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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瑟瑟秋风,垒垒荒冢,凄迷冷月笼罩下,北邙山愈发显得森森鬼气。

幢幢人影恍如幽灵鬼魅,恰于此时出现,藉着山石树木掩蔽,悄悄然的一路向东飞跃前进。

这是一批奇异的行列,从所展现的身形体态看,全是娘子军,由于地形复杂,人又时隐时现,究竟有多少,一时尚难断定,但是,有一点是值得特别注意的。

第一、短衫短裙,裸臂露腿,腰佩短刀,足著蛮靴,一望虽知来自边荒,但是苗是回,却不得而知。

第二,身形飘忽,快捷异常,这么多人,脚下并无杂沓声响,轻功造诣,显然不弱。

这批人从哪里来的?不得而知,但,现露踪迹,已接近北邙鬼窟。

正行间,陡闻一声喝阻:“站住!”

声音不大,但却震得树摇地颤,自然,血肉之躯就有点感受不起了。

这批娘子军,立刻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喝声给镇住了,不约而同全都止住脚步。

但,这也仅是霎那间的事。

微一停顿,即有三条人影如箭射出,想是此行之首。

三人间隔丈远,一字横排,伫立道中,六道如电眸光,左右扫视。

空山寂寂,但闻风声,不见人影。

中立一人,怒上眉梢,扬声问道:“甚么人?藏头露尾,故弄玄虚,滚出来!”

“那要怪你有眼无珠,老婆子不就坐在你的面前嘛!”

声音来自空中,但却异常清晰。

循声望去,谁说不在面前?

不过,虽在面前,却距三人尚有五六丈远。

时已中元,北地早寒,树木多已凋零,发话人就坐在一株半枯的树顶上,如霜白发,映月生辉,是一个耄耋高龄的老婆婆。

微风吹拂,枯枝摇曳,老婆婆盘着两条腿,坐在枯枝上随风左摇右晃,看似险极,老婆婆却不当一回事。

这显示了老婆婆身手至为高明。

“师妹,老鬼婆可就是那仇人鬼后尤菁?”

中立妇人看像貌不过三十左右,却向她右手那个少说也要比她大上十岁的妇人唤师妹,莫非她从师比较早?

右立妇人凝视半晌,微显犹豫的答道:“不像!”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甚么像不像的,难道仇人的面孔你都不记得?”

中立妇人的脾气好大!

头微垂,右立妇人微含愧意的答道:“弹指光阴匆匆二十年了,小妹当年也仅见过她一面,这时怎能还记得清楚,不过,我说不像,那是因为她的年龄不大相符,尤菁比小妹还要小个上十岁啊。”

“姗姗那个鬼丫头太不听话了,有她跟来不就立刻分辨清楚了吗!”

“嗯,不管老鬼婆是不是尤菁,在这里出现就该她倒霉!”

中立妇人发过牢骚发过狠,转正面容,目注老婆婆狞声喝道:“你是不是尤菁?”

老婆婆眯着眼,把她从到脚打量一个够,人长得很美,只是眼含凶煞光芒,性情又坏,教化她只怕不容易,暗暗一叹,道:“不是!”

“那么你是谁?”

“玄灵婆,你又是谁?”

原来老婆婆就是那个极具热心的怪婆婆,在她的奇功与灵药交相为用下,不过半天的工夫,褚家宏那么重的内外伤,就完全都好了。

从褚家宏的嘴里,得知他已经追上了姗姗,正当他苦口婆心想劝姗姗回头时,豹爪天王邓必显突然现身,三句话没说完,就跟褚家宏打了起来,没出十招,褚家宏就挨了一掌,尚幸姗姗在旁,眷念十年抚育之恩,助了一剑,她比褚家宏还不如,这一剑自然伤不了邓必显,但因这一剑是斜刺期门大穴,邓必显却不能不理,他连拍带躲,便把姗姗那一剑拍开,但,原可置褚家宏于死命的一掌,也因而错了部位,仅把褚家宏打成重伤。

邓必显还待取褚家宏性命,公羊黑适时赶到,急声把他唤住,道:“邓天王,幺魔小丑,不值计较,八菩萨又现其二,可愿助老朽一臂之力?”

想是长孙玄的遗学,打动了邓必显的心,忙问:“在何处?”

“请随我来!”

邓必显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公羊黑给骗走了。

一波甫平,一波又起,姗姗的母亲胡莹玉等那一伙人,接踵又到了。

如仅姗姗母女,褚家宏还不致吃甚么亏,偏偏胡莹玉的师姊要乘这个机会,试一试北邙鬼窟的武功,指派出四个女弟子合战褚家宏。

这么一来,褚家宏的苦头就吃大了,那些半裸少女,个个心狠手辣,短刀招术又诡变异常,以致伤上加伤,落得体无完肤。

姗姗看了实在不忍,暗求乃母缓颊,胡莹玉这才说道:“八菩萨又现其二,我们似乎不能失去这个机会,莫要被人捷足先得了手去。”

大概她们此行主要的目的还在长孙玄的遗学,这群母老虎才又呼啸而去。

姗姗现在何以没跟来?人又去了何处,便非褚家宏所能料所及的了。

明白了这段经过,便知玄灵婆现身喝阻,绝非出之偶然。

中立妇人柳眉一竖,煞气愈浓,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玄灵婆,不见经传,姑奶奶的名讳,岂是无名之辈所能与闻,快滚下来领死!”

玄灵婆木无表情的说道:“一个妇道人家,口齿如此轻狂,杀机又如此浓重,实在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得老婆子要代你尊长管教管教你了。”

语毕,坐姿不变,身形平飘而起,冉冉下降,是那么样的从容自然,如鹅毛,如飞絮,轻飘飘的,就像本身无重量。

这是轻功的极致,迹近凌虚蹈空。

大凡心狠手辣的人,气量也多半很窄,中立妇人并非不识货,无奈那“管教”两个字,不是她那狭窄的胸襟所能容得了的,又见玄灵婆尚未落地,纵具绝学,亦难尽情施展,不由顿起行险侥倖之心,寒光一闪,短刀业已出鞘,人亦迎着玄灵婆落势,飞射而去。

“鬼婆身手非常,师妹小心!”

这是左立妇人的急切呼声,人亦跟踪而起,意在策应。

胡莹玉虽未出声,应援亦颇不慢。

三条身影,如闪电疾风,自不同方位,指向一个目标。

玄灵婆落势亦陡然加快。

双方俱非庸手,霎眼即已接近。

三柄短刀同时递了出去。

居中一刀,原是抱在中立妇人胸前,刀尖向前,刀刃向上,这时藉飞射之势,右臂一长,直扎玄灵婆心窝,人狠,招式亦毒,恨不得把玄灵婆扎个透明窟窿。

左右两刀,却闪电劈向玄灵婆双肩。

玄灵婆如无算计,加速冲落,岂非前去送死!

果然不出所料,她这种近似冒险的行动,是有算计的,而且时间与分寸,也拿捏的极准极巧。

就在中间一刀,招术递出过半,刀尖距心窝不足半尺,中间恶妇估量玄灵婆急遽下冲的身子,万难再行变势,右手猛贯全力,扎了出去!

奇迹忽生!

这位怪婆看似万难变势的身子,忽的像被人从下面托了一把,竟然直线上拔一丈。

速度并且还很快。

谁都会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但在玄灵婆的身上,竟变成了可能!

这种变化,完全出于中间恶妇想像之外,她自己反而因为心切伤人,变得招式用老,力也用浊,一个身子,亦从玄灵婆脚下向前冲了出去。

“唿唿”两声,左右两柄短刀也挟破空风声劈了下来!

自然也全劈了一个空。

不,没有全劈空。

没有劈着玄灵婆倒是事实,两把刀闪着慑人寒光劈向了那力已用竭而冲势未止的中间恶妇。

“嗤!噗!哼!砰!”

场中发出几种不同的声响。

玄灵婆原本想给中间恶妇一点苦头尝尝,但当她发觉胡莹玉师姊妹的武功较预料为高时,不得不临时变计,只有躲,但也没有全躲开,那“嗤”的一声,是长衫下摆依然被中间一刀的刀尖给划了一个尺长的裂口。

左右二妇是在她们师姊发动之后,惊觉不妙,方急起应援的,时间上落后了半步,比及短刀劈下,玄灵婆已经飞拔躲开了,手里的刀,反而变了劈向师妹纤腰。

这两刀如劈实,中间恶妇纵然不腰斩,也难逃得活命。

尚幸胡莹玉与她二师妹修为也全不错,发觉劈错了对象,立即撤招卸力,即使如此,中间恶妇的左右两肋仍被划开两条三四寸长的血槽,鲜红的血就像喷泉也似涌了出来。

“噗”是短刀入肉的声音,“哼”与“砰”是恶妇受伤与摔落地面的声响。

胡莹玉与她二师姊顿时吓得面无人色,一左一右急忙将恶妇扶了起来,一面止血裹伤,一面连声说道:“师姊,我们不是有意的。”

是歉意的赔不是?

抑是慑于平日凶威而告饶?

恶妇没有作声。

是否已宽恕,或就此衔下了怨恨?

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

玄灵婆悄然飘落地面,如果她想取三人性命,易如反掌,但她岂是乘人于危的人!

她悄立一旁没有动。

隐身在山石树木后面的那些半裸少女,一窝蜂也似的拥了出来,横刀戒备,护着她们的领导人,也没有人敢向玄灵婆挑战。

容得包裹竣事,玄灵婆冷声问道:“胡莹玉,你两个师姊叫甚么?”

细看玄灵婆,从来没见过,胡莹玉不由诧然问道:“老人家何以识得贱名?”

她因玄灵婆并未乘隙进击,心存好感,故称呼亦甚客气。

玄灵婆不假辞色的又道:“没功夫细说,回答我的问题。”

胡莹玉面有难色,迟疑未即作答,恶妇却接口说道:“我叫艾雯,二妹葛秀,你老鬼婆又叫甚么?”

她因失血过多,中气虽甚微弱,口气依然不善。

怒哼一声,玄灵婆斥道:“丫头大胆,你是汲敏的首徒?连汲晓岚都不敢对老婆子无礼,你想找死?”

这一下艾雯吓傻了,她虽是蛇心妖后汲夫人的首徒,汲夫人单名一个“敏”字,汲夫人自己都很少用,外人知道的更少,汲晓岚更是汲敏的祖父,早死多年,如非夙识,何能一口道出?

反过来讲,能够知道这个两个名字,说来又极熟悉而自然,纵非师门尊长,亦必大有渊源,听口气,连汲晓岚都直接呼名道姓,想来辈份极崇高,证以适才那手轻功,亦非一甲子以上功力莫办。

想到这种种,艾雯凶威尽敛,嗫嚅说道:“再晚冒犯之处,务恳赐予宽恕,老前辈如何称呼?颐养何处?亦恳一并赐告,以便面禀家师,前往拜谒。”

玄灵婆面色稍霁,道:“老婆子姓名久已不用,现以‘玄灵天母’之号重入江湖,归告尔师,睡僧瞎道,野心勃勃,非可与共安乐之人,宜慎防之。”

“北邙鬼窟所得长孙玄遗学,已又转入四大天王与公羊黑之手,这干元凶巨擘,亦非尔等所能为敌,听老婆子的劝告,及早回转祁连,教睡僧瞎道,另打主意,犯不上替别人火中取栗,听懂了没有?”

略一沉思,艾雯果觉恩师与睡僧瞎道之间,各有隐密,各有图谋,貌合神离,只是彼此互相利用,并非真诚合作,对于玄灵婆的话,不由信了几分,恭谨答道:“胡师妹杀夫之仇事了之后,再晚当即率众而归,前辈金玉良言,亦必定密禀恩师知道。”

玄灵婆转注胡莹玉,明知故问的说道:“胡莹玉,杀夫仇人是谁?”

胡莹玉凄容说道:“鬼后尤菁。”

“你亲眼所见?”

“据张晃传言如此。”

“张晃是自己眼见的?”

“张晃到达现场,拙夫已经身亡了。”

“这就是了,杀夫之仇当报,但须找寻真凶,就老婆子所知,杀死你丈夫的是个男人,比张晃犹高半头,齐鲁口音,武功极高,绝非尤菁所为。”

“前辈彼时亦在西北?”

言外之意,自是问玄灵婆是否亲眼目睹?

她因尊重老怪婆的身份,不好意思这么率直问。

玄灵婆已知其意,坦然说道:“老婆子也非亲见,是听尤菁告诉我的,揆情度理,断定不错。”

胡莹玉陡然变色,旋即恢复正常,但却深怀疑惧的问道:“尤菁与前辈想必渊源很厚了?”

替杀夫仇人说话,并且还说得那么肯定,胡莹玉疑虑,自亦人情之常。

察言观色,玄灵婆已经知道其意,向她开释道:“你用不着担心,老婆子是根据事理,不会偏袒她,跟你一样,老婆子也仅见过她一面,谈不到甚么渊源。”

“那么前辈怎能听信她片面之言呢?”

“哼!她有几颗脑袋敢骗我,何况老婆子已将她毒僵身体完全治愈,知恩报德,也不应该骗我吧!”

“毒僵全愈?”

没有深厚渊源,能为尤菁施治吗?

无怪胡莹玉疑惧更深!

“那是有交换条件啊!”

“唉”一声,玄灵婆方叹息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真难说话,老婆子也是为追查玉雕醉佛潜进北邙鬼窟的,不想到晚了一步,东西已被朱必赫和公羊黑得手而去了,我原想追下去,但我另外还有个心愿。”

“甚么心愿?”

“老婆子偌大年纪该不该找个合适的传人?”

“应该的,前辈这身绝学,并世无双,不知看中何人堪传衣钵?”

胡艾三妇都有点动心。

玄灵婆意兴飞扬的说道:“正当老婆子要走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姗姗,也看中娇娇,遂改变原意,留了下来,亲自找尤菁谈判,她答应把姗姗交给我,老婆子怎好平白抢别人的徒弟,这才许以治愈尤菁的毒僵为交换条件,哪知病治好了,姗姗却不见了,当时还道她们师徒串通弄鬼,老婆子很生气。尤菁迫不得已,她才把当年西北道上那件往事和盘说了出来,也许你不信,老婆子有几个问题,你能否平心静气据实回答我?”

她把真实经过,略加改变,说来倒也入情入理。

胡莹玉忖想良久,疑虑虽未尽消,却也找不到玄灵婆话中瑕疵,只好说道:“前辈问罢,胡莹玉知无不言,言无不实不尽。”

玄灵婆颔首道:“能够如此,老婆子才好给你们作个公平的处断,我问你,当你得到丈夫噩耗的时候,曾否找过尤菁拼命?”

“找她拚过一次,那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谁强谁弱?”

“武功难分伯仲,但她有把红毛毒剑,使我近不得身。”

“如果徒手争搏呢?”

“鹿死谁手很难说,但两三百招之内,谁也休想得手。”

“你丈夫潘迪的武功,与你相较又如何呢?”

“拙夫较胜一筹。”

“徒手争搏,尤菁与潘迪胜算谁多?”

这是一个问题,胡莹玉早曾想过多次,只是想不通,但她还是根据事理,率直答道:“尤菁断难取胜,除非暗中下手,出其不意,或有可能。但也须拙夫在毫无警觉与防备的情形下。”

“当年事件真相你曾调查过?”

“调查过,事缘一对平常百姓争吵而起,与拙夫丝毫无关。”

“潘迪制命伤在何处?”

“掌碎头颅。”

“伤在前额抑在后脑?”

“前额。”

“身上有没有其他伤损,譬如针伤或暗器?”

“全没有。”

至此,胡莹玉始恍悟事情果有蹊跷,其实,这也不是多么深奥难懂的道理,如果她能冷静下来,仔细的推敲下,自己也未尝想不出这诸多可疑之处,只因张晃传言太过逼真,先入之见,牢不可破,重以尤菁因此一举成名,使得她在仇恨之外,又增加了一层嫉妒,心心念念,日夜营谋,必欲除去尤菁而后快,其他的事,再也不去多作思考罢了。

现在经玄灵婆就可疑之处,逐点提示出来,顿时悟澈报仇找错了对象,不胜内疚的说道:“如非前辈适时提醒,胡莹玉几乎一误再误,尚幸尤菁毒僵之体,业经前辈治愈,晚辈感同身受,大德不言谢,师姊我们走吧!”

三妇裣衽一礼,便待率众离去。

玄灵婆即时又把她唤住,问道:“胡莹玉,杀夫之仇你不想报了?”

胡莹玉一怔,惑然问道:“事隔多年,线索毫无,这仇如何报法?莫非前辈能指示迷津?”

玄灵婆义形于色道:“老婆子当时不曾在场,不能凭空指证,但是,一些自鸣清高的人,杀错了人还要教人背个骂名,老婆子也是看不惯,二十年艰辛岁月你都熬过了,何妨再熬一年半载,比张晃高半头,操齐鲁口音,不就是线索吗?再找找张晃,问他事发前后曾否见过这么一个人……”

胡莹玉由衷感激说道:“多谢前辈指教!”

“别插嘴,老婆子的话还没说完呢。”

微微一顿,接着又道:“有一件事,你必须记牢,你丈夫是一掌致命的,足见仇人武功极高,万一找到了这个人,你可得估量着点,别报不成仇,再赔上一条命,那可是划不来的事。”

天下最能打动人心的,就是一个“诚”,玄灵婆这几句出自肺腑之言,胡莹玉激动得眼睛里都见了泪光,肃容一拜,道:“胡莹玉敬谨受教!”

她幼遭孤露,英年误入歧途,改投蛇心妖后之后,武功确有长足的进步,可是一样没有得到过人间的温暖,玄灵婆以一陌不相识之人,如此热诚对待她,如非身边尚有艾雯等人,恐怕她再也不想回转祁连,受那妖后师徒的驱策役使了。

玄灵婆又道:“姗姗是个好孩子,跟着你们师徒未必能学好,老婆子有意成全她,女报父仇,名正言顺,也算我帮你一点忙,如果你愿意,十天之内把人给我送到嵩山峻极峰。”

胡莹玉欲言又止。艾雯却道:“姗姗已去祁连,此刻追赶,恐怕也难追得上,前辈好意,只有期诸异日了。”

看样子,胡莹玉似是千肯万肯,只苦作不了主,想来她在祁连的处境,未必如何顺心?

玄灵婆脸色一沉,道:“这事我不勉强,如果姗姗被你们师徒教坏了,老婆子可是不答应,滚,快滚!”

祁连妖女走得不见踪影,不远处现出尤菁、褚家宏表姊弟,疾步赶来。

玄灵婆好像背后长了眼,头也没回便知来人是谁,扬声喝道:“不教你们来,怎么不听话,强敌俱退,还不把握时间,把我给你们改正的辞句,练那玄阴真气,老婆子嵩山还有要紧的事,不能再多耽误,你们放心,稍时有暇,我自会去营救姗姗那个孩子的。”

话落身起,疾射远去,霎眼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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