才像见到妖魔一样,赶快将那本拳谱拾起放好,好一会儿才定下心神来。

她并不知道这本拳谱,当年是怎样由自己的师伯素清大师的手中,落入蔡夫人之手的,但想来其中一定有着极其曲折的过程!

她站在柱前发呆,又想及自己此次下山,荒荒唐唐,做下了不少要挨师傅责骂的事情,但如果能得到了这本“醉罗汉拳”拳谱,交给师傅,那便是替本门立下了一个大功!

立下了这样的一个大功,那么自然一切责罚,皆可以免去了。

凌苍苍乍一见到本门至宝,突然在此出现,心中大是吃惊,但是她随即想到这拳谱大是有用,心中又高兴起来,一伸手,正待用力再去撬那柱子时,忽然听得背后那中年妇人,传来了“嗤”地一声响。

那“嗤”地一下出气声,凌苍苍一听便听出,那中年妇人是因为被人点了穴道才发出来的,她吃了一惊,连忙转过头去。

她这里才一转身,眼前陡地一花,一股劲风,挟着一条人影,已经向她扑了过来!

凌苍苍心中,更是大惊,在急切之间,她根本看不淸那是什么人,她连忙后退一步,以背靠柱,手中的尖刀,向前疾挥而出!

那人向前扑来之势,极其快疾,凌苍苍心想,自己这一刀,万无挥不中之理,除非那人武功真的太高,能以一照面便将自己手中的尖刀,夺了过去!

她正在想着,只见那人来势既快,去势却也快极,就在她尖刀挥出之际,那人身形一凝,却又陡地向后,退了出去。

凌苍苍呆了一呆,喝道:“你是谁?”

她一面喝问,一面想定睛看淸楚那是什么人。

然而,那人的身法,当真可以称得上快如轻烟,他才一退后,凌苍苍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已不见,同时,身后又有一股劲风,传了过来。

凌苍苍左臂一扬,右手尖刀,“刷”地在左肋之下穿过,向后刺去。

这一招,名叫“袖里乾坤”,乃是巫山刀法之中,变化十分神妙的一招。凌苍苍一招才使出,便听得身后传来了“啊”地一声响。

凌苍苍连忙转身看时,只看到一个人,仰天向后跌倒。凌苍苍后退了一步,这时,她已看淸,那倒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发苍苍的容老儿。

容老儿的右手,按在胸前,面色苍白,双眼无神。凌苍苍见是容老儿,而且看这情形,分明是自己出手刺伤了他,心中反倒不忍起来。

但是她心中仍是难免有气,一顿足,道:“你这人,那么大年纪了,为何做事这般没有分数,你未蒙召唤,偷偷摸摸地前来做甚?”

容老儿倒在地上,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神色,口唇掀动,讲了一句不知什么话。

那句话,他讲来声音,十分低微。

凌苍苍秀眉微蹙,道:“你说什么?”

容老儿又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可是凌苍苍却仍然未曾听淸楚。

她踏前了一步,俯下身去,道:“你说什么,说得大声一些,我一”她下面“听不见”三字,尚未出口,容老儿陡地坐起身来,双手齐出,向凌苍苍左右肩井穴,疾点而到,出手如风,快疾之极!

凌苍苍看到容老儿手按胸前,倒在地上,讲话有气无力,只当他伤重就要死去,当真是万万料不到他会突然向自己出手。

等到容老儿突然坐起身来之际,她刀尖在地上一撑,身子直了一直。

但是她身子一直,并未能避开容老儿的那两点,左右肩头,同时一麻,—个“咕咚”,人已经跌倒在地上!

凌苍苍的心中,焦急之极。

容老儿擅自闯了进来,又陡下毒手,那自然是不怀好意的了!

可恨自己,刚才竟以为一刀已将他刺中,以致轻轻易易,被他制住,若是那四条柱中的宝物,全被容老儿取了去,那如何是好?

她双眼瞪着容老儿,只见容老儿的面色,十分慌张,东望西望了片刻,像是未曾注意到那四条柱子一样。

凌苍苍的心中不禁奇怪:难道他不是为了柱子中的宝藏而来的。

凌苍苍正在怀疑间,只听得容老儿叹了一口气,竟向凌苍苍拱了拱手,道:“凌姑娘,我不是有心得罪,实是出于无奈!”

凌苍苍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搞什么鬼,苦于一上来,穴道便被制住,也不能开口问他。

容老儿的话才一讲完,便听得白骨神君敖青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凌姑娘,可能容我进门么?”凌苍苍自然没有法子回答。

她只见容老儿一听到敖青的声音之后,面色更加慌张,一个转身,奔出了水轩,在曲桥上奔了出去,转眼之间,便奔得看不见了。

白骨神君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凌姑娘,有一个老贼,闯了进来,你可曾发现么?此人行为十分卑鄙,却是不能放过他!”

凌苍苍只是无法回答,心中暗暗叫苦。不一会儿,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两个丫髮,奔了过来。

那两个丫髮,一见到穴道被封的中年妇人,便吃了一惊,惊呼了一声。这两个丫髮,还会些武功,连忙将中年妇人的穴道解开。又奔了过来,将凌苍苍的穴道,也解了开来。

凌苍苍连叫道:“敖神君,快请进来!”

凌苍苍知道了容老儿只是为躲避白骨神君而来的,首先放下心来。她对容老儿如此暗算自己,心中十分恼怒,所以立即出声,召白骨神君进来。

白骨神君的来势极快,转眼之间,便到了水轩之中,道:“这老贼可曾伤及姑娘?”

凌苍苍摇头道:“没有,他只不过点了我的穴道,向那里逃去了。”

白骨神君道:“凌姑娘,请准我去追他。”

凌苍苍忙道:“敖神君只管去,何必问我?”

数青忙道:“这可不是那么说,这里是蔡夫人所住之处,若是没有姑娘答应,在下可是不敢胡乱闯撞。”

凌苍苍叹了一口气,道:“你快去吧,不要给他逃远了!”

敖青发出了一声长啸,身形疾拔而起,向外飞奔而出,转眼不见!

凌苍苍刚才叹气的原因,是因为如今,几乎人人都知道,蔡夫人已凶多吉少了,但是人们对蔡夫人,还是如此尊敬!

她转过身去,那中年妇人已向她走来,低声道:“凌姑娘,白骨神君若是回来,你千万不可让他知道柱中有宝物在!”

凌苍苍点头道:“我省得了。”

那中年妇人双眉紧蹙,道:“那白发老儿,我像是在何处见过他似的。”凌苍苍忙道:“他姓容,你可记得起他来么?”

那中年妇人摇头道:“我想他不会真的姓容……啊,我记起了,他是……他是……”中年妇人面上,突现恐怖之容!

凌苍苍见状,心中也不禁骇然,道:“那么,他是什么人?”

那中年妇人却并不回答,只是身子摇晃,面上的神色,越来越是惨白,道:“这人……是……是……是^”

她一连讲了七八个“是”字,却是一句话也未曾说得完全!

凌苍苍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啊?”

中年妇人连连喘气,总算说出了一句话来,道:“他是夫人的一个对头!”凌苍苍听了,心中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她刚才见那中年妇人,吓成了那样,只当那容老儿不知是一个什么样的厉害人物,或是重要人物了。可是如今一听,却只是蔡夫人的对头。

学武之士,谁能没有对头?

而且蔡夫人的武功如此之高,当然对头更多。容老儿听到了白骨神君的声音,便走之不迭,他的武功,自然不会高到什么地方去,这样的一个对头,又何足以大惊小怪?

凌苍苍想到此处,不禁笑了起来。

她却未曾注意到,那中年妇人在讲出了这句话后,立即转过了头去,不和凌苍苍的目光相接触。那自然是她的心中,还对凌苍苍隐瞒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凌苍苍道:“他是夫人的对头么?那也不算是怎么一回大事。”

那中年妇人忙道:“是,我是给他突如其来吓怕了。”

凌苍苍又笑了一下,两人向前望去,只见白骨神君身形闪动,已经奔了回来,他一到近前,中年妇人便迎了上去,道:“找到他了么?”

白骨神君道:“我一路追了上去,眼看他跃人了湖水之中,我已吩咐几个水性好的朋友去追他了,但看来其人水性之佳,无出其右,只怕要被他逃出三星湖去了。唉,蔡夫人若在,却是断然不会有这样事发生的!”

中年妇人一言不发,只是低声叹了一口气,向外走了开去。

白骨神君向凌苍苍道:“凌姑娘,我也不再打扰了。”

凌苍苍忙道:“敖神君请便。”

白骨神君身形闪动,转眼之间,便已掠得看不见了,而那中年妇人,还在踽踽而行,凌苍苍忙叫道:“这位大姐请回来。”

那中年妇人站住了身子,道:“凌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凌苍苍道:“我有许多许多话要和你说,你回来,我再对你讲。”

那中年妇人又慢慢地走了回来,凌苍苍道:“大姐,你可知道蔡夫人和雷翔风两人之间,有什么纠葛?”凌苍苍因为听那中年妇人说,她是蔡夫人的贴身侍姊,想来对蔡夫人的事,一定知之极多,所以才问她蔡夫人和雷翔风的关系,以释心中之迷的。

那中年妇人听了,陡地一呆,道:“雷翔风?雷翔风是什么人啊?”

凌苍苍见那中年妇人连“雷翔风”的名字也未曾听到过,心中立即想道:她是在做作,是不肯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

但是,她继而看到那中年妇人的面上,一片惘然之色,却又绝不像是做作,心忖:她是一点武功也不会的人,或者未曾听过雷翔风的名字,也未可知。

是以,她顿了一顿,又问道:“那么,蔡夫人和少林寺,又有什么渊源呢?”中年妇人的面色,仍是十分惘然,道:“我也不知道,夫人怎会和少杯寺有关?只有在她还是小姐的时候,我曾陪她上少室山一次,那也只不过是为了和老夫人进香而已。”

凌苍苍忙问道:“那么,夫人嫁的究竟是什么人,她丈夫可还在世上么?”凌苍苍这句话才一出口,中年妇人面上,便陡地变色,道:“凌姑娘,你问这做甚?”凌苍苍道:“有一些事情,我心中难以明白,你和她在一起,既然已这样久,我想你一定可以告诉我的。”

中年妇人向后退出了一步,面上现出十分坚决的神色来,摇了摇头,道:“凌姑娘,你不要见怪,这我可不能说。”

凌苍苍奇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大事,为什么你不能说?”

中年妇人一味摇头,道:“我不能说,凌姑娘,无论如何,我决不能说。”凌苍苍呆了片刻,道:“既是如此,那也算了!”

她虽然不再问下去,可是心中的疑惑,却也到了极点。

中年妇人苦笑了一下,道:“凌姑娘可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凌苍苍说道:“没有了,但如果你没有别的事,不妨在这里陪陪我。我还未曾问你如何称呼呢?”

中年妇人道:“我无名无姓,只是夫人从小叫我阿琼。”

凌苍苍道:“原来是琼大姐。”

阿琼忙道:“不敢担当,凌苍苍一笑,道:”我又不是你的主人,你有什么不敢担当的?“她一面说,一面又走到了那条柱子之前,将暗门打了开来,取出了那册“醉罗汉拳”拳谱,放人怀中,对于其他的武功秘笼,连看也不看上一眼。

她知道柱中所藏的所有书籍,全是记载着绝顶武功的秘笈,所以她才不敢看的。

因为她唯恐一看之后,便克制不住自己,而要一直向下看去。而她如今心事重重,又不知有多少事情未了,实是难以埋首于武学之间!

她关好了暗门,心想自己如今虽然在三星湖中,但是前途却是茫然,一件好的兵刃,却是十分需要的。断肠刃固然是非同凡响,但由于它太以光亮,太惹人注目了,反倒是不便之处,何不在另一条柱子之中,看看可有什么合用的兵刃?

她走到了另一条柱子之前,打开暗门,只见那条柱子中,分成了五格,每一格中,都放着一件兵刃,总共只有五件兵刃。

凌苍苍定睛看去,只见其中三件,黑黝黝地,毫不起眼,形状也十分奇特,根本不知如何用法,凌苍苍各自拿在手中掂了一掂,只觉得十分压手,便又放到了原来的地方。

还有一件,乃是一张颜色绿得可爱之极的网儿。

那网用比头发还细的绿丝编出来,叠在一起,只不过手掌大小,寸许高下。凌苍苍轻轻提了提,只觉得不知有多少层,想是撒了开来之后,那网一定也是大得可以。

凌苍苍唯恐弄乱了不易理好,也不再去碰它。

最后一件,乃是一柄小剑。

那柄小剑,约莫两尺长短,样子和长剑一样,像是造了来特地给小孩子使用的一样,剑鞘上以金丝盘着日月纹,十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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