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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强仇狭路

索玑忽然叫道:“二位岛主且请止步!”

二魔厉岳停步回身,淡淡说道:“厉氏兄弟,如今已非离魂岛主,索姑娘莫再如此称呼,你唤我何事?”

索玑笑道:“二位老前辈毕生心血经营的离魂岛,就这样的输在一句话上,轻轻拱手让人,自然难免不服,何况索玑与老前辈之间,尚有事未了,我们再约一场如何?”

厉岳双眉一挑,目现神光问道:“何时?何地?”

索玑岸然答道:“重阳后三日的黄昏时分,在开封城北,黄河边上的柳园相会!这一战二位老前辈如胜,我们不但奉还离魂岛,并束手听凭处置!倘若再度侥幸,则请还我厉凤栖姊姊的自由之身!”

厉岳方一点头,索玑又在兵器架上,抽下两支长箭,说道:“但在开封相会之前,索玑欲与二位老前辈折箭为盟,我保证你这离魂岛草木无伤,你也须保证我厉凤栖姊姊的毫发不损!”

说罢便将一支长箭,一折两段,厉岳哈哈一笑,在相隔丈许以外,屈指轻弹,索玑手中的另一支长箭,便如遇利刃,中断为二。

这时厉东平已自观海楼中走出,狠狠的盯了东方璇几眼,便随着厉群厉岳双魔,走往前岛,登舟泛海。

双魔一去,一音神尼向索玑笑道:“想不到两个老魔,在离魂岛养尊处优这多年头,一身武功,不但毫未放下,反而几乎练到炉火纯青之境,而且为人也并不似江湖传闻之恶!今夜虽被你灵心慧舌,气得弃岛而去,但一切怨毒,均必在第二战之中报复!我度己忖人,要想与你二哥分取双魔的项上人头,只怕不容易办得到呢?”

索玑恭身笑道:“我二哥曾听得两个老魔头的背后之言,他们淫杀两桩罪行,戒绝已久,放下屠刀便成佛,为人难得是回头!我才特地约他们重阳后三日在开封相会,要想藉我欧阳世叔的绝世神功,度化这两个老魔,以为作恶之人榜样,岂非此一味诛戮,功德更大?至于我二哥与庵主赌斗之事,当初不过是为了东海双魔难斗,才设法邀请庵主下山,合力成此功德,否则身为后辈,哪敢对前辈如此无礼?如今‘化铁神胶’已得,只要跑趟燕山,请铁扇老人令狐泰,一施欧治妙技,霜镡宝剑,便可重复,而卓姊姊又与我们交同莫逆,难道庵主还要怪我那邯郸古道的无意之失么?”

一音神尼看了雪隐老人一眼,并自怀中取出那下半截霜镡宝剑,递与索玑,微笑说道:“老尼生平向不服人,但对你却似无法不服。瑶池仙品,偶谪人间,千万不要为尘俗所迷,误了上乘功果!这半截断剑在此,我早就看出群儿与你二哥,情意相投,将来剑合人圆,也确实是一桩足以流传百世的武林佳话,至于度化厉氏双魔之举,你仗此一片仁心,已足上沐天恩,排除万难,何况还有那位昔年以金刚不坏身法,达摩神功,威震天下群雄的欧阳大侠为助?当头月色正佳,我也要与长白雪隐,在碧海青天之下,泛舟归去,不再作出岫之云,江湖问事,有你们这般义胆仁心的少年英侠,已足以主持公道的了!”

雪隐老人也是一阵呵呵大笑,与一音神尼,向众人略一挥手,便待回身,那位满面红霞的白马明珠卓不群,却珠泪潸然,扯着两位恩师衣裾,依依不舍。

一音神尼轻抚卓不群香肩笑道:“天下无不散筵席,你有此良好归宿,我已安心,也总算对你祖父,有了交代!倘真如想念为师,你们婚后每三年的中秋佳节,去往大兴安岭碧云庵中,看我一次便了。”

说完,便与雪隐老人飘然含笑迳去!

观海楼前,如火如荼的盛会已了,只剩下见识不少高人,看了一场热闹的杜宏光,面含着和详天真憨直微笑的索玑,喜心翻倒的东方璇,及那位半愁半喜,而满脸羞容的卓不群,各自不知道说甚么好的默默无言,翘首晴空,凝视中天皓月!

东方璇突然想起,厉氏双魔既说碧梧仙子厉凤栖已被送往别处,不在岛上,则观海楼中所禁的女子,又是何人?

索玑听二哥一提,更是良友关心,四人上得观海楼,找到四人室中一看,不觉均自愕然,原来被囚之人,竟是那位勾魂艳鬼晏红雪!

晏红雪本是离魂岛一党,却因何故被禁?索玑把她放开,细问之下,才知道这位勾魂艳鬼,对东方璇确实一见钟情,在云台一战,护送身受重伤的东海玉龙厉东平,回转离魂岛以后,立即乘着厉氏双魔为厉东平治伤之隙,偷得一盒七宝离魂钉解药,遣人渡海送往东方璇所居客店。

但这些举动,却被那追魂判贾良,看在眼内,而贾良又垂涎晏红雪美色已久,遂暗中尾随,擒住晏红雪所派之人,另遣自己心腹,以一盒猛烈毒丸,调换七宝离魂钉解药,连同晏红雪书信,一并送与东方璇,企图就此机会,把对头毒死!

所差之人走后半日,追魂判贾良才以揭露此事,作为要挟,向晏红雪求欢,晏红雪听说贾良居然借自己名义,以毒药暗鸠东方璇,连要想挽救亦自不及,不由芳心欲碎,勾魂铁箸倏然出手,竟与贾良狠斗一场!

贾良武功与晏红雪本在伯仲之间,但她心痛东方璇可能遇害,所施展的全是拼命进手招术,贾良真有点抵挡不住,恼羞成怒之下,索性以那一盒七宝离魂钉解药,当作证据,向厉群厉岳之前告密!

厉氏双魔不愿在中秋约会之前,岛上先起内哄,而且又正为碧梧仙子厉凤栖之事烦心,遂暂将晏红雪软禁在观海楼中,等与东方璇兄妹,中秋会战以后,再行处置!

众人听完晏红雪一番叙述,觉得此女除犯淫行之外,恶性不深,一片痴情,亦复可悯,遂由东方璇兄妹,及卓不群杜宏光等,细以微言大义,善加劝导。

晏红雪此时本已惭忏前恶,又听出眼前这位宛如姑射仙人凌波仙子,风致高华无比的男装女侠卓不群,就是东方璇未来爱侣,越发自惭形秽,灵明全复,绮梦成灰!长叹一声,谢过众人搭救教导之德,便欲飘然离去,觅一名山幽境,从此投入空门,终生伴佛!

索玑自这晏红雪湛如秋水的目光以内,看出她确实业已澈底觉悟回头,遂含笑改口叫道:“晏姊姊!你要从青灯贝叶之中,参有为法,净无碍心,了澈空王妙谛,这条路原是上乘境界,大可以走!但只要心头有佛,何处不是灵山,还要寻找其他的幽僻之处则甚?”

说到此处,跑到厉氏双魔的书房之内,找来一张大纸,旧笔浓墨疾书“澄心殿”三个擘窠大字,纵身贴在那观海楼的匾额以上。

贴好纵落,指着楼下一片清水池塘之中的几朵青莲,向晏红雪笑道:“观海楼从此改作澄心殿,希望姊姊在此失足,仍然在此回头,像这波心明月,和池上青莲一般,朗朗无翳,亭亭不染,还你真如自在!岛上尚未遣散之众,并烦你善加约束,天长地久,我们后会有期!”

话完四人齐向晏红雪含笑挥手,飘身下楼,晏红雪也不挽留,只走到栏前,合掌低眉,遥遥注目相送。

卓不群边行边自拉住索玑纤手笑道:“玑妹,你到底是哪一位瑶池仙子,谪降凡尘?所有谈吐处置,均不带半点机谋,但却从真诚磊落之中,使对方心服口服,一切恰到好处!你方才说的波心明月,与池上青莲,依我看若比起你来,明月尚嫌它未能长圆,青莲尚嫌它未能长好呢!”

东方璇也接口笑道:“我这位慧质灵心的小妹,将来不知要怎样一位有福郎君,才能消受?”

索玑任她二哥调侃,也不羞气,只微抬螓首,仰望中天,漫声吟道:“青莲侣白藕,明月嫁清风!等二哥二嫂人圆剑合以后,我自有我的去处!”

忽然好似想起甚事,回头向东方璇笑道:“二哥!我厉凤栖姊姊的小婢青环,忠心爱主,明慧可人,我们把她带走好么?”

东方璇笑道:“厉氏双魔也着实狡狯,居然把厉凤栖先期送走,不然我真想瞻仰一下这碧梧仙子,是怎样一位清高脱俗人物?居然会和你一见之下,便即如此相互倾心?那青环对她主人一片忠忱,要带便带走好了!”

说至此处,忽然问道:“玑妹,重阳后三日开封之约,倘若找到欧阳世叔和大哥相助,固然应该斗得过厉氏双魔,但你有把握,使那碧梧仙子厉凤栖,今后便与我们一起,离开她两位义父么?”

索玑笑道:“那位厉凤栖姊姊冰心玉骨,我见犹怜,我早就替她预先安排一个极好归宿!二哥暂时别问,且等着看我如意算盘,打得怎样?”

东方璇早就知道,自己虽然聪明,但对欧阳世叔及玑妹这两个从不以机心对人之人的心思,却始终揣摸不透!微微含笑,也不再问,回到碧梧仙馆,索玑命小婢青环收拾了几件厉凤栖平时心爱之物,仍由杜宏光发出讯号,召来原乘之船,泛海回归大陆!

那舟子见这一日两夜之间,东南半壁武林群雄闻名丧胆的离魂岛,便即冰消瓦解,不由得对东方璇兄妹,及扬州一鹤杜宏光,钦佩得五体投地!不停赞誉之下,把那位等于跟来看热闹的扬州大侠,弄得面红耳赤,而又不好解释!

舟抵崇明,众人略一计议,觉得时间尚有一月有余,还是先到燕山铁扇老人令狐泰之处,请他用得来的“化铁神胶”,重铸那柄霜镡断剑为是!

但一入山东将及蒙山之时,便在店房以内,接到一张大红拜帖,拜帖之上,画着一柄长剑,和一顶九梁道冠,上面写着:“明日申牌,蒙山九回谷中候教!”

这张拜帖,是店小二传进,也不知何人送来,索玑反覆一看,不由笑道:“这投帖之人,也太荒唐!自己既不署名,又未写上邀约何人?光画着一柄长剑,和一顶九梁道冠,难道这就算是甚么驰名暗记,莫非找错人了。”

杜宏光闻言,接过一看,脸上起初颜色微变,但想起在离魂岛厉氏双魔那等厉害的人物手下,东方璇兄妹尚未吃亏,神情也就泰然,含笑说道:“这一剑一冠暗记,在鲁苏冀豫等地,确实颇著凶名!此人道号‘妙玄’,人称‘毒手纯阳’,贤兄妹与山东三恶,也结过仇么?但他这张拜帖之上,怎的少画了两顶僧帽?”

卓不群笑向东方璇道:“我们上次沂山诛戮山东三恶中的病菩提如尘,恶弥勒空了之际,妙玄贼道,有事他往,彼此并未朝相。你虽然还是一袭宝蓝长衫,我那匹惹人注目‘朱睛雪骥’,却因随侍两位恩师,留在辽东,不曾骑来!不想才入山东,便被贼道认出,他们眼力还真不坏呢!”

扬州一鹤杜宏光,闻言方自恍然,原来病菩提如尘,恶弥勒空了,已在东方璇卓不群的手下送命,怪不得那张拜帖之上,只有一剑一冠,比惯例少画了两顶僧帽!

索玑也对这桩往事不详,遂由东方璇重行叙述一遍,但听到卓不群假意保镖,无巧不巧地,竟自化名“东方璇”之时,不禁笑得打跌地,伏在卓不群香肩以上,对她耳边低低说道:“卓姊姊!你说要不是缘定前生,哪里会有这样巧合?”

众人一番说笑,各自安寝,次日午后,便往蒙山赴约。

约会之所,是在一片密林林口,地势颇为开阔,众人才登蒙山,毒手纯阳妙玄恶道便已遣人引路!

东方璇等一行,到得林口,见对方共有五人,当中一个肩插长剑,虬髯盈腮的青袍道士,其余四人之中,有三人全是一样的黄土布农家装束,年龄约在五十来岁,貌相均颇阴鸷凶狞,另外一人则肩头背着一个大红葫芦,醉眼乜斜,足下时作踉跄!

扬州一鹤杜宏光,在双方约距十丈左右,即停步对东方璇说道:“东方兄!今日动手,一样不可小视对方,除毒手纯阳一身内家功力,几入化境以外,他竟又把江湖中几位著名的凶星恶煞,一并邀来……”

话犹未了,毒手纯阳妙玄,已自一阵狞声狂笑叫道:“东方朋友!妙玄今春有事东海,归来之时,闻得我两个拜弟,业已折在你们手中,今日蒙山一会以后,海角天涯,我也要追索武当拂云,与何康老贼首级!来来来,这是荆门三煞萧氏兄弟,这一位则不必通名,凡属略有江湖经验之人,对他那只朱红葫芦,定均闻名已久,我们彼此都是五人,正好各挑对手,一决生死!”

白马明珠卓不群青衫飘举,缓步当前,抬手一指毒手纯阳妙玄,秀眉略轩,面带哂笑说道:“那两个脓包和尚,枉负山东三恶之名,却毫无实学!恶弥勒空了,在东方大侠掌下飞魂,病菩提如尘,则在区区剑头化鬼!要想报仇,尽管找我们二人,拉上武当拂云道长,与何老镖头则甚?区区啸傲江湖,周游南北,却没有听说过甚么荆门三煞,至于这位,背负红葫芦的朋友,则请更恕眼浊!但好在我们是仇家而非亲家,生死存亡,最好是在这蒙山,一战而了,通名报姓的,反觉多事!你们赶快派人出场,我们除了那位穿青衣服的小妹妹以外,任凭挑选肋手!”

荆门三煞萧氏兄弟之中,以老二白面笑煞萧通,人最阴险,武功也算最高,性情则以老大勾魂恶煞萧迪最为凶暴!群贼初见卓不群那副潇洒神情,连毒手纯阳妙玄,都有点不大相信,自己武功那好的两个拜弟,竟会折在这等年轻后生手内。

但听对方岸然不屑,从容发话之下,居然意气凌人,丝毫未把自己这几位名满江湖的一流好手!看在眼内!勾魂恶煞萧迪,首先按纳不住,鼻中一哼,肩头略晃,便自越众而出,左手倒提自己的得意重兵刃短柄典韦双戟,右手一指卓不群说道:“小贼便自出娘胎开始,练到现在,身上也才有多少功夫?便敢如此肆意骄狂,藐视武林人物!你叫我选人,我就选你,二十合以内,让你在老夫典韦戟下横尸,好为尘大师报仇雪恨,我便除去荆门三煞字号。”

“号”字音才出口,当头飘坠一缕青烟,半空中一个娇嫩口音叱道:“荆门三煞,算甚么东西,凭你这副贼像,也不配和我们卓姑娘动手!你接得住我青环的二十剑么?”

原来青环虽然年只十五六岁,但因自幼随侍碧梧仙子厉凤栖,极为忠诚灵慧,颇得主人宠爱,着实学了不少东海绝艺!听卓不群说是除她一人以外,别人均可任意出战,小心眼中,未免不服,一拔肩头长剑,便自抢先纵出!

青环这一出场发话,到使那位勾魂恶煞萧迪,微微吃了两惊,第一惊惊的是这样一个垂髫小女,也敢挺剑叫阵,难道自己兄弟威震江湖的“荆门三煞”字号,在此竟自失灵?第二惊惊的后来小女,竟叫面前的青衣少年为“卓姑娘”,人家易钗而弁,凭自己江湖经验,对面交谈,居然不曾看出!

卓不群从青环凌空纵落的身法之上,看出她武功颇有根底,遂含笑后退,与索玑、东方璇、杜宏光二人并肩而立,远远掠阵!

勾魂恶煞萧迪,知道越是老弱妇孺,越是不可轻敌,典韦戟分执双手,再一打量对方,只见青环一柄长剑在胸前斜举,左手却连剑诀都未见挽,看不出是何家数?但那份气定神闲的沉稳姿态,却颇似久经大敌的内家高手!

他用左手典韦戟一指青环,还想交代两句场面话再行动手,但青环是第一次与敌人对敌,根本不大懂甚么江湖过节,娇叫一声,剑光如练,已到当头,身法剑招,居然快极!

勾魂恶煞萧迪,遇上这种蛮横对手,气得不怒反笑,右手戟“春云乍展”上格拒对方来剑,左手戟方待以“毒龙寻穴”,疾点青环心窝,但未料到青环所施展碧梧仙子厉凤栖亲传的“飞凤剑法”。奇妙无比,本是一剑掠空,狂扫而来,但在剑到临头,对方挥戟相格,剑戟将接未接的刹那之间,突沉玉肘,剑低三寸,改扫为点,直向萧迪咽喉刺到。

换了武功略差之人,这一招真还难躲!但荆门三煞成名多年,是黑道中响铛铛的人物,武功自有独到之处,萧迪“春云乍展”一招格空,手腕微微一转,典韦戟便自肘下翻回,用戟上月牙枝,一挑青环长剑,青环便觉掌心发热,剑被对方荡开数寸,几乎脱手!知道这老贼内力还胜自己,赶紧撤剑变招,与勾魂恶煞的典韦戟,战在一起。

旁观诸贼,均为青环小小年纪,剑法便练得如此灵妙,及被萧迪典韦戟挑中,剑不出手的功力,暗暗称奇!但那位醉眼歪斜,肩背朱红葫芦之人,却喃喃自语说道:“奇怪!这女娃儿剑法,有点像是东……不对,他们路道太不相同,怎会合在一起?”

这时青环的飞凤剑法,虽然精妙无伦,但功力因此人家悬殊过甚,业已落在下风,卓不群方待出援,索玑却拉住她笑道:“卓姊姊,且莫心急,只要没有生命之危,让这胆大的丫头,败上一阵,也好叫她体会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后立身处世,有所知戒!”

东方璇杜宏光,都对索玑这几句话,听得连连点头,但突然间场内情势忽变,连索玑都惊得“哎呀”一声,生怕青环性命难保,欲待救援也已不及!

原来勾魂恶煞萧迪,见剑戟交战之下,已近二十照面,自己虽然倚仗功力深厚,占了上风,但对方剑法奇妙异常,一时半时,尚自难胜!

自己出场之时,曾发狂言,要在二十招中,把卓不群毙在短柄典韦双戟之下!但如今眼看廿招即满,却连个垂髫小女,也未打败,倘对方出言讥刺,自己脸面何存?钢牙一挫,蓄意立毁此女,竟自施展了毕生功力所聚的撒手招术!

真力贯注双臂,典韦戟虎虎生风,回环三扫,迫得青环左闪右避,步法微乱,然后暴吼一声,身形跃到半空,以生平绝学“雷动万物”,双戟化成风雷隐隐的一片玄云,向仓皇未定的青环,迎头罩落!

青环为对方威势所慑,稍一失神,便已身处极危情况之下,尚幸她曾经学过东海双魔一派秘传的急难脱身绝学“离魂散影”,“鬼箭飞怜”,青钢剑舞成一片漩光,连身疾转,好似一只剑轮般的迎向漫空飞落的典韦戟影,但在将接未接的一瞬之间,突然施展铁板桥工,塌身倒卧,双手捧剑,往头前一穿,足跟再猛用真力,身随剑走,化成一缕青光,贴地穿出一丈一二,逃过了勾魂恶煞萧迪千钧一击的撒手绝学!

勾魂恶煞萧迪,十拿九稳的一招“雷动万物”,居然又告落空,厉啸一声,气得发若飞蓬,正待再度挺戟追击,突然空中人影一闪,那肩背朱红葫芦,醉态十足之人,身法快捷无伦的飘落当场,伸手阻住萧迪,向青环发话叫道:“我先前见你所用剑法,便已生疑,如今这种急难脱身的‘离魂散影’‘鬼箭飞怜’,除了东海离魂岛,厉氏二老手下之人以外,决无能擅!老夫闻济,江湖人称‘醉煞火神’,与东海三绝病阎罗楚泽,追魂判贾良,铁掌震东南陆灏,均属知交,你究竟是何来历?赶快说出,免得自误!”

青环此时倚在索玑身旁,惊魂未定,听这自称“醉煞火神”的闻济,问起自己来历,樱唇微启,方待答话,索玑已先笑道:“看不出你醉眼歪斜,到还有点见识,我们正是由东海仗剑荡魔归来,离魂岛业已冰消瓦解!常言道树倒猢狲散,厉氏双魔都成了丧家之犬,你何必还向他们套些甚么交情?不如暂且退后,等我看看这位仗着一膀子蛮力,欺负小女孩的毛贼,到底身上能有多少武学?”

醉煞火神闻济,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就凭面前这几个年轻人物,能令武功绝世的厉氏双魔盘踞多年,又复高手如云的东海离魂岛,突然之间,冰消瓦解!

正在满腹怀疑之际,那位男装女侠卓不群,已自腰间摸出四五粒光华闪烁,大如龙眼的明珠,托在手中,缓步走向勾魂恶煞萧迪,玉掌一舒,微含哂笑问道:“萧当家的,你可认识这是甚么?”

勾魂恶煞萧迪,见这大的精圆明珠,任何一粒,都是稀世之珍,不由目光略注,浓眉微皱说道:“难道你见识了老夫双戟威力,要想献珠乞命?”

卓不群气贯丹田,一阵仰天狂笑,笑完说道:“你们今天约我等在这蒙山相会,无非想报如尘空了两个恶僧的授首之仇!当时山东双恶,便是觊觎这几粒明珠,才被我引来,在剑下行诛,为鲁苏一带的客商行旅,除去巨害!你叫做‘勾魂恶煞’,卓不群这几粒明珠,却叫做‘勾魂明珠’,我要以一掌托定明珠,一掌持剑,也学你发句狂言,若能逃得出我风雷二十剑,一掌明珠,悉数奉送!”

“送”字出口,向索玑回眸一笑,索玑便自青环肩头,取得青钢长剑,脱手凌空抛过!

卓不群接剑在手,左掌平托明珠,右手长剑在肘后一背,目注勾魂恶煞萧迪,步眼活开,盘旋绕走!

萧迪兄弟,立寨荆门荆山,凶名久震两湖,哪里受过人家如此奚落?但从对方的器宇风华之上,也看出确实不是好斗,勉强一纳盛气,典韦双戟交护胸前,凶睛注定对方不停流走,翩若游龙般的潇洒身形,居然不动无明,以“静”“稳”二诀,巍如山岳,先取守势!

卓不群盘绕三圈,突然龙吟般的啸声一起,左手明珠一举,竟然献向萧迪,但剑随珠走,风起雷鸣,刹那之间,一柄青钢长剑,连展一音神尼威震江湖风雷剑法之中的“泼风八剑”,一剑未完,跟着一剑又一剑,经第一招“风摇万叶”开始,狂风骤雨一般的八剑连攻,卷起一片风雷,把个荆门大煞,弄得手忙脚乱的,封在如山剑影之内!

扬州一鹤杜宏光,对这荆门三煞,倒是夙所深知,但听醉煞火神闻济,自报姓名以后,剑眉微皱,在东方璇耳边低声说道:“毒手纯阳妙玄恶道,及荆门三煞萧氏兄弟武功虽均极高,因有贤兄妹及卓女侠的绝世神功,并无足虑!但这醉煞火神闻济,除了内力轻功,及一对点穴镢以外,肩后朱红葫芦之中,贮有一种蕴含剧的特制火酒!动手之间,随意默运真力,轻打葫芦,便可对面伤人,而且一经沾身,火烧不灭,端的恶毒已极!三四年前,曾在湘南九颠山的黑白英雄会上,用这剧毒火酒,一连烧死一十三名白道英杰,因而‘醉煞火神’之名,震慑天下!这五个贼子,均是穷凶极恶一流,东方兄不必过存仁义,杀却一名,便等于为江湖积了一份莫大功德!”

东方璇耳听杜宏光说话,眼中却已看出心上人卓不群,在风雷剑七十二式之中,并加杂了她祖父华山怪侠卓轶凡的独门秘学“金龙身法”!

风雷并作、夭娇如龙的“泼风八剑”,尚未使完,对手勾魂恶煞萧迪,业已险象横生,凶威尽杀!

看准稳胜无虑以后笑对杜宏光答道:“毒手纯阳妙玄恶道位列山东三恶之首,一身血债恶孽,不可胜数,这醉煞火神闻济,仅在九颠山一会,便连用毒技害死十三名白道侠士,其罪昭彰,杀之应无足惜!至于荆门三煞,则看他们自己的运数如何?但能略留生路,东方璇还是遵照我父母家训,留给他们一条自新悔过之路!”

杜宏光此时不但对东方璇兄妹的绝世武功,钦服得无以复加,更对他们特具的光明仁厚胸襟,佩服得五体投地,方把拇指一挺,欲加赞佩,突然掣出腰间惯用软鞭,与东方璇索玑,一同纵出。

原来卓不群当日跨白马,现明珠,诱杀病菩提如尘、恶弥勒空了之际,就深悉毒手纯阳妙玄,在三恶之中,不但武功最高,罪行也属最重!

如今既然投帖约战,意图为他拜弟复仇,则再若像索玑在离魂岛对付二魔厉岳那般,明有足制对方死命的至宝“天星环”不用,纵虎归山,岂非自留异日隐患!

所以一上手便下绝情,“泼风八剑”加上金龙身法,攻得勾魂恶煞萧迪,眼花缭乱,心神震骇之间,风雷剑法中的“小追魂夺命三剑”,业已跟手回环并发“旋乾转坤”“指天划地”“倒转阴阳”,招中套招,式中藏式,化成一团寒影,万点青萤,电漩而至!

荆门三煞中的老二玉门笑煞萧迪,与老三矮煞萧达,早就心惊卓不群所使“泼风八剑”的精奇快捷!但总以为凭大哥一身沉雄功力,开始虽落下风,十合以外,必可挽回颓势!

哪知所料大谬不然,勾魂恶煞萧迪的处境,竟自越来越险!卓不群“小追魂夺命三剑”一发,萧通萧达,心神皆颤,知道大哥难逃此劫,双双怒吼连声,不顾甚么江湖规矩,猛扑而出,意图抢救!

毒手纯阳妙玄及醉煞火神闻济,知道荆门双煞这一下场,东方璇等人必不相容!对方五人之中,初动手的青衣垂髫小女,剑法已自不弱,在场内精芒电掣,风雷隐隐,占足上风的卓不群,功力更高,还有三人在旁笑语从容,更似毫未把自己毒手纯阳、醉煞火神足以震慑江湖的威名,看在眼内!

照此情形,再不及时出手,荆门三煞可能一齐断送蒙山!所以妙玄闻济与萧达萧连兄弟,同一动作,四条人影,猛往即将扬威诛敌的卓不群扑去!

东方璇索玑兄妹,及扬州一鹤杜宏光,当然不能坐视,腾身而起,半空便自各觅敌手,邀往对方,东方璇拦住醉煞火神闻济,索玑硬截毒手纯阳妙玄,扬州一鹤杜宏光则因看出五贼之中,荆门三煞较弱,自己量力而为,挥舞惯用兵刃,蛟筋软鞭,缠向矮煞萧达!

青环一来所用长剑,已为卓不群借去,二来自知功力不够,加如赤手上场,无非徒为己方增累,所以虽见玉面笑煞萧通,扑向场中,只是清叱一声:“卓姑娘留神,狗贼无耻暗算!”

玉腕一扬,三四粒铁莲子,划空生啸的便向玉面笑煞萧通打去!

卓不群则在四贼怒吼进扑之时,已下绝情,“小追魂夺命三剑”所化剑幕,罩住对方以后,立时再加上一招风雷剑中绝学,“风起雷鸣”。

勾魂恶煞萧迪,本已无法招架,惨嚎一声,青芒电闪之下,活生生被卓不群连肩斩下一条右臂,登时血雨腾空,痛得满地乱滚!

卓不群劈伤勾魂恶煞萧迪,左掌中的四五粒明珠,倏然脱手“倒撤满天星”,飞打凌空扑来的玉面笑煞萧通。

右手青钢长剑,却就势往前一穿,“玉女投梭”,连人带剑,化成一道青虹,飞身便往与杜宏光正在动手的矮煞萧达刺去!

玉面笑煞萧通,在荆门三煞之中,武功最高,人也最为阴险,两手血腥,杀人无数,青环所发的三粒铁莲子。联翩飞到之时,他只冷笑一声,左掌微推,便以内家劲气,隔空震落,人却毫不停留地,扑救大哥萧迪。

但这荆门三煞,想是恶贯满盈,萧通无论如何也料不到,卓不群竟会把价值连城的稀世明珠,当作暗器,而且无巧不巧地,正在自己刚刚发力震落铁莲子,人到当头之际,用反阴手把最难防难躲的“倒撒满天星”手法发出!

真力初发,尚不及再提,四五粒明珠业已迎面飞到!这情形之下,饶你笑面煞萧通,武功再高,也自难逃劫数!珠光一闪,怒吼起处,尸落尘埃,但想是一合未战,死得太不甘心,双睛瞪得闪闪慑人,原来正有两粒明珠,嵌在他的眼眶之内!

矮煞萧达,则正以一根独角虬龙捧,恶斗杜宏光的蛟筋软鞭,更防不到卓不群连人带剑的凌空飞来,先入眼的是大哥萧迪,断臂乱滚,再入耳的是二哥萧达,怒声惨嚎,饶他身在绿林,杀人无算,但同胞手足,毕竟情深,方自咬牙忍泪,伸手探囊意欲摸取自己毒辣无比的“五毒神砂”,报仇伤敌之际,尖风到处,后心一凉,又被卓不群青钢长剑,透背而过!

卓不群独诛三煞以后,收剑退身,与杜宏光青环相互并立,放眼当场,东方璇兄妹,已与毒手纯阳妙玄,醉煞火神闻济,打得石破天惊,风云变色!

这两场打斗,显有不同,索玑斗那毒手纯阳妙玄,是掌掌硬拼,彼此功力相若,形势奇险!东方璇与那醉煞火神闻济,则一个醉态可掬,一个酸气冲天,看来轻松有趣!

原来毒手纯阳妙玄,倚仗自己内家真力之强,除与东海离魂岛厉氏双魔未曾较量以外,纵横十数年来,江湖黑白两道之中,罕有敌手!所以见索玑飞身凌空,截向自己,不由冷笑一声,道袍一拂,一股劲疾无俦的罡风劲气,便向对方卷去!

索玑为的就是截住妙玄,不舍他扑击自己的卓不群姊姊,并深知贼道久享盛名,未敢骄敌,双掌一翻,用的是家传峨嵋绝学“先天太乙神功”,两人遂在初会之下,凌空便自硬对一掌!

两股内家罡气互接,双方均觉心神钜震,毒手纯阳左飘三步,索玑倒退六尺!彼此同是一惊,但毒手纯阳妙玄,惊得更甚。

因为对方不过是个弱冠少年,怎能练出如此精纯深厚内力?接得注自己数十年修为的铁袖风,凌空一挥!

贼道经验过人,就从这一掌上,深怀戒意,狂态齐收,施展自己成名半世,威震江湖的九九八十一式“龙虎风云掌法”,与索玑的家传绝学“正反阴阳三十六解”,打了个石走沙飞,天昏地暗!

东方璇则从杜宏光口中得知醉煞火神闻济,当年湘南九颠山大会,曾用肩后朱红葫芦之中所贮的含有剧毒火酒,一连烧死十三名白道英杰,恶孽甚重,所以诚心戏耍,并除去此人,宝蓝长衫飘处,双手一张,在空中拦住闻济笑道:“不是冤家不聚头!你是酒鬼,我是诗人,我们且到一旁诗酒流连,你试试我的‘杂烩诗词掌法’,我也尝尝你肩后朱红葫芦之中的‘剧毒火酒’!”

醉煞火神闻济,为人阴辣异常,见东方璇半空张手相拦,知道对方不会不知自己威名,这蓝衫书生,若非怀绝世武学,决对不敢如此张狂,不如乘他骄意凌人之际,立下毒手,一下了结,岂不省却不少手脚?

所以闻言之后,呵呵一笑道道:“杂烩诗词掌法,虽是武林奇闻,但我这朱红葫芦之内的美酒,你既知含有剧毒,却也不大好消受的呢!”

回手暗用真力,一托朱红葫芦底部,便自葫芦口中,飞起三团酒香极浓的微红光影,直向东方璇打去!

东方璇这种不攻敌,不护身,凌空张手拦人之举,就在试验对方心肠,是否真如传说之中的那般歹毒?所以貌似毫未设防,其实“先天太乙神功”,早已凝化成一片无形劲气,悬向胸前,见醉煞火神闻济,一照面便下如此毒手,证实杜宏光所言不谬,哈哈大笑说道:“想不到阁下居然如此好客,一见面便以美酒飨人,但东方璇虽欲叨扰,我这几位好友,却与杜康无缘,我们那傍一会!”

蓝衫大袖一挥,一股柔和劲气,带动醉煞火神闻济身形,连被那先天太乙神功无形韧力所阻,正往下坠的三点酒星,便往左侧七八尺外飞去!

醉煞火神闻济,见自己剧毒火酒,所化酒雨飞星,无端在半空自坠,本已极度诧异,身形再被东方璇挥袖生风带动,越发心惊!

他轻功本来极俊,赶紧猛提真气,右脚一踹左膝,略为借力,一式“海鹤钻云”,平升七尺,然后衣袖轻挥,与东方璇同往左侧丈许以外落地!

经这一来,醉煞火神闻济,对东方璇益发深怀戒意,落地以后,立即施展自己生平最得意的“天罡三十六指”,指指均在未中敌身之前,即有刚锐劲风,袭向对方要穴!

东方璇蓝衫飘举,大袖蹁跹,一面以逆运五行,颠倒乾坤的迷踪步法,在醉煞火神的“天罡卅六指”指风之中,从容闪避,一面暗用内家真气,催血过宫,把左半身的主要穴道,一齐暂时形成空穴,再加上一层“先天太乙神功”所化的无形韧劲防护,行功准备完毕以后,便有意使足下神奇莫测的迷踪步法稍稍一乱!

醉煞火神闻济,除了肩后朱红葫芦之中所贮毒剧火酒以外,就以这“天罡卅六指”,专破内家真气,及能点人身三百六十大穴著称,但今日在这蒙山九回谷外,与东方璇过手,对方只是面含哂笑的在自己指风指影之下,闪展腾挪,并未还击,自己明明认准他必然向左旋身,惟等指风将到未到的刹那之间,不知怎样毫无形迹的换步移宫,却又右飘尺许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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