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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那黑衣人一抖手,只见其余十五人,和他动作一致,突然之间,人人的手中,都多了一柄短矛,矛尖雪亮,一齐向前伸出!

十六柄短矛的矛尖,一齐向前刺来,汇成了一个只有两尺直径的圆圈,而杨寒云就在那个圆圈之中!在那样的情形下,杨寒云简直连动一动都不能!

那黑衣人沉声道:“你说不说?你若是不说,我一声令下,你就完了!”

杨寒云陡地一紧手背,可是她还未曾扬起链子枪来,十六柄短矛,又已近了几寸!

杨寒云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要我说什么?”

她一面说,一面四面望着,她所看到的,是一张又一张阴森森,充满了杀机的脸,那些脸上的神情告诉她,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他们随时可以出手!

那黑衣人一字一顿,道:“我只问你一声,你要不说,今日便是忌辰,你——”

黑衣人才讲到这里,突然在窗外,响起了“飕”地一声,一根长鞭,疾卷了过来,那根长鞭像是一条蛇一样,缠住了两个人的头颈,向后便扯,那两个人立时被扯得仰天跌倒!

一有两个人跌倒,围住杨寒云的圆圈,便有了缺口,杨寒云身形一闪,便从那缺口中退了出去,同时,链子枪也抖了起来,护住了全身!

那条软鞭,一将两人扯倒,立时便松了开来,那两人却双手还在喉咙上抓着,在地上打滚,分明他们被勒得痛苦莫名。

这一切,全是电光石火,一剎那之间的事,那条长鞭,此际如雷也似疾,向后缩了回去,缩出了窗外,只听得十来人一齐发一声喊,叫道:“影子神鞭!”

一面叫着,一面早已有三五人,飕飕地向外扑去,院子之中,也传来了呼喝打斗之声,杨寒云的链子枪,缠住了一张桌子,将那张桌子拉得向上,疾翻了起来,撞到了两个人,抢先夺门而出。

她一到了院子之中,只见一个黑衣人,抱着头在雪地之上乱滚,鲜血自他的指缝之中,直迸了出来。

而方承天长鞭搭在墙头,人已越桥而出!

杨寒云急叫道:“方伯伯!”

她叫方承天之际,方承天早已翻出了墙外,又有六七个黑衣人迎了出去,杨寒云炼子枪抖动,挡退了三个黑衣人的攻势,也奔了出去。

只见方承天在雪地之中,长鞭挥动,当者披靡,在雪地上滚动惨号的,已有四五人之多,那些人大都还是捱了一鞭,便已皮开肉绽,在他们滚过之处,鲜血斑斑,映在白雪之上,更是怵目惊心。

杨寒云向前直冲了过去,链子枪银光闪闪,抢到了方承天的身边。

方承天不等地开口,便道:“孩子,他们胡说八道,那不是我做的!”

杨寒云道:“那么洪大鹏为什么要找你?你又为什么要躲起来?”

方承天长鞭挥动,和杨寒云一齐,和这十个黑衣人相斗,他们两人合力应敌,额已游刃有余,一面进招,一面还可以交谈。

方承天叹了一声,道:“说来话长,你先到大风镇去找王剑心,我打发了他们,随后就来。”

杨寒云一忙,链子枪一抖,“锵”地一声响,挡开了一柄短矛,道:“王剑心是什么人?”

方承天长鞭突地一沉,卷中了一个黑衣人的足踝,他手背一振。长鞭扬起,将那黑衣人倒吊了起来,向另外一个黑衣人撞去,“砰”地一声,两人头颅,恰好撞在一起,立时碎裂。

他抖起了长鞭,才道:“王剑心就是那个年轻人。”

燕云十六盗,这时,伤亡已然过半,其余的虽然还在苦战,但已是手忙脚乱。

杨寒云又道:“为什么要我先去?”

方承天道:“我还有些事,非了不可,我一定会来,你等我就是。”

杨寒云看看情形,方承天一人,已是可以收拾残局,她一声呼啸,身形疾掠而出,向外掠去,一个黑衣人还以为有机可趁,挺着短矛,随后便追。

杨寒云被他追出了七八文,突然转过身来,链子枪抖得笔也似直,迎头砸了下去!

那黑衣人一见链子枪当头砸了下来,大吃了一惊,连忙举矛相格,却不料链子枪本是软兵刃,只不过被杨寒云的力道贯足了,是以才笔也似直的,短矛一格了上去,链子枪倒折了下来,“扑”地一声响,枪尖恰好冲进了那黑衣人的头顶!

那黑衣人的七窍之中,鲜血直流,杨寒云一抖手,抖起了链子枪,向前疾奔了出去。

冬天日头短,虽然只有申牌时分,但是天色已十分昏暗了,但是大风镇上,却是越到黑夜,越见繁华。

风劲雪急,油浸羊皮的灯笼,却是不怕风吹的,一盏又一盏,挂在酒楼的前面,笙管乐音,酒香肉香,自棉帘子之中,一阵一阵,通将出来。

杨寒云未到镇日,缠好了链子枪,在大街上匆匆地走着,大街全是青石板铺成的,车马不绝,街上的积雪,也全被扫在一边。

杨寒云是经常到大风镇来的,她自然知道广义客店,只在大街中段,左转的一个巷子之中,她来到了那巷子口,便看到一排火把,直燃到客店的大门口,大门口

有好几个店伙,在大声呼喝着,迎客送客,其中也停着好几辆马车,供人叫唤。

杨寒云来到了客店门口,立时有店伙迎上来,道:“姑娘可是投店的?小店有上好的客房。”

杨寒云冷冷地道:“不,我是来找人的。”

店伙仍是十分客气。道:“请进,请进!”

杨寒云走进店门,走进院子,掀开棉帘,一股暖气,扑脸而来,里面乃是好大的一个厅堂,随着暖气,便是轰闹之极的人声。

大重的左半边,围着六七十人,一个汉子扯直了喉咙叫道:“六!六!六!”

那是正在丢骰子,庄家的面前,堆着厚厚的金叶子,映着灯光,在闪闪发光,几个打扮得花红柳绿的大姑娘,正倚在几个衣着华丽的豪客之旁。

另一半边,排着十几二十张桌子,也是座无虚设,张张桌子上,全是大酒大肉,许多豪气干云,粗旷凶迈的汉子,在据案大嚼。

在那样的情形下,突然闯进了杨寒云那样,俏生生的一个姑娘来,多少有点异样,是以杨寒云一走了进来,突然之间,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静了下来。

在寂静之中,有几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还发出了几下怪声怪气的叫唤声,杨寒云双眉一扬,便待要发作,但是她转念一想,自己是来找人的,还是不要多生事的好,她沉住了气,向一个看来十分老成的店伙,招了招手,那店伙忙走了过来,道:“姑娘有何吩咐?”

杨寒云道:“我来找一个人。”

这时,已有三个油头粉面的家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道:“姑娘找什么人啊?”

杨寒云连瞧也不向他们瞧一眼,仍然对那店伙道:“找王剑心。”

在杨寒云讲话之际,那三个家伙已经在挤眉弄眼,杨寒云那句话才一出口,他们三人,便一齐伸过头来,指着自己的鼻尖,淫邪她笑道:“我就是王剑心……”

他们三人那样轻薄杨寒云,立时惹起了一阵轰笑声,杨寒云半转过身来,道:“你们全是王剑心?你们可知我找王剑心是干什么的?”

那三人一齐涎着脸,笑道:“那还消说,自然是……”

他们一面说,一面邪笑着,呶起了嘴,伸过头来,竟想来亲杨寒云的脸颊,众人的轰笑声更甚,但也就在此际,杨寒云的身子,向后略略一仰,手已经扬了起来!

电光石火之间,只听得“叭叭叭”三下响,那三个家伙的身子,一齐向外跌翻了出去,撞跌了几张桌子。等他们勉强挣扎着站起来时,口角鲜血直流,半边脸肿起老高,早已不成人形。

杨寒云冷笑着,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那三个人本是镇上的泼皮,大凡泼皮,必然欺善怕恶,这时吃了那样的大亏,如何还敢出声,闪闪缩缩,溜出了店堂,不知到哪里养伤去了!

刚才发出轰笑声的人,见杨寒云的出手,竟如此之重,都不禁伸了伸舌头,缩过了头,不敢再出声。

那店伙吓黄了脸,直到杨寒云再问他,他才道:“是……是……王大爷曾吩咐过,说他是在等人,但是位却说等的是一位姓方的大爷,并没说是等姑娘。”

杨寒云道:“你别啰嗦,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我去见他!”

那店伙又连声答应,道:“是,是,他在暖阁上,姑娘请跟我来。”

那店伙转身向前走去,出了店堂,只见后面是好大的一个院子,正中一幢屋子,共有三层高,最高的一层,纸窗紧闭,但是嵌光自窗中映了出来,映着一个人影,不等那店伙指点,杨寒云便道:“我知道了,那就是王大爷了,你去吧,我自会去找他的。”

那店伙陪杨寒云,本就不自在,这时立即道:“是!是!”转身走了开去。

杨寒云来到了屋子门口,只听得棉帘之内,正有人娇声嗲气地在唱着曲调,唱的全是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她停了一停,心忖自己一个单身女子,若是闯进去,只怕又要被人轻薄,不如……她一面想,一面抬头看去,足尖一点,“飕”地一声,已拔身而起,在二楼的栏杆上,停了一停,然后,真气再提,身如灵燕,已到了三楼的纸窗之前。

那屋子到了三楼,只有一个方形的阁楼,和第二层似是房舍连县,大不相同。

杨寒云到了窗前,伏了下来,她刚在想自己如何进去才好,便已听得纸窗之内,传来了那年轻人的“哈哈”一笑,道:“方承天,你来了么?”

杨寒云一忙,这才知道自己的身形虽然轻巧,但是也已被对方发觉了,一时之间,她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也就在此际,只听得“拍”地一声,一柄长剑,剑尖已穿窗而出,直向杨寒云刺来。

杨寒云身子一闪,她虽然避开了那一剑,但是身子一闪间,却几乎从三楼直跌了下去,她翻手一掌,“哗啦”一声,击碎了窗子,人也从窗中穿了进去。

她一掌理破了窗子,一股寒风卷了进去,阁中的灯火,登时熄灭,眼前一黑,只觉得黑暗之中,剑光闪耀,对方的长剑,再度刺到!

杨寒云身子一扭,一面避开了对方的一剑,一面也已将链子枪抖了开来,迎着那一剑的来势,链子枪打横挥出,“铮”地一声窖,枪尖正和剑刃相交!

昏暗中,只见那年轻人突然收剑避招,向后跳了开去,疾声道:“你不是方承天!”

杨寒云心中又好气,又好笑,道:“我本来不是方承天!”

王剑心“啊”地一声,惊呼道:“呀!原来是杨姑娘!”

杨寒云“哼”地一声,道:“若是我给你一剑刺死,你再认出我,也已迟了!”

王剑心手一晃,晃着了火折子,用手遮着风,来到了琉璃灯前,点着了灯,拉过了一张屏风,将撞破的窗子遮住,不便寒风卷进来。

灯光一亮,杨寒云也已看清,那暖阁上,陈设十分雅致,王剑心已然还剑入鞘,杨寒云一看到了他,心头便不禁怦怦跳了起来,低下了头。

王剑心道:“杨姑娘,如何方承天不来?他难道想不来见我么?”

杨寒云抬起头来,道:“不,我已将你的话带到了,他说一定来见你。叫我先来。”

王剑心冷笑一声,道:“只怕你又着了他的道儿!”

杨寒云怒道:“胡说,他对付了燕云十六盗,就赶到大风镇来,他可以说是一等一的好汉!”

王剑心凝视着杨寒云,王剑心的那种眼光,令得杨寒云的芳心之中,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慌意,她实在想逃开王剑心的那种眼光!

但是,她却凝立着不动。

王剑心望了她好一会,才道:“杨姑娘,你可知道方承天曾做了一些什么?”

杨寒云的呼吸急促起来,那是由于她心情激动的缘故,她道:“我知道,燕云十六盗已告诉我了,说他在十五年前,曾劫过一单重镖。”

王剑心道:“是的,他劫了那单镖,弄得我舅父一世英名,付诸东流,弄得我舅母自缢而亡,这样的人面兽心的畜牲,会是一条好汉?”

在灯火之下,杨寒云的面色,变得十分苍白,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可是他却说,那事不是他干的,他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王剑心笑了起来,他虽然在笑着,但是他的笑声,却给人以十分惨痛之感。

只听得他道:“不是他干的?武林中人,人人都说是他劫的镖,是以人人都在找他,如果他没有做过,为什么十五年来,他一直匿居在关外?”

这一句话,将杨寒云问得哑口无言。

杨寒云纵使有心要替方承天辩护,也想不出这十五年来,为什么方承天一直要匿居关外的原因,他将本来面目完全隐藏起来,甚至连自己也是在镇上问了起来,才知道他原是武林中一等的高手!

杨寒云难以回答王剑心的这句话,阁中登时静了下来,一旦有了人声,北风的呼号声,听来也就格外来得凄厉,杨寒云站了起来,不安地来回走着。

王剑心道:“杨姑娘……”

王剑心才叫了她一声,只听得一阵阵急骤之极的马蹄声,自大街之上,疾传了过来。那一阵阵马蹄声,犹如骤电一样,来得如此之突兀,任何人一听,都可以转出那是有了极不寻常的事故!

马蹄声的来势极快,似乎是从四面八方,冲着广义客店而来的。

同时,听得一个极其宏亮绵实的声音叫道:“有人看到那女娃子投到广义客店来了,各人团团围住了客店,捉住了他的女儿,不怕方承天不自投罗网!”

那几句话一传进了暖阁,王剑心便吃了一惊,低声道:“洪大鹏!杨姑娘,你,你是方承天的女儿?”

杨寒云心乱如麻,道:“不是,我当然不是他的女儿,他姓方,我姓杨!”

王剑心突然跨前一步,道:“但是洪大鹏却说得不错,若是擒住了你,方承天一定会来自投罗网的!”

杨寒云又惊又怒,道:“你,你要捉我?”

就在这时,只听得头一拨的马蹄声,已停了下来,呼喝叫唤之声,不绝于耳,从那些呼喝声看来,来的人,都纷纷窜上了屋顶。

王剑心手一抖,长剑出鞘,剑尖向前一伸,先刺熄了灯火,接着一抖剑花,将纸窗到开了一个十字,向外看去,只见对面店重的屋顶上,少说已有十来人在了!

王剑心疾转过身来,道:“杨姑娘,你有什么打算?”

杨寒云冷笑道:“我有什么打算?什么人想要捉我,我就和他拼命!”

王剑心望定了杨寒云,突然道:“我也不会让人家来捉你,趁洪大鹏未到,我们一起闯出去!”

杨寒云想不到王剑心会说出“我们一起闯出去”这一句话来,是以她呆了一呆。

而就在她一呆之间,只听得一声长啸,超自对面屋顶,那正是洪大鹏发出来的声响,震得纸窗,也在簌簌作响!杨寒云“哼”地一声,道:“你要和我一齐闯出去?难道我不知你没安着好心?妳不想我落在别人的手中,但是他却也不会放过我,因为制住了我,方伯伯就一定会来见你的。”

在杨寒云说那几句话间,只听得外面呼喝之声又起,有一个十分粗豪的声音高叫道:“已问得清楚了,那女娃子上了暖阁,和一个姓王的小子在一起。”

接着,便是洪大鹏的声音,叫道:“王朋友,那女娃可是和你在一起?你我千里迢迢,都为的是我方承天,快将那女娃子带下来。”

王剑心陡地吸了一口气,突然之间,一剑刺向杨寒云的面门!

王剑心的那一剑,来势决绝,杨寒云再也料不到他曾在那样的情形之下,突然向自己出手的,慌忙抖起链子枪来迎敌时,却不料王剑心的那一剑,看来势子固然凌厉之极,但却是虚招!

电光石火之间,剑光一闪,那一招已全撤了回去,人也转到了杨寒云的背后!

杨寒云一枪迎去,眼前一花,对方人已不见,她不禁大吃了一惊,连忙转过身来时,那里还来得及,左腕一紧,已被王剑心抓住!

她左手脉门被王剑心扣住,左臂又被王剑心扭了过来,全身便已被王剑心制住,再也难以动弹。

那只不过是电光石火,一剎那之间的事,洪大鹏的呼喝之声,兀自余音未绝,王剑心已将杨寒云制住,同时一声长啸,道:“来了!”

他推着杨寒云,向前走出了两步,长剑抖动,刺开了一扇窗子,飞起一脚,将窗子踢了下去,他整个人便都已现出身来了。

只见洪大鹏就站在对面的屋顶之上,正仰着头,望着暖阁,他一看到了王剑心和杨寒云,心中也是大喜,忙道:“王朋友,你做得好,方承天一知道女娃子落在我们手中,必然自投罗网,令舅十余载沉冤,便可以昭雪了,快带她下来!”

这时,月光映着积雪,泛起一层银辉,映得杨寒云的脸色,十分苍白,她紧紧地抿着嘴,一言不发。

王剑心朗声道:“洪堡主说得是!我来了!”

他一面高叫我来了,一面身子,向后退出了一步,长剑一挑,挑向那盆熊熊在燃烧着的炭火,将一盆炭一起挑了起来,向下便泼了下去!

那满满的一盆炭,全烧得通红,突然间骤雨也似,向下泼了下去,在空中划起了无数火红的一道一道,看来壮丽无篇。

但是,在下面屋顶的人,却遭了殃。

洪大鹏显然未料到突然之间,会有火炭自天而降,他大叫一声,双袖飞舞,挡开了七八块火炭,在他旁边的几个人,已被火炭烙中,大声叫了起来。

洪大鹏虽然不致于被火炭烙中,但是在拍打火炭之际,双袖却也燃烧了起来。

而王剑心一将满盆火炭,向下拨出,便松开了手,沉声道:“杨姑娘,你要闯出去,就得和我在一起!”

他话一说出,已转过身,向暖阁的另一面,疾冲了出去!

在那样的情形下,杨寒云简直没有考虑的余地,她跟在王剑心的身后,也冲了出去!

王剑心的身子冲出了窗子,跃出了暖阁,杨寒云紧紧跟在他的后面,两人身形如同飞鸟也似,自天而降,一齐落在后院的屋顶之上。

那时,洪大鹏等人还在前院的屋顶之上,应付那盆自天而降的火炭,正在狼狈不堪。但是和洪大鹏一齐来的人十分之多,后院的屋顶上,也一样布满了人。

王剑心和杨寒云两人,跳了下去,便立时有四五人围了上来。

王剑心长剑闪动,剑势飘忽,转眼之间,便已将三人刺中,和着积雪,一起滚下屋顶去。杨寒云的链子枪,也挡住了三五人的进攻。

王剑心拉住了杨寒云的手,道:“杨姑娘,咱们快走。”

他们两人身子又凉了起来,向围墙之外落去,只听得洪大鹏的怒喝声传了过来,道:“王剑心,你究竟是什么居心?”

王剑心根本不理会他,一越出了围墙,便向小巷的一端,疾冲了出去,看来,他们已可以冲出那小巷子,但是突然之间,小巷子的一端,多了四个人。

王剑心连忙回头看去时,身后又有四人,在迅速地向前逼来。他们两人,两头受敌,被挟在小巷之中,王剑心沉声道:“杨姑娘,我向前冲去,你在后应付!”

杨寒云点头道:“是!”

这时候,杨寒云和王剑心两人的关系,十分微妙。

他们可以算是敌人,因为王剑心是来找方承天报仇的。但他们虽然是敌人,却又要共同合力,去应付洪大鹏和洪大鹏带来的人。

王剑心话一说完,便仗剑而前,疾冲了过去,杨寒云背过身来,那四个人也已逼向前来,杨寒云的链子枪抖起了一股寒光,挡住了那四人的攻势。只听得背后,剑风虎虎击中,传来了两个人的惨叫声,王剑心一声大叫,长剑再抖,将另外两人,也刺倒在地。

他一对付了身前的四人,身子倒拔了起来,落在和杨寒云动手的四个之后!

本来,他们两人是被八个人前后兜截在小巷之中的,但此际形势一变,却变得他和杨寒云两人,反而将那四个人截住了!

那四人只觉出头上一阵劲风窜过,已受了背腹受敌,不禁慌了手脚,杨寒云链子枪连抖两抖,已将其中一人的大腿刺伤。

那人的身子倒在雪地中,王剑心也刺倒了一人,还有两人走投无路,抛下了兵刃,叫道:“不干我们事!”

王剑心也不去伤他们,又在他们的头上越过,拉了杨寒云,再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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